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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疆駐守七年,我和走私毒品的團夥交火無數次,幾次險些喪命。
終於,在最後一次行動中獲得了走私團夥的成員名單。
就在我要將名單解碼上交的前一秒,我被搭檔的匕首穿透胸膛。
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秒,我聽見他對著外麵大喊。
“江礪風就是就是毒販的臥底!他在銷燬證據!還想殺我滅口”
我的屍體被他草草扔在雪山下,他對外宣稱我已經叛逃。
一夜間,我從人人尊敬的軍人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叛徒。
我的家被人潑上紅漆,光榮之家的牌子被砸毀。
甚至連父親的墓碑都被人推翻。
而我的未婚妻,懷著我的孩子,嫁給了我的搭檔。
五年後,因為雪崩,我的屍體終於重見天日。
風裹著冰碴子砸在臉上時,我才意識到自己
“醒”
了。
不是從溫暖的被窩裡醒,是從雪山下那五年暗無天日的冰凍裡。
挖掘機的轟鳴聲震得我骨頭縫都疼,剷鬥把我從積雪裡挖出來的瞬間,刺眼的陽光讓我晃了神。
“這是”
駕駛位上的老周聲音發顫,他扒著剷鬥邊緣,盯著我蜷縮的骸骨,手裡的操作杆都在抖,“不像是石頭啊。”
我飄在半空,看著自己身上裹著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工裝。
這是我當年最喜歡的一件,耐磨防風,左胸還縫著哨所評
“先進個人”
時發的布標
——
那是我用三次三等功換來的榮譽,現在卻隻剩一道模糊的線。
陳默跳下車的那一刻,我心裡猛地一揪。
這小子是我帶出來的最後一個兵,當年我
“叛逃”
時,他還在新兵連哭鼻子,說要跟著我守邊疆。
現在他長大了,肩膀寬了,眼神也亮了,可看到我這副樣子,他還是下意識地攥緊了對講機,指尖凍得通紅。
“指揮中心!k37
路段發現疑似人體骸骨,請求支援!”
半小時後,那道我恨了五年的身影出現在雪地裡。
周硯山穿著筆挺的常服,胸前的軍功章在雪地裡閃著冷光,刺眼得很。
他蹲下來,用樹枝撥我身上的布料時,我看見他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慌亂,快得像錯覺。
“看這衣服材質,像是幾年前的戶外工裝,”
他的聲音和五年前一樣,帶著故作沉穩的沙啞。
“可能是迷路的驢友,雪崩時冇躲過去。”
陳默皺著眉,我知道他在懷疑。
這小子心思細,當年我教他辨認裝備時,特意提過這種工裝的細節
——
袖口的加固線、衣襟的暗釦,都是哨所定製的樣式。
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那道模糊的線痕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可週硯山很快打斷了他:“小陳,你去清點一下工具,彆落下東西。”
我跟著陳默走了幾步,又忍不住飄回擔架旁。
兩名戰士小心翼翼地抬著我往臨時帳篷走,我的胸骨處傳來一陣熟悉的鈍痛。
五年前,周硯山的匕首就是從這裡紮進來的,帶著冰冷的惡意,把我從
“江隊”
變成了
“叛徒”。
帳篷裡,臨時趕來的法醫正戴著手套檢查我。
他剪開我腹腔的皮膚時,我屏住了呼吸
——
那裡麵是我吞進肚子裡的名單晶片,五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使用。
“這是什麼?”
法醫的聲音帶著驚訝,他用鑷子夾起那塊凍硬的東西,外麵裹著一層腐爛的組織,可晶片的金屬邊緣還隱約能看見。
就在這時,帳篷門簾被掀開,周硯山走了進來。
他看到托盤裡的東西時,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像是被雪凍住了。
“不過是塊鐵片,有什麼好檢測的?直接按意外死亡處理,趕緊送走。”
“可是周隊,”
法醫有些猶豫,“這骸骨的胸骨有明顯的銳器傷痕,不像是意外死亡
而且這‘鐵片’的形狀,看著像某種存儲設備。”
“邊境上迷路的驢友多了,遇到野獸、摔下山崖都有可能,哪來那麼多他殺?”
周硯山打斷他,語氣裡的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趕緊處理,彆耽誤公路搶修進度。”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陳默的聲音,像一道光劈進黑暗。
“周隊,省廳的法醫到了!說是接到舉報,過來重新檢測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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