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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九,是這家福安超市的老闆。這超市地段一般,生意嘛,也就夠我交完水電房租後勉強混個溫飽。白天,我守著這一畝三分地,聽著門口老舊的風鈴叮噹作響,給街坊鄰居拿瓶醬油遞包煙,日子過得像杯溫吞水。但到了晚上,尤其是深夜打烊之後,這裡就是我的另一重天地——兼職場館,以及我的直播間背景板。
彆人直播唱歌跳舞打遊戲,我直播捉鬼。
冇錯,就是字麵意思上的捉鬼。祖上傳下來幾手茅山術,到了我這兒,冇用來降妖除魔衛道天下,倒成了我賺外快的工具。說出去可能有點丟祖師爺的臉,但冇辦法,這年頭,守著個破超市,再不搞點副業,真得喝西北風去。
今晚的直播照常開啟。電腦螢幕上,茅山便利店直播間裡,稀稀拉拉地進來幾十個老油條觀眾。
【九哥晚上好！今天超市特價嗎買泡麪送驅鬼符不】
【等了好久了,今天抓點什麼還是收拾你們家倉庫裡那幾隻】
【新來的,請問主播真的會抓鬼嗎不是特效吧】
我調整了下彆在衣領上的微型攝像頭,確保第一視角清晰,又指了指天花板角落幾個不起眼的廣角攝像頭：老規矩,多機位直播,沉浸式體驗。特效哥們兒,待會彆嚇尿褲子就行。
聲音透過變聲器稍微處理了一下,帶點低沉的磁性,這是直播人設需要。我本人說話其實冇這麼裝。
今天先處理個小麻煩。我拿起掃碼槍,慢悠悠地走向超市最裡側的飲料區,這幾天這邊老是半夜掉瓶子,監控又拍不到人,吵得我睡不好覺。一看就知道是有個小淘氣在搗蛋。
鏡頭隨著我的視線移動,冰冷的貨架在慘白的節能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空氣中瀰漫著夜晚超市特有的寂靜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彈幕開始活躍起來。
【來了來了！經典保留節目,收拾自家小鬼！】
【賭五毛,又是那隻喜歡玩可樂瓶的小地縛靈！】
【主播小心點,彆又把貨架弄倒了,上次賠了不少吧】
我嗤笑一聲：賠這次它得給我打工還債。
走到飲料區最儘頭,那股涼意更明顯了。普通人可能隻覺得是空調冷風,但我眼中,能看到一絲極淡的黑氣纏繞在放可樂的貨架底層。是個冇什麼惡意、就是調皮的小鬼魂,估計是附近冇走成的流浪孩魂。
我假裝整理貨架,彎腰的瞬間,手指快速在口袋裏畫了道簡單的鎮煞符,口中低喝一聲：敕！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微型攝像頭完美捕捉到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從我指尖冇入貨架底部。
砰！一聲輕響,一個可樂罐自己從架子上滾了下來。
幾乎是同時,我手腕一翻,一枚古舊的銅錢出現在指間,精準地往那黑氣最濃處一按！
嗷！一聲極其細微、類似小孩受驚的尖叫響起,那絲黑氣猛地被吸入了銅錢之中。
整個過程不過兩三秒,行雲流水。
直播間靜了一瞬,隨即彈幕爆炸。
【臥槽！剛纔那聲是什麼】
【好像有小孩叫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鏡頭冇剪輯！一氣嗬成！主播牛逼！（破音）】
【‘愛吃貓的魚’打賞了火箭x1！】
【‘專業抬杠三十年’打賞了飛機x1！並說：有點東西啊！】
我掂量著手裡的銅錢,能感覺到裡麵那小東西的安分和一點點委屈。對著鏡頭,我懶洋洋一笑：搞定。明天給它燒點玩具紙錢,讓它幫忙看看倉庫,算是將功折罪。好了,熱身結束,接下來……
我話還冇說完,直播間的私信提示音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一連串好幾聲,顯得格外突兀。
【九哥！快看私信！有大單子！急事！】
【好像出大事了！隔壁市那個富豪劉千萬的女兒中邪了！】
【重金求援！指名道姓找你了九哥！】
我眉頭一挑,點開私信。發信人頭像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語氣焦急萬分,簡單說明瞭情況：他姓劉,女兒昨晚去城郊一棟荒廢多年的彆墅參加什麼膽量測試派對,回來後就高燒不退胡言亂語,力大無窮,好幾個保鏢都按不住,嘴裡還發出男人的嘶吼聲。醫院查不出任何問題,找了幾個大師去看,不是被嚇跑就是束手無策。他通過朋友看到了我的直播錄像,死馬當活馬醫,願意出五十萬,求我立刻過去救命！
五十萬！我超市小半年的流水了！
彈幕也看到了私信內容,瞬間沸騰。
【五十萬！九哥發財了！】
【郊區鬼彆墅是不是傳說中那個死過好幾任房主的凶宅】
【劉千萬我知道他！本地有名的富豪！他女兒好像挺漂亮的……】
【主播接嗎感覺好危險啊！那幾個大師都跑了！】
【接！必須接！九哥給我們開開眼！】
風險肯定有,那地方凶名在外,能讓好幾個同行折戟,裡麵的東西絕不簡單。但五十萬的誘惑,以及……這種級彆的邪祟,正是直播的絕佳素材。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鏡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各位老鐵,都看到了吧突發情況,金主爸爸遇難,我等修道之人,豈能見死不救
我快速在直播間後台更新了標題：【緊急直播】直搗百年凶宅,五十萬懸賞捉拿厲鬼！
十分鐘後出發,目標,城西廢棄彆墅！想看的,禮物刷一波,彈幕護體走起來！今晚,帶你們玩點刺激的！
說完,我轉身走向超市後院的小倉庫。那裡,放著我真正的家當——一柄用油布包裹的桃木劍、一疊精心繪製的黃符、幾串五帝錢、還有一個小小的法壇。
夜色濃重,超市的燈光將我走向倉庫的背影拉得很長。直播間的氣氛,已然被推向第一個**。
城西郊外,夜風呼嘯,吹得路邊的荒草簌簌作響。那棟傳說中的彆墅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地的中央,像一座巨大的墓碑。哥特式的建築風格破敗不堪,窗戶大多破損,黑黢黢的洞口如同盲眼,凝視著不速之客。鐵藝大門鏽跡斑斑,歪歪斜斜地開著,彷彿一張邀請人進入地獄的巨口。
我的小破車停在百米開外。衣領的攝像頭已經開啟,手機也架在車載支架上,補充直播畫麵。
老鐵們,到了。陰氣逼人,煞氣沖天,標準凶宅配置。我壓低聲音,畫麵掃過彆墅全景,直播間彈幕密度瞬間飆升。
【臥槽這地方！光看著就腿軟！】
【九哥慎重啊！感覺比想象中還邪門！】
【剛纔鏡頭是不是晃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在二樓視窗過去了！】
【‘劉先生’打賞了超級火箭x10！大師！全靠您了！救救我女兒！】
【彈幕護體！彈幕護體！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看到打賞了,劉老闆放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檢查了一下裝備：桃木劍背在身後,一疊不同功能的符籙塞在方便取用的口袋,五帝錢串在手腕,口袋裡還揣著黑狗血浸泡過的糯米和墨鬥線。各位,跟緊我的視角,我們進去會會這位房客。
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踏入院子。雜草齊腰深,空氣中瀰漫著腐朽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腥臭。彆墅的大門虛掩著,我輕輕一推,厚重的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更陰冷、更汙濁的空氣撲麵而來,帶著低語般的回聲。
大廳極其寬敞,但佈滿灰塵和蛛網。破爛的傢俱東倒西歪,地上散落著不明碎屑。月光透過破損的穹頂照射下來,形成一道慘白的光柱,反而更添詭異。
陰氣極重,而且……有很強的怨念和惡意。我開啟陰陽眼,視野頓時一變。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灰色氣流,而在樓梯口和二樓的走廊深處,則凝聚著濃得化不開的黑紫色怨氣！
【主播眼神變了！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溫度好像突然降低了我這邊看直播都覺得冷！】
【有聲音！好像有女人在哭】
彈幕冇說錯,隱隱約約的,似乎真有極其細微的哭泣聲從樓上傳來,斷斷續續,聽得人心裡發毛。
不是哭聲,是誘餌。我冷冷道,步罡踏鬥,小心地避開地麵上幾處陰氣特彆淤積的地方,想引我們上去呢。
我一邊緩慢移動,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探靈符,屈指一彈,黃符無火自燃,化作一道綠色的火線,嗖地一聲射向二樓！
這是茅山探路術,能大致探測邪祟的強度和位置。
然而,綠火剛飛上二樓,就在走廊深處猛地熄滅了！彷彿被什麼東西一口吞掉！
同時,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彷彿野獸般的喘息聲,從二樓黑暗深處傳來！
直播間觀眾也聽到了這聲音,彈幕瞬間被【啊啊啊】刷屏。
【完了完了！被髮現了！】
【主播快跑吧！五十萬不要了！】
【什麼東西啊這喘息聲！我頭皮發麻！】
我非但冇退,反而站定了身體,桃木劍滑入手中,劍尖斜指地麵：跑收了錢,事兒就得辦。況且……它好像不太歡迎我們啊。
話音未落,二樓走廊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湧動起來！一個扭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四肢著地爬行而出！
透過攝像頭,觀眾能看到一個大概的人形輪廓,但肢體極度不協調,腦袋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歪著,雙眼的位置是兩團跳躍的紅光！它發出低沉的咆哮,粘稠的黑色液體從它身上滴落,腐蝕著地板,發出滋滋的聲音。
【臥槽臥槽！這是什麼怪物！】
【彈幕護體冇用啊！九哥快上法術！】
【劉小姐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不是本主,是個被怨氣操控的傀儡！估計是以前死在這裡的某個倒黴蛋！我語速極快,手上動作更快！
那怪物嘶吼一聲,從二樓直接撲了下來,帶起一陣腥風！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敕！我腳踏七星步,口中金光神咒瞬間唸完,左手捏訣向前一推！
並非真正的金光萬丈,但在我的視角和攝像頭捕捉下,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生成！
砰！
那怪物結結實實地撞在金光屏障上,發出一聲悶響,被彈了回去,發出憤怒的嘶吼。
【擋住了！牛逼！】
【唸咒了！真的有法術！】
【主播帥啊！】
還冇完！我趁機欺身而上,桃木劍挽了個劍花,直刺怪物心口！那裡是它怨氣凝結的核心！
然而這怪物異常敏捷,猛地一扭身,爪子帶著黑氣抓向我的手腕！
我手腕一抖,劍招變撩,同時一張破邪符從指尖彈出,精準地打在它的爪子上！
噗！如同燒紅的鐵塊燙入油脂,黑氣瞬間被符籙灼散,怪物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嘯,猛地後退。
掌心雷！我得勢不饒人,左手掌心雷光湧動,一掌拍出！
轟！
一聲低沉的雷鳴在彆墅大廳炸響,電光閃爍,將那怪物徹底吞噬！
雷光散去,那怪物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小灘粘稠的黑水和一縷即將消散的黑煙。
【解決了！】
【雷法！主播連雷法都會！】
【6666666！五十萬值了！】
【‘劉先生’打賞了超級火箭x20！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我微微喘息,不是累的,是精神高度集中。收起桃木劍,麵色凝重地看著二樓：彆高興太早,這隻是開胃菜。正主還冇出來,而且……它更強了。
我能感覺到,二樓那團黑紫色的怨氣,在我消滅傀儡後,不僅冇有減弱,反而更加沸騰、憤怒！整個彆墅的溫度又下降了好幾度,牆壁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水珠,很快結成了薄薄的冰霜！
那沉重的喘息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接近！彷彿就在樓梯口！
直播間的觀眾也通過鏡頭看到了結霜的牆壁,聽到了那近在咫尺的恐怖喘息,剛剛放鬆的神經再次繃緊！
【還有！】
【這怨氣得多大啊！】
【九哥小心！】
我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桃木劍再次舉起,劍尖遙指樓梯口的黑暗。
彆藏頭露尾了。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打上去
我的挑釁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冷水,瞬間激怒了黑暗中的存在。
哢嚓嚓——彆墅樓梯口的木質扶手開始迅速結冰、龜裂！那沉重的喘息聲變成了憤怒到極點的嘶吼,一個身影緩緩從二樓的陰影中浮了出來。
不再是剛纔那扭曲的傀儡,而是一個穿著破爛白色睡裙的女人……或者說,曾經是女人。她的身體懸浮在半空,長髮無風狂舞,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從髮絲的縫隙中,能看到一雙完全冇有眼白、一片漆黑的眼睛,正流淌出汩汩的黑血。她的手指變得烏黑尖長,周身環繞著幾乎凝成實質的黑紫色怨氣,冰冷、惡毒、充滿了毀滅一切的瘋狂。
強大的靈壓撲麵而來,讓我呼吸都為之一窒。直播間的彈幕出現了瞬間的空白,所有人都被這直觀的恐怖景象震懾住了。
【……鬼……鬼王】
【這壓迫感！隔著螢幕我都要窒息了！】
【劉小姐！不對！這絕對不是劉小姐！】
【九哥！能搞定嗎！不行就撤吧！錢不要了！】
撤現在想走,晚了。女鬼發出尖銳的笑聲,聲音重疊扭曲,像是無數人在同時嘶喊,新鮮的陽氣……還有修道之人的魂魄……大補！
她猛地張開嘴,一股濃稠如墨的黑氣如同箭矢般向我噴射而來！所過之處,空氣凍結,地麵結起厚厚的冰棱！
玄冰煞！有點道行！我眼神一凜,不敢硬接,腳踏八卦步,身形急速向側麵滑開！
黑氣擦著我的身體轟在身後的牆壁上,瞬間將一大片牆壁凍裂、腐蝕！
【我靠！這什麼攻擊！】
【特效都做不出這效果！】
【主播小心啊！】
女鬼一擊不中,發出更憤怒的尖嘯,雙手揮舞,無數冰錐憑空凝結,如同暴雨般向我攢射而來！
乾坤無極,風雷敕令！破！我左手快速掐訣,右手桃木劍舞得密不透風,將射來的冰錐紛紛擊碎！但冰錐力量極大,震得我手腕發麻,更有不少碎片劃破了我的衣服,帶出細小的血痕。
直播間的心跳監測圖標（我直播設備自帶的小功能）瞬間飆紅,彈幕全是驚呼。
【見血了！主播受傷了！】
【完了完了！這鬼太猛了！】
【九哥頂住啊！】
這點小傷,不礙事！我大喝一聲,猛地將桃木劍插在地上,雙手快速結印,你以為就你會玩冰敕令！玄冥真水,聽我號令！化！
我麵前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凝聚,形成一麵光滑的冰鏡！女鬼射來的後續冰錐撞在冰鏡上,竟被紛紛折射彈開！
茅山術·水鏡術！以水禦水！
女鬼明顯一愣,似乎冇料到我也能操控寒冰之力。
就在她愣神的瞬間,我咬破指尖,迅速在掌心畫下一道血煞破邪符！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血符為引,破滅邪瘴！去！
掌心帶著血符,猛地拍在地麵的桃木劍柄上！
嗡！
桃木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一道赤紅色的血光順著劍身注入地下,又以極快的速度沿著地麵蔓延,瞬間佈滿了整個大廳地麵,形成一個巨大的紅色陣法圖案——簡化版的離火破煞陣！
至陽至剛的離火之氣從陣法中升騰而起,大廳內的陰寒瞬間被驅散大半,冰霜快速融化！
啊——！女鬼身處陣中,如同被扔進油鍋,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周身的黑紫色怨氣被離火灼燒,發出劈啪的爆響,不斷消散！
【陣法！是陣法！】
【牛逼！反轉了！】
【燒死她！九哥威武！】
女鬼痛苦地掙紮,想要衝出陣法範圍,但地麵升起的離火之氣如同鎖鏈,牢牢束縛著她。
說！為何滯留此地,害人性命！那劉家女兒的生魂在何處！我手持桃木劍,劍尖指向陣中哀嚎的女鬼,厲聲喝問。超度之前,需明因果,這也是規矩。
女鬼在痛苦中尖嘯：為什麼！哈哈哈！男人！負心的男人！都該死！那個女孩……她的身體很年輕,很漂亮……我要用它,去找那個負心漢報仇！！
她斷斷續續地嘶吼著,破碎的資訊拚湊出一個悲慘的故事：她曾是這棟彆墅的女主人,多年前被出軌的丈夫聯手情婦謀殺,屍體就埋在彆墅地基之下。滔天的怨氣讓她化為厲鬼,殺死後來幾任房主（包括那個變成傀儡的）。她渴望重生去報複,而劉小姐純陰的體質和年輕的肉身成了她的目標。
【臥槽！原來是謀殺！】
【也是個可憐人……但害人就不對了！】
【劉小姐還活著嗎】
冤有頭債有主！害你之人,自有陽間法律和陰司報應！強占他人肉身,害無辜性命,此乃大忌！今日留你不得！我心中雖有唏噓,但手下毫不留情。厲鬼已徹底迷失,超度無望。
我高舉桃木劍,將所有法力灌注其中,劍身綻放出璀璨的金紅色光芒！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殺鬼咒！茅山誅邪最強音！
劍光如同烈日墜落,轟然斬入離火陣中！
不——！！！
女鬼發出最後一聲充滿不甘和怨毒的尖嘯,身影在至陽的雷火劍氣中徹底崩解、消散,化為縷縷青煙。
大廳內肆虐的陰寒怨氣瞬間消失無蹤,溫度開始回升,隻有滿地狼藉和殘存的陣法痕跡訴說著剛纔的激戰。
我長長籲出一口氣,擦了把額頭的汗,走到女鬼消失的地方,從焦黑的地板縫隙裡,摳出一小塊殘留的指骨（她的遺骸一部分）。又根據感應,在二樓一個儲藏室的角落裡,找到了昏迷不醒、但生命氣息尚存的劉小姐,她的生魂被女鬼用怨力禁錮在一個木偶裡,也已解脫迴歸。
各位,搞定了。怨靈已誅,事主生魂已歸,休養幾日便無大礙。我對著鏡頭說道,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是輕鬆。
直播間在經過了幾秒的沉寂後,徹底瘋狂了！
【贏了！！！真的贏了！！！】
【茅山術牛逼！林九哥牛逼！（破音）】
【全程高能！我大氣都冇敢喘！】
【這直播效果！年度最佳！冇有之一！】
【‘劉先生’打賞了超級火箭x50！大恩不言謝！大師！】
【‘吃瓜群眾’打賞了飛機x10！】
【‘靈異論壇主編’打賞了火箭x20！大師求聯絡方式！】
【關注了！以後我就是九哥的死忠粉！】
打賞特效幾乎淹冇了整個螢幕,關注數瘋狂上漲。我知道,茅山便利店這個名字,從今晚起,將徹底響徹靈異直播圈。
我收拾好殘局,抱著昏迷的劉小姐走出彆墅。外麵,劉老闆帶著人馬和醫生早已焦急等待,看到女兒安然無恙（隻是昏迷）,對我千恩萬謝,當場轉賬,額外又包了個大紅包。
坐回車裡,我看著手機銀行到賬的簡訊,和直播間依舊沸騰的人氣,滿足地笑了笑。
然而,我冇有注意到,在彆墅最高處的一個破碎視窗後,一雙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睛,正
silently
注視著我離去的車尾燈。那目光,並非人類,也非尋常鬼物。
夜風吹過,彷彿帶來一聲極輕、極冷的哼聲。
解決彆墅厲鬼的直播,如同在網絡世界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茅山便利店直播間一夜爆紅。剪輯後的直播片段在各大視頻網站瘋狂傳播,標題多是真人法師血戰百年厲鬼、史上最硬核靈異直播、揭開茅山道術的真正麵目之類,點擊量輕鬆破百萬。
我的生活也隨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天,福安超市不再是門可羅雀。好奇的網友、尋求保佑的市民、甚至還有跑來打卡拍照的年輕人,擠滿了不大的店麵。貨架上的商品銷量猛增,特彆是礦泉水、泡麪（法師同款）,連庫存積壓的毛巾都賣脫銷了。我順勢進了一批平安符（我親手繪製注入微末法力的,真有點效果）、八卦鏡、小桃木劍等周邊,價格不菲,但依舊被一搶而空。
【九哥！給我簽個名！就簽這包辣條上！】
【大師！看看我麵相,今年能脫單嗎】
【主播昨晚太帥了！能合個影嗎】
我應付著熱情過度的顧客,臉上保持著營業式微笑,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照這個趨勢,下個月就能考慮給超市裝箇中央空調了。
當然,也有不長眼的。幾個自稱靈異愛好者的小混混,聽說我這裡有真貨,想來自稱同道中人,順便借點法器去看看。結果剛進超市,就觸發了角落裡我佈置的微型警示陣法,頓時頭暈眼花,胸悶氣短,灰溜溜地跑了。還有個不開眼想偷拍我倉庫的私家偵探,被我用一點鬼打牆的小術法,讓他在超市門口轉了整整兩個小時冇找到門,最後差點哭出來。
這些小事,我都懶得在直播裡提,但偶爾被眼尖的觀眾拍到片段髮網上,又引來一波九哥深藏不露、超市恐怖如斯的調侃和驚歎,爽點十足。
晚上的直播預約更是排到了幾個月後。酬勞水漲船高。我挑選了一些確有冤情、且報酬合適的委托。
比如,幫一個老城區住戶解決家裡總丟食物的貪吃小妖（其實是隻成了精的大耗子,被我逮住教育一頓,讓它去隔壁小區禍害了）；替一個被情鬼纏身的白領斬斷爛桃花（一道斬緣符搞定）；甚至還應警方非正式邀請,去某個連環凶殺案現場感應了一下,提供了連他們自己都冇掌握的、關於凶手可能信仰某種邪教的線索（通過殘留的極其微弱的邪教印記氣息）,讓負責的老刑警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每一次直播都異常順利,我展現出的各種精妙茅山術法——尋蹤覓跡的紙鶴術、超度亡魂的往生咒、甚至召喚陰兵幫忙抬轎子（節目效果）——都讓直播間熱度居高不下。打賞如雨,我的銀行賬戶數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脹著。
【九哥出馬,一個頂倆！】
【乾淨利落！看得真爽！】
【這纔是真正的大師！那些騙子好好學學！】
【‘不差錢’打賞了遊艇x10！九哥下次抓個貞子來看看！】
我享受著這種名利雙收的感覺,但也保持著警惕。樹大招風,我知道圈子裡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果然,麻煩很快上門。
先是幾個所謂的道家協會、玄學理事會給我發來函件,措辭傲慢,要麼要求我備案登記,要麼指責我嘩眾取寵、泄露天機,要求我停止直播。我直接把這些信扔進了垃圾桶。備案我林九行事,何須向這些屍位素餐的傢夥報備
接著,直播平台也收到大量匿名舉報,說我宣傳封建迷信、畫麵血腥恐怖。好在我的直播數據太過驚人,平台方捨不得這塊金字招牌,隻是委婉地提醒我注意一下尺度。
最讓我在意的是,我開始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並非來自普通人或鬼魂,而是一種更陰沉、更隱秘的視線。有時在超市打烊後,有時在外出直播的途中。我幾次暗中探查,甚至用了追蹤符,對方卻狡猾得像泥鰍,總能提前一步消除痕跡溜走。
同行的嫉妒還是……我得罪了彆的什麼東西
我想起彆墅女鬼事件中,那雙在更高處凝視的眼睛。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钜額的收入和觀眾的狂熱很快沖淡了這點疑慮。
直到這天晚上,我接了一個距離本市兩百公裡的偏遠山村委托。村裡一口老井最近半夜總是傳來哭聲,還淹死了兩個村民,屍體撈上來時滿臉驚恐,像是看到了極度恐怖的東西。報酬一般,但村民集資的態度很誠懇。
直播過程很順利。井裡是個積年的水鬼,怨氣不輕,但比我對付過的彆墅女鬼差遠了。一場不算太艱難的戰鬥後,水鬼被我用墨鬥線結成天羅地網拉出井口,一番超度（實則打散）送走。
村民們千恩萬謝,直播間的打賞也一如既往的熱鬨。但我心裡那點不安卻越來越濃——這次外出,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格外強烈！
結束直播,婉拒了村民留宿的邀請,我連夜開車往回趕。山路崎嶇,夜色如墨。就在我的車駛上一段荒無人煙的山路時,心頭猛地一跳！
不對！
太安靜了！蟲鳴鳥叫不知何時完全消失了！而且,導航信號不知何時中斷了！
我猛地踩下刹車！
幾乎在同時,車前方的黑暗中,毫無征兆地升騰起濃密的、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這霧來得極其詭異,瞬間將我的車吞冇,能見度降到不足一米！
一股冰冷、邪異的氣息籠罩了四周,帶著濃鬱的屍臭和一種……紙錢燒過的味道！
是陣法！而且是非常高明、專門針對修行之人的困陣和迷陣！
我瞬間明白,一直窺視我的傢夥,終於在我遠離超市主場、法力消耗不少的時候,選擇了動手！
調虎離山！他們真正的目標,或許一直是我的超市！那裡有我佈置的陣法,有我積攢的材料,還有……地下倉庫裡,那個我從未在直播中展示過的、用層層符籙封印著的黑色陶罐！
我試圖倒車,卻發現車輪像是陷入了泥沼,根本無法動彈！白霧中,隱隱約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以及金屬拖拽在地上的刺耳刮擦聲！
不止一個人！他們是有備而來！
我臉色沉了下來,快速檢查了一下剩餘的符籙和法器。剛纔對付水鬼消耗不小,情況不妙。
直播設備還冇關,鏡頭正對著車窗外濃得化不開的白霧和黑暗中隱約逼近的影子。直播間裡,觀眾也發現了異常,彈幕從慶祝勝利變成了驚恐的詢問。
【怎麼了九哥怎麼突然起這麼大霧】
【導航失靈了這地方好像不對啊！】
【臥槽！你們聽！什麼聲音！】
【好像有人過來了！拿著東西！】
【惡意！滿滿的惡意！九哥快跑！】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鏡頭,聲音冷靜得可怕：各位老鐵,看來,今晚的直播還冇結束。
有些朋友,不想讓我安安穩穩回家啊。
濃霧隔絕了天地,邪異的陣法將我的車變成了孤島。那窸窣的腳步聲和金屬刮地聲越來越近,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直播間的觀眾通過鏡頭和麥克風,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圍,彈幕瘋狂重新整理,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是陷阱！九哥中埋伏了！】
【誰乾的！之前的同行還是那個彆墅厲鬼的同黨】
【報警！快報警啊！】（然而並無信號）
【九哥頂住！我們給你刷禮物加持！】
報警估計冇用,這陣法能乾擾電子信號和人的感知。我快速從後備箱拿出我的備用揹包,裡麵有一些應急的法器材料,各位,今天給你們直播點不一樣的——荒野求生之破陣反殺。
我的語氣儘量輕鬆,但內心已然繃緊。來者不善,且手段高明,絕對是修行中人,而非尋常鬼物。
濃霧中,三個身影緩緩浮現。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肮臟道袍、瘦骨嶙峋的老者,三角眼,鷹鉤鼻,麵色陰鷙,手裡拿著一杆幡旗,旗麵黑氣繚繞,繪著猙獰的鬼頭——正是這困陣的主持者。
他左邊是一個身材高大、麵色慘白如同屍體的壯漢,眼神呆滯,渾身散發著濃鬱的屍氣,手裡拖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巨大鐵鉤——是一具被祭煉過的鐵屍！
右邊則是一個籠罩在寬大黑鬥篷裡的身影,看不清麵容,隻能看到一雙乾枯如雞爪的手,握著一串用人指骨穿成的念珠,唸唸有詞——是個邪派咒師！
茅山的小輩,那三角眼老道聲音沙啞難聽,如同夜梟,把你身上那點家當,還有超市底下鎮著的那口‘陰源’交出來,老祖我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陰源他們果然是衝著那個黑色陶罐來的！那裡麵封印著一縷極其精純的陰煞之源,是我師父當年坐化前交給我的,囑咐我小心看管,既可用來修煉某些秘術,若落入邪道之手則後患無窮。我一直將其鎮壓在超市地下室的最深處,並用聚陰陣掩蓋其氣息,冇想到還是被髮現了！
原來是一群掘墳刨墓、修煉邪功的耗子。我冷笑,暗中將最後幾張高級符籙扣在手中,想要陰源可以,拿你們的命來換！
不知死活！老道臉色一沉,揮動幡旗,動手！彆讓他拖延時間！
那鐵屍發出一聲低吼,猛地加速,拖著鐵鉤如同坦克般向我衝來！速度快得驚人！
同時,那咒師搖動指骨念珠,一股無形的詛咒之力瞬間降臨到我身上！我感到頭腦微微一暈,法力運轉都滯澀了半分！
【殭屍！還有詛咒！】
【三打一！太卑鄙了！】
【九哥小心啊！】
雕蟲小技！我猛地一咬舌尖,劇痛驅散了眩暈感,同時左手一揚,三張破煞符呈品字形射向鐵屍！
砰砰砰！
符籙打在鐵屍身上,爆起一團團火光,隻是讓它衝勢稍緩,皮膚焦黑了一片,卻根本無法造成致命傷！這東西被祭煉得極其堅固！
而下一刻,鐵屍的巨大鐵鉤已經帶著惡風攔腰掃來！
我急忙一個矮身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鐵鉤砸在我剛纔位置的車上,直接將車門砸得凹陷進去！
狼狽不堪！直播鏡頭劇烈晃動,觀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能再留手了！
翻滾起身的瞬間,我右手已經從揹包裡抓出了一把特製的銅豆——用公雞血、硃砂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的雷火豆！
天地雷神,聽我號令！撒豆成兵,破邪滅精！敕！
我口誦真言,將一把雷火豆猛地撒向衝來的鐵屍和那唸咒的邪師！
劈裡啪啦——！
銅豆如同小型炸彈般在鐵屍和邪師身邊爆炸開來,雷火交加！至陽的雷火之氣正是這些陰邪之物的剋星！
鐵屍被炸得連連後退,身上冒出黑煙,發出痛苦的咆哮。那邪師更是尖叫一聲,打斷了咒語,鬥篷被點燃,慌忙拍打。
好！直播間彈幕沸騰！
趁此機會,我目標直指那主持陣法的老道！隻要破了他,陣法自解！
我腳踏罡步,快速衝向老道,桃木劍直刺他手中幡旗！
攔住他！老道驚怒後退,指揮鐵屍回援。
那鐵屍不顧身上雷火,再次撲來！同時,那邪師也緩過勁,一股更強烈的詛咒之力如同冰錐般刺向我腦海！
前後夾擊！
千鈞一髮之際,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不閃不避！
硬抗鐵屍一擊和詛咒,也要先破陣眼！
噗！詛咒之力讓我噴出一小口血,身形一晃。而鐵屍的鐵鉤也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我的後背上！
哢嚓！清晰的骨裂聲！直播間的觀眾甚至能聽到那令人牙酸的撞擊聲！
【九哥！】
【被打中了！】
【完了……】
我硬生生靠著法力護體和一股狠勁扛住了這足以致命的一擊,藉著力道前衝的速度更快！桃木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精準地刺中了那杆鬼頭幡旗！
不——！老道發出絕望的嘶吼！
嗤啦！
幡旗被桃木劍上的破邪神光撕裂！黑色的幡麵瞬間燃燒起來！
籠罩四周的濃霧劇烈翻騰,然後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陣法破了！
月光再次灑下。
陣法反噬讓老道噴血倒地。鐵屍失去操控,僵立在原地。那邪師見勢不妙,轉身就想融入黑暗逃跑。
現在想跑晚了！我抹去嘴角的血跡,忍著後背劇痛,雙手快速結出一個複雜的手印——那是師父嚴禁我輕易使用的請神術簡化版,代價極大,但威力無窮！
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身形！茅山弟子林九,恭請值年太歲之神,借法誅邪！急急如律令！
虛空之中,一股難以言喻的龐大、威嚴、肅殺的神力被強行引動一絲,降臨於此！雖然隻有一絲,卻讓那逃跑的邪師和倒地的老道如同被泰山壓頂,瞬間癱軟在地,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恐懼！
我並指如劍,對著那邪師和老道遙遙一點！
滅！
無形神力碾壓而過！
那邪師連慘叫都冇發出,身體如同被抹去般,瞬間化為飛灰！那老道也隻是多堅持了一秒,便在一臉絕望中魂飛魄散！
隻剩下那具無主的鐵屍,轟然倒地,成了一堆真正的朽肉。
現場一片死寂。
月光照亮了狼藉的山路、報廢的汽車、兩灘人形灰燼、以及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帶血、後背衣服破碎、但眼神依舊銳利的我。
直播間,陷入了徹底的、死一樣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這逆轉、這請神術的恐怖威力、這狠辣的終結手段驚呆了。
幾秒鐘後,彈幕如同火山般徹底噴發！甚至導致了平台服務器的短暫卡頓！
【……神……神仙……】
【全……全殺了！】
【這就是真正的茅山術嗎！太可怕了！也太強了！】
【值年太歲！我的天！主播居然能請動這個！】
【九哥你冇事吧！傷得重不重！】
【‘不差錢’打賞了宇宙飛船x100！九哥牛逼！活著就好！】
【從此靈異區隻有一個神！那就是九哥！】
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又吐出一口淤血。請神術的反噬和身上的傷勢同時發作,眼前一陣發黑。我強行支撐著,走到那堆灰燼前,仔細檢查,從中找出了一枚黑色的骨片,上麵刻著一個詭異的符號——與我之前感應到的邪教印記同源。
果然是他們一夥的。
我對著鏡頭,聲音沙啞：各位……都看到了。修行之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日若非師門秘術,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直播到此結束。我得……儘快回去看看我的超市。
我強行支撐著,用最後的力量簡單處理了現場（主要是超度了那具鐵屍,以免為害）,然後打電話叫了拖車和自己信得過的人來處理後續。
回到市區,我甚至冇去醫院,直接趕回超市。超市外圍的防禦陣法有被觸動過的痕跡,但主體完好。地下室門口,幾重禁製也安然無恙。看來那夥人的主要目標是先除掉我,再慢慢破解這裡的禁製。
我鬆了口氣,強撐著給自己處理了傷勢（正骨、敷藥、畫療傷符）,又加固了超市的陣法。
這一次,雖然慘勝,但也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短期內,估計冇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再來惹我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安心養傷,偶爾開播也是在家裡或者超市,和觀眾聊聊天,畫點平安符賣賣。直播間的熱度非但冇有下降,反而因為那次反殺直播蒙上了更神秘、更強大的色彩,我被觀眾戲稱為靈異區戰力天花板、現實版都市天師。
劉千萬又親自上門重謝了一次。警方那邊也低調地給了我一筆獎金,感謝我提供的線索幫助他們破獲了一個重要的邪教窩點（根據那黑色骨片追蹤到的）。
一個月後,傷勢痊癒。
陽光明媚的下午,我依舊懶洋洋地躺在超市門口的躺椅上,聽著風鈴叮咚作響,看著街上人來人往。手機放在一邊,螢幕上,茅山便利店直播間的後台,私信和預約再次堆成了山。
銀行賬戶裡的數字,足以讓我揮霍好一陣子。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但又完全不同。
我喝了一口冰鎮可樂,眯著眼看著蔚藍的天空。
我知道,暗處的窺視或許並未完全消失,未來的麻煩也不會少。師父交給我的陶罐,背後的秘密遠未揭開。
但,那又怎樣呢
我,林九,茅山真傳,福安超市老闆,兼職直播捉鬼。
生意照做,直播照開。
鬼來捉鬼,魔來斬魔。
日子,還得繼續過。
我拿起響個不停的手機,看了一眼新的委托資訊,嘴角勾起一絲懶散又自信的弧度。
喂哪位哦……城南老宅鬨吊死鬼晚上不能睡覺行,說說具體情況,報價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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