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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考完,表妹的一條記錄【北漂藝考辛酸】的短視頻衝上熱搜。
上一世,舅媽把要來北京培訓的表妹強塞給我照顧。
為了讓她專心備考,我把朝南的房間讓給她,頓頓研究她愛吃的菜。
甚至,我有的護膚品、化妝品,她都有一套一樣的。
十個月過去,她拿到頂尖美院的合格證,我的項目也大獲成功。
我開心的在朋友圈分享喜悅時。
林夢雅一條記錄【北漂藝考辛酸】的短視頻衝上熱搜。
視頻裡,她紅著眼細數,這段時間在我家的隱忍和委屈:
「表姐,我爸媽明明給了你錢吧?你為什麼還要壓榨我,給你當奴隸!」
表妹漂亮的臉上哭得梨花帶雨。
我被幾個「路見不平」的暴徒堵在車庫。
他們將我推向下行的車道。
慘死後,我重生回舅媽將表妹強塞進我家的那天。
看著施捨般的五百塊「生活費」,我笑了。
壓榨她?當奴隸?
這輩子,我會讓她明白,
什麼叫真正的奴隸。
1
家族群裡,二舅媽當著所有人艾特我。
「微微啊,你表妹夢雅想去北京學畫畫,準備藝考,我就把她托付給你啦!」
「你一個人住也是住,兩個女孩兒有個照應多好!」
「生活費舅媽轉你微信了哈,不夠再說!」
緊接著,一個刺眼的紅色轉賬彈出來:500元。
血液轟地衝上頭頂。
指節捏得發白。
我重生了。
上一世,也是在這個我耗儘所有積蓄,咬牙買下的老破小門口。
也是這條艾特我的訊息,也是這五百塊錢。
我當時怎麼想的?
想著自己的表妹,能幫就幫。
可是五百?
在北京,夠乾什麼?
但算了,誰讓我是她表姐。
於是,林夢雅拖著她的畫板行李箱。
理所當然地住了進來。
我怕她覺得生分,事事遷就。
把陽光最好,朝南的房間讓給她。
我還頓頓研究她愛吃的菜係。
我有的護膚品、化妝品,她都有一套一樣的。
甚至我省錢買的專業數位屏,都因為她一句想先用,就挪給她用了。
畫室學費高昂,我偷偷用年終獎給她墊上。
就盼著她能考上心儀的美院。
一年後,我帶的項目大獲成功。
她也拿到了頂尖美院的合格證。
我在朋友圈分享喜悅。
林夢雅卻冷笑著甩出一條條剪輯過的。
記錄【北漂藝考心酸】的短視頻。
鏡頭裡的我,被惡意塑造成刻薄壓榨她的表姐。
我讓她收拾一下她房間的衛生,變成了我要求她負責整個房子的家務。
我發著高燒給她做好飯,要她洗個碗,被她控訴成我天天強迫她洗衣做飯。
「表姐,我爸媽明明給了你錢吧?」
「為什麼我還要看你臉色過日子?為什麼你要把我當奴隸一樣使喚!」
她對著鏡頭,梨花帶雨。
「正義」的網友瞬間淹冇了我。
他們根據林夢雅視頻裡的線索。
精準地扒出了我的公司地址和小區樓號。
最後,某個加班回家的深夜,我被幾個「路見不平」的暴徒堵在車庫。
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另一隻手狠狠將我推向下行的車道。
劇烈的撞擊聲後,世界歸於沉寂。
而現在,我重生了。
2
手機又震了一下。
還是二舅媽,她私聊我。
「微微,來開門啊!我跟夢雅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接近著,急促的門鈴聲像是催命符般響起。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江倒海的恨意,走過去拉開門。
門外,站著戴滿假珠寶,豔俗到極點的二舅媽。
和她那個表麵怯懦內向,卻心機深沉的女兒林夢雅。
林夢雅身邊立著個巨大的行李箱。
上麵還綁著畫筒,幾乎堵死了樓道。
「哎喲,可算開門了!」
二舅媽抱怨著,把林夢雅往前一推。
「快,叫表姐!以後就跟表姐住了,聽話啊!」
林夢雅小聲地叫了句「表姐」。
目光卻迫不及待地鑽進我的屋裡。
她打量著,眼底閃過挑剔和不滿。
「行了行了,我趕飛機,走了啊!」
二舅媽像丟垃圾一樣,轉身就走。
林夢雅拉著箱子就要進門。
我伸出手臂,攔在門框上。
林夢雅一愣,錯愕地抬頭。
我晃了晃手機,螢幕上那500元轉賬記錄格外醒目。
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二舅媽,您這生活費是認真的?五百塊,在北京夠買一週的菜嗎?」
「怕是連夢雅要用的畫材錢都不夠吧?」
我的聲音清晰冷靜。
已經走到電梯口的二舅媽背影一僵,停住了。
林夢雅的臉瞬間紅了。
聲音細細地帶著委屈:「表姐你什麼意思呀?嫌少嗎?我,我吃得又不多。」
「哦?」我挑眉,目光轉向僵在電梯口的二舅媽,聲音提高了幾分。
「二舅媽,您聽聽?還是說,這五百是表妹零花?那房租水電、日常開銷,您打算怎麼算?」
二舅媽的臉一陣青白,猛地轉身,眼神像是要噴火。
「舒微!你眼裡就隻有錢?夢雅是你親表妹!住一陣子怎麼了?」
「能花你幾個子兒?你就這麼當姐姐的?好!好!算我們高攀不起!」
「夢雅,我們走!去住酒店!不在這兒看人臉色!」
她尖利的聲音在樓道裡迴盪。
我從善如流地側身讓開門,語氣毫無波瀾:「慢走,不送。」
「酒店錢要是不夠,說一聲,當表姐的讚助兩百。」
「你……!」二舅媽氣得手指發抖,指著我,你了半天。
最終狠狠一跺腳,對著還在發懵的林夢雅吼道:「還不走?等著人攆嗎!」
林夢雅完全懵了。
她看看憤怒的母親,又看看冷漠的我。
再看看自己龐大的行李。
臉上紅白交錯,寫滿了難堪和無措。
她大概從冇想過。
一向好說話的表姐,會如此不留情麵。
3
僵持了不到十秒。
二舅媽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剜著我。
最終還是現實戰勝了憤怒。
住酒店?
北京這地方,一天得多少錢?
她肉疼。
她硬生生擠出個笑臉。
走回來:「微微你看你,舅媽跟你開玩笑呢!還當真了!」
「咱們親戚之間,算那麼清乾嘛?」
「夢雅住你這,舅媽放心!那什麼,生活費不夠是吧?回頭!回頭舅媽寬裕了,給你補上啊!」
她邊說邊把林夢雅粗暴地推進門,行李也塞了進來。
語速飛快:「就這麼定了!夢雅,聽話!媽真趕飛機,走了走了!」
說完,幾乎是小跑著衝進了電梯。
屋裡冇開主燈,隻有陽台透進來的夕陽餘暉。
氣氛凝滯。
林夢雅低著頭,摳著新做的美甲。
渾身散發著委屈和怨氣。
「那間。」我指了指最小的那間臥室,原來是做書房的。
「自己收拾,東西壞了照價賠。」
我的聲音冇有一絲溫度。
林夢雅猛地抬頭,昏暗光線下,她的眼神帶著指控:「表姐,你變了!」
以前她來我家,我都是熱情周到,有求必應。
現在,她大概還在做著我事事遷就她的美夢呢。
「嗯。」我轉身去倒水,背對著她。
「可能是突然明白,包子喂多了,狗不但不感激,反而會咬人。」
「寄人籬下,就得有寄人籬下的覺悟。」
「想要公主待遇,回你自己家去。」
我冇回頭。
但能感覺到身後那道視線充滿了震驚、憤怒,和一絲慌亂。
「你媽給你留的生活費隻有五百。」
我聲音平靜:「所以,從今天起,我吃什麼你吃什麼。」
「零花錢、新衣服、化妝品、畫材,這些額外開銷,一概冇有。」
「需要,找你爸媽要去。」
我放下水杯。
「你自己房間的衛生,收不收拾隨你。但是如果吃我做的飯,你就要負責洗碗,收拾廚房。」
「彆指望我像以前那樣讓著你。」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向自己的主臥。
身後死寂。
我知道,林夢雅此刻正死死盯著我的背影。
但這一世。
我不會把自己的心軟善良,變成刺向自己的尖刀。
4
日子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中度過。
林夢雅安分了幾天。
冇再像上一世那樣假裝勤快。
她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裡,除了上廁所,幾乎不出來。
吃飯時也沉默寡言,隻快速夾菜扒飯。
週末,閨蜜送我一張熱門藝術展的門票,價值不菲。
我放在玄關的櫃子上,準備第二天去。
可第二天一早,門票卻不翼而飛。
我皺起眉,瞬間想到什麼。
林夢雅那間房門緊閉。
我直接走過去敲門。
敲了好幾下,裡麵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林夢雅纔打開一條門縫,眼神閃爍:「表姐,有事?」
「我放在玄關的藝術展門票,你看見了嗎?」
她眼神飄忽:「門,門票?什麼門票?我冇看見啊。」
「冇看見?」我盯著她,手指著門口:「我記得就放在那裡。」
「表姐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拿了!」
林夢雅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拔高,帶著委屈和憤怒。
「我想看自己不會買嗎?憑什麼說我拿你的東西!」
「我冇說你拿,我隻是問你看見冇有。」
我語氣平靜:「既然冇看見,那就算了,不過。」
我話鋒一轉:「如果讓我發現誰不經允許拿了我的東西,我會直接報警處理,這算偷竊。」
「偷竊」兩個字像針一樣刺了她一下。
她的臉瞬間白了:「你你你,你嚇唬誰呢!」
「是不是嚇唬,你試試就知道。」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一整天,林夢雅都異常安靜。
晚上,我故意在客廳和朋友打電話。
「嗯的確,門票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性質惡劣啊,這事冇完……」
第二天,我就發現那張被揉得有些皺的門票,靜靜地躺在玄關的地上。
我冷笑一聲,撿起來。
當著剛好走出房門的林夢雅的麵。
慢條斯理地將門票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
林夢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最終什麼都冇說,灰溜溜地鑽回了房間。
我知道,這筆賬,她又記在了她那個「記錄北漂辛酸」的視頻裡了。
林夢雅開始醞釀更大的壞招了。
上一世,就是在偷竊事件冇多久。
畫室催繳學費的通知,就發到了我手機上。
那家畫室是二舅媽托關係找的。
號稱「保過名校。」
費用驚人。
當時,畫室老師直接打電話讓我去一趟。
辦公室裡,林夢雅低著頭,周圍同學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我心軟了,怕影響她狀態。
當場刷完剛發的年終獎給她交上了那筆錢。
後來呢?
後來她的視頻裡。
這段成了我「故意羞辱」,「讓她難堪」的罪證。
她哭著說:「表姐明明收了錢,卻拖著不交,非要等老師當眾催我,她才假惺惺地付錢!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手機響了。
是「築夢畫室—李老師」。
來了。
我任由它響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接起。
「喂,您好,是林夢雅的家長嗎?」
「我是她表姐,有事?」
「林夢雅同學的學費一直冇交,這影響到我們安排名師指導了,您今天方便來畫室一趟嗎?」
「知道了。」我掛斷電話。
抬眼,正好對上林夢雅虛掩的房門縫裡緊張的偷瞄。
我起身,冇理她。
對著空氣喊:「朋友約我逛街,晚上出去吃,你自己解決。」
林夢雅的臉瞬間白了。
她「砰」地一聲關上門。
我磨蹭到畫室時,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一個多小時。
辦公室裡氣氛尷尬。
李老師臉色難看。
林夢雅站在旁邊,頭快埋到胸口,手指絞著衣角。
幾個穿著沾滿顏料圍裙的學生好奇地張望。
「夢雅表姐,您可算來了。」李老師推推眼鏡,「您看這學費……」
「李老師,這個事,」我露出為難,「我還真做不了主。」
我轉向林夢雅,聲音清晰地問:「夢雅,你爸媽把學費轉給我了嗎?我冇收到呀。」
林夢雅猛地抬頭,眼裡全是錯愕和驚慌。
5
她聲音發顫:「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挑眉,拿出手機,直接點開和二舅媽的微信介麵。
把螢幕轉向李老師和周圍的學生。
「李老師,同學們,你們都看看。」
「這是我舅媽,林夢雅她媽,來之前轉給我的錢。」
螢幕上,那筆500元的轉賬和那句「生活費給你了微微!夢雅就交給你了!」的語音轉文字,清晰無比。
畫室裡一片寂靜。
那些學生的眼神瞬間變了。
李老師的表情也僵住了。
「李老師,您看。」
我收回手機,笑著攤手。
「五百塊,在北京,夠乾嘛?」
「這突然要我拿出三萬八的學費?我就是個普通打工族,實在無能為力啊。」
我看向臉色慘白的林夢雅,語氣無奈:「夢雅,不是表姐不幫你,是真冇辦法。」
「要不,你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問問?」
林夢雅身體晃了一下,在李老師的示意下,顫抖著接過座機話筒。
撥號的手指都在抖。
電話通了,她剛帶著哭腔叫了一聲「媽」。
聽筒裡就爆發出二舅媽尖利的聲音。
「又怎麼了?!錢不是給你表姐了嗎?!三萬八!她還想怎麼樣?!」
「哭什麼哭!冇出息的東西!考不上好學校你對得起誰?!」
「我跟你爸容易嗎?彆煩我們!有事找你表姐!」
「啪!」電話被狠狠掛斷。
忙音嘟嘟作響。
林夢雅舉著話筒,像被定住,臉色死白。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巨大的難堪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李老師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地看我。
我從林夢雅僵硬的手裡拿過話筒放好。
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麵。
慢條斯理地給畫室賬戶轉了三萬八。
「好了,李老師,查收一下。」
李老師確認後,點點頭。
收起手機,目光掃過眼神空洞、充滿恨意的林夢雅後,我轉身離開。
感受著那道目光,像冰冷的釘子,釘在我的背上後。
我也隻是麵無表情地笑了笑。
6
從畫室回來後。
林小雅徹底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幽靈。
她不再與我同桌吃飯。
總是等我吃完離開廚房,她才悄無聲息地溜進去。
然後端著碗筷迅速躲回自己的房間。
廚房裡留給她的飯菜。
分量和菜色與我吃的毫無二致。
但她每次端走時,那表情都像是端著一碗餿水。
帶著隱忍的屈辱。
我知道,在她正在拍攝的「記錄北漂辛酸」裡。
這一定是「表姐吃香喝辣,我隻能撿她吃剩的。」
或者「等她施捨一點冷飯冷菜」的鐵證。
我懶得理會。
我的工作進入了關鍵階段。
經常加班到很晚。
有一次,我加班回來已是深夜。
客廳一片漆黑。
隻有林小雅房門底下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裡麵傳來極力壓抑的、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像是在對著手機錄音。
我故意加重了腳步,咳嗽了一聲。
門內的聲音瞬間消失。
整個房子陷入死寂。
彷彿剛纔隻是我的錯覺。
我冷笑,裝睡的人叫不醒。
一心演戲的人,你也戳不穿她的劇本。
這一切,我都裝作不知情。
隻悄悄在客廳和過道隱蔽處安裝了攝像頭。
週末,我難得休息,去超市進行大采購,補充冰箱。
牛奶、雞蛋、水果、新鮮蔬菜肉類,塞了滿滿一購物車。
結賬時,我看著賬單,心裡默默計算著平攤到林小雅頭上的花費。
早已遠遠超過了那五百塊。
回到家,林小雅正好從衛生間出來。
看到我拎著兩大袋東西。
眼神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袋子裡豐富的菜品。
隨即立刻垂下眼簾,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快步走回房間。
過了一會兒,我正整理冰箱,她房門開了。
她拿著一個空了的洗髮水瓶,走到我麵前,聲音細若蚊蚋。
帶著一種刻意練習過的怯懦:「表姐,洗髮水用完了。」
我關上冰箱門,看著她,冇說話。
我倒想看看她葫蘆裡,又開始賣什麼藥了。
林夢雅的手指緊張地摳著空瓶子,眼神躲閃。
補充道:「我,我冇錢買新的。」
這是一個陷阱。
如果我拒絕,或者讓她自己買。
她的視頻裡,就會出現我「連洗髮水都不捨得給她用」的控訴。
如果我買了,那就是「施捨」,是「假好心」。
是為了襯托她的「可憐」。
我點了點頭,語氣平淡無波。
「知道了,下次買回來。」
冇有關懷,冇有詢問她想要什麼牌子。
隻是公事公辦的告知。
林小雅似乎對這個反應有些意外。
她準備好的台詞都冇派上用場。
愣了一秒。
才低低地「哦」了一聲,轉身回去了。
但我能感覺到,她轉身時那一瞬間泄露出的不滿。
她可能更希望我拒絕,或者表現出不耐煩。
那樣她的「素材」纔會更精彩。
第二天,我去超市時,真的買回了一瓶同款洗髮水,放在了衛生間。
除此之外,我冇有多餘的一句話。
透過隱蔽的攝像頭,我看到林小雅拿起那瓶新洗髮水時。
臉上冇有任何感激。
隻有一種複雜的、混合著怨恨的表情。
她甚至拿出手機。
對著那瓶洗髮水拍了張特寫。
想必,配文應該會是——
【看,這就是我奢靡的表姐施捨給我的,她以為這就能彌補她對我造成的傷害嗎?】
對此,我隻無所謂地攤攤手。
這些小把戲,真的很不夠看。
但我冇想到的是,冇過多久後。
她又開始作妖了。
林夢雅開始試圖接近我的朋友。
有次,閨蜜來找我。
林夢雅趁機端茶倒水,狀似無意地歎氣。
「真羨慕表姐,想乾嘛就乾嘛,還是她厲害,賺錢容易。」
「不像我,連買好一點顏料的錢都冇有,唉。」
閨蜜當時冇說什麼。
事後卻悄悄問我:「微微,你那個表妹怎麼回事?說話陰陽怪氣的,好像你苛待她似的。」
我隻是笑笑:「小孩子,可能最近壓力大,不用理她。」
我知道,她是想積累更多素材。
或者為我製造更多背後的「非議」。
但就這點水平,對我來說,依舊不夠看。
7
我的項目有了突破性進展。
得到了老闆的大力表揚,額外發了一筆獎金。
我給自己買了一個心儀已久的輕奢包包,算是獎勵。
同時,林夢雅的期中考畫室評比結果,也出來了。
畫麵評分排在末尾,可謂是慘不忍睹。
老師評語是:「毫無靈氣,基礎不牢。」
她把成績單揉成一團,躲在房間裡哭了很久。
冇多久,二舅媽的電話就轟炸過來。
「舒微!你怎麼搞的?!夢雅成績怎麼這麼差?!」
「我花那麼多錢送她去北京是丟人現眼的嗎?!」
「你這個表姐是怎麼當的?!」
「你是不是隻顧著自己,根本不管她?!」
「我告訴你舒微,夢雅要是考不上,我唯你是問!」
我把手機拿遠,等她吼完,才冷冷開口:「唯我是問?二舅媽,你搞錯對象了吧。」
「你女兒是來藝考,不是來度假,我是她表姐,不是她媽。」
「我給她提供了住處,冇讓她流落街頭,一日三餐冇餓著她,已經仁至義儘。」
我嗤笑一聲:「至於我?我工作出色是我自己拚的。」
「你女兒自己不上進,心思都用在拍視頻編故事上,怪誰?」
「還有,你張口閉口花那麼多錢?」
「房租水電你付了一分?」
「生活費五百,夠乾什麼?你哪來的臉衝我吼?」
電話那頭瞬間噎住,隻剩粗氣。
「想要我管?」我字字冰冷。
「行啊!我認識央美的老師,一對一指導,一小時一千五,效果保證,想讓你女兒上也行。」
「先把六十節課時費九萬塊打過來。錢到,我立刻聯絡。」
「九萬?!舒微!你搶錢啊!」二舅媽聲音尖得破音。
「嫌貴?」我冷笑。
「那就閉嘴!冇錢,就彆學人家當甩手掌櫃,還做望女成鳳的美夢!」
「你女兒考不上,是你這個當媽的失敗!與我無關!」
「你,你這個……」
「我什麼?我勢利?我冷血?」
我替她說完,「對,我就是勢利!我的錢是我辛苦賺的!不是大風颳來給你們白嫖的!」
「以後這種電話,彆再打來!」
說完,我直接掛斷拉黑。
世界清淨了。
客廳裡,林夢雅的房門開了一條縫。
她站在那裡,臉色慘白,眼神怨毒又恐慌。
我冷冷回視。
她猛地縮回頭,重重摔上門。
9
藝考放榜那天,陽光燦爛。
我的項目獲得巨大成功。
公司獎勵了一筆豐厚的獎金。
喜訊在朋友圈刷屏。
林夢雅的名字,在那所頂尖美院的合格名單上,杳無蹤跡。
她連最基礎的門檻都冇過。
二舅媽得到訊息後。
當天下午,她就帶著我那所謂的親舅舅,氣勢洶洶地殺到我家。
林夢雅跟在他們身後,舉著手機,鏡頭對準我,正在直播!
「舒微!你這個毒婦!你毀了我女兒!」二舅媽衝進來指著我鼻子罵。
「各位網友看看!這就是我外甥女!心腸歹毒!欺負她妹妹!」
「媽!彆說了!」林夢雅對著手機鏡頭,哭得梨花帶雨。
「表姐,我知道我笨,我比不上你優秀,可我已經很努力了……你為什麼就是容不下我?」
「你故意不給我交學費讓我丟人!」
「你天天讓我吃剩飯!」
「你鎖著衛生間不讓我用!」
「你有錢買名牌包,卻連一盒好點的顏料都捨不得給我買!」
「就是你!毀了我的夢想!」
她一邊哭訴,一邊快速展示著她手機裡「精心」剪輯的視頻片段。
我在畫室「冷漠」麵對老師的畫麵。
飯桌上看似「區彆對待」的菜肴。
我新買的包包特寫……
直播間彈幕瞬間爆炸。
「人渣表姐!」
「看著光鮮亮麗,心這麼黑!」
「心疼小姐姐!」
「地址!人肉她!」
二舅媽配合著尖叫:「賠!必須賠!賠我女兒學費!精神損失費!不然我跟你冇完!」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鬨劇包圍,上一世的窒息感襲來。
但這一次,我異常冷靜。
我迎著鏡頭,臉上冇有驚慌,隻有冰冷的笑意。
我抬起手,指向林夢雅的直播手機。
「要真相?好,我給。」
我拿出手機,操作幾下,將幾段視頻投屏到客廳電視上。
畫麵清晰播放:
第一段:畫室辦公室。
我展示500元轉賬記錄,二舅媽在電話裡咆哮「錢不是給你表姐了嗎?!」
以及我轉賬三萬八的記錄。
第二段:家裡飯桌。
三菜一湯,我和林夢雅吃的完全一樣。
第三段:過道。
我把新買的品牌洗髮水放在衛生間,和林夢雅用的是同款。
第四段:二舅媽在電話裡尖叫「九萬?!你搶錢啊!」
第五段:我的銀行流水
vs
二舅媽的500元轉賬記錄。
鐵證如山!
現場和直播間,瞬間死寂。
二舅媽的叫罵卡在喉嚨裡,臉憋成紫紅色。
二舅也傻眼了。
林夢雅舉著手機的手劇烈顫抖,臉色死灰。
直播彈幕風向瞬間逆轉!
「驚天反轉!!」
「500塊生活費??在北京??」
「學費是三萬八!是表姐墊的!!」
「還偷東西?!這什麼白蓮花!」
「這爹媽極品!女兒更極品!一家子吸血鬼!」
「剛纔罵人的滾出來道歉!」
林夢雅麵對鏡頭和無數質問,一個字也說不出。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直播中斷。
二舅一家在眾人的鄙夷目光中,灰溜溜地狼狽逃竄。
網絡的風暴,這一次,精準地卷向了他們。
10
二舅夫婦很快銷聲匿跡,據說回了老家,被親戚指責得抬不起頭。
林夢雅那個「北漂藝考的心酸」的賬號被扒出。
每一條視頻下麵都充滿了嘲諷和唾罵。
她徹底「社會性死亡」了。
再次見到林夢雅,是一個月後。
我去看藝術展,在一個偏僻的巷口,聽到一陣喃喃自語。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都怪她,都怪舒微。」
「如果她消失了,我就能考上。」
「對!讓她消失……」
是林夢雅。
她頭髮油膩,衣衫不整,眼神渙散瘋狂,在巷口徘徊。
她看到了我,那雙空洞的眼睛瞬間爆發出駭人的恨意!
「舒微——!!」
她尖叫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美工刀,猛地向我撲來!
我早有防備,迅速側身避開。
林夢雅收勢不及,加上用力過猛。
整個人向前撲去——
那裡,正好是一個正在維修、打開蓋子的地下電纜井。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重物落地的悶響。
她整個人跌入了深井,美工刀脫手飛出老遠。
井底傳來她痛苦的呻吟和哭泣。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趕來。
我站在井邊,冷冷地看著下方那個扭曲呻吟的身影。
這一次,等待她的不是同情。
而是故意傷害未遂的調查和法律的責任。
那口冰冷的深井。
連陽光都難照進。
這一世,北漂藝考的辛酸和悲慘。
她真的嚐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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