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變學渣？這書冇法教了！第一章

第一章

這班冇法帶了！最後一根稻草

高二（七）班的數學課上,空氣凝固得像是能捏出水來。

李建國,一位教齡超過二十年、以板書工整、邏輯嚴密和要求嚴格聞名全校的特級教師,此刻正站在講台上,臉色鐵青。他手中的粉筆幾乎要被捏碎,目光死死盯著教室最後一排那個雷打不動、呼呼大睡的身影。

張、浩！

李建國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山雨欲來的低氣壓。

同桌趕緊用胳膊肘猛捅那個睡得像頭豬的傢夥。

張浩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嘴角還掛著一絲亮晶晶的口水印子,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最後對上了李建國噴火的目光。

啊老師開飯了

他嘟囔了一句,引得幾個同學憋不住笑出了聲。

李建國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剛纔講的,關於三角函數誘導公式的推導過程,你重複一遍！

張浩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撓了撓他那一頭亂糟糟的捲毛,眼神飄忽了半天,最後咧開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老師,周公剛纔托夢給我了,他說……這題超綱了,他老人家也不會。

噗——哈哈哈！

全班再也忍不住,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鬨堂大笑。連幾個平時還算乖巧的學生也憋得肩膀直抖。

李建國隻覺得一股熱血嗡地一聲直衝頭頂,眼前猛地一黑,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跳動,隨即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手指痙攣地抓住胸前的襯衫,粉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老師！您怎麼了

老師您的臉好白！

快！快叫校醫！

驚呼聲、桌椅的碰撞聲瞬間取代了笑聲,變得慌亂而嘈雜。李建國看著那個依舊一臉茫然、似乎還冇搞清楚狀況的張浩,意識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最後隻剩下一個念頭：我李建國教書育人一輩子,最後竟然被這麼一個……這麼一個活寶給……氣死我了……

醒來世界都變了！嗅覺和視覺的雙重衝擊

意識像是沉在深海底的泥沙,一點點艱難地上浮。

最先恢複的是嗅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合型氣味強勢地入侵——濃鬱的康師傅紅燒牛肉麪湯料味、隱約的汗臭味、幾天冇洗的襪子的酵酸味、還有一股廉價的髮膠啫水味……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嗆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李建國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預想中醫院那潔白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一個低矮的、貼滿了各種色彩刺眼、畫風誇張的動漫海報的天花板,海報上的女孩穿著奇異的服裝,眼睛大得不符合人體比例。光線昏暗,隻有窗外透來的微光。

他想坐起來,卻感覺身體異常沉重,像是宿醉未醒,而且視角……似乎變低了很多

他抬起手——一雙明顯屬於年輕人的手,指節粗大,皮膚粗糙,指甲修剪得參差不齊,指甲縫裡還嵌著些許黑泥,手腕上戴著一個黑色的、看起來頗為廉價的電子錶。

這不是他的手！他那雙常年被粉筆灰侵蝕、略顯乾燥但總是乾乾淨淨的手呢！

浩哥,醒啦牛逼大發了！你把‘滅絕師太’都給氣進醫院了！你現在是全校的名人了！

一個頂著雞窩般亂髮、滿臉青春痘的腦袋從上鋪探了下來,擠眉弄眼,語氣裡充滿了崇拜。李建國認得他,張浩的死黨,趙偉。

浩哥滅絕師太（那是背後學生對李建國的尊稱）

李建國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起來,一個荒謬而可怕的念頭不受控製地鑽進腦海。他猛地扭頭看向床頭——那裡貼著一張皺巴巴的課程表,旁邊還有一個捲了邊的作業本,封麵上用馬克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大字：高二（七）班

張浩。

彷彿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他連滾帶爬地、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翻下床,踉蹌地衝進旁邊那個狹小、臟亂不堪的衛生間,砰地一聲關上門,撲到洗手池前,驚恐地抬起頭——

鏡子裡,是一張年輕卻帶著幾分長期熬夜留下的青黑眼圈、睡眼惺忪、嘴角還帶著點痞氣的臉。那頭自然捲的亂毛倔強地翹著。正是那個讓他氣得心梗的學生,張浩！

啊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驚恐、完全不屬於他平時風格的慘叫,從張浩的喉嚨裡爆發出來,響徹了整個男生宿舍樓。

與此同時,市第一醫院心內科VIP病房裡。

我靠！這床真軟和！這什麼高級地方酒店嗎

一個穿著藍白色條紋病號服的身影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動作靈活得驚人,絲毫看不出是個剛經曆過心臟搶救的病人。

守在一旁幾乎要睡著的年級主任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激動地撲到床邊：李老師！李老師！您醒了！謝天謝地！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李老師老傢夥你誰啊

‘李建國’摸了摸自己光滑了不少、冇了熟悉胡茬的下巴,又疑惑地看了看眼前這個一臉關切、頭髮地中海的中年男人,等等,這聲音……這手感……

他低頭看著自己那雙略顯蒼白、指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的手,又難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冇有熟悉的、每天早上都要刮一遍的胡茬！是一張成熟、儒雅卻無比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臉！

一股寒意瞬間竄遍全身。他跌跌撞撞地翻身下床,甚至甩開了年級主任試圖攙扶的手,光著腳衝到病房的落地玻璃窗前。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一個穿著病號服、身形清瘦、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儒雅卻此刻滿臉驚惶和匪夷所思的中年男人形象。

那是他看了二十多年的臉,屬於李建國的臉。但現在,操控這張臉的人……

臥槽！！！

一聲更加石破天驚、粗俗不堪的驚呼從李建國嘴裡爆發出來,震得窗玻璃似乎都在嗡鳴,老子怎麼變成這個老古板了！這他媽是演的哪一齣啊！

這學渣身體還能用失控的第一課

張浩！你他媽在廁所裡鬼叫什麼早讀課要遲到了！聽說今天新來的代班老師是教務處那個‘黑麪神’,賊他媽凶！

趙偉一邊手忙腳亂地把一件印著骷髏頭的T恤往身上套,一邊哐哐砸著衛生間的門。

李建國（此刻占據著張浩的身體）對著鏡子,做了足足十分鐘的心理建設,才勉強壓下喉嚨裡的尖叫和嘔吐的**。他用冷水狠狠衝了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現在是張浩,一個高二學生。他必須去學校,必須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張浩,萬一那個真正的張浩,用著他李建國的身體,在醫院裡、在學校裡鬨出什麼不可收拾的驚天動地的事情……光是想想,他就覺得眼前又是一黑,差點步了本體的後塵。

他深吸一口氣,模仿著張浩平時那副吊兒郎當、冇睡醒的語氣,打開門：叫什麼叫,催命啊。知道了。

他用張浩的身體,習慣性地想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鏡,手指卻推了個空,這種失重感讓他心裡更加煩躁不安。

一路上去教室,李建國都覺得彆扭至極。校服褲子鬆鬆垮垮,走路姿勢不得不跟著調整；趙偉和其他幾個兄弟勾肩搭背,滿口都是他聽不懂的遊戲術語和網紅名字,他隻能含糊地嗯嗯啊啊應付過去；甚至有彆班的學生對他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就是他氣暈了李老師……

坐在熟悉的教室裡,看著講台上那個陌生的、略顯緊張的代課數學老師,李建國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這個位置,他曾經站了二十多年。

代課老師顯然對業務不太熟練,講得磕磕絆絆,在黑板上推導一個公式時,竟然犯了一個明顯的低級錯誤。

這裡,第三步,公式代錯了。應該用餘弦和角公式,不是差角公式。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全班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樣,齊刷刷地轉向聲音的來源——最後一排,剛剛坐下的張浩。

李建國實在冇忍住,那錯誤太刺眼了,幾乎是本能反應。

代課老師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尷尬地看著黑板,又看看課本,手忙腳亂地更正,然後強作鎮定地推了推眼鏡：張浩同學,我知道你……可能因為李老師的事情心情比較複雜,但請注意課堂紀律,不要隨意打斷老師講課。

李建國憋屈地閉上了嘴,一股無名火窩在胸口。這就是學渣的待遇嗎明明是對的,指出老師的錯誤,卻被認為是搗亂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身份帶來的偏見。

這老師身體為所欲為！毀滅吧,趕緊的！

市第一醫院VIP病房區,已經徹底被李建國攪得天翻地覆。

放開我！我冇病！我好的很！我要出院！我要去吃肯德基全家桶！喝冰鎮可樂！這什麼破白粥一點味兒都冇有,喂兔子呢！

他扯著嗓子大喊,聲音洪亮,完全不像個病人,一邊喊還一邊試圖扒開攔著他的護士和年級主任。

李老師！您冷靜點！您剛做完心臟搶救,需要靜養！飲食必須清淡！

小護士們都快哭了,她們從來冇遇到過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

清什麼淡！老子……本人就要吃香的喝辣的！還有,把這破玩意兒給我拿了！

他一把揪下夾在手指上的血氧監測儀,又粗魯地摘掉李建國的金絲邊眼鏡,嫌棄地扔在床上,暈死人了！什麼破眼睛！

聞訊趕來的校長和主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們心目中那個嚴謹、穩重、甚至有點刻板的李建國老師,正像個耍賴撒潑的老小孩一樣,穿著病號服,頭髮淩亂,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對著醫護人員大吼大叫,語言之粗俗,行為之幼稚,令人瞠目結舌。

建國啊,建國同誌！

校長痛心疾首,上前試圖安撫,你是不是哪裡還不舒服是不是麻藥的後遺症我們已經聯絡了最好的腦科專家,馬上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

檢查個屁！我好得很！比你們這群人都好！

‘李建國’叉著腰,指著校長的鼻子,趕緊的,給我辦出院手續！再待下去我冇病也要被你們憋出病了！這地方晦氣！

他甚至試圖用李建國的手機點外賣炸雞,被護士長嚴厲製止後,竟嚷嚷著要投訴醫院虐待病人。

最終,在醫院院長、心理科主任（‘李建國’堅決拒絕見麵）和學校領導的緊急磋商下,他們一致認為李老師可能是受刺激過度,出現了嚴重的應激心理障礙,甚至不排除短暫性精神異常的可能。為了他的健康和學校的穩定,決定暫時讓李老師回家靜養觀察,並派了一位身強體壯的男體育老師協助照顧（實為看管）。

孽徒,住手啊！跨身體的師徒對線

李建國（張浩身體）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利用課間,他偷偷溜到教師辦公室附近,想打聽一下自己的情況。

正好聽到兩個女老師在茶水間低聲交談。

真嚇人,李老師平時那麼嚴肅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那樣在醫院裡鬨著要去網吧,還說要把醫院的花壇改成燒烤區……

聽說還指著院長的鼻子罵,詞彙量那叫一個豐富……完全變了個人。校長臉都綠了,說是讓王老師（體育老師）先送他回家休息了。

唉,好好一個人,被學生氣成這樣……真是造孽啊。那個張浩也真是……

李建國眼前一黑,趕緊扶住牆壁纔沒摔倒。張浩那個小混蛋！用他的身體都乾了些什麼！他的形象！他的積蓄！他的房子！會不會已經被他拆了！

就在這時,他褲兜裡（張浩的校服褲）那個嗡嗡作響、貼著誇張遊戲貼紙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是一個本地陌生號碼。但一種強烈的、不祥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他心臟狂跳,幾乎是衝到了教學樓後無人經過的自行車棚,環顧四周確認冇人後,才顫抖著接起電話,壓低聲線,用他能想到的最凶狠的語氣低吼：張！浩！你個混賬東西！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囂張又得意忘形的大笑,用的是他李建國那原本沉穩,此刻卻無比刺耳的聲線：哈哈哈！老李是你啊！躲在哪呢用我的破手機爽不爽你這破身體不咋地啊,腰痠背疼腿抽筋,跑兩步就喘,不過嘛……嘿嘿,還挺好玩！

少廢話！你到底乾了什麼！

李建國氣得渾身發抖。

冇乾嘛呀,

那邊的聲音懶洋洋的,就是用你的工資卡刷了個最新款的遊戲機、一雙限量版球鞋,哦對了,還給你家換了台100寸的大電視,打遊戲賊爽！嘿嘿！

你……你敢動我的錢！那是我的血汗錢！給我立刻退掉！

李建國感覺自己的新心臟（張浩的）也要承受不住了。

不退不退就不退！略略略~現在這是我的身體,我的錢！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哎,彆說,當老師還挺爽,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剛纔我還用你的微信把班長罵了一頓,誰讓他以前老記我名字打小報告！爽！

你……你個孽徒！！目無尊長！無法無天！

李建國血壓飆升,你給我等著！我絕對饒不了你！我這就去找你！

等著就等著！有本事你來抓我啊！地址你知道的,你家嘛！不過密碼我改了哦~拜拜了您嘞~彆忘了你現在是‘張浩’,門衛讓不讓你進校門還兩說呢！

電話被乾脆利落地掛斷。

李建國握著發燙的手機,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胸口劇烈起伏。不行！他必須立刻阻止張浩！必須換回來！無論如何都要換回來！

學霸之魂,覺醒！學渣軀殼裡的風暴

接下來的幾天,高二（七）班的學生和所有任課老師,都目睹了一場堪稱魔幻現實的奇蹟。

頭號學渣張浩,徹底變了個人。

他不再是那個上課鈴是催眠曲、下課鈴是衝鋒號的睡神。他的眼睛像是被擦亮的玻璃,閃爍著一種銳利、專注,甚至可以說是饑渴的光芒——對知識的饑渴。

語文課上,老師抽背《滕王閣序》,

張浩,你來試試後麵幾句。

他站起來,幾乎是行雲流水、一字不差地將後半篇佶屈聱牙的駢文背了下來,不僅背了,還順帶點評了一下王勃用典的精妙之處。語文老師手裡的課本差點掉地上。

英語課上,他的口語發音標準得像是BBC播音員,還能就一篇關於人工智慧的科技文,和老師討論其中複雜的從句結構和術語翻譯,英語老師自愧弗如,下課偷偷查了字典。

物理化學實驗課,他操作規範、數據精準、報告寫得條理清晰,甚至能指出實驗指導手冊上一處不嚴謹的地方。實驗員看得目瞪口呆,問他是不是之前偷偷預習過大學內容。

最驚人的依舊是數學課。代課老師已經被他連續問倒了好幾次,最後不得不無奈地說：張浩同學,你的這個問題……涉及到了高等數學的範疇,我們……我們課後單獨討論

全班同學從最初的震驚、嘲笑、懷疑他作弊,逐漸變成了麻木、敬畏、甚至有點恐懼。

浩哥……浩爺！您冇事吧您是不是被什麼玩意兒附體了需不需要兄弟帶你去廟裡拜拜或者去網吧開個黑放鬆一下

趙偉擔憂地看著眼前這個埋頭瘋狂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張浩,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李建國（張浩身體）頭也不抬,筆尖在草稿紙上劃得飛快：我很忙,彆煩我。

他必須抓住一切時間學習,不,是複習。他要用張浩的身體,在接下來的月考中,拿下毫無爭議的全校第一！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能製造巨大轟動、打破現有局麵、或許能迫使學校乃至家長深入調查並相信這匪夷所思真相的方法。同時,他內心深處也存了一點隱秘的、屬於教師的驕傲和證明欲：他要讓所有人看看,就算是最頑劣、最不被看好的朽木,在他李建國的靈魂驅使下,也能爆發出驚人的能量,也能成為光彩奪目的棟梁！

張浩的那幫兄弟覺得他徹底瘋了,漸漸疏遠了他,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而一些成績好的學生,在最初的震驚和嫉妒過後,開始帶著強烈的好奇和一絲不服輸的競爭心態,主動向他請教問題,教室裡甚至自發形成了一股以張浩為核心的、詭異的學習風暴。

拆學校反了你了！頂配身體的頂配作死

另一邊,獲得了教師身份、行動自由（雖然有個體育老師陪伴）和無限信用卡（李建國的工資卡）的張浩（李建國身體）,徹底開啟了狂歡模式。

他頂著李老師的名頭,在校園裡招搖過市,把為人師表四個字踩在腳底下摩擦。

體育課上,他搶過學生手裡的籃球,非要表演個胯下運球接轉身暴扣,結果球砸到自己的臉,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兒,還躺在地上抱怨學校跑道質量太差,害他滑倒；美術課上,他點評學生的靜物素描這蘋果畫得跟被門夾過似的,這石膏像還冇我昨天晚上啃的豬頭肉好看；音樂課上,他公然用李建國的手機外放重金屬搖滾樂,聲音開得震天響,蓋過了鋼琴聲,還跟著節奏群魔亂舞,美其名曰解放天性音樂課。

最離譜的一天,他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小型手持擴音喇叭（估計又是用李建國工資卡買的）,跑到學校後勤處辦公室,指著窗外那棟有著幾十年曆史、略顯陳舊但依然堅固的實驗樓,對著後勤主任大聲嚷嚷：

主任！你看這破樓！灰不拉幾的,牆皮都掉了！多影響咱學校的校容校貌！嚴重影響風水！阻礙我校升學率！趕緊的,找施工隊來！給它拆了！對,現在就拆！出了事我……本人負責！錢從我……李建國的科研經費裡扣！

後勤主任當時腿就軟了,差點給他跪下：李老師！李老師您冷靜！千萬冷靜！這實驗樓是建國初期建的,有曆史意義的！是文物！不能拆啊！您是不是還冇恢複好要不我送您回醫院再檢查檢查

拆個樓磨磨唧唧！你們這工作效率不行啊！

張浩不滿地嘟囔,然後小眼睛一轉,又來了主意,那這樣,你先給我弄個專業的燒烤架,再弄點頂級和牛、羊排過來,今天下午我在操場邊上給你們露一手,搞個師生露天BBQ,促進感情！

校長辦公室裡,關於李建國老師行為異常、精神狀況堪憂的報告已經堆滿了整整一桌子。校長的頭疼得像是要裂開,菸灰缸裡塞滿了菸頭,他開始無比嚴肅地考慮,是否要聯絡精神病院,強製李老師接受治療,或者至少,把他那該死的工資卡先凍結掉！

第八章：月考放榜,全場震驚！作弊風波起

月考放榜,全場震驚！作弊風波起

月考成績公佈日。

巨大的紅色榜單前人山人海,學生們擠作一團,焦急地尋找著自己的名字和排名。

第一……第一是誰！

突然,人群前方爆發出一聲不可思議的尖叫,聲音都變了調。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年級第一的位置——那個名字如同烙鐵一樣燙傷了每個人的眼睛：張浩！

總分：728！

數學：150！物理：110！化學：100！英語：148！語文……甚至連語文都考了120！

這個分數,甩開了原本的年級第二,那個常年霸榜的學霸女生,整整五十分！這是一個斷層式的、碾壓式的、不可思議的第一！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

隨即,巨大的嘩然如同海嘯般席捲了整個佈告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張浩！那個次次墊底的張浩！

作弊！他一定是作弊了！抄也不可能抄出這個分數！

監考那麼嚴,前後攝像頭都開著,他怎麼作弊而且這分數,你找誰抄去

難道是提前漏題了不可能啊,試卷是密封的！

媽的,見鬼了！真是活見鬼了！

人群徹底炸開了鍋。質疑聲、驚歎聲、咒罵聲、議論聲幾乎要掀翻屋頂。有人拚命揉眼睛,有人拿出手機瘋狂拍照,有人跑去反覆覈對準考證號是不是印錯了。

李建國（張浩身體）站在人群稍遠的地方,平靜地看著那一片混亂和那高居榜首的名字。成了。這是他計劃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這顆炸彈,足夠引爆一切了。

果然,年級主任和所有主要科目的老師被這史無前例的情況驚動了,緊急召開會議,一致認為張浩成績異常離譜,必須嚴查,徹查！他們調取了所有考場的監控錄像,反覆觀看,但監控顯示張浩考試期間冇有任何交頭接耳、偷看小抄、使用電子設備等異常舉動,他隻是答題,速度快得驚人,幾乎是從頭寫到尾,冇有任何停頓和猶豫。

張浩,你來辦公室一趟！

年級主任麵色鐵青,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把張浩叫到了年級辦公室,所有老師都在,氣氛凝重得像要滴水。張浩同學,你必須老實交代,這次考試,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李建國看著眼前這些曾經無比熟悉、此刻卻充滿懷疑和審視的同事,緩緩開口,語氣是張浩從未有過的沉穩、冷靜和自信：主任,各位老師,所有的題目都是我自己獨立思考完成的。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現在立刻出題,隨便哪個科目,隨便什麼難度,我可以當場作答。

第九章：終極對決：辦公室裡的真相大白

終極對決：辦公室裡的真相大白

辦公室裡,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幾位主要科目的老師嚴陣以待,桌上擺滿了各種試卷和難題集,準備當場對張浩進行一場最高規格的智力刑訊。

你說你冇作弊,那好,我這裡有道去年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最終壓軸題,就連當時的金牌得主也花了將近一個小時……

數學組長,一位老教師,推過來一道密密麻麻寫滿符號的題目,眼神銳利。

李建國（張浩身體）掃了一眼題目,幾乎冇有思考,伸手：筆。

接過筆,他在空白的A4紙上流暢地書寫起來,步驟清晰,邏輯嚴密,甚至中間還提供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解題思路,最後完美地得出了正確答案。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

辦公室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數學組長的手開始微微發抖。

那這句摘自《經濟學人》的複雜長難句,請你現場翻譯並解析其深層語法結構,還有其中暗含的諷刺意味……

英語老師挑了一段她自己看著都頭疼的評論文章。

李建國張口就來,發音純正優雅,翻譯準確傳神,不僅解析了語法,還深入闡述了文章背景和作者的潛在意圖,聽得英語老師目瞪口呆。

請你簡述一下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的實驗驗證過程,並指出麥克斯韋方程組在其中的理論體現……

物理老師的聲音有點發虛。

李建國對答如流,甚至順手畫出了清晰的實驗示意圖,標註了關鍵要點。

辦公室裡死一般的寂靜。這絕不是靠作弊或者短時間內力就能達到的水平！這完全是頂尖學者的思維和知識儲備！

你……你到底是誰

年級主任的聲音乾澀無比,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眼前這個少年,有著張浩的臉,卻有著一個完全陌生的、堪稱恐怖的靈魂！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砰地一聲猛地撞開！

頂著一頭烏巢般亂髮（顯然冇梳）、穿著李建國那身明顯不合身、皺巴巴的西裝（釦子都扣錯了）、臉上還沾著不知道哪裡蹭來的一點灰的李建國衝了進來,他一把推開試圖阻攔他的體育老師王老師,指著正站在辦公室中央的真正的李建國（張浩身體）,氣急敗壞地大喊：

他是假的！他是冒牌貨！他是張浩！我纔是真正的李建國！如假包換的李建國！

全體老師：

他們的腦子徹底宕機了。

李建國（張浩身體）看著眼前這個把自己精心維護多年的形象毀得一乾二淨的孽徒,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也顧不上什麼策略和冷靜了,指著對方回敬,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你放屁！我纔是李建國！你這個不學無術、離經叛道的混賬東西！看看你把我的身體搞成什麼鬼樣子了！我的工資卡！我的名聲！我的房子！

兩個人在辦公室裡激烈地爭吵起來,互相指責,爆出的細節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李建國準確地說出張浩藏在床底下的遊戲機密碼和私房錢位置；張浩精準地複述了李建國電腦加密檔案的密碼和一份未發表的論文核心觀點……

老師們徹底懵了,世界觀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這已經不是驚訝,而是驚悚了！

等……等等……

年輕的生物老師,一個科幻愛好者,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聲音發飄地吐出那個隻在小說和電影裡見過的詞,你們倆這情況……難……難道是……靈魂互換！

換回來冇那麼容易！真誠纔是必殺技

真相以爆炸般的速度傳遍了學校管理層（被嚴格封鎖,但私下裡已近乎人儘皆知）。

現在最棘手的問題是：怎麼換回來

學校高層焦頭爛額,束手無策。請得道高僧找神秘道長還是求助最新的量子物理實驗室各種不靠譜的方案被提出來又否定。

兩位當事人則被暫時請到了校長室,隔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像兩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我不管！我受不了了！我要換回來！立刻！馬上！

張浩（李建國身體）哭喪著臉,捶打著李建國那缺乏鍛鍊、已經開始痠痛的胳膊腿,這老胳膊老腿難受死了！跑不能跑跳不能跳,眼睛還瞎！當老師一點意思都冇有！錢少事多壓力大,還要被你這個原裝貨天天罵！我要我的身體！

李建國（張浩身體）冷笑,指著對方：現在知道難受了你用我的身體胡作非為、無法無天的時候呢我的工資卡！我那點積蓄！我的名聲！我二十多年攢下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那……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張浩有點心虛,但嘴上不服輸,誰讓你先把我氣……氣死過去……我才……我才那樣的！

我那是恨鐵不成鋼！是嚴格要求！

李建國吼完,看著對麵自己那張熟悉卻寫滿委屈、抱怨和年輕衝動的臉,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和荒謬感。他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張浩的眉心）,罷了。現在說這些互相指責的話,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必須想辦法換回來。

一場鬨劇般的換回實驗開始了。在校長和幾位核心領導的秘密監督下,他們嘗試了電擊（低電壓安全模式,兩人被電得頭髮豎立,直翻白眼）、催眠（催眠師自己被兩人混亂的記憶繞暈了）、強行讓他們額頭貼額頭對視十分鐘（最後兩人都快成了鬥雞眼,還差點打起來）……均以失敗告終。

絕望的氣氛開始蔓延。難道真要這樣過一輩子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甚至開始討論如何給李老師辦理病退、給張浩申請跳級的時候,一位被悄悄請來的、研究民俗學和超自然現象的老教授（校長的人脈真是廣）,在觀察和詢問了兩人互換的詳細經過後,沉吟了很久,提出了一個想法：

或許,根源在於你們互換的‘契機’——那次極其強烈的、針對彼此的情緒衝突。李老師因張浩同學而極度憤怒,張浩同學或許在當時也抱有強烈的……呃,逆反、牴觸甚至怨恨的情緒兩種極端情緒在某種特殊條件下碰撞,導致了這種匪夷所思的結果。解鈴還須繫鈴人。外力強迫可能無效,需要從內部化解。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兩人身上。

李建國（張浩身體）和張浩（李建國身體）都愣住了,陷入了沉默。

許久,李建國（張浩身體）率先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向對麵那個占據著自己身體的少年,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真誠：張浩,我……或許以前,我對你的教育方式太過簡單粗暴了。我隻看到了你的成績單上的數字,隻盯著你的錯誤和不足,卻冇有……冇有試著去理解你,冇有想過你為什麼會這樣,我……我很抱歉。

他說得有些艱難,但這確實是他這幾天來,偶爾會掠過心頭的念頭。

張浩（李建國身體）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態度,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李建國那件昂貴西裝的衣角,吭哧了半天,聲音變小了許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其實……我也不對。我知道……你管我是為我好,怕我將來冇出息。但我就是……就是學不進去,一看書就頭疼,一聽你講課就想睡……我覺得自己特彆笨,特彆丟人,就隻能用睡覺、搗亂、跟你對著乾來掩飾……那次上課,我不是故意要氣你進醫院,我是真的……啥也不會,覺得太丟臉了,就隻能那樣……對不起,老師。

當那句對不起,老師說出口時,辦公室裡的空氣彷彿微微震動了一下。

兩人同時感到一陣劇烈的、來自靈魂深處的眩暈,彷彿整個意識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當前的軀殼裡猛地抽離出來,又在瞬間被塞進了另一個熟悉的容器裡。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

等到他們再次艱難地睜開眼——

李建國看到了自己那雙略顯蒼白、指節分明的手,感受到了鼻梁上熟悉的金絲眼鏡的重量,身上穿著的是那件被揉皺了的、但屬於自己的西裝。

張浩則感受到了年輕身體特有的蓬勃活力,看著自己那身熟悉的、印著卡通圖案的T恤和校服褲子,動了動手指,那是他自己靈活的手指。

他們換回來了！

新的開始

尾聲：新的開始

經曆這場匪夷所思的鬨劇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李建國老師重回崗位,但他變得更加耐心,開始嘗試理解學生的想法,雖然依舊嚴厲,但學生們都能感受到他那份藏於嚴厲下的關切。他偶爾還會下意識地想推眼鏡,即使眼鏡好好架在鼻梁上。

張浩,雖然成績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來,但他再也不在數學課上睡覺了。他甚至會偶爾主動去辦公室問李建國問題。他和他的那幫兄弟依舊會玩鬨,但分寸感好了很多。畢竟,他可是當過老師的人,差點把學校都拆了,這點小場麵算啥。

學校的實驗樓保住了,李老師的工資卡損失慘重（遊戲機和球鞋冇法退）,名聲嘛……在知情人眼裡,算是增添了一筆濃墨重彩的傳奇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