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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拜訪男友陳默的父母，他一路上都在叮囑我，說他爸媽都是樸實人，不喜歡鋪張浪費，讓我彆買太貴的禮物。

我信以為真，隻提了些水果和牛奶。

一進門，他媽媽熱情地把我拉到飯桌前，桌上卻隻有幾個外賣盒子。

她指著牆上掛滿的歐洲風景照，滿臉炫耀：“小許你看，這趟歐洲七國遊，我和你叔叔玩得彆提多開心了！”

我笑著恭維了幾句，她話鋒一轉，從抽屜裡拿出一遝厚厚的單據拍在桌上。

“這是我們旅遊的所有開銷，機票、酒店、購物，一共八萬三，零頭就不要了。你既然是奔著結婚來的，這筆錢就當是你的見麵禮，先報了吧。”

我愣住了：“阿姨，這陳默不是說這是他孝敬你們的嗎？”

他媽瞥了我一眼，又瞥向一旁不敢出聲的陳默：“他孝敬？他那點工資自己夠花就不錯了！女孩子不能光想著坐享其成，總得為這個家投點資吧？”

我看著眼前這對母子，再看看那堆單據，忽然笑了。

這一家子連吃帶拿的，把我當冤大頭呢。

我看著桌上那遝厚厚的單據，心裡湧起一陣荒謬感。

這話說得就像在菜市場買白菜一樣簡單。

“阿姨，這錢我不能付。”我將單據推回去。

趙蘭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眼神變得犀利：“怎麼？捨不得？”

陳默立刻拉我到牆角，壓低聲音：“薇薇，我媽就是想考驗你的誠意，你就當給我個麵子。”

我盯著他：“來之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剛花了八萬多去旅遊？”

他眼神閃躲：“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我們這也算是提前考察蜜月地點了。”

我差點笑出聲。

趙蘭在旁邊陰陽怪氣：“怎麼？我們為了你們的婚事操心，你還不樂意了？小許啊，做人不能太自私。”

她越說越得意，眼裡閃著貪婪的光：“你那套市區的小公寓，地段不錯吧？等你們結婚我們就搬過去住，還能幫你省點房租呢。”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錢我不會付，房子你們也彆想。”

趙蘭立刻拍著大腿哭嚎起來：“我這是什麼命啊！兒子找了個白眼狼！陳默你看看，這就是你找的好媳婦！”

她哭得聲嘶力竭，眼淚說來就來：“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找這麼個冇良心的？”

我看向陳默，最後一次給他機會：“你也是這麼想的？”

他沉默了。

那一刻，我什麼都明白了。

他帶我來這裡，就是讓我來付錢的。

我就是那個冤大頭。

“這福氣我無福消受。”

我拿起包，“分手吧。”

趙蘭在身後尖叫：“你敢走！我兒子是部門主管，多少人排隊等著呢！你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了！”

部門主管？

我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如果不是我在背後運作，他連入職麵試都過不了。

陳默追了出來，拉住我的胳膊：“薇薇，你彆這樣，我媽她就是嘴硬心軟，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我甩開他的手：“陳默，你覺得我傻嗎？”

“我冇有！”

他急了，“我是真心愛你的，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分手啊！”

小事？

八萬三千塊是小事？

霸占我的房子是小事？

“你愛的不是我。”

我看著他，“你愛的是我的錢，我的房子，我能給你帶來的一切。”

他的臉漲得通紅：“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難道一點感情都冇有嗎？”

我想起這三年來，他工作上的每一次升職，每一個重要項目，背後都有我的影子。

而他，從來不知道。

“感情？”

我笑了，“陳默，你知道你為什麼能當上部門主管嗎？”

他愣住了。

我冇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趙蘭的咒罵聲：“走了好！這種女人留著也是禍害！我兒子配得上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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