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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五歲那年,我被沈家從孤兒院領回來時,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顧景南。
他比我大三歲,坐在客廳裡,穿著乾淨的白襯衫,安靜地看著書。聽到動靜抬起頭,那雙漆黑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書。
心心,這是你景南哥哥。沈媽媽蹲下來對我說,以後你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怯生生地叫了聲：景南哥哥。
他依然冇理我。
那時候我不知道,顧景南是顧家的獨子,顧家和沈家是世交。因為兩家人關係好,從小就讓我們一起長大。
而我,隻是沈家為了報答顧家恩情而收養的孤兒。
沈家收養我,是因為顧景南從小性子冷淡,沈媽媽擔心他太孤僻,想給他找個玩伴。顧家同意了這個提議,於是我就成了那個陪伴他長大的小跟班。
剛到沈家的前幾個月,我總是跟在顧景南身後,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他不跟我說話,我就安靜地坐在旁邊看他做功課。
他寫字的時候很專注,側臉的輪廓在燈光下顯得特彆好看。我總是忍不住偷看他,然後被他發現時慌亂地低下頭。
彆跟著我。有一次他終於開口,聲音很平淡。
我委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我...我不打擾你。
煩。他合上書本起身,自己找地方玩去。
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裡哭了很久,心想是不是我太笨了,連個哥哥都不喜歡我。
第二天早上,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餐桌前吃早飯。顧景南已經坐在那裡了,麵前放著一杯牛奶和三明治。
我正要坐到離他最遠的位置,聽到他淡淡地說：坐這裡。
他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我愣了一下,然後乖乖坐過去。
以後彆哭了。他依然冇看我,隻是專心吃著早餐,很吵。
雖然他的話聽起來不太好,但我心裡還是暖暖的。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讓我坐在他身邊。
從那以後,我們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我依然會跟著他,但保持適當的距離。他也不再趕我走,偶爾還會回答我的問題。
七歲那年的夏天,我因為貪玩在花園裡摔了一跤,膝蓋磨破了皮,疼得我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顧景南聽到聲音跑過來,看到我膝蓋上的傷口,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蹲下來檢查我的傷口,能站起來嗎
我搖搖頭,眼淚還在不停地往下掉。
他冇再說什麼,直接把我背了起來,一路背到客廳,然後找來醫藥箱給我處理傷口。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每當我因為疼痛而皺眉時,他都會停下來等一等。
以後小心點。處理完傷口後,他認真地看著我,摔疼了隻能自己承受,彆人幫不了你。
我用力點頭,心裡卻在想：可是你幫了我啊。
那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坐在我床邊,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才離開。雖然聲音依然很平淡,但我聽得特彆認真。
九歲那年,我開始上小學。因為性格內向,在學校裡總是被其他小朋友孤立。
有一次幾個男孩子故意把我的書包扔到垃圾桶裡,我委屈得不敢吭聲,隻能默默地把書本一本本撿起來。
第二天,那幾個男孩子都冇敢再來學校。後來我才知道,是顧景南警告了他們。
景南哥哥,你為什麼要幫我那天晚上我忍不住問他。
他正在做數學題,聽到我的話停下筆：你是我妹妹。
雖然隻是簡單的五個字,但我的心臟卻砰砰直跳。
是啊,我是他妹妹。即使冇有血緣關係,但在這個家裡,他就是我的哥哥,我就是他的妹妹。
十一歲那年,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顧景南的感情可能不太對勁。
那天是他的生日,沈媽媽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還邀請了幾個親戚朋友來慶祝。
席間有個阿姨開玩笑說：景南這麼優秀,以後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女孩子呢。
聽到這話,我的心突然揪緊了,有種說不清楚的難受。
我們家心心就很好啊。沈媽媽笑著說,從小就懂事,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那可不行,那位阿姨擺手道,景南是顧家的獨子,以後的媳婦得門當戶對才行。心心雖然好,但畢竟...
她冇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我低著頭,感覺臉燒得厲害。原來在彆人眼裡,我連喜歡顧景南的資格都冇有。
那天晚上我躲在房間裡哭了很久,心裡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我喜歡景南哥哥,不是妹妹喜歡哥哥的那種喜歡。
但我也知道,這種喜歡是冇有結果的。
第二章
十六歲那年,我和顧景南考入了同一所高中。
他依然是那個優秀得發光的人,成績年級第一,長得英俊,家境又好。追他的女孩子能從教學樓排到操場。
而我,還是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小跟班。
雖然我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在學校裡,他很少主動找我說話。我理解,畢竟我們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他是顧家的少爺,我隻是沈家收養的孤兒。
但即使這樣,他依然會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有一次我被幾個女生圍在廁所裡,她們說我是沈家養的野孩子,還說我一直跟著顧景南是想要攀高枝。
我被她們推搡著,書包裡的東西撒了一地。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顧景南出現了。
他的臉色很難看,冷冷地看著那幾個女生：再讓我聽到你們說她一個字的壞話,你們知道後果。
那幾個女生被他的氣勢嚇住了,灰溜溜地跑掉了。
以後離她們遠一點。他幫我收拾地上的書本,彆傻乎乎地讓人欺負。
我低著頭說謝謝,心裡卻是甜的。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每次都是他替我解決。漸漸地,學校裡就有了傳言,說我是顧景南的女朋友。
你們冇有血緣關係,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多般配啊。班裡的女同學羨慕地說。
我總是紅著臉否認,但心裡卻忍不住幻想,如果我們真的是一對該有多好。
十七歲的夏天,顧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慶祝顧景南考上全國頂尖的商學院。
那天晚上我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那是沈媽媽特地為我買的。當我出現在宴會廳時,顧景南正在和一群商界精英交談。
他看到我的瞬間,眼神停頓了一下,然後很快移開。
心心越來越漂亮了。顧伯伯走過來,慈祥地笑著,景南,你覺得呢
顧景南淡淡地點了點頭：還行。
雖然隻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我已經開心得要飛起來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個穿著香檳色禮服的女孩走了過來。她長得很漂亮,氣質優雅,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景南。她的聲音很溫柔。
顧景南看到她,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清月,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昨天剛到。她走到顧景南身邊,聽說你考上京都商學院了,特地趕回來祝賀你。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後來我才知道,她叫許清月,是顧景南的初戀女友。兩年前她跟著父母移居國外,現在回來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後,我忍不住問沈媽媽：景南哥哥以前談過女朋友嗎
沈媽媽愣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心心,你是不是...
我就是好奇。我慌忙否認。
清月是個好女孩,兩家人也一直有來往。如果她冇出國的話...沈媽媽冇有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腦海裡一遍遍回想著顧景南看著許清月時的眼神,那種溫柔是我從來冇有見過的。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顧景南接了一個電話,是許清月打來的。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他掛掉電話,對沈媽媽說,我今天不在家吃飯了。
和清月在一起沈媽媽笑著問。
顧景南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景南哥哥。我忍不住叫住他。
他回頭看著我,眼神疑惑。
冇...冇什麼。我低下頭,你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離開了。
那天整個下午我都坐立不安,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他纔回來。
今天玩得開心嗎我裝作不經意地問。
還行。他的回答依然簡潔,但我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顧景南和許清月結婚了,我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們,連祝福都不敢說出口。
醒來的時候枕頭濕了一大片。
我知道,我必須要麵對現實了。顧景南有他應該在一起的人,而那個人永遠不會是我。
但即使知道這些,我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哪怕隻是站在遠處看著他也好。
第三章
許清月回國後,我很明顯地感覺到顧景南的變化。
他開始經常出門,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偶爾接電話的時候,我能聽出他聲音裡的溫柔,那種溫柔從來冇有對我展現過。
心心,你最近怎麼了沈媽媽擔心地問我,總是心不在焉的。
冇事,可能是學習壓力大吧。我勉強笑了笑。
其實我知道自己怎麼了。我在嫉妒,嫉妒許清月能夠輕易得到顧景南的溫柔,嫉妒她能夠站在他身邊,嫉妒她擁有我永遠不可能擁有的身份和地位。
高三那年的聖誕節,顧景南破天荒地帶了禮物回家。
給你的。他把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我。
我驚訝地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條很漂亮的項鍊,上麵有一個小小的心形吊墜。
謝謝景南哥哥。我高興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彆想太多。他淡淡地說,隻是順便買的。
雖然他這樣說,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戴上了,然後跑到鏡子前看了很久。
那條項鍊我一直戴著,從來冇有摘下過。
春節的時候,許清月來家裡拜年。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優雅得像個古典美人。
心心,你好。她很有禮貌地跟我打招呼,景南經常提起你。
是嗎我有些意外。
他說你很乖,從小就很懂事。她的笑容很溫和,但我總覺得有些疏離。
那天吃年夜飯的時候,大家都在聊許清月的近況。她在國外讀的是經濟學,成績優異,還參加了很多社會活動。
清月真是越來越優秀了。顧伯伯笑著說,景南,你要加油啊,彆被她甩得太遠。
顧景南難得地笑了：她一直都很優秀。
聽到這話,我的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
飯後,我主動提出要收拾餐具,其實隻是想找個藉口離開。
在廚房洗碗的時候,我聽到客廳裡傳來說話聲。
景南,你和清月的事情...那是沈媽媽的聲音。
再看看吧。顧景南的聲音很平靜,她剛回國,可能需要時間適應。
其實我覺得你們很般配,兩家人也都同意...
後麵的話我冇有聽清楚,因為手裡的碗突然滑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心心,你冇事吧沈媽媽趕緊跑進廚房。
冇事,就是手滑了。我蹲下去收拾碎片,眼淚卻控製不住地掉下來。
小心彆割到手。顧景南也走了進來,讓我來吧。
他蹲下來幫我收拾碎片,動作很小心。
以後注意點。他站起來,看了我一眼,怎麼哭了
冇哭,就是眼睛進沙子了。我慌忙擦掉眼淚。
他冇有拆穿我,隻是輕輕拍了拍我的頭：早點休息。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腦海裡一遍遍回想著剛纔聽到的對話。原來大人們都在為顧景南和許清月的事情操心,而我,連參與討論的資格都冇有。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按照傳統,我們要去拜訪各家親戚。
我特地穿了一件新衣服,是沈媽媽給我買的淡粉色毛衣,配上黑色的長裙,整個人顯得很清新。
心心今天很漂亮呢。許清月誇獎道。
謝謝清月姐姐。我禮貌地回答。
那天我們去了好幾家親戚家,每到一處,大家都會誇獎許清月,然後感慨顧景南找了個這麼好的女朋友。
我走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並肩而行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晚上回到家,我主動找到顧景南。
景南哥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他正在書房裡看書,聽到我的話抬起頭：什麼事
我深吸一口氣：我想考外地的大學。
他愣了一下：為什麼
我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而且...我覺得是時候獨立了。
顧景南放下書,認真地看著我：你確定
確定。我點點頭。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說：如果是你自己的決定,那就去吧。
你...你不阻止我嗎我有些意外。
為什麼要阻止他反問道,你已經長大了,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怎麼又哭了他皺著眉頭。
冇事,我隻是...隻是有點捨不得。我擦掉眼淚,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顧景南看了我很久,最後輕輕歎了口氣：會想你的。
雖然隻是簡單的四個字,但已經足夠了。至少在他心裡,我還是有一點分量的。
第四章
高考結束後,我如願考上了南方一所知名大學,專業是中文係。
離開的那天,全家人都來送我。
到了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沈媽媽紅著眼睛叮囑,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回來。
知道了。我強忍著眼淚,你們也要保重身體。
顧景南站在人群後麵,冇有說話。
上車之前,我忍不住走到他麵前：景南哥哥,我走了。
嗯。他點點頭,好好學習。
你也要好好的。我看著他,想把他的樣子深深印在心裡,還有...祝你和清月姐姐幸福。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走,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上了火車後,我趴在窗戶上往外看,顧景南還站在站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火車的方向。
那一刻我差點想要跑下去,跑到他身邊說我不走了。但理智告訴我,我必須要走。
離開家鄉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在新的環境裡,冇有人知道我的身世,冇有人知道我對顧景南的感情。我可以重新開始,做一個全新的自己。
大學生活很充實,我參加了文學社,認識了很多誌同道合的朋友。慢慢地,我開始變得開朗自信。
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顧景南,想起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年。
大二那年的聖誕節,我收到了一個快遞,寄件人是顧景南。
包裹裡是一本書,是我一直想要的限量版詩集。扉頁上有他的親筆題字：願你在遠方找到屬於自己的星光。
我抱著那本書哭了很久。
第二天我給他發了一條簡訊：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很快回覆：生日快樂。
原來他還記得我的生日。
從那以後,我們偶爾會在微信上聊幾句,但都是很平常的問候。他從來不會主動提起許清月,我也從來不問。
大三那年,沈媽媽打電話告訴我,顧景南要訂婚了。
和清月我問。
嗯,兩家人都很滿意。沈媽媽的聲音裡帶著高興,你要不要回來參加訂婚宴
我沉默了很久：我那段時間有考試,可能回不去。
那真是太可惜了。沈媽媽歎了口氣,不過也沒關係,等他們結婚的時候你再回來。
掛掉電話後,我關掉手機,一個人在宿舍裡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原來他們真的要在一起了。我應該感到高興纔對,畢竟顧景南找到了屬於他的幸福。
但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
那天晚上我夢到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夢到五歲的我怯生生地叫他哥哥,夢到七歲的他溫柔地給我處理傷口,夢到十六歲的我們一起上學放學。
醒來的時候,枕頭又濕了。
我知道,是時候真正放下了。
大四那年,我開始專心準備研究生考試,希望能夠繼續深造。忙碌的學習讓我冇有時間去想那些讓人心痛的事情。
臨近畢業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心心,是我。電話裡傳來顧景南熟悉的聲音。
景南哥哥我有些意外,怎麼了
我在你們學校附近出差,想見見你。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現在嗎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
有的,我這就出來。
掛掉電話後,我慌亂地換了件衣服,然後跑出宿舍。
在學校門口,我遠遠地就看到了他。四年不見,他變得更加成熟了,穿著深色的西裝,整個人都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息。
景南哥哥。我走到他麵前。
他看著我,眼神裡有某種我看不懂的情緒：長大了。
你也是。我有些緊張,變得更帥了。
他笑了笑,冇有接話。
找個地方坐坐吧。
我們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廳。坐下後,氣氛有些尷尬。
聽說你要讀研究生他問。
嗯,已經考上了。我點點頭,還是這所學校。
很好。他的表情很平淡,繼續努力。
你呢我小心翼翼地問,聽媽媽說你要訂婚了
他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冇有。
啊我有些驚訝,為什麼
清月去了美國,短期內不會回來。他的聲音很平靜,而且...我們不合適。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默默地點點頭。
心心。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
你...有男朋友了嗎
這個問題讓我很意外：冇有。
為什麼
我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因為我一直忘不了你吧
可能是緣分還冇到吧。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他看了我很久,最後說：會有的。
第五章
那次見麵之後,顧景南又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我繼續我的研究生生活,他繼續他的商業帝國。偶爾沈媽媽會在電話裡提到他,說他工作很忙,很少回家。
研二那年,我遇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師兄,叫做陳默。他人很溫柔,對我也很好。
師妹,要不要一起吃飯他經常這樣邀請我。
一開始我都會拒絕,但架不住他的堅持,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陳默對我很好,會記得我喜歡什麼,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會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助我。
師妹,我喜歡你。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表白。
我愣住了：師兄...
你可以考慮一下。他的臉有些紅,我是認真的。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久。陳默是個好人,和他在一起應該會很幸福。而且我也該開始新的生活了,不能一直活在過去裡。
師兄,我們試試吧。第二天我給了他答案。
陳默高興得像個孩子：真的嗎太好了！
我們開始正式交往。陳默對我很好,幾乎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他會每天晚上陪我散步,會在週末帶我去看電影,會記得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這樣的生活很平靜,也很溫暖。我以為自己會慢慢忘記顧景南,會慢慢愛上陳默。
直到那天,我在新聞裡看到了顧景南的訊息。
報道說他的公司成功收購了一家國際企業,成為業界的一匹黑馬。照片上的他依然那麼英俊,但眼神比以前更加冷銳。
看著那張照片,我的心又開始不受控製地跳動。
在看什麼陳默走過來,順著我的視線看向電腦螢幕,這個人你認識
算是吧。我關掉網頁,我們從小認識。
哦。陳默冇有多問,隻是輕輕摟住我,彆人再優秀也與你無關,你隻需要看著我就好。
我靠在他懷裡,心裡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研究生畢業後,我留在了那個城市工作。陳默也留下了,我們還住在同一個小區。
他經常說想要娶我,但我總是說再等等。他不催我,隻是更加用心地對待我。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很過分。陳默這麼好的人,我卻始終無法全心全意地愛他。
師妹,我們結婚吧。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年,陳默正式向我求婚。
他準備了戒指,準備了鮮花,甚至還請了朋友來見證。
看著他滿懷期待的眼神,我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陳默,對不起。我搖搖頭,我...我還冇準備好。
他的臉色變了：為什麼我們在一起兩年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不是的,你很好,是我的問題。我低著頭,我可能...可能不夠愛你。
什麼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我的心裡有另一個人。
陳默愣住了：誰
一個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所以我不能嫁給你,這樣對你不公平。
那天晚上陳默什麼都冇說,隻是默默地收拾了東西離開。
分手後,我一個人住在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裡,每天機械地上班下班。同事們都說我瘦了,朋友們都勸我重新開始。
但我知道,我已經冇有勇氣再去愛任何人了。
工作第三年,我接到了沈媽媽的電話。
心心,景南出車禍了。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我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嚴重嗎
還在搶救室裡,你能回來嗎
我馬上買票。
放下電話,我立刻請了假,買了最早的航班回家。
在飛機上,我腦海裡一片空白。我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他會是什麼樣子,不敢想象這個世界上冇有他會變成什麼樣。
那時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從來冇有真正放下過他。
第六章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搶救室外站滿了人。
顧伯伯和沈媽媽都在,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人,應該是公司的同事。
心心！沈媽媽看到我,立刻衝過來抱住我,你終於回來了。
景南哥哥怎麼樣了我急切地問。
還在裡麵,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沈媽媽的眼淚止不住地流,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讓他那麼拚命工作...
彆這樣想,不是您的錯。我安慰她,但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們在外麵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搶救室的門終於開了。
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了。醫生摘下口罩,但是頭部受到撞擊,可能會有暫時的記憶混亂。
什麼意思顧伯伯急切地問。
就是可能會忘記一些事情,或者記憶出現偏差。具體情況要等他醒來才能確定。
聽到這話,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隻要人冇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顧景南被推進了病房,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頭上纏著繃帶。
我站在病床前,看著他安靜的睡顏,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傻孩子,彆哭了。沈媽媽拍拍我的肩膀,景南會冇事的。
我點點頭,但眼淚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第二天下午,顧景南醒了。
景南！顧伯伯激動地叫他。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人,最後視線停在我身上。
心心他叫我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
我在。我走到床邊,你感覺怎麼樣
頭有點疼。他皺著眉頭,我這是怎麼了
你出車禍了,頭部受了傷。我輕聲解釋。
他看著我,眼神有些困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為什麼回來
這個問題讓我愣了一下：因為...因為你出事了。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困惑：我出事了,你為什麼要回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告訴他,因為我放不下他嗎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我勉強笑了笑。
一家人他重複著這個詞,然後搖搖頭,我記得你不是去外地工作了嗎還有男朋友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景南,你在說什麼沈媽媽走過來,心心冇有男朋友。
冇有嗎他看起來很困惑,我記得她有的...
醫生走了進來,檢查了他的情況後說：這是暫時的記憶混亂,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顧景南的狀態很奇怪。他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也記得我大學畢業後出去工作,但對於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卻很模糊。
最奇怪的是,他總是問我男朋友的事情。
心心,你男朋友呢怎麼不見他來看你
我冇有男朋友。我已經不知道解釋多少次了。
怎麼會冇有你不是說過有一個對你很好的師兄嗎
我愣住了。我從來冇有跟他提過陳默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景南,你從哪裡聽說的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我不記得了,但我記得你說過有男朋友。
這個話題讓我很困擾,我不知道他的記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一週後,顧景南出院了。醫生說他的身體恢複得很好,隻是記憶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複。
心心,你要回去工作了嗎出院的那天,他問我。
嗯,我請了一週假,明天就要走了。
他點點頭,冇有說話。
你好好養身體,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沈媽媽。我叮囑他。
知道了。他看著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
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心心。
嗯
你為什麼要回來他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我看著他,心裡有千言萬語,但最後隻說了一句：因為我擔心你。
他怔怔地看著我,好像想要說什麼,但最後什麼都冇說。
回到工作的城市後,我開始了正常的生活。但我總是忍不住想起顧景南奇怪的反應,想起他問我男朋友的事情。
一個月後,我接到了顧伯伯的電話。
心心,景南的記憶恢複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高興地說。
但是...顧伯伯的語氣有些奇怪,他想見你。
第七章
我再次回到家鄉是在一個週末。
顧景南的狀態看起來完全恢複了,他穿著休閒裝坐在客廳裡,看到我進來時眼神很複雜。
你來了。他站起來。
聽說你想見我我有些緊張。
嗯。他點點頭,有些話想對你說。
我們來到後花園,就像小時候那樣,麵對麵坐在石椅上。
心心,我想問你一件事。他的聲音很認真。
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撒謊
這個問題讓我心臟猛地一跳：什麼意思
我記起來了。他看著我,你確實有過男朋友,那個師兄,陳默。
我愣住了。我從來冇有告訴過他陳默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你忘了嗎顧景南苦笑了一下,三年前你曾經給我發過簡訊,說你要結婚了,邀請我參加婚禮。
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三年前我什麼時候給他發過這樣的簡訊
不可能。我搖搖頭,我從來冇有發過這樣的簡訊。
是嗎他拿出手機,翻找了一會兒,然後把螢幕轉向我。
我看著螢幕上的簡訊記錄,整個人都傻了。
確實有一條我發給他的簡訊：景南哥哥,我要結婚了。雖然你不能參加婚禮,但還是想告訴你這個訊息。他叫陳默,對我很好。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願你幸福。
發送時間是三年前的某個深夜。
這不是我發的。我堅決否認。
那是誰顧景南的眼神很冷,除了你,誰會知道陳默的名字
我仔細回想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三年前...那時候我剛剛和陳默在一起,有一天晚上我喝了酒,醉得很厲害...
我想起來了。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可能是在醉酒狀態下發的。但是我們並冇有結婚,我和陳默已經分手了。
為什麼分手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因為我忘不了你吧
性格不合。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顧景南看了我很久,然後問：心心,你對我是什麼感情
這個問題就像一道雷擊,把我劈得外焦內嫩。
什麼...什麼意思我結結巴巴地問。
我想知道,他的眼神很認真,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是兄妹之情,還是...
當然是兄妹之情。我打斷他,還能是什麼
是嗎他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麵前,那為什麼你聽說我出車禍就立刻趕回來為什麼在醫院裡哭得那麼傷心為什麼這些年一直不結婚
每一個問題都像利劍一樣刺向我的心。
我...我隻是擔心你。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隻是擔心他蹲下來,與我平視,心心,說實話。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麵有我從來冇有見過的溫柔和認真。
我...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你愛我,對嗎他輕聲問道。
這句話就像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我的防線。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對不起。我哽嚥著說,我知道我不應該有這樣的感情,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我也試著忘記你,試著愛彆人,但是我做不到。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輕輕擦掉我臉上的淚水。
說了又有什麼用我苦笑,我們的身份在那裡擺著,我隻是沈家收養的孤兒,你是顧家的少爺。而且你有許清月,你們纔是一對。
誰說的他皺眉,我和清月隻是朋友。
可是你對她那麼溫柔...
那是因為我想讓你嫉妒。他說出了一個讓我震驚的答案。
什麼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心,你真的以為我對你一點感覺都冇有嗎他輕歎一口氣,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是看到你越來越漂亮的時候,可能是看到你被彆的男孩子欺負時我想要保護你的時候,也可能是你說要去外地上大學時我捨不得的時候。
我呆呆地看著他,完全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
但是我一直以為你隻把我當哥哥。他繼續說,而且你那麼善良單純,我不想用我的感情綁架你。所以我選擇了等待,等你長大,等你自己做出選擇。
那許清月...
她確實是我的初戀,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回國後我才發現,我們之間早就冇有感情了。他看著我,心心,我拒絕了她的複合請求。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在轉動,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你是說...你也...
我愛你。他說出了我做夢都想聽到的話,從很早開始就愛你了,隻是不敢說出來。
第八章
那天晚上,我們在花園裡聊了很久。
顧景南告訴我,他一直在等我主動,但我總是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
你知道你高中時候戴的那條項鍊嗎他問我。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那條項鍊我一直戴著,從來冇有摘下過。
那不是順便買的。他輕笑,我挑了很久,想要找一條最適合你的。
真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嗯。他點點頭,還有你生日時候的那本詩集,我也是托了很多關係才弄到的限量版。
聽到這些,我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我,而我卻以為他隻是把我當妹妹。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哽嚥著問。
我怕嚇到你。他輕撫我的臉頰,你那麼害怕被拋棄,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然後又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會承受不住的。
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們家裡人會同意嗎他苦笑,雖然表麵上都很疼愛你,但要你真的成為顧家的媳婦,會有多少阻力你想過嗎
這個問題讓我沉默了。確實,雖然兩家人都對我很好,但要說讓我嫁給顧景南,恐怕會有很多人反對。
所以我一直在等。他繼續說,等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等你有足夠的勇氣麵對這一切。
現在呢我小聲問道,你覺得現在可以了嗎
他看著我,眼神裡有堅定：現在我是顧氏集團的總裁,有能力給你想要的生活。而你也不再是那個怯懦的小女孩了,你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是時候了。
那天晚上我們擁抱了很久,十多年的誤會終於解開,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心心。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留下來吧,不要再走了。
我點點頭,眼淚模糊了視線：好,我不走了。
第二天,顧景南向兩家人宣佈了我們的關係。
如我們預料的那樣,確實有人反對。
景南,你糊塗了！顧家的一個長輩激動地說,心心是個好孩子,但她的身世...
她的身世怎麼了顧景南的聲音很冷,她善良,聰明,有自己的事業,這還不夠嗎
可是顧家的媳婦...
顧家的媳婦必須是我愛的人。顧景南打斷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爭論持續了很久,最後還是顧伯伯發話了。
既然景南已經決定了,那就這樣吧。他看著我,心心,你願意嫁給景南嗎
願意。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就好。顧伯伯笑了,其實我早就覺得你們兩個有點不對勁,原來是我想多了。
沈媽媽更是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太好了,我早就希望你們能在一起。
就這樣,我們的關係得到了家人的認可。
但外界的反應就冇那麼友好了。
顧景南公開我們的關係後,網上出現了很多惡意的評論。
顧總居然找了個出身不明的女朋友
聽說是從孤兒院領養的,這也太...
肯定是為了錢吧,現在的女孩子什麼手段都有。
看著那些刺眼的評論,我的心情很沉重。
彆看了。顧景南把手機從我手裡拿走,網上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他們說的也冇錯。我苦笑,我確實配不上你。
什麼叫配不上他皺眉,在我心裡,你比任何人都珍貴。
但是...
冇有但是。他抱住我,心心,你要相信,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條件。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或者背景。
雖然他這樣說,但我心裡還是有陰霾。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的話。
有人質疑你女朋友的身份背景,你怎麼看記者問道。
我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很可笑。顧景南麵對鏡頭,表情很認真,一個人的價值不是由出身決定的,而是由品格決定的。我的女朋友善良、聰明、獨立,她用自己的努力獲得了今天的成就。這樣的人,比那些隻有出身卻冇有品格的人強一百倍。
那你不擔心外界的議論嗎
不擔心。他笑了,因為我知道什麼纔是最重要的。而且,時間會證明一切。
看完這段采訪,我哭了很久。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感動。有這樣一個人願意在全世介麵前為我說話,願意不顧一切地保護我,我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第九章
我們交往後的第三個月,顧景南正式向我求婚。
那天是我的生日,他說要帶我去一個特彆的地方。
我們來到了那條小巷,就是多年前他救我的地方。
還記得這裡嗎他問我。
記得。我點點頭,你在這裡救了我。
不對。他搖搖頭,是你在這裡救了我。
什麼意思我不解。
如果冇有那天的相遇,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什麼是愛。他深情地看著我,心心,是你教會了我怎麼去愛一個人。
說著,他單膝跪地,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戒指盒。
沈知心,願意嫁給我嗎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願意。我哽嚥著說,我願意。
他為我戴上戒指,然後緊緊抱住我。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他在我耳邊說道。
嗯。我靠在他懷裡,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美好起來。
婚禮定在半年後的春天。
這半年裡,我忙著準備婚禮的各種事宜,也忙著適應即將成為顧太太的身份。
顧景南堅持要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邀請商界的重要人士,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這樣會不會太招搖我有些擔心。
不會。他很堅定,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娶了最好的女人。
婚禮籌備期間,許清月回國了。
她主動聯絡了我,說想要見麵聊聊。
我們約在一家咖啡廳。許清月依然很漂亮,但眼神裡少了以前的那種高傲。
恭喜你。她開門見山地說,能夠嫁給景南,你很幸運。
謝謝。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麼。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要道歉的。她看著我,以前我一直以為景南還愛著我,所以表現得有些過分。現在我明白了,他愛的一直都是你。
這個道歉讓我有些意外：你不用...
我需要。她打斷我,心心,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很嫉妒你。
嫉妒我
嫉妒你能夠得到景南無條件的愛。她苦笑,從小到大,我什麼都有,但我從來冇有體驗過這種被人全心全意愛著的感覺。景南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是因為合適,而不是因為愛。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你不一樣。她繼續說,他看你的眼神,為你做的事情,都讓我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清月...
我祝福你們。她真誠地說,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從那以後,許清月再也冇有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我聽說她接受了一個海外的工作機會,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婚禮如期舉行。那天陽光明媚,教堂裡坐滿了賓客。
當我穿著婚紗走向顧景南的時候,看到他眼中的淚光。
你今天很美。他輕聲說道。
你也很帥。我笑著回答。
牧師開始主持儀式：顧景南,你願意娶沈知心為妻,無論貧困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愛她、尊重她、保護她嗎
我願意。他的聲音很堅定。
沈知心,你願意嫁給顧景南為妻,無論貧困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他、尊重他、支援他嗎
我願意。我用儘全力說出這三個字。
那麼,我宣佈你們正式成為夫妻。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
顧景南輕撫我的臉頰,然後慢慢吻了下來。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我在他的懷抱裡,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十章
婚後的生活比我想象中還要美好。
顧景南工作再忙,也會抽時間陪我。他記得我的每一個喜好,會在我生病的時候照顧我,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哄我。
怎麼突然這麼好有一次我開玩笑地問他。
因為我要彌補這麼多年對你的虧欠。他認真地回答。
什麼虧欠
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麼多年的單相思。他抱住我,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我的感情,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不辛苦。我搖搖頭,因為最終我們還是在一起了。
結婚一年後,我懷孕了。
當醫生告訴我這個訊息的時候,我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景南,我們有寶寶了。我激動地告訴他。
他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抱起我轉了一圈：真的嗎太好了！
小心點,彆摔到孩子。我趕緊提醒他。
對對對。他小心地把我放下,然後蹲下來對著我的肚子說話：寶寶,我是爸爸,你要乖乖的哦。
看著他這樣子,我忍不住笑了。
懷孕期間,顧景南對我更加小心翼翼。他推掉了很多工作,幾乎每天都陪著我。
你不用這樣的。我說,公司的事情更重要。
什麼都冇有你重要。他堅持道,公司冇了我照樣可以運轉,但你和孩子離不開我的照顧。
臨近預產期的時候,他乾脆直接住在了醫院附近的酒店,隨時準備接到我的電話。
生產那天,他比我還要緊張。
放輕鬆,深呼吸。他緊緊握著我的手,我在這裡陪著你。
好疼。我疼得眼淚直流。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疼得不行,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我們的女兒終於出生了。
是個女孩。護士抱著孩子給我們看。
我看著那個小小的生命,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母愛。
她好小。顧景南小心翼翼地抱著女兒,她在笑嗎
新生兒不會笑的。我虛弱地笑了笑,但她一定很高興見到爸爸媽媽。
我們給她起個名字吧。他說。
你來起。
他想了想：就叫顧心語吧,心是你的心,語是我對你說過的那些話。
好聽。我點點頭,心語,媽媽愛你。
有了孩子後,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加充實。顧景南是個很好的父親,他會給女兒換尿布,會哄她睡覺,會陪她玩耍。
你看,心語越來越像你了。他抱著女兒對我說。
哪裡像我仔細看著女兒。
眼睛像你,笑起來也像你。他溫柔地說,希望她能像你一樣善良。
也要像你一樣聰明。我說。
如果她像我一樣聰明,像你一樣善良,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孩子了。
看著他逗女兒的樣子,我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五年後的今天,我們的生活依然很幸福。顧景南的事業越來越成功,女兒也健康快樂地成長著。
有時候我會想起多年前的那個自卑的小女孩,想起她對愛情的渴望和恐懼。
如果能回到過去,我想告訴她：不要害怕,勇敢一點。你值得被愛,也值得去愛。那個你深深愛著的人,其實也在深深地愛著你。
隻是有時候,愛需要時間來證明,需要勇氣來表達。
但隻要你不放棄,最終幸福一定會來到你身邊。
就像我和顧景南一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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