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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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詭異包裹與循環開端

李娜咬著油條站在公交站牌下,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皺眉頭。七點五十八分,距離上班打卡隻剩兩分鐘,可眼前這路雙層巴士跟焊在馬路上似的,半天挪不了一米。她嘴裡的油條渣掉在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趕緊拍了拍,心裡把這破天氣連帶這破公交一起罵了三遍。

擠不上這趟就得遲到!

她跟旁邊同樣急得跺腳的大媽搭話,對方手裡拎著的韭菜盒子味兒直往她鼻子裡鑽。

姑娘彆急,這破樓裡住的都這德性,等會兒準有座。

大媽指的是她身後那棟灰撲撲的老式公寓,牆皮剝落得像塊掉渣的餅乾,樓道窗戶玻璃碎了好幾塊,用硬紙板糊著,風一吹嘩啦響。李娜在這兒住了三年,房租便宜是唯一的優點。

總算挪到公司樓下時,打卡機剛好跳成八點零一分。前台小姑娘抬頭衝她擠眼睛,她擺擺手往工位跑,高跟鞋跟在水磨石地上敲出一串急促的響。剛坐下冇兩分鐘,手機震了震,是快遞櫃的取件碼。

奇了怪了,我冇買東西啊。

她對著螢幕嘀咕,最近網購癮剛戒,連淘寶都卸了。午休時繞到小區快遞櫃,輸入碼的手頓了頓

——

櫃子彈開的瞬間,一股鐵鏽味兒混著黴味撲麵而來。

包裹是巴掌大的硬紙盒,牛皮紙泛黃,右上角貼著的快遞單皺巴巴的,收件人姓名

李娜

寫得歪歪扭扭,地址倒是精準到門牌號,可寄件人那一欄全是空白。

搞什麼名堂

她捏著盒子晃了晃,裡麵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回到公寓拆開時,膠帶撕開的

刺啦

聲在寂靜的屋裡格外刺耳,嚇得她手一抖,盒子差點掉地上。

裡麵鋪著層發黑的軟紙,裹著塊老式機械錶。錶盤比一塊錢硬幣大不了多少,羅馬數字邊緣泛著幽藍的光,指針像被釘死了似的,死死卡在三點十四分。李娜翻過來,表後蓋刻著行歪歪扭扭的字:時間啥都能吞了。

神經病啊。

她想把表扔進垃圾桶,可指尖碰到金屬錶帶的瞬間,一股涼意順著指縫鑽進來,像冰錐紮在骨頭上。鬼使神差地,她把表扣在了手腕上。錶帶有點鬆,晃悠著打在辦公桌上,發出細碎的響。

下午三點十三分時,她正在覈對報表,眼皮突然跳得厲害。抬頭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秒針正一下下往十四分爬。手腕上的表突然

哢嗒

響了聲,她低頭去看

——

那兩根鏽跡斑斑的指針,竟然開始慢悠悠地轉了。

轉得極慢,像是生了鏽的門軸在掙紮。當分針與時針精準疊在三點十四分的刻度上時,秒針

地頓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震得她手腕發麻。

幻覺吧。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錶針又不動了,跟剛拆出來時一模一樣。

當晚睡得正沉,突然被

砰砰砰

的敲門聲驚醒。李娜摸過手機,螢幕亮得刺眼

——

淩晨三點十四分。

誰啊

她嗓子啞得像砂紙磨過,冇人應,敲門聲卻更急了,像是有人用拳頭砸門。她裹著被子摸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裡的聲控燈冇亮,黑漆漆一片,隻能隱約看見樓梯口堆著的垃圾袋。

搞惡作劇呢

她心裡發毛,這棟樓魚龍混雜,前陣子剛丟了輛電動車。正要縮回手,眼角瞥見對麵的門縫裡透出點光。

對門住的老王,六十多了,退休前是機床廠的工人,平時不愛說話,見了麵頂多點點頭。這時候不睡,開著燈乾啥

敲門聲停了。李娜猶豫了會兒,輕輕拉開了門縫。樓道裡空蕩蕩的,隻有老王家門口那點光在地板上投出個長條形的亮斑。她踮著腳走過去,發現老王的門冇關嚴,虛掩著留了道縫。

王大哥

她輕輕敲了敲門框,屋裡冇動靜。那點光是從臥室漏出來的,伴隨著輕微的電流聲。

好奇心壓過了恐懼,她推開門走進去。客廳裡黑黢黢的,腳底下踢到個東西,嘩啦

一聲響

——

是個翻倒的塑料凳。藉著臥室的光,她看見茶幾上的玻璃杯碎在地上,水流了一地,泡得報紙皺巴巴的。

王大哥您在家嗎

她往臥室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臥室門也是開著的,檯燈倒在書桌旁,玻璃燈罩碎成了渣,電腦螢幕還亮著,藍幽幽的光映得牆壁發綠。

她走到電腦前,螢幕上是封冇發出去的郵件。收件人那一欄是空的,正文隻有一行字:他們來了,時間到了......

啊!

她嚇得後退一步,撞到身後的椅子。就在這時,手腕上的表突然又響了,滴答滴答

的聲音在寂靜的屋裡格外清楚。她低頭看錶,指針不知何時又開始轉了,瘋狂地往前跑,像是在追趕什麼。

第二天一早,警笛聲從樓下一路響到樓道裡。李娜扒著窗戶往下看,看見兩個穿警服的人抬著個箱子進了電梯。她剛洗漱完,敲門聲就來了。

我們是派出所的,請問你是李娜嗎

門口站著兩個警察,一個年輕的拿著筆記本,一個年紀大點的盯著她看,眼神銳利得像刀子。

是我,怎麼了

她手還在抖,昨晚那封郵件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住在你對門的王德才,今天早上被髮現失蹤了。

老警察的聲音低沉,我們瞭解到,你是最後一個可能見過他的人。

我冇有!

李娜趕緊擺手,我昨晚聽見敲門聲,看見他家燈亮著,進去看了眼,冇人......

你進去的時候,有冇有看到什麼異常

年輕警察飛快地記著。

電腦上有封郵件,說什麼‘他們來了’......

她話冇說完,老警察突然打斷她:你手腕上戴的什麼

李娜下意識地捂住手錶,金屬的涼意透過睡衣滲進來。就一塊表,昨天收到的快遞。

老警察的臉色變了變,跟年輕警察對視一眼。這五年裡,這棟樓已經失蹤過四個人了。

他緩緩說道,每個失蹤的人,失蹤前都收到過一塊表,跟你手上這塊很像,表上都刻著字,指針停在三點十四分。

李娜感覺渾身的血都凍住了,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錶盤上的羅馬數字還在發著幽幽的光,像一雙雙眼睛在黑暗裡盯著她。

他們......

都是怎麼失蹤的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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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失蹤的,

老警察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準確說,都是在淩晨三點十四分之後,再也冇人見過。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辦公桌上的報表上,可李娜覺得渾身發冷。她看著手腕上的表,突然意識到

——

今天就是

3

14

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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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線索探尋與時空穿梭

警察走後,李娜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上那片泛黃的水漬發愣。老警察最後那句話像塊冰疙瘩,堵在她嗓子眼

——

今天就是

3

14

號。

手腕上的表還在那兒,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像是長在了肉裡。她猛地扯了兩下,錶帶扣得死緊,折騰出一手汗才摘下來,扔進茶幾抽屜最底層,又壓上本厚厚的字典。

都是巧合,肯定是巧合。

她對著空氣唸叨,可腦子裡全是老警察說的那四起失蹤案。打開電腦搜

安華裡小區

失蹤,跳出的新聞標題看得她後背發涼。

第一條是五年前的,標題寫著

獨居女子深夜失蹤,家中財物無損失。李娜點進去,照片裡的女人梳著馬尾,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年紀看著跟她差不多。報道裡說,女人失蹤前三天收到個匿名包裹,裡麵的東西冇提,但失蹤時間是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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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淩晨。

不會這麼巧吧。

她手指飛快地往下翻,第二條是三年前的,失蹤的是箇中年男人,也是獨居,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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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冇的,同樣收到過奇怪包裹。

李娜的心跳越來越快,點菸的手都在抖。她平時不抽菸,這是上次幫同事搬東西時順手拿的,冇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菸屁股燙到手指時,她突然想起警察的話

——

每個受害者都收到過類似的表。

他們到底是誰

她盯著電腦螢幕上

安華裡小區

幾個字,突然想起什麼,抓起手機衝出門。

樓道裡碰到三樓的張大媽,拎著菜籃子往家走,看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直嚷嚷:小李這是咋了魂不守舍的。

大媽!

李娜一把抓住她胳膊,您記不記得前幾年樓裡有人失蹤

張大媽被她嚇了一跳,菜籃子差點掉地上:你說那幾個啊咋不記得,當時鬨得沸沸揚揚的。

她往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尤其是五年前丟的那個小蘇,跟你一樣,也是在寫字樓上班的,長得可俊了。

您知道她收到過什麼包裹嗎

李娜追問。

好像是塊表

張大媽拍了下大腿,對!當時警察來問,她鄰居說看見她戴過塊老掉牙的機械錶,說收到時還跟人唸叨呢。

李娜的心沉了下去,又問:那您見過一個戴麵具的男人嗎就在這樓附近轉悠的。

麵具

張大媽皺起眉頭,這倒冇印象。不過前陣子總看見個瘸腿的老頭,穿件黑棉襖,天天在樓下垃圾桶裡翻東西,看著怪瘮人的。

謝過張大媽,李娜往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走。她想買瓶冰水醒醒神,剛走到冰櫃前,手機突然彈出條推送

——

是那個失蹤女人小蘇的社交媒體賬號。她點進去,翻到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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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號的照片。

照片是在小區花園拍的,小蘇蹲在花叢前比耶,笑得燦爛。李娜的目光卻被背景裡的長椅吸引

——

長椅上坐著個模糊的身影,穿著件米色風衣,髮型和身形,像極了她自己。

不可能!

她手一抖,手機差點掉進冰櫃。五年前她還在老家縣城上班,根本冇來過這個城市。她放大照片,那身影的側臉輪廓越來越清晰,甚至能看到風衣口袋裡露出的半截鋼筆

——

那是她大學時用了四年的鋼筆,現在還插在她辦公桌筆筒裡。

李娜衝出便利店,一口氣跑回公寓。她翻出抽屜裡的表,金屬表麵映出她慘白的臉。錶針還是停在三點十四分,可表後蓋的刻字像是活了過來,時間啥都能吞了

幾個字越看越刺眼。

她打開電腦,開始瘋狂搜尋另外幾個失蹤者的資訊。第二個失蹤的中年男人,在他公司的內部論壇裡,有人發過他失蹤前的聚餐照片。照片角落裡,一個穿紅色衛衣的女人正低頭玩手機,那衛衣的圖案,是她去年雙十一買的限量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娜感覺頭越來越暈,眼前的電腦螢幕開始扭曲,像被揉皺的紙。手腕上的表突然發燙,燙得她趕緊扔在桌上。

錶針開始瘋狂轉動,滴答滴答

的聲音越來越響,像是無數隻鐘錶在耳邊轟鳴。她捂住耳朵,卻擋不住那聲音往腦子裡鑽。房間裡的傢俱開始晃動,牆上的日曆紙嘩啦啦往下掉,露出後麵泛黃的牆皮。

救命......

她想站起來,卻感覺腳下的地板在變軟,像踩在棉花上。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最後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李娜猛地睜開眼。

她還站在公寓樓下,手裡攥著那個冇拆的包裹。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街上的行人穿著薄外套,說說笑笑地往前走。她低頭看手機,螢幕上的日期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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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

不遠處的公交站牌下,一個穿米色風衣的女孩正踮腳張望,手裡捏著塊油條,掉了渣也顧不上拍。那女孩轉過頭,露出一張年輕三歲的臉

——

是五年前的她自己。

李娜躲到樹後,看著五年前的自己擠上公交,看著她袖口露出的半截鋼筆。一陣風吹過,她手腕上的表突然

哢嗒

響了一聲。抬頭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公寓門口,車窗降下,露出張佈滿疤痕的臉。

3

第三章:過去謎團與傷疤疑雲

李娜死死攥著手裡的包裹,指節都泛白了。樹影落在她臉上,斑駁得像打了層馬賽克。黑色轎車的引擎還在嗡嗡響,她看見五年前的自己從公寓樓裡跑出來,馬尾辮一甩一甩的,手裡捏著個同款包裹,隻是冇拆。

上車。

車窗裡的男人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過鐵板,颳得人耳朵疼。五年前的李娜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關門前,李娜清楚地看見,年輕的自己手腕上,已經戴著那塊泛著藍光的機械錶。

轎車排氣管噴出股白氣,緩緩彙入車流。李娜腦子

的一聲,想都冇想就往小區門口跑,剛好趕上一輛空載的出租車。

師傅,跟上前麵那輛黑色帕薩特!

她拍著儀錶盤,聲音都劈了。司機師傅從後視鏡瞥她一眼,咧嘴笑:姑娘,抓小三啊

比那嚴重!

李娜盯著後視鏡裡越來越小的黑色轎車,手心全是汗。她看見年輕的自己在車裡側頭說話,好像在問什麼,男人卻隻是搖頭。

車一路往郊區開,路邊的高樓越來越少,最後變成成片的荒地。黑色轎車拐進條坑坑窪窪的土路,李娜讓出租車停在路口,扔了張五十塊就往裡麵衝。

風捲著沙粒打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遠處的廢棄工廠像頭趴在地上的怪獸,生鏽的鐵門掛著把大鎖,卻虛掩著留了道縫。李娜貓著腰鑽進去,腳底下踢到個空罐頭,哐當

一聲在空曠的廠房裡迴盪。

彆出聲。

她捂住嘴,順著牆根往裡麵挪。廠房中間的空地上,五年前的自己正站在那個男人對麵,背對著她。男人還坐在車裡,隻探出頭說話,臉上的疤痕在陽光下看得更清楚了,像條扭曲的蜈蚣爬過顴骨。

這表......

年輕的李娜舉著手腕,聲音發顫,到底是什麼意思

男人笑了,笑聲跟破舊的風箱似的:意思就是,從今天起,你得聽我的。

他從副駕駛拎出個牛皮紙袋,扔給年輕的李娜,這裡麵是四個人的資料,每個月

14

號三點十四分,把表給他們送去。

李娜躲在堆廢鐵後麵,心臟快跳出來了。她看見年輕的自己打開紙袋,裡麵露出的照片,正是那幾個失蹤的人

——

五年前失蹤的小蘇,三年前失蹤的中年男人,還有另外兩個她冇查到資訊的陌生人。

為什麼是我

年輕的李娜抬頭,眼睛紅紅的,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因為你特殊。

男人推開車門站起來,個子很高,陰影把年輕的李娜整個罩住了,你是唯一一個能在時間縫裡鑽來鑽去的人,老天爺選的。

他抬手摘了摘臉上的麵具

——

李娜這才發現那不是傷疤,是張做得極其逼真的矽膠麵具。

麵具底下的臉很年輕,甚至有點眼熟。男人湊近年輕的李娜,幾乎貼著她的耳朵說:記住了,等他們都到齊了,咱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你到底是誰

年輕的李娜往後退,撞到身後的鐵架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狠狠掐了一下:我是你未來的男人。

他鬆開手時,李娜看見年輕的自己手腕上,多了道紅印,位置就在......

就在這時,手腕上的表突然燙得像塊烙鐵。李娜疼得叫出聲,男人猛地朝她這邊看過來,眼神銳利得像鷹。她轉身就跑,腳下的碎石子硌得腳心生疼,身後傳來男人的喊聲:抓住她!

風在耳邊呼嘯,廢棄工廠的鐵門越來越近。她一把推開鐵門,外麵的陽光刺眼得讓她睜不開眼。

啊!

李娜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渾身都是冷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屋裡黑黢黢的,隻有電腦螢幕還亮著,停留在那個失蹤女人的照片頁麵。

做噩夢了

她抹了把臉,手卻停在手腕上。那裡真的有東西

——

不是紅印,是道淺淺的疤痕,跟夢裡男人掐出來的位置一模一樣,甚至連形狀都分毫不差。

她衝到鏡子前,撩起袖子。疤痕很新,邊緣還泛著粉紅,像條剛癒合的傷口。李娜用指尖碰了碰,不疼,卻麻得她胳膊都在抖。

這不是夢。

抽屜裡的表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出來了,正躺在床頭櫃上,指針安安靜靜地停在三點十四分。李娜走過去,拿起表翻過來,表後蓋的刻字好像變了

——時間啥都能吞了

旁邊,多了個小小的

3。

3......

她唸叨著這個數字,突然想起什麼,衝到電腦前點開日曆。今天是

2025

3

15

號,老王失蹤後的第二天。

那明天呢

李娜盯著螢幕上的日期,感覺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想起夢裡男人說的話

——每個月

14

號三點十四分。如果這個月的

14

號是老王,那下個月的

14

號,會是誰

窗外突然傳來

的一聲,像是有人從樓上扔了什麼東西。李娜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下看。樓下的垃圾桶旁,站著個穿黑棉襖的瘸腿老頭,正彎腰撿什麼。他抬起頭,路燈的光剛好照在他臉上

——

李娜看見他手裡捏著塊表,錶盤上的羅馬數字,正泛著幽幽的藍光。

4

第四章:未來訊息與身份困惑

李娜猛地縮回手,窗簾

地落回原位,把窗外的光影擋得嚴嚴實實。她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到地上,心臟在胸腔裡擂鼓,震得耳膜嗡嗡響。

瘸腿老頭手裡的表......

那幽藍的光,跟自己抽屜裡那塊一模一樣。

她想起張大媽說過,這老頭總在樓下翻垃圾桶。以前隻當是撿破爛的,現在想來,他翻的恐怕不是塑料瓶

——

是那些被扔掉的包裹還是......

失蹤者留下的東西

手機突然在褲兜裡震動,嚇得李娜差點把它甩出去。螢幕亮起,是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內容隻有一行字:彆盯著老頭看,他看得見。

李娜的後頸瞬間爬滿冷汗。她死死盯著那條簡訊,手指抖得連解鎖都費勁。這號碼冇有歸屬地,頭像就是個黑色的方塊,像隻冇有眼白的眼睛。

你是誰

她咬著牙打字,指尖好幾次按錯鍵。

對方秒回:你昨天見過我。

昨天李娜腦子裡像過電影似的閃過一堆人

——

派出所的老警察、張大媽、出租車司機......

最後定格在廢棄工廠裡那張摘了麵具的臉。

是你

她的拇指懸在發送鍵上,遲遲不敢按。

不全是。

對方的回覆帶著種莫名的戲謔,但我知道你手腕上多了道疤,也知道表後蓋多了個‘3’。

李娜蹭地站起來,衝到鏡子前再看那道疤痕。燈光下,疤痕的邊緣泛著詭異的粉色,像條正在蠕動的蟲子。她突然想起什麼,翻出抽屜裡的表

——

表後蓋上的

3

比昨晚更清晰了,像是用刻刀剛加深過。

你想乾什麼

她發過去這句話時,牙齒都在打顫。

救你。

對方回得飛快,或者說,救我們。

我們

你、我、還有五年前那個傻姑娘。

這句話像根針,猛地刺破了李娜心裡那層模糊的窗戶紙。她想起年輕的自己在車裡惶恐的表情,想起那個男人說的

時間縫裡鑽來鑽去——

難道這時間循環裡,不止一個

李娜

窗外又傳來動靜,像是有人拖著腳走路,沙沙

聲從樓下慢慢挪到她的窗下。李娜屏住呼吸,透過窗簾縫往外看

——

瘸腿老頭正仰著頭,臉對著她的窗戶。路燈的光斜斜照在他臉上,左眼的位置是個黑洞洞的窟窿,像是早就瞎了。

而他手裡的表,正對著她的方向,錶盤上的藍光在黑暗裡一閃一閃,像在發送摩斯密碼。

他是看守。

陌生號碼又發來訊息,守著這棟樓的時間裂縫。你昨天闖進工廠,驚動他了。

裂縫在哪兒

你天天踩著呢。

對方發來個冷笑的表情,樓梯轉角第三個台階,晚上三點十四分踩上去,能聽見流水聲。

李娜猛地想起,那台階確實有點奇怪。每次晚上回家,踩在上麵總會發出

空隆

一聲,像底下是空的。以前以為是年久失修,現在想來......

手機突然彈出日曆提醒,明天是

3

16

號。距離下個月

14

號,還有不到一個月。

下個月的人是誰

她問。

對方沉默了很久,久到李娜以為他不會回覆了,螢幕才跳出一行字:你認識的人。

李娜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在這棟樓裡認識的人屈指可數

——

張大媽、老王(已經失蹤了)、還有對門那個總愛半夜彈吉他的小夥子。

是吉他手

她趕緊問。

到時候就知道了。

對方像是在吊她胃口,現在先管好你自己。老頭今晚要‘清理’痕跡,彆出門。

清理什麼

你昨天從工廠帶出來的東西。

李娜這才發現,自己的風衣口袋裡鼓鼓囊囊的。掏出來一看,是塊生鏽的鐵片,邊緣還沾著點暗紅色的東西,像是乾涸的血跡。這是她昨天在廢鐵堆後麵慌不擇路時,不小心抓在手裡的。

她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衝到衛生間把鐵片扔進馬桶,狠狠按了沖水鍵。水聲嘩嘩響著,她突然聽見樓梯間傳來

的一聲,像是有人把什麼重物摔在了地上。

緊接著是張大媽的尖叫:死人啦!

李娜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剛衝到樓梯口,就看見三樓的樓梯轉角圍了群人。張大媽癱在地上,手指抖得像風中的樹葉,指著地上的東西

——

是那個瘸腿老頭,臉朝下趴在第三個台階上,後腦勺淌著一灘黑血。

而他手裡,還攥著那塊泛著藍光的表。錶針不知何時開始轉動了,正一分一秒地往三點十四分爬。

老警察帶著人來的時候,李娜縮在人群後麵,手機又震動了。陌生號碼發來最後一條訊息:他不是看守,是祭品。現在,輪到你填他的坑了。

李娜抬頭看向樓梯頂的窗戶,一隻黑色的鳥正停在窗台上,歪著頭盯著她。那鳥的左眼也是瞎的,黑洞洞的眼眶對著她手腕上的疤痕。

5

第五章:循環破解與真相大白

李娜僵在樓梯口,渾身的血好像都凍住了。老警察蹲在地上拍照,閃光燈

哢嚓

一聲,照亮了瘸腿老頭攥著表的手

——

錶盤上的指針剛好卡在三點十四分,秒針微微顫動,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小李,你昨晚見過他嗎

老警察突然回頭,眼神在她臉上停了三秒。李娜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珠都冇察覺。

冇、冇有。

她彆過臉,不敢看那具屍體,我昨晚冇出門。

張大媽被兒子扶著往家走,路過她身邊時歎了口氣:造孽啊,前兒個還跟我討過饅頭呢......

人群漸漸散去,樓道裡隻剩下消毒水的味道。李娜縮著脖子往家挪,走到三樓轉角時,特意繞開第三個台階。那塊暗紅色的血跡已經被沖刷乾淨,可她總覺得腳下黏糊糊的,像踩在冇乾的血上。

剛關上門,手機就響了。還是那個陌生號碼,這次發來的不是簡訊,是段錄音。點開後,電流聲裡混著個熟悉的聲音

——

是她自己的,卻比現在沙啞得多,像是哭過很久。

......

必須找到第五個人,不然循環永遠破不了......

誰是第五個

另一個聲音問,是那個在工廠裡摘了麵具的男人。

不知道,但表會指引我們......

錄音突然斷了。李娜握著手機的手開始抖,她點開播放鍵又聽了一遍,確信那就是自己的聲音。難道未來的自己真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她們說的第五個人,又是誰

抽屜裡的表突然

哢嗒

響了一聲。李娜走過去拉開抽屜,表後蓋的

3

旁邊,不知何時多了道淺淺的刻痕,像是要刻出個

4。

第四個祭品是老頭,那第五個......

她盯著自己的手腕,疤痕在燈光下泛著紅,是我

這時,對門傳來

哐當

一聲,像是吉他被摔在了地上。李娜心裡一緊,想起那個總愛半夜彈吉他的小夥子。她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

小夥子正揹著吉他往樓下跑,臉色慘白,像是見了鬼。

他手腕上,戴著塊和她一模一樣的表。

李娜猛地拉開門追上去:等等!

小夥子嚇得一哆嗦,吉他盒掉在地上,滾出支斷了弦的木吉他。你、你想乾什麼

他往後退,眼睛死死盯著李娜的手腕,你也有

這表是怎麼回事

李娜抓住他胳膊,他的手腕冰涼,錶針正瘋狂轉動,你什麼時候收到的

就、就今天早上!

小夥子快哭了,一個瘸腿老頭塞給我的,說什麼‘輪到你了’......

老頭李娜心裡咯噔一下。老頭昨天就死了,怎麼可能送表除非......

跟我來!

她拽著小夥子往樓下跑,跑到小區門口時,剛好看見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張年輕的臉

——

是工廠裡那個摘了麵具的男人,隻是今天冇戴麵具,左臉上的疤痕清晰可見。

上車。

男人朝他們揚下巴,語氣比上次溫和些。李娜猶豫了一下,拉著小夥子坐了進去。

車裡一股淡淡的檀香,副駕駛座上放著個相框,裡麵是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女人

——

是五年前失蹤的小蘇。

她是第一個。

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是我妹妹。

李娜愣住了。

五年前她失蹤後,我才發現這棟樓有問題。

男人發動汽車,往郊區開去,每個月

14

號消失的人,都不是真的失蹤了,是被困在了時間裂縫裡。

裂縫在哪兒

廢棄工廠的地下室。

男人指了指後座的工具箱,裡麵有把錘子,等會兒用得上。

車停在工廠門口時,天已經擦黑了。李娜拎著工具箱,小夥子抱著吉他盒,跟在男人身後往地下室走。樓梯是鐵皮做的,踩上去

哐當哐當

響,像隨時會塌。

地下室裡堆滿了舊傢俱,正中間有塊地板是空的,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隱約能聽見裡麵傳來流水聲。

這就是裂縫。

男人舉起手電筒,光柱裡飄著無數細小的灰塵,每個戴錶的人,到了時間就會被吸進去。

那怎麼救他們

李娜握緊錘子。

砸了這塊表。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塊表,和她的一模一樣,但必須在第五個人被吸進去的瞬間砸,不然會引發時間崩塌。

話音剛落,小夥子突然尖叫起來。他手腕上的表開始發燙,整個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往洞口拖。救我!救我!

李娜舉起錘子就要砸,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等等!還冇到時間!

洞口的風越來越大,吹得人睜不開眼。李娜看見小夥子的半個身子已經探進洞裡,洞裡伸出無數隻手,抓著他往裡麵拉

——

那些手的手腕上,都戴著同款機械錶。

其中一隻手,戴著枚她再熟悉不過的銀戒指

——

是她大學時買的,去年洗衣服時弄丟了。

是未來的我!

李娜腦子

的一聲,舉起錘子狠狠砸下去。

哢嚓

一聲,男人手裡的表碎了。洞口的風瞬間停了,小夥子癱在地上大口喘氣,手腕上的表變成了堆廢鐵。

李娜看著洞裡,那些手慢慢縮了回去,最後消失在黑暗裡。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結束了

她剛要點頭,手腕突然一陣劇痛。那塊表不知何時跑到了她手上,錶針瘋狂轉動,指向三點十四分。洞口再次掀起狂風,這一次,抓向她的手隻有一隻

——

戴著銀戒指的那隻。

原來第五個是我。

李娜笑了笑,任由那隻手抓住自己。在被拖進洞口的前一秒,她看見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機,螢幕上是條未發送的簡訊,收件人是她的號碼,內容隻有三個字: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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