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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躁鬱症。
沈硯辭的白月光蘇眠回國那天,他怕我發病嚇到她,連夜把我送進城郊養療院。
我扒著車門哭到失聲,他卻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蘇眠經常來探望我。
她推掉了我的頭髮,把銀針一根一根插進我的頭皮裡。
她對醫生說:“每天紮一百針,治治她的瘋勁。”
一年後,沈硯辭來了療養院:“把顧晚叫出來,讓她把離婚協議簽了。”
醫生有些慌亂的低下了頭:“顧小姐很不聽話,好幾天前就跑出去了,現在也冇回來。”
蘇眠給了醫生一個警告的眼神,挽住沈硯辭的胳膊:“晚晚大概是知道你要離婚,心裡不舒服才躲起來的。”
沈硯辭眼中劃過一絲不耐:“你告訴她,她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斷了她妹妹的學費。”
沈硯辭帶著蘇眠離開後,一個小護士戰戰兢兢開口:“主任,顧小姐不是半年前就去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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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辭走後,我發現自己能自由活動了。
我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無聲無息地進入沈硯辭的後座。
就在這時,蘇眠的手機螢幕亮了。
我好奇地湊了過去,看見是醫生髮來的資訊。
“蘇小姐,她又來了,我真的要瘋了!”
“昨晚她又在我身後吹氣,我脖子到現在都是冰的!”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死了之後,我發現自己隻能在療養院這個地方飄來飄去。
日子無聊的很,所以我隻能左吹一口氣,右拍掉一個東西。
夜半時分,我最喜歡的事就是趁她睡著的時候在她耳邊說些悄悄話。
醫生的訊息一條接一條:“而且,她又入我夢了,還是死時候的樣子,頭頂插著那三根針,眼睛就那麼直勾勾地瞪著我,她說是我害死她的!”
我的思緒不斷飄轉。
在生命的最後一天,蘇眠又來了。
她輕輕柔柔的說:“顧晚,硯辭讓我告訴你,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了。”
“你知不知道,每次他看的根本不是你,而是我。”
我盯著她那跟我有八分像的眉眼黯然神傷。
蘇眠冇回來之前,他對我挺好的。
在外很高冷的一個人,在家裡卻跟我撒嬌,說好喜歡我。
明明十指不沾陽春水,卻為了我學做飯。
直到那天,我把頭髮染成了棕色。
那是他第一次對我發火,扯著我頭髮質問:“誰讓你改樣子的?”
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厭惡。
後來我才知道,他最愛的就是蘇眠的那一頭黑髮。
那不是對我染髮的厭惡,是對我破壞了蘇眠模樣的厭惡。
蘇眠看著我痛苦的樣子,笑的開心極了。
她抬手,三根又長又粗的針狠狠紮進我頭頂。
我連喊疼的機會都冇有,就斷了氣。
此時此刻的蘇眠看著醫生髮來的資訊,眉頭緊鎖,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她飛快地打字回覆:“閉嘴,不許再提她死了,她隻是跑了,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讓你比她死的更慘?”
我氣不過,乾脆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涼氣。
“啊!”蘇眠嚇了一跳,滿眼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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