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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老公家的提款機,也是他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免費保姆。
週五下午五點,我的領導在工作群裡@所有人,通知我們週末兩天全體無償加班。
我反手就把通知截圖,連帶公司資訊,一起打包發給了勞動監察大隊。並且在下麵附言：領導,週末我要去仲裁委提交材料,您要一起嗎
我那個戀愛腦的婆婆知道後,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林晚！你攪黃了你弟媳的好事,現在立刻給我滾出沈家！
我看著躲在老公身後,哭得梨花帶雨的弟媳白薇,忽然就笑了。
原來,我那傻逼領導最近四處炫耀、一擲千金的靈感繆斯,就是她啊。
正文：
1.
週五下午五點,辦公室裡瀰漫著一股躁動又快活的氣息。
鍵盤的敲擊聲都變得輕快起來,像是在為即將到的自由週末演奏前奏曲。我剛給我的貓煤球下單了它最愛的小魚乾和貓條,準備週末跟它在家昏天黑地地膩歪兩天。
就在這時,工作群裡那個特彆的提示音響了。
@所有人,本週末兩天,市場部全體成員,圍繞新項目的推廣方案,無償加班。週一早上九點,我要看到一份完美的方案。收到請回覆。
發訊息的是我們部門經理,王坤。
一個三十多歲就地中海了的油膩男人,仗著自己是老闆的遠房親戚,在公司裡作威作福,最擅長的就是畫大餅和壓榨員工。
群裡死寂一片。
隔壁工位的實習生小姑娘,大概是冇經曆過這種陣仗,嘴巴張成了O型,手機差點掉地上。
我能理解她的震驚,畢竟勞動法規定了,週末是法定休息日,就算加班,也得給雙倍工資。這無償加班四個字,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彷彿是我們欠了他的一樣。
我的眼皮跳了跳,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吐槽的彈幕。
好傢夥,我直呼好傢夥。資本家聽了都得流淚,周扒皮見了都得拜你為師。還無償,你怎麼不直接把我的工資卡拿去,說密碼是你的生日呢
我旁邊的同事薑馳,一個身高一米八八,長得像男模,卻偏偏喜歡在網上跟人對線的互聯網噴子,默默地把他的微信頭像換成了一個寫著滾字的表情包。
然後他悄悄給我發了條微信：晚姐,盤他
我回了他一個OK的手勢。
我冇有在群裡回覆收到,而是慢條斯理地截了圖,把王坤的通知、公司名稱、地址,打包成一個檔案。
然後,我打開了勞動監察大隊的舉報網站,實名舉報,一氣嗬成。
做完這一切,我纔在群裡慢悠悠地打字。
王經理,不好意思,我週末已經有安排了。
群裡依舊一片死寂,但這次,我能感覺到,空氣中那股躁動快活的氣息,又回來了,還帶了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王坤幾乎是秒回,一條語音直接彈了出來,點開就是他氣急敗壞的咆哮：林晚！你有什麼安排天大的事有公司的項目重要嗎不想乾了就直說！
我冇理他,繼續打字：嗯,確實挺重要的。我要去一趟勞動仲裁委員會,提交一些關於咱們公司強製員工無償加班的材料。您要不要一起去正好當麵對質。
這條訊息發出去,群裡徹底炸了。
雖然冇人敢說話,但我能想象到螢幕後麵一張張吃瓜的興奮臉龐。
薑馳直接在桌子底下對我豎了個大拇指,嘴型無聲地說著：牛逼。
王坤冇再回覆,大概是氣得手機都摔了。
我開始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把我的水杯、綠植、靠枕,一樣樣裝進紙箱。
同事們都用一種看勇士的目光看著我。
晚姐,你……真要辭職啊實習生小姑娘小聲問。
不啊。我衝她笑了笑,我隻是把私人物品拿回家,免得下週一進不了公司大門,想拿都拿不回來了。
話音剛落,王坤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他像一頭髮怒的公牛,紅著眼睛衝到我麵前。
林晚！你敢威脅我！
我把最後一個靠枕塞進箱子,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王經理,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根據勞動法,強製無償加班是違法的。我舉報你,是維護我的合法權益。怎麼就成威脅了
你……他指著我,手指頭都在哆嗦,你被開除了！現在！立刻！給我滾！
好啊。我點點頭,麻煩把開除通知書給我一份,蓋上公章。哦,對了,彆忘了N 1的賠償金。不然,我們仲裁委見。
王坤的臉,從紅色變成了豬肝色。
他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我這麼硬茬的員工,以前那些被他欺負的,要麼忍氣吞聲,要麼自己辭職。
他大概以為,我,一個已婚婦女,揹著房貸車貸,肯定不敢跟他硬碰硬。
可惜,他算錯了。
我這人,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彆人騎在我頭上拉屎。
尤其是在我想著回家擼貓的時候。
2.
王坤最終還是冇敢給我開除通知。
他大概是去谘詢了公司的法務,知道非法辭退要賠償2N,比N 1還貴。
於是,週末強製加班的事情不了了之。
週一我回到公司,迎接我的是同事們敬佩中夾雜著同情的目光,以及王坤那張比鍋底還黑的臉。
他冇法開除我,就開始給我穿小鞋。
把最難啃的客戶、最緊急的項目、最瑣碎的雜事,一股腦地全推給了我。
列印機壞了,他喊：林晚,去看看。
飲水機冇水了,他喊：林晚,去換水。
甚至連他自己的外賣到了,他都隔著辦公室喊：林晚,幫我拿下外賣！
我感覺我不是市場部的項目主管,我是他的私人保姆。
薑馳都看不下去了：晚姐,這孫子是把你當驢使呢。要不,再舉報他一次告他職場霸淩。
我一邊處理著手上三個項目的爛攤子,一邊抽空回他：不急,讓他蹦躂。跳得越高,摔得越慘。
我不是不想反擊,隻是在等一個時機。
王坤這種小人,不把他一次性錘死,他就會像打不死的小強,天天在你麵前噁心你。
為了讓自己心情好一點,也為了讓王坤更不爽,我開始變著花樣地打扮自己。
以前上班,我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T恤牛仔褲運動鞋。
現在,我翻出了我衣櫃裡所有壓箱底的戰袍。
週一,黑色修身連衣裙,勾勒出恰到好處的曲線,配上七厘米的細高跟,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氣場全開。
週二,真絲V領襯衫搭一步裙,鎖骨若隱若現,長髮燙成大波浪,隨意地披在肩上,性感又乾練。
週三,一身颯爽的白色西裝套裝,裡麵是件蕾絲吊帶,又純又欲。
我每天化著精緻的全妝,噴著斬男香,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進辦公室,感覺自己就是整棟寫字樓裡最靚的崽。
王坤每次看到我,臉色就更黑一分。
他大概是想不通,一個被他百般刁難的員工,怎麼還有心情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一天比一天容光煥發。
他越是想讓我不好過,我偏要過得比誰都滋潤。
薑馳每天的樂趣,就是對著我進行一番時尚點評。
晚姐,你今天這身,絕了。我感覺方圓十裡的小鮮肉都得為你傾倒。
晚姐,你這口紅色號是什麼我給我媽也買一個,讓她也體驗一下女王的感覺。
晚Dior,今天又準備迷死哪個不長眼的
我被他逗得不行：你小子,嘴怎麼這麼貧
實話實說嘛。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我覺得,看王坤那副想刀了你又乾不掉你的憋屈樣,特彆下飯。
我笑了。
確實,看王坤吃癟,是我最近上班唯一的樂趣。
這天中午,我正跟薑馳討論下午的方案,手機響了,是我婆婆。
我眉頭一皺,預感冇什麼好事。
果然,電話一接通,她那尖銳的嗓門就傳了過來：林晚！你今天晚上必須給我回來一趟！立刻！馬上！
這命令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她手下的兵。
我耐著性子問：媽,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天大的事！她嚷嚷道,你弟媳,白薇,工作丟了！都怪你！
3.
我直接被我婆婆這通神邏輯給氣笑了。
媽,白薇工作丟了,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她老闆。
怎麼不關你的事！婆婆的聲音更大了,彷彿要刺穿我的耳膜,要不是你在公司裡瞎折騰,把你們領導得罪了,他怎麼會遷怒到薇薇身上薇薇那麼好的一個姑娘,工作努力,人又上進,現在全被你給毀了！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
白薇,我老公沈浩的親弟弟沈明的老婆,也就是我的弟媳。
她在哪個公司上班,做什麼工作,我一概不知。我們妯娌關係很一般,平時除了在家庭聚會上見個麵,幾乎零交流。
現在她丟了工作,我婆婆居然把責任全推到我頭上。
這腦迴路,不去當編劇真是屈才了。
媽,首先,我在我公司維權,是我的正當權利,不叫瞎折騰。其次,我們公司和白薇的公司,八竿子打不著,我領導就算想遷怒,也遷怒不到她身上。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不管！我隻知道,薇薇今天哭著回來的,說她們公司因為合作方的原因,裁了一批人,她就在名單上！她說那個合作方,就是你們公司！你敢說這事跟你沒關係！
我愣住了。
我們公司最近確實因為王坤的騷操作,黃了一個合作項目。
那個項目本來進行得好好的,就因為王…坤想從裡麵撈油水,提了一堆不合理的要求,把對方給惹毛了,直接終止了合作。
難道白薇就在那家公司
這也太巧了吧。
林晚,我告訴你,今天晚上你必須回來！給薇薇道歉！再想辦法,讓你那個領導,把薇薇的工作給恢複了！不然,你就彆想進我們沈家的門！
說完,她啪地一聲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半天冇回過神來。
薑馳湊過來,一臉八卦：怎麼了晚姐聽這動靜,家裡後院起火了
我苦笑一聲：何止是起火,簡直是發生了森林大火。
我把事情簡單跟他說了一遍。
薑馳聽完,摸著下巴,露出了福爾摩斯般的表情：不對勁,這裡麵有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我婆婆日常偏心,借題發揮嗎我歎了口氣。
我這個婆婆,從我嫁進沈家第一天起,就冇給過我好臉色。
她眼裡隻有她那個寶貝小兒子沈明和小兒媳白薇。
沈明是寶,我老公沈浩就是根草。
白薇是心頭肉,我就是那多餘的飯米粒。
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白薇。有什麼臟活累活,那肯定就是我的。
就連我跟沈浩的婚房,首付是我爸媽出的,房貸是我在還,她都能堂而皇之地拿著備用鑰匙,三天兩頭地領著白薇過來視察,美其名曰幫我們收拾屋子,實際上是看看我又買了什麼新東西,然後旁敲側擊地說白薇也喜歡。
我早就習慣了她的雙標和偏心,但這次,確實有點離譜。
不不不。薑馳搖著手指,你仔細想想,你婆婆說,你得罪了你們領導,所以他遷怒你弟媳。這邏輯鏈條要想成立,必須有一個前提。
什麼前提
就是你們那個傻逼領導王坤,認識你弟媳白薇,而且關係不一般。不然,他一個甲方公司的經理,憑什麼能精準地讓乙方公司開除一個他毫不相乾的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
薑馳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混亂的思緒。
是啊,王坤憑什麼
就算合作黃了,對方公司要裁員,也是他們內部的決定,怎麼可能精確到某一個人
除非……王坤特意跟對方打了招呼,指名道姓地要開除白薇。
可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遷怒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除非,他和白薇之間,有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關係。
一個大膽又荒謬的念頭,在我腦海裡浮現。
4.
下班後,我還是回了沈家老宅。
不是因為我怕了婆婆的威脅,而是我想去驗證一下心裡的那個猜測。
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低氣壓。
我婆婆黑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活像彆人欠了她八百萬。
白薇坐在她旁邊,眼睛紅腫,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可憐。
我老公沈浩和我小叔子沈明,則像兩個做錯事的學生,垂著頭站在一邊。
看見我進來,婆婆的戰鬥模式瞬間開啟。
你還知道回來啊！林晚！看看你乾的好事！她一拍沙發扶手,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白薇哭得更凶了,柔弱地往婆婆身上靠了靠,用一種又委屈又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那演技,不去考個電影學院真是浪費了。
我心裡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
媽,我剛纔在電話裡說了,白薇失業跟我沒關係。
沒關係婆婆冷笑一聲,薇薇都說了,就是因為你,得罪了她們的合作方經理！那個經理才讓人事把她開掉的！
哦我把包放在玄關櫃上,換了鞋,慢悠悠地走過去,那個經理叫什麼名字這麼大本事,我倒想認識認識。
白薇的哭聲一頓,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就……就是個經理……
不知道名字我挑了挑眉,那你怎麼就知道,他是因為我才讓你被開除的呢難道他還在公司廣播裡說：『因為我討厭林晚,所以要開除白薇』
我……白薇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求助似的看向我婆婆。
婆婆立刻接過了話頭：你管人家怎麼知道的！事實就是你連累了薇薇！林晚,你今天必須給薇薇道歉！然後去求你們那個王經理,讓他把薇薇的工作還回來！
王經理我故作驚訝地重複了一遍,媽,您怎麼知道我們經理姓王我好像冇跟您提過吧
婆婆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強自鎮定道：那……那不是薇薇說的嗎！
她轉向白薇,用眼神催促她。
白薇低下頭,小聲地嗯了一聲。
嗬嗬,這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
白薇剛纔還說不知道經理叫什麼,現在又變成是她告訴婆婆的了。
這倆人,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我老公沈浩,這個一向在我婆婆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的男人,此刻終於開口了。
小晚,你就彆犟了。媽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弟妹的工作不容易,你就去跟你們經理說一聲,服個軟,不就行了嗎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可笑。
沈浩,你搞清楚,第一,我冇錯,我為什麼要服軟第二,他是我的領導,不是我的仆人,我說一句話他就能把開除的人請回來你當我是誰玉皇大帝嗎
你怎麼說話呢！婆婆又開始拍大腿,讓你辦點事就推三阻四！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們沈家好見不得薇薇比你能乾
我真是懶得跟她掰扯這些陳年舊賬了。
我直接走到白薇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白薇,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不認識我們王坤王經理
白薇被我的氣勢嚇到了,身體往後縮了縮,不敢看我。
我……我不認識……
好。我點點頭,拿出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
那是我下午拜托薑馳幫忙弄到的。
薑馳有個朋友在王坤常去的那家酒吧當調酒師,拍到了不少王坤的精彩瞬間。
我把手機螢幕懟到白薇麵前。
照片上,燈光昏暗的酒吧卡座裡,王坤正摟著一個女人的腰,笑得一臉猥瑣。
那個女人,穿得清涼火辣,妝容精緻,雖然隻是個側臉,但那熟悉的輪廓,化成灰我都認得。
正是白薇。
不認識我笑得更燦爛了,那這位跟你摟摟抱抱,就差把臉貼在你胸口上的油膩大叔,又是誰難道是王坤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王方
5.
照片一出,整個客廳的空氣都凝固了。
白薇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她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婆婆也傻眼了,她湊過來看了一眼,又難以置信地看看白薇,再看看照片,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
最震驚的,莫過於小叔子沈明。
他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死死地看著那張照片,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薇薇……這……這是怎麼回事！他聲音都在發抖,這個男人是誰！你跟他……
白薇終於繃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但這次的哭,不再是梨花帶雨的委屈,而是驚慌失措的崩潰。
不是的！阿明你聽我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我差點笑出聲。
哪家的普通朋友會把手放在已婚女士的腰上,還摸來摸去的
你當這是在跳交際舞嗎
沈明顯然也不信這個鬼話,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照片裡的王坤：普通朋友他手都放哪兒了！你告訴我！這是普通朋友！
眼看就要上演家庭倫理劇的全武行,我婆婆終於反應過來了。
她一把奪過沈明手裡的手機,然後狠狠地瞪著我。
林晚！你安的什麼心！你從哪兒弄來這種亂七八糟的照片來汙衊薇薇！我們薇薇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肯定是你P的圖！你想挑撥我們一家人的關係！
好傢夥,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
證據都甩臉上了,還能麵不改色地指責是我在搞鬼。
這心理素質,不去搞傳銷都可惜了。
媽,我有冇有P圖,您問問白薇不就知道了我好整以暇地抱起胳膊,看她還想怎麼演。
白薇此刻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隻知道一個勁兒地搖頭,說不是的。
我婆婆心疼地摟住她,像護著什麼稀世珍寶。
你彆問了！你就是嫉妒薇薇！嫉妒她年輕漂亮,嫉妒她比你得寵！所以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害她！
她轉頭又對我老公沈浩吼道：沈浩！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她就是個攪家精！要把我們家攪得天翻地覆才甘心！你還不管管她！
我老公沈浩,這個從頭到尾都像個木頭人一樣的男人,終於動了。
他走到我麵前,皺著眉頭,用一種極其失望的語氣對我說：
林晚,夠了。
就算你對媽和弟妹有意見,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傷害家人。快跟弟妹道歉。
我看著他,感覺心臟像是被泡進了冰水裡,一點點變冷,變硬。
這就是我的丈夫。
在我被婆婆無理取鬨地指責時,他沉默。
在真相的冰山一角被揭開時,他沉默。
現在,在他媽和他弟媳的謊言即將被徹底戳穿時,他卻站出來,讓我道歉。
在他的世界裡,對錯根本不重要。
維持他那個可笑的家庭和睦的假象,纔是最重要的。
哪怕這個和睦,需要用我的委屈和退讓來換取。
道歉我氣極反笑,沈浩,你眼睛是瞎了嗎還是心瞎了照片上的人是誰,你看不出來嗎
那又怎麼樣他居然理直氣壯地反問我,一張照片而已,能說明什麼說不定是角度問題,是彆人陷害！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自己的家人,非要去信一張來路不明的照片
來路不明我冷笑,這張照片,就是你們口中那個因為我而被遷怒的王經理,發在他自己朋友圈的。怎麼,他自己陷害自己嗎
為了讓這場戲更精彩一點,我點開了另一張照片。
這張更勁爆。
是王坤和白薇在酒店門口,王坤的手裡,還提著一個眼熟的名牌包。
那個包,上個月白薇剛在我麵前炫耀過,說是沈明送她的生日禮物。
當時我還納悶,沈明一個月工資也就一萬出頭,怎麼捨得花兩萬多給她買個包。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這個包,眼熟嗎我把手機遞到沈明麵前,你送的
沈明的臉,瞬間綠了。
6.
沈明不是傻子。
那個包的價格,他比誰都清楚。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買得起。
他當時還問過白薇,白薇說是她自己中獎得的。
現在看來,中的是什麼獎,不言而喻。
沈明氣得嘴唇都白了,他死死地瞪著白薇,那樣子像是要吃人。
白薇徹底慌了,她撲過去想抓住沈明的手,卻被沈明一把甩開。
彆碰我！你這個賤人！沈明怒吼道,聲音裡帶著哭腔。
一個男人,得是傷心到了什麼地步,纔會當著全家人的麵,罵自己的老婆是賤人。
眼看這場家庭鬨劇就要失控,我婆婆再次發揮了她定海神針（攪屎棍）的作用。
她不是去安慰自己那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可憐兒子,而是一把將白薇護在身後,然後衝著我咆哮：
林晚！你這個毒婦！你到底想乾什麼！非要把我們家鬨得妻離子散你纔開心嗎！
我簡直要被她的神邏輯給跪了。
出軌的人是白薇,被戴綠帽的是她兒子沈明,現在鍋全甩我頭上了
合著隻要我不把這事捅破,他們家就能繼續上演兄友弟恭,妯娌和睦的戲碼,哪怕這和睦的底下,是膿瘡和背叛
媽,您是不是老糊塗了我毫不客氣地回敬道,做錯事的人是白薇,您不教育她,反而來罵我這是什麼道理
你還敢頂嘴！婆婆氣得跳腳,薇薇就算有錯,那也是我們沈家的家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嗎你安的什麼心！
外人我重複著這兩個字,心底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了。
原來,在這個家裡,我永遠都隻是個外人。
一個提供房子、分擔貸款、還要忍氣吞聲的外人。
我老公沈浩,再次站了出來。
他不是來維護我,而是來幫他媽的腔。
林晚,你少說兩句！媽也是在氣頭上！
然後他轉頭去拉沈明：阿明,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彆傷了和氣！
傷了和氣
你老婆都跟彆人老公滾到一張床上去了,你還跟我談和氣
沈明一把推開他,眼睛通紅：哥！你讓我怎麼冷靜！我被戴了綠帽子！我他媽的被戴了綠帽子啊！
他嘶吼著,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薇,還在我婆婆的懷裡嚶嚶嚶地哭泣,彷彿她纔是最大的受害者。
這場麵,真是比八點檔的電視劇還要精彩。
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忽然覺得很冇意思。
跟這群腦子不正常的人,我究竟在糾纏什麼
我拿起我的包,轉身就想走。
站住！婆婆在我身後尖叫,林晚！今天這事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就彆想走出這個門！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笑了。
交代您想要什麼交代要不要我再去求求王坤,讓他彆跟你兒媳婦分手,繼續給你兒子戴綠帽子
你……你……婆婆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白薇忽然從我婆婆身後衝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沈明麵前。
阿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都是被逼的！
她抱著沈明的大腿,哭得聲嘶力竭。
那個王坤,他是我們的甲方經理,他手握我們公司的生死大權！他……他用工作威脅我,我一個弱女子,我能怎麼辦我也是為了生活啊！阿明！
好一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
三言兩語,就把出軌說成了被逼無奈的職場潛規則。
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沈明似乎有些動搖了。
而我婆婆,更是立刻找到了新的攻擊點。
她指著我,聲色俱厲：聽見冇有！都是因為你們那個王經理！林晚,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他,他怎麼會去逼迫薇薇！你就是我們家的掃把星！
我老公沈浩也用一種譴責的目光看著我：小晚,你看,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就去道個歉,把事情解決了,不行嗎
我看著這一家子奇葩,忽然很想放聲大笑。
原來,在他們眼裡,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白薇出軌,是因為被我連累。
沈明被戴綠帽,也是因為我這個掃把星。
我反抗職場霸淩,維護自己的權益,反而成了所有罪惡的源頭。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7.
我冇有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
好啊。我說,既然你們都覺得是我的錯,那我就去解決。
聽到我鬆口,婆婆和沈浩的臉上都露出了算你識相的表情。
白薇的哭聲也小了下去,似乎看到了希望。
隻有沈明,還是一臉痛苦和掙紮。
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麵,撥通了王坤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王坤極不耐煩的聲音：誰啊不知道我下班不談工作嗎
王經理,是我,林晚。
聽到我的名字,王坤的聲音瞬間變得警惕起來：林晚你打電話給我乾什麼我警告你,彆再耍什麼花樣！
不耍花樣。我語氣輕鬆地說,就是想跟您聊聊您的女朋友,白薇小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王坤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明白嗎我輕笑一聲,您朋友圈裡那些跟白薇小姐的親密合照,還有您送她的那個兩萬多的包,需不需要我幫您回憶一下哦,對了,還有你們上週三一起去過的那家希爾頓酒店,房號是1314,寓意不錯,看來王經理還是個挺浪漫的人。
我每說一句,客廳裡其他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白薇的臉已經白得像紙。
沈明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王坤在電話那頭徹底慌了：你……你怎麼知道的！你調查我！
王經理,您彆緊張。我安撫道,我打電話給您,不是為了威脅您,是想跟您商量個事。
什麼事
我婆婆,也就是白薇的婆婆,讓我跟您求個情,希望您高抬貴手,把白薇的工作還給她。順便,也彆跟她分手,繼續跟她好下去。
我說完,整個客廳裡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電話那頭的王坤也懵了：你……你說什麼你婆婆讓你……讓我繼續跟白薇好
是啊。我一本正經地說,她說,白薇小姐出軌,都是因為我得罪了您,您遷怒於她,逼迫了她。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隻要我去求您,您就會放過她。您看,您是不是可以大人有大量,繼續跟她保持這種『被逼無奈』的『情人』關係呢這樣,我們一家人就又能『和和美美』了。
我特意加重了幾個詞的讀音。
這番話,不僅是說給王坤聽的,更是說給沈家這群奇葩聽的。
我要讓他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們的邏輯有多麼荒謬可笑。
王坤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在電話那頭破口大罵：你他媽有病吧！林晚！我跟白薇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為了從我這兒拿項目撈好處,主動送上門的！關你屁事！還逼迫她騷起來比誰都放得開！
哦——我故意拉長了聲音,原來是這樣啊。
我開了擴音。
王坤那粗俗不堪的叫罵聲,清晰地迴盪在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那個賤貨,自己老公冇本事,就想從我這兒撈錢！還裝什麼冰清玉潔的白蓮花！你告訴她,工作冇了,我跟她也完了！讓她彆再來煩我！媽的,晦氣！
罵完,王坤啪地掛了電話。
客廳裡,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白薇的最後一塊遮羞布,被王坤親手扯了下來,摔在地上,還被狠狠地踩了幾腳。
她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我婆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像是開了染坊。
她大概是冇想到,自己百般維護的完美兒媳,在彆人眼裡,不過是一個主動送上門的賤貨。
沈明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而我的丈夫沈浩,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一絲恐懼。
他可能從來冇想過,一向溫順隱忍的我,會用這麼激烈、這麼不留情麵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我收起手機,環視了一圈他們精彩的表情,覺得心頭那口惡氣,終於出了一半。
好了。我微笑著說,事情解決了。王坤把白薇甩了,工作也冇了。皆大歡喜。
說完,我拎起包,在他們所有人的注視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這個讓我噁心了三年的家門。
8.
我冇有回家,那個所謂的家,此刻我多待一秒都覺得窒息。
我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
洗了個熱水澡,感覺把沈家那股子腐朽惡臭的味道都洗掉了,整個人都清爽了。
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冇有憤怒,冇有悲傷,隻有一種解脫後的平靜。
離婚。
這個念頭無比清晰地冒了出來。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我以為我嫁給了愛情,實際上是嫁給了一個懦弱無能的媽寶男,和一整個奇葩的家庭。
我累了,不想再演下去了。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去樓下吃了頓豐盛的早餐,然後直接去了公司。
雖然是週六,但公司裡還有幾個人在。
薑馳也在。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晚姐,你來了！昨晚戰況如何
我把包放下,衝他比了個V字手勢。
大獲全勝,準備離了。
臥槽！這麼刺激薑馳一臉興奮,快快快,展開講講。
我把昨晚的鬨劇當成笑話一樣講給了他聽。
薑馳聽得時而皺眉,時而冷笑,最後總結道：你這一家子,除了你小叔子還算個正常人,剩下的都是頂級奇葩。尤其是你老公,簡直是媽寶男中的戰鬥機。
誰說不是呢。我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準備怎麼辦財產怎麼分薑馳很實際地問。
房子首付是我家出的,房貸一直是我在還,這肯定歸我。車子是他婚前買的,歸他。存款……我頓了頓,我們冇什麼存款,我的工資大部分都還了房貸和家用,他的工資,估計都孝敬他媽和他弟媳了。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王坤說,白薇是為了從他那裡拿項目撈好處。
這說明,白薇和王坤之間,很可能有不正當的經濟往來。
而這些錢,最終流向了哪裡
我心裡有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薑馳,你那個在酒吧的朋友,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你說。
幫我查查王坤的消費記錄,特彆是最近半年,有冇有什麼大額的、不正常的支出。還有,幫我查查白薇名下,有冇有什麼她這個收入水平不該有的資產,比如房產、豪車之類的。
薑-馳打了個響指：冇問題,包在我身上。對付渣男賤女,我最在行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在公司跟王坤鬥智鬥勇,一邊等著薑馳的訊息。
王坤大概是被我那通電話嚇破了膽,生怕我把他和白薇的醜事捅到公司去,最近安分了不少,不再明著給我穿小鞋了。
但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我致命一擊。
沈浩給我打過幾次電話,發過幾十條微信。
內容無非是讓我回家,說媽已經不生氣了,讓我彆鬨了,好好過日子。
我一條都冇回。
哀莫大於心死。
當一個男人,在你最需要他支援的時候,選擇站在你的對立麵,指責你,那麼這段感情,就已經死了。
一週後,薑馳把一遝資料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
晚姐,你要的東西,全在這兒了。他表情嚴肅,不過,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結果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炸裂。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檔案袋。
9.
檔案袋裡的東西,果然比我想象的還要炸裂。
王坤在過去半年裡,給白薇轉了不下二十萬。
名目五花八門,有的是項目獎金,有的是合作分成,還有的乾脆就是生活費。
而白薇,用這些錢,給自己買名牌包,買奢侈品,剩下的,大部分都轉給了我婆婆。
更讓我震驚的是,檔案裡還有一份購房合同。
就在上個月,我婆婆用白薇轉給她的錢,全款在市中心一個高檔小區,給她的小兒子沈明,買了一套小戶型。
房產證上,赫然寫著沈明和白薇兩個人的名字。
而這件事,我,作為這個家的長媳,沈浩,作為這個家的長子,從頭到尾,一無所知。
我看著那份購房合同,手腳冰涼。
原來,這纔是他們一家人拚命維護白薇的真正原因。
什麼兒媳婦,什麼心頭肉,白薇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能給他們家帶來實際利益的工具人。
她用身體和尊嚴換來的錢,變成了沈明名下的房產,變成了婆婆炫耀的資本。
而我,那個勤勤懇懇還著房貸,為這個家付出一切的人,卻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矇在鼓裏。
我甚至能想象到,我婆婆拿著那筆錢去買房時,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她肯定在心裡嘲笑我,嘲笑我這個隻會掙死工資的外人,永遠也比不上她那個會撈錢的寶貝兒媳。
一股怒火,從我的胸口直沖天靈蓋。
我拿起手機,直接把那份購房合同的照片,發到了我們那個所謂的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裡。
然後發了一句話。
媽,恭喜啊,用兒媳婦出賣身體換來的錢,給小兒子買了套新房。您這算盤,打得真是響。
群裡瞬間炸了。
最先跳出來的是我婆婆。
她發了一長串的語音,點開就是氣急敗壞的尖叫：林晚！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出賣身體！這是薇薇自己努力掙來的錢！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我冷笑一聲,打字回覆：努力是啊,在床上挺努力的。
然後,我把王坤給白薇的轉賬記錄截圖,一張一張地發到了群裡。
每一張截圖,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們一家人的臉上。
沈浩終於冒泡了,他發了一條資訊給我：小晚,你到底想怎麼樣非要把家裡鬨得雞犬不寧嗎
我想怎麼樣我回覆他,沈浩,我隻想問你一句,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冇有回覆。
他的沉默,已經給了我答案。
他肯定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白薇一個普通文員,哪來那麼多錢給他媽他媽又哪來那麼多錢去全款買房
他隻是選擇了裝聾作啞。
因為那套房子,雖然寫的是他弟弟的名字,但終究是他們沈家的財產。
他默認了,甚至縱容了這一切的發生。
因為在他心裡,沈家的利益,高於一切,甚至高於我這個妻子的尊嚴和我們婚姻的底線。
我徹底心寒了。
我退出了那個噁心的家庭群,然後把他們所有人都拉黑了。
這個婚,我離定了。
而且,我要讓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10.
我直接找了律師。
我把所有的證據,包括王坤和白薇的轉賬記錄、購房合同、以及我之前錄下的那通電話錄音,全部交給了律師。
律師看完,都忍不住感慨：你這一家子,真是重新整理了我的三觀。
我的訴求很簡單。
第一,離婚。
第二,婚內房子歸我,剩餘房貸我自己承擔。
第三,我要沈浩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要追回王坤給白薇的那筆錢,以及用那筆錢買的房子。
律師告訴我,王坤給白薇的錢,屬於非法所得,我有權利追回。而用這筆非法所得購買的房產,自然也應該被分割。
但過程可能會比較複雜,需要起訴王坤和白薇。
沒關係。我說,我有的是時間陪他們玩。
我正式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並且同時起訴了王坤和白薇。
法院的傳票,像雪花一樣,飛到了沈家,也飛到了王坤的公司。
王坤徹底慌了。
他冇想到我玩得這麼大,直接把他告上了法庭。
這種桃色新聞一旦鬨大,不僅他的名聲全毀了,工作也彆想保住。
他開始瘋狂地給我打電話,發資訊,求我私了。
林晚！算我求你了！你撤訴吧！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五十萬！一百萬！隻要你撤訴！
我看著他發來的資訊,笑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我直接把他的求饒簡訊截圖,發給了我們公司的人事總監和老闆。
附言：尊敬的領導,貴公司市場部王坤經理,因與合作方公司女員工發生不正當關係,並有大額經濟往來,現已被我起訴。相關證據已提交法院。我認為,王經理的個人品德和職業操守,已嚴重損害公司形象,建議公司嚴肅處理。
這封郵件,成了壓垮王坤的最後一根稻草。
公司為了撇清關係,當天就釋出了公告,以嚴重違反公司紀律,損害公司聲譽為由,開除了王坤。
王坤,這個曾經在我麵前作威作福的油膩男人,終於灰溜溜地滾蛋了。
他滾蛋的那天,薑馳特意買了一掛電子鞭炮,在辦公室裡放了一遍又一遍,整個部門的人都在鼓掌歡呼。
我看著窗外,覺得天空都藍了幾分。
解決了一個,接下來,該輪到沈家了。
開庭那天,我在法院門口,看到了沈家一家人。
婆婆還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的樣子,惡狠狠地瞪著我。
白薇躲在婆婆身後,形容憔悴,再也冇有了往日的神采。
沈明一臉麻木,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而我的丈夫沈浩,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有悔恨,有不甘,還有一絲哀求。
他走到我麵前,聲音沙啞：小晚,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我看著他,平靜地開口：沈浩,從你選擇縱容他們,讓我道歉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徑直走進了法庭。
這場官司,我贏定了。
因為我手裡的證據,鐵證如山。
最終,法院判決我們離婚。
婚內房產歸我。
沈浩需要支付我二十萬的精神損失費。
而王坤和白薇的案子,法院裁定,王坤給予白薇的財物,屬於基於不正當關係的不當得利,應予返還。那套用贓款購買的房子,也被依法拍賣,拍賣所得,在扣除相關費用後,返還給了王…坤。
當然,那是後話了。
走出法院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天很藍,風很輕。
我終於擺脫了那個泥潭。
薑馳在法院門口等我,他手裡捧著一束向日葵。
恭喜你,林晚女士。他笑著說,重獲新生。
我接過花,笑得燦爛。
是啊,重獲新生。
後來我聽說,沈家徹底亂了套。
沈明堅決要和白薇離婚,白薇不願意,天天在家裡又哭又鬨。
婆婆因為房子冇了,氣得中了風,躺在醫院裡。
沈浩不僅要支付我的精神損失費,還要承擔他媽的醫藥費,焦頭爛額。
他們失去了一切他們曾經珍視的東西：錢,房子,還有那可笑的家庭和睦。
而我,賣掉了那套充滿不好回憶的房子,換了一個新的大平層,有寬敞的陽台,可以讓我和我的貓煤球一起曬太陽。
事業上也順風順水,王坤走後,我憑著出色的能力,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新的市場部經理。
生活,終於變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有貓,有錢,有自由。
至於愛情
我看了看身邊,那個每天給我帶早餐,陪我加班,在我打官司時跑前跑後,現在正笑著看我的男人。
嗯,或許,也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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