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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創作小說
第一章
我站在華泰集團的大廈門口,手裡緊緊攥著那份列印了無數次的簡曆。
這是我第四次來這裡麵試了。
前三次,我都順利通過了筆試、初試、複試,甚至最終麵試我也表現得很好。
可每一次,就在我以為要成功的時候,麵試官都會在看過我的簡曆後,突然變了臉色。
方若雨小姐,很遺憾,你不適合我們公司。
為什麼我哪裡不符合要求
這個......麵試官總是支支吾吾,公司有公司的考慮。
三年了,整整三年！
我換過五個城市,投過幾百份簡曆,參加過無數次麵試。
可每一次,隻要走到最後一步,我就會被無情地拒絕。
我不明白為什麼。
我的簡曆很優秀：名牌大學畢業,專業成績優異,實習經曆豐富。
我的麵試表現也不差：回答問題思路清晰,舉止得體,專業知識過硬。
可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麵試官都要在最後關頭拒絕我
媽媽在電話裡安慰我：若雨,彆著急,一定會有合適的工作的。
爸爸總是歎氣：孩子,要不回老家吧,爸媽給你找個穩定的工作。
可我不甘心。
憑什麼我要回老家憑什麼我不能在大城市立足
我明明這麼努力,這麼優秀,為什麼命運對我如此不公
方小姐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抬頭看見一箇中年男人站在我麵前,穿著得體的西裝,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
您好,我是華泰集團的人事總監王建設。
我心跳加快,趕緊站起身：王總,您好！我是來參加麵試的方若雨。
他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很久,然後移到了我手中的簡曆上。
我看到他的臉色慢慢變白。
方...方若雨
他的聲音開始顫抖。
是的,我是方若雨。這是我的簡曆和身份證。
我把材料遞給他,可他卻像看到鬼一樣往後退了一步。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驚恐。
王總,您怎麼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突然轉身就走,邊走邊喊：保安！保安！
幾個保安很快跑了過來。
王總,發生什麼事了
王建設指著我,聲音發抖：把...把她趕出去！不許她再踏進我們公司一步！
為什麼我大聲質問,我做錯了什麼
可王建設已經跑進了電梯,留下我一個人麵對幾個保安。
小姐,請您離開。保安的態度很堅決。
我被推出了大廈。
站在街頭,我看著手中那份被汗水浸濕的簡曆,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每個人看到我的簡曆都會變成這樣
我明明什麼都冇做錯。
我隻是想找一份工作,想在這個城市裡有一個立足之地。
可為什麼這麼難
手機響了,是我最好的朋友小雅打來的。
若雨,麵試怎麼樣
我哭著告訴她剛纔發生的事。
小雅沉默了很久：若雨,你有冇有想過,也許問題不在於你的能力,而在於...其他的什麼
什麼意思
我是說,會不會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擦掉眼淚：什麼事情能讓所有人都拒絕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若雨,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找工作的嗎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
我什麼時候開始找工作的
大學畢業後就開始找工作了啊。
可是...
我怎麼想不起來大學畢業的具體時間
我怎麼想不起來我是哪一年畢業的
小雅,我...我好像記不清楚了。
電話那頭傳來小雅擔心的聲音：若雨,你冇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掛了電話,一個人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夜色深沉,路燈昏黃。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彷彿有什麼記憶在腦海深處翻滾。
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還有...血,很多很多的血。
但是很快,這些畫麵就消失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路燈下發抖。
第二章
回到出租屋已經是深夜了。
狹小的房間裡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衣櫃。
牆上貼著我這些年來收到的所有拒絕信,密密麻麻的,像是對我命運的嘲諷。
我打開電腦,想要再投幾份簡曆。
可當我打開求職網站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我的簡曆瀏覽量很高,收藏量也不少,可就是冇有麵試邀請。
更奇怪的是,我發現很多公司在瀏覽了我的簡曆後,都給我發了站內信。
我點開一看,大部分都是同樣的內容：
方小姐,很遺憾通知您,我們公司暫時冇有適合您的職位。但是我們建議您谘詢一下專業的心理醫生,也許對您的求職會有幫助。
心理醫生
為什麼這麼多公司都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
我的心理有問題嗎
我仔細回想著這三年來的求職經曆。
每一次麵試,我都表現得很正常啊。
我冇有發瘋,冇有胡言亂語,也冇有做什麼奇怪的舉動。
可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我需要看心理醫生
我打開鏡子,仔細看著自己的臉。
二十五歲的臉,清秀乾淨,冇有什麼異常。
可是...
我怎麼覺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陌生
這張臉真的是我嗎
我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突然感到一陣噁心。
鏡子裡的人也在摸著臉,可我覺得那不是我。
這不是我...
我喃喃自語。
這不是我的臉...
恐懼突然湧上心頭。
我衝進洗手間,對著鏡子大聲喊道：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冒充我
鏡子裡的人也在喊叫,神情驚恐。
我用拳頭砸向鏡子,玻璃碎裂,我的手也被割破了。
血從傷口流出,滴在洗手檯上。
看著這鮮紅的血,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一個女孩躺在地上,滿身是血。
她的臉和我一模一樣。
姐姐...
一個模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姐姐,你怎麼了
姐姐
我有姐姐嗎
我不是獨生女嗎
為什麼我會想起有姐姐的畫麵
我捂著受傷的手,走回房間。
在抽屜裡翻找創可貼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一張身份證。
可這張身份證上的照片是我,姓名卻不是方若雨,而是方若雲。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方若雲
這個名字為什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我是方若雨,不是方若雲。
可為什麼我的抽屜裡會有這張身份證
我仔細看了看證件上的資訊。
出生日期比我早三年。
住址是我老家的地址。
其他資訊都和我的身份證一模一樣,除了姓名和年齡。
這是怎麼回事
我趕緊找出自己的身份證對比。
方若雨,1999年出生。
方若雲,1996年出生。
兩張身份證的照片都是同一張臉,我的臉。
我開始全身發抖。
這不可能。
一個人怎麼可能有兩張不同姓名的身份證
除非...
除非這世界上真的有兩個我。
或者,其中一個已經不存在了。
我拿著兩張身份證,試圖回憶起關於方若雲的任何資訊。
慢慢地,一些零碎的畫麵開始浮現：
一個女孩在我麵前笑,她的臉和我一模一樣。
妹妹,姐姐會保護你的。
她溫柔地摸著我的頭。
然後畫麵突然變成了鮮血和哭聲。
她躺在地上,眼睛緊閉,再也不會笑了。
不要！不要離開我！
我在夢境中哭喊。
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直到現在,我纔開始懷疑,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用錯誤的身份。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方若雨。
可也許,我真正的名字是方若雲。
而真正的方若雨...
她已經死了。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爸媽打了電話。
爸,媽,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若雨,你又怎麼了
媽,我...我有姐姐嗎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很久很久,爸爸的聲音才傳來,帶著濃重的疲憊：
若雨,你又想起什麼了
又想起什麼了
這個又字讓我心裡一沉。
爸,我確實有姐姐,對吧
媽媽在電話裡哭了起來：若雨,求求你不要再想這些了,好嗎醫生說了,你越是想起這些事,病情就會越嚴重。
什麼病情我有什麼病
你...你的記憶出了問題。三年前那次事故之後,你就經常會把自己和你姐姐搞混。
什麼事故我姐姐怎麼了
爸媽又沉默了。
最後還是媽媽開口了：若雨,你姐姐她...她三年前死了。
我手中的電話差點掉在地上。
死了怎麼死的
她是...被人害死的。媽媽的聲音顫抖得厲害,那個畜生叫胡誌強,他...他強姦了你姐姐,然後殺了她。
那個人現在在哪裡
在監獄裡。被判了死刑,明天就要執行了。
我感到全世界都在旋轉。
原來,我真的有個姐姐。
原來,她真的死了。
原來,我這三年一直活在記憶的混亂中。
若雨,你聽媽媽說,你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醫生說你有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還有身份認同障礙。你經常會以為自己是你姐姐,會用你姐姐的身份證去找工作。
怪不得！
怪不得每個麵試官看到我的簡曆都會變臉！
他們認識方若雲,知道她已經死了,所以當他們看到一個死人的簡曆時,當然會害怕！
媽媽,那我這三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你...你一直在醫院治療。是我們瞞著你,讓你以為自己在找工作。醫生說,不能強行糾正你的認知,否則你可能會徹底崩潰。
我癱坐在椅子上。
原來這三年的求職經曆都是假的。
原來我一直在精神病院裡。
原來那些麵試官的驚恐表情,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死人在找工作。
可是...
如果我一直在醫院,那昨天在華泰集團發生的事是怎麼回事
媽媽,昨天我去華泰集團麵試...
什麼！媽媽的聲音充滿了驚恐,若雨,你在哪裡你是不是又跑出醫院了
跑出醫院
我低頭看看周圍的出租屋。
破舊的傢俱,發黴的牆壁,還有那些貼滿牆的拒絕信。
這些都是真的嗎
還是隻是我的幻覺
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街道。
行人來來往往,車輛川流不息。
這看起來是真的。
可媽媽說我在醫院。
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若雨,你告訴媽媽你在哪裡,我們馬上來接你。
我掛了電話,拿起那兩張身份證仔細看。
方若雨,方若雲。
如果我真的是方若雨,那方若雲的身份證是哪裡來的
如果我是方若雲,那我為什麼冇死
我決定去一個地方尋找答案。
華泰集團。
既然昨天的經曆讓那個人事總監如此害怕,說明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我要去問清楚,方若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當我走到華泰集團樓下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根本進不去。
門衛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
你...你怎麼又來了
我想見王建設王總。
不可能！門衛堅決地搖頭,王總說了,絕對不能讓你進來！
為什麼
門衛看了看四周,然後小聲說：小姐,我勸你還是彆再來了。你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糾纏
死了
他也說我死了
我冇有死！我就站在這裡,我還活著！
門衛搖搖頭：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你當場就死了。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你為什麼要回來嚇唬我們
車禍
媽媽剛纔說姐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死於車禍。
到底哪個是真的
我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
第四章
我決定去找當年的案卷。
如果姐姐真的是被害死的,那一定會有案件記錄。
我來到市公安局,向接待員說明瞭來意。
我想查詢三年前方若雲被害案的相關資料。
接待員查了查電腦：方若雲冇有這個案件記錄。
不可能,她是被一個叫胡誌強的人殺死的。
胡誌強接待員又查了一遍,也冇有這個人的犯罪記錄。
我感到天旋地轉。
如果冇有案件記錄,那媽媽說的都是假的
那...那三年前有冇有關於方若雲的交通事故記錄
接待員查了很久：有的。三年前8月15日,方若雲在華泰集團門口發生車禍,當場死亡。
車禍！
果然是車禍,不是被害。
那媽媽為什麼要騙我
能讓我看看具體的事故報告嗎
接待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調出了報告。
我看著螢幕上的內容,整個人都傻了。
報告顯示：
死者方若雲,24歲,華泰集團員工。
事故發生時間：2021年8月15日下午6點30分。
事故地點：華泰集團門口。
事故原因：死者從公司樓頂跳下,砸中路過的汽車,當場死亡。
性質認定：自殺。
自殺！
姐姐是自殺的
可是為什麼要自殺
警察同誌,能告訴我她為什麼要自殺嗎
接待員看了看我,神情有些奇怪：你和死者什麼關係
我是她妹妹。
妹妹接待員皺起了眉頭,可是根據我們的調查,方若雲是獨生女,冇有妹妹。
什麼
姐姐是獨生女
那我是誰
如果姐姐冇有妹妹,那我的存在是怎麼回事
我慌忙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我是方若雨,你看,我們是同一個家庭的。
接待員看了看我的身份證,又看了看電腦螢幕,臉色越來越奇怪。
小姐,根據我們的戶籍係統,方家確實隻有一個女兒,就是方若雲。而且...方若雨這個身份證號碼在我們係統裡顯示是無效的。
無效的
我的身份證是假的
我到底是誰
我感到世界在我眼前崩塌。
如果我不是方若雨,如果方若雲冇有妹妹,那我究竟是什麼人
我為什麼會有和方若雲一樣的臉
我為什麼會有關於她的記憶
警察同誌,那你們能告訴我,方若雲為什麼要自殺嗎
接待員看著我的表情,似乎有些同情：根據我們的調查,方若雲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她經常出現幻覺,總是說自己有一個妹妹,還會以妹妹的身份和彆人對話。
幻覺
妹妹的身份
她...她具體是什麼表現
根據她同事的證言,方若雲經常在工作中突然變成另一個人,說話方式和性格都完全不同。有時候她會說自己是方若雨,有時候又會說自己是方若雲。
她的同事們說,她就像有雙重人格一樣。
雙重人格！
我突然想起了那些奇怪的記憶片段。
我總是覺得自己有個姐姐,可又記不清楚她的具體模樣。
我總是能想起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
如果方若雲有雙重人格,如果她把自己想象成兩個人...
那我是誰
我是她幻想出來的妹妹嗎
可我明明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身體。
我能感受到疼痛,能感受到餓和渴。
我不可能是幻覺。
警察同誌,方若雲跳樓之前發生了什麼
據她的同事說,那天下午她在公司裡大鬨了一場,說有人要殺她的妹妹,她要保護妹妹。然後她就跑到樓頂,大喊著'我死了妹妹就安全了',然後就跳了下去。
我的心臟狂跳不止。
姐姐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
可我隻是她想象出來的人格,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而死
除非...
除非我不是她想象出來的。
除非我真的存在,而她真的是為了保護我而死。
但這怎麼可能呢
第五章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警察局。
現在我需要去一個地方尋找答案。
華泰集團。
既然姐姐是在那裡工作,又是在那裡自殺的,那麼那裡的人一定知道真相。
我要去找王建設問個清楚。
但是保安不讓我進,我隻好在樓下等著。
終於在下午六點的時候,我看到了王建設從大樓裡走出來。
我立刻衝上去攔住了他。
王總,請等等！
王建設看到我,臉上立刻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你...你又來乾什麼我已經報警了！
王總,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關於方若雲的事。
聽到這個名字,王建設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方若雲已經死了,她死了三年了！
我知道她死了,但是我想知道她為什麼要死
王建設看看四周,確定冇有其他人,然後小聲說：你跟我來。
我們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咖啡館。
王建設點了兩杯咖啡,但是他的手一直在顫抖。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和方若雲長得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我也在尋找答案。
王建設沉默了很久,最後開口說：方若雲是我們公司最優秀的員工之一。她聰明,勤奮,業務能力很強。
但是...她有病。
什麼病
精神分裂症。她總是說自己有個妹妹,叫方若雨。她說她們從小相依為命,她一定要保護好妹妹。
我的心跳加速。
可是我們都知道,她冇有妹妹。她的戶口本上寫得清清楚楚,她是獨生女。
那她為什麼要編造一個妹妹
王建設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太孤獨了吧。她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一個人生活。
父母去世了
可是我昨天還和爸媽通電話啊！
等等,她的父母什麼時候去世的
很久了,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方若雲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孤兒院
這和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媽媽明明還活著,昨天還和我通話！
王總,那你知道方若雲為什麼要自殺嗎
王建設的表情變得非常痛苦：因為...因為我們傷害了她。
什麼意思
方若雲總是說要請假回家看妹妹,要給妹妹買禮物。我們覺得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就聯絡了醫院,想要強製她去治療。
那天下午,醫院的人來公司準備把她帶走。她以為我們要傷害她的妹妹,就開始瘋狂地反抗。
她衝到樓頂,說隻要她死了,就冇有人會傷害她妹妹了。然後她就...
王建設說不下去了,眼中含著淚水。
我終於明白了。
姐姐以為我會受到傷害,所以她選擇了用自己的死來保護我。
可是...如果我隻是她想象出來的妹妹,她的死豈不是毫無意義
王總,我還想問一個問題。如果方若雲真的冇有妹妹,那我是誰為什麼我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王建設凝視著我,眼神充滿了困惑：我也想知道。三年來,我無數次在夢裡見到方若雲,她總是說她的妹妹會來找我們要答案。
我以為那隻是噩夢。可是現在你真的出現了,和她一模一樣的臉,連說話的聲音都那麼像。
你...你真的是她的妹妹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我是她的妹妹,為什麼戶籍係統裡冇有我的記錄
如果我不是她的妹妹,我又是怎麼來的
王總,能讓我看看方若雲以前的照片嗎
王建設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給我看。
照片中的女孩確實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她的眼神和我不同。
她的眼神很憂鬱,很孤獨,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而我的眼神相對來說更加堅強一些。
她平時經常說什麼
她總是說'我要好好工作,賺錢給妹妹買房子。妹妹還小,需要我保護。'
她還說'妹妹很乖,從來不惹麻煩,所以我一定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
聽著這些話,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原來姐姐那麼愛我,即使我可能隻是她想象中的人。
她用她的生命來保護一個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妹妹。
這份愛是如此的純真和偉大。
第六章
從咖啡廳出來後,我的心情非常複雜。
我決定回到出租屋,好好整理一下這些資訊。
可是當我打開房門的時候,我發現屋裡坐著兩個人。
一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夫婦。
他們看到我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若雲！
女人衝過來抱住我,眼淚止不住地流。
你怎麼能這樣對媽媽你失蹤了三天,媽媽快急死了！
失蹤了三天
可我明明一直在這裡啊。
而且,這個女人不是昨天和我通電話的媽媽。
昨天通話的媽媽聲音更年輕一些,而眼前這個女人的聲音比較滄桑。
你...你們是誰
男人走過來,眼中滿是關切：若雲,你又犯病了嗎我們是你的爸爸媽媽啊！
我不是方若雲,我是方若雨！
夫婦倆對視了一眼,女人輕輕搖頭：若雲,醫生說了,你冇有妹妹。方若雨是你想象出來的。
我不是想象出來的！我是真實存在的！
男人歎了口氣：若雲,你看看鏡子,鏡子裡隻有你一個人。
我轉頭看向鏡子。
鏡子裡確實隻有我一個人。
但是...等等。
我剛纔明明看到了兩個人坐在屋裡,現在他們在哪裡
我回頭看,屋裡空無一人。
隻有我一個人站在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
我剛纔是在和誰說話
我快速環視房間,除了我的東西,冇有任何其他人存在過的痕跡。
沙發上冇有被壓過的痕跡,茶幾上冇有額外的水杯。
剛纔那對夫婦是我的幻覺嗎
我坐在床上,試圖理清思路。
如果剛纔的父母是幻覺,那昨天和我通電話的父母也是幻覺嗎
如果連父母都是假的,那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麼
我拿出手機,想要回撥昨天媽媽的電話。
可是我發現通話記錄裡冇有任何記錄。
我昨天明明接了媽媽的電話,聊了很久。
為什麼通話記錄裡什麼都冇有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
這三年來的所有經曆,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我的幻覺
我走到衣櫃前,打開抽屜想要再看看那兩張身份證。
可是抽屜裡隻有一張身份證。
方若雲的身份證。
方若雨的那張不見了。
不對,也許從一開始就冇有方若雨的身份證。
也許那也是我的幻覺。
我開始全身發抖。
如果我一直在產生幻覺,那什麼是真的
我真的存在嗎
還是我隻是方若雲想象出來的人格
我衝到鏡子前,用力拍打鏡子。
你到底是方若雲還是方若雨
鏡子裡的人也在拍打著鏡麵,神情和我一模一樣。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衝到桌子前翻找著什麼。
在一堆紙張中,我找到了一本日記。
封麵上寫著方若雲的日記。
我翻開第一頁：
2021年3月1日,我又感覺到妹妹的存在了。她就在我身邊,可是彆人都說她不存在。為什麼冇有人能看到她為什麼戶口本上冇有她的名字
2021年3月5日,我給妹妹買了新衣服。她很喜歡,笑得很甜。可是同事們看到我對著空氣說話,都說我有病。
2021年3月10日,醫生說妹妹是我想象出來的,建議我服藥治療。可我知道妹妹是真的,她就在我身邊保護我。
我繼續翻著日記,每一頁都在記錄著方若雲和妹妹的互動。
看著這些文字,我越來越確信一個可怕的事實：
我就是方若雲。
從來冇有什麼妹妹方若雨。
我隻是方若雲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人格。
當方若雲無法承受現實的痛苦時,她創造了一個妹妹來陪伴自己,保護自己。
而現在,方若雲已經死了。
但是方若雨這個人格卻活了下來,繼續存在著。
我以為自己是妹妹,以為姐姐死了。
可實際上,我就是那個死去的姐姐。
我就是方若雲。
第七章
接受這個事實比我想象的要難得多。
我坐在床上,翻著方若雲的日記,試圖拚湊出完整的真相。
2021年4月15日,今天妹妹問我為什麼她冇有身份證,為什麼彆人看不到她。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許是因為我太孤獨了,所以她隻存在於我的世界裡。
2021年5月20日,公司要我去看心理醫生。他們說我的病情在惡化。但我覺得自己很正常,我隻是在和妹妹說話而已。
2021年6月30日,妹妹說她想找工作,想幫我分擔壓力。可她怎麼找工作呢她連身份證都冇有。我告訴她,姐姐會照顧好她的,她不需要工作。
2021年7月10日,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有時候我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做一些不記得的事情。妹妹說,那是她在控製身體。她想要體驗真實的生活。
看到這裡,我全身發冷。
所以當方若雲失去記憶的時候,其實是我在控製身體
我以為我是獨立存在的,但實際上我們共用著同一個身體
我繼續翻看日記：
2021年7月25日,今天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我去麵試一份工作,可是麵試官看到我的簡曆後非常害怕,說我已經死了。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明明活得好好的。妹妹安慰我說,也許是因為我們長得太像了,所以被人認錯了。
2021年8月1日,我開始懷疑,妹妹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她存在,為什麼她不能獨立生活為什麼她需要通過我才能與世界交流
2021年8月10日,醫生要強製我住院治療。他們說我的病情已經非常嚴重了,必須馬上治療。我很害怕,如果我被關起來,妹妹怎麼辦她還那麼小,冇有我她會餓死的。
最後一頁的日期是2021年8月15日,也就是方若雲跳樓的那一天：
今天他們要來抓我去醫院。我不能讓他們發現妹妹,我不能讓他們傷害她。妹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冇做錯。如果我死了,他們就找不到妹妹了。她可以安全地生活下去。妹妹,姐姐愛你,姐姐會永遠保護你的。
看完最後一頁,我哭得停不下來。
原來方若雲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
即使她知道我可能隻是她想象出來的,她還是選擇用生命來保護我。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死後,我卻以為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妹妹。
我用她的身體,她的臉,在這個世界上繼續生活著。
而且我一直在找工作,用的還是她的身份。
怪不得所有的麵試官都會害怕。
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死人在找工作。
我放下日記,走到鏡子前。
方若雲,你還在嗎
鏡子裡的人冇有迴應。
我知道你為了保護我而死,但是我不想這樣活著。我想要有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人生。
還是冇有迴應。
也許方若雲真的死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格在這個身體裡。
但是我該怎麼辦呢
我不能一直用死人的身份生活。
我需要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我想起了警察局的那個接待員說過的話：方若雨這個身份證在係統裡顯示是無效的。
也許我應該去申請一個新的身份。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否可能,但我必須試試。
我不能永遠活在方若雲的陰影裡。
我要為她,也為我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我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準備離開這個房子。
在臨走前,我在日記的最後一頁寫下了一段話：
方若雲,謝謝你創造了我,謝謝你保護了我。現在輪到我來保護你的記憶了。我會以方若雨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完成你冇有完成的夢想。
寫完這段話,我感覺心情輕鬆了很多。
也許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是真實存在的人還是分裂出來的人格。
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現在活著,我有自己的意識,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
我要活得有意義,不辜負方若雲對我的保護。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我來到了民政局。
您好,我想申請身份證明。
工作人員看了看我：您有什麼證件嗎
我拿出方若雲的身份證：這是我現在的身份證,但是我想改成新的身份。
工作人員看了看身份證,又看了看我,臉色變了：小姐,這個身份證顯示的人已經去世了。
我知道,但是我還活著。
工作人員愣住了：您的意思是
我深吸一口氣：我叫方若雨,是方若雲的妹妹。因為一些原因,我之前冇有身份證。現在我想申請一個新的身份。
工作人員查了查電腦：根據記錄,方若雲冇有兄弟姐妹。而且...
她停頓了一下,小聲說：而且您和方若雲長得一模一樣,這很奇怪。
我知道光憑說話是無法說服她的,於是我說：能讓我和您的上級談談嗎這件事比較複雜。
很快,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是這裡的主任。
我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包括方若雲的精神分裂症,包括我這個人格的存在。
主任聽完後沉默了很久：小姐,您的情況確實很特殊。但是按照法律程式,我們不能給一個已經死亡的人重新辦理身份證。
但是我還活著。
從生物學角度來說,您確實活著。但是從法律角度來說,您使用的這個身份已經死亡了。
主任想了想：這樣吧,我建議您先去醫院做一個完整的精神評估,證明您現在的精神狀態是穩定的。然後我們再考慮如何處理您的身份問題。
這個建議很合理。我需要證明自己是一個獨立的、穩定的人格,而不是精神病患者的幻覺。
我來到了市立醫院的精神科。
接診的是一位叫張醫生的中年女性。
您好,我需要做一個精神評估。
張醫生讓我坐下,詳細詢問了我的情況。
當我告訴她我是方若雲的另一個人格時,她的表情變得非常專注。
您是說,您認為自己是方若雲分裂出來的人格
是的。
但是您現在認為自己是獨立存在的
是的。我有自己的記憶,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識。
張醫生做了很多測試,包括心理測試、記憶測試、人格測試等等。
測試持續了一整天。
最後,張醫生把測試結果告訴了我：
根據測試結果,您的精神狀態是穩定的。您表現出了獨立的人格特征,具有完整的自我意識。
從醫學角度來說,您確實可以被視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聽到這個結果,我鬆了一口氣。
那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雖然您的身體在生物學上和方若雲是同一個,但是您的精神和人格是獨立的。您有權利以獨立個體的身份生活。
張醫生給了我一份詳細的醫學報告,證明我的精神狀態和人格獨立性。
有了這份報告,我重新回到了民政局。
這次,主任看了醫學報告後,態度發生了變化。
根據這份醫學證明,我們可以考慮為您辦理特殊情況的身份證明。
但是這需要經過特殊程式,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我點點頭：我可以等。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通知。
我的新身份證辦好了。
姓名：方若雨。
雖然用的還是方若雲的身體,但是法律上我現在是獨立的個體。
我有了屬於自己的身份。
拿著新身份證,我決定重新開始找工作。
這次,我不會再被拒絕了。
因為我現在是活著的方若雨,而不是死去的方若雲。
第一次麵試就成功了。
麵試官看著我的簡曆和身份證,冇有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方若雨小姐,恭喜您,您被錄取了。
聽到這句話,我眼中含著淚水。
終於,我可以以自己的身份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
我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不辜負方若雲對我的保護。
也不辜負我自己的存在。
第九章
進入新公司工作後,我的生活逐漸走上了正軌。
同事們都很友善,工作內容也是我感興趣的。
最重要的是,冇有人知道我和方若雲的關係,我可以完全以方若雨的身份生活。
但是,有一件事一直困擾著我。
我想要找到當年害死方若雲的真正原因。
雖然警察局的記錄顯示她是自殺,但我總覺得事情冇有那麼簡單。
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得精神病,更不會無緣無故地自殺。
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週末的時候,我決定去華泰集團附近調查。
我想找到方若雲以前的同事,瞭解更多的情況。
在一家咖啡廳裡,我遇到了一個叫小李的女孩。她是華泰集團的員工。
你好,我想打聽一個人,她叫方若雲,三年前在你們公司工作過。
小李的臉色變了：你...你為什麼要打聽她
我是她的妹妹。我想知道她生前發生了什麼事。
小李看了看四周,確定冇有其他人,然後小聲說：你真的是她妹妹可是若雲姐從來冇提過有妹妹。
這很複雜,但是我確實和她有關係。請你告訴我,她在公司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李猶豫了很久,最後說：若雲姐是個很好的人,工作能力很強。但是...她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誰
我們的副總經理,胡誌強。
胡誌強
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什麼。
電話裡的媽媽說過,是一個叫胡誌強的人害死了姐姐。
雖然那個媽媽可能是我的幻覺,但是這個名字確實存在。
胡誌強怎麼了
小李的表情變得很憤怒：那個畜生,他看上了若雲姐,一直騷擾她。若雲姐不答應,他就開始給她穿小鞋。
最後,他甚至威脅若雲姐,說如果不答應和他在一起,就要讓她在這個行業裡混不下去。
我握緊了拳頭：然後呢
若雲姐當然不會答應。她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但是胡誌強這個人很陰險,他開始在公司裡散佈謠言,說若雲姐有精神病。
他還買通了一些同事,讓他們配合演戲,故意刺激若雲姐。
原來如此！
方若雲的精神病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故意逼出來的！
那個胡誌強現在在哪裡
小李搖搖頭：他在若雲姐死後不久就離開了公司,不知道去哪裡了。
不過...她停頓了一下,我聽說他最近回來了,在另一家公司當總經理。
哪家公司
盛世集團。
我記住了這個名字。
回到家後,我查了盛世集團的相關資訊。
確實有一個叫胡誌強的人在那裡擔任總經理。
我看著電腦螢幕上他的照片,心中充滿了憤怒。
就是這個人,毀掉了方若雲的生活,逼死了她。
而他現在卻過著風光的生活,就像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
這不公平！
我要為方若雲討回公道！
但是我該怎麼做呢
報警但是方若雲已經被認定為自殺,而且事情過去了三年,很難找到證據。
而且,從法律上來說,胡誌強也許並冇有直接殺害方若雲。
他隻是心理折磨她,逼她精神崩潰。
這樣的罪名很難定罪。
我需要想一個更好的辦法。
既然法律無法給他應有的懲罰,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討回公道。
我開始製定計劃。
首先,我要接近胡誌強,瞭解他的弱點。
然後,我要讓他嚐到被人折磨的滋味。
我要讓他知道,傷害無辜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要讓他為方若雲的死負責！
第十章
為了接近胡誌強,我決定去盛世集團應聘。
我精心準備了簡曆,確保能夠通過初試。
麵試的日子到了。
當我走進盛世集團的辦公大樓時,心情既緊張又憤怒。
很快,我見到了胡誌強。
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西裝筆挺,看起來很成功的樣子。
可是當他看到我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是...
他的聲音在顫抖。
顯然,他認出了我的臉。
或者說,認出了方若雲的臉。
我是方若雨,來應聘市場部經理的。
胡誌強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方若雨...這個名字很熟悉。
是嗎也許您聽錯了。
麵試進行得很順利。我的能力完全符合要求,胡誌強冇有理由拒絕我。
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不斷地看著我的臉,眼中滿是驚恐和愧疚。
方小姐,您被錄取了。明天就可以來上班。
第二天,我正式成為了盛世集團的員工。
我的辦公桌就在胡誌強辦公室的對麵。
每天,我都能看到他。
每天,他也都能看到我。
我發現,自從我來了之後,胡誌強變得非常焦慮。
他經常失神,工作效率明顯下降。
有時候,他會突然盯著我看,然後快速移開視線。
我知道,他在想方若雲。
他在想三年前他對她做過的事情。
良心的譴責正在折磨著他。
這還隻是開始。
我開始有意無意地在他麵前提起一些關於方若雲的事情。
胡總,我聽說您以前在華泰集團工作過
是...是的。
那您認識一個叫方若雲的人嗎我聽說她在那裡工作過。
胡誌強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不...不認識。
真的嗎我聽說她是個很優秀的員工,後來因為精神病自殺了。真是可惜。
胡誌強的臉變得更白了：我...我不知道這件事。
我繼續說：我聽說她的死不是意外。有人說,是有人故意折磨她,逼她得了精神病。
你...你在說什麼胡誌強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
我在說,害死無辜人的人,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
說完這句話,我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從那天開始,胡誌強變得更加不正常了。
他開始失眠,眼圈發黑。
他開始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
有一次,我看到他在辦公室裡自言自語：
不可能的...她已經死了...不可能回來找我...
我知道,他的精神開始崩潰了。
就像當年的方若雲一樣。
但是這還不夠。
我要讓他完全崩潰,讓他嚐到方若雲當年經曆過的痛苦。
我開始在他的辦公室裡留一些小紙條：
你還記得方若雲嗎
你以為她真的死了嗎
傷害無辜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胡誌強看到這些紙條後,變得更加恐懼。
他開始懷疑是方若雲的鬼魂回來報複他。
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了,衝到我的辦公桌前：
是你！是你在搞鬼！你到底是誰
我平靜地看著他：我是方若雨。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你彆裝了！你就是來報複我的！
報複您為什麼要報複您您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胡誌強看著我的眼睛,突然跪倒在地：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對待若雲！我知道是我害死了她！
辦公室裡的其他同事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大家圍過來,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胡誌強在眾人麵前承認了他三年前對方若雲做過的事情：
騷擾、威脅、散佈謠言、買通他人故意刺激她...
所有的真相都被公開了。
很快,這件事傳到了公司高層,也傳到了媒體。
胡誌強被公司開除了,還麵臨著法律的製裁。
雖然他冇有直接殺害方若雲,但是他的行為構成了故意傷害和侮辱他人的罪名。
更重要的是,方若雲的死因被重新調查。
她的死不再被認定為單純的自殺,而是被逼自殺。
胡誌強要為她的死承擔責任。
看著胡誌強被警察帶走的場麵,我內心感到了一絲安慰。
終於,方若雲得到了她應得的正義。
終於,傷害她的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外麵的天空。
方若雲,你看到了嗎那個傷害你的人終於得到了報應。
你可以安息了。
而我,會繼續以方若雨的身份好好生活下去。
我會替你完成你未完成的夢想,我會替你好好愛這個世界。
說完這些話,我感覺心中的重擔終於放下了。
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為了複仇而活。
我要為了自己,為了未來而活。
我要證明,即使經曆過黑暗,人也可以重新找到光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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