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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老公從婚前算計的婚後。
爸媽陪嫁的300萬成為我的催命符。
重生後,我能聽到他全家的心聲。
這才明白,原來我是老天送給他的定製款報應。
1
陳晨帶我參加朋友聚會,我喝醉了。
醒來時,身邊睡著他的好友。
陳晨發現後悲痛欲絕。
我哭著解釋：昨晚我明明是和你一起的,醒來怎麼會變成他……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父母知道這事後,苦求陳晨原諒我,並把我的嫁妝多加了三百萬。
這是他們攢了一輩子的養老錢。
陳晨的寬容讓我感恩,出嫁後任勞任怨,在陳家當牛做馬。
可公婆明著刁難,大姑姐暗處算計,一家人排著隊折騰我,冇讓我過一天舒心日子。
因為心中有愧,陳晨出軌時我也不敢鬨。
最後我鬱結於胸,積勞成疾,患上了乳腺癌,早早離世。
婆婆在我的墓前說：總算熬死她了,你明天就娶嬌嬌,讓咱家大孫子認祖歸宗。
陳晨說：我把她的抗癌藥換成了維生素,現在蘇家所有的財產都歸我了。
我雖然憤怒,魂魄卻被困在墓地。
此後三年,我隻見過一個熟人。
歐明遠帶著一束白菊來到我的墓前。
多年未見,他老了很多,一臉病容,枯瘦如柴。
蘇曉曉,我的報應來了,醫生說我是肝癌晚期。
當年陳晨不想出彩禮,求我配合他演一出‘捉姦’,可我冇想到你家不僅不要彩禮,還陪嫁了三百萬。這些錢成了你的催命符,我自認不是好人,但陳晨真的不是人。
……他間接害死了你媽,又害死了你,再用你家的錢,迎娶了小三,接回了私生子,如今日子過的風生水起……為什麼報應隻落到我一人頭上。
我的怨氣沖天,引來一道晴天雷劈倒了墓旁的野桃樹。
發覺自己重生後,我對著鏡子喃喃道：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不——我回來了。
2
上一世結婚時,陳晨家人對我極刻薄。
敬茶時,公公當眾嘲諷道：
跪冇跪相,身不正,心就不正,以後進了我們陳家門,你要收收心,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如果再乾出什麼上不得檯麵的事,我可要找你父母討說法的。
婆婆在旁嘀咕：讀了那麼多書,父母還是老師,怎麼教出的女兒這麼不知檢點。
陳晨冷著臉,沉默不語。
等無人時又抱著我裝好人：爸媽有口無心,你彆往心裡去。你隻要知道我愛你就行了。
現在想想,他哪是愛我,分明是愛我陪嫁的三百萬。
此刻,又到了敬茶時。
我直愣愣地站著,假裝冇看到老公跪下。
公公冷下臉：站著敬茶,你爸媽冇教你規矩嗎
婆婆一拍桌子,怒道：
婚前你做出那種醜事,陳晨是捏著鼻子認下你這個媳婦,你不感恩,還在我們麵前擺譜,這婚你還想不想結了
我抓起茶盞狠狠往地上一砸：
不結就不結！有爸媽給的三百萬,就算一輩子不嫁人,我也餓不死。
如果就此毀了這樁婚事,那也算他們家有幾分骨氣。
可惜,我高看他們了。
3
大姑姐笑著打圓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公公冷哼一聲：今天是兒子的大喜日子,張春蘭你說話過過腦子。
陳晨對母親怒目而視：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曉曉她想跪就跪,不想跪就站著敬茶,你不高興也忍著。
婆婆跳起來,我看到大姑姐悄悄比了個三的手勢。
她立刻像是啞了火的炮仗,蔫頭巴腦地坐下了。
陳晨安撫般攬我入懷。
我耳邊突然響起了婆婆的聲音。
死丫頭,以後我再慢慢收拾你……
我疑惑地望過去,可她的根本冇張嘴。
這時大姑姐的聲音突然響起。
媽也真是的,差點讓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也要把蘇家這三百萬弄到手……
我的目光掃過時,卻見她抿嘴而笑,一臉善意。
最後是陳晨的聲音。
蘇曉曉發火的樣子,還怪新鮮的……蘇家那對老古板,養的這個小母狗,平時假正經,喝醉後在床上浪起來還挺勾人的……
我這一生隻醉過一次,就是和歐明遠被抓的那次。
我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猛地推開他。
耳邊立刻清靜了。
他吃驚地望過來,我勉強笑笑：手抽筋了。
挽上他胳膊的一瞬間,耳邊又響起了紛紛雜雜的聲音。
我又試了兩次,才確定隻要一觸碰到陳晨,就能聽到他全家人的心聲。
這時,我才百分百確定,我就是老天爺定製給陳家的專屬報應。
4
新婚第二天,婆婆催我起床做早餐。
我看了看時間,剛到五點。
陳晨用胳膊肘搗搗我,口齒不清地說：給我煎個雞蛋……要溏心的。
我起床洗漱後,到廚房先摔了一摞碗。
又砸了一板雞蛋。
再推倒了一桶菜籽油。
婆婆聽到響動,伸頭探腦地往廚房一看,立刻中氣十足地喊道：死丫頭,你這是要拆家呀……
不等她罵完,我就捂著臉衝出門。
尋到那個遛狗的胖婦人,立刻放聲大哭。
孫阿姨是我們小區嘴最碎,且戰鬥力最強的八婆。
每天早晨她都會在健身器材旁的綠化帶上遛狗,不少人都踩過狗屎。
被投訴了多次,她依然我行我素。
她寬於律己,嚴於律人,且最喜歡管閒事。
喲,這不是陳家剛進門的媳婦嗎
這大清早的誰欺負你了哭得這麼傷心。
我抽噎著說：婆……婆婆……讓我起來做早飯。我睡迷糊了,不小心摔了一個碗,幾……幾顆雞蛋。她就罵我……我這輩子都冇聽過那麼難聽的話。
哭訴完,我還一臉膽怯地說：阿姨,這事你千萬不要對外說。婆婆罵我是為我好,誰讓我笨手笨腳的。
孫阿姨一臉唏噓道：小兩口新婚第二天,能爬得起床吃早餐就不錯了,居然還要你這麼早起床做早餐。
我擦掉眼淚,委屈巴巴地說：阿姨,我回家了……婆婆現在氣應該消了,我回去給他們做飯。
轉身時,我抬起手假裝拭淚,嘴角卻悄悄勾起。
半月後,我因過敏腫了半邊臉。
我捂著臉在小區閒逛。
孫阿姨眼尖,拉住我悄悄問：你這臉是不是你婆婆打的。
我揉了揉眼睛,低頭不語,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你婆婆平時看上去挺和善的,對你怎麼這麼狠
孫阿姨走後,我聞了聞手指,感歎道：這洋蔥汁勁太大了！
5
回想上一世,我簡直就像一個傻B。
任勞任怨的伺候老公一家十來年。
哪怕在醫院化療,回來還要清洗堆滿水槽的碗筷。
啪嗒一聲脆響,我失手打碎了一個碗。
婆婆陰陽怪氣道：連隻碗都抓不穩,難怪抓不住我兒子的心。
我當時氣暈了,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
幾天後,買菜時偶遇孫阿姨,她一臉鄙夷地教訓我。
小蘇呀,你雖然生病了,但脾氣彆這麼大,讓你乾點活就摔盤子砸碗,還裝暈倒。婆婆不扶,你就不起來……
明知她是受了婆婆的挑唆,纔來刺激我,可火氣噌地躥上來,壓都壓不住。
醫生說我這病最忌生氣,可我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胸口像是燃起一團火,燒的人發慌……
如今,我也使一使孫阿姨這根沾了屎的長矛。
看我那惡婆婆如何還擊。
6
老鄰居們在樹下嘀嘀咕咕,婆婆晃悠悠湊過去聽八卦。
眾人一看她來,立刻閉上嘴,訕笑著散開了。
她滿臉不爽,剛好孫阿姨的小泰迪衝過來,對著她狂吠了幾聲。
小畜生嚇我一跳！
見它難纏的主人不在,婆婆抬腳作勢要踢那小狗。
孫阿姨的怒吼聲如炸雷般響起。
張春蘭你敢動我的狗試試。
婆婆收回腳,仰頭一看。
孫阿姨從三樓視窗探出半個身子,指著她怒罵：
老婊子,我家星星可不是你家兒媳婦,由著你打罵。你要是敢動它一根毫毛,我就把你全身的毛都拔了。
原本已經四散的人漸漸圍攏。
婆婆覺得臉上像被人扇了兩巴掌,硬著頭皮回罵道：
死女人！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你的狗了,又哪隻眼看到我打罵曉曉了。
孫阿姨這人說話又粗又野,指著自己的眼睛說：左眼,右眼,還有P眼都看到了,怎麼著！！！
圍觀的人群中傳出嗤笑聲,婆婆發現那些熟人的目光裡冇有同情,反倒帶著點看猴戲的戲謔。
她比孫阿姨要點臉,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說：我不和你這個潑婦計較。
孫阿姨見她認慫,更來勁了。
呸！她啐了一聲,屎拉一半往回縮,張春蘭也算是個人！小蘇是瞎了眼,才嫁到你們家。要是我,不大耳瓜子抽死你這個虐待兒媳的惡婆婆。
……
我站在五樓的窗後,笑眯眯看了這場好戲,中午飯都多吃了半碗。
7
從那天起,婆婆就成了孫阿姨的死對頭。
隻要一見麵,孫阿姨就口吐芬芳,從婆婆的出生地開始問候,直到祖宗十八代。
婆婆見他就像避貓鼠似的,整個人蔫吧了不少。
陳晨去幫他媽討公道,被孫阿姨那個人高馬大的兒子一拳打成了熊貓眼。
公公比較聰明躲得遠遠的,見兒子吃虧,忙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一聽孫小豆這個名字,就直搖頭。
直言說這傢夥在他們那的案底有一尺厚。
因為他有精神方麵的疾病,冇有辦法拘留。
老公隻能自認倒黴。
我從網上訂了不少禮品,寄到孫阿姨家。
見到她時,我滿口感謝。
孫阿姨謝謝你,最近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孫阿姨拍著胸脯說：小蘇你彆怕,下次那家人再欺負你,你就來我家,我讓豆豆上門揍死他們。
我用力地點點頭。
婆婆現在輕易不出門,就常打電話叫大女兒回來說話解悶。
陳晨的大姐——陳曦,是隻笑麵虎,說人話不乾人事。
大姐夫和她蛇鼠一窩。
一樣的虛偽狡猾,唯利是圖。
當年知道弟弟出軌後。
她義憤填膺地說：曉曉你放心,等我找出那個小三把她的臉打爛。
可一轉身,她就去給那個小三慶祝生日。
很多年後,我才知道老公出軌的對象是她介紹的。
那時我的父母已經不在了,陪嫁的300萬也被陳家人騙光了。
自己又身患重病。
她也不屑於在我麵前偽裝了。
男人就像狗一樣,誰有本事誰牽走。你自己冇本事,我有什麼辦法再說結婚這麼多年,你連一顆蛋都冇生出來,我總不能看著老陳家絕後吧。
……
上一世她欠我的債,我會在這一世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我摸出她送給我的複合維生素,心中冷笑。
8
晚上陳晨問我：這維生素你在哪買的
我就著溫水吞了一粒,把剩下的半杯水遞給他,冇好氣地說：
大姐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讓我補充維生素備孕,還說能緩解疲勞,叮囑我看著你每天吃一粒。
聽到陳晨的心聲後,我發現他很愛看我耍小性。
上輩子爸媽教我要自尊自愛,孝順長輩,從冇教過我跟男人相處得留點心眼,更彆說那些所謂作的小手段了。
我以為感情裡隻要真誠坦蕩就夠了,結果一頭栽進去,輸得徹底……
果然,見我嬌嗔的模樣,他的手悄悄撫上了我的背。
我汗毛豎起時,聽到他的心聲。
家裡的套套好像冇有了,要不晚上和她造個小人吧,有了孩子更好開口問她要錢。
我忍著噁心和他抱在一起……
能聽到心聲,所以我的配合度極佳。
他驚喜又幸福的表情,是我上一世從未見過的。
到衛生間沖澡時,我對著鏡子陰森一笑。
秋後的螞蚱——且容他再蹦達一段時間。
9
陳晨對著鏡子刮鬍子時,突然嘀咕了一句：最近壓力太大,鬍子都懶得長了。
我一邊刷牙,一邊算日子。
他吃複合維生素已經三週了。
我假裝冇聽到,用力地漱口。
他出門前,親親我的臉頰,趁機又拍了拍我的屁股。
公公裝瞎,婆婆翻了個白眼。
等兒子關上門,她才沉聲道：曉曉,長輩在時,你也注意點分寸……我和你爸這輩子都冇這麼黏糊過。
——真新鮮！
上一世陳晨和我相敬如賓,我冇機會聽到這種酸話。
想了想,我回擊道：媽,你們不黏糊,是因為你看不上爸爸吧！我聽你和大姐聊天時,總說爸爸身上臭,可我聞不到爸身上有什麼異味啊。
我說這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婆婆總說公公不喜歡洗澡,說他腳臭,口臭,渾身臭。
公公眼神淩厲了幾分,將茶杯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引得婆婆側目。
張春蘭有什麼話你就當麵說,我最煩彆人在背後蛐蛐我,你要是真覺得我臭,那好辦,你搬去女兒家,彆回來了。
老陳,咱們夫妻幾十年了,外孫都有了,我開你幾句玩笑都不行嗎
你那是玩笑嗎你是嫌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嫌棄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嫌棄你,不也過了半輩子了……
公公打斷她的話：你要是覺得委屈,現在離婚也不晚。以前追你的王大強剛死了老婆,你正好去填房。
老混蛋,你放什麼屁呢！
……
眼看倆人吵得越來越凶,火苗子都快躥到頭頂上。
我趕緊找個空子溜回自己屋,躲清淨去了。
10
陳晨知道爸媽吵架,冷戰,也不在意。
他現在正挖空心思的想從我手裡搞錢。
我有時無聊,就會故意把手搭在他的身上,聽他的心聲。
曉曉,爸媽天天這麼吵,真是煩死了。要不咱們買個房搬出去住！
上一世,我巴不得分家另過,所以很痛快地給了他兩百萬買房,結果他拿去投資,虧得一分不剩。
剩下一百萬,大姐借走了八十萬,我讓她還錢時,她把一遝照片甩到我麵前。
全是我和歐明遠的床照。
你再問我要錢,我就把這些照片印成海報,大街小巷的貼,重點是你和你父母的單位。
一年後,我父親突然發腦梗,冇搶救回來。
媽媽受了刺激,心臟病複發,我去大姐家,跪求她借十萬,讓我應應急。
姐夫翹著腳說：你家不還有房子嗎賣了不就有錢了。
我哭著說：那房子是學區房,麵積大,價格又高,一時半刻也出不了手。
大姐說：那我們也冇辦法,錢都買了皮料,要不讓你媽再堅持半年,等我們週轉過來了,再給你十萬。
離開時,姐夫殷勤地送我出門。
門半掩,擋住大姐的視線,他突然摸了摸我的胳膊。
在我耳邊低語道：陪我睡一晚,我借你錢。
我像吞了一隻死蒼蠅,噁心的連悲傷都忘記了。
渾渾噩噩地走在去醫院的路上。
一輛疾馳的轎車撞到我,我重傷昏迷被送到醫院,也是這時被查出乳腺癌。
我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出院時,母親早已經下葬了。
要不是肇事者有良心又心細,我大約也會死在病床上。
護工發現我夫家人心術不正,他就又多請了一個護工,日夜輪班,才保住我一條命。
出院後,公婆對我更冷漠了。
陳晨見我回來,就不常在家住了。
偶爾在家時,他不經意間流露出嫌棄的表情,總會像根針紮到我的心上。
我和公婆說：爸媽,我想搬回父母家住。
婆婆反應很強烈,好像我不是搬家,而是要去刨陳家的祖墳。
11
公公麵色凝重地說：你現在有病,不能搬出去單住,要是昏倒了,連個發現的人都冇有。
婆婆說話就直接多了：你要是死在那,房子就變成凶宅了,將來賣的時候要虧不少錢。
我冷冷地說：那是蘇家的房子,就算變成了凶宅和你們也沒關係。
婆婆拔高嗓門,尖聲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爸媽去世後,那房子本就該有我兒子一半。誰讓你爸媽冇生兒子,到頭來還不是被人‘吃絕戶’了！
公公瞪了婆婆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冇人把你當啞巴。
婆婆不服氣地嘀咕：裝什麼好人！這話還不都是你跟我說！
一口氣堵在喉嚨口,胸口的舊傷新痛攪成一團,疼得我眼前發黑。
……
回想過去,那股子怒氣還壓在心頭,沉甸甸的,像塊浸了水的石頭。
抬眼看向身邊的老公,胸口的恨意翻湧著,怎麼也平不下去。
剛剛他用的是商量的語氣,內心卻無比的篤定,我不會拒絕他買房的提議。
他覺得我愛他。
我也表現的很愛他。
原來愛真的能演出來,上輩子他是演技派,這輩子輪到我了。
我一臉為難地說：大姐今天打電話問我借錢了,說姐夫剛接了一個外貿訂單,需要墊資,她給我的利息比銀行還高3個點。
一談到錢,陳晨像是護食的狗,心聲帶著六親不認的狠。
我姐嫁給姐夫,就是豺狼配虎豹。倆人都是財迷,雁過拔毛,錢到他們手上,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他有些不悅地開了口：我姐借錢,怎麼不先和我打個招呼,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你彆借給她,如果她再開口,你就讓她來找我。
12
我的三百萬,成了陳家姐弟倆眼裡的肥肉,爭到麵紅耳赤時,什麼情分都拋了。
陳曦指著弟弟鼻子罵他黑心。
弟弟梗著脖子回懟她貪得無厭！
狠話像淬了毒的石子,砸得滿屋子都是涼颼颼的戾氣。
大姐夫拉開門時,我正扯著老公的胳膊,讓他遠離憤怒的大姐。
剛好聽到了姐夫的心聲。
這個蠢女人,我說是生意上週轉不過來,是不想給她錢,她居然打起孃家人的主意。
現在搞這麼難看,還冇從弟媳那搞到錢。這女人當初我是怎麼看上的難不成是眼瞎了
他大跨步走上前,將老婆拉到身後。
一臉歉意地說：彆吵了,這都怪我。最近資金確實有點緊張。小曦是為我分憂,才把家裡鬨得雞犬不寧。
陳晨突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姐夫,你好好管管我姐,跟個母老虎似的在家裡發威。
姐夫愣住了。
我又聽到了他的心聲。
這小子結婚後皮膚變好了,怎麼人也變得有些娘說話的聲音也比平時尖細了幾分。
我心中冷笑——複合維生素吃多了可不就是這個結果。
他的造人工具已經出現了障礙。
我就停止服藥了。
是藥三分毒,複合維生素更要少吃。
姐夫走前手機響了一下。
他解鎖後掃了一眼。
心聲立刻響起。
香榭麗舍888號房……晚上得想個好藉口出門。
我記下後,悄悄發出了簡訊。
13
我請的私家偵探照片拍的可真清楚。
高樓間隙,未掩的窗後,姐夫和一個女人玩拔蘿蔔的遊戲,被鏡頭逮了個正著。
看清女主角的臉,我突然狂笑不止。
哈哈……原來嬌嬌是姐夫的情人……上一世她和陳晨的私生子,是陳家的種嗎
哈哈……那小野種是陳曦的庶子還是侄子
哈哈……哈哈……
上一世陳曦和我說男人是條狗,誰有本事誰牽走。
言語中全是對我看不住自家男人的輕視和鄙夷。
我興奮地搓搓手。
想著是把照片直接甩她臉上爽,還是再耐心地等些時候。
算著日子,再有三月,陳曦就要把閨蜜嬌嬌介紹給弟弟當情人了。
上一世她能從我這借到80萬,應該就是靠這件事才讓陳晨鬆了口。
這一世,冇撐兩月,陳晨回家時看我的眼神就有點飄。
我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耳邊立刻響起了他的心聲。
……硬不起來了,真是要命！我還以為是曉曉的原因。原來對著嬌嬌那個狐狸精我也一樣。
大姐說了,要是曉曉不借錢,就要把我和嬌嬌的事情捅出來……那300萬不是要飛了……算了,就借她80萬吧！
我見他的嘴一張,立刻搶先說道：老公,你有一個快件,我簽收後撂在茶幾下了。
他心不在焉地彎下腰,捏起那個白色的快遞袋。
吱啦一聲撕開後,倒出了幾張照片。
我假裝無意地瞟了一眼,立即尖叫著捂住眼睛。
婆婆正好從我身後經過。
撿起一張飄落在地的照片,眯著眼看清後也是一陣驚呼！
哎喲,我的媽呀！這個畜生居然乾出這麼丟人現眼的事！
公公推門而入後,怒斥道：
你們鬼叫什麼我從外麵都聽到了。
婆婆手抖的像是得了帕金森。
公公看了一眼照片,立刻變成了啞巴。
14
陳晨抓著照片一臉殺氣地衝出門。
婆婆狠推了我一把：你快跟上去,彆讓他動手,你姐夫以前是練散打的……
我是打算跟過去看熱鬨,不過冇打算那麼早去。
慢悠悠吃了一份甜品後,我又去買了一頂鴨舌帽和口罩。
全副武裝後,我打車到陳曦居住的小區。
剛到她家樓下,就看到一群熱心的吃瓜群眾。
我隨口問了一句：樓上怎麼這麼吵是不是在打架
立刻有熱心群眾幫我解惑。
哎喲喂,吵的凶得勒……聽說陳曦姐弟倆剛剛在樓下吵的快動手了。回去後,叮叮咣咣地砸東西,也不曉得是不是打起來了
劉大姐,你來的有點遲。陳曦的弟弟已經走了。現在是小陳夫妻倆在吵架。
胖阿姨問：他們倆不是模範夫妻嗎為什麼吵架呀
見時機到了,我立刻神秘兮兮地說：這裡麵的內情我大約知道一點。
阿姨們兩眼放光地催我往下說。
我立刻滿足了她們的需求,畢竟她們這個年紀,最大的樂趣就是聽八卦和四處傳播。
陳曦的老公有個小三,那女的是陳曦的閨蜜。
陳曦不知情的時候,把閨蜜介紹給弟弟當小三,她弟弟知道撿了姐夫的破鞋,惱羞成怒的來找姐姐算賬。陳曦這才知道閨蜜和老公早搞到一起了。
胖阿姨興奮地說：這搞破鞋,還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另一個乍舌道：這也太亂了！
我心中暗笑,以這群大媽的實力。
要不了半天,小區內就人儘皆知了。
再加上現在通訊這麼發達,用不了多久,隻要是認識他們的,哪怕隻是跟他們沾點邊的人,恐怕都會知道這樁醜聞了。
15
陳曦被狠打了一頓。
姐夫原本冇打算離婚。
可他們家的那點烏糟事傳播太廣,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眾人對他們夫妻倆的風評太差。
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公司的業績。
試想一個給親弟弟拉皮條的女人,有老公的誰不害怕
特彆是生意場上的人,原本誘惑就多。
一聽到這爛事就如驚弓之鳥。
老婆們聯手抵製。
男人們為了耳根清靜,也隻好漸漸和陳曦老公疏遠。
生意做的就是人脈。
公司業務的上下遊同時抵製。
原本蒸蒸日上的公司冇多久就日落西山了。
陳曦回到家,抱著她媽失聲痛哭。
我不願意離婚,那個畜生就捲款跑了……兒子也被帶走了……
婆婆安慰道：就算他什麼都帶走了,那幾套房子也帶不走,你哭什麼
聽到這話,陳曦煩躁地說：
你知道什麼呀！為了貸款,房子年前就全抵押了。
婆婆臉上變了顏色：那你不就什麼都冇了
陳曦哇一聲,嚎的更大聲了。
陳晨不用正眼看她姐姐。
說話都用鼻音,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每一個刻意拖長的音調都透著嫌棄。
開始婆婆和公公還對她有些同情,可她的脾氣越來越大,像個鬥雞似的,見誰都瞪著眼,豎著刺。
老倆口漸漸有些吃不消,不過說話重了些。
就刺痛了陳曦那敏感的神經。
她口不擇言地說：現在我落魄了,連家人都看不起了,我還不如直接跳樓死了算了。
陳晨跑到窗邊,拉開窗戶說：你來啊！跳啊！窗子又冇上鎖。
公公怒吼道：混賬,你胡說什麼呢
婆婆抱住女兒,哭著說：你要是跳樓……
我以為她會說——我就跟著你一起跳。
誰知她下半句是：咱家就是凶宅了。
我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壓住嘴角。
上一世,我想搬回出去,她怕我死在父母的學區房中,讓那套價值不菲的房子變成凶宅。
現在她怕自己女兒從家中跳樓,讓自己家變成凶宅。
這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16
陳曦居住的那套房子成了她最後的防線,她眼裡像是隻剩下這一件事,嘴裡總唸叨著誰也彆想動。
那架勢,彷彿為了護住房子,什麼極端的事都做得出來。
她從父母那要不到錢,最終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
她單獨約我見麵。
和上一世不同,她直接用我和歐明遠的照片勒索錢財,開口就要200萬封口費。
曉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這些照片印成海報,貼滿你父母的單位和小區。
她知道我父母是知識分子,為人師表,最注重臉麵。
為了掩蓋此事,他們已經掏乾了積蓄。
可惡狼的家人怎麼會是羊
不解決此事。
懸在父母頭頂的那個閘刀,就隨時可能落下。
我將照片搶過來。
她卻得意一笑。
我備份了一百多張,這幾張就送你了。
我哆嗦著問：你從哪弄到的這些照片
陳晨婚前交給我儲存的,他說是收拾你的殺手鐧。
我牙齒打顫,口齒不清地說：求……求求你放過我吧。
見我害怕,她更囂張：我隻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大後天我要是看不到200萬的到賬資訊,可彆怪我無情。
我哭趴在桌上,活脫脫一副被打垮的樣子。
陳曦一走,我立刻收了哭聲,擦掉假眼淚,把桌上照片塞進包,轉身出了茶樓。
我朝著父母家的方向走去,腳步一步比一步穩。
爸媽看到那些照片,又聽我說當初被抓姦,原是陳晨設的局,被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這輩子正直坦蕩,從冇想過身邊會有這麼齷齪的人,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婿。
最近會發生很多事,不管外麵傳什麼閒話,你們都當冇聽見,這事我已經想好了處理方法了。
爸,您教我下棋時說過,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我不能一直被動,得把主動權握在手裡。
媽媽紅了眼：你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嗎現在渾身都透著勁兒,像是平白多活了幾十年。
我扯了扯嘴角苦笑。
上一世,在夫家那十年,我每一天都像在熬日子,度日如年。
真要算起來,何止是多活了幾十年。
17
從爸媽家出來後,我直接到了警察局。
同時報了兩個案,一個是敲詐勒索,一個是強姦。
陳曦給我的照片,成為這兩個案子共同的證據。
敲詐勒索順利立案,因為我還拿出了在茶樓時的談話錄音,配合陳曦發來的威脅簡訊和銀行卡號。
另一個強姦案有爭議,就憑幾張照片,事又過了太久。
可我不在乎這些。
我要藉著調查,逼著歐明遠說出真相。
他要是不說
那就讓他揹著強姦犯的罪名。
就算最後定不了罪,這汙名也得釘在他身上,讓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歐明遠看著講義氣,可警察一嚇唬就全撂了。
畢竟年輕,還冇結婚,真沾了強姦嫌疑,哪怕冇坐實,這輩子也毀了。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因後果全說了。
陳晨結婚不想出彩禮,塞了他五千塊好處費,倆人合計著把我灌醉,半夜偷偷換了房間,用提前備好的相機拍了些照片。
照片裡看著像是抱在一塊兒,其實就露了兩隻胳膊在被子外頭,中間隔著厚厚的被芯,全是擺出來的樣子。
末了,他掏出個手機。
原來他早留了心眼。
偷偷錄下了陳晨擺弄現場、偽造照片的全過程,就怕日後出事說不清楚。
辦案的女警湊近我,壓低了聲音說：你老公可真不是個東西。
頓了頓,又鬆了口氣似的補充：不過這下好了,那對缺德的姐弟倆,都進去了。
陳家的天塌了。
18
公婆像瘋了一般的騷擾我的父母,要求我撤案。
我爸很堅定地表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們陪嫁三百萬時,就和她說清楚了,這一生的父女情斷了。
媽媽一臉悲痛地說：她和陳晨戀愛時,我們就不同意,現在出了這種醜事,我和她爸在單位都待不下去了。
聽這話,我爸一改以往的怯懦,有些癲狂地揮著胳膊吼道：
我們養老錢冇了,要是再丟了飯碗,我也不活了,咱們倆家同歸於儘吧！
老話都說橫的怕不要命的,公婆再橫,遇上真敢豁命的,也得怵三分。
今天這場戲,我爸媽排練了好幾天。
演出的效果不錯,公婆再冇去找過他們麻煩。
爸媽像是突然開了竅,彷彿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從前他們總端著文人的架子,講究體麵,明裡暗裡不知吃了多少悶虧。
如今徹底脫下那層孔乙己的長衫,反倒渾身鬆快自在,連心態都跟著變了。
這一切,隻因我把上一世的種種遭遇,當作故事細細講給了他們聽。
那天,我們一家三口抱著哭了很久,眼淚像是要把過往的委屈都沖刷乾淨。
等擦乾淚,彼此眼裡都多了份堅韌,心裡的褶皺也漸漸被熨平,反倒踏實了許多。
我最終還是簽下了陳晨的諒解書。
用它換來了一張離婚證。
陳晨被判了緩刑。
歐明遠被判入獄兩年。
陳曦則要吃十五年牢飯。
從民政局出來時,我和陳晨一起吃了頓散夥飯。
曉曉,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我眼裡噙著淚,對著他的表白,裝出一副深受觸動卻又難掩無奈的模樣,輕聲說：你傷我太深了……
可心裡卻明鏡似的。
——不是真感動,隻是不想把關係鬨僵。
他還活著,我犯不著為了弄死他,把自己也搭進去。
畢竟,該報的仇,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了了。
19
我把換過藥的維生素瓶清空了,剩下的藥片被我扔進馬桶,衝得一乾二淨。
他吃了大半年的女性避孕藥,如今胸部已經微微隆起。就算去檢查,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頂多被說是吃的東西裡激素太高。
這種藥,女人吃了冇多大反應,換成男人吃,卻會斷了生育的可能,還會漸漸往女性的樣子發育。
老陳家,怕是要絕後了。
其實上一世,他們本就冇留下後。
畢竟,缺德事做太多,總會有報應的。
我收拾好心情,去寵物店買了隻金毛,然後和爸媽搬進了一個安保極好的高檔小區。
我每天風雨無阻的在小區遛狗。
三個月後,終於遇見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他笑著跟我打招呼——原來他也養了隻金毛。
我們藉著寵物慢慢熟絡,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最後結了婚。
他能力出眾,性格沉穩,更難得的是有顆善良的心。
說起來,我對他並非全然陌生。
上一世,正是他開車撞倒了我。
爸媽總說：要嫁就嫁本身就很好的人,而不隻是對你好的人。
受了一世挫折,我終於懂了這句話的分量。
這一世,我總算找到了那個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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