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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出獄當天,前女友,如今的頂流女星嶽冉,召開釋出會,哭著說我是個家暴犯,她終於逃離了魔爪。

全網狂歡,粉絲湧入我剛註冊的賬號,咒我怎麼不去死。

我什麼也冇說。

隻發了一張五年前的車禍責任認定書。

上麵,肇事司機簽名,是她還未改掉的本名：何姍姍。

我替她頂了五年的罪,換她照顧我病重的妹妹。

而昨天,我妹因為冇錢續醫藥費,死了。

01

鐵門在我身後哐噹一聲關上,隔絕了五年歲月。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街邊二手手機店,用身上僅剩的幾百塊錢,換了個最便宜的智慧機。

註冊社交賬號,名字就用我的本名,薑默。

幾乎在我登錄的瞬間,網絡上的驚濤駭浪就朝我撲麵而來。

嶽冉,我那已經成為頂流巨星的前女友,正開著一場全國直播的釋出會。

鏡頭前,她妝容精緻,淚眼婆娑,像一朵被暴雨摧殘過的白蓮。

是的,這五年,我一直活在他的陰影裡……

她聲音哽咽,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

今天,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逃出了魔爪。

她口中的魔爪,是我。

她嘴裡的罪名,是家暴。

瞬間,我的新賬號湧入了數以萬計的憤怒看客。

人渣！怎麼不去死！

滾出來給我們的冉冉道歉！

就這張臉,一看就是會打女人的那種,晦氣！

辱罵和詛咒像雪花一樣淹冇了我的螢幕。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手指在冰冷的螢幕上劃過。

直到,一條私信跳了出來。

是醫院護工發來的。

薑先生,您妹妹薑月昨天……搶救無效,已經走了。您看醫藥費和後續費用……

我的心臟驟然停跳。

昨天。

我出獄的前一天。

我那個從小就身體不好,把哥哥兩個字當作全世界的妹妹,死了。

因為,冇錢續醫藥費。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白色。

02

五年前那個雨夜,何姍姍,也就是現在的嶽冉,跪在我麵前,抱著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薑默,我不能坐牢,我馬上就要出道了,我的人生不能有汙點！

她身後,是被撞得變形的護欄,和倒在血泊裡的路人。

我看著她,又想了想躺在病床上,每個月都需要钜額醫藥費維持生命的妹妹薑月。

我替你頂罪。

我說,

你照顧我妹妹,給她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護工,直到我出來。

我答應你！

她哭著點頭,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發誓,我會把小月當成我親妹妹！

我信了。

我用五年的自由,換她一個承諾。

可現在,她成了萬眾矚目的頂流,享受著鮮花和掌聲。

而我的妹妹,死了。

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絕望,像毒藤一樣纏住了我的心臟,幾乎讓我窒息。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相冊。

裡麵隻有一張照片。

是我入獄前,悄悄拍下的那張簽著何姍姍三個字的交通事故責任認定書。

我什麼也冇寫,直接將這張照片發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我關掉手機,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

嶽冉,何姍姍。

這場戲,該換個主角了。

照片發出去的十分鐘內,我的手機因為過多的訊息提示,直接卡頓死機。

重啟後,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

這圖是P的吧想紅想瘋了

何姍姍是誰我們冉冉姓嶽！

蹭熱度能不能要點臉剛出獄的勞改犯,還有臉潑我們冉冉臟水

嶽冉的粉絲戰鬥力驚人,控評、舉報、私信辱罵,一條龍服務,熟練得讓人心疼。

很快,嶽冉工作室的官方聲明就出來了,措辭強硬,說照片是惡意偽造,是無恥的誹謗,他們將保留追究我法律責任的權利。

聲明下麵,是粉絲們的狂歡。

支援冉冉維權！告死這個渣男！

笑死,P圖都不會P,我們冉冉的本名纔不叫這個。

他們不知道,嶽冉這個藝名,是她簽公司後改的。

而何姍姍這個名字,早已被她像垃圾一樣丟進了過去。

03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是薑默先生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沙啞,透著一股常年熬夜的疲憊,

我是個記者,我叫老K。關於嶽冉的事,或許我們可以聊聊。

我冇有立刻回答。

你不用防備我。

老K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

我跟了嶽冉三年,總覺得她那場車禍的案子有蹊蹺。你的照片,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憑什麼信你

我聲音乾澀。

憑我知道你妹妹薑月,一直住在市三院的特護病房。憑我知道,最開始兩年,每個月都有一筆二十萬的匿名彙款打到醫院賬上。但從三年前開始,這筆錢就斷了。

我的呼吸一滯。

你在哪

我問。

半小時後,我在醫院對麵的小茶館裡見到了老K。

他看起來比電話裡更憔悴,眼袋很重,但眼神卻異常銳利。

他冇說廢話,直接將一個U盤推到我麵前。

這裡麵,是嶽冉三年前和她經紀人王蓉的一段對話錄音。我花了大價錢才弄到的。

我用他帶來的筆記本電腦,插上U盤,點開了那個音頻檔案。

王蓉的聲音先響起來,帶著一絲不耐煩。

冉冉,那個薑默的妹妹就是個無底洞！你現在是上升期,每一分錢都得花在刀刃上,哪有閒錢去填那個坑

接著,是嶽冉,也就是何姍姍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

可我答應過薑默……

答應什麼他一個勞改犯,你還真怕他出來找你麻煩等他出來,你已經是天上的星星,他是什麼地上的爛泥！他拿什麼跟你鬥

王蓉冷笑一聲,

聽我的,這錢不能再給了。斷了就斷了,一個病秧子,還能撐多久

一陣沉默後,嶽冉輕輕地嗯了一聲。

就是這輕輕的一聲嗯,判了我妹妹的死刑。

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鮮血滲出,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這個……夠不夠

老K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抬頭,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夠了。

當晚,我用老K提供的小號,將這段錄音發了出去。

配文隻有一句話。

何姍姍,我妹妹的命,你拿什麼還

錄音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平靜的輿論湖麵炸開了滔天巨浪。

如果說,一張簽名模糊的照片還可以被狡辯成P圖,那這段清晰無比的對話錄音,就是無可辯駁的鐵證。

我的天……這聲音真的是嶽冉！

所以,家暴是假的,替人頂罪是真的還斷了救命錢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道德問題了吧,這是間接殺人啊！

風向瞬間逆轉。

之前罵我最狠的那批人,此刻彷彿失憶了一般,紛紛調轉槍口,湧入嶽冉和她工作室的賬號下,要求給個說法。

何姍姍滾出娛樂圈的話題,以火箭般的速度攀升,很快就衝上了熱搜第一。

04

我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嶽冉的經紀人,王蓉。

薑默,開個價吧。

她的聲音不再有錄音裡的高高在上,而是透著一股壓抑的煩躁,

五百萬一千萬隻要你刪掉錄音,出來澄清一切都是誤會,錢馬上到你賬上。

我聽著她的話,隻覺得無比諷刺。

一千萬

我輕聲反問,

王大經紀人,你覺得,我妹妹的命,就值一千萬

薑默,你彆給臉不要臉！

王蓉的耐心耗儘,語氣變得陰狠,

你真以為憑一段錄音就能扳倒我們嶽冉背後的人,是你惹不起的。我勸你見好就收,不然,你連這一千萬都拿不到,還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更大的麻煩,很快就來了。

不到一個小時,我釋出錄音的那個小號,連同那段錄音,被徹底從網絡上抹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之前衝上熱搜第一的話題,也瞬間被幾個無關痛癢的明星八卦所取代。

一股無形的大手,正在強行壓製輿論。

老K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環亞集團的劉總,劉振邦。他是嶽冉背後最大的金主,也是圈內一手遮天的人物。他出手了。

我沉默著。

薑默,我們可能……惹上大麻煩了。

老K的聲音有些發顫,

劉振邦這人心狠手辣,我們得小心。

我掛了電話,冇有回他。

我慢慢走到醫院的太平間。

冰冷的停屍床上,躺著我瘦弱的妹妹,薑月。

她那麼小,那麼安靜,好像隻是睡著了。

護工將她的遺物交給我,一個破舊的帆布包。

包裡,隻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個粉色的日記本。

我顫抖著手,翻開了日記本。

娟秀的字跡,記錄著她最後的時光。

三月五日,晴。今天護士姐姐又來催醫藥費了,姍姍姐姐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哥哥,我好想你。

四月十日,雨。我開始學著畫畫了,畫得不好,但我想畫好多好多畫,等哥哥出來了,賣掉畫給哥哥買新衣服。

五月二十日,陰。身體越來越痛了,藥也停了。醫生說,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可是我不能死,哥哥快回來了,我不想他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塊冰冷的墓碑。我一定要撐下去。

六月十五日。我好像……撐不住了。哥哥,對不起,小月可能要食言了。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妹,好不好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她畫的畫。

畫上,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在陽光下奔跑。

畫的旁邊,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哥哥,歡迎回家。

我的眼淚,終於決堤。

我抱著日記本,像個孩子一樣,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哭得撕心裂肺。

原來,我的妹妹,是在這樣無儘的痛苦和期盼中,一點點走向死亡的。

何姍姍,劉振邦。

我抬起頭,眼中的淚水被滔天的恨意蒸發乾淨,隻剩下冰冷的死寂。

你們,都該死。

05

我聯絡了老K。

我手裡有最後的東西。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需要一個平台,一個劉振邦無法一手遮天的平台。

老K沉默了片刻,似乎被我的語氣驚到。

有。

他很快回答,

星火傳媒,環亞集團的死對頭。他們鬥了很多年,一直想找機會把劉振邦拉下馬。你手裡的東西,就是他們最好的武器。

幫我聯絡他們。

好。

星火傳媒的效率很高。

當晚,他們就為我安排了一場全平台直播。

直播間裡,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我。

我冇有像嶽冉一樣聲淚俱下地控訴,我隻是平靜地坐在那裡,將我和何姍姍的故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從五年前的車禍,到頂罪的交易,再到我妹妹的死。

然後,我拿出了薑月的日記本。

接下來,我想給大家念念,我妹妹最後的日記。

我一頁一頁地念著,聲音冇有一絲波瀾,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所有觀眾的心上。

直播間的彈幕,從最開始的質疑和好奇,慢慢變成了沉默和心碎。

……六月十五日。我好像……撐不住了。哥哥,對不起,小月可能要食言了……

唸到最後一句,我終於冇能忍住,聲音開始顫抖。

我將日記本翻到最後一頁,把那張畫,對準了鏡頭。

這是我妹妹留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她一直等著我回家。

可她,冇等到。

那一刻,整個直播間徹底失控。

畜生！何姍姍和那個王蓉簡直不是人！

妹妹太可憐了,我的眼淚不值錢……

我不能想象薑默看到這本日記的時候有多崩潰。

請求警方徹查此案！必須還薑默兄妹一個公道！

直播的觀看人數,突破了一個億。

輿論的洪流,已經彙聚成了海嘯,再也不是劉振邦能輕易壓下去的了。

星火傳媒趁熱打鐵,在直播的最後,放出了一顆真正的重磅炸彈。

一張張高清照片,是劉振邦和嶽冉親密出入私人會所和酒店的畫麵。

星火傳媒的當家記者,用冰冷的聲音解說道：

據我們調查,環亞集團總裁劉振邦先生,早已結婚。而他與旗下藝人嶽冉,保持了長達三年的不正當關係。我們有理由懷疑,當初對薑月小姐斷掉醫藥費,正是為了將這筆錢,用在其他地方。

這一下,徹底捅了馬蜂窩。

事情的性質,從一個明星的道德醜聞,瞬間升級成了一樁牽扯到豪門、婚外情、資本黑幕和間接殺人的驚天大案。

劉振邦,這個一直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男人,被硬生生拽到了台前。

而他不知道,真正致命的一擊,纔剛剛開始。

引爆全網的第二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聯絡了星火傳媒。

劉振邦的妻子,秦嵐。

她不是豪門豢養的金絲雀,而是與劉振邦一起白手起家,共同創立了環亞集團的真正女強人。

隻是這些年退居幕後,相夫教子,才讓世人漸漸忘了她的手腕。

秦嵐的聲明,通過星火傳媒的渠道,公開釋出。

聲明很短,但資訊量巨大。

第一,她將立刻與劉振邦提起離婚訴訟,並要求分割環亞集團的全部財產。

第二,她對薑默兄妹的遭遇深表同情與憤慨,並以個人名義,聘請國內最頂尖的律師團隊,無償為我提供法律援助,勢必要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第三,她將動用一切資源,徹查劉振邦與嶽冉背後所有的黑色交易。

秦嵐這一手,快、準、狠,直接斷了劉振邦所有的退路。

夫妻反目,釜底抽薪。

環亞集團的股價應聲暴跌,內部亂成一團。

而嶽冉,成了這場風暴中最可悲的犧牲品。

一夜之間,她從雲端跌入泥潭。

所有代言品牌宣佈解約,所有參演的影視劇緊急將她除名,各大平台封禁了她的賬號。

曾經把她捧上神壇的粉絲,如今成了最痛恨她的人,他們感覺自己被愚弄,被欺騙,瘋狂地在網絡上刷著讓她以死謝罪的惡毒言論。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警方也迅速成立了專案組,重新調查五年前的車禍案。

在秦嵐提供的律師團隊的幫助下,證據鏈很快就完整了。

人證,物證,俱在。

何姍姍和她的經紀人王蓉,在試圖從私人機場逃離出境時,被警方當場抓獲。

06

我是在看守所裡,見到何姍姍的。

她卸下了所有偽裝,穿著一身囚服,麵容憔悴,眼神空洞,再也冇有了半點頂流女星的光彩。

看到我,她渾身一顫,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岸,掙紮著撲過來,卻被冰冷的鐵欄杆擋住。

薑默……

她哭著,聲音沙啞,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害怕了……求求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靜靜地看著她,看著這個我曾經愛過,也曾經恨之入骨的女人。

我的心裡,卻冇有任何波瀾。

原諒你

我輕聲說,

那是上帝的事情。

我的任務,是送你去見他。

我頓了頓,看著她充滿恐懼和絕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補充道：

還有,彆忘了,下去之後,跟我妹妹磕頭道歉。

說完,我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充滿腐朽氣息的地方。

門外,陽光正好。

幾個月後,法院的判決下來了。

何姍姍因交通肇事罪、以及提供偽證妨礙司法公正,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

王蓉作為同謀,也被判了十年。

劉振邦的下場更慘。在秦嵐的雷霆手段下,他不僅淨身出戶,環亞集團也被秦嵐徹底掌控。

更在後續的調查中,被查出多項經濟犯罪,等待他的,將是漫長的牢獄生涯。

一場席捲了整個娛樂圈和商界的風暴,終於塵埃落定。

秦嵐約我見了一麵。

還是那個茶館,她替我倒了一杯茶,姿態優雅。

薑先生,這是你應得的賠償金。

她遞給我一張支票,上麵的數字,足夠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謝謝你,秦總。

我收下支票,這是我該得的,也是我妹妹用命換來的。

該說謝謝的是我。

秦嵐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絲釋然,

你幫我拔掉了附骨之疽,也讓我看清了枕邊人的真麵目。

我們冇有再多聊。

有些事,心照不宣即可。

我用這筆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薑月選了一塊墓地。

在城郊一片向陽的山坡上,種滿了她最喜歡的向日葵。

我還以薑月的名義,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專門為那些患有重病,但家庭困難的病人提供醫療援助。

基金會成立那天,老K也來了。

他現在已經是星火傳媒的王牌記者,因為報道我的事件一戰成名。

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遞給我一根菸。

我搖了搖頭,冇接。

不知道。

我看著遠處的天空,

先走走看吧。

老K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也冇說。

送走所有人後,我一個人留在了墓園。

夕陽的餘暉,將整片向日-葵染成了金色。

我蹲下身,輕輕擦拭著墓碑上妹妹的照片。

照片上,她笑得燦爛,像一朵永遠不會凋零的花。

小月,

我輕聲說,

哥哥替你報仇了。

那些欺負過你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你放心,哥哥以後會好好的。我會帶著你的那一份,認真地活下去。

一陣風吹過,金色的向日葵花海隨風搖曳,像是在迴應我。

我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墓碑上薑月的笑臉,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風吹過,金色的向日葵花海翻湧,像是無聲的告彆。

身後的世界,喧囂依舊。

但我的心裡,那團燒了五年的複仇火焰,終於徹底熄滅了。

冇有想象中的空虛,隻剩下一點溫熱的灰燼,需要用餘生慢慢去焐熱。

山路不長,走到墓園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利安靜地停在路邊,有些紮眼。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清冷又熟悉的臉。

秦嵐。

她今天冇穿職業套裝,而是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長裙,少了幾分商場的殺伐果斷,多了幾分女人的柔和。

上車吧,薑先生。她開口,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我冇有客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裡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秦總怎麼會在這裡我問。

來看看你妹妹。

秦嵐目視前方,發動了車子,

說起來,她也算間接幫了我一個大忙。

我冇說話。

這個理由,我接受。

車子平穩地駛離郊區,開向市區。車內一時間陷入沉默,隻有空調的微風聲。

那筆錢,準備怎麼花

秦嵐忽然打破了安靜。

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剩下的,還冇想好。

哦

秦嵐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我還以為你會買個小島,從此醉生夢死,當個富家翁呢。

我被她的話逗笑了：

聽起來不錯,可以列入備選方案。

她也笑了,車裡的氣氛輕鬆了不少。

劉振邦在裡麵,天天托律師帶話,說想見我一麵,聊聊舊情。

秦嵐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乾的八卦,

你說,可笑不可笑

他隻是不甘心。

我知道。

秦嵐方向盤一轉,車子彙入晚高峰的車流,

所以,我永遠不會去見他。讓他帶著那點不甘心,在裡麵好好地把牢底坐穿。

這很秦嵐。

車子最終停在了市中心一棟公寓樓下。

到了。

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謝謝秦總。

薑默。

她忽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她。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光一盞盞亮起,光影在她臉上明明滅滅,讓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難以捉摸。

她看著我,很認真地問：.

環亞現在是我的了。但你知道,我對娛樂圈那一套其實冇什麼興趣。我真正想玩的,是資本的遊戲。

我靜靜聽著。

複仇結束了,你的人生總得有個新目標。

她身體微微前傾,那股屬於商界女王的強大氣場再次浮現,

有冇有興趣,陪我玩一個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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