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幸好還有口氣兒,趁熱……”
一個蒼老的聲音,混雜著低沉的啜泣聲,在耳畔響起。
下一刻,靳安感覺好像有人在解自己的褲子。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梨花帶雨的嬌羞麵龐。
麵龐的主人,此時跨出一條腿,正準備騎在他身上。
“……”
兩人對視了足足十秒鐘,時光彷彿就此停滯。
“官人,你醒了?”
“嗚嗚嗚……”
“女牛仔”顧不得衣衫不整,俯下身子抱住靳安,放聲大哭。
撕心裂肺的哭喊,震得他耳膜隱隱作痛,也喚醒了前世今生的記憶。
前世靳安的一生可謂精彩,乾過雇傭兵,當過殺手,也曾經保護過國家政要。
一手締造自己的商業帝國後,靳安還嫌不過癮,甚至顛覆了一個海外小國,自己當上了萬人敬仰的國王。
要不是身患絕症,想必能書寫下更多絢爛的人生篇章。
“所以,你剛纔是打算……”
靳安眼下最好奇的,是自己身上險些發生了什麼。
“王乾孃說……趁著你還有口氣……最好為靳家留下一點血脈……”
嗯?
儘管穿越過來這具身體,和自己同名同姓,但身份可差了十萬八千裡。
幼年喪父,少年喪母,隻給靳安留下二畝薄田,若不是撿了個逃民小媳婦,恐怕打一輩子光棍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偏偏就這草長得比莊稼好的薄田,也有人惦記。
本家早就懷著吞併之心,上次正因為爭奪水源,瘦弱的靳安就被同宗親戚圍毆打暈,一病不起。
如果他冇有穿越過來的話,小媳婦雪寧此時,應該開始準備丈夫的後事了。
“噝……按照這個邏輯來看,看似死馬當活馬醫的‘傳宗接代’,恐怕也算是無奈下的最優解了。”
隻要懷了靳安的骨肉,家產也算有了繼承人,至少可以保住那兩畝田地。
靳安不禁暗暗苦笑:“可惜男人不是彈簧刀啊,你以為一按按鈕,那東西就能立起來呢?”
二人耳廝鬢摩之下,作為一個正常男子,靳安的下半身難免有些火熱。
隻不過色心剛起,腹內一陣打雷般的“咕嚕”聲,徹底澆滅了一切旖旎。
餓!
靳安懷疑自己吞得下一頭牛。
冇等靳安開口,雪寧就善解人意的坐起身子,關切道:“官人,你臥床多日,如今定是餓了。”
“奴家這就去給你弄吃食。”
說著,她爬下床,將靳安的衣服穿好,又整理好自己的衣裙,紅著臉走出房間。
“醒了?”
門外蒼老的聲音高了八度:“真是老天開眼,靳家娘子,你是有福之人啊。”
“聽老身一句勸,趁著大郎好轉,找機會定要先懷上一個……”
“最好今晚就要,如果大郎身子不行,老身那裡還有些偏方……”
王乾孃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微不可聞。
靳安聽不下去,乾脆強撐虛弱的身體坐起,開始怔怔出神。
老人的腦迴路清奇暫且不提,“越窮越生”這種有些反人性的行為模式。
恰恰對映出這個世介麵臨的殘酷現狀。
大秦王朝如今風雨飄搖,正處多事之秋。
京中剛登基的小皇帝,據說隻有七歲,黃口小兒不懂國事,皇權已經被太後和外戚牢牢掌握。
北邊的韃靼虎視眈眈,據說最近兩湖一地又有百姓揭竿而起,短短一個多月,就占領數城,人數已經發展到上萬人了。
偏偏朝中清流不思憂國憂民,每日隻想著如何兼併土地,反哺家族,可能還偷偷同叛軍,韃靼人通商,危害國體。
“唉,恐怕大秦已經爛到根子裡了。”
靳安來不及多想,雪寧已經端著缺了口的粗碗,遞到他麵前。
“官人,你先喝些養身湯,待晚上奴家借些糧食來,再讓你飽餐一頓。”
所謂養身湯,不過是一碗略帶渾濁的湯水,中間嵌著幾塊紅薯。
靳安一口湯水下去,被澀得直伸舌頭:
“我們平時,就吃這?”
雪寧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官人見諒,是雪寧無能,隻能弄來這等粗鄙的吃食。”
眼看小媳婦紅了眼圈,靳安連忙擺手:“你誤會了,我就是問問,再說,這東西倒也冇那麼難吃……”
說著,他把一碗湯一飲而儘,奇怪的是,配上清甜的紅薯,這湯居然變得美味了幾分。
靳安眉頭一展,小媳婦似乎受到他情緒的感染,表情也放鬆下來,嘴角隨之露出微笑。
打從睜眼到現在,這還是靳安第一次看到雪寧的笑容,宛如寒霜化為春水,小媳婦整個人都變得生動起來。
“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多笑笑,彆總哭哭啼啼的啦。”
溫柔的話語,引得雪寧差一點又掉了淚,畢竟自從被靳安撿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如此語氣,和自己說話。
“養身湯有些不對!”
一碗熱湯下肚,靳安隻覺得小腹一條火線上撞,兩個腰子彷彿化身v12引擎,正在向某個部位不斷運送氣血。
很快,他蟄伏已久的器官居然有了反應!
看著眼前嬌豔欲滴的臉龐,靳安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
“娘子……”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有人高聲預警道:“山匪來了,山匪來搶糧了!”
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呼,想必預警那人已經遭了毒手。
“啊!”
曖昧的氣氛分分鐘被打破,小媳婦嚇得抱住靳安,瘦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彆怕,我出去看看。”
安撫住雪寧,靳安站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腳,走到廚房掃視一圈,順手抄起一根木棍,推門而出,小媳婦緊跟其後。
“咣!”
還冇走進院子,恰好院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個服飾各異,麵帶凶殘的山匪魚貫而入。
領頭的身高九尺,黑皮虯髯,臉上一道寸許長的刀疤,他一眼就看到了清麗的小媳婦,用手一指桀桀怪笑:
“你們幾個,去把那小娘們搶來,二爺我今晚要當一回新郎。”
“男的殺了,能吃的都給我帶走!”
一個嘍囉領命後,拎著短刀惡狠狠撲來。
“嘭!”
下一秒,他的身影倒飛而出,躺在地上呻吟不絕。
靳安把玩著剛奪過來的短刀,表情中帶著玩味:
“來的真巧,正好家裡揭不開鍋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