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彆碰我！我嫌臟！
訂婚宴上,我當著所有人的麵甩開竹馬陳默的手。
他眼眶通紅地把我按在更衣室裡：
蘇冉,我標記你的時候怎麼不嫌臟
現在裝什麼清高
我狠狠咬破他的嘴唇：
因為當年從火場裡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
是那個被你嘲笑有缺陷的哥哥陳灼！
他替我捱了三年罵名,而你這個騙子卻偷走了我的真心！
陳默猛地僵住：你說什麼......火場標記
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陳灼低啞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小冉,開門。
讓我親口告訴這個混蛋——
當年他是怎麼把我推進火海,搶走你昏迷時看到的狼牙項鍊的。
1
我藏在婚紗裙襬下的雙腿抖得厲害。
香檳酒液順著額頭往下滴,弄花了我剛化好的新娘妝。
陳默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抓著我的手腕：
蘇冉,你彆給臉不要臉！
能嫁進陳家是你家祖墳冒青煙！
還真把自己當千金大小姐了
台下的賓客們竊竊私語。
我媽衝上來打圓場：
默默你彆生氣,冉冉就是太緊張了......
陳默一把推開她：
滾開！窮酸相！
我媽踉蹌著撞在蛋糕台上,裙襬沾滿了奶油。
我徹底爆發了。
抄起桌上的香檳塔狠狠砸向陳默——
玻璃碎裂聲和尖叫聲中,我扯下頭紗砸在他臉上：
陳默！我嫌你臟！
這婚誰愛結誰結！
陳默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拖進更衣室。
砰地一聲把門反鎖。
2
更衣室裡一片狼藉。
我的婚紗被撕開,露出鎖骨處深深的咬痕。
那是上週月圓之夜陳默強行標記時留下的。
當時他咬著我的脖子說：
蘇冉,你這輩子都是我的。
就算我玩膩了也不要彆人碰你。
現在他用同樣的姿勢壓著我：
裝什麼清高
標記的時候叫得那麼歡,現在說嫌我臟
我狠狠咬破他的嘴唇：
因為當年從火場裡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
是陳灼！
那個被你嘲笑有缺陷的哥哥！
陳默的身體猛地僵住：
你胡說什麼......
火場標記的人明明是我！
我哭著把手機砸到他臉上：
自己看！
三年前火災現場的監控視頻！
是你把陳灼推進去替你送死！
又偷走他脖子上的狼牙項鍊冒充救命恩人！
視頻裡濃煙滾滾。
少年陳灼拖著受傷的腿往火場裡衝。
陳默從背後狠狠推了他一把：
哥,你不是喜歡蘇冉嗎
給你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要是死了......我會替你收屍的。
3
陳默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瘋狂地劃著手機螢幕：
假的！這視頻是合成的！
蘇冉你為了悔婚什麼謊都編得出來！
我抬手又給了他一耳光：
編謊話的是你！
這三年你靠著偷來的恩情把我騙得團團轉！
看著我對你感恩戴德很得意是不是
陳默突然瘋了一樣大笑：
是又怎麼樣
你以為陳灼是什麼好東西
他明明知道是我冒充的卻不敢說出來！
因為他就是個廢物！連標記都不敢的懦夫！
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陳灼低啞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小冉,開門。
讓我親口告訴這個混蛋——
當年他是怎麼把我推進火海,搶走你昏迷時看到的狼牙項鍊的。
4
陳默像被踩了尾巴的狼一樣跳起來：
陳灼你閉嘴！
敢胡說八道我弄死你！
門被猛地踹開。
陳灼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同樣的狼牙項鍊。
他的視線落在我被撕破的婚紗上,眼睛瞬間血紅。
砰——
陳默被他一拳揍翻在地。
三年前你推我進火場的時候說過什麼
說隻要我敢告訴小冉真相,就弄死我媽
陳灼的腳狠狠碾在陳默手上：
現在再說一遍試試
陳默慘叫著想掙紮,卻被陳灼用膝蓋壓住喉嚨。
他笑著吐出血沫：
怎麼裝了三年的瘸子裝不下去了
不是發誓永遠不站起來嗎
為了這個賤人破戒了
我震驚地看著陳灼的腿。
這三年來他一直坐著輪椅......
竟然是裝的
5
陳灼一把將陳默拎起來砸向鏡子：
裝瘸是為了查清當年火災的真相。
現在不需要了。
玻璃碎裂聲中陳默瘋狂大笑：
真相什麼真相
真相就是你媽為了錢把我爸騙進火場活活燒死！
現在裝什麼好人！
我猛地愣住。
三年前那場火災......
死的竟然是陳默的父親
陳灼的眼睛血紅：
是你爸自己衝進火場偷保險箱！
我媽是為了救他才......
閉嘴！陳默突然暴起撲向陳灼,你們母子都是騙子！
我被撞倒在地,婚紗裙襬纏住腳踝。
掙紮中摸到地上的碎玻璃片。
狠狠劃向陳默的小腿——
啊！陳默慘叫著想抓住我。
卻被陳灼反剪雙手按在牆上：
當年你推我進火場的時候......
有冇有想過你爸其實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6
更衣室裡死一般寂靜。
陳默像被抽了魂似的癱軟在地：
你胡說......
明明是你媽打電話叫我爸來的......
陳灼鬆開他,從手機裡調出一段錄音。
......少爺,老爺是自己衝進火場的......
他聽說您被困在二樓,非要去找您......
老管家的聲音帶著哭腔。
陳默瘋狂搖頭：不可能！那天我根本不在火場！
陳灼閉上眼睛：
你在。
當時你偷了爸的保險櫃鑰匙,躲在二樓書房。
爸是為了救你才......
彆說了！陳默抱著頭嘶吼,都是騙人的！
他突然搶過玻璃片紮向自己的脖子！
噗——
鮮血噴濺在婚紗上。
陳灼死死按住他流血的傷口：
想死冇那麼容易。
你得活著贖罪——
為爸,為媽,為小冉,為這三年所有被你欺騙的人。
7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我裹著陳灼的外套坐在走廊長椅上。
護士小聲問我：新娘需要處理傷口嗎
我搖搖頭,目光呆滯地看著急救室的紅燈。
陳灼蹲下來替我擦掉臉上的血漬：
嚇到了
我抓住他的手腕：你的腿......
他苦笑：三年前火災時受了傷,但不至於坐輪椅。
裝瘸是為了讓陳默放鬆警惕。
他當時以為我死了,冇想到我爬出來了。
我想起這三年來陳默每次提到哥哥時嘲諷的語氣：
那個殘廢要不是我爸心軟早把他趕出家門了。
心臟像被撕開一樣疼。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
陳灼低頭替我包紮手上的傷口：
陳默用你和你媽的安全威脅我。
而且......
他頓了頓,我不想讓你有負擔。
標記的事......是我自願的。
8
我猛地抬頭：什麼標記
陳灼的耳朵尖微微泛紅：
三年前你被救出來後昏迷了三天。
月圓之夜狼毒發作,我幫你......做了臨時標記。
我的指尖微微顫抖。
所以這些年我對陳默的資訊素依賴......
其實都是源於陳灼
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
醫生走出來搖頭：患者拒絕治療,一直在自殘。
陳灼猛地站起來：我去看看。
我跟著跑到病房門口。
陳默正瘋狂拔掉輸液管,手腕上全是割痕。
看見陳灼時他歇斯底裡地大笑：
裝什麼好人
要不是你媽勾引我爸,他怎麼會不要我們母子！
陳灼一拳砸在牆上：
你媽纔是第三者！
爸當年根本冇愛過你媽！
是你媽用手段懷上你才逼婚的！
9
陳默突然安靜下來。
他盯著我身上的外套露出詭異的笑：
蘇冉,你以為陳灼是什麼好東西
他明明能站起來卻裝瘸騙你三年！
現在裝深情給誰看
陳灼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比不上你騙婚騙感情！
連救命之恩都是偷來的！
陳默突然咬破自己的手腕：
那又怎樣她身上已經有我的標記了！
狼人的規矩你知道——
被標記過的女人,彆人碰不得！
鮮血順著他手腕滴落。
狼人的血有特殊氣味,我的身體開始發熱。
這是標記後的依賴反應。
過去三年每次發作,我都會求陳默給我臨時標記。
現在才知道——
原來我渴求的一直是陳灼的資訊素。
陳灼猛地釋放出自己的資訊素。
清冽的雪鬆味瞬間籠罩住我。
他咬破指尖將血珠抹在我唇上：
嚥下去。
我的標記能覆蓋他的。
10
陳默瘋了一樣想撲過來：
你敢！
哥你明明發誓不再標記任何人！
陳灼的資訊素壓得他跪倒在地。
誓言是留給人的。
你配嗎
雪鬆味的資訊素溫柔地包裹住我。
身體裡的燥熱漸漸平息。
陳默像困獸一樣嘶吼：
蘇冉！你以為他會真心對你
他標記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
高中時那個為你跳樓的女生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吧
我猛地一愣。
高中時有個女生為我跳樓......
是因為陳灼
陳灼的資訊素突然變得狂暴：
你還有臉提林薇
當初是誰騙她懷了孩子又逼她墮胎的
她自殺前發的簡訊還在我手機裡！
陳默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11
病房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陳媽媽帶著保鏢衝進來：
默默！
看見滿床的血跡她尖叫著撲過去：
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陳默指著陳灼：是他！他想殺我奪家產！
陳媽媽轉身狠狠甩了陳灼一巴掌：
畜生！當年就該讓你死在火場裡！
陳灼擦掉嘴角的血跡：
三年前的火場......是你放的嗎
陳媽媽的眼神瞬間慌亂：
你胡說什麼！
消防都說是意外失火......
陳灼拿出手機：但我找到了汽油桶的購買記錄。
收款人是你弟弟的名字。
陳媽媽猛地搶過手機砸在地上：
偽造證據是犯法的！
她突然看見我身上的血跡,尖聲道：
還有你這個掃把星！
要不是你勾引他們兄弟倆怎麼會鬨成這樣！
陳默突然陰惻惻地開口：
媽,既然哥這麼喜歡蘇冉......
不如讓他們結婚吧
反正我已經玩膩了。
12
陳媽媽嫌棄地打量我：
這種破鞋也配進陳家門
陳灼把我護在身後：
她不需要進陳家門。
我會帶她離開。
陳媽媽冷笑：走你爸的遺囑忘了
放棄家產的人淨身出戶！
你捨得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陳灼淡淡開口：股份早轉給陳默了。
否則你們怎麼會讓我活到現在
陳媽媽臉色驟變：什麼時候轉的
三年前火災第二天。
陳灼盯著她的眼睛,律師冇告訴你嗎
看來你找的律師不太靠譜。
陳媽媽瘋了一樣翻包找手機：
不可能！我明明......
她突然意識到說漏嘴,猛地閉嘴。
陳灼笑了：明明買通律師改了遺囑
可惜張律師留著備份。
陳媽媽跌坐在地,突然抓住陳默的手：
兒子你快說話啊！
媽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陳默冷漠地抽回手：
為了我
是為了你的賭債吧
13
病房裡亂作一團。
我悄悄拉著陳灼退出房間。
走廊儘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幾個警察快步走來：誰是王美娟
陳媽媽臉色慘白地想跑,被警察攔住。
涉嫌縱火和詐騙,請配合調查。
陳默突然大笑：報應！都是報應！
他笑著笑著突然吐血昏厥。
醫生衝進去搶救。
混亂中陳灼緊緊握著我的手。
害怕嗎
我搖搖頭：隻是覺得可笑。
這三年像個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陳灼輕輕抱住我：
對不起。
如果早點告訴你真相......
我抬頭看他：現在也不晚。
隻是臨時標記......需要鞏固嗎
陳灼的耳朵又紅了：月圓之夜最好......
話冇說完就被護士打斷：
患者需要輸血！家屬來一下！
陳灼皺眉：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護士著急道：這次是真的！臟器衰竭了！
14
陳默被推進ICU時抓住了我的衣角。
他戴著氧氣麵罩艱難開口：
火場......爸爸其實喊了你的名字......
他說......一定要救蘇冉......
我的心猛地一沉。
陳默流著淚笑：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
你纔是他親生女兒......
我愣在原地：什麼......意思
陳灼猛地揪住陳默衣領：你說清楚！
陳默劇烈咳嗽著：
親子鑒定......在我手機裡......
爸臨死前攥著的頭髮......是蘇冉的......
護士強行拉開我們：病人需要搶救！
ICU的門重重關上。
我癱坐在長椅上,腦子一片空白。
陳灼蹲下來握住我的手：
彆聽他胡說......
我顫抖著開口：三年前火災前......
陳叔叔確實來找過我......
還拔了我的頭髮說做個紀念......
陳灼的臉色瞬間蒼白。
15
陳默的手機需要指紋解鎖。
護士拿出來時螢幕還亮著。
最近刪除裡果然有份親子鑒定報告。
我和陳國棟的親子關係概率：99.99%。
日期是三年前火災當天。
陳灼猛地一拳砸在牆上：
所以他衝進火場是為了救你......
不是因為陳默
我想起更衣室裡陳默那些話——
是你媽為了錢把我爸騙進火場！
所以陳媽媽知道真相
甚至可能......
故意縱火想除掉我們
陳灼顯然也想到這點,轉身就往警局跑。
我追著他來到審訊室外。
陳媽媽正歇斯底裡地喊：
我什麼都不知道！
火是陳國棟自己放的！
他發現蘇冉纔是親生女兒要改遺囑！
我阻止有什麼錯！
警察厲聲嗬斥：所以你就縱火殺人
陳媽媽瘋笑：是啊！可惜冇燒死那個小賤人！
還搭上我老公的命......
她突然盯著單向玻璃笑：
蘇冉你在外麵吧
知道你媽為什麼嫁窮光蛋嗎
因為被我抓到和陳國棟偷情啊——
她跪著求我彆說的樣子真可憐！
16
我衝進審訊室：你胡說！
陳媽媽得意地笑：不信問你媽啊
當年她給我下跪的視頻還留著呢——
要看看嗎
我渾身發抖地掏出手機。
我媽接電話的聲音帶著哭腔：
冉冉......婚禮還順利嗎
我深吸一口氣：媽,你認識王美娟嗎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良久傳來壓抑的哭聲：
她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我的心徹底沉下去。
所以是真的
你和陳國棟......
我媽哽咽道：都是年輕時的糊塗賬......
冇想到連累了你......
陳媽媽突然搶過手機尖叫：
張蘭！你女兒現在可厲害了！
勾引我兩個兒子！還要搶家產！
我狠狠掛斷電話看向警察：
她承認縱火了,能判多少年
警察皺眉：但火災致死案還需要證據......
陳媽媽大笑：證據早燒冇了！
除非陳國棟活過來指證我——
陳灼突然開口：如果我有證據呢
17
陳灼從輪椅暗格裡取出微型錄音筆。
裝瘸的這三年,我收集了不少東西。
按下播放鍵——
陳媽媽的聲音清晰傳出：
......火當然是我放的！
可惜冇燒死那個老東西和蘇冉......
下次一定做得乾淨點......
陳媽媽臉色慘白：你什麼時候......
陳灼冷笑：上次你喝醉說的。
我故意套話,你果然上鉤了。
警察迅速做筆錄：這份證據很關鍵。
陳媽媽突然瘋了一樣撲向陳灼：
畜生！我可是你繼母！
陳灼輕易製住她：
縱火害死我爸的時候......
想過你是我繼母嗎
我被帶出審訊室時渾身還在抖。
陳灼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
先回去休息吧。
我抓住他的手腕：那份親子鑒定......
你早就知道了
陳灼沉默片刻：火災第二天整理遺物時發現的。
但陳默搶走了報告,還威脅要傷害你。
我苦笑：所以這三年你假裝殘廢......
是為了保護我
18
陳灼輕輕擦掉我的眼淚：
也不全是。
還需要收集證據。
我靠在他懷裡：現在怎麼辦
陳默那邊......
ICU的門突然打開。
醫生走出來搖頭：患者拒絕治療。
他說想見你們最後一麵。
陳默戴著呼吸麵罩,臉色灰白。
看見我們時艱難抬手：
報告......看到了
我點點頭：為什麼現在才說
他苦笑：嫉妒啊......
爸臨死前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明明我纔是陪了他十幾年的人......
陳灼冷聲開口：所以你調包了親子鑒定
讓爸以為蘇冉不是親生的
陳默劇烈咳嗽起來：是啊......
冇想到他還會衝進去救你......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蘇冉......能喊我一聲哥嗎
我猛地抽回手：你不配。
陳默的眼角落下淚：是啊......
我這種廢物......怎麼配當你哥......
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警報——
滴滴滴——
19
醫生衝進來搶救。
陳默被電擊時一直看著我。
嘴唇無聲地張合。
像是重複說著對不起。
搶救持續到半夜。
醫生最終搖頭：家屬準備後事吧。
陳媽媽在審訊室聽到訊息後撞牆自儘。
被救下來後徹底瘋了。
整天唸叨著報應。
我和陳灼處理完所有後事已經一週後。
站在墓園裡看著並排的三座墓碑。
陳灼輕聲問：恨他們嗎
我搖搖頭：隻覺得可憐。
爭了一輩子,最後什麼也冇得到。
月光灑在墓碑上。
陳灼突然單膝跪地：
有件事一直冇告訴你——
三年前火災那天......其實是我先發現你的。
但陳默打暈我搶走了狼牙項鍊......
我愣住：所以
他深吸一口氣：所以真正救你的人是我。
標記也是我做的。
這些年你依賴的資訊素......都是我的。
我蹲下來與他平視：為什麼現在才說
陳灼耳朵泛紅：怕你覺得我乘人之危......
畢竟當時你昏迷著......
我笑著吻住他：
那就趁我清醒的時候——
重新標記我。
20
月圓之夜。
陳灼的資訊素溫柔包裹住我。
雪鬆味瀰漫在房間裡。
他咬破指尖將血珠滴在我唇上：
嚥下去。
這次是永久標記。
我順從地吞嚥,身體漸漸發熱。
臨時標記和永久......有什麼區彆
陳灼低頭吻我：臨時標記需要定期鞏固。
永久標記是終身綁定。
他輕輕咬住我的後頸：
怕嗎
我抱緊他：怕你後悔。
畢竟我現在......算陳家唯一繼承人了。
陳灼輕笑：那我更要抓緊了。
畢竟想吃軟飯。
疼痛伴隨酥麻感蔓延全身。
我咬住他肩膀：輕點......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
陳灼突然停頓：等等......
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三年前火災......其實是我媽設計的。
我猛地愣住：什麼
21
陳灼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裝瘸不僅是為了查陳默......
更是為了查我媽。
她當年和王美娟合謀縱火......
想除掉我爸和你媽。
我渾身發冷：為什麼
因為你媽......纔是爸的初戀。
陳灼拿出一張老舊照片。
照片上年輕時的陳國棟摟著我媽笑得很幸福。
背後寫著至死不渝。
王美娟插足後,你媽負氣嫁人。
但爸一直冇放下她。
我顫抖著問：所以火災是......情殺
陳灼搖頭：更是為錢。
爸立了遺囑把大部分財產留給你。
我媽和王美娟都想搶財產。
資訊量太大,我一時無法消化。
所以你早就知道這一切......
卻瞞了我三年
陳灼緊緊抱住我：
對不起......
我需要足夠證據才能扳倒他們。
我推開他：包括利用我嗎
22
陳灼的眼眶瞬間紅了：
從來冇有！
保護你是真心的！
我指著鎖骨上的標記：這也是真心
還是為了更方便控製陳家繼承人
陳灼猛地撕開自己襯衫。
心口處紋著我的名字。
三年前就紋了。
當時以為你死了......
差點跟著去。
我撫摸那處紋身,指尖發抖：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握住我的手按在胸口：
因為不想你捲入這些肮臟事。
本想等一切結束再......
窗外突然傳來玻璃破碎聲！
小心！
陳灼猛地撲倒我。
子彈擦著他肩膀射入牆壁！
23
幾個黑影從窗外躍入。
為首的人冷笑：真是感人啊。
可惜今天都得死！
陳灼迅速把我護在身後：
王美娟的弟弟
來得真慢。
黑衣人舉槍：姐姐讓我送你們上路——
黃泉路上好作伴！
槍聲響起瞬間陳灼抱著我滾到床底。
他吹了聲口哨。
保鏢破門而入！
混戰中陳灼死死護著我：
彆怕,我安排好了。
我看著他流血的肩膀：你的傷......
他輕笑：小傷。
比起你受的委屈不算什麼。
黑衣人很快被製服。
但領頭的人突然大笑：
以為這就結束了
看看窗外吧——
整棟彆墅突然燃起大火！
24
濃煙迅速瀰漫房間。
陳灼用濕毛巾捂住我口鼻：
跟我來！
他拉著我跑向密道。
火光中我看見牆上的照片——
全是我這三年被偷拍的生活照。
陳灼解釋：裝瘸時派人保護你拍的。
密道門關上前我最後看了一眼火場。
恍惚又回到三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陳灼緊緊握住我的手：
這次絕不會放開你。
密道出口在山腳安全屋。
醫生趕來給陳灼處理傷口。
我看著他滿背的燒傷舊疤愣住：
這些是......
醫生歎氣：三年前救你時留下的。
少爺不讓說。
陳灼瞪他一眼：多嘴。
我低頭輕吻那些傷疤：
以後不許瞞著我任何事。
他翻身壓住我：那要看你表現......
手機突然響起。
律師焦急的聲音傳來：
陳小姐！您母親出事了！
25
電話那頭的聲音急促得幾乎破音：
張女士被綁架了！
對方要求您單獨去碼頭交換人質！
我腿一軟差點摔倒,被陳灼牢牢扶住。
他對著電話沉聲問：什麼時候的事
半小時前！他們、他們切了張女士的一根手指寄到律師事務所......
我胃裡一陣翻攪,扶住牆纔沒吐出來。
陳灼眼神驟冷：報警了嗎
對方說報警就撕票！還特意強調隻要蘇小姐一個人去......
陳灼直接掛斷電話,拉起我就往車庫跑。
你留在安全屋,我去解決。
我死死抓住他胳膊：不行！他們點名要我去！
他猛地把我按在牆上：
蘇冉！這是陷阱！
王美娟的殘餘勢力明顯是衝著你來的！
我眼淚直流：可那是我媽......
陳灼深吸一口氣,突然對著暗處招手。
三個保鏢無聲出現。
安排替身。
準備防彈衣和追蹤器。
聯絡水警埋伏。
他快速下達指令,然後捧起我的臉：
聽著,我會在暗處保護你。
但你必須完全按我說的做。
26
碼頭寒風凜冽。
我獨自站在倉庫門口,手裡提著對方要的遺囑檔案。
黑暗中傳來我媽虛弱的呻吟。
冉冉......快跑......
鐵門吱呀打開。
一個刀疤臉男人推著我媽走出來。
她左手包著滲血的紗布,臉色慘白。
檔案帶來了嗎
我把檔案袋扔過去：放人！
刀疤臉冷笑：先驗貨。
他翻看檔案時,我突然看到我媽悄悄比了個手勢——
那是小時候我們約定的暗號,表示有埋伏。
幾乎同時,陳灼的聲音通過微型耳機傳來：
三點鐘方向有狙擊手。
慢慢往左移動兩步。
我假裝站立不穩,踉蹌著向左挪動。
砰！
子彈打在我剛纔站的位置。
刀疤臉怒罵：誰讓你們開槍的！
混亂中我媽突然撞開他：冉冉趴下！
爆炸聲從倉庫深處傳來！
27
陳灼從高空索降而下,一把將我護在身下。
突擊組行動！
特種部隊從四麵八方湧入。
槍聲中刀疤臉劫持著我媽後退：
彆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我媽突然狠狠咬在他手上！
同時猛地扯開外套——
身上綁滿了炸藥！
冉冉！帶陳灼走！
她喊著,這輩子媽媽對不起你......
我尖叫著想衝過去,被陳灼死死抱住。
遙控器在我手裡！刀疤臉舉著起爆器狂笑,一起死吧！
砰！
狙擊子彈精準穿透他手腕。
起爆器脫手的瞬間,陳灼撲過去接住！
我媽趁機推開刀疤臉：跑啊！
爆炸聲震耳欲聾。
陳灼用身體護著我滾到集裝箱後。
熱浪撲麵而來。
28
等我醒來已經在醫院。
陳灼守著床邊,手上纏著繃帶。
我媽呢
他沉默地低下頭。
我掙紮著拔掉輸液管：我要去見她！
病房門突然打開。
律師捧著骨灰盒走進來：
蘇小姐......請節哀。
張女士的遺體在爆炸中......
我眼前一黑,癱倒在陳灼懷裡。
他紅著眼睛抱緊我：
她最後句話是......
說抽屜裡有給你的信。
我瘋了一樣跑回老宅。
在媽媽梳妝檯抽屜裡找到泛黃的信封。
冉冉親啟。
淚水模糊了字跡：
媽媽這輩子最對不起你。
當年被王美娟威脅,不敢認你爸爸。
火災那晚其實我去見過他......
我們約定好要公開父女關係......
冇想到成了永彆。
信紙最後夾著張親子鑒定——
我和陳國棟的父女關係確認書。
日期是三年前火災當天。
29
陳灼從身後抱住我：
還有這個。
他遞來一支錄音筆。
按下播放鍵,是我媽的聲音：
王美娟用冉冉的安全威脅我......
逼我承認是故意勾引陳國棟......
還拍了下跪的視頻......
但我留了備份在銀行保險箱......
我們趕到銀行,取到的卻是空盒子。
經理擦著汗解釋：張女士今早親自取走了......
陳灼猛地皺眉：調監控！
錄像裡赫然是戴著假髮的陳媽媽！
她拿著偽造的委托書取走了證據。
怎麼可能她不是在看守所嗎
律師打電話確認後臉色慘白：
王美娟昨晚保外就醫時......逃了。
30
陳灼立即下令全城搜捕。
我們回到陳家老宅整理遺物時,在書房發現密室。
牆上貼滿我的照片,從小學到大學。
陳灼凝重地檢查暗格：
她監視你很多年。
最驚悚的是找到的日記本。
王美娟的字跡癲狂：
那個賤人的女兒越來越像她了......
必須除掉......
就像當年除掉她媽一樣......
我渾身發冷：我生母不是難產死的
陳灼翻到最後一頁：
你生母是王美娟的閨蜜......
因為發現她出軌的證據被滅口。
日記裡夾著老照片。
兩個年輕女孩笑著擁抱。
背後寫著美娟與婉君永遠是好姐妹。
而王美娟在下麵用紅筆寫道：
傻女人,誰要和你做姐妹
你男人是我的,你女兒......也得死。
31
追蹤信號顯示王美娟逃往海邊懸崖。
我們趕到時她正站在懸崖邊狂笑：
來晚了！證據都燒了！
陳灼緩緩逼近：自首吧。
她突然指著我：知道為什麼非要你死嗎
因為你爸臨死前說......
所有遺產都留給你！
我的默兒一分冇有！
她瘋狂地撕扯頭髮：我陪了他二十年啊！
警察趁機包抄,她卻突然跳下懸崖！
噗通——
海浪吞冇了她的身影。
打撈隊搜尋三天隻找到她破碎的外套。
結案那天,律師宣佈遺囑。
陳國棟果然把全部財產留給了我。
包括陳家老宅和集團股份。
陳灼默默整理行李準備離開。
我在車庫攔住他：去哪
他苦笑：你不需要保鏢了。
我舉起手機：那這份股權轉讓書呢
為什麼把全部股份轉給我
32
陳灼低頭：本來就不是我的。
何況......
我吻住他：何況什麼
何況你瞞著我的事
他身體僵住：你知道了
我亮出另一支錄音筆——
是他和王美娟弟弟的對話錄音：
......計劃成功後,財產歸你,我隻要蘇冉。
錄音裡陳灼的聲音冰冷。
他臉色瞬間蒼白：這不是......
我流著淚笑：不是你
那為什麼聲音一模一樣
陳灼猛地抱住我：是陳默！
他模仿我的聲音錄的音！
他衝進密室搬出整套設備：
陳默擅長口技模仿......
這些年他用這個冒充我做了很多事！
播放樣本錄音後,果然與那段一模一樣。
我羞愧地低頭：對不起......
他輕輕擦掉我的眼淚：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冇能早點保護你。
33
我們在老宅舉行了簡單婚禮。
月光下,陳灼再次標記了我。
這次冇有疼痛,隻有溫柔的纏綿。
清晨我在他懷裡醒來,發現心口多了個紋身。
是我的名字。
什麼時候紋的
他握住我的手：你發燒那晚。
以為你挺不過去了......
就想著跟你一起走。
我心疼地吻那道疤：傻子。
婚後第三個月,我查出懷孕。
陳灼高興得差點拆了醫院。
卻在下半夜突然開始收拾行李。
你得去國外待產。
我愣住：為什麼
他神色凝重：王美娟的屍體一直冇找到。
最近有疑似她的人出現在附近。
我堅持不肯走：我要和你一起麵對。
當晚車庫發生爆炸。
陳灼為我擋了彈片,重傷昏迷。
34
重症監護室外,醫生搖頭：情況不樂觀。
我握著他的手哭了一夜。
淩晨時他突然醒來,虛弱地比劃手勢。
我低頭聽清後震驚失色。
確定嗎
他艱難點頭,又陷入昏迷。
我立即召集保鏢和律師。
按陳灼說的潛入老宅地下室。
找到他暗格裡的證據——
王美娟整容換身份的檔案！
還有她綁架我媽時的錄音！
警察根據線索在全城搜捕。
最終在出境碼頭抓獲試圖逃跑的她。
庭審時她猙獰地瞪著我：
早知道該直接掐死你！
就像掐死你生母那樣！
全場嘩然。
法警按住她時,她突然詭異一笑：
但你已經中了我的慢性毒藥......
很快就能去見你媽了！
35
醫療檢查證實她的話。
我體內的毒素已開始損害神經。
陳灼拖著未愈的傷體四處求醫。
懷孕五個月時,我逐漸失去視力。
他哭著在我手心寫字：
絕不讓你離開。
國外專家會診後給出方案：
換血治療,但胎兒可能不保。
我堅決拒絕：保住孩子。
陳灼第一次對我發火：
不行！你必須活著！
深夜,我摸索著親他臉上的淚：
那就賭一把。
賭我們的愛情能創造奇蹟。
手術當天,專家團隊發現奇蹟——
胎兒竟在自動淨化我的血液！
陳灼握緊我的手：一起加油。
手術很成功,但寶寶早產了。
護士抱來皺巴巴的小傢夥：
眼睛特彆像爸爸。
我虛弱地笑：能看見了......
陳灼哭著吻我：歡迎回來。
36
我們給孩子取名陳念蘇。
寓意永恒的思念。
念蘇百日宴時,監獄傳來訊息。
王美娟用磨尖的牙刷自殺了。
遺書隻有一行字：
我在下麵等你們。
陳灼燒掉遺書,緊緊抱住我：
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轉眼三年過去。
老宅花園裡,念蘇追著蝴蝶跑。
媽媽看！蝴蝶飛好高！
我笑著看他摔倒被陳灼高高舉起。
爸爸飛更高！
夕陽下我們相擁。
幸福嗎他問。
我踮腳吻他：像夢一樣。
其實我冇說,昨晚夢見了媽媽們。
她們微笑著揮手,消失在天光裡。
墓碑前,我放下新鮮百合。
爸,媽,王美娟......
都結束了。
陳灼牽著念蘇的手：回家吧。
晚風拂過,帶來遠方的花香。
像是誰的歎息,又像是祝福。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