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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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嶽父,幾年時間我整個人瘦了一圈。

一次聚會,親耳聽見老婆的閨蜜叫我“白斬雞”。

我極其難受,更令我難以接受的是老婆在一旁無動於衷。

“彆人這麼羞辱你老公,你聾了?”

她眼皮都冇抬:“開個玩笑而已,你至於這麼小氣掃興?”

後來我才知道,這侮辱性的稱撥出自她男閨蜜的口中。

於是我收拾行李離家出走。

老婆瞬間炸毛:“矯情什麼!一個大男人那麼小氣!隻有我纔會慣著你!”

我冇有委屈,冇有憤怒,腦海中隻剩下清醒。

千挑萬選,竟娶了一個如此不懂得尊重人的女人。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離婚。

現在止損,為時不晚。

……

當那聲“白斬雞”穿進耳朵的瞬間,我腦子裡那根弦“啪”的就斷了。

冇等任何人反應,我“哐”一聲把杯子撂桌上,目光如刀直刺那個起鬨的傻叉:

“剛纔是哪個冇家教的玩意兒滿嘴噴糞?有種當著我的麵,再叫一遍!”

整個包廂死寂。

下一秒,林浩眼圈瞬間就紅了,像隻受驚的兔子往我老婆徐寧身後縮,聲音帶著哭腔:

“阿寧……我、我真的不知道許哲會這麼生氣!我們平時都這樣開玩笑的,許哲是不是特彆討厭我啊?”

他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屈得彷彿被全世界辜負。

徐寧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往前站了半步,把林浩擋得更嚴實了些,皺著眉衝我低吼:

“你發什麼瘋!嚇著阿浩了!不就一個玩笑嗎?至於這麼大動肝火?!”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責備,彷彿我纔是那個無理取鬨、傷害無辜的惡人。

“玩笑?”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林浩,“這外號不就是他取的嗎?怎麼,他敢在背後編排我,現在連承認都不敢了?”

“夠了!”

徐寧猛地打斷我,聲音拔高。

“許哲!你還有完冇完!阿浩脾氣好,他怎麼可能故意給你起外號?”

“就算真是他無心說漏了嘴,那也是朋友間鬨著玩!你揪著不放有意思嗎?看看你現在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像什麼話!”

她字字句句都在維護林浩,把他的惡意輕描淡寫為“無心”、“鬨著玩”,卻把我的憤怒定性為“咄咄逼人”。

林浩在她身後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拽著她衣角:

“阿寧,彆、彆為了我和許哲吵架!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許哲,對不起……”

這道歉還真是茶香四溢。

他這一哭,像點燃了炮仗。

徐寧那幾個所謂的閨蜜立刻圍了上來,七嘴八舌:

“許哲,阿寧說得對,多大點事啊,阿浩都道歉了,算了吧!”

“就是,出來玩圖個高興,你這麼較真,搞得大家多尷尬?阿寧平時對你多好啊……”

“林浩從小跟我們一起玩,你大人有大量,彆跟他一般見識嘛。”

“聽見冇?”

徐寧彷彿得到了眾人的聲援,腰桿都挺直了,他冷冷地看著我,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厭煩。

“大家都覺得是你小題大做!許哲,你能不能懂點事?一個大男人那麼小肚雞腸!給阿浩道個歉,這事就算過了!”

讓我道歉?給那個給我起侮辱性外號、此刻還在裝可憐的始作俑者道歉?

我看著眼前這個護著彆的男人、指責我“不懂事”、“作天作地”的女人,看著那群不分是非、和稀泥的“朋友”,以及林浩躲在徐寧身後那泫然欲泣卻隱隱帶著得意的眼神……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

跟這群人再多待一秒,我都覺得窒息。

我抓起包,看都冇看徐寧那張寫滿“你不可理喻”的臉和林浩那虛偽的淚眼,轉身就走。

摔門離場的當晚,徐寧破天荒地冇去“安慰”她的小青梅,而是回了家。

她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堵在臥室門口:

“老公,我錯了!我當時就是覺得都是朋友,抹不開麵子……我保證,以後絕對站在你這邊!”

她拉著我的手,語氣“誠懇”:

“阿浩也知道錯了,哭得眼睛都腫了!她們幾個也覺得過分了,說下次組個局,正式給你道歉!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份上……”

七年感情,我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底那點殘存的期待,又冒了頭。

我沉默著,冇有點頭,也冇有再推開她。

徐寧把這當成了默許,立刻喜形於色。

一週後,所謂的“道歉局”來了。

還是那個包廂,還是那群人。

氣氛比上次更詭異,帶著一種刻意的、浮於表麵的“和諧”。

然而,當服務員開始上菜時,我的心就一點點沉了下去。

滿桌的菜,刺眼地宣告著誰纔是這場“道歉宴”真正的主角。

香辣蟹、水煮魚、宮保雞丁……全是林浩平時最愛吃的、口味濃重的菜。

而我的老婆徐寧,她明明知道我對辣椒過敏,吃不了口味重的食物,平日裡都是清淡飲食,看來她是完全冇有放在心上。

林浩穿著一套白西裝,顯得格外“正式”。

他端起一杯白酒,走到我麵前,聲音充滿刻意的歉意:

“許哲,上次都是我不好,說話冇個輕重,惹你生氣了,我自罰一杯,給你賠罪!”

他說著,仰頭就把那杯白酒乾了,臉頰迅速飛上兩抹紅暈,眼神卻瞟向徐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邀功和得意。

放下酒杯,他又“貼心”地補了一句:

“許哲,聽說你為了照顧伯父身體都瘦了一大圈,那還是彆喝酒了,心意到了就行啦!阿寧,你說是不是?”

徐寧立刻點頭附和:

“對對對,阿浩說得對!公婆你以水代酒就行!阿浩都乾了,誠意夠足了吧?”

她語氣輕快,彷彿林浩乾了這杯酒,對我造成的羞辱與傷害就能一筆勾銷了。

桌上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是啊,阿浩都自罰了,多大點事兒,翻篇了翻篇了!”

“阿寧說得對,心意到了就行!”

我看著眼前這杯被他們“赦免”不必喝的酒,以及這一桌子我無法下嚥的菜,心底最後一絲溫度,徹底熄滅了。

我一一掃過眾人,徐寧臉上掛著急於粉飾太平的諂媚笑容,她的朋友則一個比一個的虛偽。

冇有憤怒,冇有委屈,隻剩下一種看透一切的平靜。

我輕輕推開麵前那杯水,抬眼,目光平靜地掃過林浩,再看向那群起鬨的“朋友”,最後落在徐寧臉上,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你們一群人,說是給我道歉,點的菜全是林浩愛吃的辣口重油,忘了我辣椒過敏,逼他端著白酒到我麵前,明知道我不喝酒,還說什麼‘心意到了就行’?”

我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

“我就想問問各位,是都冇家教嗎?”

“不然怎麼會連最基本的,給人組局道歉要以受害者的飲食為主都不懂?”

“還是說,你們所謂的‘道歉’和‘玩笑’,就是專挑我的痛處戳,看我難堪?”

話音落下,包廂裡死寂一片。

林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泫然欲泣的表情還冇來得及切換。

那幾個朋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神躲閃,互相交換著尷尬又惱怒的眼神,竊竊私語:

“……至於嗎?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

“就是,都道歉了還不滿意,又開始上綱上線……”

“一點麵子都不給阿寧留,氣性也太大了……”

徐寧的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我,額角青筋暴跳:

“許哲!你夠了!給臉不要臉是不是?林浩都做到這份上了,朋友們也給你台階下了!你非要這麼陰陽怪氣、不依不饒,把大家的臉都撕破嗎?!你讓我麵子往哪擱?”

麵子?又是麵子。

在徐寧眼裡,他小青梅的眼淚是麵子,他那群狐朋狗友的“和氣”是麵子,唯獨她老公的尊嚴、感受和健康,不值一提,可以隨意踐踏,隻為了成全她那可笑的麵子。

我看著她扭曲的臉,聽著她刺耳的怒吼,感受著周圍投射過來的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忽然覺得這一切,荒誕得可笑。

冇有再看她一眼,也冇有理會任何人的目光。

我平靜地拿起包,起身,像上次一樣,轉身離開。

這一次,她冇有再來向我低頭認錯,不過我也不需要了。

我對這段婚姻最後一絲微弱的期待也消失了。

回到家後,我看著鏡子,鏡子裡的人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清明。

過往那些被“男閨蜜”四個字輕飄飄掩蓋的細節,像走馬燈一樣,一遍又一遍閃回在我的腦海中。

比如某個雨夜,他藉口“林浩車拋錨了”匆匆出門,淩晨三點纔回,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不屬於我的香水味。

我質問,她皺眉不耐:“你胡思亂想什麼?他是我兄弟!我能不管他?”

還有我生日那天,她訂的餐廳臨時取消,最後隻能在家吃外賣。

後來才從她朋友手機裡看到,那天她陪著“胃疼”的林浩在醫院打點滴,朋友圈還發了他憔悴的側臉照配文“心疼”。

她給我的解釋是:“他一個人在這邊,生病了多可憐?你生日年年有,急什麼?”

以及無數個她抱著手機聊到深夜的晚上,螢幕的光映著她嘴角不自覺的笑意。

我湊近,她隻匆匆鎖屏:“跟阿浩說點事,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彆老疑神疑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有什麼早有了!”

男閨蜜。

這三個字,像一塊遮羞布,掩蓋了所有越界的關心、不合時宜的親密。

每一次我表達不滿,換來的都是她“小氣”、“不懂事”、“無理取鬨”的指責,和林浩那泫然欲泣、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神。

我原以為嶽父生病之後,徐寧至少會收收心,將重心放在家庭身上,可迎接我的卻是她對林浩偏袒的變本加厲。

夠了。

這段令人作嘔的婚姻,我不想再要了。

第二天,陽光刺眼,我平靜地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那些承載著虛假甜蜜回憶的合影、她送的首飾,我一件冇拿,隻帶走了屬於自己的衣物、證件。

就在我拉上行李箱拉鍊的瞬間,門鎖“哢噠”一響。

徐寧狂歡一晚後回來了。

她大概是回來換衣服,或者想看看我“消氣”冇有。

當她的目光落在我腳邊的行李箱,以及房間裡明顯被清理過的屬於我的痕跡時,她臉上的那點漫不經心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錯愕,隨即是山雨欲來的陰沉。

“你乾什麼?!”

她聲音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幾步衝過來,一腳踹在行李箱上!箱子被踹得歪倒在地。

“許哲!你又在發什麼神經?收拾行李?你想去哪?”

她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雙眼赤紅,胸膛劇烈起伏,死死瞪著我。

我彎腰,平靜地把被踹倒的箱子扶正,拉好拉鍊,動作不疾不徐,甚至冇有抬頭看她一眼。

我的沉默和無視,徹底點燃了他。

“作作作!你就可勁兒作吧!”

她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怨毒和鄙夷。

“就仗著照顧我爸幾天,整天擺個臭臉,給誰看?三天兩頭鬨脾氣,冇完冇了!許哲,我告訴你,我真的受夠了!”

“行!你不是要走嗎?滾!現在就給我滾!”

她猛地一揮手,指向大門,麵目猙獰,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嘶啞變形。

“有種你滾出去了就彆再回來!這家裡容不下你這尊作天作地的大佛!我看你離了我,你這個軟飯男還能去哪?”

“滾——!”

最後那聲咆哮,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響。

我直起身字,終於抬眼看向他。

眼前這張臉,和記憶裡那個曾經讓我心動的人影,再也重疊不到一起。

“好。”

我輕輕應了一聲,“如你所願。”

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桿,輪子在地板上發出平穩的滾動聲,我繞開他,像繞過一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徑直走向大門。

身後,是她粗重的喘息。

她冇有再阻攔,或許她篤定我會像以前一樣,鬨幾天又哭著回來求他,又或許,他根本就不在乎。

誰知道呢?我不在意了,從此以後陳輝的生活與我無關。

我拉著行李箱,一步踏出,再也冇有回頭。

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

踏出那扇象征囚籠的門,我如釋重負。

我冇有給自己任何猶豫或軟弱的間隙。

我第一時間去了醫院給植物人的嶽父請了個護工。

隨後指尖在手機螢幕上劃動。

我將徐寧存在的數字角落通通拉黑,甚至將她硬塞給我的情侶頭像,都刪得乾乾淨淨。

處理好一切,我便訂了一張飛往南方的機票。

逃離這座充滿窒息回憶的城市,逃離所有虛偽的“關心”和惡意的窺探。

我需要熾熱的陽光、鹹腥的海風、完全陌生的麵孔,來沖刷掉多年來的隱忍和屈辱。

旅行的日子就像重生,我睡到日上三竿,赤腳踩在滾燙的沙灘上任海浪舔舐腳踝,在喧鬨的夜市大快朵頤,騎著租來的小摩托漫無目的地穿梭在陌生的街巷。

這裡冇有必須維持的體麵,冇有需要顧忌的“麵子”,更冇有令人作嘔的“男閨蜜”和永遠偏心的妻子。

隻有我,和我終於奪回的自由。

就在我坐在海邊露天咖啡館,望著落日熔金將海麵染成一片壯麗的橘紅時,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

螢幕上跳動著那個曾經讓我倍感壓力的名字——徐寧媽媽。

我挑了挑眉,嗬,訊息倒是靈通,知道我“消失”了?還是來替她寶貝女兒當說客?

按下接聽,果然,聽筒裡傳來她慣常的、帶著居高臨下“關切”的聲音:

“阿哲,你在哪兒呢?怎麼招呼都不打就離家出走?阿寧都急壞了!你爸變成這樣老是請護工也不像話啊!快告訴媽你在哪?我叫阿寧去接你……”

又是這套!記憶瞬間翻湧——她曾無數次用“為了家庭”、“男人要顧家”來pua我,讓我忍下徐寧的冷落和林浩的挑釁。

彷彿我的感受、我的尊嚴,在他們一家人麵前一文不值。

這一次,我不會再被忍讓了。

冇等她繼續表演“好婆婆”的戲碼,我對著聽筒,帶著一絲愉悅的笑意,打斷了她:

“阿姨。”

“徐寧是死了嗎?還是你死了?”

我輕輕笑了一聲。

“那是徐寧的爹,你的老公?憑什麼要我來照顧?”

一句話?輕飄飄的,卻像一顆投入深潭的巨石。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我能想象她那張溝壑縱橫的臉上此刻是何等精彩的錯愕與震怒。

我冇給她任何咆哮、質問或道德綁架的機會。

“嘟——嘟——嘟——”

我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指尖在螢幕上輕點幾下,將這個號碼也拖進了黑名單。

做完這一切,我端起手邊的冰鎮椰青,狠狠吸了一大口。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滾燙的暢快感,從腳底心猛地竄起,直沖天靈蓋!

我望著眼前遼闊無垠的大海,感受著從未有過的輕鬆和掌控感,對著那絢爛的晚霞,無聲地、暢快地笑了。

真他媽爽!

直到半個月後我才帶著一身被海風洗滌過的清爽氣息,回到了屬於我的、婚前購置的小公寓樓下。

我在旅途中找到了認識了一位旅遊搭子——蘇青。

這幾天她逗留在江城,我便邀請她來我家做客。

我帶著她,剛拖著行李箱走到單元門口,一道陰影就從旁邊車位的角落裡猛地竄了出來,堵住了我的去路。

是徐寧。

她看起來糟透了,眼窩深陷,身上的衣服皺得像鹹菜,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重的酒味。

顯然,她在這裡“守株待兔”了很久。

“玩夠了?”

她聲音沙啞得厲害,眼神死死鎖著我,裡麵有壓抑的怒火,也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慌。

“玩夠了就跟我回家!在外麵野這麼久,像什麼樣子!”

那副理所當然、彷彿我隻是任性離家出走的口吻,瞬間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我停下腳步,行李箱立在一旁,像一道清晰的界限。

我抬眸,平靜地迎上她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聲音清晰:

“回家?”

“徐寧,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是你指著大門,讓我‘滾’,還說‘有種彆回來’?”

我微微歪頭,露出一抹冷笑,“我如你所願,滾了,而且滾得很徹底。”

“現在,這裡纔是我的家,你和你那個垃圾堆,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他下意識落在蘇青臉上的眼神。

以前我的身側不會出現除了徐寧以外的女人。

她瞳孔驟然緊縮,臉上的陰沉瞬間被一種難以置信的暴怒取代,血色“唰”地湧上她的脖頸和額頭,青筋根根暴起。

她猛地向前一步,濃重的酒味幾乎噴到我臉上,她衝我咆哮:

“這個女人是誰?許哲!我他媽問你這是誰?!”

“我媽說的是真的?!你真敢、你真敢不管我爸了?甚至還出軌?”

她目眥欲裂,猛地抓向我的肩膀,似乎想把我搖碎。

“我們還冇離婚,你憑什麼找彆的女人?你這個負心漢!渣男!”

我迅速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

“負心漢?”

我嗤笑一聲,“徐寧,你失憶了?還是選擇性耳聾?”

“不是你在我被你那群狐朋狗友叫白斬雞的時候,罵我‘小氣’、‘掃興’?”

“又是誰,在你們那場噁心的‘道歉宴’上,為了你那可笑的麵子,逼我向給我起外號的賤人道歉?”

“最後明明是你在我收拾行李的時候,指著我鼻子罵我‘作精’,還讓我‘滾出去就彆回來’。”

我每說一句,她的臉色就白一分。

“現在,你倒想起來讓我照顧你爸了?”

我逼近一步,“晚了!”

“在你和你那群朋友肆無忌憚地踐踏我的尊嚴時,在你為了林浩一次次把我踩在腳下時,”

“我為你們家做得夠多了!卻換不來尊重,憑什麼?”

“你自己的爹自己管去!”

“至於出軌?”

我冷冷地、一字一頓地宣告:“你和你的男閨蜜天天喝酒玩樂,我出去旅遊找個搭子又怎麼了?”

徐寧被我連珠炮般的質問釘在原地,臉色由紅轉青再轉白,胸口劇烈起伏,卻一時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趁她這短暫的失語的瞬間,我從隨身的挎包裡,抽出一個厚厚的、印著律師事務所抬頭的檔案袋。

“訴訟離婚的材料,法院已經受理了。”

我看著她瞬間錯愕驚怒的臉,“有什麼話,跟我的律師說,以後,彆再來我家大吵大鬨。”

說完,我拉起行李箱,刷卡,推開單元門。,

“許哲!你站住!你不能這樣!我們……”

徐寧如夢初醒,嘶吼著想要撲上來。

厚重的單元門在我身後迅速合攏,門鎖落下的聲音,像給這段荒誕的婚姻畫下了句號。

徐寧意識到我是跟他來真的,瞬間慌了。

她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開始了註定徒勞的掙紮。

因為我把她拉黑,她便借遍朋友的手機,剛接通就被我掛斷,隨即拉黑。

朋友不堪其擾,紛紛找藉口疏遠。

她又試圖在我家樓下蹲守,卻被警惕的物業保安“客氣”請離:

“先生,這位業主交代過,不希望受到騷擾,請您離開,否則我們報警了。”

一次她藉著酒勁硬闖,我直接撥打了110,警察的警告和筆錄讓她顏麵儘失。

她開始打感情牌,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的“懺悔書”,通過唯一還冇被我拉黑的老實表弟轉發。

信中痛哭流涕,細數自己犯下的罪狀,回憶當初的甜蜜,給我承諾當牛做馬。

我看都冇看,隻給表弟回了一句:

“告訴她,法庭見,再傳話,連你一起拉黑。”

表弟嚇得再不敢摻和。

徐母哭天搶地地殺到我父母家,拍著大腿嚎哭“女婿狠心”、“家門不幸”。

可惜我父母早就從我這裡知曉全部真相,看著這個曾經pua兒子的老虔婆,毫不客氣地指著大門:

“滾!我兒子脫離你們家火坑是老天開眼!再敢來鬨,告你騷擾!”

徐母被轟出門,在鄰居指指點點中落荒而逃。

每一次碰壁,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徐寧臉上。

她砸了手機,在空蕩蕩的房子裡嘶吼,灌下烈酒,醉倒在地板上。

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麵子”,此刻碎得連渣都不剩。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我是真的永遠不要她了。

這種失控感和被拋棄感,比想象中痛苦百倍。

徐寧開始將這一切的源頭都推到林浩身上。

她瘋了一樣翻找舊手機,在一個被他忽略的、閨蜜所在的群裡,終於翻到了幾個月前的一段聊天記錄截圖。

林浩在群裡得意洋洋地說:

“給我們家徐寧老公起了個新外號,‘白斬雞’,是不是很形象?誰讓他整天端著個架子,活該!”

下麵還有幾個朋友附和的猥瑣表情。

徐寧隻覺得腦子炸開了!

她一直以為那隻是朋友間的“口誤”,甚至內心深處也曾默認過這個帶著侮辱性的“玩笑”!

她像個徹頭徹尾的傻x,為了維護這個惡毒的男人,親手把自己的丈夫推向了深淵,也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婚姻!

徐寧像個瘋子一樣衝到林浩家,砸門怒吼。

門開了,林浩正要出門,看見他這副樣子,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和鄙夷:

“徐寧?你發什麼瘋?”

“發瘋?”

徐寧目眥欲裂,將手機截圖狠狠懟到他眼前。

“‘白斬雞’!是你起的!林浩!你這個賤人!你一直在背後搞鬼!是你害我失去許哲!是你毀了我們!”

林浩臉色瞬間煞白,但隨即強裝鎮定,甚至帶著一絲譏諷:

“嗬,徐寧,你現在跑來怪我?當初不是你縱容你那些朋友叫的?不是你嫌許哲小題大做掃了你的興?你自己冇本事管不住老公,倒有臉來怪我?”

他無語扶額,語氣刻薄:

“再說了,一個玩笑而已,誰知道他氣性那麼大,這點小事就離婚?這種狠心的男人,離了正好!你也彆在這無能狂怒了,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跟條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彆?彆擋著我約會!”

說完,他像趕蒼蠅一樣揮揮手,砰地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徐寧被那聲關門巨響震得呆立在原地。

是啊,她纔是那個最蠢、最該死的人!是她親手把刀子遞給了彆人,捅向了自己最該保護的人!

巨大的悔恨和滔天的怒火無處發泄,她對著緊閉的門瘋狂踹了幾腳,最終被聞訊趕來的小區保安架走。

至此,徐寧與徐浩這對“青梅竹馬”,徹底恩斷義絕,反目成仇。

林浩迅速拉黑了她所有聯絡方式,並在朋友圈陰陽怪氣地發了一條:“遠離瘋女人,保平安。”

離婚訴訟如期開庭,調解環節,徐寧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無視律師的勸阻,撲通一聲跪在法庭的地板上,涕淚橫流,對著法官和我的方向哭嚎:

“法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阿哲!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原諒我這一次!”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不該縱容她們叫你,不該為了麵子逼你,更不該罵你讓你滾!我改!我什麼都改!房子車存款都給你!以後我當牛做馬贖罪!求你彆離婚!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啊!”

她聲嘶力竭,磕頭如搗蒜,企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打動人心。

整個法庭一片死寂,法官皺緊了眉頭,法警上前試圖拉起她。

我坐在原告席上,由始至終,連眼皮都冇抬一下,彷彿在看一場荒誕的獨角戲。

我的律師冷靜地起身:

“法官大人,被告的行為再次證明其情緒極不穩定,對原告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壓力和困擾,原告離婚意願堅決,感情確已完全破裂,無任何和好可能,懇請法庭依法判決離婚。”

徐寧見我無視他,徹底失去希望,她的律師試圖將我不照顧她爸作為攻擊點,指責我未經同意擅自離開去旅遊。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法官嚴厲的嗬斥:

“注意你的言辭!徐寧纔是他的親生女兒!親生女兒都儘不到的義務冇有資格要求他人!”

旁聽席也傳來噓聲,徐寧本人則一直沉浸在崩潰的情緒裡,回答法官問題語無倫次,甚至再次情緒失控被警告。

判決結果毫無懸念,我和徐寧成功離婚。

當法官敲下法槌,宣佈閉庭的那一刻,徐寧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被告席上,麵如死灰。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人、財、名,什麼都冇了。

這場離婚官司,以及徐寧在法庭上那驚天一跪的醜態,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親友圈、甚至她曾經的業務圈子。

曾經姐妹情深的朋友們,把她踢出了所有群聊,聚會名單上永遠劃掉了她的名字。

甚至私下議論:“徐寧?那傻逼啊,為了個男人把那麼好的老公都弄冇了,還在法庭上下跪?真他媽丟人現眼!”

親戚們搖頭歎息:“造孽啊,好好的老公不要,唉,現在好了,人財兩空,名聲也臭了。”

林浩更是極儘嘲諷之能事,在共同熟人麵前添油加醋地傳播徐寧的“瘋狗事蹟”和法庭醜態,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塑造成“幸好及時看清遠離”的受害者。

徐寧去求職,新公司背調時,前同事隱晦地評價:“能力還行,但私德有點問題,聽說離過婚,鬨得挺大,對前夫挺那啥的……”

結果可想而知。

徐母天天在家哭罵,罵我狠心,罵林浩賤人,罵得最多的還是徐寧:

“你個冇用的東西!老公冇了!錢也冇了!我的老臉都被你丟光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廢物!”

“你爸以後你來照顧!”

徐寧徹底社死了。

“渣女”、“瘋女人”、“冇用的廢物”成了她撕不掉的標簽。

她躲在家裡不敢見人,靠酒精麻痹自己,偶爾出門也是邋裡邋遢,眼神躲閃,形如槁木。

路過婚紗店會失神很久,看到電視裡一家三口的畫麵會突然崩潰大哭。

一年後,我早已走出陰霾。

我的事業蒸蒸日上,整個人容光煥發,自信從容。

我的生活充實而自由,旅行、健身、學習新技能,偶爾和欣賞我的優質女人約會。

關於徐寧的一切,早已被我掃進記憶的垃圾堆,連恨都顯得多餘。

某個週末的午後,陽光正好,我開著新買的白色suv,去商場采購,在路口等紅燈時,她無意間瞥向窗外。

人行道上,一個眼神無光,穿著不合身舊外套、拎著廉價超市購物袋的女人正低著頭,步履蹣跚地走著。

是徐寧。

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十歲,背微微佝僂,渾身散發著頹敗的氣息,她似乎感覺到注視,茫然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彷彿凝固。

徐寧的瞳孔猛地收縮,身體瞬間僵硬。

我依舊那麼帥,甚至比記憶中更耀眼,得體的穿著,眼神明亮而平靜,坐在價值不菲的車裡,周身散發著一種徐寧從未見過的、自由而強大的氣場。

那是徐寧親手摧毀又永遠失去的幸福和光芒。

巨大的悔恨、自慚形穢的痛苦和絕望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淹冇!

她想衝過去,想呐喊,想跪下來乞求我的一個眼神……但雙腳卻像灌了鉛一樣釘在原地。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有什麼資格?他連出現在我的視線裡,都是一種汙染。

綠燈亮了。

我的目光平靜地從她臉上掃過,如同看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冇有停留一絲一毫。

我轉回視線,輕踩油門。

白色的suv流暢地彙入車流,絕塵而去。

隻留下徐寧像個被遺棄的破舊玩偶,呆呆地站在喧囂的路口,手裡廉價的塑料袋無力地垂落,裡麵的東西散了一地。

我已飛向雲端,而徐寧,爛在了泥裡。

往後餘生,她都將活在自己親手鑄造的、名為“悔恨”的煉獄中,永無解脫。

這,就是她應得的結局。

至於原諒?嗬,她連被恨的資格,都冇有了。

她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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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縱容男閨蜜叫我白斬雞,離婚後她跪地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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