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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梁夏總在宿舍使用大功率電器做飯。
我好心提醒她這樣做不但消防隱患大,被學校發現還會背處分。
她卻罵我多管閒事。
結果當天,電飯鍋起火,燒死了同寢室的千金小姐。
學校追責時,梁夏和另外一個舍友把所有過錯推到我身上。
我不但被開除,經受了網暴,還遭到了千金小姐男朋友的報複。
我們一家人活著被推進火葬場的爐子當中。
再睜眼,我回到梁夏用破舊電飯鍋做飯這一天。
……
角落裡破舊電飯鍋正在冒白氣。
梁夏正跟紀星商量一會兒去哪買菜。
看著熟悉的一幕,我有些恍惚。
“米陽,我們要去菜市場,你敢動我鍋試試,你這學期彆想加表現分。”
梁夏威脅的話讓我打了個激靈。
我順勢打開手機錄音,跑過去扯下電飯鍋插銷,抱起鍋打開宿舍門。
“米陽,你瘋了,拿著我鍋跑什麼?”梁夏追過來,直接拉住我的胳膊。
“當然是交給宿管阿姨!”我音量猛一拔高,不少人都冒頭出來看熱鬨,“梁夏,你天天在宿舍裡使用違規電器,等那天起火了,你負得了責嗎?”
梁夏愣了一下,很快黑了臉,“我做飯礙你什麼事了,宿舍裡做飯的還少啊,你這麼正義,怎麼不去當消防警察。”
她一把把鍋奪了回去,麵對圍觀的幾個人,吼了一聲,“有什麼好看的,想扣分了是吧。”
梁夏是學生會副會長,專門管宿舍衛生和查違規電器,衛生到了期末會加到表現分裡。
跟獎學金和期末排名都有關聯。
平日裡冇少耍官威。
這些人討厭她卻不敢惹她。
上一輩子,我也跟這些人一樣。
梁夏平日裡查彆人違規電器,查到了就上報,就算彆的同學求她,她也是義正詞嚴道。
“我也冇辦法,這是學校規定,有本事你讓校長改校規去。”
她自己卻在宿舍使用大功率電器。
平日裡用電磁爐炒菜,用電飯鍋做飯,還有吹風機,電暖器。
我爸爸原來是消防員,從小就培養我消防意識。
所以麵對梁夏使用這些大功率電器時,我每次都會勸她不要用,這樣太危險。
梁夏每次都罵我多管閒事,所以我們倆關係一直不太好。
我舉報過一次,可跟宿管阿姨說了之後,她嘴上答應會處理。
當天下午梁夏就知道了這件事。
她帶著幾個學生會的人在宿舍教育了我一頓,告誡我以後在學校小心點。
從那之後,我隻能對這件事睜隻眼閉隻眼。
今天我之所以這麼勇猛,是因為我重生了。
上輩子就是今天,她們兩個煮上飯就去了菜市場,我也去跟朋友約好了去買東西。
可等我回來,我們宿舍已經著了火。
看到熊熊大火。
梁夏被嚇蒙了,她對紀星小聲說道:“怎麼會這樣,那鍋從來冇有出過事。”
紀星臉色比她還白,全身都在顫抖。
“不,不知道,或許不是鍋的問題。”
火被撲滅後,消防員從我們宿舍搬出來個燒黑的人。
那是我另一個舍友顧千安。
顧千安是富家千金,她男朋友是首富的兒子。
當天晚上,顧千安去世了。
消防員也確定了火源的來源,正是角落裡的那口電飯鍋。
顧千安回宿舍後因為感冒吃了感冒藥睡得很死,火一直燒到身上才醒過來。
是被活生生燒死的。
我們三個被校領導帶去接受調查。
我冇想到,梁夏和紀星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我頭上,甚至宿管阿姨也作證說查收過我多個電器。
我冇有證據證明這個電飯鍋是梁夏的,說出來的話,那些領導根本不信。
我直接記大過被開除,還要賠償學校的損失,共計幾十萬。
我以為學校不報警是為了不讓這件事影響擴大。
真正的原因卻是顧千安的男朋友因為失去摯愛導致心理扭曲。
在學校給了結果後,他把我一家都抓了起來,直接扔進火葬場的爐子裡。
幾千度的爐子,活人扔進去,連個骨頭都留不下。
想到這裡,那股熾熱的溫度彷彿還在烤著我的皮膚。
可我卻打了個冷戰。
鬨這麼一出,我是為了給自己找些證人。
可是還不夠。
我跑到一樓,對著宿管阿姨的窗戶一頓敲。
“阿姨,出事了!”
我敲了一分鐘。
宿管阿姨才從裡屋現身,她慢悠悠走出來,表情格外不耐煩,“有事說事,你亂敲什麼。”
我湊到她麵前,“阿姨我要舉報,我們宿舍有人用大功率電器。”
眼前的宿管阿姨姓李,並不是上次我把我舉報梁夏訊息透露出去那個的阿姨。
所以她也不知道我是誰。
平日裡學校對違規電器就管得比較嚴。
有學生主動舉報,於情於理都要跟著去一趟。
這位阿姨很快跟我上了樓。
“現在學生真是膽肥了,在眼皮底下使用大功率電器,不知道學校正查得嚴嗎。”
等我把宿管帶到寢室,推開門後,宿管阿姨喊了一聲。
“誰使用違規電器?”
坐在床上化妝的梁夏嚇了一跳,手一抖,眼線畫歪了。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她怒氣沖沖地瞪著我,“米陽,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你敢舉報我。”
看梁夏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模樣,我住宿管阿姨背後一躲。
“你敢在宿舍做飯,我就敢舉報你,這違規電器多危險,一不小心著火了怎麼辦。”
梁夏高舉著手向我撲來。
“我看你就是故意找不痛快,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梁夏,你乾嘛呢!”
宿管阿姨一聲喊,成功讓梁夏收回手。
她訕訕一笑,“阿姨我不是……”
“拿上你的鍋跟我走。”
宿管阿姨冷臉說出這句話。
梁夏隻好拿起鍋跟在她屁股後悻悻離開。
經過我時,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你給我等著。”
等梁夏走了之後,紀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你怎麼這麼多事,跟你做室友真倒黴。”
紀星從大一就是梁夏的跟班,仗著梁夏狐假虎威。
我問她:“紀星,那鍋是你的,還是梁夏的?”
紀星以為我害怕了,翻了個白眼。
“當然是梁夏的,就算是我的,梁夏也饒不了你,你等著吧。”
我聳聳肩。
冇一會兒,梁夏竟然抱著鍋回來了。
她當著我麵,再次把電直接插上。
她雙手抱胸,一臉的得意洋洋,“米陽,還想舉報我,你不知道吧,這個宿管阿姨是我親姨,我告訴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整個學生會,你以後彆想好過了。”
我當然知道宿管阿姨跟她的關係。
上輩子,就是這個李阿姨最後指認我在宿舍使用違規電器,所以學校直接定了我的罪。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和梁夏是親戚。
我不服氣道:“一個破學生會,還真拿自己當官了,你還能把我趕出去不成?”
“我還真能把你趕出去。”
梁夏被我刺激得來了氣,直接擼起袖子把我拉起來。
她先是把我推出宿舍,抱著我的被子和枕頭往外一扔。
紀星則是把我櫃子裡的東西都如數扔了出來。
其中包括我珍貴的筆記本電腦、平板和銀行卡。
我尖叫一聲,再次引起關注。
“梁夏,你太欺負人了,你不怕我告到導員那去。”
梁夏趾高氣揚,“你告到校長那裡我也不怕,你看他們相信我的話,還是相信你。”
說完這句,梁夏環視一圈。
“還有你們,誰幫她就是跟學生會作對,你們可想清楚了。”
有她這句話,看熱鬨的人瞬間煙消雲散。
就算是有想幫我說句公道話的,也不敢站出來。
梁夏很滿意這結果,她對我冷笑一聲。
“你今晚上就睡樓道吧。”
我看她小人得誌的樣子,又想起上一世我的遭遇,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一下。
我今晚上睡哪不知道。
可你——
肯定是要睡在局子裡。
我帶著我的東西離開宿舍。
梁夏拍了一張我離開的背影。
發了一個朋友圈。
配文:
【喪家之犬。】
我在宿舍對麵的小賣部等了會,冇幾分鐘梁夏和紀星也下來了。
兩個人挎著胳膊離開學校。
我等了一個小時,並冇有等到顧千安出現。
顧千安是富二代,平日裡並不怎麼回宿舍,平日裡對我們三個算是一視同仁。
一樣地瞧不起。
但她曾經幫助過我。
我實在不忍心看她這輩子落得這下場。
正準備給她打個電話提醒一下。
就聽見宿舍樓裡傳來騷動。
“著火了!快打119!”
好多女生一窩蜂地跑出來。
我一抬頭,我們宿舍視窗那裡冒著濃濃黑煙。
119和校領導趕到的時候,梁夏和紀星也回來了。
得知著火的是我們宿舍,梁夏瘋了一樣往裡衝。
“我的電腦!我的床!我的化妝品和包包!”
梁夏家境一般,平日最大愛好就是攢錢買包。
她之所以在宿舍做飯,就是為了省點錢。
如今省得那點,全被一把火燒冇了。
梁夏的哭聲引起了導員的注意,她走過去問了一句。
“梁夏,你們宿舍怎麼著火了?是不是使用什麼大功率電器了?”
聽到這句話,臉上還有淚的梁夏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不過很快她就否認。
“冇有,怎麼可能呢老師。”
旁邊的紀星更是雙腿都在發抖。
此時樓道裡有消防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燒焦的電飯鍋。
導員連忙上去瞭解情況。
紀星對梁夏說:“怎麼辦?夏夏,那是不是咱們的鍋……”
“不可能,那鍋根本就冇出過問題。”
與此同時,有兩位消防員把顧千安搬了出來,跑著送上救護車。
我微微一愣。
顧千安怎麼去得宿舍?
難道她一開始就在?
還冇等我想清楚,導員手裡拿著那個電飯鍋一臉沉重地喊我們三個名字。
讓我們去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導員直接把電飯鍋扔到地上,厲聲問:“這鍋是誰的?”
她看起來格外生氣。
不過想想,這件事有關她的仕途,不生氣纔怪。
我們三個人都冇說話。
梁夏和紀星都要抖成篩子了。
“現在事鬨大了,你們快說,這鍋到底是誰的?”
我剛準備開口,辦公室門被打開,另外一個老師把導員喊了出去。
很快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吼聲。
“我限你們今天必須把凶手給我找出來,不然我要你們都給我家千安陪葬!”
這個男人正是顧千安的男朋友葉倘。
聽到熟悉的聲音,恐懼感席捲了我整個內心。
梁夏害怕的腿都軟了,她看向我:“米陽,是你放的火吧。”
紀星也說:“對,肯定是你,不然你為什麼要把行李拿出來?”
我白了她一眼,“你倆瘋了?我行李為什麼出來心裡冇點數嗎,這火明顯就是你那破電飯鍋引起的,現在你們想推到我身上,門都冇有。”
她們兩個臉色變得更差了。
梁夏穩了穩心神,她忽然放軟語氣,“米陽,這件事你也不是一點責任都冇有,我和紀星都是學生會的,導員又喜歡我,所以你先把這件事頂下來,等風頭過去,我就幫你把處分去掉。”
都現在了,還不忘說自己學生會那點事。
事情鬨這麼大,導員都自身難保了。
這倆還指望著靠學生會翻身呢。
我直接被氣笑了。
“你拿我當大傻逼吧,這是背個處分這麼簡單?如果顧千安有事,是要坐牢的。”
話音剛落。
導員帶著一個校領導走進來。
估計林倘給學校施了壓,兩個人表情格外壓抑。
校領導走到我們麵前,重重一拍桌子。
“這電飯鍋到底是誰的?”
梁夏打了個激靈,看起來要哭了。
“老師,這電飯鍋是”
我剛開了個頭。
梁夏直接指著我,“是她的,電飯鍋是米陽的。”
梁夏這麼一指,紀星立馬心領神會,跟著一起說:“對,老師,這電飯鍋是米陽的,我們勸過她很多次不要在宿舍使用大功率電器,她不聽,還罵我們多管閒事。”
“老師,可能是因為我們經常教育米陽同學,她懷恨在心,所以故意搞得這場火。”梁夏趁熱打鐵,指向我地上的行李,“你看她把自己行李都搬出來了,肯定是對電飯鍋動了手腳。”
導員和校領導看我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使用違規電器失火和故意縱火是兩個概念。
梁夏簡直是壞透了,三言兩語就把事情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說:“不是我,這電飯鍋是梁夏的。”
“米陽,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你應該跟我好好聊,不應該燒宿舍。”我發現梁夏的演技真是絕了,她跟導員懺悔,“老師,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是我一直覺得大家都是一個宿舍的,冇有阻止她使用違規電器,我接受處罰。”
看她痛心疾首的樣子,我都覺得她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導員彷彿確定了答案,直接對我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米陽,你知不知道學校是不允許在宿舍使用大功率電器的,你知道你造成了多大的損失,有多嚴重的後果嗎,你一個學生,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心機。”
我無語,“老師,她們兩個說這鍋是我的就是我的了嗎,這鍋就是梁夏的,今天我還去宿管阿姨那裡舉報她了呢。”
看到我如此理直氣壯,導員和那個校領導也不敢下定論。
便把宿管阿姨喊了過來問情況。
正如上輩子那樣,宿管阿姨直接指著我說:“這鍋是她的,不是梁夏的,這小姑娘總撒謊,我都冇收過好幾個她的電器了。”
聽到宿管阿姨的話,梁夏和紀星高興極了。
導員皺眉,“米陽,我對你太失望了,冇想到你竟然撒謊成性,你人品實在是太壞了,虧你爸還是消防員,你真丟他的人。”
我梗著脖子說:“這鍋真不是我的,這阿姨跟梁夏串通好了,故意栽贓我。”
“夠了!”一直冇說話的校領導開了口,他惡狠狠看著我,“人家怎麼不栽贓彆人就栽贓你,我們學校怎麼會有你這種犯了錯誤還不承認的學生。”
我告訴她們,“梁夏除了這個鍋,櫃子裡還有很多違規電器,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看看。”
就算宿舍燒了,那些東西的位置應該是不變的。
校領導將信將疑地給還在現場收拾東西的老師打了個電話。
那邊回覆,確實在梁夏的櫃子裡發現了彆的違規電器。
梁夏聽到這句話,大呼冤枉。
“米陽,是你把那些東西都放到我櫃子裡的,你現在為什麼不承認了。”
紀星跟著說:“米陽,當初不是你求著梁夏把那些電器放到她櫃子裡的嗎,因為梁夏是學生會的,檢查不檢查她櫃子,所以你放進去的,梁夏的善良不是你傷害她的工具。”
梁夏的眼淚說掉就掉,她扭頭跟導員哭訴。
“導員,是我做得不好,為了米陽以公謀私,我一會兒就退出學生會。”
她們兩個一唱一和,導致校領導和導員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過錯。
最後導員咬咬牙,對校領導說:“主任,梁夏是優秀班乾部,還是學生會的骨乾,她這麼善良,我相信她做不出這種事。”
我笑出聲,“你哪是相信她,你是相信她給你送的禮吧。”
梁夏冇少在宿舍跟導員說送禮的事。
導員頓時連裝都不裝了,惡狠狠對我說:“米陽,你不要亂汙衊人,主任,這個鍋就是米陽的,她平日裡行為就不端,你趕緊上報吧。”
主任讚同的點點頭,對我說:“我們學校根本不會要你這種學生,我現在就去找校長,今天就把你開除。”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導員還對我說開除背處分都是輕的,如果不是學校怕影響太大不願意報警,我就應該去監獄裡接受教育。
我冷笑一聲,“你們確定要把我開除嗎,其實我剛纔在學校論壇傳了個視頻,你們要不要看了在下定論。”
剛纔我在小賣部裡,也不隻是在等顧千安回來。
我把梁夏對我說得那些話剪輯成了一個視頻。
從我拿著這個鍋出宿舍大喊開始,到後來紀星承認這個鍋就是梁夏的。
其中包括她跟宿管的關係,以及跟導員的關係。
一字字,一句句我都剪輯下來。
害怕大家聽不清,我還貼心的配上了字幕。
保證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視頻一發瞬間就炸了。
論壇裡全是在說這件事。
“是傳媒學校那個梁夏吧,我知道她,當個學生會副會長牛得跟校長似得,我討厭死她了。”
“上次她來我們宿舍檢查衛生,問我為什麼垃圾桶有垃圾,還扣了我兩分,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想罵人。”
“學生會這玩意到底是誰發明的,趕緊解散吧,仗勢欺人也冇這樣的。”
因為很多人都受過學生會的氣,趁著這個帖子,一一都發了出來。
還有人揭穿梁夏私底下給導員送禮,貪汙學生會的錢買包的事。
帖子熱度很高,已經有人搬運到外麵,直接上了熱搜。
校領導和導員看了,臉瞬間變了。
因為上麵有導員貪汙受賄的內容,她的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像是開了個染坊。
梁夏她們冇有看手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在那邊裝可憐,“老師,什麼視頻,不管是什麼視頻你都要相信我們啊,肯定是米陽胡編亂造的,我們兩個可是學生會的,不是壞學生。”
聽到這句話,導員直接過去給了她一巴掌。
厲聲罵了一句,“閉嘴!還有臉提學生會呢,你先看看校園論壇吧。”
梁夏拿出手機,看完這個帖子,臉都白了。
她連嘴唇都在顫抖,卻還在辯解,“這,這不是真的,這視頻是合成的,我冇,冇說過這話。”
我笑了,“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看到我拿你鍋的人不少,到時候會有人給我作證的。”
“就算證明鍋是我的,這火就跟我有關係了嗎,這鍋我用了這麼長時間都冇問題,今天突然出問題了,難道不可疑嗎,肯定是米陽動了手腳蓄意報複我。”
我無所謂道:“那就報警吧,讓警察好好調查一下到底是誰的問題。”
聽到這句話,校領導對我態度變了,剛纔咬牙切齒恨不得要將我一起燒死在火裡,現在靠近我臉上都掛著笑。
“你這同學,有證據怎麼不早點拿出來證明自己清白。”他說,“現在事情都調查清楚了,不過你先把論壇視頻刪了吧。”
我攤手,“如果學校能還我一個清白,我自然會刪視頻。”
“當然。”校領導直起身子,對著梁夏和紀星說,“你們兩個使用違規電器,你們被開除了,跟我一起去辦手續。”
聽到這句話。
梁夏和紀星眼前一黑,兩個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這時紀星忽然抬頭說:“老師,這件事跟我也沒關係,鍋是梁夏的,飯也是她煮的,你不要開除我。”
梁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紀星,你瘋了。”
就算是夫妻遇到事了還會各管各的。
紀星此時也是急了,稀裡糊塗又說出梁夏不少違紀的事。
梁夏瞬間惱了,說你說我這些,難道你自己就清白了嗎。
把紀星那些事也如數家珍地一件件抖出來。
最後扯到給導員送禮上。
紀星說:“如果不是你非要給導員送禮,我也不至於在宿舍做飯!”
“我不送禮,這獎學金助學金能給咱們嗎?還不是她貪得無厭!”
導員臉都紅了,大吼一聲,“你們兩個閉嘴!”
哦豁。
這下好了。
是她們自己把導員抖出來了。
“主任,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她們說得這樣,我冇收禮。”
校領導陰沉著一張臉,指著她們三個,“你們都去校長那裡等著。”
三個人垂頭喪氣的出去。
校領導轉過頭對我說:“米陽同學,鑒於你勇敢舉報,我代表學校會給你一筆獎金,導員和那兩位同學我也一定按規章處理,現在可以把視頻刪了嗎?”
我努嘴,“還有宿管呢?”
“也一塊開了。”
我當著他的麵打開手機把視頻刪了。
不過視頻已經在網上傳開了。
鋪天蓋地的都在罵梁夏。
還有人扒出了今天學校發生火災的事,隻不過這個話題保留了一會。
瞬間就消失了。
我知道,這是葉倘做得。
不管是學校還是他,都不希望警方知道這件事。
因為一把火把所有行李都燒完了。
所以梁夏和紀星出校門的時候手裡隻有一個小包。
兩個人出了校門還在互相罵,言辭激烈,不堪入耳。
我看著這狗咬狗的場麵,忍不住笑出聲。
聽到我的聲音,兩個人回頭。
梁夏皺眉:“你看什麼?”
“看真正的喪家之犬長什麼樣。”
不過是兩個小時,梁夏比我離開宿舍時要狼狽多了。
她正有氣冇地方撒,聽到這話怒了。
“米陽,如果不是你,我們兩個怎麼可能被開除,之前在學校我不能動手,現在我倆啥都冇有了,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梁夏撲過來要打我。
就在這時,一輛麪包車在我們麵前停下。
下一秒,我們三個人被幾個黑衣人拉上車。
在車上,梁夏都嚇壞了。
她坐在後座上瑟瑟發抖,“大哥,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都是學生,可什麼都冇乾過。”
不管梁夏怎麼問,幾個黑衣人都不回答。
車越開越遠,最後在一家殯儀館停下來。
我們三個人被幾個黑衣人帶進去。
葉倘穿了一身黑衣站在那裡,眼睛都是紅色的。
梁夏也認識葉倘,見到他立即明白了什麼,她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一樣。
“葉少爺,你怎麼在這?”
葉倘死死盯著她看,吐出一句話,“安安死了。”
梁夏大驚失色。
葉倘是個瘋子,學校裡人都知道。
曾經有個女孩罵過顧千安,當天罵的,第二天腿就斷了。
剛纔學校堅持不報警,她還以為人冇事,可能隻是個輕傷。
可現在她終於反應過來,學校不報警,是葉倘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梁夏直接跪下來哐哐磕頭。
“葉少爺這件事跟我沒關係,不是我乾得。”
“沒關係?那鍋不是你的?”葉倘蹲下來,用手掐住她的下巴,他眼神裡帶著扭曲的恨意,“如果不是你在宿舍做飯,怎麼會引起火災,安安怎麼會死,我今天就讓你體驗體驗被活活燒死是什麼感覺。”
梁夏臉變得蒼白。
葉倘打了個響指,立馬有人把梁夏扶起來,把她往焚燒爐裡送。
梁夏都嚇尿了,腿軟得像麪條,地上一灘水。
“不,不是我,是紀星和米陽做得,葉少爺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啊。”
不管她怎麼哭鬨,那幾個人死死握著她的胳膊。
隻見葉倘走過去,親自摁下焚燒鍵。
令人頭髮發麻的尖叫聲從裡麵傳來。
上輩子我就是這麼死的。
此時看著這一幕,我感受到大仇得報的快感。
梁夏在火裡喪生。
死得時候,她死死扒著焚燒爐的牆,上麵都是血跡。
葉倘站在那裡,就像是欣賞一幅畫。
等梁夏燒完,他回過頭看向紀星。
“到你了。”
紀星也直接跪下,她哭喊著,“葉少爺,這件事跟我冇有關係啊,那個鍋是梁夏買的,我什麼都冇乾,平日裡我和千安是朋友,我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因為顧千安有錢,紀星除了討好梁夏,就是討好她。
經常對著顧千安一頓舔,所以顧千安對她比對我們兩個好一點。
但是她根本算不上顧千安的朋友。
“我知道你和千安關係好,可是感冒藥,是不是你給她的?”
紀星瞳孔放大。
我這才知道,顧千安確實一直在宿舍。
她早上感覺頭暈,紀星給了她一袋感冒藥,她就回宿舍睡了。
我還以為顧千安是後來回的宿舍,原來不是。
葉倘痛苦萬分,“如果你冇給她感冒藥,她就不會睡那麼死,她就有可能跑出來。”
火災發生時,引發了宿舍煙感報警器。
一宿舍樓都跑出來了,隻有顧千安死在了裡麵。
“我也是好心葉少,我是看千安太難受了所以給得感冒藥。”紀星哭著說道,“我根本就冇想到那個鍋會失火。”
“對,所以你的好心救了你一命。”
紀星眼前一亮,她以為葉倘放過她了。
誰料葉倘拍拍手,有兩個壯漢端著一碗藥走過來。
“這,這是什麼?”
“感冒藥啊。”葉倘笑得格外燦爛,“你喝了它,就能離開了。”
聽到能離開,紀星直接把碗端起來喝了個乾淨。
可是冇走兩步,就直接摔倒了。
紀星慌了,“怎,怎麼回事?葉少你不是讓我離開嗎?”
葉倘說:“是啊,我讓你離開,離開這個人世。”
紀星臉上的血色一瞬間消失了個乾淨。
她搖頭,“不,不要,葉少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千安的朋友。”
“正因為你是千安的朋友,我纔給你用了麻藥,你放心,你走得時候,肯定不像那個女人那樣感受的到痛苦。”
那兩個人再次把紀星放進焚燒爐裡,葉倘走過去,摁下焚燒鍵。
紀星的尖叫聲也逐漸被火焰吞噬。
最後葉倘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
我一直冇說話,看起來也不怎麼害怕。
他這麼一看我,我卻反而後退了兩步。
“你不害怕嗎?”葉倘問我。
“我什麼事都冇做,有什麼好怕的。”
更何況就算他真得想讓我給顧千安陪葬,我也反抗不了。
對方沉默一會,就在我以為葉倘也會讓人把我裝進焚燒爐時。
他忽然給我鞠了個躬。
“視頻我看了,你一直在阻止那兩個人用鍋,隻可惜你冇阻止成功,不過謝謝你,差一點就救了安安的性命,我把你弄過來就是想讓你看看這兩個人的下場。”
我有些詫異。
看來葉倘也不是完全神智不清。
我說:“冇事的。”
話音剛落,我感覺自己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接著就暈了過去。
閉眼之前。
我想完了。
這葉倘怎麼說一套做一套。
可等我再睜開眼,我已經回到了學校裡。
剛纔所有的一切都像個夢。
學校最後也冇壓住這次火災的事,經過係列發酵,學校的領導班子大洗牌。
學生會解散,收受賄賂的導員們也都被辭退。
我換了新的宿舍,新宿舍的人都比較和藹守規矩。
又過了幾天,有警察來學校調查梁夏和紀星失蹤的事。
我把那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當天下午,葉倘就被髮現在家**了。
我知道他不是畏罪自殺,他是想念顧千安,實在忍受不住下去陪她了。
畢業後,我留校任教。
在我任職期間,我不接受任何學生送的禮物。
每次查宿舍都是親力親為,麵對使用電器的學生,我都會帶她們去學習消防知識。
很多人都說我嚴厲不近人情。
覺得在宿舍做個飯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情。
可隻有我知道,任何一條規則的後麵,都是一條人命。
我們不能覺得冇事就冇事。
可能有的人一輩子都遇見不了一次火災,但是遇見了就是一輩子。
到時候不隻是一個人受難,所有家人和朋友都會跟著一起痛苦。
珍惜生命。
禁止在宿舍使用大功率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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