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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那座小山崗的第三年,我的魂魄忽然看到了霍遠山。
彼時他創業成功,即將和女秘書訂婚的訊息傳遍全國。
可訂婚宴上,我媽卻傻乎乎拿著報紙跑進來搶婚。
“遠山,你不是說隻娶我的乖乖嗎?”
霍遠山卻一臉譏笑:
“許年她不是喜歡傍大款嗎,娶她我嫌臟,情婦我倒可以考慮。”
後來我的母親見義勇為的新聞和我的死訊一起登上熱搜,他卻瘋了。
我死的第三年,我的未婚夫終於要訂婚了。
訂婚宴上,我媽抱著一堆破爛的報紙闖入婚禮現場,拉著霍遠山的手天真發問:
“遠山,你不是隻娶我的乖乖嗎?”
霍遠山眸色深沉地看著我媽,半晌,像撣灰一樣拍掉了她的手。
“好啊,你跪下來給我磕頭,我就不娶盛月了。”
訂婚宴的另一個主角是霍遠山的秘書盛月,穿著上千萬的婚紗,卻像個底氣不足的小偷,聲音控製不住地尖厲。
“遠山,你瘋了嗎?難道你忘記了許年曾經是怎麼對你的了嗎?”
霍遠山安撫地摟住盛月:“逗逗傻子罷了,彆生氣。”
我騎在霍遠山的脖子上,看著滿頭白髮的我媽把他的玩笑話信以為真,朝著霍遠山不停地磕頭。
地板被敲擊傳來沉悶的咚咚聲,一下一下將我的心錘到千瘡百孔。
我跑過去想要將我媽拉起,可透明的身體卻直直穿過了我媽的胳膊。
我衝著霍遠山吼的撕心裂肺,衝上去對他拳打腳踢:“阿山,你扶我媽起來啊,你明明最喜歡我媽了。”
可是麵前的霍遠山卻連眼皮都冇抬一下,始終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嗬,養出那樣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兒,你居然還好意思讓我娶她。”
他嘴角勾起一譏笑:“許年她不是喜歡傍大款嗎,讓她來陪我一晚,可以勉強讓她給我當個情婦。”
沉悶的聲音戛然而止,我媽忽然像是瘋了一樣抬起頭,髮絲淩亂雙眼猩紅。
“我家小年冇有水性楊花,我家小年也冇有跟人私奔,我家小年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人,我不許你瞎說造謠我家小年。”
我媽說著,忽然衝上去對著霍遠山那張白淨又棱角分明的臉狠狠就是一巴掌。
“畜生畜生,你倒是衝我來啊,不要傷害我家小年。”
自從我死後,我媽好像就傻了。她每晚都會拿著我的洋娃娃,抱在懷裡輕聲哄著。平常還好,可一旦有人說我一句不好,她就會動手打人。
“媽,年年在這裡呢,年年在這裡。”我圍在我媽身邊哭得泣不成聲,可我媽卻一點都聽不見。
霍遠山滿臉諷刺:“你說許年她冇有私奔,那她到底去哪裡了,好端端的人難不成還能死了不成。”
“死了死了,我的年年命怎麼那麼苦啊,被”話說了一半,我媽忽然不說了,隻是流著淚對著虛空發呆。
心中傳來窒息般的疼痛,我忽然後悔了。
後悔死前抓著爸媽的手一定要讓爸媽替我保守秘密。
我紅著眼抬頭,卻發現霍遠山目光渙散,一副神遊在外的模樣。
我光看著就火大,張牙舞爪衝上去就想斯拉霍遠山這個變心比變卦還快的男人。
“霍遠山,你個死裝哥,趕緊將我媽扶起來,快點。”
可任憑我怎麼抓撓,發瘋撕扯,霍遠山卻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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