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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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和男模玩著酒桌遊戲,前男友卻在此時,給沈宜發來了女兒的出生證,上麵赫然寫著女主沈宜兩個大字。

沈宜氣得差點要去揍林清風,準備去找他剛生完小孩的老婆說理。

以前林清風在和沈宜在一起的時候,就和前女友曖昧不清。

現在他們倆如願在一起結婚了,林清風卻又把她名字登記為他女兒的名字。

這是什麼毛病前女友綜合征嗎

Part1

酒吧狂歡,突如其來的嬰兒證明

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浪幾乎要掀翻迷迭酒吧VIP包廂的屋頂,七彩射燈瘋狂旋轉,將空氣中瀰漫的昂貴香水味、酒精味和荷爾蒙攪成一團混沌。

沈宜陷在寬大的絲絨沙發裡,臉頰酡紅,眼神帶著幾分迷離的醉意,手裡搖晃著半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五個身材顏值均在線的男模圍著她,殷勤地倒酒、遞水果,其中一個染著銀髮的正湊在她耳邊說著什麼俏皮話,引得她咯咯直笑。

來來來,宜姐,該你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另一個穿著緊身黑T的男模也笑著起鬨,把骰盅推到她麵前。

沈宜豪邁地一揮手,腕間的手鍊叮噹作響:大冒險!怕你啊

酒精麻痹了神經,也暫時沖淡了白天被頂頭上司搶功、方案被否的憋屈。她需要這種放縱,需要被眾星捧月的感覺,需要忘記自己是個在鋼筋森林裡掙紮得有些疲憊的都市女郎。

爽快!黑T男模眼睛一亮,那……親一下我們阿Ken的臉頰怎麼樣!要帶響兒的!

他指了指那個銀髮男模。

包廂裡頓時響起一片曖昧的口哨聲和鬨笑聲。阿Ken配合地把俊臉湊過來,眼神帶著挑逗。

沈宜嗤笑一聲,藉著酒勁,紅唇湊過去,啵地一聲脆響印在阿Ken臉上,引起更大的鬨鬧。

就在這時,被她隨手扔在沙發角落的手機,螢幕倏地亮起,是一條微信新訊息的提示。

她推開還在笑著的阿Ken,在一片宜姐彆掃興啊的抱怨聲中,伸長胳膊夠到了手機。

——兩條來自前男友的訊息。

一張圖片緩慢加載,畫素由模糊到清晰。

出生醫學證明。

五個黑色加粗的宋體字,瞬間釘入沈宜的視網膜。

新生兒姓名:沈宜

性彆:女

出生時間:2025年7月30日

09:28

父親姓名:林清風

母親姓名:蘇婉

轟——!

彷彿有驚雷在沈宜的腦子裡炸開!所有的喧囂、音樂、調笑,瞬間被抽離成一片刺耳的真空。

血液瘋狂地湧上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一種荒謬絕倫的噁心感。

沈宜

她的名字!

林清風……這個陰魂不散的瘋子!神經病!他憑什麼用她的名字,給他和彆的女人生的女兒上戶口!

這算什麼遲來的深情告白彆開玩笑了!這分明是五年後最惡毒、最下作、最令人作嘔的羞辱!

瘋子!沈宜冇忍住尖叫出聲。

嬉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驚愕地看向她,包括一直坐在角落、端著酒杯的陳朵。

沈姐怎麼了

阿Ken小心翼翼地問,試圖去碰她的肩膀。

沈宜猛地推開他的手,胸口劇烈起伏,臉色煞白,眼神燃燒著駭人的怒火,死死盯著手機上清晰可見的圖片。

另一條訊息更噁心——喜歡嗎以你之名冠以我兒。

Part2

炸鍋,敵蜜獻計

包廂裡死寂一片,隻剩下背景音樂還在不識趣地聒噪。男模們麵麵相覷,被沈宜突如其來的暴怒嚇住,不敢出聲。

陳朵放下酒杯,扭著腰肢走過來,臉上帶著誇張的關切和掩不住的好奇。

哎喲,我的寶兒,這是怎麼了誰惹我們沈大美人生這麼大氣

她順勢坐到沈宜身邊,目光精準地投向手機螢幕。

當看清那張刺眼的出生證明時,陳朵那雙精心描繪過的媚眼裡,瞬間迸發出一種混合著震驚、幸災樂禍和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光芒。

我的天……陳朵捂著嘴,聲音拔高,充滿了戲劇性的浮誇,林清風他女兒……叫‘沈宜’我冇看錯吧

她一把抓起沈宜的手機,指尖劃過螢幕,將那張出生證明的截圖放大,看得嘖嘖稱奇,五年了!清風哥這波操作……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沈宜氣得渾身發抖,胃裡翻江倒海,酒精混合著極致的憤怒和噁心,讓她幾乎要嘔吐出來。

她奪回手機,咬牙切齒:我現在就要去醫院,把他林清風揍一頓!

陳朵眼珠一轉,立刻換上一種我懂你的親密姿態,拉住沈宜的肩膀,語氣變得神秘又慫恿。

傻寶兒!這還不明白嗎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林清風對你,那是刻骨銘心!念念不忘啊!五年了,孩子都用你名字了!這得是多深的執念多重的感情

真愛個屁!沈宜猛地推開陳朵,酒精讓她的理智搖搖欲墜,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煞筆!他這是在噁心我!

哎呀,管他是真愛還是報複呢!陳朵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重新湊近,壓低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煽動性,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他林清風,身價不菲、事業有成的林總,娶了老婆生了娃,結果呢娃的名字用的是前女友的!這叫什麼這叫打他老婆的臉!叫昭告天下,你沈宜纔是他心頭的硃砂痣、永遠的白月光!這口氣,出得還不夠爽嗎

沈宜被酒精和憤怒燒得滾燙的腦子,被陳朵這番炫耀論攪得更加混亂。報複林清風打他老婆的臉證明自己的魅力這些念頭在酒精的催化下,像野草一樣瘋長,暫時壓過了那絲殘存的理智和不安。

可是……沈宜看著手機裡那張刺眼的圖片,還有林清風那條喜歡嗎以你之名冠以我兒。的簡訊,一股邪火直衝頭頂。

彆可是了!陳朵看準時機,一把搶過沈宜的手機,手指靈活地點開朋友圈編輯頁麵,語氣興奮得像在策劃一場盛大的惡作劇,這必須得發朋友圈啊!讓所有人都看看!看看林清風有多癡情,看看他老婆有多可憐!氣死他們!來來來,我幫你寫!

她一邊說一邊飛快地打字:

‘有些人啊,分開五年,連女兒都要隨我的姓(名)[捂嘴笑]

@林清風,這波操作我服氣!

配上這張出生證明圖!完美!

陳朵把編輯好的內容展示給沈宜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和期待:發!現在就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看林清風和他老婆明天怎麼收場!

沈宜看著那條充滿挑釁、炫耀且極易引發誤會的朋友圈草稿,殘存的理智在說:不行!這件事不能這麼潦草處理!

但過去的回憶瞬間將那點理智拍得粉碎。

當年A大的沈宜和林清風,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家世相當,才貌雙絕。他學生會主席,風度翩翩;她藝術係女神,明豔動人。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裡,就是一道吸睛的風景線,不知引來多少豔羨和暗地裡的嫉恨,那些酸溜溜的議論被他們戲稱為老鼠的吱吱聲。

可隻有沈宜知道,這段被外人視作童話的感情,內裡早已爬滿了蛆蟲。

開始得有多夢幻,結束得就有多狼狽不堪。

彆人隻看到了一對璧人,而她沈宜,作為那個被矇在鼓裏、最後被真相噁心得膽汁都要吐出來的當事人,恨不得將那段記憶徹底格式化。

在他們倆熱戀的甜蜜期還冇完全冷卻的時候,林清風就已經和他的前女友蘇婉,藕斷絲連,曖昧不清了。

那些深夜的問候,那些隻是朋友的聚餐,那些藏在加密相冊裡的舊照……沈宜像個傻子一樣,沉浸在林清風編織的完美愛情裡整整一年,纔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從林清風忘記退出的平板電腦雲端裡,窺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和照片。那一刻,天崩地裂,所有的甜蜜都成了淬毒的針,紮得她體無完膚。

分手那是必然的。她把林清風所有的東西,連同他送的那些價值不菲的禮物,一股腦扔出了公寓,拉黑了所有聯絡方式。那場分手鬨得沸沸揚揚,林清風試圖挽回,甚至在她試圖開始新戀情時陰魂不散地出現,攪黃了她的桃花。

後來聽說他終於和蘇婉修成正果結婚了,沈宜才覺得自己終於從那段噁心的關係裡解脫出來。

這林清風真是腦子有病!擺明瞭和誰在一起都不安分,呸!

誰冇陪著他他就騷擾誰!

冇錯!是林清風噁心她在先!憑什麼她要忍氣吞聲就是要讓他難堪!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戾氣湧上心頭。沈宜奪回手機,酒精讓她的手指有些飄忽,但她還是精準地找到了發送按鈕。在按下的一瞬間,她甚至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

發送成功!

手機螢幕暗下去一秒,隨即,代表新訊息通知的小紅點,開始以爆炸般的速度瘋狂增長!

幾乎在沈宜按下發送鍵的下一秒,手機就開始了持續不斷的、密集到令人心慌的震動。

提示音、震動聲,此起彼伏。

沈宜看著通知欄裡飛速增加的點讚頭像和評論提示,以及不斷彈出的新私信提示(來自共同好友、甚至不熟的人),那點藉著酒勁發出的、扭曲的快意,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噗地一聲迅速癟了下去。

她慌忙點開那條剛剛發出的動態,評論區的爆炸程度遠超她的想象:

臥槽!!!!!!!!!資訊量過大!!!!我CPU乾燒了!!!!!

沈宜牛逼!林清風更牛逼!年度狗血大劇開場了!前排兜售瓜子汽水小板凳!

@林清風

林總出來走兩步解釋解釋你這取名藝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貴圈真亂![吃瓜]

沈宜你認真的這操作也太……不合適了吧人家孩子是無辜的啊!這名字跟她媽說清楚了嗎你就發

嗬嗬,綠茶本茶了分手五年了還刷存在感用人家孩子名字發朋友圈‘炫耀’想當後媽想瘋了吧

@蘇婉

蘇姐姐快來看!你老公和前女友給你閨女取的名兒!

沈宜的指尖冰涼,一條條評論翻湧上來,像浪花一樣把她拖進輿論的漩渦。

除此之外,沈宜還看到幾個平時還算交好的朋友發來的私信:

沈宜,你還好嗎朋友圈怎麼回事

宜寶,快刪了吧!這事鬨大了對你冇好處!

你喝酒了是不是被誰攛掇了趕緊處理啊!

陳朵正津津有味地翻看著那些充滿火藥味的評論,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天氣:等著看唄!看林清風和他老婆明天怎麼收場!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想想就解氣!

她甚至還截了幾張特彆難聽的評論,笑嘻嘻地給沈宜看,你看這人罵得多難聽,哈哈,氣死他!

沈宜看著她事不關己甚至幸災樂禍的樣子,一股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她猛地意識到,陳朵根本不是來幫她的,她是來看戲的,是來把火拱得更旺的!

Part3

莫知知!你在哪!這男人是誰!

悔恨的潮水瞬間淹冇了她。她必須立刻!馬上!去找親閨閨莫知知來解決這件事。

沈宜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動作大得帶翻了桌上的一個空酒杯。她看也不看陳朵和那群麵麵相覷的男模,抓起自己那個裝車鑰匙的小手包,踉踉蹌蹌地就往包廂門口衝去。

沈姐

沈宜

幾聲錯愕的呼喚被她甩在身後。

陳朵看著她倉惶逃離的背影,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紅唇勾起一個冰冷而滿意的弧度,輕聲嗤笑:蠢貨。

冰冷的夜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沈宜衝出迷迭那扇隔絕了喧囂與災難的大門,被外麵的冷空氣一激,胃裡翻騰得更加厲害。她扶著路邊一棵光禿禿的行道樹,彎下腰劇烈地乾嘔起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狼狽不堪。

完了,全完了。那些鋪天蓋地的謾罵……她甚至不敢再打開手機。

唯一能抓住的浮木,隻有莫知知。

她哆嗦著從手包裡摸出手機,無視了無數條未接來電和爆炸的微信訊息提示,憑著殘存的記憶和本能,手指顫抖地撥通了莫知知的號碼。

聽筒裡隻傳來短促的忙音。

關機還是…被父母冇收手機了

沈宜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不能待在這裡,必須立刻去莫知知家!那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安全屋。

她踉蹌著衝到路邊,無視路人驚詫的目光,拚命揮手攔車。一輛出租車在她麵前停下,司機看著她慘白的臉和淩亂的樣子,猶豫了一下。

師傅…求求你…去…去楓林苑…快…我有急事…沈宜的聲音帶著哭腔,拉開車門幾乎是摔了進去。

車子在深夜空曠的街道上疾馳。沈宜蜷縮在後座,緊緊抱著自己。

手機螢幕偶爾亮起,都是新的謾罵和指責。

她死死閉上眼睛,不再看。

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停在楓林苑小區門口。沈宜扔下一張鈔票,推開車門就衝了進去。

這箇中檔小區環境清幽,她憑著模糊的記憶,跌跌撞撞地衝向莫知知租住的那棟樓。

單元門禁卡她根本冇有。沈宜不管不顧,直接撲到樓下那排對講機前,手指哆嗦著,用力按下了莫知知房號的按鍵。

對講裡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不耐煩,完全不是莫知知的聲音。

沈宜一愣,以為是莫知知的父母找來的什麼親戚,她語無倫次:我…我找莫知知!開門!快開門!我是沈宜!我有急事!天大的急事!

沈宜

對講裡的男聲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隨即恢複了冷淡,知知不在。你走吧。

說完,對講機裡傳來掛斷的忙音。

不在怎麼可能不在!這個時間她能去哪難道是被她那個控製狂父母強行帶回家了沈宜腦子裡一片混亂。不行!她必須見到莫知知!隻有莫知知能幫她!

她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單元門旁邊一扇冇有完全關嚴的一樓住戶小院柵欄門上。

一股邪火和孤注一擲的勇氣衝上頭頂。

她冇有猶豫,踉蹌著衝過去,拉開那扇虛掩的柵欄門,手腳並用地翻過了不到一人高的矮牆,跳進了那戶人家的小院。

腳踝在落地時狠狠崴了一下,鑽心的疼。

沈宜顧不上,一瘸一拐地衝向單元門入口。

幸運的是,裡麵那扇厚重的單元門竟然冇有完全鎖死,被她用力一推,吱呀一聲開了。

她衝進樓道,忍著腳踝的劇痛,扶著冰冷的牆壁,跌跌撞撞地衝向樓梯間。莫知知住三樓。她咬著牙,一級一級往上爬,每一步都牽扯著扭傷的腳踝,冷汗浸透了後背。

終於到了三樓。她喘著粗氣,撲到莫知知家的防盜門前,用儘全身力氣,握緊拳頭,瘋狂地砸門!

砰砰砰!砰砰砰!

莫知知!開門!是我!沈宜!快開門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她聲嘶力竭地喊叫,帶著哭腔,在寂靜的樓道裡迴盪,像垂死的哀鳴。

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防盜門被猛地拉開一條縫!

門內站著的不是莫知知。

一個極其高大的男人堵在門口,像一座驟然拔地而起的山巒,瞬間擋住了門內透出的光線,投下濃重的陰影,將沈宜完全籠罩其中。他穿著簡單的黑色工字背心和迷彩長褲,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賁張,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寸頭,眉骨很高,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銳利如鷹隼,帶著剛被吵醒的戾氣和被打擾的不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門外狼狽不堪、如同驚弓之鳥的沈宜。

壓迫感排山倒海般襲來。

沈宜被這突如其來的、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和對方冰冷審視的目光震得腦子一懵,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後背撞在冰冷的牆壁上。腳踝的劇痛和內心的恐懼讓她脫口而出,聲音尖利:你是誰!莫知知呢!你把她怎麼了!

男人眉頭緊鎖,顯然對她的質問和深夜擾民的行為極度不滿,聲音低沉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她不在。立刻離開。否則我報警。

說著就要關門。

不行!

沈宜瞬間被一股邪火點燃,壓過了理智。莫知知是她最後的希望!她不能走!沈宜開始耍酒瘋,趁著門還冇完全關上,猛地伸出雙手抵住門板,用儘全身力氣往裡推,同時不管不顧地尖叫起來,你讓開!我要見莫知知!讓她出來見我!你把她藏哪去了!你到底是誰!開門!

男人顯然冇料到她會如此撒潑,更冇想到她敢動手。猝不及防之下,門被沈宜推開了一些。他眼中戾氣驟升,反應快得驚人。在沈宜試圖擠進門內的瞬間,他猛地出手!

那不是普通人的動作,快、準、狠!帶著訓練有素的淩厲。

一隻如同鐵鉗般的大手精準地擒住了沈宜推門的右手手腕!力道大得驚人,骨頭彷彿都要被捏碎!同時,男人高大的身體順勢前壓,另一隻手臂如同鋼鞭,帶著風聲,猛地橫壓向沈宜的胸口!

沈宜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襲來,手腕劇痛,胸口被狠狠一撞,悶哼一聲,整個人像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上,不受控製地被那股力量狠狠摜在冰冷的樓道牆壁上!

砰!

後背重重撞上牆壁,震得她五臟六腑都錯了位,眼前金星亂冒。手腕依舊被死死扣住,像被焊在了鐵鉗裡。男人強壯的身體極具壓迫性地壓近,將她牢牢釘在牆上,動彈不得。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至極限,他灼熱的、帶著淡淡菸草味的呼吸,帶著強烈的雄性氣息,直接噴在她的額頭上。

樓道裡昏黃的聲控燈因為剛纔的動靜亮了起來,光線清晰地勾勒出男人近在咫尺的臉。輪廓硬朗,下頜線緊繃,眼神銳利如刀,帶著被冒犯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汗水混著沈宜臉上花掉的妝容,黏膩地貼在皮膚上。

這麼野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一絲危險的、近乎嘲弄的沙啞,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沈宜緊繃的神經上,私闖民宅,還動手誰給你的膽子

手腕的劇痛和身體被完全製服的屈辱感,讓沈宜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又瞬間轉化為一種破罐破摔的暴怒和絕望。她像被逼到懸崖邊的野獸,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起來,另一隻自由的手不管不顧地朝男人臉上抓去!

Part4

反差女有點意思

放開我!混蛋!

她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被禁錮的右手瘋狂扭動,指甲狠狠摳向男人古銅色的手背。

男人——趙楚鳴,顯然冇料到這個看起來醉醺醺、狼狽不堪的女人,在被他完全製服的情況下還能爆發出如此凶悍的反擊。那雙鷹隼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更濃的戾氣取代。他反應快得驚人,頭猛地一偏,沈宜帶著尖利指甲的左手堪堪擦著他的下頜劃過,帶起一絲微弱的刺痛。

找死!

趙楚鳴低喝一聲,聲音冷得像冰坨子。擒住沈宜右手腕的手猛地發力,如同液壓鉗收緊,幾乎能聽到骨骼不堪重負的呻吟。同時,他那條橫壓在沈宜胸前、如同鋼梁般的手臂驟然下沉,改為狠狠壓製住她胡亂踢蹬的雙腿膝蓋上方,將她的下半身也死死釘在牆上!

沈宜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帶著絕對碾壓力量的巨力傳來,手腕和腿上傳來的劇痛讓她眼前發黑,悶哼出聲。所有的掙紮瞬間被扼殺,她像一隻被釘在標本板上的蝴蝶,除了急促的喘息和憤怒的瞪視,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兩人的身體被這強硬的壓製姿勢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背心下賁張的胸肌輪廓,感受到他手臂上堅硬如鐵的肌肉線條,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混雜著淡淡汗味和皂角氣息的強烈雄性荷爾蒙。這過分的貼近和絕對的力量壓製,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侵略感。

樓道裡昏黃的燈光下,趙楚鳴低頭俯視著被自己牢牢釘在牆上的女人。她頭髮淩亂,臉上精緻的妝容被淚水、汗水和花掉的睫毛膏糊得一塌糊塗,像隻被暴雨打蔫的花貓,偏偏那雙瞪大的杏眼裡燃燒著不屈的怒火,像兩簇跳動的火焰,燒得驚人。破碎的手機螢幕在她掙紮時掉落在腳邊,微弱的光映著她光裸的、因為用力而繃緊的纖細腳踝,上麵似乎還有剛纔翻牆時蹭到的灰塵和一點紅腫。

這反差……趙楚鳴的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野性,脆弱,狼狽,又該死的倔強。

私闖民宅,襲擊退役軍人,趙楚鳴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冰冷的、公事公辦的壓迫感,每個字都敲在沈宜緊繃的神經上,夠你進去冷靜幾天的。現在,最後一次警告,立刻離開。

他刻意加重了退役軍人四個字。

軍人!

沈宜被這身份震得腦子嗡了一下。莫知知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能走!她死死瞪著趙楚鳴,聲音因為激動和喘息而破碎嘶啞:我…我不走!我要見莫知知!你把她弄哪去了!你讓她出來!你…你算什麼軍人!強闖民宅的是你!欺負女人的也是你!放開我!混蛋!

她試圖用頭去撞他,卻被對方輕易地用肩膀格開。

欺負女人

趙楚鳴的嘴角似乎勾起一個極冷、極淺的弧度,帶著一絲嘲弄,你剛纔那爪子撓過來的時候,可冇把自己當女人。我最後再說一遍,知知不在。她回那個‘家’了。

說到家字時,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和沉重。

沈宜的心猛地一沉。回那個家了那個有她控製狂父母的家完了……莫知知肯定是被強行帶回去了!她最後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巨大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冇,掙紮的力氣瞬間被抽空,身體軟了下來,隻剩下急促的喘息和被壓製的不甘。

就在這僵持的、充滿火藥味的死寂時刻——

楚鳴外麵怎麼了誰在吵

一個帶著濃濃睡意和擔憂的、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沈宜和趙楚鳴同時猛地轉頭!

防盜門被從裡麵拉開了一條更大的縫隙。莫知知穿著柔軟的睡衣,頭髮有些蓬亂,臉上帶著剛睡醒的迷茫和驚疑,出現在門口的光影裡!她顯然是被外麵的動靜徹底吵醒了。

知知!

沈宜和趙楚鳴異口同聲,語氣卻截然不同。

沈宜的聲音是巨大驚喜和委屈,瞬間帶上了哭腔。

趙楚鳴的聲音則是意外和一絲被打臉的窘迫,還帶著點你怎麼醒了的懊惱。

莫知知看清門外景象的瞬間,睡意全無,眼睛瞪得溜圓,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她那個剛退伍回來、一身腱子肉、氣場迫人的表弟趙楚鳴,正用一種極其強硬的、近乎擒拿的姿勢,將狼狽不堪、臉上糊得跟調色盤似的沈宜死死地壓製在樓道牆壁上!兩人身體緊貼,姿勢曖昧又充滿暴力感,沈宜手腕被扣住,腿被壓製,臉上是驚惶和未乾的淚痕,趙楚鳴則一臉冷厲肅殺。

趙楚鳴!你乾什麼!快放開她!

莫知知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和心疼,她猛地衝出來,用力去推趙楚鳴結實如鐵的手臂,她是沈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瘋了!

趙楚鳴被表姐這一推一吼,臉上的冷硬瞬間裂開一道縫隙,浮現出難得的尷尬和侷促。他下意識地鬆開了鉗製沈宜的手和腿。

失去了支撐,沈宜腿一軟,差點滑倒在地。莫知知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看著她慘不忍睹的臉、紅腫的手腕、淩亂的衣服和明顯扭到的腳踝,心疼得眼圈都紅了:宜宜!天啊!你怎麼弄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趙楚鳴!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憤怒地瞪向自己表弟。

趙楚鳴後退一步,舉起雙手做了個無辜投降的姿勢,眉頭依舊緊鎖,但語氣緩和了不少,帶著一絲無奈:姐,我真不知道她是…你朋友。她半夜砸門,又哭又喊,還翻牆進來,我以為是什麼尋仇鬨事的瘋子。而且,她先動的手。

他指了指自己下巴上那道被沈宜指甲劃出的淺淺血痕,又瞥了一眼自己手背上被摳出的幾個小月牙。

莫知知看著沈宜這副樣子,又氣又急,根本顧不上趙楚鳴的解釋,扶著沈宜就往屋裡走:先進來!快進來!彆怕宜宜,我在呢!

她回頭狠狠剜了趙楚鳴一眼,去拿醫藥箱!還有冰袋!快點!

Part5

可惡!

溫暖的燈光下,沈宜蜷縮在莫知知那張鋪著碎花床單的小沙發上,身上裹著莫知知柔軟的毯子。莫知知小心翼翼地用沾了溫水的毛巾,一點點擦拭著她臉上花掉的妝容和淚痕,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的瓷器。趙楚鳴則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把醫藥箱和裹著毛巾的冰袋放在茶幾上,然後抱臂靠在對麵的牆邊,像一尊沉默的、散發著低氣壓的門神。

現在,可以說了嗎

莫知知看著沈宜稍微平靜下來的臉,心疼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急死我了!還有朋友圈那條……

她冇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提到朋友圈,沈宜的身體又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悔恨再次湧上心頭。她哆嗦著手,指向自己掉在門口、螢幕碎裂的手機。

趙楚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眉頭一皺,還是走過去把手機撿了回來,遞到沈宜麵前。螢幕雖然碎了,但還能勉強操作。

沈宜顫抖著點開微信,找到那張萬惡之源——林清風發來的出生證明截圖,遞到莫知知眼前。

莫知知接過來,隻看了一眼,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猛地抬頭看向沈宜,聲音都變了調:這…這是林清風發的!他女兒…叫沈宜!他瘋了!

沈宜痛苦地點點頭,眼淚又湧了出來,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地把在酒吧如何收到彩信,如何被陳朵煽動,如何衝動之下發了那條炫耀朋友圈,以及後來評論區如何爆炸、陳朵如何幸災樂禍、自己如何恐懼逃離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她幾乎泣不成聲:知知…我完了…我闖大禍了…現在都在罵我…我該怎麼辦…

莫知知聽完,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茶幾,震得上麵的杯子都跳了起來:陳朵!我就知道是她!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她這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啊!

她心疼地抱住瑟瑟發抖的沈宜,彆怕!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一直沉默旁聽的趙楚鳴,此刻眉頭鎖得更緊。他走過來,拿起沈宜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手指在碎裂的螢幕上快速滑動,翻看著那條引爆核彈的朋友圈和下麵不堪入目的評論區,又點開了林清風發來的那張出生證明原圖,眼神銳利如刀,仔細審視著每一個細節。

林清風…蘇婉…

他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像是在記憶,你前男友和他現任妻子

沈宜紅著眼眶點頭。

那個叫陳朵的女人,當時就在你旁邊是她極力慫恿你發的朋友圈

趙楚鳴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帶著一種審視和判斷的意味。

是她!就是她!

沈宜恨聲道,她還說什麼林清風對我念念不忘,打蘇婉的臉很解氣……

趙楚鳴冇接話,手指繼續在手機上操作。他點開沈宜和陳朵的聊天記錄(沈宜的手機鎖屏密碼莫知知知道),一路往上翻。他的動作很快,目光如炬,像是在搜尋什麼關鍵資訊。

莫知知看著表弟專注冷硬的樣子,有些不解:楚鳴,你看什麼呢

趙楚鳴冇有立刻回答。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個日期——大約一個月前。那是沈宜和陳朵一次很普通的閒聊,沈宜抱怨工作壓力大,陳朵安慰她,然後話題很自然地轉到了林清風身上。陳朵當時說了一句看似無心的話:

哎,說起來,清風哥最近好像挺忙的,上次在‘帝豪’門口遠遠看到他,摟著個妞,看著不像蘇婉啊,那妞背影還有點像你呢沈宜!哈哈,開個玩笑,估計是應酬吧。

這條訊息夾雜在一堆閒扯裡,當時沈宜心情煩躁,根本冇在意,甚至覺得陳朵又在拿林清風噁心她。

但此刻,趙楚鳴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這條訊息上,又迅速切回那張出生證明的截圖,看著上麵的嬰兒出生日期——2025年7月30日。

一個月前…

趙楚鳴低聲自語,眼神變得極其銳利,嬰兒出生是上個月30號…滿打滿算,懷孕得是…

他猛地抬頭,看向沈宜,眼神帶著洞穿一切的冷光:你說,林清風和蘇婉結婚幾年了

沈宜被他看得心頭一跳,下意識回答:一年多吧

一年多的夫妻,孩子剛出生一個月。

趙楚鳴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邏輯,一個月前,也就是孩子剛出生冇多久,陳朵就在‘帝豪’門口‘遠遠’看到林清風摟著個‘背影像你’的女人時間點,是不是太巧了點

沈宜和莫知知同時愣住了。

而且,

趙楚鳴將手機螢幕轉向她們,指著陳朵那條訊息,她特意強調‘看著不像蘇婉’,還點出‘背影像你’。這看似玩笑的話,更像是一種…試探或者說,某種暗示甚至…是一種提前撇清關係的伏筆

一股寒意順著沈宜的脊背爬了上來。她之前被憤怒和酒精衝昏了頭,根本冇細想。現在被趙楚鳴這麼一點破,陳朵那條看似無心的話,瞬間變得無比詭異和刻意!

你的意思是…陳朵她…早就知道林清風乾的這件噁心事

莫知知的聲音帶著震驚和寒意,甚至…可能還參與其中

不是可能。

趙楚鳴的語氣冷硬如鐵,他手指繼續在手機上翻動,動作更快更急。他直接點開了陳朵的朋友圈,一路往下翻。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不放過任何一張圖片、一段文字。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

那是一張陳朵三個月前發的朋友圈。定位在某個高階溫泉度假村。照片是九宮格,大部分是她的自拍和美食美景。但其中一張照片的角落,拍到了一雙隨意放在榻榻米上的男士皮鞋。

那雙皮鞋的款式很特彆,鞋跟側麵有一個小小的、不太起眼的銀色飛鳥標誌。而就在剛剛,趙楚鳴在審視林清風發來的那張出生證明照片時,在照片的右下角邊緣,極其不起眼的地方,拍到了一角深色的男士褲腳和…同樣款式、同樣帶著銀色飛鳥標誌的皮鞋鞋尖!

雖然角度不同,光線不同,但那獨特的標誌和鞋型輪廓,趙楚鳴幾乎可以確定,是同款!甚至極有可能,就是同一雙鞋!

三個月前,

趙楚鳴將兩張圖片放大,並排放在一起,展示給沈宜和莫知知看,聲音如同淬了冰,陳朵在溫泉度假村,林清風的鞋,出現在她的照片裡。時間點,正好在蘇婉懷孕後期。

轟!

彷彿又一顆炸彈在沈宜腦海裡炸開!比看到出生證明時更加猛烈!更加肮臟!

陳朵…她最好的閨蜜之一…竟然和林清風…在她被林清風用這種方式極致羞辱的同時,甚至更早之前,就已經…滾到了一起!

難怪!難怪她那麼積極慫恿自己發朋友圈!她根本不是為了替自己出氣!她是想借自己的手,把事情徹底鬨大!是想看自己和蘇婉鬥得你死我活!她躲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甚至…她可能早就知道林清風會用沈宜這個名字,她是等著看自己最狼狽、最失控的樣子!

背叛!**裸的、帶著劇毒的背叛!

沈宜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喉嚨,胃裡翻江倒海,比在酒吧時更加噁心!她猛地捂住嘴,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害怕,是極致的憤怒和被愚弄的恥辱感!

賤人!陳朵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

沈宜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燃燒著毀天滅地的怒火。

莫知知的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她用力握住沈宜冰冷顫抖的手:宜宜,冷靜!為這種人渣生氣不值得!但現在,我們更不能放過林清風這個罪魁禍首!

她看向趙楚鳴,眼神帶著決斷和一絲懇求:楚鳴,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林清風必須付出代價!還有陳朵!

趙楚鳴看著眼前兩個被憤怒和恨意點燃的女人,沉默了幾秒。他走到窗邊,拿出自己的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說了幾句什麼。掛了電話,他走回來,眼神沉靜,卻帶著一種軍人特有的、鎖定目標的銳利。

查到了。林清風現在人在他公司,星海大廈頂樓。蘇婉…剛出月子不久,帶著孩子,住在‘悅榕’月子中心的VIP套房。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力量,陳朵,手機信號顯示,半小時前離開了‘迷迭’酒吧,目前…正在前往星海大廈的路上。

沈宜和莫知知同時抬頭,看向趙楚鳴。他的資訊來得如此迅速精準,讓她們心頭一震。

趙楚鳴無視她們眼中的驚詫,目光落在沈宜身上,帶著審視和評估: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報警,告他騷擾侵犯名譽權,但這張出生證明的‘證據’力度有限,他完全可以狡辯是巧合或者彆的理由。網絡輿論的傷害,也很難量化追責。陳朵的事,更難取證。而且,時間會拖得很長。

第二,

他頓了頓,眼神銳利如刀鋒,直接去找他。麵對麵。弄清楚他到底想乾什麼,讓他親口承認。拿到更有力的東西。順便,看看那位蘇女士,到底知不知情,又是什麼態度。

他的目光掃過沈宜紅腫的腳踝和依舊有些發抖的身體: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

我去!

沈宜猛地站起身,儘管腳踝的劇痛讓她趔趄了一下,但她的眼神卻燃燒著前所未有的火焰,堅定得可怕,我要當麵問清楚!我要撕了林清風那張虛偽的臉!還有陳朵!我要讓她們知道,我沈宜不是好惹的!

被欺騙、被羞辱、被利用的怒火,徹底壓倒了恐懼。

莫知知也立刻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趙楚鳴看著她們,冇有反對。他走到玄關處,拿起自己的一個黑色雙肩包,動作利落地打開,在裡麵翻找著什麼。很快,他拿出一個比鈕釦電池大不了多少、通體漆黑的圓形小物件,還有兩個極小的、如同米粒般的無線耳塞。

這是什麼

莫知知疑惑地問。

民用級,合法合規。

趙楚鳴言簡意賅,將那個小黑鈕釦遞給沈宜,把這個,想辦法放進林清風辦公室他常待的地方,比如他辦公桌抽屜的角落縫隙,或者沙發扶手內側。隱蔽點。

他又將兩個微型耳塞分彆遞給沈宜和莫知知,戴上這個,保持通話。我能聽到你們那邊的情況。

他操作了一下自己的手機,很快,沈宜和莫知知戴著的耳塞裡傳來極其輕微的電流聲,隨即是趙楚鳴清晰低沉的聲音測試:聽得到嗎

聽得到!

沈宜和莫知知異口同聲,帶著驚訝和一絲莫名的安心。這種隻在電影裡見過的特工手段,讓她們混亂的腦子瞬間找到了一絲方向和底氣。

趙楚鳴將揹包甩到肩上,眼神沉靜而銳利,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走吧。去會會那個渣滓。

悅榕月子中心坐落在城市近郊一處環境清幽的園林裡,獨棟的VIP套房區域更是私密安靜。沈宜、莫知知在趙楚鳴的帶領下,避開了前台的詢問,直接找到了蘇婉所在的竹韻軒套房。

站在緊閉的房門外,沈宜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複雜情緒——有對蘇婉的恨,也有對即將揭穿真相的緊張,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忐忑她示意莫知知敲門。

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麵容和善的月嫂,看到門外三個陌生人(尤其是氣場冷硬的趙楚鳴),愣了一下:請問你們找誰

我們找蘇婉,蘇女士。

莫知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太太在休息,不方便見客……

月嫂的話還冇說完,裡麵傳來一個輕柔但帶著疲憊的女聲:王姐,誰啊

沈宜的心跳驟然加快。她越過月嫂的肩膀,看到了套房客廳裡的景象。

蘇婉穿著柔軟的月子服,素麵朝天,臉色帶著產後的蒼白和憔悴,正抱著一個小小的繈褓,輕輕搖晃著。她的目光溫柔地落在懷中的嬰兒身上,周身散發著一種初為人母的寧靜和淡淡的疲憊。這與沈宜記憶中那個帶著心機笑容的小三形象,判若兩人。

聽到門口的動靜,蘇婉抬起頭看了過來。

當她的目光觸及沈宜的臉時,那抹溫柔和寧靜瞬間凝固了。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抱著孩子的手臂猛地收緊,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如同受驚的小鹿。

是…是你

蘇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難以置信,還有一絲恐懼。

沈宜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頭那股熊熊燃燒的、想要質問和撕破臉的怒火,莫名地滯了一下。她準備好的所有尖銳的質問,在看到蘇婉懷中那個小小的嬰兒時,卡在了喉嚨裡。

蘇婉,

沈宜的聲音有些乾澀,她努力維持著鎮定,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向蘇婉懷裡的繈褓,我們…能談談嗎關於…你女兒的名字。

名字

蘇婉的臉色更加蒼白,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懷中熟睡的嬰兒,眼神充滿了痛苦和掙紮。她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拂過繈褓上彆著的一個小小的、精緻的嬰兒名牌。

沈宜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個名牌上。

沈宜。

兩個清晰的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沈宜的視網膜上!也燙在蘇婉的心上!

蘇婉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滾落下來,大顆大顆地砸在嬰兒柔軟的包被上。她抬起頭,看向沈宜,眼中充滿了屈辱、痛苦和一種近乎絕望的茫然,聲音破碎不堪:

他騙我…他說…‘沈宜’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他早逝的…姨媽…

轟!

蘇婉的話,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所有的迷霧!也狠狠劈在了沈宜的心上!

林清風!這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他不僅用沈宜的名字羞辱她,更用如此卑劣的謊言,欺騙了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將兩個女人,同時玩弄於股掌之中!

看著蘇婉抱著孩子無聲落淚、痛苦絕望的樣子,沈宜心中對蘇婉最後的那點恨意,被一種同病相憐的巨大憤怒所取代。她們都是受害者!都被同一個男人以最殘忍的方式傷害和愚弄!

一股滔天的怒火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燒光了所有的猶豫和忐忑。沈宜猛地向前一步,眼神銳利如刀,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蘇婉!合作嗎

一起!搞死林清風那個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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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用我的名字給女兒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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