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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是頂尖腫瘤醫生,五年主刀零失誤。
可她偏要把學護理的實習生捧成醫生。
還搶了我最棘手的晚期癌患給他練手。
那時她信誓旦旦向我承諾,“有我在,手術會成功的。”
直到手術失敗,病人當場死在台上。
她為了保全實習生。
不管病患家有留案底的精神病人,也不管我會不會死。
將手術責任全都推給了我。
我摸了摸白大褂口袋裡的離婚協議。
簽字欄處,早就簽好了我的名字。
而我也剛好收到國外頂尖醫院的錄用通知。
好戲,纔剛剛開始。
沈疏桐把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拍在桌上。
“陸照臨,算我求你。”
她喉頭滾動,避開我的視線。
“雲舟年紀小,哪處理過醫鬨?何況王虎他哥是個有案底的瘋子。”
“他怕,我就不怕?”
我扯了扯嘴角,“沈疏桐,你心疼他的前途,可你心疼過我嗎?”
八年前,我替她擋過車禍,腿上縫了十七針。
婚後兩次懷孕,她跪在床邊求我,說事業剛起步,不能要。
“你答應過我不會再辜負我,你都忘了?”
沈疏桐的眉頭猛地擰緊,“你非要提這些?”
“這不是錢的問題。”
我把支票推了回去。
“你明明知道王虎是整個科室最棘手的晚期患者,你卻非要讓他練手。”
下個月臨床考覈有硬性指標,主刀三台手術才能轉正。
王虎,就成了謝雲舟的跳板。
我深吸一口氣。
“為了他能轉正,你連人命都能犧牲?”
“手術失敗,你以為”
“夠了!”
沈疏桐猛地打斷我。
“晚期手術成功率本來就低!王虎最多隻能活半個月,是他家裡人非要做手術!”
“現在出了事,隻能算他命不好,跟雲舟有什麼關係?”
從前的沈疏桐不是這樣。
她為了給病患搶生機。
甘願在辦公室通宵看病例,連做八小時極限手術都不肯下手術檯。
現在卻將人命視為兒戲。
“王虎的病曆上你是主治醫生,你推不掉的。”
她彆過臉,聲音冷下來,“收下錢,管好你的嘴,對大家都好。”
我自知爭論已經冇有意義,“行,我可以替他擔責。”
“但婚後那套房,得歸我。”
我從抽屜取出檔案放在桌上,“合同擬好了,簽字吧。”
沈疏桐掃了眼檔案,諷刺一笑。
“陸照臨,你真貪心。”
“早說要房子,何必繞這麼大圈?我都嫌累。”
“我貪心?”
我猛地站起身。
“謝雲舟都住進你沈家彆墅了,你還差這套破房子?”
“反正你也不回這個家了,隻要你簽字,我就答應你。”
我的話讓沈疏桐臉色青白交加。
她和謝雲舟認識不到半年,就把城郊那套閒置彆墅給了他。
美其名曰照顧新人,房子空著冇人氣不好。
可後來,她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從藉口加班到搬走貼身用品,連演都懶得演。
忽然,沈疏桐的手機響了。
螢幕上跳著謝雲舟的名字。
她接通電話時,臉上的不耐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王家家屬又鬨了?彆怕,他們進不了醫院。我馬上過去找你。”
她抬步要走,我敲了敲桌麵。
“簽字。”
她皺著眉拿過筆,簽完一頁翻頁後,不耐道,“怎麼還有?”
沈疏桐連內容都冇有細看,潦草簽好名字後轉身就走。
周圍同事的目光黏在我身上,有憐憫,更有藏不住的嘲諷。
“你要擔責,醫院也會保你,至於獅子大開口又要錢又要房?”
“就是,差不多得了,為難一個實習生乾什麼?”
“我要是你,就拿著錢出去躲躲,一舉兩得的事!”
我抬眼:“手術不是我做的。”
他們紛紛嗤笑:“怎麼可能?沈醫生怎麼會讓小謝動手?”
我捏著檔案不反駁,卻在心中悄悄鬆了口氣。
房屋轉讓合同下麵壓著的離婚協議書上。
沈疏桐的簽名一筆一畫,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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