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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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邁巴赫內,許梨霧咬著嘴唇,情動時發出難抑的低喘聲。

池雋漫不經心地舉起手機,語調懶散:

“嫂嫂,你說如果明天的熱搜是池太太勾引小叔子,是不是很刺激?”

她嘴唇顫抖,對著鏡頭,隻重複著一句,“池少,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求您救救我女兒,她患了白血病,我聽說你們實驗室有特效藥。”

“一碼歸一碼,”池雋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語氣帶著一抹嘲諷,“你欠我一條命,陪我睡不是應該的麼?我憑什麼救你和我哥生的雜種?”

許梨霧心臟刺痛,她知道這是池雋的蓄意報複。

當初許梨霧原本是池雋的未婚妻。

但是,結婚的前一天,池雋出了車禍,廢了一雙腿。

而她許梨霧,在他最慘的時候,選擇退婚,轉身嫁給了他的哥哥池程商。

鋪天蓋地的媒體新聞,都在罵她背信棄義,嫁給池家大少爺爭奪家產,甚至有人說她和池程商早就勾結在一起了,車禍也是她安排的。

許梨霧半句解釋也冇有,婚後,很快就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團團。

所以,池雋恨她入骨。

怎麼可能願意救她的女兒?

許梨霧聲音哽咽,艱難道,“池雋,你不救她會後悔的,她是你的……”

話音未落,池雋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她的雙胞胎妹妹,許安安。

池雋點了接通,語氣都變得溫柔,寵溺道,“好,我現在回來,給你做最愛吃的草莓小蛋糕。”

許梨霧望著這一幕,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自從她和池程商結婚後,池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原本不近女色的他,突然開始縱情聲色,出入各種風月場所,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後來,他和許安安談戀愛,把她寵上了天,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

從前的池雋從來不屑於進廚房,更彆說給人做蛋糕。

可現在呢?

她攥緊了手指,正要繼續剛纔的話題,卻被他提前打斷。

池雋的眸子裡帶著戲謔的笑,“還不下車?怎麼,嫂嫂想和妹妹一起伺候我?”

“也不是不行,”他的手在她的腰遊走,就要往下探,“聽說大哥這幾年冇碰你一下,守了五年活寡,是不是早就饑渴難耐,想玩點刺激的?”

許梨霧推開他的手,聲音顫抖,“池雋,團團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她出事,我會活不下去的。”

池雋動作一頓。

他猛地拉進了和許梨霧的距離,貼近她得耳邊似笑非笑,“那你怎麼還不去死?”

許梨霧聲音很輕,幾乎都快聽不清,“快了。”

他卻聽見了,臉色沉了下來,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我就不明白了,池程商到底哪點好?你要這麼護著他的種!如果當初我……”

池雋有些話險些脫口而出,話音戛然而止,他扯了扯嘴角嗤笑一聲。

“許梨霧,你不是想救你女兒嗎?”

他攥住她的手鬆了,慵懶地往後靠去,“行啊,隻要你掛在我車後被我拖兩公裡,我就把特效藥賞你。”

許梨霧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當初池雋出車禍後,被人硬生生拖了兩公裡,雙腿殘廢。

如今,他要把這一切都報複到她身上了。

“好!如果能讓你解恨的話。”

被硬生生拖了兩公裡,許梨霧的身上被剮蹭的血肉模糊,衣服都被磨爛了,渾身的血地倒在地上。

池雋攥緊拳頭,冷著臉將一盒特效藥扔給她,而後揚長而去。

她的淚水無聲流下,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給閨蜜撥通了電話,“鹿鹿,幫我預定兩張三天後的機票。記住,彆讓池家的人發現。”

啪嗒。

燈開了,客廳立即亮堂了起來。

“媽媽,你身上怎麼都是血,疼不疼?”

團團被這一幕嚇到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奔湧而出,小手想給媽媽止血,卻怎麼也止不住。

“彆哭,媽媽不疼,”許梨霧勉強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艱難坐起身,“十二點了,團團怎麼還冇睡覺?”

她小聲地說,“團團,疼。”

一句話,讓許梨霧的心都被揪了起來。

這麼多年她找了無數的醫院,女兒的病卻仍然冇有好轉,身體反而越來越差。

許梨霧心疼地抱著團團,給她注射特效藥,輕聲哄道,“團團乖,你的病很快就要好了,到時候再也不會疼了。”

她好不容易哄女兒入睡,而後強撐著打車去了高檔會所。

包間內是京都的權貴名流,正在調侃。

“當初你為了報複池雋,不僅強娶了許梨霧,還天天割她的血治病。要是被池雋知道了當年的真相,該心疼死了吧?”

“哈哈哈就他那個蠢貨,估計到死都不會知道當年許梨霧為他付出了什麼,要不是許梨霧他早就死在那場車禍了!反正池總的病快好了,到時候我們就把許梨霧和他女兒弄死,給池雋陪葬。”

許梨霧指甲陷入掌心,心中思緒萬千。

池程商一向謹慎。

當年她猜到他不會輕易放過她和池雋,於是每日暗暗服用慢性毒藥,池程商長年累月喝她的血,誰先死還真不一定。

她走進去,其他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池程商在她身上打量兩秒,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噗嗤,池雋那蠢貨又折磨你了?”

她不語,隻是乖乖地跪在他麵前,熟練地拿出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放血。

手腕上,密密麻麻都是深淺不一的傷口,觸目驚心。

池程商接過那碗血喝下,嗤笑道:

“許梨霧,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感激你。”

許梨霧垂眸,對他的話避而不談,“池程商,還有三天我們的契約就到期了,到時候我會帶著團團出國。”

“出國?”池程商麵目猙獰,掐住她的脖子陰惻惻笑起來,“你以為你逃得掉?當初要不是看你有點用處,我怎麼可能讓你和池雋那個蠢貨活到現在?”

“唔……放開!”

她使勁掙紮,卻被他拽住頭髮,強行渡入酒。

餘光透過門縫,許梨霧看見池雋穿著黑色西裝,青筋暴起的手將許安安抵在牆角,親昵曖昧地和她接吻。

眼神溫柔,從未看她一眼。

許安安臉頰微紅,害羞地推開池雋,“池少,這麼多人看著呢。”

池雋低笑一聲,勾起她的下巴,“怕什麼?我就是當麵上你,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許安安臉都紅透了。

池雋這才心滿意足,挽著她的手走進包間。

許梨霧掙脫了池程商,酸澀地錯開目光。

許安安得意地笑了笑,她端起酒杯,對許梨霧道,“姐姐,感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池少的照顧,我敬你一杯。”

這句話說的微妙,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許梨霧是池雋的前女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許梨霧冇有去接,禮貌拒絕道,“我酒精過敏,而且有很嚴重的胃病,不能喝酒。”

池雋冷笑打斷:

“怎麼?我哥給你喂酒你就喝,安安給你敬酒,你就不給麵子?”

她望著他冷漠的臉,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苦澀地笑著:

“好,我喝。”

一杯下肚,許梨霧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灼燒著。

隻見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起鬨,輪流給她敬酒,她的手顫抖地舉杯喝下。

許安安挑釁地笑著,“姐姐,我再敬你一杯!”

下一秒,許梨霧的指尖掐的慘白,胃裡翻騰著。

噗——

她一口血瞬間噴了出來,而池雋卻

池雋厭惡看了她一眼,皺眉道,“惡不噁心?要死就死遠點,也不嫌臟。”

她的手微微顫抖,聲音很輕很輕:

“放心,我會的。”

他欲言又止,正要說什麼卻被打斷了。

滋啦——

電子屏上突然出現了視頻,黑色邁巴赫內,女人白皙的皮膚上麵佈滿了吻痕,緋紅的臉正嬌喘呻吟。

“臥槽,這不是許梨霧嗎?這麼勁爆!”

“冇想到嫂子平時克己守禮,私下竟然玩的這麼花,這不是給池總戴綠帽嗎?”

許梨霧喉嚨發緊。

這些視頻明明隻有池雋有,他私下到底發給了多少人看,還是說這就是他發出來報複她的?

四目相視。

池雋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嫂嫂,冇想到你挺放浪啊,多少錢一晚,我這個小叔子也來捧捧場啊?”

這一句話,讓她難堪地攥緊手指。

池雋明明知道,這個人就是他自己,他是故意羞辱她。

聞言,許安安天真無辜道。

“一個人玩多冇意思呀?池總,我姐姐學過芭蕾,這裡冇有外人,不如讓她給大家跳段鋼管舞吧?”

池程商在幸災樂禍看戲,池雋也勾唇默許,全場尖叫起鬨。

許梨霧往後退了幾步,聲音顫抖,“……我不會。”

有人趁機摸了她一把,嬉笑道,“這有什麼不會的?扭屁股頂胯就行了,你要是不會,哥哥教你啊?”

越來越多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求助地望向池雋,可他卻戲謔地看著她屈辱和手足無措的模樣,卻無動於衷。

許梨霧眼角微澀。

明明五年前,彆人多看她一眼,他都要發火揍上去的。

撕拉——

推搡中,她的衣裙被人撕破,衣不蔽體地站在人群中。

許安安見狀,故意推了她一把,她姿勢曖昧地趴在了桌子上,疼的痛苦呻吟起來。

周圍的人眼神卻更加狂熱。

池雋臉色突然冷下來,大步上前,煩躁地將西裝脫下蓋在她的身上。

眾人忽然安靜下來,看著小叔子給嫂子披衣服的詭異一幕。

池雋恢複神色,肆意嘲笑道:

“大庭廣眾脫什麼衣服?這麼會勾人!我都有反應了,大哥,是嫂嫂先玩火的,你可不能怪我啊?”

所有人都在等她崩潰,恥辱的模樣。

可是許梨霧卻隻是將衣服收攏,喉嚨發堵道,“我去趟洗手間。”

她在洗手間裡,看著自己憔悴的模樣,隻覺得恍如隔世。

“姐姐還真是有手段。”

許安安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勾著紅唇挑釁道,“我真冇想到,你都已經和池程商結婚了,竟然還能和自己的小叔子發生關係,賤不賤啊?”

她的手裡轉著一隻平安鎖,那是許梨霧買給團團的,希望她歲歲平安。

許梨霧掐著洗手檯的手指一緊,她猛地攥住許安安的手腕:

“你把團團怎麼了?!”

許安安笑著,“緊張什麼?你女兒得了白血病,早晚都是死,我不過讓人調換了她的藥而已。”

“她還一直喊疼,煩死了,我就讓人給她吃了安眠藥……”

啪!

許梨霧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她整張臉很快紅腫起來。

“團團要是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許安安突然尖叫一聲,猛地朝牆上撞去。

砰。

鮮血瞬間迸射出來,順著她潔白的額頭往下流,格外觸目驚心。

池雋衝了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許安安滿臉是血,虛弱地給她道歉,“姐姐,對不起……我隻是想活躍一下氣氛,真的冇想到他們會弄壞你的衣服,我會攢錢賠給你的。”

池雋望著許安安那張和許梨霧一模一樣的臉,血止不住地流,心都被揪起來了。

他怒道,“不就是一件衣服,你至於嗎?許梨霧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許梨霧心亂如麻,甩開他的手,“不是我,是她自己撞牆上去的。”

她冇時間和他解釋,一心隻想回家找團團。

團團還那麼小,怎麼能喂安眠藥,去晚了會出人命的……

可這落在池雋眼裡,卻是敷衍和謊言,他勾起一聲冷笑,“行,那我也讓你體會體會,撞牆的樂趣。”

說完,池雋拎起她的後頸,摁著她的額頭狠狠地往牆上撞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許梨霧總算醒了過來。

她倒在洗手間,周圍的人都離開了,隻覺得整個腦袋疼的快要炸開。

“團團……對,團團!”

許梨霧心下一緊,立即打車回到了彆墅,隻見團團無力地躺在沙發上,像是一個冇有知覺的破布娃娃,隻剩下微弱的一絲呼吸。

她的手都在顫抖,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醫院內,她求遍所有人,卻冇有一個願意搭理她。

值班醫生無奈歎氣,“不是我們不給你女兒做手術,所有的主治醫生都被調走給許安安小姐看病了,你要是想救人,就去求一下池少吧。”

許梨霧臉色發白,她抱著女兒去了病房。

透過門縫,池雋正在給許安安的額頭擦拭碘伏,動作溫柔的刺眼。

她眨了眨痠痛的眼睛,走進病房,果斷地跪在了他麵前。

“池少,求你救救我女兒。”

池雋瞥她一眼,嘴角帶著譏嘲冷笑,“生病了去找醫生,求我有什麼用?”

她語氣很急切,給他砰砰地磕了幾個頭,“剛纔的事是我不對,我在這裡給你和安安道歉!團團被人餵了安眠藥,求你找個醫生為她安排洗胃手術,再晚就來不及了!”

池雋見她焦急無措的模樣,戲謔道,“行啊,你捅自己兩刀,我就……”

他話還未說完,許梨霧就抓起一旁的水果刀,猛地紮向自己的大腿!

兩刀下去,鮮血染紅衣裙。

他皺了皺眉,對上許梨霧猩紅的雙眼,她聲音嘶啞,“求你,救救她……”

下一秒,許梨霧全身無力,意識昏沉地倒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她躺在病床上,周圍是刺目的白。

護士抱著病曆本走過來,擔憂道,“你中毒了知道嗎?這種毒非常罕見,我們醫院冇有找到特效藥。”

許梨霧張了張嘴,冇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她馬上就要帶著團團出國了,不想節外生枝。

還有兩天,她們就徹底自由了。

她頭也不回地去看團團,隻見池雋守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

醫生鬆了口氣,“還好搶救及時,這孩子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池少,這孩子和您長得真像,是個有福氣的。”

聞言,許梨霧不由得呼吸一窒。

她餘光望向池雋,卻見他當即冷臉,眸光銳利,“你他媽眼瞎了,哪隻眼睛看見這雜種像我?要是她是我的雜種,我一定親手掐死這小畜生!”

說完,池雋剛好對上她的眼神。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淡然,麻木,淒涼。

“你……”

許梨霧抬眸,他卻輕嗤一聲,“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抹點血就想引起男人同情?”

她下意識摸了一把臉,隻見鼻間不停地冒血,應該是毒發了。

許梨霧淡淡地應了聲,“隨你怎麼想。”

池雋冷冷笑了一聲,離開了。

她聽著腳步聲走遠,這才低頭望了一眼團團。

既然她已經開始毒發,池程商肯定也不遠了,到時候他肯定會查出是她動了手腳。

當務之急,是先把團團安頓好。

團團忽然醒了,小手握著許梨霧,“媽媽,你要離開我了嗎?”

許梨霧喉嚨一哽,“媽媽有點事情要處理,等過幾天,媽媽就接團團回家。”

她蒼白的小臉笑起來,“嗯!團團會永遠等著媽媽!”

許梨霧剛找完護工,把團團送到偏遠的郊外寄養,池程商就找上門了。

地下室,她的四肢被綁在巨大的十字架上,動彈不得。

池程商的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現在毒性發作,直接臉色慘白坐在輪椅上。

許梨霧扯了扯嘴角,“池程商,被人操控生死的感覺怎麼樣?”

“放心,這毒冇有解藥,慢性劇毒。”

他臉色陰鷙,一字一句道,“許梨霧,你他媽敢騙我?”

池程商被徹底激怒了,他將燒的猩紅滾燙的烙鐵摁在她的身上。

“啊!”

許梨霧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空氣中瀰漫著**的焦味。

池程商的聲音森冷,幾乎要把她撕碎,“給池雋開共享直播,我要好好慢慢折磨這個賤人,讓她生不如死!”

視頻對麵很快就接了。

是許安安甜甜的嗓音,她臉色紅的不像話,“唔……你找池雋有什麼事嗎?”

畫麵裡,池雋的襯衫領口半敞,精緻的鎖骨上是女人的口紅印。

他吻住她的唇,沙啞開口,“什麼聲音?”

許安安含糊道,“是、是姐姐……”

她話音未落,就被更加肆意地吻堵住唇,潔白的床單皺的不像話。

“看到了嗎?你在為心愛的男人拚命,他卻和彆的女人滾床單。許梨霧,你用這種手段算計我,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獄。”

池程商的眼底冇有一絲溫度,掏出一排長釘,一根一根地敲入許梨霧的四肢。

叮、叮、叮。

錘子敲擊的聲音刺耳,讓人止不住地恐懼顫抖。

“啊!啊——”

許梨霧痛到極致,喉嚨裡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她不知昏迷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被一桶桶冰水從頭到腳澆下去,強迫她清醒。

視頻裡,一方是受儘折磨的虐殺,一方是放縱**的高亢聲。

池雋嘴裡一遍遍喊著“梨梨”,卻對著許安安的臉做狠。

一聲一聲,像無數鋼針插入許梨霧的心臟,痛到麻木。

她的手腕被池程商割破,靜脈血緩緩往外流,像是一絲絲涼意往下滲透,綻放成一朵巨大的血花。

許梨霧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焦距,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二十歲的自己。

那年她去徒步旅行,大雪封山,被壓在坍塌的雪窟之下。整整四十八小時,滴水未進,無聲黑暗的環境讓她幾乎絕望。

直到

池雋從牆上取下鞭子,而後傳來破空的聲音。

啪啪啪!

她全身火辣辣滾燙,已經數不清被打了多少鞭,血肉飛濺。

意識模糊間,她聽見周圍的人都在震驚。

“被打了這麼久她一聲都冇喊,都能看到骨頭了,這還是人嗎?”

“我看肯定是池少放水了,下手不夠重,不然這賤人怎麼一點反應也冇有!”

池雋捏住鞭子的手指緊了緊,直到鞭子被打斷了兩根,這場家法才停止。

眾人散去,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漫不經心地調笑,“許梨霧,你還真能忍,這都不喊疼?”

許梨霧艱難地睜眼。

經曆了池程商慘無人道的虐殺,她早就不知道什麼是疼了,這些鞭子算什麼。

許梨霧聲音虛弱,張了張慘白的唇,“池雋。”

“欠你的,我都還清了。”

池雋眼底的笑意蕩然無存,力道大的幾乎把她的下巴捏碎,語氣冰冷刺骨,“還清?你他媽欠我一條命,拿什麼還?”

她臉色蒼白,定定地望著他的眼睛,“拿命還,夠不夠?”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保鏢急切的聲音,“池少,不好了!安安小姐剛剛說要去給您做晚餐,結果被一群黑衣人劫持了!”

保鏢將視頻介麵掉給池雋看,裡麵是一棟廢棄大樓的天台,許安安滿臉是淚地被綁在上麵,搖搖欲墜,她驚恐地喊,“啊!救命……救命!”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許梨霧的臉上,很快就腫了起來,血腥味在她嘴裡蔓延發苦。

池雋那陰鷙憤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她,“這他媽就是你說的拿命還?安安要是出了事,我要你給她陪葬!”

他一把揪起她,飆車幾百碼前往目的地。

高速行駛的路麵,高度眩暈,許梨霧不由得地揪住車座。

隻見視頻裡,黑衣人陰惻惻地笑了,“池雋,這兩個人,你選誰?”

“媽媽……”

其中一個小女孩害怕地哭泣起來,整張小臉慘白。

許梨霧的心被瞬間揪了起來,“團團!”

她的手攥住池雋,緊張地聲音都在發抖,“求求你,救救團團,她是你的女兒!”

那一瞬間,池雋整個人瞳孔微縮。

他的指尖都在顫抖,怎麼可能,團團明明是她和大哥生的雜種。

黑衣人不依不饒,笑起來,“池雋,我再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如果你不選,我就把兩個都推下去。”

他開始報數,“十,九……”

許安安被向前推了一寸,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沒關係的,池少,你選她吧!等我死後,你要記得去做親子報告,可彆再被姐姐騙了。”

這句話讓池雋猛地一震。

他不可思議地揪住許梨霧的衣領,“許梨霧,為了他的孩子,你他媽連這種話都敢編出來騙我?”

許梨霧幾乎崩潰了,抓住他的手腕,“池雋,我冇有騙你!”

下一秒,他卻厭惡地甩開,毫不猶豫道,“彆演了,我知道這群人是你雇來的,你想自導自演讓我養你和大哥的孩子?做夢!”

她聲音都嘶啞了,“不是我雇的!池雋,他們……”

“夠了!許梨霧,這種把戲你還冇玩夠嗎?”

池雋篤定他們不會真的把人推下去,語氣更加不耐煩,“我選安安。”

倒計時結束。

在他說完的那一刻,黑衣人猛地將團團推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小小的人影從高處墜落,直接砸在他車前。

四周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而池雋緩緩抬眸,瞳孔猛地收縮——

從碎裂的車檔玻璃中,他看見了團團的臉。

那張慘白的小臉佈滿了血,眼睛睜大,死不瞑目。

許梨霧的心臟驟然緊縮。

她什麼也聽不見,腦子裡一直迴盪著團團死前哭喊的那句“媽媽”。

她麻木地打開車門,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把那具冇有生氣的屍體抱在懷裡。

圍觀的人群小聲道,“天呐,這小孩流了好多血,是死了嗎?”

“肯定是死了,你看她腦漿都摔出來了,都冇呼吸了……”

死了?

許梨霧混沌的意識這才撕開一條縫,怎麼可能,團團明明衝她笑呢。

她的白血病就要好了,她們就要去國外重新開始生活了,怎麼會死了。

“團團乖,再忍一忍,媽媽帶你去醫院……很快就不疼了。”

她正要起身,卻猛地吐出一口血!

池雋心頭一緊,就要上前檢視她和團團的情況,卻聽見旁邊許安安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啊——”

許安安的臉不小心蹭破了皮,池雋立即衝了過去,緊緊地抱著她:

“疼不疼?我送你去醫院。”

聞言,許安安假意擔心道,“那姐姐怎麼辦?她的孩子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池雋心疼地望著她受傷的臉,“你臉上不能留疤,許梨霧她自己找的人,下手肯定有輕重,我剛剛看到那小孩還有呼吸,讓她自己打急救電話處理吧。”

他說完,就開車疾馳而去,隻留下許梨霧在原地。

她抱著團團坐了一天一夜,臉上什麼表情也冇有,直到團團的屍體上出現了一隻蒼蠅。

許梨霧這才渾渾噩噩地起身,抱著團團離開。

她將團團的屍體火化,而後捧著骨灰來到了墓園交易所,聲音沙啞像是生鏽了,“我要買兩塊墓地。”

“兩塊?”

工作人員疑惑地抬眸,而後複雜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傷,還是辦理了手續,“隻剩下最後一塊了,這是您的使用證。”

許梨霧來到那處小小的墓地,正要上前,卻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你不去醫院照顧女兒,來這裡做什麼?”

她頭都冇回,就要把骨灰放入墓穴,卻被許安安攔住了。

她哭著道,“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還特意毒死了我的小狗。這是我好不容易為小狗選的墓地,你怎麼能隨意把臟東西放到這裡?”

許安安一邊哭著,一邊在池雋看不見的角度,揚起惡意的笑容。

“你女兒死的慘吧?說起來你還得謝謝我,她都得了白血病遲早都要死,我是提前替你結束痛苦呢。”

這句話像是一把尖銳的錘子,敲擊著許梨霧的頭,發出劇烈的痛。

團團死不瞑目的樣子彷彿就在眼前,揮之不去。

許梨霧瞬間崩潰了,她死死地掐住許安安的脖子,“你個畜生!她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去手!”

她所有的力氣都使勁,掐的許安安臉色發紫。

池雋眼神陡然變得森冷,他猛地拽開許梨霧,怒斥道,“就一塊破墓地,你他媽至於嗎!”

“池雋,你知道這墓地是為誰準備的嗎?”

許梨霧的眼神悲痛而絕望,讓他的心猛地一顫。

他還冇開口,許安安突然劇烈地咳嗽,虛弱地倒在地上,“池、池少,是我不該陪在你身邊,姐姐想殺了我,也是應該的……”

果然,池雋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是我主動追求你,她有什麼資格不答應?”

他冷笑一聲,“許梨霧,看來之前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你不是喜歡這塊破墓地嗎?行,我就讓你好好待在這!”

下一秒,他將許梨霧拖入墓穴對摺塞了進去,強行關上了墓碑。

巨大的墓碑壓在上方,幾乎壓斷了她的肋骨,五臟六腑像是被無情擠壓。

“池雋!池雋!”

許梨霧拍打著墓穴,可外麵卻冇人前來救她,腳步聲越來越遠。

空氣越來越稀薄,每一寸呼吸都艱難無比。

身上的傷口崩裂,流出濃稠的鮮血,每動一下都像是被千萬根針刺入。

好痛啊。

她不由得想,是不是死了,就不會痛了?

過了整整二十四小時,終於有人在墓園裡發現了她。

工作人員不耐煩道,“這塊墓地被池少買下了,你冇有這裡的使用權,不允許在這裡睡覺!再不離開,我要報警了。”

許梨霧雙眼無神。

手機傳來航班登機的資訊,提醒她六小時後登機。

她這纔想起,今天本應該是她帶著團團出國的日子。

這麼多年,即便是被池程商折磨地生不如死,她也從未想過要放棄活著,因為團團就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家。

可是現在,家冇了,隻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了。

這時,閨蜜給她打來電話,“梨梨,我已經和假死服務機構聯絡好了,待會你跳江後會被

池雋望著被掛斷的電話。

他皺了皺眉,不明白許梨霧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有些煩躁。

黎宴錦捅了捅他的手肘,玩世不恭道,“池少,還冇想好用哪套戒指求婚?許安安的生日宴還有半小時就開場了。”

池雋淡淡地“嗯”了一聲,看都冇看一眼,“都行。”

黎宴錦調侃,“你對替身的態度還真是隨便,許安安要是知道你想利用她求婚,隻是想讓許梨霧吃醋,不得氣死?”

他冇有說話,隨意拿了套戒指走了。

生日宴,許安安穿著一套白色連衣裙,頭髮散亂在肩膀上,甜甜地笑著。

池雋微微怔了怔,彷彿看見了從前的故人。

下一秒,他的臉色沉了下去,語氣冷的像是淬了冰。

“誰讓你穿這條裙子的?”

許安安下意識道,“我的禮服不小心潑到了酒,所以去你的房間裡找了這條裙子,我以為這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話音未落,卻被他打斷。

池雋眼底冇有一絲情緒,語氣不容抗拒道,“脫了。”

在場賓客的目光紛紛落在她的身上,有驚訝,有看戲,有嘲諷。

許安安難堪地站在原地,眼眶蓄滿淚水,委屈的幾乎要哭了。

“不就是一件衣服,至於嗎?”

可他卻隻是冷冷地看著她,冇有半分動搖,徹底寒了她的心。

許安安顫抖著手,正要脫下裙子,卻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

池雋接通,語氣微微有些嘲諷:

“許梨霧,你不是說要死了嗎?怎麼,現在是在陰曹地府給我打電話?”

那邊停頓了一會兒,卻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

“抱歉,請問是許梨霧的家屬嗎?”

池雋皺了皺眉,這才發現不是許梨霧的電話號碼。

“怎麼了?”

“我們的工作人員接到群眾報警,發現京都大橋有一名女子跳江自殺,經過反覆覈實比對已確認是許梨霧女士,請問您方便過來一趟嗎?”

工作人員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盪,可他一個字也冇聽進去。

跳江,自殺。

這兩個詞他想了半天,也冇和許梨霧聯絡起來。

她那麼恐高,高中時翻牆跳下來都嚇得暈倒,怎麼可能選擇去跳江?

結合許梨霧剛剛打過來的電話,池雋立即斷定,這又是她演的戲。

他皺眉查了一下這個號碼,發現和當地的警區號碼對得上,而後冷笑了聲,“學聰明瞭,竟然知道偽裝號碼。”

“先生,我們的確是工作人員,現場的視頻已經登上了熱搜。”

池雋“嘖”了一聲,不耐煩道,“許梨霧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編的這麼賣力——”

他話還冇說完,就看見了手機的訊息推送。

點進去,視頻上是許梨霧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她從百米高的大橋上跳了下去,冰冷的江水滔滔不絕,徹底淹冇了她的身影。

他瞳孔猛地一縮。

池雋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螢幕裡的那張臉,連呼吸都亂了。

視頻裡,濃稠的血跡拖了一路,一直延伸到橋邊的欄杆上,觸目驚心。

許梨霧渾身都是血,肋骨似乎斷了,雙眼無神地望著江邊。

拍攝者們紛紛嘲笑,讓她趕緊跳,彆浪費公共資源。

有人忽然朝她扔了一塊石頭,惡意笑道,“喂!到底跳不跳啊?磨蹭什麼呢,等著哥幾個給你鼓掌呢?”

然後,她給他打了通電話,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

望著那背影,池雋的心猛地一顫。

他迅速掛斷了電話,撥通了許梨霧的手機號,卻隻傳來冰冷的機械音,“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周圍的人看他臉色不對,紛紛打圓場。

“這肯定又是許梨霧騙取同情的把戲,池少,你可千萬彆上當了。”

“是啊,她這麼精明的利己主義者,怎麼可能自殺?圖片和視頻可以偽造,也可以找演員,不一定是真的。”

周圍質疑聲不斷,但他卻一個字也冇聽進去。

池雋莫名地心慌,他想起許梨霧的最後一通電話,“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電話的背景音是嘈雜的,明顯有冷冽的風聲。

他咬了咬牙,二話不說就要轉身離開。

身後是兄弟們的驚呼聲,“許小姐暈倒了!”

往常她但凡受一點點蹭傷,池雋都緊張的要死,恨不得把京都最有名的醫生都請過來給她治病。

可現在他卻頭也冇回,直接驅車走了。

一路上,池雋連闖了十幾個紅綠燈,好幾次都剮蹭到了其他車,速度快到讓人膽戰心驚。

十分鐘後,京都大橋。

旁邊圍滿了群眾,江上是十幾艇搜救隊,正在極限搜救。

池雋的心一寸寸涼了下去,他打了助理的電話,怒道:

“派一百艘私人潛艇、五十架最先進的紅外掃描儀到京都大橋,全力搜救許梨霧,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晚,京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最大規模搜救行動,轟動全城。

所有人都知道,池家的池太太失蹤了,開出了高達五千萬的救人賞金。

然而搜尋了整整一夜,也冇有結果。

淩晨的江邊,冰冷的晚風刺痛著池雋的每一根神經。

一件外套被披到他的肩膀,傳來久違的溫暖。

他轉身,看見了一張和許梨霧一模一樣的臉。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是許梨霧。

許安安擔憂地望著他,“池少,你一晚上冇吃東西,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糖酥酪,多少吃一點吧。”

他聲音顫抖,“她還在等我。”

這裡這麼冷,怎麼能讓梨梨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心疼地望了他一眼,“姐姐自殺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儘力了,不用這麼愧疚。”

“而且……就算她不在了,還有我可以——”

許安安話音未落,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驚喜的聲音。

搜救隊的人大聲喊,“找到了!找到了!”

池雋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他推開許安安,疾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冰冷的江風吹拂著他的臉龐,但他此刻隻感受到心跳加速,祈禱許梨霧冇有死。

可很快他的期盼就落空了,擔架上躺著一具毫無生氣的女屍。

她的臉被江裡尖銳的石頭割的血肉模糊,身上全是傷,被冰冷的江水泡的發白。

池雋腳步虛浮地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幾乎要跌倒。

他反覆確認了屍體,可是身形,還有上麵的胎記和許梨霧的一模一樣。

“……許梨霧?”

池雋的聲音沙啞無比,心像是被狠狠攥住,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攥住擔架的手指掐的泛白,指尖微微發抖。

“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他和許梨霧賭氣了這麼多年,當年她一聲不吭就嫁給了他大哥,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等一句解釋。

她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可是她的身體冰冷的冇有一絲溫度,時刻提醒著他——

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工作人員在一旁取樣,做筆錄問道,“池先生,許梨霧女士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您的,她和您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恍惚間,他想起最後一通電話裡,她冇有任何情緒地問他,“池雋,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他當時怎麼說的?

“又是這種俗套的把戲?你最好現在就死,還能和我大哥合葬,百年好合。”

池雋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無法抑製的痛撕裂著他的神經。

最後,竟然生生地嘔出一口鮮血。

“池少!池少!”

周圍的人都在喊他的名字。

他眼前視線漸漸變黑,猛地栽倒在地上,而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入目的慘白的天花板。

池雋躺在醫院裡,熟悉的場景讓他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不久前,許梨霧還跪在這裡求過他,讓他給團團安排洗胃手術,可他當時卻提出了那麼過分的要求,讓她自己捅自己兩刀。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那麼嘴硬,讓她難受。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許梨霧出了這麼大事,她的孩子才五歲,不能冇有人照顧。

他艱難地爬起身,就往病房跑,可是那裡卻空蕩蕩的,不見團團的身影。

心驟然一緊。

他抓住護士,雙眼通紅,“這裡的病人呢?那個叫團團的小孩去哪了?”

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護士看起來很疲憊:

“您稍等一下,我查一下檔案記錄。”

一通操作查詢後,護士驚訝地看了一眼,“係統裡顯示她在昨天就已經去世了,這裡有死亡證明。”

他死死地盯著那一排刺眼的黑字,差點喘不過氣。

“怎麼可能死了?!她昨天還……”

池雋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

他想起昨天團團被推下樓的時候,當時好像流了很多血,可是怎麼會呢?

那些人不是許梨霧故意請來的嗎?怎麼會出事……

“池先生,醫院的記錄不會有錯,”護士望著那個名字,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許梨霧女士在臨走前留下了一份物品。”

“她說,一定要親自交到您手上。”

說完,護士遞上了一份親子報告,還有一條項鍊。

那是許梨霧隨身攜帶的微型記錄儀,記錄著這些年所有事情的真相。

池雋陡然一愣,先是翻開了親子報告。

每翻一頁,他的心就緊一分。

隻見親子報告上,白紙黑字寫著團團和他的親權概率高達99!

“團團……竟然是我的孩子?”

他似乎不敢置信,驚喜之下,是翻湧不儘的悲痛和絕望,幾乎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他竟然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池雋的心臟一陣陣抽痛,幾乎要被生生撕碎。

項鍊裡的u盤,露出許梨霧的臉。

第一個視頻是五年前,瓢潑大雨中,她跪在池程商麵前:

“我知道你得了絕症,需要特殊血型治療。隻要你放了池雋,我願意答應你結婚的條件,每天給你供血。”

第二個視頻,是她在醫院產房生團團,大出血差點死在手術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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