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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給我點的生日禮物,是個極品男模。
我把他按在牆上,用他的領帶矇住他的眼睛,命令他取悅我。
結果第二天,我在我爸的死對頭,那個傳聞中一手遮天的商界閻王陸宴丞的床上醒來。
他撿起那條領帶,反過來捆住我的手。
他貼著我的耳朵,聲音又冷又啞:
大小姐,昨晚的遊戲是你開始的。但現在,輪到我來製定規則了。
1
脫。
我晃了晃酒杯,藉著酒勁,對麵前的男人下了命令。
包廂很暗。燈光下,他一身黑西裝,寬肩窄腰,身材好到炸。他隻是站在那,壓迫感就撲麵而來。
偏偏,他還長了一張能讓所有女人瘋狂的臉。
劍眉入鬢,鼻梁高挺。他那雙眼,在暗處跟冰一樣,冷得要命。薄唇抿成一條線,渾身寫著‘彆碰我’。
月月,怎麼樣這個生日禮物,頂級吧閨蜜林菲菲在我耳邊尖叫,我花了大價錢,從‘伊甸園’會所給你約的頭牌,代號‘King’!
我喝多了,看著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一個活的,會動的,能滿足我所有幻想的禮物。
我喜歡。
酒精上頭,我膽子也大了,搖搖晃晃走到他麵前。他很高,我得仰著頭才能看見他緊繃的下頜線。
我猛地伸手,扯下他的領帶。
動作太粗暴,他似乎冇料到,身體僵了一下,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錯愕。
我不管。
我踮起腳,用那條領帶,矇住了他的眼睛。
看不見,纔好玩。我滿意地看著他緊抿的嘴唇,對著他耳朵吹了口氣。
他的耳根,紅了。
原來是個純情冰山。
我更興奮了,手指順著他的下頜線一路下滑,劃過他凸起的喉結,停在他襯衫的第一顆鈕釦上。
我壓低聲音,誘哄道:乖,聽話。讓姐姐看看,你的腹肌是不是跟臉一樣好看。
他的喉結劇烈地滾了一下,但冇動,也冇說話,像個雕塑。
怎麼你們‘伊甸園’的頭牌,還要客人自己動手我輕笑一聲,手指開始解他的鈕釦。
這錢花得太值了。這年頭的男模,不僅要顏好身材棒,還得演技一流,把高冷禁慾被強迫的人設拿捏得死死的。
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他胸膛時,一隻大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頭頂傳來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全是火氣:大小姐,遊戲,該結束了。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酒醒了大半。
你弄疼我了!你們就這麼服務客人的我要投訴你!我掙紮著,想抽回手。
他冇鬆,反而往前一步,把我死死壓在冰冷的牆上。
滾燙的體溫隔著布料傳來,帶著強烈的侵略性。
投訴我他忽然笑了,笑聲低沉又危險,好啊,你想怎麼投訴告訴‘伊甸園’的經理,薑家大小姐薑月,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強迫一個……走錯包廂的男人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炸了。
走錯包廂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2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麵前的男人,就算被蒙著眼,那股王者氣場,也絕不是一個男模能裝出來的。
何況,他叫我薑家大小姐。
一個名字,在我腦子裡炸開。
那個白手起家,十年內建立起自己的商業帝國,手段狠辣,讓整個雲城商界聞風喪膽的男人。
也是和我爸鬥了半輩子,最近正想吞併我們薑氏集團的死對頭。
陸宴丞。
不……不會吧
老天爺不會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吧
我僵在原地,像被定住了,忘了呼吸。
怎麼不說話了陸宴丞的手指在我手腕上劃過,冰得我一哆嗦。剛纔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呢
我快哭了。
真的哭了。
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聲音都在抖:我……我喝多了,認錯人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認錯人他輕笑一聲,滿是嘲弄,把我當成你閨蜜給你點的生日禮物了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陸……陸總,我帶著哭腔,隻想立刻給他跪下,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一個醉鬼計較……
我伸出另一隻手,顫抖著想去解開他眼睛上的領帶。
手腕卻被他再次攥住,力道很大,我疼得悶哼一聲。
彆動。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刺得我一哆嗦。
遊戲是你開始的。但怎麼結束,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算。
他俯下身,灼熱的呼吸噴在我耳朵上,激起我一陣戰栗。
你不是想看腹肌嗎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像魔鬼在低語,我帶你換個地方,慢慢看。
我還冇反應過來,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
天旋地轉,我嚇得魂飛魄散。
啊!你乾什麼!放我下來!我手腳並用地掙紮,可我的力氣在他麵前,就像隻小雞。
他直接抱著我,踹開了包廂的門。
走廊裡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林菲菲追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月月!陸……陸宴丞!你放開她!
陸宴丞腳步冇停,隻是側過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威壓。
林菲菲瞬間閉嘴,像被掐住了喉嚨,隻能眼睜睜看著我被他帶走。
我絕望地閉上眼。
完了。
我薑月二十二年順風順水的人生,今天要交代在這了。
我爸要是知道我用這種方式惹上了陸宴丞,他不會打斷我的腿。
他會直接被我氣死。
我被他扔進一輛黑色賓利的後座,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外界。
車內空間狹小,他高大的身軀覆上來,把我牢牢困住。
他終於扯下了矇眼的領帶。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駭人的光,像一頭鎖定了獵物的野獸。
薑月,他捏住我的下巴,一字一句,像在宣判我的死刑,你膽子,真的很大。
3
我嚇得縮在角落,恨不得當場給他跪下。
陸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您賠罪,您要什麼我都給,隻要您放了我……
他看著我這副冇出息的樣子,眼神更冷,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他傾身過來,我嚇得緊閉雙眼,渾身僵硬,等待著暴風雨。
但預想中的懲罰冇有落下。
隻聽哢噠一聲,他幫我係上了安全帶。
我愣愣地睜開眼。
他已經坐回駕駛座,側臉的線條在窗外的燈火中顯得冷硬又完美。被我扯開的襯衫領口,隱約能看到結實的胸肌。
我的臉不受控製地發燙。
薑月!你清醒一點!這不是男模!這是要你命的活閻王!
車子平穩駛入夜色,車內氣氛壓抑得讓我窒息。
最終,車停在了一棟戒備森嚴的半山彆墅前。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地方,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下車。他命令道。
我磨磨蹭蹭解開安全帶,雙腿發軟,站不起來。
他冇什麼耐心,直接下車繞過來,打開車門,像拎小貓一樣,把我從車裡拎了出來。
陸總,天晚了,我該回家了……我做著最後的掙紮。
回家他冷笑,從現在起,這裡就是你的家。
我被他拽進彆墅。
身後厚重的大門轟隆一聲關上,斷了我逃跑的希望。
彆墅裡是黑白灰的冷色調,空曠得冇人氣,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華麗的牢籠。
他把我扔在客廳巨大的沙發上,然後解開袖釦,將襯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那截充滿爆發力的手臂。
他朝我走來。皮鞋聲一下一下,全踩我心跳上。
我嚇得不斷後縮,直到後背抵住沙發靠背,退無可退。
你……你彆過來……
怕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戲謔,在包廂裡,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他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將我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不是要看腹肌嗎他的聲音有些喑啞,現在,讓你看個夠。
說著,他竟然真的開始解自己的襯衫釦子。
一顆,兩顆,三顆……
古銅色的肌膚,結實的胸膛,八塊腹肌,還有性感的人魚線……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這身材……比我想象中還要……有料……
不對!
薑月!你在想什麼!
我猛地回神,視線慌亂移開,臉頰燒得快要滴血。
不……不看了……我不想看了……
不想看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那雙深邃的眼裡,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情緒。那你想做什麼
他的臉越靠越近,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臉,我腦子一片空白,心臟狂跳。
就在我以為他要吻下來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住了。
他直起身,冷漠地看著我。
我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冇興趣。
我愣住了。
他……在耍我
羞憤和屈辱湧上心頭,我氣得渾身發抖。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衝他喊。
怎麼樣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又恢複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很簡單。明天,讓你爸帶著薑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讓書,來這裡贖你。
我如遭雷擊。
薑氏百分之三十的股權那是要掏空我們家的根基!
陸宴丞這個混蛋,他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一切!
你卑鄙!
彼此彼此。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跟一個在生日宴上,對自己父親的死對頭主動獻身的女人比起來,我這點手段,算什麼
他的話像一把刀,狠狠紮進我心裡。
他把我關進二樓的客房,門從外麵反鎖。
我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又怕又氣,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我完了,我們家也完了。
4
第二天,我被一陣爭吵聲吵醒。
我衝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了我爸憤怒的聲音。
陸宴丞!你把我女兒怎麼樣了!你這是綁架,犯法的!
然後是陸宴丞不緊不慢的聲音:薑董,話不能亂說。你女兒昨天喝多了,非要跟我回家,我隻是好心收留她一晚。不信,你可以問她自己。
門哢噠一聲被打開。
陸宴丞站在門口,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客廳裡,我爸一臉焦急地看著我,身後還跟著公司兩個元老。陸宴丞則好整以暇地坐在主位沙發上,像個看戲的君王。
月月,你跟爸說,是不是他強迫你的我爸急切地問。
我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宴丞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冇什麼情緒,卻充滿了壓力。
我毫不懷疑,隻要我說一個是字,他昨天在包廂錄的視頻,就會立刻傳遍整個雲城。
到時候,丟臉的不僅是我,整個薑家都會成為笑柄。
我爸看著我慘白的臉和沉默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什麼,他像被抽乾了力氣,頹然跌坐在沙發上。
陸宴丞,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要的,合同裡寫得很清楚。陸宴丞將一份檔案推到茶幾上,簽了,你就可以帶你女兒走。
我爸拿起檔案,隻看了一眼,手就劇烈地抖了起來。
百分之三十……你這是要薑氏的命!
不簽也行。陸宴丞忽然笑了,他走到我身邊,一隻手自然地搭在我肩膀上,指尖若有若無地劃過我脖頸,動作曖昧又充滿威脅。
正好,我這彆墅還缺個女主人。我看你女兒,就很合適。
我嚇得渾身一僵。
爸……我帶著哭腔,哀求地看著他。
我爸的臉上,痛苦、掙紮、憤怒、絕望……種種情緒交織。
一邊是半生的心血,一邊是唯一的女兒。
陸宴丞,是在用我,逼他剜心。
最終,他像是瞬間老了十歲,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聽到了我爸心碎的聲音。
也聽到了我自己。
5
我爸帶著人走了,背影佝僂,步履蹣跚。
偌大的客廳,隻剩下我和陸宴丞。
你滿意了我紅著眼,死死瞪著他,聲音裡全是恨意。
這才隻是個開始。他捏著那份合同,像在欣賞戰利品,嘴角的笑容冰冷又殘忍。
從那天起,我被他徹底軟禁在這棟彆墅裡。
他把我當成一個透明擺設,他吃飯,我就必須坐在對麵看著;他看檔案,我就必須待在書房裡陪著。
我們之間冇有任何交流,隻有死寂的沉默。
我試過逃跑。
第一次,我趁女傭不注意跑到花園,結果還冇碰到大門,就被兩個黑衣保鏢麵無表情地攔了回來。
第二次,我用床單擰成繩子,想從二樓窗戶爬下去,結果繩子剛扔出去,陸宴丞就推門進來了。
他什麼也冇說,隻是看著我,然後當著我的麵,讓工人把彆墅所有窗戶都焊上了鐵護欄。
那一刻,我徹底絕望了。
我開始絕食抗議。
我把自己鎖在房間,不吃不喝。
第一天,冇人理我。
第二天,我餓得頭暈眼花。
第三天,就在我快撐不住的時候,房門被一腳踹開。
陸宴丞端著一碗粥走進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吃。他把碗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
我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行把我的臉轉過來,聲音裡壓著怒火:薑月,我耐心有限,彆逼我用灌的。
我倔強地瞪著他,眼裡全是恨。
僵持了很久,他忽然歎了口氣,怒意竟然奇蹟般地消散了。
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遞到我嘴邊,聲音竟然……軟了一點。
聽話,吃一點。你胃不好,不能這麼折騰。
我愣住了。
他怎麼知道我胃不好
見我發愣,他以為我不肯吃,眉頭又皺了起來,語氣生硬地補充:你要是餓死在這,我還怎麼跟你爸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股份
原來如此。
我心裡那絲剛升起的莫名其妙的動搖,瞬間消失了。
我張開嘴,機械地把他喂的粥一口一口嚥下。
是啊,我隻是他用來威脅我爸的人質,一件工具。
我怎麼會對他產生彆的幻想
6
日子在死水中一天天流過。
我不再反抗,變得像個冇有靈魂的木偶。
陸宴丞似乎很滿意我這種聽話的狀態,對我的禁錮也放鬆了些,允許我在彆墅裡自由活動。
這天下午,他不在家。
我像個幽靈一樣在彆墅裡遊蕩,鬼使神差地走進了他的書房。
這裡是禁地。
但我今天,偏要闖一闖。
書房很大,一整麵牆都是書架。我走到他的辦公桌前,上麵很整潔。我拉開抽屜,裡麵空空如也。
這個男人,謹慎得可怕。
我的目光,落在了牆上一幅不起眼的油畫上。我走過去,敲了敲。
是空的。
後麵有東西。
我心臟狂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畫取下來,後麵果然是一個嵌入式保險箱。
密碼是什麼
我試了他的生日,不對。公司的創立日,不對。
我腦中靈光一閃,顫抖著輸入了我的生日。
嘀的一聲,保險箱開了。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裡麵冇有我想象中的金條和現金,隻有一個檀木盒子,和一個黑色的移動硬盤。
我先拿起了那個硬盤,插進了他的電腦。
打開。
裡麵全是檔案,分門彆類,清晰明瞭。全是他這些年生意場上,所有見不得光的手段和證據。
隻要把這個東西交給警方,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我死死攥住硬盤,心臟因為激動和恐懼而劇烈跳動。
我下意識地,又打開了那個檀木盒子。
裡麵,冇有機密檔案。
隻有一條洗得發白的紅色連衣裙,我畫過的每一張設計草稿,參加過的每一場比賽的門票,甚至還有我高中時掉在操場上的一隻耳釘。
那個女孩,是我。
我徹底懵了。
他做的這麼多,不是為了報複。不是為了薑氏。
隻是因為……喜歡我
這太荒唐了!
你都看到了
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嚇得渾身一抖,硬盤從手裡滑落。
陸宴丞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站在門口,臉色沉得可怕。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裡翻湧著壓抑太久的瘋狂和偏執。
也好,反正也瞞不了多久了。
他把我逼到牆角,雙手撐在我兩側,將我困住。
薑月,他低頭看著我,眼底全是血絲,我喜歡你。從三年前,在那個晚宴上,第一眼看到你開始。
我本來想,等你畢業,就用最正常的方式追你。可是你爸,他發現了我的心思,竟然想用你來和我聯姻,換取項目利益。把你當成一個籌碼。
我捧在手心的寶貝,怎麼能被他當成貨物一樣交易
所以,我隻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把你從他身邊搶過來。用最不堪,最卑劣,最讓你恨我的方式。
生日宴那天,我本是去會所談事,走錯了包廂。我本來想走,可你……
他冇再說下去,但後麵的事,我們都清楚。
我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消化這些資訊。
你騙人!我下意識地反駁,這都是你的藉口!
是嗎他忽然扣住我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下來。
這個吻,充滿了絕望和失控的愛意。
一吻結束,他抵著我的額頭,劇烈喘息,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薑月,我愛你。愛到快要瘋了。
7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顛覆。
綁架、囚禁、威脅……所有他對我犯下的罪,都被他用一個愛字,輕描淡寫地粉飾。
這是愛嗎
不,這是囚籠!是以愛為名的、最自私的占有!
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噁心湧上心頭,我用儘全身力氣,狠狠推開了他。
陸宴丞,你真讓我噁心!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所謂的愛,就是把我變成一隻斷了翅膀的金絲雀,關在你打造的籠子裡嗎你毀了我爸畢生的心血,毀了我的家,現在又來告訴我你愛我你不覺得可笑嗎!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那雙總是充滿掌控力的眼裡,第一次露出了受傷和無措。
月月,我……
彆叫我的名字!我歇斯裡地打斷他,趁他失神,我一把抓起地上的硬盤,轉身就跑,我告訴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上你這種變態、瘋子!
這一次,他冇有攔我。
我瘋了一樣地衝出書房,衝下樓梯,衝向那扇我做夢都想離開的大門。
門口的保鏢試圖阻攔,但我把硬盤死死護在胸前,對他們尖叫:滾開!不然我就毀了它!
保鏢們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我拉開大門,刺眼的陽光照在我臉上,我貪婪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自由了。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痛
為什麼腦子裡,全是他剛纔那張慘白的臉,和他受傷的眼睛
我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去想。
我打車回了家。我爸看到我,激動得老淚縱橫。
看著父親憔悴的臉和兩鬢新增的白髮,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
這一切,都是拜陸宴丞所賜。
我恨他。
我必須恨他。
我手裡握著那個小小的硬盤,這是我報複他的最好機會。
隻要把他交給警方,我們家就有可能拿回被他奪走的一切。
我應該高興的。
可是,我的心臟為什麼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8
那一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我做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決定。
我拿著硬盤,去了陸宴丞的公司。
前台想攔我,但我直接報上了名字。
我是薑月,你告訴陸宴丞,我來了。
很快,他的特助就下來接我了。
在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我再次見到了他。
不過一夜,他瘦了很多,眼下是濃重的青黑,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唐。
看到我,他黯淡的眼睛裡瞬間燃起一絲光亮,但很快又熄滅了。
你來做什麼他的聲音沙啞。
我冇說話,隻是把那個硬盤,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他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縮。他死死地盯著我。
你不用管。我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陸宴丞,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放過薑氏,把你拿走的東西,全都還回來。我深吸一口氣,說出我的條件,隻要你答應,這個東西,我就當冇見過。
他忽然笑了,笑得蒼涼又自嘲。
薑月,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一旦曝光,我這輩子就完了。
我知道。
那你還敢拿著它,一個人來找我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永絕後患
他說著最狠的話,可我卻從他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殺意,隻有無儘的痛苦。
我冇有躲,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不會。
他停在我麵前,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
我們對視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時間都靜止了。
最終,他敗下陣來,頹然地閉上了眼。
好。他啞聲說,我答應你。
9
陸宴丞遵守了他的承諾。
三天之內,他撤銷了對薑氏的所有打壓,並將之前收購的股權,以一元的象征性價格,全部轉回給了我爸。
商界震動。
所有人都看不懂陸宴丞這波操作。
隻有我知道,他為了我,放棄了什麼。
我爸的公司失而複得,他高興得像是年輕了十歲,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大轉變,不再逼我聯姻,甚至鼓勵我追求自己的幸福。
而我,卻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我和陸宴丞之間,似乎扯平了。
可我們之間那道由欺騙、傷害和囚禁築起來的鴻溝,真的能填平嗎
我不知道。
我把自己關在家裡,不見任何人。
直到半個月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陸宴丞的特助,聲音焦急。
薑小姐,求求您,快去醫院看看陸總吧!他……他快不行了!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陸宴丞正躺在急救室裡,人事不省。
醫生說,他長期勞累,加上嚴重的胃出血,再晚來一步,就冇救了。
我站在病床前,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揪住。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竟然把自己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我在醫院守了他三天三夜。
他醒來的時候,看到我,愣了很久,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月月……他虛弱地開口,想抬手摸我,卻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陸宴丞,你是個傻子嗎
他看著我哭,嘴角卻緩緩地勾起了一抹笑。
能再看到你……真好……
那一刻,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掙紮和矛盾,都好像被他這個虛弱的笑容融化了。
我發現,我好像……從來冇有真正地放下過他。
10
陸宴丞出院後,我們的關係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階段。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商界閻王,我也不是那個被他囚禁的籠中鳥。
他開始學著,用一種正常的方式,追我。
他會每天早上,準時把早餐送到我家門口,然後默默離開。
他會匿名給我工作的畫室送來最大筆的訂單,讓我的事業順風順水。
他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總能用各種方式,讓我開心。
他做得小心翼翼,又笨拙得可愛。
我爸看在眼裡,從一開始的橫眉冷對,到後來也隻能歎著氣,跟我說:月月,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決定,再給自己,也再給他一個機會。
我主動約他見了麵。
還是在那家伊甸園會所,還是在那個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包廂。
他來的時候,很緊張,西裝筆挺,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
陸宴丞,我看著他,認真地問,你還愛我嗎
他猛地抬起頭,眼睛裡充滿了不敢置信,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愛。
那好。我從包裡,拿出一條領帶,和他那天戴的一模一樣。
我走到他麵前,學著他當初的樣子,用領帶,矇住了他的眼睛。
然後,我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說:
陸宴丞,遊戲重新開始。
這一次,換我來愛你。
11
我們的婚禮定在半年後。
陸宴丞金盆洗手,過去的產業和人脈正在逐步清理。他把那個存著所有秘密的硬盤,親手交給了我。
他說,這是他最大的軟肋,他把它交給我,就是把命交給了我。
就在婚禮前夕,我接到林菲菲的電話,她哭著告訴我,她被綁架了。
綁匪的要求是,讓我一個人,帶著那個硬盤,去城郊的廢棄碼頭交換。
我心裡一沉。
我冇有告訴陸宴丞。我知道,這是衝著他來的。我不能再讓他為我冒險。
我帶著硬盤,一個人去了碼頭。
在那裡,我見到了綁架林菲菲的人。
正是被陸宴丞親手送進監獄的商業對手,李總。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提前出來了。
薑小姐,好久不見。李總看著我,笑得陰狠,陸宴丞還真是愛你,連這種能讓他萬劫不複的東西,都敢交給你。
放了菲菲,我把東西給你。我冷冷地看著他。
放了她可以。李總從身後拿出一把槍,對準了被綁在柱子上的林菲菲,不過,我要你,親手砸了那個硬盤。我要看著陸宴丞的過去,在你手裡,徹底灰飛煙滅!
我愣住了。
他不是要證據,他是要陸宴丞死。他知道陸宴丞的對手和仇家有多少,隻要冇了這個護身符,那些人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
好,我砸。
我拿起旁邊的一塊磚頭,高高舉起。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無數急促的腳步聲。
不許動!
陸宴丞帶著人,衝了進來。
他看到我手裡的磚頭,看到地上的硬盤,整個人都僵住了。
月月,你……
陸宴丞,你終於來了!李總看到他,狀若瘋狂地大笑起來,他一把拽過林菲菲,用槍抵住她的太陽穴,今天,我就讓你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
不要!我尖叫道。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
我眼睜睜看著,陸宴丞高大的身軀,擋在了我的麵前。
鮮血,從他的胸口湧出,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也染紅了我的整個世界。
不——!
我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12
陸宴丞被送進了搶救室。
子彈離心臟隻有半公分,他活了下來。
李總被當場擊斃,林菲菲也安然無恙。
但風暴,纔剛剛開始。
陸宴丞重傷的訊息不脛而走,他過去清理產業時得罪的各方勢力,開始趁機發難,瘋狂攻擊他的公司。
內憂外患,公司股價暴跌,搖搖欲墜。
陸宴丞躺在病床上,第一次對我露出了脆弱的神色。
月月,對不起,我可能……要一無所有了。
我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堅定。
不,你還有我。
那三個月,我寸步不離地守著他。白天,我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在我爸的幫助下,坐鎮公司,學著處理那些我從未接觸過的檔案和會議,和那些老狐狸們周旋。
晚上,我回到醫院,給他擦身,餵飯,告訴他公司一切都好。
那是一場硬仗。
但我們,一起扛了過來。
當陸宴丞終於康複出院,回到公司時,迎接他的,是一個已經穩定下來的商業帝國,和一個足以與他並肩而立的妻子。
我們的婚禮,在他出院後,如期舉行。
婚禮上,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爸爸的手,一步步,走向那個我愛入骨髓的男人。
他看著我,眼裡是化不開的柔情和敬意。
交換戒指的時候,他握著我的手,鄭重地許下諾言。
薑月,我陸宴丞此生,以命愛你,定不負你。
我看著他,笑著流下了眼淚。
我也是。
尾聲
婚後的生活,平淡又幸福。
陸宴丞徹底變成了一個妻管嚴兼奶爸。
是的,我懷孕了。龍鳳胎。
這天,我收拾書房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檀木盒子。
我打開它。
裡麵,是我畫過的每一張設計草稿,參加過的每一場比賽的門票,那隻孤零零的耳釘,還有那條被他珍藏的紅色連衣裙。
在盒子的最下麵,是一張泛黃的列印紙,上麵隻有幾行字,是他霸道張揚的筆跡。
冇有肉麻的日記,隻有一份冷靜到可怕的分析報告。
標題:關於薑月
分析對象:薑氏集團獨女,薑月。
初步印象:像太陽。溫暖,刺眼,遙不可及。
潛在風險:她父親薑衛國,貪婪,短視,可能將她作為交易籌碼。
行動方案:
建立絕對優勢,掃清一切障礙。
在她被當成貨物前,用我的方式,將她奪回。
讓她恨我,也好過讓她被彆人利用。
最終目標:讓她成為陸太太,永遠。
我看著那份不像情書,卻勝過所有情書的報告,眼淚無聲地滑落。
陸宴丞從身後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發頂。
怎麼了
我轉過身,踮起腳,吻住了他的唇。
陸宴丞,謝謝你。
謝謝你,用儘所有的力氣,穿過黑暗,來到我身邊。
謝謝你,用愛愛,救贖我。
我的太陽,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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