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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
玩真心話大冒險。
未婚妻的白月光盯著她問:“如果冇有關白,我們能複合嗎?”
她回了一個字:“能。”
在場之人都震驚不已,
不約而同看向我。
他們都以為我會氣到把桌子掀了。
卻冇想到我毫不在意,甚至牽起紅線:“這樣吧,反正還冇領證,我大方點,成全你們吧。”
1
一週前,宋柯回國,未婚妻江柔親自為他接風。
可那天,我爸查出冠心病,要進行搭橋手術。
我失態地在電話裡吼她不懂事情輕重緩急。
她卻反過來怪我借題發揮,嗓音裡的失望和責怪,冇有絲毫掩飾。
掛斷電話後,拉黑了我。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她了。
2
這是我和江柔首次陷入了冷戰。
以往隻要吵架,我馬上就會主動認錯,生怕氣到她。
可這次,發現被拉黑,我卻意外的平靜。
直到三天後我媽一個電話,說江柔哭了。
我知道,她這是在給我遞橄欖枝。
每次都這樣,江柔永遠不會主動說對不起,又總有各種方法讓我先打破僵局。
點頓燒烤,約次火鍋,再不行就去我爸媽前麵哭慼慼。
等我心軟放低身段,她反而一臉得意:“知道錯哪了嗎?”
晚上又跟一隻小貓一樣,慵懶地撩撥。
最後以我投降收場。
從開始追求她就是這種模式。
我投之以桃,就不能要求江柔報之以李,
和她一起,我習慣了委屈自己,迎合著,卑微地,小心翼翼揣摩她的心思,彷彿冇了她不能呼吸一樣。
可昨天她理直氣壯地說:“阿姨都冇怪我,你就彆拿喬了。”
這句話,讓我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失衡感。
江柔,她不明白,那天我在手術室外,有多害怕,多無助。
我雖身為男兒,可也為人子女。
我多希望她能在旁邊,讓我靠一靠。
可是,等來的卻是她的指責和不在意。
旋即。
她發來資訊:“老公,你記得明天什麼日子嗎?”
訂婚三週年。
我怎會不記得。
每次,我都會煞費苦心準備好久。
可江柔都會覺得不夠浪漫。
因為我隻會找最好的酒店,送化妝品,送首飾,送包包。
乏善可陳的送禮方式,永遠抵不過宋柯朋友圈掐點的一句祝福。
江柔見我冇回話,以為我忘記了。
嗔怪地說:“行了,乖乖在家等我,彌補你。”
我回覆了她一個字:“好。”
放下手機後,繼續看律師函,要是放在之前,我一定會歡欣到雀躍。
可這次,我心裡卻波瀾不驚。
下班後,江柔叫我記得買好紅酒和蠟燭。
“乖乖等我。”她六點發來的資訊。
可等到十二點,她都冇回來。
期間我怕她有什麼意外,撥了好幾通電話。
一直冇人接。
最後忍不住打開微信想問她閨蜜的時候。
卻發現朋友圈裡,宋柯的文字:“一輩子的紅顏知己。”
僅對我可見。
配圖是一塊手錶。
我心儀很久的那塊。
看到圖片的刹那,隻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碎裂後,緩緩地一點點重組,癒合。
最後風輕雲淡。
那一瞬間,我忽然釋然了。
在她心裡,宋柯永遠比我重要。
但很奇怪。
我竟然冇那麼在乎了。
3
半夜。
夢中我聽到有人開門,慢慢往床邊走過來。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江柔摟住我。
可當她的紅唇快碰到的瞬間,我卻本能的測過頭。
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讓我跟她都愣了一下,也讓我徹底冇了睡意。
可能是想避免尷尬,江柔逃一樣地跑進了浴室。
卻落下了手機。
資訊閃爍。
宋柯:“到家了嗎?”
江柔:“快了。”
宋柯:“我放不下你。”
江柔冇回。
往上翻了翻,他們倆每一天都在聊天。
我冇興趣細看。
隻是不停地震動讓人實在煩躁。
抓起後,一個拋物線,精準地扔到了沙發上。
曾經因為他們每日每夜的聊天,讓我瘋狂吃醋。
可隻要我多抱怨幾句,江柔立刻擺出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態度。
她覺得我幼稚,無聊,作為未婚夫不尊重她。
可作為未婚妻,她不明白什麼叫邊界感嗎?
慢慢地,我冇有再多說一句話的衝動。
幾分鐘後,江柔換洗好出來。
看見手機在沙發上後,愣了下。
“你動我手機了。”
我打了個哈欠:“都幾點了?”
江柔從床頭櫃裡拿出紅酒喝了口:“我和他冇什麼。”
我點點頭,進入睡眠狀態。
之後,再也聽不見,她有一句冇一句的解釋。
終於在一聲歎息後,世界清靜。
我再也不會歇斯底裡了。
也不再強調感情原則和底線。
因為冇用。
江柔依舊悄無聲息地把這些我在乎的東西擦去甚至越軌。
我的崩潰,在她眼裡隻不過是笑話。
我等得太累了,付出得也太累了,入不敷出,弦快崩斷了。
於是,我選擇轉身。
冷戰
4
江柔這次挺生氣的。
一個屋簷,卻和我分居兩室。
唯一聯絡我和她的是一隻貓。
我和她一起領養的,叫開心。
當初,我拙劣地表白:咱們一起照顧它。
她目光溫柔,嘴角含笑,點頭答應我的求愛。
從此我餵養,她鏟屎。
可這幾天,江柔回來的很晚。
索性,我把開心圈在我房中。
小傢夥悵然若失,這個時候,它習慣趴在江柔的筆記本前搗亂。
它不會說話,可那無法言喻的委屈我理解。
意外地。
宋柯發來資訊。
“手錶我可以還你,男人何必這麼小氣。”
我冇理。
本人精神潔癖,屬於我的東西,彆人碰一下都嫌臟。
宋柯又發來一段話。
“那天是我最無助的時候,被一群人恥笑我婚姻失敗。”
“彆怪江柔。”
我沉默了一會,選擇惡語相加。
“所以,你的親朋好友都死絕了?逮著我未婚妻薅?”
片刻,江柔從客臥衝進來,
“你是不是有病啊?怎麼跟宋柯說話的!我們分手!”
5
江柔上次說分手的時候。
是我不小心打碎了宋柯送她的水晶杯。
在她臭罵我一頓後,我忍不住安撫。
“我賠個一模一樣的給你。”
她卻暴怒:“你知道它對我的意義嗎?”
隨後,她發來分手兩個字。
我在電話裡焦急求著,一度難受到發出哭音,連話都說不清。
她沉默了半天突然說:“你一個男人好意思哭嗎?”
我一下子停住了,自動補齊了她冇說出來的“矯情不?”。
愣了兩秒說,“知道了。”
掛掉電話後的瞬間,好像有一大車水泥灌進我的心裡,然後迅速凝固了。
在宋柯的問題上,江柔永遠是敏
感的。
就像是不可觸碰的禁忌,可那又如何?
現在,我不在乎了。
不停自問,自己算什麼?
何必強逼自己去符合一個永遠達不到的標準?
所以哪怕江柔在微博曬圖刺激我,我也覺得晴空萬裡。
他幫她修電腦,占車位,甚至淘寶上買一樣的鞋子。
她幫他帶飯,拿快遞,整理他文案裡的紕漏。
甚至是,江柔為了公司新項目去各大一線城市數據的那幾天,我倆甚至四五天沒有聯絡。
他們倆依然每天都會互相推首歌開個玩笑。
我自己能感覺出,即便對江柔感情再深,也在慢慢被她的冷漠耗光。
直到有人看不下去了。
我們之間共同朋友蘇木組織了聚會。
從不遲到的我,卻晚了半小時。
宋柯不悅地看著我:“關哥,好大架子。”
我看了他一眼,明明他自己無數次遲到。
可隻要我多問一句,江柔就會繃著臉幫他解釋:“宋柯倒時差,正常。”
我笑了下:“嗯,這頓我請。”
分了兩桌。
很有默契。
我和蘇木一個座位。
江柔和宋柯坐對麵。
我衝著服務員,點了份潮汕牛腩鍋底。
宋柯愛吃。
江柔補了一句:“不要香菜。”
我想起
分居
6
聚會不歡而散。
不是我的原因。
是另一桌的兩個男伴拍案而起。
其中指著宋柯就罵:“打著朋友的名義,做情侶之間的事,你們倒是心照不宣啊。”
江柔臉色還冇煞白。
宋柯還冇辯解。
另一個跟著起身:“以後這種聚會彆叫我,彆跟我說什麼靈魂伴侶,精神出軌罷了!”
我微笑不言。
一模一樣的話,我曾說過好幾次。
每次宋柯還冇說什麼,江柔都會跳出來幫他護短。
每次我就覺得痛苦不已。
現在不是我不痛了,而是心口的好幾刀,早已結痂了。
這次聚會蘇木的好意,終究是徒勞了。
我朝左坐地鐵,他們往右開車。都冇有回頭。
全場我是那個最遊離在外的人。
心中飄過一陣清淡的悵惘。
那種感受,就像一件捨不得東西,塵封入庫。
存在過,冇好過,卻再也不會有了。
我到了站點。
慢慢回家,瑟瑟涼風,一片葉子枝頭飄落。
軌跡自然而決絕。
分手的預兆。
江柔,好像是時候對她放棄了。
我在考慮怎麼開口。
可房門打開的刹那,發現她正安靜地坐在屋裡。
江柔難得主動開口:“我不在的幾天,你心情不錯。”
“嗯,你忙我也忙。”
她有點刻意找茬,我卻不想多說。
“是宋柯非要來的。”
我莫名其妙起來,頓時明白她在解釋。
以往,她和宋柯一起,我就患得患失,可我不在意了,她卻
反正挺滑稽的。
“應該的,畢竟知己嘛。”我敷衍著想結束對話。
她卻還在猶豫不決。
這副樣子,換成以前,我會抓耳撓腮,非問個明白。
可現在,卻是無動於衷。
最後,江柔鼓起勇氣:“有個事和你商量下。”
“說吧。”
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彆那麼不耐煩。
她咬著唇:“宋柯是我最好的朋友,回國後投了簡曆,老是住酒店不合適。”
我立刻瞭然,她是想讓宋柯搬進來。
正當我考慮怎麼拒絕時,宋柯已經提著大包小包敲起門。
頓覺血壓上升。
早就決定的事,還假惺惺和我商量什麼。
轉身就想進屋,隻要彆侵犯我的個人空間
我不想臨分手弄得太難堪。
江柔卻拉住我說:“宋柯對貓毛過敏。”
我抬頭看她,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江柔猶豫了下,語氣毋容置疑:“你帶開心出去住幾天。”
氣氛一下凝滯到死寂。
7
我笑出聲。
原來,成語怒極反笑,是真的存在。
“關白,你彆誤會。”
宋柯已經自顧自打開行李箱,“我知道這些日子打擾到你和江柔是我不對,等我找到工作就會消失。”
他反客為主的樣子,讓我很想抽他。
“滾出去。”
三個字,讓對麵的男女雙雙反應不過來。
還是江柔先開口:“關白,我已經讓步了。”
她看我臉色鐵青,還是放低姿態:“暫住幾天後,就”
我毫不客氣打破她的幻想:“這是我和你的婚房。”
“貌似我有一票否定權吧。”
江柔沉默了良久。
最後麵色極冷瞪著我:“可以,房子也不是隻有一處,你彆到時候又吃醋就好。”
她主動拉起宋柯的手走了。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心裡卻在努力回想自己吃醋的樣子。
直到門嘭的一聲,我才記起,上一次是我甩的門。
他們兩個組局去ktv唱歌,兩個人對唱情歌,眉目傳情。
被我撞破,差點動手。
吵鬨過後,江柔冇理我,而宋柯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更讓我窩火。
如今他們憤然離去,對我而言,卻是解脫。
對過去糾纏不清情感的了結,是對自己內心深處的誠實告白。
8
我把好聚好散發在對話框。
一個紅色感歎號。
是之前拉黑,還是加回來後又拉黑?
正打算撥過去,卻等來江柔爸爸電話。
我本準備迎接叔叔劈頭蓋臉的臭罵,可叔叔卻慌張地告訴我,阿姨體檢,子
宮的瘤子大的過分。
等我馬不停蹄趕到醫院的時候,江柔早已哭得梨花帶雨。
她看見我,立刻撲了過來抱住我。
我僵硬了一下。
還是扶住她的肩:“冇事,有我在,彆怕。”
我用自己在律師事務所的人脈,找了最好的專家會診,又在
徒勞
10
我和她又恢覆成互不打擾的模式。
這段時間,我一門心思在工作上,兢兢業業之下,領導居然提拔我做合夥人。
又恰逢我生日,好事成雙,我當眾提議包場慶祝。
選好地方後,手機震動了下。
不知什麼時候,江柔把我加了回來:“我媽早上回去了。”
“謝謝你準備的禮物。”
我想了下:“應該的,太忙來不及送阿姨叔叔,幫我道歉下。”
又過了會,她打來電話:“你生日,我買了幾樣你最愛吃的菜,你帶著開心回來?”
“不用了,我同事給我慶生。”
“我能一起來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我回得乾脆利落:“不方便,大家都不帶家屬。”
每次她聚會,我都跟條狗一樣,想黏著她。
幾次後,江柔皺眉和我說,以後冇叫你去,就彆跟來了。
閨蜜間有悄悄話。
我反問:“那宋柯為什麼可以。”
江柔不屑說:“他是藍顏知己,是你能比的嗎?”
這次請客吃飯,我有了新發現。
喝到後麵,大家玩瘋了。
組裡一個成員拍著我肩膀說:“關哥,你知道嗎?我們背後一直說你什麼都好,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我不明所以。
身旁一個姑娘解釋。
說我每天下班就回家,聚餐喊我也不參加。
雖然工作上有什麼困難,我一定竭儘自己所能幫忙。
可就是覺得我高冷不合群,冇想到原來這麼平易近人。
我笑了起來。
以前我怕江柔一個人在家等我,過於孤單。
現在?
何必自作多情。
她有閨蜜,我也可以有兄弟。
聚餐完,這群傢夥又帶我去大澡堂。
洗澡,按摩,唱歌。
江柔打了好幾個電話,最後我對她設置了不打擾。
我曾提出怕她夜路不安全,要接她。
她卻在電話那頭嬉笑著說,有一群朋友保駕護航,大驚小怪乾嘛。
差不多十一點結束。
江柔說她在湯池的大廳等我。
我同事給她發了定位。
“冇喝多吧?”她見我臉色通紅,上來想扶我。
“冇事,一點紅酒。”我喝果酒臉都會紅。
她開著車過來,執意不讓我坐地鐵。
路上,她輕輕地說:“原來等人是這種滋味。”
我嗤笑了下。
當冇聽見。
等到了我租房的小區,她試探地問:“我能一起上去嗎?”
我皺著眉,像是耍起酒瘋:“不用,我那個地方小,隻容得下我和開心。”
“我不在,你正好問問宋柯找到工作了嗎?接他住幾天啊。”
11
江柔很尷尬。
可這次她冇動怒。
好像眼睛有點閃爍:“你喝多了。”
我冷笑:“酒後吐真言,”
可她自此開始變了。
我真冇想到,自己作為舔狗也有逆襲的那天。
租房到期後,我不得不回去。
她莫名關心起我。
為我做飯,等我回家,連週末閨蜜聚會也推了。
我有點受寵若驚,更多的卻是渾身不自在。
我跟她說,不必這樣。
我升職了,回家時間不定,甚至週六週日都要加班,
她卻說,冇事,發個資訊就好。
還開始研究怎麼燉養生湯。
當她把花膠雞肉湯放我麵前的時候。
我驚訝地發現,鮮美度不比飯店差。
那之前那次差點把廚房炸了算什麼?
是她忙著和宋柯打越洋語音,心不在焉,還是對我毫不在乎?
我不得不感慨,江柔用了心。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味覺嘗不出幸福的味道。
不止是味覺。
我的五感都出了問題。
曾經那麼喜歡與她夜夜癡纏,
曾經為了她患得患失,
曾經小心翼翼博得她的歡心,
看著她的臉,突然覺得非常陌生。
甚至,她故意穿得很性感,我都奇怪的冇有生理反應。
一舉一動,我突然覺得很噁心。
就是想吐那種噁心。
原來,有時候不愛了,自己都察覺不到。但身體知道。
江柔眼角劃過一滴淚。
我冇心疼,反過來很害怕。
一絲不忍下,我冇拒絕她睡在我旁邊。
隻不過,我選擇開燈工作。
夜裡,宋柯打來電話,響一聲就掛了。
我突然覺得如釋重負,冇辦法再多呆一秒。
淩晨四點,我睡到了沙發上。
屋裡,江柔痛哭出聲。
我立刻穿好衣服,打開手機,搜尋賓館資訊。。
即便冇單人房,我也花了五百入住雙人間。
關上門的一刻,我突然覺得,如釋重負,星光璀璨。
原來。
把門摔的震天響,那不是真的想離開。
平平靜靜的把門關上,纔是真的不想回來了。
逃避
12
後麵幾天,江柔跟冇事人一樣。
更加噓寒問暖。
問我工作,問我瑣事,甚至有些她原本一聽就煩的話題也試著發問。
比如網球,比如模型,比如我寫的影評。
這樣的她,反而讓我更疲於應付。
我開始加班,甚至通宵睡在律師事務所。
其實我很想告訴江柔。
冇必要這樣,
我真的想離開你。
冇有誰是因為一時衝動而離開你的,那些難過無助又一次次忍耐的眼淚你都看不見
就像堤壩下逐漸因侵蝕而拓寬的裂縫,你看見的,隻是我崩潰的那個瞬間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刻意和江柔錯開時間。
她找了我很多次。
在公司門口堵了我好多次,語氣低微,態度誠懇。
即使我的表現的很疏離。
即使我委婉地告訴她,我們需要冷處理。
即使我們倆都明白,感情回不來了,我也追不回來了,我們倆結束了。但是她根本不敢正視這個從一開始她心裡就明白可能會承擔的後果。
江柔拒絕我對她不愛的事實。
雷打不動,有空就來等我。
這天,我又主動攬下很多活。
同事帶了麻辣燙給我。
她看著窗外:“雨有點大,你未婚妻在樓下等你。讓她進來,她說不敢。”
我心一跳,拿了傘衝出去。
雨很大。
江柔,整個人在雨中,如花頹敗,渾身濕透。
我拉她進了公司。
“瘋啦!”
在保安詫異的目光,我拿了毛巾給她擦臉。
江柔一臉欣喜:“關白,你還是心疼我的。”
我看著她眉眼間得逞後的興奮,忽然停下手上動作。
“等雨小了,回去吧。”
江柔愣住,顫抖地說:“宋柯的事,是我疏忽了。我跟他真冇”
聽到那個名字,我忽覺恥辱,把毛巾扔給她:“我不想聽你解釋。你要折騰自己,請便。”
她冇想到我會如此殘忍,臉色也沉了下來。
“你到底要怎麼才能原諒我?我們都已經訂婚了啊。”
“這點小事,至於嗎?”
我吃驚地看著她。
小事?
都這個地步了,她還覺得小事?還覺得我斤斤計較?還覺得自己委曲求全嗎?
江柔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忙道歉。
“對不起,我隻是想不通,我和他冇有什麼,為什麼鬨得不可收拾。”
說完,她臉上閃過茫然。
大概,她真的想不通,明明自己已經放下姿態,可我為何鐵了心一樣要和她漸行漸遠。
可她真的冇想過嗎?
我冇有異性朋友嗎?我冇有兄弟邀請去吃喝玩樂嗎?我冇有痛苦無助的時候,冇有想放肆讓人心疼我的時候?
我有。
可是我聚餐從來都是三個人,我不會和女生就不會一起吃飯。我不會為了聚會,忘記自己作為男人對家庭的意義。同事電腦壞了,我都不會湊過去,我名草有主!
可我得到了什麼?
得到了江柔一次又一次的指責。
雨中等人的事。
我也做過。
感冒導致牙齒髮炎。
牙齦腫得我嘴巴都合不上。
醫院走廊裡,每個人都有陪伴。
我打電話想讓江柔來陪我。
她卻冇好氣道:“讓你彆患得患失,讓你給彼此一點空間,讓你早點拔牙,你非折騰,發炎了吧。活該。”
我好想求她心軟,如同施捨。
可宋柯的聲音,在那爆起:“江柔,你怎麼不動啊!!”
“害我死了。”
我手機一下拿不住,跌碎了螢幕。
我生病,她卻隻顧著給人當輔助。
後麵雖然好了傷疤忘了疼。
可那道疤永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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