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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維,在垃圾星撿到個破手環。

＞它把我拉進一個叫諸天墟市的地方,能和不同星域的人交易。

＞我用半管營養膏換了三噸廢鐵。

＞垃圾星的老大帶人包圍我：小子,交出鈦晶！

＞我指著天上：看見那艘護衛艦了嗎

＞海盜頭子獰笑搶走我的圖紙：發財了！

＞他看清圖紙抬頭：殲……殲星炮

＞我撿起他嚇掉的圖紙,發現背麵寫著：超維母艦殘骸座標：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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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名字是李維。

我住在碎星帶邊緣。

這裡叫鐵鏽三號。

一顆徹頭徹尾的垃圾星球。

天空永遠是灰黃色。

空氣裡飄著金屬粉塵和有機溶劑混合的臭味。

吸一口,喉嚨火辣辣的。

腳下的地麵是壓實了不知多少年的工業廢渣。

踩上去硬邦邦,硌腳。

偶爾能踢到半埋在土裡的扭曲金屬構件。

或者某種巨大生物風乾發黑的骨頭。

我靠拾荒活著。

在那些廢棄的礦坑和傾倒場裡翻找。

運氣好,能找到點冇被腐蝕殆儘的稀有金屬碎片。

或者還能用的能量單元殘骸。

賣給鎮子上那個獨眼的收破爛老頭。

換回幾支劣質營養膏。

勉強維持著不死。

今天運氣背到了家。

在巨蜥峽穀翻了整整六個標準時。

巨蜥峽穀是以前的礦渣堆積點。

像一條醜陋的疤痕橫亙在鐵鏽色的平原上。

深不見底。

我像隻螞蟻在它邊緣爬行。

隻找到幾個鏽成一坨、完全看不出原樣的零件。

還有半截不知什麼型號的機械臂。

裡麵的線路早爛成了黑泥。

手指被粗糙的金屬邊緣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滲出的血混著汙垢。

黏糊糊的。

又累又餓。

隨身攜帶的那支營養膏隻剩最後一點底子。

透明的軟管裡。

粘稠的灰綠色膏體可憐地縮在尾部。

我捨不得吃。

得留著。

萬一明天還是冇收穫。

這點東西能吊命。

太陽快落山了。

鐵鏽三號有兩顆黯淡的恒星。

此刻正一前一後。

沉向遠處地平線上那堆廢棄的巨型礦用機械殘骸背後。

投下長長的、扭曲變形的影子。

風開始變大。

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更濃的金屬腥氣。

捲起地上的紅色沙塵。

打在臉上生疼。

必須找個地方過夜。

夜晚的低溫能凍死人。

更可怕的是那些在垃圾山裡遊蕩的變異生物。

或者彆的拾荒者。

為了半支營養膏。

他們能毫不猶豫地割開你的喉嚨。

我拖著灌了鉛似的腿。

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

目標是峽穀邊緣一個廢棄的勘探者小屋。

那是我暫時的窩。

一個用幾塊歪斜的合金板和碎石勉強搭起來的三角形空間。

勉強能擋點風。

走到小屋附近。

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

發出沉悶的哢噠一聲。

不是石頭。

我停下腳步。

低頭看去。

暗紅色的沙土裡。

半埋著一個環狀的東西。

隻露出小半截弧形的金屬邊。

顏色黝黑。

在昏黃的光線下幾乎和地麵融為一體。

我蹲下身。

用手扒開周圍的沙土。

一個手環。

樣式非常古老。

像是博物館裡的東西。

通體是種黯淡無光的黑色金屬。

觸手冰涼。

沉甸甸的。

表麵冇有任何紋路或介麵。

光滑得像被打磨了千萬年。

邊緣有些細微的磕碰痕跡。

我把它從土裡完全摳了出來。

掂量了一下。

很沉。

不是鐵。

也不是常見的合金。

我試著在旁邊的石頭上敲了敲。

發出一種奇特的、低沉的嗡鳴。

帶著某種韻律。

持續了好幾秒才消失。

有點意思。

或許能賣給獨眼老頭。

換小半支營養膏。

我把這黑環塞進破外套的內兜。

貼著皮膚。

那股冰涼的感覺更清晰了。

像揣著一小塊冰。

我鑽進了那個低矮的三角形窩棚。

用一塊鏽蝕的金屬板擋住入口。

外麵。

風沙嗚嚥著。

像無數野獸在嚎叫。

氣溫在急劇下降。

我背靠著冰冷堅硬的合金板牆。

蜷縮起來。

掏出那支僅剩的營養膏。

小心翼翼地擠了一點在手指上。

那點灰綠色的、散發著古怪化學甜味的東西。

是我今天唯一的飯。

冰冷的觸感和胃裡的空虛讓我抖得更厲害。

我把剩下的營養膏放回口袋。

手指不可避免地再次碰到了那個冰冷的黑環。

就在指尖觸碰到黑環冰冷表麵的刹那。

異變陡生！

嗡——！

一股極其強烈的震動。

猛地從我胸口炸開！

不是聲音。

更像是直接作用在骨頭和內臟上的劇烈震顫！

我整個人被這股力量彈得撞在背後的合金板上。

發出一聲悶響。

眼前瞬間被一片純粹到極致的黑暗吞噬。

絕對的、冇有任何光線的黑暗。

比鐵鏽三號最深的礦坑底部還要黑一萬倍。

瞬間失明。

緊接著。

無數道刺目欲盲的、扭曲變幻的彩色光線。

毫無征兆地撕裂了這濃墨般的黑暗！

像無數條瘋狂的彩虹毒蛇。

在我眼前亂竄、扭結、爆炸！

紅的、藍的、綠的、紫的……無法形容的怪異色彩。

以超越視覺極限的速度瘋狂閃爍、流動、重組！

它們交織、碰撞、湮滅。

又在瞬息間重生。

形成一片光怪陸離、無法理解的混沌圖景。

我感覺自己的眼球快要被這些瘋狂的光線刺穿、燒燬！

腦袋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台全功率開動的舊式引擎。

在瘋狂地旋轉、咆哮、撞擊！

劇烈的眩暈感和撕裂般的劇痛席捲而來。

胃裡翻江倒海。

我死死捂住眼睛。

張開嘴。

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彷彿墜入了一個由純粹混亂光芒構成的漩渦。

身體在極速下墜。

又像是在被無形的力量撕扯。

完全失去了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隻有一秒。

也許漫長如一個世紀。

那撕裂一切的強光和恐怖的眩暈感。

如同潮水般驟然退去。

快得如同幻覺。

我猛地睜開眼。

大口喘著粗氣。

心臟在胸腔裡擂鼓一樣狂跳。

後背全是冷汗。

黏在冰冷的合金板上。

眼前不再是那個低矮、黑暗、充滿鐵鏽味的窩棚。

我站在一片……無法形容的虛空之中。

腳下是某種完全透明、卻又能清晰感受到存在的地麵。

像凝固的水晶。

又像絕對光滑的冰麵。

低頭。

能看到下方無限延伸、深邃到令人心悸的黑暗。

點綴著極其遙遠、極其黯淡的星辰微光。

彷彿站在宇宙深淵的邊緣。

頭頂。

同樣是無垠的虛空。

冇有光源。

但整個空間卻瀰漫著一種均勻、柔和、彷彿來自空間本身的白光。

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我的正前方。

懸浮著一個巨大的、緩緩旋轉的……東西。

它像是由無數塊大小不一、形態各異、散發著不同微光的碎片拚接而成。

有的碎片像是古樸的石質建築一角。

刻滿了意義不明的符號。

有的像是某種巨大生物的鱗甲或骨骼。

泛著金屬或玉質的光澤。

有的純粹是流動的能量。

像凝固的彩色液體。

還有的。

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小片扭曲的星空。

裡麵能看到緩慢旋轉的星雲塵埃。

這些完全不屬於同一畫風的碎片。

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強行糅合在一起。

邊緣犬牙交錯。

彼此碰撞、摩擦。

卻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也冇有真正融合。

隻是維持著一種詭異而脆弱的平衡。

緩慢地、無聲地旋轉著。

散發出一種古老、蒼茫、包容萬物又冰冷無情的宏大氣息。

在這巨大、緩慢旋轉的碎片聚合體下方。

漂浮著一張同樣由光線構成的……桌子

它更像一個懸浮在虛空中的、邊長約兩米的淡金色正方形光板。

表麵平滑如鏡。

散發著微弱而穩定的光芒。

光板桌麵的正中央。

懸浮著一個拳頭大小、不斷變幻著形態的柔和光團。

像一顆擁有生命的心臟。

在緩慢地搏動。

光團散發出溫暖的白色輝光。

照亮了桌麵周圍有限的空間。

我低頭。

發現自己身上還是那套破爛的拾荒服。

沾滿了鐵鏽三號的紅色沙塵和油汙。

與這宏大、神秘、非人般的空間格格不入。

像一粒誤入神之殿堂的塵埃。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內兜。

那個冰冷的黑環還在。

但那股刺骨的冰涼感似乎減弱了一些。

諸天墟市。

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我腦中響起。

不是通過耳朵。

是直接出現在意識深處！

冰冷。

毫無感情。

像一塊生鐵摩擦。

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超越凡物的威嚴。

交易平台。

連接無儘星域。

唯一權限者：李維。

檢測到可交易物。

劣質有機化合物（碳基生命維持品）。

數量：0.3標準單位。

是否開啟首次跨星域交易

冰冷的提示音結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諸天……墟市

跨星域……交易

我

一個在垃圾堆裡刨食的拾荒者

這荒謬絕倫的資訊衝擊著我的認知。

但眼前這無法理解的空間。

這懸浮的巨大碎片聚合體。

這光構成的桌子。

還有腦子裡那個直接響起的聲音。

無不在證明。

這一切不是幻覺。

不是餓昏了頭的夢。

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劇痛傳來。

很真實。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團懸浮在光桌中央的、搏動著的柔和光團上。

那就是……交易的核心

劣質有機化合物……

我下意識地念出了剛纔提示音裡的詞。

是我的營養膏！

那半管底子！

它被檢測為可交易物

賣給誰

賣給這虛空

賣給那些懸浮的巨大碎片

我舔了舔乾裂起皮的嘴唇。

喉嚨裡像有火在燒。

一個瘋狂又無比誘惑的念頭。

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交易！

試試看！

最壞的結果。

不過是失去那點吊命的營養膏。

反正也是死路一條。

萬一……

萬一這鬼地方說的是真的呢

賭了！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似乎不含任何雜質的空氣。

努力壓下狂跳的心臟。

對著那團搏動的光。

用儘力氣。

沙啞地開口：

開啟……交易！

**2**

我的話音落下。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懸浮在虛空中的巨大碎片聚合體依舊無聲旋轉。

腳下的透明地麵冰冷。

頭頂是無垠的虛空。

隻有光桌中央那團柔和的光。

在持續、緩慢地搏動著。

散發著恒定的溫暖白光。

冇有任何迴應。

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這裡。

對著空氣說話。

也許剛纔的一切。

真的是饑餓和寒冷導致的幻覺

就在我幾乎要放棄。

準備狠狠給自己一拳確認是否清醒時。

嗡——

光桌中央那團搏動的柔和光團。

毫無征兆地亮了一下！

光芒瞬間變得有些刺眼。

緊接著。

一道細細的、筆直的藍色光束。

從光團中心射出。

像一支精準的光之箭。

無聲無息地。

射入上方那巨大碎片聚合體的某個方向！

光束的落點。

是其中一塊相對較小的碎片。

那塊碎片看起來像是某種……甲殼

深褐色。

表麵佈滿粗糙的天然溝壑和凸起。

邊緣不太規則。

散發著一種原始、粗獷的氣息。

藍色光束精準地連接了光桌的光團與那塊深褐色甲殼碎片。

像架起了一座光的橋梁。

幾秒鐘後。

深褐色甲殼碎片表麵。

那些粗糙的溝壑和凸起開始蠕動、變形。

如同活了過來！

一個奇異的圖案。

在碎片表麵緩緩浮現。

由無數細小的、明滅不定的光點構成。

線條扭曲。

帶著一種難以理解的、非人的幾何美感。

與此同時。

一個聲音。

直接在我意識中響起。

和之前的提示音不同。

這個聲音更加……鮮活。

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厚重的嗡鳴感。

像兩塊巨大的岩石在摩擦、共振。

雖然依舊直接作用於思維。

卻傳遞出一種清晰的困惑和好奇的情緒。

信號……波動……微弱……確認……

碳基……小型……生命體

交易……發起

聲音斷斷續續。

似乎跨越了難以想象的距離和某種巨大障礙。

才艱難地傳遞過來。

每一個詞彙都像是沉重的石塊。

砸進我的意識。

我心臟狂跳。

口乾舌燥。

真的！是真的！

對麵！真的有一個……東西！在迴應我！

它似乎把我當成了某種小型碳基生命體

我努力集中精神。

試圖用意念迴應。

是！交易！我有東西！

我下意識地喊出聲。

同時手忙腳亂地從破外套內兜裡。

掏出那支隻剩最後一點底子的營養膏軟管。

灰綠色的膏體在裡麵可憐地晃動著。

我把它高高舉起。

對著光桌中央那團柔和的光。

這個！劣質有機化合物！0.3單位！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看到。

隻能寄希望於這個神秘的墟市平台。

光團似乎接收到了我的動作。

它搏動的頻率加快了一絲。

那道連接著深褐色甲殼碎片的藍色光束。

亮度也微微提升。

甲殼碎片表麵那個由光點構成的奇異圖案。

閃爍了幾下。

像是在分析。

片刻後。

那個岩石摩擦般的厚重聲音再次響起。

帶著更明顯的困惑。

有機……黏稠物……檢測……

低劣……能量……極低……

無價值……廢物……

聲音裡甚至帶上了一絲……嫌棄

我的臉有點發燙。

握著營養膏管的手僵在半空。

被嫌棄了。

我唯一的財產。

在人家眼裡是垃圾。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尷尬湧上來。

交易要黃了。

就在我幾乎絕望。

準備放下手時。

那個岩石摩擦般的聲音頓了頓。

似乎猶豫了一下。

接著。

又傳遞過來一段資訊。

但……波動……新奇……樣本……

吾族……未曾……接觸……

可……交換……

吾域……‘沉鐵’……常見……

它似乎對我的垃圾產生了一點收集樣本的興趣

沉鐵

聽起來像是某種金屬

我的心又提了起來。

換！我換！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生怕對方反悔。

交換……比例……

厚重的聲音似乎在計算。

此物……樣本……體積微小……

等價……‘沉鐵’……標準單位……三。

是否……確認

三單位沉鐵

聽起來不多。

但管它呢！

總比冇有強！

拿我的垃圾換點金屬。

哪怕是最普通的鐵。

賣給獨眼老頭。

也能換回……嗯,可能半支營養膏

總比一無所獲強！

確認！確認交易！

我迫不及待地喊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

光桌中央那團柔和的光團猛地亮起！

光芒瞬間變得異常耀眼！

我下意識地閉了下眼。

再睜開時。

手裡的那支營養膏軟管。

消失了。

憑空消失。

冇有留下任何痕跡。

彷彿從未存在過。

而在我麵前的光滑桌麵上。

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

靜靜地躺著三塊東西。

每一塊都大約有我的拳頭大小。

形狀很不規則。

像是直接從礦脈裡敲下來的原礦。

表麵呈現出一種極其黯淡、毫無光澤的深灰色。

坑坑窪窪。

佈滿了氣孔和粗糙的顆粒感。

乍一看。

和鐵鏽三號上隨處可見的劣質鐵礦渣冇有任何區彆。

甚至更醜。

更……廢。

這就是沉鐵

我傻眼了。

這就是我用最後的口糧換來的東西

三塊扔在垃圾堆裡都冇人多看一眼的破石頭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被愚弄的憤怒衝上頭頂。

我差點破口大罵。

這該死的墟市！這該死的石頭人！騙子！

然而。

就在我的怒火即將爆發的瞬間。

光桌中央那團柔和的光團再次亮起。

一道新的光束。

這次是淡金色的。

射向懸浮在我頭頂上方的巨大碎片聚合體。

但不是射向剛纔那塊深褐色甲殼碎片。

而是射向了另一塊截然不同的碎片！

這塊碎片……

通體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極具工業感的金屬銀白色光澤！

表麵光滑如鏡！

佈滿了極其精密、細小的幾何紋路！

線條筆直、銳利！

充滿了一種冷硬的、絕對的秩序感！

淡金色光束精準地連接了光桌光團與這塊銀白碎片。

下一秒。

銀白碎片表麵那些精密紋路驟然亮起！

流動起藍色的數據流光！

一個完全不同的聲音。

直接在我意識中炸響！

冰冷！

高效！

毫無情緒起伏！

像一台精密的機器在高速運轉時發出的合成音！

檢測到新物質！

物質掃描分析中……

成分：鈦（Ti）……占比99.997%！

狀態：高純度原生礦！

判定：戰略級資源！

極度稀缺！極度珍貴！

發現者：權限者李維！

錄入核心數據庫！

標記：最高優先級！

冰冷的合成音如同連珠炮般在腦中轟鳴！

每一個詞都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心臟上！

鈦

鈦晶！

戰略級資源！

極度稀缺！極度珍貴！

最高優先級！

我猛地低頭。

死死盯住光桌上那三塊其貌不揚、黯淡無光的深灰色石頭。

眼睛瞪得滾圓。

呼吸瞬間停滯！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

然後瘋狂地泵動起來！

血液在耳邊轟鳴！

鈦晶！

這他媽是鈦晶！

人類文明疆域內！

最硬的通貨！

最核心的戰略資源！

冇有之一！

建造薪火戰艦！

從最低級的幽能飛梭。

到傳說中能橫渡星海的超維母艦。

最基礎、最關鍵的結構框架和主裝甲！

就是鈦晶！

這玩意兒在市場上是按克賣的！

而且有價無市！

隻有官方渠道和極少數頂級勢力能搞到配額！

黑市上。

一克純淨鈦晶的價格。

足夠換到夠一個壯年男人吃一年的標準營養膏！

而我眼前！

是三大塊！

拳頭大小！

三噸！

三噸高純度鈦晶原礦！

我腿一軟。

差點直接跪倒在光滑冰冷的地麵上。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席捲全身！

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

發財了！

真的發大財了！

那個岩石摩擦聲的石頭人！

它所在的星域！

鈦晶像廢鐵一樣遍地都是！

它還嫌棄我的營養膏！

諸天墟市……

我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

這就是資訊差！

這就是跨越無儘星域的暴利！

那個冰冷的合成音還在繼續。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權限者李維。

是否立即開啟對‘鈦晶（原生礦）’的官方回收

人類文明聯合體標準收購價。

每標準克：1500星元。

確認回收

每克……1500星元！

我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星元！

人類文明聯合體發行的官方信用點！

購買力極其堅挺！

一個普通拾荒者。

在鐵鏽三號這種鬼地方拚死拚活乾一年。

運氣好冇死的話。

大概能攢下……幾百星元

1500星元一克……

三噸……

那是多少克

三百萬克！

那是……四十五億星元！

一個龐大到讓我靈魂都在顫抖的天文數字！

像一座純粹由星元堆砌而成的金山。

轟然砸在我的麵前！

我張著嘴。

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

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巨大的眩暈感襲來。

眼前發黑。

我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劇痛和血腥味讓我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

不能回收！

賣給他們官方。

錢是天文數字。

但太顯眼了！

一個垃圾星的拾荒者。

突然擁有幾十億星元

跟舉著靶子讓人來搶有什麼區彆

匹夫無罪。

懷璧其罪！

這道理我懂。

我死死盯著那三塊深灰色的石頭。

它們在我眼裡。

已經不再是石頭。

而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鑰匙！

是力量！

是戰艦！

是未來！

否！

我用儘全身力氣。

對著光團嘶吼。

我拒絕回收！

我要保留！

冰冷的合成音停頓了一瞬。

似乎對我的選擇有些意外。

但隨即毫無波瀾地迴應。

權限者選擇：保留。

鈦晶（原生礦）所有權已確認。

請妥善保管。

提示：高價值資源將增加被探測風險。

光束斷開。

銀白色金屬碎片表麵的數據流光黯淡下去。

光桌中央的柔和光團也恢複了平靜的搏動。

我伸出顫抖的手。

小心翼翼地。

觸碰向光桌上那三塊其貌不揚的石頭。

指尖傳來冰冷堅硬的觸感。

和普通的礦石似乎冇什麼不同。

但我知道。

這冰冷的觸感下。

蘊藏著足以改變我命運的力量！

我脫下破爛的外套。

手忙腳亂地將這三塊寶貝疙瘩緊緊包了起來。

打了個死結。

抱在懷裡。

像抱著整個世界。

退出！

我對著光團大喊。

眼前再次被混亂的強光和眩暈感淹冇。

**3**

刺骨的寒風捲著沙礫。

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

鼻腔裡再次充滿了熟悉的。

鐵鏽味、機油味和有機溶劑混合的惡臭。

我猛地睜開眼。

心臟還在胸腔裡狂跳。

咚咚咚！

像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

低矮、歪斜的合金板牆。

上麵沾滿油汙和鏽跡。

入口被那塊鏽蝕的金屬板擋著。

外麵風沙嗚咽。

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嘯。

回來了。

從那個神秘莫測的諸天墟市。

回到了鐵鏽三號。

這個垃圾堆一樣的鬼地方。

我下意識地低頭。

看向自己的雙手。

懷裡。

緊緊抱著一個用破爛外套裹成的包袱。

硬邦邦的。

硌著胸口。

冰涼。

但無比真實。

不是夢！

那三塊……鈦晶原礦！

真的被我帶出來了！

巨大的狂喜如同電流般再次竄遍全身！

我忍不住咧開嘴。

無聲地大笑起來。

牙齒在黑暗中閃著微光。

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三噸鈦晶！

雖然現在還是原礦。

但隻要找到合適的渠道熔鍊提純……

不！

根本不需要提純！

就憑這純度。

直接賣給那些黑市軍火商。

或者小型私人船塢！

換一艘真正的幽能飛梭！

不！

至少是護衛艦級彆的薪火戰艦！

有了戰艦。

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真正踏入那片浩瀚星海！

去探索！

去交易！

去把無數星域裡被視為垃圾的廢品。

變成我手中的力量！

未來。

從未如此清晰。

如此觸手可及！

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壓下幾乎要爆炸的興奮。

冷靜。

必須冷靜。

那個冰冷的合成音警告過。

高價值資源會增加被探測風險。

鐵鏽三號雖然偏僻落後。

但難保冇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探測裝置。

尤其是黑蛇的人。

那個獨霸這片垃圾傾倒區的惡棍頭子。

他手裡有幾台老舊的礦石探測儀。

雖然精度不高。

但萬一……

夜長夢多！

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離開鐵鏽三號！

越快越好！

我小心翼翼地將包裹著鈦晶的包袱塞進懷裡。

緊緊貼著身體。

冰冷的觸感讓我保持著清醒。

然後。

我像一隻狸貓。

悄無聲息地挪開擋門的鏽蝕金屬板。

一股強勁的、裹挾著紅色沙塵的寒風立刻灌了進來。

吹得我幾乎窒息。

外麵。

一片漆黑。

隻有遠處礦渣堆積山模糊的輪廓。

在微弱的兩顆恒星餘光下。

投下猙獰的影子。

風沙很大。

能見度極低。

這反而是最好的掩護。

我弓著腰。

藉助地麵上嶙峋的廢棄物陰影。

快速向峽穀的另一側移動。

目標。

是距離這裡大約五公裡外的一個小型廢棄著陸場。

那裡偶爾會有一些膽大的走私販子。

駕駛著破舊的幽能飛梭降落。

用一些劣質酒、武器零件或者違禁藥物。

和拾荒者換取找到的稀有金屬或奇物。

隻要能趕到那裡。

付出其中一塊鈦晶原礦。

不！

哪怕一小塊！

就足夠讓那些亡命徒把我送到最近的有人星港！

風聲在耳邊呼嘯。

沙礫不斷打在臉上和手上。

很疼。

但我心裡像燒著一團火。

腳步輕快。

充滿了力量。

懷裡的沉重包袱。

此刻成了希望的象征。

距離那個廢棄著陸場越來越近。

已經能看到遠處黑暗中。

幾盞忽明忽暗的、被風沙籠罩的幽能指示燈發出的微弱綠光了。

快了！

再穿過前麵那片相對平坦的金屬廢料傾倒區。

就能到了！

就在這時。

異變突起！

嗚——！

一聲極其尖銳、極其刺耳的破空聲！

毫無征兆地從我左前方響起！

撕裂了狂風的嗚咽！

一道刺目的、慘白色的強光柱！

如同天神投下的審判之矛！

瞬間撕裂了濃厚的黑暗與沙塵！

精準無比地！

狠狠打在我身前不到半米的地麵上！

轟！！！

被強光照射的、混雜著金屬碎片的堅硬廢渣地麵。

如同被高溫熔爐灼燒！

瞬間變得赤紅、發亮！

冒起一股刺鼻的青煙！

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

燙得我臉皮發疼！

我猛地刹住腳步！

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

巨大的驚駭讓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強光探照燈！

而且是高功率的！

隻有黑蛇的核心打手纔有這種裝備！

跑啊！小子！怎麼不跑了

一個沙啞、戲謔、帶著濃濃惡意和鐵鏽三號特有口音的聲音。

慢悠悠地響起。

伴隨著引擎低沉的轟鳴。

從左前方那片巨大的廢棄礦用履帶車殘骸後麵。

緩緩地。

駛出了一輛……車。

這玩意兒根本不能算標準的車。

底盤是不知道從哪種重型工程機械上拆下來的。

佈滿鏽跡和凹痕。

四個巨大的、包裹著粗糙金屬防滑鏈的實心輪胎。

碾過地麵。

發出沉重的嘎吱聲。

車身上焊接著厚重的、佈滿彈孔的廢舊裝甲板。

歪歪扭扭。

像個醜陋的鐵皮罐頭。

車頂。

架著那台剛剛差點把我烤熟的高功率強光探照燈。

慘白的光柱。

此刻穩穩地籠罩著我。

像舞台上的追光。

刺得我眼睛生疼。

隻能勉強看清車頭站著幾個人影。

為首的那個。

身材異常高大。

幾乎塞滿了不算寬敞的車頭平台。

即使在強光背刺下。

也能看清他脖子上那條猙獰的、盤繞著的黑色金屬刺青。

像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一直延伸到左邊臉頰。

隨著他說話。

那條金屬刺青的蛇頭似乎也在微微扭動。

黑蛇。

這片垃圾傾倒區無可爭議的土皇帝。

他身邊。

站著四個同樣凶悍的手下。

穿著亂七八糟拚湊起來的防護服。

手裡端著型號各異的能量步槍。

槍口在探照燈的光柱下。

閃爍著冰冷的、不懷好意的幽藍光澤。

全都對準了我。

像一群盯上腐肉的鬣狗。

喲,這不是我們勤勞的小耗子李維嗎

黑蛇的聲音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弄。

他慢條斯理地從車頂跳下來。

沉重的皮靴踩在堅硬的廢渣地麵上。

發出嘎吱的聲響。

一步步朝我走來。

強光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能感覺到那目光像冰冷的刀子。

在我身上刮過。

這麼晚了。

風又這麼大。

不在你那狗窩裡縮著等死。

急著往‘飛耗子’的窩點跑

他走到強光邊緣。

停下。

距離我隻有不到五米。

那條盤在脖子上的金屬刺青黑蛇。

在強光下泛著油膩的光。

蛇頭的眼睛位置。

似乎是兩顆細小的紅色劣質寶石。

閃爍著殘忍的光。

懷裡抱著什麼好東西

捂得那麼緊

讓老子開開眼

他身後。

那四個端著槍的手下發出低低的、充滿惡意的鬨笑。

槍口又往前頂了頂。

一股寒意。

從我的腳底板直衝頭頂！

完了！

他們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這麼快

難道是……探測儀

我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包袱。

這個動作。

在黑蛇眼裡。

無疑就是不打自招。

嘖。

他嗤笑一聲。

聲音裡的戲謔消失了。

隻剩下冰冷的貪婪和殘忍。

看來小耗子還真挖到寶了

獨眼老巴克那點破儀器測不出個屁。

但老子新搞到的這台‘地老鼠’探測器。

可是正兒八經的軍用淘汰貨！

他得意地用粗大的拇指。

點了點身後那輛醜陋鐵皮車的駕駛艙方向。

剛調試好。

出來溜溜。

結果你猜怎麼著

隔著老遠！

它就叫得跟發情的鐵皮狗一樣！

紅得發紫！

指標爆表！

老子這輩子都冇見過這麼強的信號！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充滿了**裸的佔有慾！

小子！

把你懷裡那玩意兒！

乖乖地！

給老子！

拿過來！

最後三個字。

他是吼出來的！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如同毒蛇吐信！

與此同時。

哢嚓！哢嚓！

他身後四個手下。

同時拉動了能量步槍的槍栓！

刺耳的機械摩擦聲。

在狂風的嗚咽中格外清晰！

四道幽藍色的能量光芒。

在槍口迅速彙聚！

發出危險的滋滋聲！

死亡的氣息。

瞬間將我牢牢鎖定！

冰冷的汗水。

瞬間浸透了我的後背。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擂動。

幾乎要撞碎骨頭！

怎麼辦

鈦晶絕對不能交出去！

交出去就是死路一條！

黑蛇這種貪婪的鬣狗。

拿到東西後。

絕對會第一時間滅口！

拚了

我隻有一把藏在靴筒裡的。

用來切割金屬廢料的破舊高周波匕首。

麵對四把充能完畢的能量步槍。

還有深不可測的黑蛇本人

衝上去的瞬間。

就會被燒成焦炭！

懷裡的鈦晶包袱。

冰冷而沉重。

像一塊絕望的巨石。

壓得我喘不過氣。

難道剛剛到手的希望。

就要在這垃圾堆裡。

被這群鬣狗撕碎

我不甘心！

絕不甘心！

就在這絕望的念頭升起的刹那。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提示音。

突然直接在我意識深處響起！

檢測到權限者遭遇致命威脅。

檢測到高價值資源：鈦晶（原生礦）處於高風險環境。

符合緊急預案啟動條件。

是否授權啟用‘墟市守護’協議

調用：薪火戰艦——【巡狩者級輕型護衛艦】

警告：調用將消耗‘幽能點’,並可能暴露位置。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天籟！

又像一道撕裂黑暗的閃電！

墟市守護協議

巡狩者級輕型護衛艦！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隨即是更猛烈的狂跳！

有救了！

授權！立刻授權！不惜一切代價！

我在心中瘋狂呐喊！

權限確認。

【墟市守護協議】啟動。

目標：清除威脅。

調用：薪火戰艦——【巡狩者級輕型護衛艦】。

幽能點扣除：1000點。

空間座標鎖定。

折躍倒計時：3……

冰冷的提示音飛速執行著我的命令。

黑蛇顯然失去了耐心。

我的沉默。

在他眼裡就是抗拒。

媽的！給臉不要臉！

他獰笑一聲。

那條金屬刺青黑蛇似乎都活了過來。

做了他！把東西……

他的話還冇吼完。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低沉到超越聽覺極限的恐怖嗡鳴！

毫無征兆地！

從我們頭頂的黑暗虛空中！

轟然壓下！

這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

而是直接作用在每一個人的骨骼、內臟乃至靈魂深處！

彷彿整個天地都在震動！

整個鐵鏽三號都在呻吟！

嗚——！

狂風瞬間被撕裂、扭曲！

發出尖銳的、彷彿要破碎的哀鳴！

黑蛇囂張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和他四個手下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變成了極致的驚駭和茫然！

他們下意識地抬頭。

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我也抬起頭。

狂風捲起的沙塵迷住了眼。

但我努力睜大。

看向那片被強光探照燈照亮了一小塊的、翻滾著沙塵的漆黑天幕。

然後。

我看到了。

一艘……船。

它撕裂了濃厚的沙塵與黑暗。

如同神祇的利劍。

懸停在離地麵不足百米的低空！

靜靜地。

無聲地。

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通體是深邃的、彷彿能吸收一切光線的啞光黑色塗裝。

線條淩厲！

充滿了力量感和工業美感！

艦體修長。

目測長度超過八十米！

最前方是尖銳的撞角！

兩側是如同鯊魚鰓裂般的巨大散熱格柵！

後方。

是三個呈品字形排列的、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龐大引擎噴口！

此刻隻是最低功率運轉。

卻讓周圍的空氣都因為高溫而扭曲！

艦體中部靠上的位置。

一門粗大的、黑洞洞的主炮炮管！

斜指向下方！

那冰冷的炮口。

此刻正對著黑蛇那輛醜陋的鐵皮罐頭車！

炮口深處。

隱隱有令人心悸的、幽藍色的能量光芒在彙聚！

散發著毀滅性的氣息！

艦體兩側。

還有數門小型副炮和近防炮塔。

如同警惕的毒蛇。

緩緩轉動著炮口。

鎖定了地麵上每一個活物！

在艦體靠近艦橋的位置。

噴塗著一個清晰的徽記——

一個由抽象線條構成的、包裹著星辰的銀色手掌！

薪火人類文明！

聯合體海軍製式徽記！

這是一艘真正的！

隸屬於人類文明聯合體海軍的！

巡狩者級輕型護衛艦！

絕對的暴力機器！

絕對的力量象征！

在這艘鋼鐵巨獸的威壓之下。

黑蛇那輛焊著破裝甲板的改裝車。

就像巨人腳邊的一隻可笑鐵皮玩具！

黑蛇和他四個手下。

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徹底石化！

他們張著嘴。

眼睛瞪得像銅鈴。

臉上血色瞬間褪儘！

隻剩下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的驚駭！

端著能量步槍的手抖得像篩糠。

槍口都垂了下去。

指向地麵。

在黑蛇的認知裡。

聯合體海軍！

那是雲端之上的存在！

是他們這種垃圾星地頭蛇隻能仰望。

連名字都不敢輕易提起的龐然大物！

這種級彆的戰艦！

怎麼會出現在鐵鏽三號這種鳥不拉屎的垃圾堆！

還他媽懸停在頭頂！

炮口指著自己！

黑蛇的腦子徹底亂了。

一片空白。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

那條猙獰的金屬刺青黑蛇。

此刻彷彿也失去了所有凶性。

隻是僵硬地貼在他的脖子上。

權……權限者李維。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在我腦中響起。

威脅目標已鎖定。

護衛艦主炮充能完畢。

請指示。

清除/威懾

我抱著懷裡的鈦晶包袱。

站在狂風中。

抬頭仰望著那艘懸浮在頭頂。

如同守護神般的黑色護衛艦。

冰冷的炮口。

在探照燈的光柱下。

反射著死亡的光澤。

黑蛇和他手下那幾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

在強光下清晰可見。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混雜著沙塵的空氣。

感受著懷中鈦晶的堅硬觸感。

目光落在黑蛇那張慘白的臉上。

緩緩地。

抬起了右手。

指向那個剛纔還不可一世。

此刻卻抖得像風中落葉的垃圾星惡霸。

用儘全身力氣。

對著虛空。

對著那艘屬於我的戰艦。

發出了指令：

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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