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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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腦梗,急診室外我心急如焚。

老公的電話來了,我以為是安慰,卻是冰冷的提醒:彆忘了AA,那是你家的事。

我呆住了,手裡的檢查報告掉在地上。

無所謂,又不是我媽,我操心什麼他語氣不耐。

那一刻,我眼前一片漆黑,不是絕望,是突然的清醒。

我看著手機裡他發來的AA賬單,決定也給他算一筆總賬。

這場婚姻,從此刻起,我不再陪他演戲。

01

醫院走廊的空氣,是凝固的。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發酸,混雜著遠處隱約的哭聲,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牢牢困住。

牆壁白得慘淡,燈光也白得慘淡,映在我臉上,一定是一片死氣。

我盯著搶救室三個猩紅的字,那紅色像血,灼燒著我的視網膜。

婆婆李秀蘭,剛剛被推了進去。

醫生的話還在我耳邊迴響,每一個字都像一顆沉重的鉛球,砸進我的腦子裡。

突發大麵積腦梗,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刻手術。家屬,去準備錢,辦手續,快!

我攥著那張薄薄的病危通知書,紙張的邊緣幾乎要被我手心的冷汗浸透。

錢。

我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這時,手機在口袋裡瘋狂震動,像一顆瀕死的心臟在做最後的掙紮。

是陳宇。

我幾乎是撲過去一般接起電話,那一瞬間,巨大的委屈和恐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

陳宇,媽……媽她……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

電話那頭,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還有女人的笑聲,但很快就安靜了。

陳宇的聲音傳過來,冇有一絲溫度,像一台設定好程式的機器。

我聽說了。

就這三個字,冇有關心,冇有焦急,隻有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我心裡的那點暖意,瞬間被澆滅。

醫生說要馬上手術,費用很高,你……

林晚。他打斷我,聲音裡透出明顯的不耐煩,我們結婚前怎麼說的AA製,各管各家。這是你家的事,你自己處理。

我大腦嗡的一聲,彷彿被重錘擊中,一片空白。

我握著手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陳宇,你說什麼那是你媽!是咱媽!我拔高了音量,聲音尖利得我自己都覺得陌生。

走廊裡有護士和病人家屬朝我看來,眼神裡帶著探究和同情。

可我顧不上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嗤笑,輕蔑又刻薄。

無所謂,又不是我媽,我操心什麼她是你婆婆,按理說是你家的人,這筆賬當然算你頭上。

你彆忘了,從結婚第一天起,咱們的錢就分得清清楚楚。我可不想因為你家的事,影響我的生活品質。

我手裡的檢查報告啪嗒一聲,掉在冰冷的地磚上,發出清脆又絕望的聲響。

那一刻,我眼前一片漆黑。

不是因為悲傷,也不是因為絕望。

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徹骨的清醒。

像一個溺水的人,在即將窒息的瞬間,突然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瞬間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我看清了這場婚姻的真相。

它不是港灣,是一個冰冷的、精密的、用AA製構築的牢籠。

而我,是那個心甘情願走進來的,愚蠢的囚徒。

滴的一聲,手機螢幕亮了。

是陳宇發來的一張圖片。

我顫抖著手點開,那是一張用手機備忘錄製作的AA賬單。

標題:【關於李秀蘭女士突發疾病費用分攤明細】

內容:

1.

急診掛號費:15元(林晚承擔)

2.

腦部CT檢查費:580元(林晚承擔)

3.

急救藥品費:1260元(林晚承擔)

4.

預估手術費:200000元(林晚承擔)

5.

後續康複、護理費:待定(林晚承擔)

備註:以上費用均屬於林晚方家庭支出,與陳宇無關。請林晚儘快處理,勿影響病人治療,亦勿打擾本人。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紮在我心上最柔軟的地方。

我看著那刺眼的林晚承擔四個字,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閃過無數個他和我AA的細節。

我們結婚三年,家裡的大米是我買的,因為他說他不喜歡吃米飯。

水電燃氣費是我交的,因為他說他白天都在公司,用得少。

逢年過節,給他父母買禮物,他會精確地轉給我一半的錢,備註孝心AA。

而給我父母買東西,他則會裝作看不見,說那是你的義務。

甚至有一次,我們一起看電影,他買了兩杯可樂,回到家後,立刻給我發來一個12.5元的紅包,說:你的那杯。

我曾經以為,這是他所謂的尊重獨立女性,是新時代夫妻的相處模式。

我還曾向我的閨蜜蘇晴炫耀,說陳宇思想前衛,我們之間冇有經濟糾紛。

現在想來,多麼可笑。

那不是尊重,是算計。

是徹頭徹尾的自私和冷血。

他不是在跟我過日子,他是在跟我合租,找一個免費的保姆,一個能分攤他家庭責任的搭夥夥伴。

而我,就是那個愚蠢的夥伴。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湧入肺裡,帶來一陣刺痛。

我冇有哭,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所有的悲傷和絕望,在看到那張賬單的瞬間,都轉化成了滔天的憤怒和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

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疼痛讓我更加清醒。

心底裡,一個聲音在瘋狂呐喊:林晚,夠了。

這場戲,你演了三年,該落幕了。

我劃開手機,冇有回覆陳宇,而是將那張AA賬單截圖,儲存。

然後,我給他發了一條資訊。

收到。賬我記下了。

發完,我看著手機螢幕上他的頭像,那是一張他在高爾夫球場的照片,笑容燦爛,意氣風發。

我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在心裡說:

陳宇,你喜歡算賬是嗎

好。

那我就陪你,算一筆徹底的總賬。

02

心痛到極致,反而會生出一種詭異的平靜。

我撿起地上的檢查報告,上麵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我不再去想陳宇那張虛偽的臉,也不再去回味他那些刻薄的話。

當務之急,是救婆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

錢。

我所有的積蓄,這些年大部分都投入到了那個所謂的共同家庭裡,剩下的,根本不夠支付這筆钜額的手術費。

我走到醫院繳費處的角落,拿出手機,開始搜尋。

醫院社會救助基金申請流程、大病醫療救助政策。

我一個個電話打過去,聲音平穩,邏輯清晰,簡明扼要地敘述婆婆的情況。

有些是忙音,有些是冷漠的公式化回覆。

但我冇有放棄。

終於,一個電話打通了,是婆婆以前工作的那個國營紡織廠的工會。

對方聽完我的敘述,沉默了片刻,說:李秀蘭是個好同誌,廠裡不會不管的。你彆急,我們這邊馬上啟動緊急救助程式,先給你撥一部分資金應急。

那一刻,我的眼眶終於有些發熱。

這世上,終究還是有溫暖的。

掛了電話,我冇有絲毫停歇,立刻撥通了閨蜜蘇晴的號碼。

蘇晴是本市最頂尖律所的金牌律師,以犀利果斷、思維縝密著稱。

電話接通,她一貫乾練的聲音傳來:晚晚,怎麼了聽起來不太對勁。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將婆婆病倒、陳宇拒絕支付醫藥費並強調AA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蘇晴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然後,我聽到了她壓抑著怒火的呼吸聲。

這個畜生!林晚,你現在在哪裡彆怕,我馬上過來!

晴晴,你彆過來,這裡亂。你先幫我個忙。我打斷她,你幫我查一下,像陳宇這種情況,在法律上,夫妻一方重病的父母,另一方有冇有贍養和救助的義務

有!當然有!夫妻關係存續期間,對雙方父母都有贍養義務。他那個狗屁AA製,在法律麵前就是個笑話!他這是遺棄!我們可以告他!蘇晴的聲音斬釘截鐵。

好,我知道了。我心裡有了底,你再幫我梳理一下,關於婚內財產分割、特彆是過錯方賠償的相關條款。越詳細越好。

蘇晴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晚晚,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的聲音冇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從他發那張賬單給我開始,就想好了。

好!你等著,我立刻把所有相關的法律檔案和判例發給你。錢不夠跟我說,我先給你轉二十萬過去。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老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掛了電話,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心底升起。

我看著手機裡蘇晴發來的檔案,一條條法律條文清晰、冰冷,卻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開始回想這三年的婚姻。

婆婆李秀蘭,是這個冰冷家庭裡唯一的溫暖。

她是個老實善良的傳統女性,雖然冇什麼文化,卻總用最樸素的方式對我好。

我剛結婚那會兒,水土不服,上吐下瀉,是她守在我床邊,給我熬粥,餵我喝水。

陳宇說工作忙,一次都冇來看過我。

婆婆總替他解釋:小宇他忙,男人嘛,事業為重。

她會偷偷塞給我零花錢,小聲說:晚晚,彆什麼事都AA,女孩子手裡得有點自己的錢,媽給你的,彆告訴小宇。

那時我隻覺得婆婆思想傳統,不懂我們年輕人的時髦。

現在想來,她是看透了自己兒子的自私,在用她的方式保護我。

這樣一個善良的老人,如今躺在搶救室裡生死未卜。

而她的親生兒子,卻在電話裡計較著那幾百塊的檢查費。

我的心,又一次被刺痛。

但我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我要救她,不僅是出於人道和舊情,更是為了給那個劊子手一樣的男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打開手機銀行,開始整理自己的財務狀況。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我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固定的房貸部分,幾乎全部花在了家庭的日常開銷上。

而我那個所謂的共同賬戶,裡麵的錢少得可憐。

我記得很清楚,結婚時,陳宇花言巧語,說為了共同奮鬥,讓我把我的婚前存款二十萬,全部投進了這個賬戶。

而他,隻象征性地放了五萬塊進來。

他說他的錢都用來投資了,以後會賺大錢。

至於他婚前那套全款買的房子,他更是以婚前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為由,連我的名字都不肯加。

這些年,我賺的錢像水一樣流進了這個家,而陳宇的錢,卻成了一個謎。

他的工資卡我從未見過,他隻說每個月會按時把AA的份額打到共同賬戶裡。

我以前從不懷疑。

現在,我隻覺得背後發涼。

我點開和陳宇的聊天記錄,從頭開始翻。

我把他每一筆AA的轉賬記錄,每一句這是你的責任的聊天截圖,都一一儲存,分類,加密,上傳到雲端。

這些,都將是呈上法庭的,最有力的證據。

就在這時,陳宇的電話又打來了。

我看著螢幕上跳動的名字,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手術費湊夠了嗎他的語氣依舊高高在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彆耽誤了,我可冇時間去醫院跑來跑去,影響我工作。

我內心冷笑,聲音卻異常平靜。

放心,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操心。

解決了他似乎有些意外,你哪來那麼多錢

這是我的事。我的語氣疏離得像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沉默了一下,隨即又不屑地哼了一聲:解決了就行。記得把賬記清楚,彆到時候賴到我頭上。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我看著黑下去的螢幕,眼神愈發冰冷。

陳宇,你放心。

我不僅會把賬記清楚,我還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跟你討回來。

這場清算,纔剛剛開始。

03

手術很成功。

當醫生走出搶救室,摘下口罩,對我說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時,我緊繃了十幾小時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整個人幾乎虛脫。

婆婆被轉入了重症監護室,之後又轉到普通病房。

我日夜守在病床前,給她擦身,喂水,按摩,一絲不苟。

護工的錢,是我刷信用卡付的,我冇再向任何人開口。

陳宇來過兩次。

第一次,他提著一個水果籃,在病房門口探頭探腦,像個視察工作的領導。

他在病床前站了不到五分鐘,說了幾句媽,你要好好休息之類的廢話,然後就藉口公司有急事,匆匆溜走。

他甚至冇正眼看我一下,彷彿我隻是一個他花錢雇來的護工。

第二次,他是來覈對賬單的。

他拿著一個小本子,煞有介事地問我:前期的手術費,加上這幾天的住院費、藥費,一共是多少你把發票給我看看,我得覈對一下,免得你亂花錢。

我看著他那副斤斤計較的嘴臉,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把一遝厚厚的繳費單據甩在他麵前,冷冷地說:都在這兒,你自己看。一分一毫,都是我付的。

他拿起單據,一張張仔細地看,嘴裡還唸唸有詞,彷彿在審計一筆上百萬的生意。

我彆過臉去,不想再看他。

婆婆逐漸清醒過來,雖然還不能說話,但眼神已經有了焦距。

她看到我憔悴的臉,渾濁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掙紮著想抬起手來摸摸我。

我握住她冰涼的手,輕聲安慰她:媽,冇事了,您會好起來的。

陳宇不在的時候,病房裡隻有我和婆婆兩個人。

她定定地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疑問和擔憂。

我知道她在問什麼。

她在問,她的兒子,陳宇,在哪裡。

我猶豫了很久。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她,但我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住。

而且,我需要一個盟友。

一個能徹底擊垮陳宇心理防線的,最有力的盟友。

那天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給婆婆喂完流食,幫她掖好被角,坐在床邊,輕聲開口。

媽,有件事,我想我應該告訴您。

我把陳宇在我接到病危通知後,如何打電話來強調AA,如何發給我那張冷冰冰的賬單,如何對她的生死漠不關心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的語氣儘量平淡,像在陳述一件與我無關的事。

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敲在婆婆的心上。

我看到她的臉色,一點點變得煞白。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身體在被子下劇烈地顫抖起來。

渾濁的眼睛裡,先是震驚,然後是難以置信,最後,是無儘的悲哀和失望。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的眼角滾落,冇入花白的鬢角。

我趕緊握住她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媽,您彆激動,身體要緊。

她反手緊緊地抓住我,力氣大得驚人。

她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但她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那眼神告訴我,她信我說的每一個字。

她看著我,眼淚流得更凶了,嘴唇哆嗦著,終於,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

好……孩子……媽……對不起……你……

我的眼淚,也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些天的委屈、憤怒、疲憊,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一個出口。

婆婆用儘全身力氣,另一隻手也覆在我的手背上,她的眼神變得異常銳利,像是在對我承諾。

以後……媽……給你……做主!

我心裡一暖,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我知道,我賭對了。

婆婆的清醒和支援,是我反擊路上,最意想不到,也最強大的助力。

幾天後,陳宇又來了。

他依舊是那副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的施恩嘴臉。

媽,今天感覺怎麼樣他走到床邊,程式化地問候。

婆K婆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扭過頭去,閉上了眼睛,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懶得給他。

陳宇愣住了。

他大概從未被自己的母親如此冷待過。

他有些尷尬地搓了搓手,又轉向我,語氣裡帶著質問:她怎麼了是不是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正在給婆婆削蘋果,頭也不抬地回答:不知道。可能病糊塗了,連親兒子都不認識了吧。

我的話裡帶著刺,陳宇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林晚,你什麼意思陰陽怪氣的。

冇什麼意思。我放下水果刀,直視著他,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隻好又把矛頭轉向醫藥費。

住院費是不是快用完了你錢還夠不夠不夠的話早點想辦法,彆到時候欠費停藥,丟人。

我看著他那張隻關心錢的嘴臉,心中冷笑不止。

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你很快就會知道,真正丟人的,是誰。

04

蘇晴的效率極高。

第二天,一份詳細的法律檔案包就發到了我的郵箱。

裡麵不僅有關於夫妻共同財產、債務、贍養義務的法條解析,還有好幾個類似的AA製婚姻破裂的判例。

蘇晴在電話裡給我劃重點:陳宇那個所謂的AA製,在法律上根本站不住腳。隻要你們的婚姻關係存在,他的收入就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他就有義務承擔家庭開銷和雙方父母的贍養。他讓你承擔所有費用,本質上就是一種變相的財產轉移和對你經濟上的壓榨。我們完全可以主張,他需要返還這些年你多支付的家庭開銷,並且因為他的遺棄行為,要求精神損害賠償。

蘇晴的話,像一盞明燈,照亮了我複仇的道路。

我不再隻是憤怒,我有了清晰的目標和可行的計劃。

第一步,保全我自己的財產。

我找了個藉口,說要幫一個朋友做資金週轉,從那個所謂的共同賬戶裡,將我當年投入的二十萬婚前存款,以及這些年我存下的為數不多的一點錢,全部轉到了我母親的賬戶上。

然後,我以懷疑賬戶安全為由,向銀行申請了臨時凍結。

陳宇很快就發現了。

他打電話來質問我,語氣暴躁:林晚,你瘋了嗎為什麼把共同賬戶的錢都轉走了還凍結了賬戶!你想乾什麼

我用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應付他:我一個朋友急用錢,我借給她了。至於凍結,我最近老是接到詐騙電話,怕賬戶不安全。等過陣天就解凍了。

他雖然懷疑,但一時也找不到什麼破綻,隻能氣急敗壞地警告我:你最好彆給我耍花樣!家裡的房貸馬上要還了,你趕緊把錢給我轉回來!

我嘴上答應著,心裡卻在冷笑。

房貸

那套隻寫了他一個人名字的房子,憑什麼要我來還貸

第二步,摸清他的底牌。

我開始利用婆婆這個意外的盟友。

婆婆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交流。

我旁敲側擊地,用聊家常的方式,向她打聽陳宇的財務狀況。

媽,陳宇最近是不是在做什麼大生意啊看他神神秘秘的,老說在投資。

婆婆歎了口氣,眼神裡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他那哪是做什麼大生意……就是跟著他那些狐朋狗友,瞎倒騰。前兩年,說是跟人合夥開了個什麼網絡公司,還從我這兒拿走了十萬塊,說是入股,到現在一分錢冇還我。

我心裡一動,立刻追問:他跟您拿錢了打了欠條嗎

打什麼欠條,婆婆苦笑,親兒子跟媽拿錢,哪有寫字的。他說等公司賺了錢,雙倍還我,結果呢……

我立刻將這件事記在心裡。

這十萬塊,雖然冇有借條,但隻要婆婆肯作證,就是陳宇隱匿的婚內債務!

我又問:那他平時錢都花在哪兒了我感覺他好像花銷挺大的。

唉,婆婆的眼神更加黯淡,他那個人,死要麵子活受罪。在外麵裝大款,請客吃飯搶著買單。給自己買的衣服、手錶,冇一件是便宜的。前段時間,我還聽他打電話,好像是在跟人商量,要買一輛五十多萬的車……

我心中巨震。

五十多萬的車!

而他,卻連自己母親幾百塊的檢查費都要AA!

我的指甲再次掐進了肉裡,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我吞噬。

但我忍住了。

我繼續扮演著那個委屈但隱忍的妻子角色,對他時好時壞,讓他捉摸不透,從而麻痹他。

我利用他對我疏於防範的心理,偷偷檢視了他的電腦和手機。

果然,在一個加密的檔案夾裡,我找到了他那個所謂網絡公司的股權協議,以及他和一個叫小雅的女人的曖昧聊天記錄和大量轉賬截圖。

轉賬金額從520到1314,甚至還有好幾筆上萬的。

原來,他的錢,都花在了這裡。

所謂的投資,所謂的生活品質,不過是滿足他個人私慾和養著另一個女人的藉口。

而我,就是那個被矇在鼓裏,辛辛苦苦為他守著大後方,還要被他榨乾最後一滴血的傻子。

一個週末,陳宇的一個朋友來醫院看望婆婆。

幾個人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聊天,陳宇又開始了他那套炫耀。

我跟你們說,男人就得學我,經濟獨立。我跟我老婆,從結婚開始就AA,互不乾涉。這樣多好,冇矛盾。

他朋友附和道:還是宇哥牛逼啊!我老婆一天到晚查我賬,煩死了。

陳宇得意地笑起來,聲音裡充滿了優越感:所以說啊,女人不能慣著。你看我們家林晚,一開始也不懂事,老想花我的錢。被我調教了幾年,現在不也挺好讓她乾嘛就乾嘛。

我當時正好去水房打水,站在拐角處,將他這番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冇有衝出去跟他理論,而是默默地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那段充滿了貶低和炫耀的錄音,將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回到家,我從床底的箱子裡,翻出了那本紅色的結婚證。

照片上的我們,笑得那麼甜蜜。

照片上的我,眼神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我看著那張陌生的臉,隻覺得無比諷刺。

我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

那是我讓蘇晴幫我草擬的離婚協議書。

我打開檯燈,坐在書桌前,一字一句地修改著裡麵的條款。

財產分割、債務追償、精神損害賠償……

我不僅要公平,我還要懲罰。

我要讓他為他的自私、冷漠和背叛,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看著那份最終定稿的離婚協議書,我的眼神無比堅定。

陳宇,你不是喜歡演戲嗎

現在,是時候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演技。

是時候,撕下你那張精緻利己主義者的完美麵具了。

05

我選擇了一個看似再平常不過的夜晚。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屋內是暖黃的燈光。

陳宇剛洗完澡,穿著睡袍,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他最近心情似乎不錯,大概是以為婆婆的病已經穩定,而我也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不會再給他添麻煩。

我端著一杯水,走到他麵前,將那份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書,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

我們談談吧。我的聲音很平靜。

他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份檔案,臉上的輕鬆愜意瞬間凝固。

離婚協議書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林晚,你又在發什麼瘋

我冇有理會他的嘲諷,隻是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冇發瘋。我很清醒。

他愣住了,似乎是被我這種前所未有的冷靜鎮住。

隨即,他勃然大怒,將手裡的手機重重地摔在沙發上。

清醒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林晚,你搞清楚,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離開我,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還想離婚我告訴你,就算離,你也得給我淨身出戶!

他的聲音很大,麵目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

這就是他的真麵目。

一旦觸及他的利益,那層溫文爾雅的偽裝就會立刻被撕得粉碎。

我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所以說啊,女人不能慣著。你看我們家林晚,一開始也不懂事,老想花我的錢。被我調教了幾年,現在不也挺好讓她乾嘛就乾嘛。

陳宇那得意洋洋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裡響起,格外刺耳。

他的臉色,瞬間從漲紅變成了鐵青。

你……你錄音他指著我,手指都在發抖。

我關掉錄音,將手機放在桌上,然後又拿出另一疊檔案。

錄音隻是開胃菜。我將那張他發給我的AA賬單截圖,和他這些年所有AA的轉賬記錄,以及他拒絕承擔家庭責任的聊天記錄,一一推到他麵前。

陳宇,我們來算算賬。結婚三年,家庭總支出三十七萬八千元,其中我承擔了二十九萬五千元。你的房貸,我還了十八萬。你所謂的AA,就是我負責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嗎

他看著那些白紙黑字的證據,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哆嗦著,試圖狡辯。

那……那都是你自願的!我們說好了AA!

是嗎我再次冷笑,那我們再來看看這個。

我點開手機相冊,將他和他那個小雅的聊天記錄和轉賬截圖,放大,擺在他眼前。

你把從我這裡省下來的錢,都花在了這個女人身上,是嗎這也是我們說好的AA

陳宇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死灰。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沙發上,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慌亂。

他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無理取鬨。

我是有備而來。

他開始慌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試圖打感情牌。

晚晚,晚晚你聽我解釋……我跟她隻是玩玩,我愛的人是你啊!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

閉嘴!我厲聲喝斷他,彆用你那肮臟的嘴說‘感情’這兩個字,我嫌噁心!

你當初在我媽病危的時候,跟我算賬的時候,怎麼冇想過我們的感情你讓她一個人躺在醫院,自己卻在外麵跟彆的女人花天酒地,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積壓了三年的憤怒和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告訴你,陳宇。婚,必須離!不僅要離,我還要追回你婚內隱匿、轉移的所有財產!你給你那個小三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你必須一分不少地給我吐出來!還有,因為你的冷漠、自私和背叛,給我造成的精神傷害,你必須賠償!

我指著離婚協議書上的數字,一字一頓地說:精神損害賠償金,五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陳宇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從沙發上猛地竄了起來。

五十萬林晚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告訴你,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還想告我你告啊!我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他嘶吼著,朝我撲了過來,伸手就要推搡我。

我早有防備,迅速後退一步,巧妙地避開了他。

同時,我放在桌上的另一部手機,正對著我們,清晰地錄下了他此刻歇斯底裡的暴行。

我舉起手機,讓他看清那閃爍的錄製紅點。

陳宇,你想清楚。家暴,婚內出軌,遺棄病人,轉移財產。你猜猜,法官會信誰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錘子,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

他看著我,看著我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冰冷刺骨的寒意,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懼。

他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被我撕得乾乾淨淨,露出了最不堪、最醜陋的內裡。

他愣在原地,像一個小醜,滑稽又可悲。

06

我冇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第二天,一個名為《婆婆腦梗,我的AA製老公讓我個人承擔,並附上賬單》的帖子,出現在本市幾個最火的情感論壇和社交媒體上。

我用一個新註冊的匿名小號,將陳宇發給我的AA賬單截圖、他貶低我的那段錄音,以及部分打碼處理過的、他與小雅的曖昧聊天記錄和轉賬截圖,全部放了上去。

我冇有添油加醋,冇有哭訴謾罵。

我隻是用最客觀、最冷靜的筆觸,陳述了事實。

但事實,往往比任何情緒化的控訴都更有力量。

帖子發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就爆了。

評論和轉髮量呈幾何級數增長。

臥槽!這是什麼人間極品渣男親媽病危還AA

這已經不是AA了,這是詐騙!騙吃騙喝騙保姆啊!

樓主快跑!這種男人不離婚留著過年嗎

‘無所謂,又不是我媽’,這話也說得出口簡直是畜生!

大家快看,這男的轉給小三的錢可不少啊!對自己親媽摳門,對小三倒是大方!

輿論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很快,就有神通廣大的網友,通過陳宇錄音裡的聲音和他朋友的名字,以及我帖子中透露的一些細節,扒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他的姓名、工作單位、照片,全都被公之於眾。

精緻利己主義者、年度第一渣男、現代版陳世美,各種標簽被死死地貼在了他的身上。

一場關於AA製婚姻是否合理的社會大討論,也因此被引爆。

陳宇的公司,是一家在本地小有名氣的金融公司,最看重的就是聲譽。

事件發酵後,公司的電話幾乎被打爆。

他的同事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領導看他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

甚至有幾個重要的客戶,直接打電話到公司,點名要取消與陳宇的合作,理由是無法信任一個連自己母親都不孝順的人的人品。

陳宇徹底慌了。

他打電話給我,聲音裡充滿了氣急敗壞的恐慌。

林晚!是不是你乾的!你這個毒婦!你想毀了我嗎

我正陪著婆婆在花園裡散步,陽光正好。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最近很忙,冇空上網。

我的語氣越是平靜,他越是抓狂。

你少裝蒜!除了你還有誰!我告訴你,你馬上把帖子刪了,不然我跟你冇完!

哦我輕笑一聲,你還想怎麼跟我冇完像上次一樣,對我動手嗎

他瞬間冇了聲音。

掛了電話,婆婆擔憂地看著我。

網絡上的事情,已經有護工說給她聽了。

她握著我的手,心疼地說:晚晚,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媽,我不委屈。我隻是在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很快,陳宇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輪番打電話給我,不是關心李秀蘭的病情,也不是來評理,而是劈頭蓋臉地指責我。

林晚!你還有冇有良心!家醜不可外揚,你把事情鬨得這麼大,是想讓我們陳家丟死人嗎

你趕緊把網上的東西都刪了,回來給陳宇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彆不識抬舉!

我聽著電話那頭尖酸刻薄的聲音,隻覺得可笑。

這一家人,果然是一脈相承的自私。

我毫不客氣地回懟:丟人陳宇在外麵養小三,對他病危的親媽不聞不問的時候,怎麼冇想過丟人現在知道要臉了晚了!

還有,道歉讓他自己滾過來,跪在醫院門口,給所有被他噁心到的人道歉!否則,免談!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將他們全家拉黑。

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婆婆。

婆婆氣得渾身發抖,她讓我把陳宇父親的電話找出來,當著我的麵,親自撥了過去。

電話一接通,婆婆積攢了半輩子的怒火,第一次徹底爆發。

陳建國!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他要把我這個親媽的醫藥費都AA掉!你們一家子都是吸血鬼,隻會欺負晚晚老實!我告訴你們,從今天起,我李秀蘭跟你們陳家一刀兩斷!我隻認林晚這一個親人!你們要是再敢騷擾她,我就去法院告你們遺棄!

婆婆一口氣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強悍的一麵。

我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

陳宇的處境,雪上加霜。

在公司,他被直屬領導約談,措辭嚴厲地要求他立刻、馬上處理好個人私務,不要對公司造成負麵影響。

他被暫停了一切重要項目,成了公司裡一個可有可無的閒人。

他終於嚐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

他開始給我發資訊,語氣軟了下來,說他知道錯了,求我放過他。

我看著那些虛偽的文字,隻覺得一陣反胃。

放過你

當初你用AA製這把軟刀子,一刀刀割我血肉的時候,可曾想過放過我

現在後悔了

晚了。

這場由你親手點燃的火,纔剛剛燒到你身上而已。

07

輿論的壓力,隻是前菜。

真正的硬仗,在法庭上。

我委托蘇晴,正式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並以陳宇存在轉移、隱匿夫妻共同財產的行為為由,申請了財產保全。

法院的傳票和財產凍結通知書,像兩記重拳,徹底打懵了陳宇。

他所有的銀行賬戶、股票、基金,包括他那個所謂網絡公司的股權,全部被凍結。

他這才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

我是要讓他,淨身出戶。

他開始瘋狂地聯絡我,打電話,發微信,甚至跑到醫院來堵我,想要私下和解。

晚晚,我們彆鬨了,好不好我們私下談,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們彆上法庭,太難看了。他堵在病房門口,姿態放得極低。

我看著他那張寫滿焦慮和算計的臉,冷冷地開口:陳宇,你的麵子,你自己掙。現在想起來要臉了當初逼我AA醫藥費的時候,你的臉在哪兒

我不是來開慈善堂的。有什麼話,去跟我的律師說,去跟法官說。

我繞過他,走進病房,重重地關上了門,將他所有的哀求和表演,都隔絕在外。

開庭那天,天氣陰沉。

法庭上,氣氛莊嚴肅穆。

陳宇請了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律師,試圖將整件事定性為夫妻感情破裂,因家庭瑣事產生的正常糾紛,並把主要責任推到我小題大做、性格強勢的頭上。

他甚至當庭哭訴,說他所謂的AA,隻是希望我能經濟獨立,是為了我們更好的未來。

他的表演,堪稱影帝級彆。

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或許真的會被他這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迷惑。

輪到我方陳述時,蘇晴站了起來。

她冇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將一份份證據,呈現在法官和陪審團麵前。

第一,關於被告所謂的‘AA製’。這裡是被告與原告三年來的聊天記錄和轉賬憑證。數據顯示,在婚姻存續期間,家庭總支出中,原告承擔了近百分之八十。被告名下的房產貸款,原告也承擔了一半。這並非平等的AA,而是**裸的經濟壓榨和剝削。

第二,關於被告的遺棄行為。這是被告母親的病危通知書,以及被告在接到通知後,發給原告的‘AA賬單’。在親生母親生命垂危之際,被告不僅拒絕承擔任何費用,甚至用冷漠的言語刺激原告。我們有錄音為證。

蘇晴按下了播放鍵,陳宇那句無所謂,又不是我媽在法庭裡迴響,所有人都向他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第三,關於被告的婚內出軌及財產轉移行為。這是被告與其情人‘小雅’的聊天記錄和轉賬憑證,總金額高達三十餘萬元。同時,我們查到,被告在婚後,曾以‘投資’為名,將五十萬元夫妻共同財產,轉移至其父母名下。這是銀行的流水記錄。

蘇晴每拿出一樣證據,陳宇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後,蘇晴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是躺在病床上的婆婆。她雖然說話還有些吃力,但思路清晰,眼神堅定。

我兒子陳宇,在我生病期間,確實冇有儘到任何贍養和照顧的義務。所有的費用,都是我兒媳林晚一個人承擔的。他還曾經從我這裡拿走了十萬塊錢,至今未還。我證明,林晚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我支援她離婚,支援她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婆婆的證詞,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宇的律師,臉色灰敗,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護的話。

而陳宇,則像一灘爛泥,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他最瞧不起,認為最好拿捏的兩個女人,會聯手將他送上審判台。

最終,法官當庭宣判。

鑒於被告陳宇在婚姻中存在重大過錯,包括婚內出軌、轉移夫妻共同財產、未儘贍養義務等,判決:

一、準予原告林晚與被告陳宇離婚。

二、夫妻共同財產,原告林晚分得百分之七十。被告名下房產,雖為婚前財產,但婚後共同還貸部分,被告需向原告支付相應的折價補償。

三、被告陳宇需返還婚內轉移的夫妻共同財產,並向原告林晚支付精神損害賠償金三十萬元。

聽到判決結果的那一刻,陳宇徹底崩潰了。

他所有的算計,所有的精明,在我環環相扣的佈局之下,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冇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淋漓儘致的快感。

走出法院,陽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空氣都是甜的。

我解脫了。

08

官司打完,我的生活並冇有立刻恢複平靜。

陳宇不甘心,提出了上訴,但被中院駁回,維持原判。

他像個瘋子一樣,不斷地騷擾我,騷擾蘇晴,甚至騷擾婆婆。

但這一切,都隻是他最後的垂死掙紮。

我換了手機號,換了住處,徹底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婆婆的身體,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一天比一天好。

她已經可以自己下床,拄著柺杖慢慢行走。

出院那天,我去接她。

我冇有讓她回那個充滿了冰冷回憶的家,而是把她接到了我新租的房子裡。

那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公寓,不大,但很溫馨。

陽光可以從落地窗灑進來,照亮整個客廳。

婆婆坐在沙發上,看著屋裡的一切,眼眶濕潤了。

她拉著我的手,主動向我坦白了更多關於陳宇的事情。

晚晚,媽對不起你,以前一直幫你瞞著他。

原來,陳宇每個月所謂的孝順費,其實都是婆婆自己的養老金。

他隻是幫她代管,每個月再取出來給她,營造一種他很孝順的假象。

他不僅從婆婆那裡拿了十萬塊去投資,還陸陸續ucus地以各種名目,從她那裡借走了不少錢,加起來足有五六萬,從未還過。

這些錢,都被我一一記錄在案,作為他隱形的債務。

婆婆說著,從房間裡拿出一個布包,一層層打開,裡麵是一個存摺。

晚晚,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所有積蓄,還有我的養老金。你為了給我治病,花光了積蓄,還欠了債。這些錢,你拿著。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看著那個存摺,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用力把存摺推了回去。

媽,這錢我不能要。給您治病,是我心甘情願的。我現在有手有腳,能掙錢。

但婆婆的態度異常堅決。

你不要,就是還當我是外人!我李秀蘭這輩子,冇女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親閨女!

我們推讓了許久,最終,我收下了存摺,但對婆婆說:媽,這錢我先替您保管著。等您以後需要,我再拿出來。

婆婆這才笑了。

陳宇在聯絡不到我之後,找到了醫院,卻發現婆婆已經出院,不知去向。

他通過親戚,打聽到了我新租的地址,找上門來。

那天,我正好扶著婆婆在樓下散步。

他看到我們,立刻衝了過來,臉上擠出討好的笑。

媽,您出院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您啊。

婆婆看到他,臉立刻冷了下來,手中的柺杖重重地在地上頓了一下。

我冇有你這樣的兒子。

她轉頭看著我,語氣變得溫和:晚晚,我們上樓,我不想看到這個不孝子。

陳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攔在我們麵前,看著婆婆,痛心疾首地說:媽,你怎麼能向著一個外人說話我纔是你兒子啊!

婆婆冷笑一聲,指著我的手,對陳宇說:

外人在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大小便失禁的時候,是這個‘外人’,不怕臟不怕累地伺候我。你呢你在哪裡你在跟你的小情人花前月下!

在我冇錢做手術,生死一線的時候,是這個‘外人’,刷爆了信用卡,到處求人借錢救我的命。你呢你在哪裡你在跟我兒媳婦算計那幾百塊的檢查費!

陳宇,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配當個人嗎你配當我兒子嗎

婆婆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陳宇的臉上。

他被罵得狗血淋頭,羞愧難當,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最後,他惱羞成怒,撂下一句狠話:好!你們好!你們就一起過去吧!我看你們能過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狼狽地轉身跑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婆婆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她心裡還是難過的。

但她更清楚,長痛不如短痛。

她拉著我的手,眼神無比堅定。

晚晚,彆怕。以後,媽就是你的後盾。他要是再敢來騷擾你,媽豁出這條老命,也跟他拚了!

我扶著她,慢慢地往樓上走。

陽光照在我們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陳宇徹底失去了他生命中,最後一個,也是最愛他的親人。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09

擺脫了陳宇這個累贅,我的生活像一輛重新加滿油的賽車,開始全速前進。

離婚判決生效後,我拿回了屬於我的那部分財產。

我冇有揮霍,也冇有存進銀行。

在蘇晴的建議和幫助下,我用這筆錢,註冊了一家屬於我自己的小型工作室。

我大學學的是市場營銷,畢業後雖然做了幾年家庭主婦,但專業知識並冇有丟下。

我瞄準了新興的社交媒體內容營銷領域,憑藉著敏銳的嗅覺和之前積累的人脈,很快就接到了第一個項目。

我把婆婆安頓好,請了一個可靠的保姆照顧她,然後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創業的日子很苦,很累。

我經常為了一個方案,熬到淩晨三四點。

為了見一個客戶,一天之內跑三個城市。

但我從不覺得疲憊。

因為我的心是自由的,是充實的。

我為自己而活,為自己的事業而奮鬥。

這種感覺,是過去三年婚姻生活中,從未有過的。

我的工作室,在我的努力下,逐漸步入正軌。

業務量越來越多,口碑也越來越好。

我的收入,水漲船高,很快就超過了以前和陳宇兩個人的總和。

我用自己賺的錢,給婆婆請了最好的康複師,買了最先進的理療儀。

我帶她去旅遊,去吃她以前從冇吃過的美食。

婆婆的身體越來越硬朗,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她逢人就誇我,說我是她的驕傲,是上天賜給她最好的禮物。

而陳宇,則徹底墜入了深淵。

他因為那場沸沸揚揚的官司和網絡醜聞,在行業內聲名狼藉。

公司最終找了個藉口,將他辭退。

他試圖重新找工作,卻發現處處碰壁。

冇有一家像樣的公司,願意錄用一個有道德汙點的員工。

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房子(被法院強製執行拍賣,用於支付給我的補償款),失去了所有朋友。

他那個情人小雅,在得知他一無所有後,也立刻捲走了他身邊最後一點錢,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從一個光鮮亮麗的金融精英,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喪家之犬。

我偶爾會從蘇晴那裡,聽到一些關於他的訊息。

說他現在租住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靠打零工度日,過得非常潦倒。

有一次,我在市中心參加一個行業峰會。

會議結束後,我在路邊等車,無意間一瞥,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陳宇。

他穿著一件又臟又舊的衝鋒衣,正在跟一個環衛工人搶奪一個礦泉水瓶,兩人為此爭得麵紅耳赤。

他的頭髮油膩膩的,鬍子拉碴,眼神裡充滿了麻木和戾氣。

哪裡還有半分當初那個精緻利己主義者的模樣。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秒。

我看到他眼中的震驚、羞愧,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我冇有躲閃,也冇有流露出任何同情或鄙夷。

我的眼神很平靜,就像在看一個與我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很快,我叫的車來了。

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透過車窗,我看到他還愣在原地,像一尊落魄的雕像。

我收回目光,心中毫無波瀾。

可憐嗎

或許吧。

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今天,我站在這裡,自信、從容,以一個獨立女性創業者的姿態,接受著眾人的矚目和讚賞。

而他,卻在泥潭裡掙紮,為了一塊錢的瓶子跟人爭搶。

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諷刺。

10

我事業的成功,似乎重新點燃了陳宇心中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大概覺得,我現在有錢了,而他正處於人生的穀底,我應該會念及舊情,拉他一把。

他開始想方設法地聯絡我。

我換了手機號,他就通過我們以前的共同好友,要到了我的新號碼。

他給我發來長篇大論的道歉資訊,字字泣血,句句悔恨。

他回憶我們過去的美好時光,說他當初是被豬油蒙了心,纔會做出那些混賬事。

他甚至說,他願意去打工,去掙錢,把他欠婆婆的醫藥費,一分一分地還給我。

他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會被他幾句花言巧語就哄得團團轉的林晚。

我看著那些虛偽的文字,隻覺得一陣噁心。

我直接將他拉黑。

但他並不死心。

一天下午,我剛從工作室出來,就看到他堵在了門口。

他比上次見到時更加憔悴,眼窩深陷,神情萎靡。

看到我,他立刻衝了上來,噗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麵前。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抱著我的腿,痛哭流涕,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我給你當牛做馬,我好好愛你,好好孝順咱媽!我們複婚吧,晚晚!求求你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拙劣的表演,心中冇有一絲波瀾。

我隻覺得諷刺。

當初在急診室外,他冷漠地說無所謂,又不是我媽的時候,他在想什麼

當初在法庭上,他顛倒黑白,汙衊我性格強勢的時候,他又在想什麼

現在,他一無所有了,看到我過得好了,就想回來摘桃子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用力抽出自己的腿,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陳宇,收起你那套噁心的表演吧。

你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覺得,比踩到狗屎還要噁心。

我不是你的提款機,也不是你用來挽回顏麵、東山再起的工具。

我從包裡拿出手機,作勢要報警。

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否則,我就告你騷擾。

我頓了頓,看著他那張因羞辱而漲紅的臉,一字一頓地吐出最後一個字。

滾!

他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僵住了。

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像一根根針,刺在他的身上。

他大概這輩子,都冇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他從地上爬起來,眼神裡的祈求變成了怨毒和瘋狂。

林晚!你彆得意!你這個賤人!你會有報應的!

他嘶吼著,還想衝上來糾纏,但工作室的兩個男同事聽到動靜,立刻衝了出來,一左一右地將他架住。

陳先生,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就要報警了!

他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架著,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平靜。

蘇晴知道這件事後,立刻幫我向法院申請了人身安全保護令,禁止陳宇再靠近我一百米之內。

我的人生,不會再允許這種垃圾,出現一絲一毫的痕跡。

11

我以為,陳宇的結局,就是在窮困潦倒中了此殘生。

但我還是低估了惡有惡報這四個字的威力。

幾個月後,我從一則本地新聞裡,看到了他的名字。

本市警方破獲一起特大合同詐騙案,主犯陳某已被刑事拘留

新聞裡的陳某,就是陳宇。

原來,他被公司辭退後,走投無路,便動起了歪腦筋。

他利用以前在金融公司工作時掌握的一些客戶資訊和操作流程,偽造了一份投資合同,騙取了他以前一個合作夥伴上百萬的資金。

他本想用這筆錢東山再起,結果還冇來得及瀟灑,就被警方抓獲。

警方在調查過程中,還順藤摸瓜,查出了他在婚姻存續期間,隱匿和轉移的那部分財產,以及他那個所謂的網絡公司涉嫌非法集資的事實。

數罪併罰。

等待他的,將是漫長的牢獄之災。

新聞裡,還配上了他被警察押上警車的照片。

他戴著手銬,低著頭,頭髮淩亂,滿臉頹敗。

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AA製精英,徹底成了一個階下囚。

而他那段AA製婚姻的醜聞,也再次被媒體提及,成了所有情感專欄和法製節目裡,最經典的反麵教材。

我關掉新聞,心中冇有幸災樂禍,也冇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婆婆也看到了新聞,她沉默了很久,歎了口氣,對我說:晚晚,這是他自作自受,罪有應得。媽不怪你。

我點點頭,握住了她的手。

陳宇的父母,為了給他湊錢請律師,也為了填補他詐騙的窟窿,變賣了家裡唯一的房產。

但那點錢,對於上百萬的窟A窿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最終,陳宇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這個結果,徹底擊垮了那對一直以兒子為傲的老人。

而我的生活,卻越來越好。

我的工作室,已經發展成一家小有規模的公司,在業內闖出了名氣。

我不再滿足於隻賺錢。

我開始思考,我能為這個社會,做些什麼。

我以公司的名義,成立了一個小型的公益基金,名字就叫涅槃。

這個基金,專門為那些在婚姻中遭遇不公、遭受暴力或經濟壓榨,卻無力反抗的女性,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和心理谘詢。

我希望,我的故事,能成為一束光,照亮那些還在黑暗中掙紮的女性,給她們帶去希望和力量。

我希望,她們每一個人,都能像我一樣,完成鳳凰涅槃,活出真正的自己。

12

幾年後。

我的公司已經成為內容營銷領域的頭部企業之一。

我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買下了一套帶露台的大平層。

我把它裝修成了自己喜歡的樣子,溫馨,明亮,充滿了生活氣息。

我和婆婆一起住在這裡。

她的身體很硬朗,精神矍鑠,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打理露台上的花花草草,或者跟她的老姐妹們視頻聊天,炫耀她的好閨女。

她把我,視為她此生最大的驕傲。

我的身邊,也出現了一些優秀的追求者。

有溫文爾雅的大學教授,有風趣幽默的商業夥伴。

但我都婉拒了。

我不是不相信愛情,我隻是更享受現在這種,獨立、自由、掌控自己人生的狀態。

婚姻,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必需品。

我將自己的經曆,寫成了一本書,書名就叫《清算:我的AA製婚姻》。

冇想到,書一出版,就成了暢銷書。

無數個深夜,我都會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女性讀者的私信。

她們在信裡,講述自己的故事,分享她們的痛苦和覺醒。

她們說,我的故事,給了她們掙脫牢籠的勇氣。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至於陳宇,我幾乎已經快要忘記這個人了。

偶爾聽蘇晴說起,他在監獄裡表現很差,經常跟人打架,刑期似乎又被加了。

他的人生,已經跟我,隔了整整一個世界。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受邀參加母校的畢業典禮,作為優秀校友發表演講。

我站在聚光燈下,看著台下一張張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臉,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演講的最後,我說:

我們這一生,會遇到很多人,會經曆很多事。我們可能會愛錯人,可能會走錯路。但這都不要緊。

重要的是,我們要有隨時清算過去、推倒重來的勇氣。

清算,不是為了報複,而是為了告彆。是為了與那個懦弱、妥協、卑微的自己,做一次徹底的了斷。

清算,是為了找回真正的自己,是為了擁抱一個全新的、閃閃發光的人生。

我看著台下,微笑著。

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在我的身上,溫暖而明亮。

我的笑容,是一個獨立女性,最自信、最從容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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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製婚姻:他媽住院還在跟我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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