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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永遠不會忘記,女兒在病床上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媽媽,為什麼爸爸不要我了
那是個雨夜,六歲的許念安因為高燒不退被送進了醫院。醫生說她得了急性白血病,需要立即進行骨髓移植手術,否則撐不過這個月。
我瘋了似的給丈夫韓東城打電話,一遍遍地打,卻始終是關機狀態。
護士告訴我：許太太,你女兒的情況很危急,我們已經聯絡了骨髓庫,但是最匹配的供體就在我們醫院的血液科病房,是個叫程小雨的小女孩,她的家屬同意捐獻,但需要你丈夫簽字同意手術。
韓東城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所有重大手術都需要他的批準。
我在醫院裡找了一圈,最後在VIP病房區發現了他的身影。透過病房的玻璃窗,我看到韓東城正溫柔地給一個小女孩削蘋果,旁邊坐著一個美麗的女人——蘇曉雯。
蘇曉雯是韓東城的初戀,五年前因為車禍失去了記憶,一直在療養院治療。三個月前她突然恢複記憶回到了這座城市,帶著她的女兒程小雨。
我推門而入：韓東城,念安病危,需要你簽字同意骨髓移植手術。
韓東城看到我,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女兒快死了！我的聲音顫抖著,醫生說最匹配的骨髓就在程小雨身上,她的家屬已經同意了,隻需要你簽個字！
蘇曉雯站起身來,輕撫著程小雨的頭髮：東城,小雨纔剛剛做完化療,身體很虛弱,現在抽取骨髓的話...
不行。韓東城斷然拒絕,小雨的身體承受不了。
我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說不行！程小雨也是病人,我不能為了救一個人而害另一個人！
蘇曉雯在旁邊添油加醋：東城說得對,而且小雨對我來說比命還重要,失去了她,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感到頭暈目眩：韓東城,那是你的女兒！親生女兒！
我知道她是我女兒。韓東城冷冷地看著我,但我不能因為她是我女兒,就犧牲彆人的孩子。醫德不允許我這樣做。
什麼醫德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幾乎要瘋了,那是骨髓移植,又不是要程小雨的命！
蘇曉雯楚楚可憐地說：許姐姐,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小雨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不適合做供體。要不然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
還有什麼彆的辦法醫生說了,程小雨的骨髓是最匹配的,其他人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韓東城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許瀟雅,你冷靜一點。我會聯絡其他醫院,看看有冇有更好的供體。
時間來不及了！我抓住他的手臂,醫生說念安最多隻能撐三天,你讓我去哪裡找供體
韓東城甩開我的手：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彆逼我！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這個我愛了八年,結婚六年的男人。他為了保護初戀的女兒,竟然可以這樣冷血地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好,我不逼你。我後退了幾步,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是韓東城,如果念安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病房。
走廊裡,我靠著牆壁緩緩滑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手機響了,是醫院兒科的電話。
許太太,你女兒的情況更加危急了,請你們趕快決定,如果再拖下去...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我站起身來,擦乾眼淚。既然韓東城不肯救念安,那我就自己想辦法。
回到兒科病房,念安已經陷入了昏迷。她小小的身體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各種儀器的管子插在她身上。
我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念安,媽媽在這裡,媽媽不會讓你死的。
主治醫生走過來：許太太,情況很不樂觀,你們真的要再考慮一下程小雨的骨髓移植。雖然她現在身體虛弱,但這是救你女兒的最好機會。
我看著醫生：如果我同意了,韓院長那邊...
韓院長是醫院的管理者,但在醫學倫理麵前,救人是第一位的。隻要你堅持,並且程小雨的家屬同意,手術是可以進行的。
我心中燃起了希望：那我現在就去找程小雨的家屬！
來到血液科病房,我敲響了程小雨病房的門。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憔悴。
您好,請問您是程小雨的什麼人
我是她爸爸,程建國。男人疑惑地看著我,您是
我愣住了。程小雨的爸爸蘇曉雯不是說她是單親媽媽嗎
我是許瀟雅,我女兒許念安也在這家醫院住院,患了急性白血病。醫生說您女兒的骨髓和我女兒很匹配,我想請您考慮一下骨髓移植。
程建國臉色複雜：您是韓院長的太太吧
是的。
程建國歎了口氣：進來說話吧。
走進病房,我看到程小雨正在睡覺,蘇曉雯並不在這裡。
程建國給我倒了杯水：許太太,實話跟您說,小雨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骨髓移植對她來說風險不大。而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願意配合。
我激動得差點哭出來：真的嗎太謝謝您了！
不過...程建國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不過蘇曉雯不是小雨的媽媽。程建國苦笑,小雨的媽媽三年前就去世了,蘇曉雯隻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她對小雨並不好。
我震驚了：什麼蘇曉雯不是程小雨的媽媽
是的。蘇曉雯為了接近韓院長,謊稱小雨是她的女兒。實際上,她隻是想利用小雨來獲得韓院長的同情和關注。
我感到天旋地轉。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韓東城為了保護一個根本不是蘇曉雯女兒的孩子,而放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程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同意骨髓移植。小雨也願意幫助您的女兒。程建國看了一眼床上的程小雨,這孩子心地善良,她知道有小朋友需要幫助,一直說要救救那個小姐姐。
我握住程建國的手：謝謝您,謝謝您！
但是,蘇曉雯那邊可能會阻撓。她現在把小雨當作自己控製韓院長的工具,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咬了咬牙：那就讓我來解決蘇曉雯。
第二章
我匆忙趕回念安的病房,主治醫生正在等我。
許太太,您考慮得怎麼樣
程小雨的父親同意骨髓移植,我們可以準備手術了嗎
醫生皺起眉頭：但是韓院長那邊...
韓東城不同意是因為他被人欺騙了。程小雨根本不是蘇曉雯的女兒,蘇曉雯一直在說謊！我把剛纔瞭解到的情況告訴了醫生。
醫生驚訝地瞪大眼睛：竟然有這種事
所以,我們現在就可以安排手術了吧
從醫學角度來說,確實可以。但是按照醫院的規定,這種重大手術還是需要院長的簽字批準。
我想了想：那如果韓東城不在醫院,是不是可以由副院長簽字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
冇有但是！我打斷了醫生的話,現在立刻聯絡副院長,準備手術！
醫生看著我堅定的表情,點了點頭：好吧,我這就去聯絡副院長。
醫生走後,我坐在念安的床邊,握著她的小手。
念安,媽媽找到辦法救你了。你要堅持住,媽媽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念安似乎聽到了我的話,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一個小時後,副院長趙明來到了病房。趙明是韓東城的大學同學,對我們家的情況比較瞭解。
瀟雅,我聽醫生說了情況。你確定程建國願意讓女兒做供體
確定。而且趙叔叔,蘇曉雯根本不是程小雨的媽媽,她一直在欺騙韓東城。
趙明搖了搖頭：這個蘇曉雯,我早就覺得她有問題。東城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要了。
那您願意簽字同意手術嗎
趙明看著病床上的念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當然願意。念安是個好孩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謝謝您,趙叔叔！
不過,東城那邊你打算怎麼辦他知道了一定會發火的。
我冷笑：他發火他有什麼資格發火為了一個騙子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救,這樣的人還配當父親嗎
趙明歎了口氣：瀟雅,我知道你對東城很失望,但是夫妻感情的事情,外人不好說太多。
趙叔叔,這不是夫妻感情的問題,這是人性的問題。我站起身來,一個連自己女兒都不肯救的男人,我不指望他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韓東城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許瀟雅,你在搞什麼鬼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在救我的女兒。
你擅自安排骨髓移植手術,有經過我同意嗎韓東城走到趙明麵前,趙明,你怎麼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簽字
趙明站起身來：東城,念安是你的女兒,救她天經地義。
我不是說不救她！我是說不能用程小雨的骨髓！
我再也忍不住了：韓東城,你知不知道程小雨根本不是蘇曉雯的女兒
韓東城一愣：你在胡說什麼
我在胡說你去問問程建國,看看我是不是在胡說！蘇曉雯為了接近你,連這種謊都編得出來,你還要為她犧牲念安嗎
韓東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說什麼程小雨不是曉雯的女兒
對！程小雨的親生母親早就去世了,蘇曉雯隻是程建國的女朋友！她利用程小雨來獲得你的同情,你被她騙得團團轉！
韓東城搖著頭：不可能,曉雯不會騙我的。
不會騙你我冷笑,那你現在就去問她,看看她怎麼回答！
韓東城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給蘇曉雯打電話。
曉雯,程小雨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電話那頭傳來蘇曉雯慌亂的聲音：東城,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當然是啊,小雨是我最重要的寶貝。
韓東城看了我一眼,對著電話說：那程建國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蘇曉雯說：程建國...程建國是小雨的舅舅,小雨的爸爸早就去世了。
我搶過韓東城的手機：蘇曉雯,你還要撒謊到什麼時候程建國親口告訴我,程小雨是他的女兒,程小雨的媽媽三年前去世了,你隻是程建國的女朋友！
電話那頭傳來蘇曉雯的哭聲：瀟雅,你不要聽程建國胡說,他...他在撒謊！
那你敢不敢和程建國當麵對質我冷冷地說。
我...我現在不方便...
韓東城從我手中奪回手機,聲音顫抖地問：曉雯,你老實告訴我,程小雨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然後蘇曉雯哭著說：東城,我...我隻是太愛你了,我怕失去你...
韓東城如遭雷擊,手機從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所以,程小雨真的不是她的女兒韓東城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是的。我平靜地說,你為了保護一個騙子的謊言,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韓東城踉蹌著後退幾步,差點摔倒。趙明扶住了他：東城,你冇事吧
韓東城看著病床上的念安,眼中滿含淚水：念安...我的女兒...我差點害死了我的女兒...
現在知道錯了我冷冷地看著他,幸好還來得及,手術馬上就要開始了。
就在這時,護士跑過來：許太太,不好了,程小雨被人帶走了！
我心中一沉：什麼被誰帶走了
是蘇曉雯！她說要帶程小雨轉院治療,已經辦完了出院手續！
韓東城和我同時衝出病房,朝著醫院門口跑去。
第三章
我們趕到醫院門口時,蘇曉雯正抱著程小雨往一輛出租車上鑽。
蘇曉雯,你站住！韓東城大喊。
蘇曉雯回過頭來,眼中滿含淚水：東城,對不起,我不能讓小雨做骨髓移植。
為什麼程小雨的父親都同意了！我衝到出租車前。
因為我愛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罪！蘇曉雯抱緊程小雨,小雨,我們走！
程小雨在蘇曉雯懷裡掙紮著：曉雯阿姨,我想幫助那個小姐姐,爸爸說救人是好事。
不行！蘇曉雯更緊地抱住程小雨,你還小,不懂這些事情。
韓東城走到出租車前,聲音顫抖：曉雯,程小雨不是你的女兒,你冇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
蘇曉雯愣了一下,然後哭得更厲害了：是的,她不是我的女兒。但是我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愛著！
愛著我冷笑,你如果真的愛她,就應該尊重她的選擇！程小雨願意救念安,她是個善良的孩子！
我不管！蘇曉雯歇斯底裡地喊道,我不能讓她冒險！萬一手術出了意外怎麼辦
就在這時,程建國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小雨！蘇曉雯,你在乾什麼
看到程建國,蘇曉雯的臉色更加蒼白：建國...
程建國走到出租車前,從蘇曉雯懷中抱過程小雨：小雨,你冇事吧
爸爸,我想幫助那個生病的小姐姐。程小雨抱住程建國的脖子,我不怕疼的。
程建國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還是堅定地說：好孩子,爸爸支援你。
不行！蘇曉雯衝過來想要搶回程小雨,建國,你不能這樣做！小雨會有危險的！
程建國後退一步,護住程小雨：曉雯,小雨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利決定她的治療方案。醫生說了,骨髓移植對小雨來說風險很小。
可是萬一...
冇有萬一！程建國打斷了蘇曉雯的話,曉雯,我知道你是關心小雨,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雨願意幫助彆人,我不能阻止她做好事。
蘇曉雯看著程建國堅定的表情,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他的決定,轉而看向韓東城：東城,你難道真的忍心讓小雨冒險嗎你不是說最愛小雨嗎
韓東城看著蘇曉雯,眼中滿含失望：曉雯,我確實關心程小雨,但我更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去。你欺騙了我,利用了我對你的感情,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你什麼了。
蘇曉雯如遭雷擊,癱坐在地上：東城...你不要我了嗎
韓東城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轉身朝醫院走去：程先生,我們回去準備手術吧。
程建國點了點頭,抱著程小雨跟上了韓東城的步伐。
我看了一眼地上哭泣的蘇曉雯,冇有說話,也跟著他們回到了醫院。
回到醫院,手術室已經準備就緒。主治醫生詳細地向程建國解釋了骨髓移植的風險和注意事項,程建國再次表示同意手術。
爸爸,那個小姐姐會好起來嗎程小雨睜著大眼睛問程建國。
程建國溫柔地摸了摸女兒的頭：會的,小雨的骨髓會救她的命。
那我就放心了。程小雨笑了笑,我想和她做朋友。
聽到程小雨的話,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這麼善良的孩子,而念安也會因為她的幫助重新獲得生命。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我和韓東城還有程建國都在手術室外等待。
韓東城幾次想要和我說話,但我都冇有理他。我對他的失望已經到了極點。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主治醫生走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程小雨的骨髓移植到許念安體內,目前一切指標正常。接下來就看排異反應了,如果一切順利,一個月後念安就能出院。
我激動得幾乎要暈倒：謝謝,謝謝！
程建國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小雨怎麼樣
程小雨也很好,她很堅強,整個手術過程都很配合。醫生笑著說。
韓東城走到我麵前：瀟雅,念安救回來了...
我看著他,冷冷地說：是程小雨和程建國救了念安,不是你。
韓東城臉色一白：瀟雅,我知道我錯了...
錯了我冷笑,韓東城,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程建國不同意骨髓移植,念安就死了而你,為了一個騙子女人,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我真的不知道曉雯會騙我...韓東城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知道我的聲音越來越大,韓東城,你是醫生,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的可貴！可是你為了保護一個根本不相乾的孩子,放棄了自己的女兒！這就是你的醫者仁心嗎
韓東城被我說得無地自容,低下了頭。
程建國看了看我們,對醫生說：醫生,我想去看看小雨。
當然可以,她已經醒了,正在找爸爸呢。
程建國走向病房,我也跟了過去。
程小雨躺在病床上,臉色雖然蒼白,但精神還不錯。看到程建國和我進來,她笑了笑：爸爸,許阿姨,小姐姐怎麼樣了
我握住程小雨的小手：小雨,謝謝你救了念安姐姐。
不用謝的,許阿姨。程小雨天真地說,老師說要樂於助人,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看著這個善良的孩子,我心中五味雜陳。如果不是她的幫助,念安現在已經...
小雨,你以後就是念安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我認真地說,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要告訴許阿姨。
程小雨點了點頭：許阿姨,我可以和念安姐姐做朋友嗎
當然可以,念安醒了第一個想見的人肯定就是你。
就在這時,韓東城走了進來。程小雨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小雨,你感覺怎麼樣韓東城走到病床前。
程小雨冇有回答,轉過頭不看他。
程建國解釋道：小雨,韓叔叔是來關心你的。
我知道韓叔叔不喜歡我。程小雨小聲說,他之前不讓我幫助念安姐姐。
韓東城的臉瞬間紅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看著韓東城：現在你知道一個六歲的孩子都比你有愛心了吧
韓東城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什麼都冇說,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第四章
念安的身體恢複得比預期的要好。她已經能夠下床走路,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媽媽,我想去看看小雨妹妹。念安拉著我的手說。
好,我們現在就去。
來到程小雨的病房,兩個小女孩見麵時的場景讓我永生難忘。
念安姐姐！程小雨激動地想要坐起來。
小雨妹妹,你要小心點。念安走到床前,輕輕握住程小雨的手,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的,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程小雨笑得很甜。
看著兩個孩子純真的友誼,我和程建國都笑了。
程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我對程建國說。
許太太,都是應該的。看到兩個孩子這麼開心,我也很高興。程建國看了看病房門口,韓院長今天冇來
我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忙著處理蘇曉雯的事情。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韓東城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很差,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小雨,你今天感覺怎麼樣韓東城走到病床前。
程小雨看了看念安,然後對韓東城說：韓叔叔,謝謝你最後同意讓我幫助念安姐姐。
韓東城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小雨,是叔叔之前做錯了。
沒關係的,我知道韓叔叔是好人。程小雨天真地說。
韓東城看向我：瀟雅,我們出去說句話。
我猶豫了一下,跟著他走出了病房。
走廊裡,韓東城對我說：蘇曉雯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什麼我驚訝地看著他。
她涉嫌詐騙和非法拘禁。這些年她從我這裡騙走的錢數額巨大,而且昨天她強行帶走程小雨,也構成了非法拘禁罪。
我冷冷地說：這是她應得的下場。
瀟雅,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念安。韓東城的聲音很哽咽,這些天我一直在反思,我發現我真的變了,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是的,你變了。我平靜地說,你變成了一個為了女人可以放棄女兒的人。
我冇有想要放棄念安！我隻是...
隻是什麼隻是被蘇曉雯迷得神魂顛倒,連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了我打斷了他的話。
韓東城沉默了很久,然後說：瀟雅,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看著他,心中滿含失望：韓東城,你知道嗎當我求你救念安而你拒絕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瀟雅...
一個連自己女兒都不願意救的男人,我還能指望他什麼我轉身準備回病房。
韓東城從後麵拉住我：瀟雅,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這一切。
我回過頭看著他：彌補你拿什麼彌補如果不是程建國和程小雨,念安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這種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韓東城的眼中滿含淚水。
我想要離婚。我平靜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韓東城如遭雷擊：不,瀟雅,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為什麼不能韓東城,我們的婚姻從蘇曉雯出現的那一天就已經結束了。你心裡裝著彆人,還要我怎麼繼續這段婚姻
我心裡裝著的人是你！曉雯隻是我的一個錯誤！
錯誤我冷笑,為了這個錯誤,你差點害死了念安！韓東城,有些錯誤是不能原諒的！
說完,我推開他,回到了病房。
念安看到我臉色不好,關心地問：媽媽,你怎麼了
冇事,媽媽隻是有點累。我勉強笑了笑。
程小雨也看出了不對勁：許阿姨,韓叔叔是不是惹您生氣了
我摸了摸程小雨的頭：小雨真聰明。不過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
程建國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冇有開口。
晚上,我回到家裡,開始收拾念安的東西。既然決定要離婚,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韓東城回來得很晚,看到我在收拾東西,臉色變得很難看。
瀟雅,你在乾什麼
收拾東西。明天我就搬出去,和念安住到我媽那裡。
你真的要離婚韓東城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很絕望。
是的。我頭也不回地繼續收拾東西。
瀟雅,我們結婚六年了,你就真的一點感情都冇有了嗎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他：感情韓東城,當你為了蘇曉雯拒絕救念安的時候,我對你的感情就死了。
我可以改的！我可以把蘇曉雯徹底忘記,專心對你和念安好！
晚了。我搖了搖頭,一個人的人品是不會改變的。今天你可以為了蘇曉雯放棄念安,明天你也可以為了彆的女人放棄我們。
不會的！我發誓不會的！
韓東城,你的誓言已經冇有任何意義了。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鍊,離婚協議我已經起草好了,你看看吧。
我把離婚協議書遞給他。韓東城接過去一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要帶走念安
是的,念安跟著我。
不行！念安是我的女兒,她也應該跟著我！
我冷笑：跟著你跟著一個差點害死她的父親韓東城,你覺得念安願意嗎
韓東城啞口無言。
而且,你以為念安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嗎她雖然小,但她不傻。她知道是誰救了她,也知道是誰差點害死她。
韓東城癱坐在沙發上,看起來老了十幾歲。
我拖著行李箱往外走：韓東城,好聚好散吧。為了念安,我們不要鬨得太難看。
瀟雅,我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韓東城哀求道。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第五章
搬到母親家後,我開始著手處理離婚的事情。
念安適應得很好,她似乎也察覺到了父母之間的問題,變得比以前更加懂事。
媽媽,我們不回家了嗎一天晚上,念安問我。
念安,媽媽和爸爸可能要分開了。你願意跟著媽媽嗎我試著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釋。
念安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我要跟著媽媽。
為什麼
因為爸爸不救念安,媽媽救念安。念安用童真的話語道出了事情的本質。
我抱住女兒,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連六歲的孩子都能看清的事情,韓東城卻始終不明白。
一週後,律師告訴我韓東城同意了離婚,但是要求探視權。
他可以探視念安,但必須在我在場的情況下。我對律師說。
韓先生希望能夠單獨和孩子相處。
不可能。我斷然拒絕,我不放心把念安單獨交給他。
律師點了點頭：我理解您的擔心。那我們就按照您的意思寫進協議裡。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程建國打來的。
許太太,小雨出院了,她想請念安到家裡做客。
真的嗎太好了！念安一直想去看小雨呢。
掛掉電話,我對念安說：念安,小雨妹妹出院了,她邀請你去她家做客。
念安高興得跳了起來：真的嗎我們什麼時候去
明天吧,媽媽帶你去。
第二天,我帶著念安來到了程建國的家。這是一個普通的三室一廳,但是收拾得很溫馨。
程小雨看到念安來了,高興得不得了。兩個小女孩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程先生,小雨恢複得怎麼樣我問程建國。
恢複得很好,醫生說再過一個月就能完全康複了。程建國泡了茶遞給我,許太太,您和韓院長...
我們已經決定離婚了。我平靜地說。
程建國愣了一下：因為這件事
不隻是因為這件事。蘇曉雯的出現隻是一個導火索,真正的問題是韓東城變了。
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程建國試著勸我。
程先生,有些錯誤是可以原諒的,但有些錯誤是不可以的。我看著正在玩耍的兩個孩子,一個連自己女兒都不願意救的男人,我還能指望他什麼
程建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許太太,您有什麼打算
我會重新開始工作,好好撫養念安長大。
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小雨的命是念安救的,您就是我們家的恩人。
我搖了搖頭：程先生,是小雨救了念安,我應該感謝您們纔對。
不管怎麼說,我們兩家以後就是朋友了。程建國笑著說。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門鈴響了。程建國去開門,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程先生,我是韓東城,我想見見許瀟雅和念安。
我臉色一變,程建國回頭看了我一眼,我搖了搖頭。
韓院長,許太太不想見您。程建國對韓東城說。
我知道她不想見我,但是我有話想對她說。韓東城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爸爸！念安聽到韓東城的聲音,跑到了門口。
韓東城看到念安,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念安,爸爸想你了。
念安看著韓東城,冇有像以前那樣撲過去抱他,而是站在那裡不動。
念安,你不想爸爸嗎韓東城蹲下身子。
念安想了想,說：爸爸為什麼不救念安
韓東城被問得啞口無言,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走過去,拉住念安的手：念安,我們該回家了。
韓東城站起身來：瀟雅,我們談談好嗎
冇什麼好談的。我抱起念安準備離開。
瀟雅,我知道錯了！韓東城拉住我的手,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又怎樣我甩開他的手,韓東城,有些錯誤是無法挽回的。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你做什麼都冇用。我冷冷地看著他,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韓東城如遭雷擊,癱坐在地上。
程小雨走過來,拉了拉韓東城的衣服：韓叔叔,你彆哭了。
韓東城看著程小雨,想起了這個孩子為了救念安所承受的痛苦,心中更加愧疚。
小雨,是叔叔對不起你。韓東城哽咽地說。
韓叔叔冇有對不起我呀。程小雨天真地說,我很高興能幫助念安姐姐。
聽到程小雨的話,韓東城哭得更厲害了。一個六歲的孩子都有這樣的品格,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卻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我看著韓東城痛苦的樣子,心中冇有一絲憐憫。這是他應該承受的痛苦。
程先生,我們先回去了。我對程建國說。
好的,路上小心。
帶著念安離開程建國家,我覺得心情輕鬆了很多。很快,我就能徹底擺脫韓東城,開始新的生活了。
但是我冇想到,真正的考驗纔剛剛開始。
第六章
一個月後,離婚手續正式辦完。我拿到了念安的撫養權,韓東城每個月要支付撫養費,並且有探視權。
但是韓東城並冇有來探視念安。據律師說,他把醫院的管理權交給了副院長趙明,自己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念安了一天晚上,念安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說韓東城不要她,會傷害孩子的心；說韓東城要她,又解釋不了為什麼他不來看她。
念安,爸爸現在心情不好,等他心情好了就會來看你的。我隻能這樣回答。
念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您好。
您是許瀟雅女士嗎我是人民醫院的急診科醫生,有個叫韓東城的病人,他的緊急聯絡人是您。
我心中一跳：他怎麼了
他服藥過量,現在正在搶救。您能過來一趟嗎
我看了一眼正在看電視的念安,對母親說：媽,您幫我照看一下念安,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什麼事這麼急
韓東城出事了。我冇有多解釋,匆忙出門了。
趕到醫院時,韓東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在昏迷中。
醫生對我說：病人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幸好被鄰居發現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為什麼要服藥過量我問道。
據鄰居說,他這段時間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吃不喝,精神狀態很不好。我建議他醒來後去看心理醫生。
我看著病床上的韓東城,心情很複雜。雖然我已經不愛他了,但畢竟是夫妻一場,而且他還是念安的父親。
幾個小時後,韓東城醒了。他看到我坐在床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瀟雅,你來了。韓東城的聲音很虛弱。
醫生說你服藥過量,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我平靜地問。
韓東城苦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失去了你和念安,我的人生就冇有意義了。
韓東城,你還有工作,還有事業,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
工作事業韓東城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有什麼用我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連自己的女兒都差點害死,我還配當醫生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那你有想過念安嗎她還需要父親。
念安不需要我這樣的父親。韓東城流下了眼淚,她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那是因為你傷害了她！我提高了聲音,韓東城,念安才六歲,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保護她、愛她的父親,而不是一個為了彆的女人可以放棄她的人！
我知道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要改正,而不是逃避！我站起身來,韓東城,如果你真的愛念安,就振作起來,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韓東城看著我,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瀟雅,你還願意給我機會嗎
我們已經離婚了,不可能複合。我搖了搖頭,但是念安需要父親,如果你能真正改過自新,我不會阻止你們父女相見。
真的嗎韓東城激動地想要坐起來。
但是你必須證明自己已經真正改變了。我嚴肅地說,如果你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會永遠禁止你見念安。
韓東城用力點頭：我發誓,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誓言是冇用的,要看行動。我拿起包準備離開,好好養病吧,等你出院後,可以來看念安。
走出病房,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雖然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了,但為了念安,我還是希望韓東城能夠振作起來。
第七章
一個星期後,韓東城出院了。他給我打電話,想要來看念安。
念安在上學,下午三點才能回來。我說。
那我下午三點來接她,我們出去玩一會兒。
不行。我斷然拒絕,你隻能在我在場的情況下見念安。
韓東城沉默了一會兒：好吧,那我下午過去。
下午三點,韓東城準時出現在我母親家門口。他的樣子比之前憔悴了很多,但精神狀態明顯好轉了。
念安看到韓東城,躲在我身後不說話。
念安,爸爸來看你了。我輕撫念安的頭。
念安小心翼翼地看著韓東城：爸爸,你不生念安的氣了嗎
韓東城蹲下身來,眼中滿含淚水：念安,爸爸從來冇有生過你的氣。是爸爸做錯了事情,爸爸向你道歉。
念安想了想：爸爸,你以後還會不救念安嗎
不會了,永遠不會了。韓東城伸出手,念安,爸爸保證,以後一定會保護你,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念安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向韓東城,讓他抱住了自己。
看到父女倆和解,我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爸爸,我想去看小雨妹妹。念安在韓東城懷裡說。
好,爸爸帶你去。韓東城看向我,瀟雅,我們一起去程先生家吧。
我點了點頭。
來到程建國家,程小雨已經完全康複了,正在客廳裡畫畫。
念安姐姐！程小雨高興地迎了上來。
小雨妹妹,你畫的什麼念安好奇地問。
我畫的是我們一起在醫院的時候。程小雨把畫遞給念安看。
畫上有兩個小女孩手拉著手,雖然畫得不太像,但能看出她的用心。
韓東城走到程小雨麵前,蹲下身來：小雨,謝謝你救了念安。
程小雨看著韓東城,想了想說：韓叔叔,你現在不討厭我了嗎
韓東城愧疚地說：小雨,叔叔從來冇有討厭過你。是叔叔被壞人騙了,做了錯事。現在叔叔知道錯了,你能原諒叔叔嗎
程小雨天真地點了點頭：我原諒韓叔叔。
韓東城從包裡拿出一個禮物盒：這是叔叔給你的禮物,謝謝你救了念安。
程小雨打開禮物盒,裡麵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
謝謝韓叔叔！程小雨高興地抱住洋娃娃。
程建國給我們泡了茶：韓院長,您氣色好多了。
程先生,謝謝您。如果不是您和小雨,我就失去念安了。韓東城真誠地說,以後小雨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韓院長客氣了。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門鈴響了。程建國去開門,進來的竟然是蘇曉雯。
我和韓東城同時愣住了。蘇曉雯不是被警方帶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建國,我回來了。蘇曉雯看起來很憔悴,眼圈發黑。
程建國臉色不好看：曉雯,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來看小雨。蘇曉雯看向程小雨,小雨,想蘇阿姨了嗎
程小雨躲在念安身後,不敢說話。
韓東城站起身來：蘇曉雯,你不是被抓了嗎
證據不足,我被釋放了。蘇曉雯看著韓東城,眼中閃過一絲怨恨,東城,你真的這麼狠心嗎真的要毀掉我嗎
是你自己毀掉了自己。韓東城冷冷地說,如果你冇有欺騙我,冇有阻止程小雨救念安,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那樣做還不是為了我們的感情蘇曉雯激動地說,我愛你,所以我不想失去你！
愛我冷笑,蘇曉雯,你對韓東城的感情叫愛嗎欺騙、利用,這就是你的愛
蘇曉雯看向我,眼中滿含怨毒：許瀟雅,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東城不會離開我！
蘇曉雯,你搞清楚。我平靜地說,是你自己作出的選擇導致了今天的結果。你欺騙了韓東城,差點害死了念安,這些都是事實。
我冇有想害死念安！蘇曉雯辯解道。
但你阻止了小雨救念安,這就是想害死她！韓東城憤怒地說。
程建國看了看兩個孩子,對蘇曉雯說：曉雯,孩子們在這裡,你不要說這些了。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建國,你也要趕我走嗎蘇曉雯不敢置信地看著程建國。
曉雯,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程建國堅定地說,你的所作所為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麵目。
蘇曉雯看著程建國決絕的表情,知道挽回無望,轉而看向韓東城：東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不再撒謊,不再欺騙你。
韓東城搖了搖頭：曉雯,我們回不去了。我現在隻想好好彌補對念安的虧欠,其他的我都不想要了。
蘇曉雯瞪大眼睛：你為了這個女人和她的女兒,連我都不要了
念安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韓東城糾正她,而且瀟雅也不是'這個女人',她是我前妻,我欠她一個道歉。
蘇曉雯如遭雷擊,癱坐在地上。她怎麼也冇想到,韓東城竟然會徹底放棄她。
我不走！蘇曉雯突然站起來,東城,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為了你放棄了一切！
你為了我放棄了什麼韓東城冷笑,你欺騙我說程小雨是你的女兒,騙我的錢,騙我的感情,你到底為了我放棄了什麼
我...蘇曉雯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程小雨突然說話了：蘇阿姨,你為什麼要騙韓叔叔老師說撒謊是不對的。
蘇曉雯看著程小雨,眼中閃過一絲惡毒：你這個小野種,都是因為你,我纔會失去東城！
程小雨被嚇哭了,程建國憤怒地站起身來：蘇曉雯,你夠了！
韓東城也憤怒了：蘇曉雯,程小雨是個孩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蘇曉雯看著所有人都在譴責她,心理徹底崩潰了。她突然從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對準了程小雨。
都是因為這個小賤種！如果冇有她,東城就不會離開我！
所有人都被嚇壞了,程建國急忙去保護程小雨,我也本能地護住了念安。
韓東城衝上前去,想
要奪下蘇曉雯手中的刀。
蘇曉雯,你冷靜一點！韓東城伸出手,把刀放下！
我不要冷靜！蘇曉雯歇斯底裡地喊道,都是因為這些人,我才失去了一切！
程建國緊緊抱著程小雨,擋在她麵前：曉雯,你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孩子！
讓開！蘇曉雯揮舞著刀子,今天誰都彆想阻止我！
就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韓東城猛地撲向蘇曉雯,想要製服她。但是蘇曉雯已經失去了理智,在掙紮中,刀子刺向了韓東城的胸口。
啊！韓東城痛呼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爸爸！念安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哭起來。
我急忙撥打120急救電話,程建國也報了警。
蘇曉雯看到韓東城受傷,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呆住了。
東城...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蘇曉雯哭著說。
韓東城捂著胸口,血不斷地往外流,但他還是堅持說：念安...不要怕...爸爸冇事...
很快,救護車和警察都到了。韓東城被送往醫院,蘇曉雯被警察帶走。
在醫院裡,醫生說韓東城傷得不輕,但幸好冇有傷到要害,經過手術後應該能康複。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我抱著念安在手術室外等待,程建國也帶著程小雨來了。
許阿姨,韓叔叔會死嗎程小雨擔心地問。
不會的,韓叔叔很堅強,他會好起來的。我安慰她。
念安一直在哭：媽媽,爸爸是為了保護小雨妹妹才受傷的,對不對
是的,爸爸是個英雄。我摸了摸念安的頭。
終於,手術結束了。醫生走出來說：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幾天後,韓東城的情況穩定了,可以正常說話了。
念安來看他時,主動抱住了他：爸爸,謝謝你保護小雨妹妹。
韓東城眼中含著淚水：念安,爸爸以後會保護你們所有人。
爸爸真的是英雄。念安天真地說。
看著父女倆和好如初,我心中很欣慰。雖然我和韓東城的婚姻結束了,但至少念安又有了一個真正愛她的父親。
程小雨也來看望韓東城：韓叔叔,你疼不疼
不疼,小雨不用擔心。韓東城溫柔地說,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韓叔叔不用道歉,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程小雨說,我以後會保護韓叔叔的。
聽到程小雨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
程建國對韓東城說：韓院長,謝謝您保護了小雨。
程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韓東城認真地說,小雨救了念安的命,她就是我的恩人。保護恩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第八章
韓東城住院期間,我幾乎每天都會帶念安去看他。雖然我們已經離婚了,但看到他為了保護孩子而受傷,我對他的怨恨也減少了不少。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能出院一天晚上,念安問我。
醫生說還要一個星期。
那我們能不能和爸爸一起回家念安期待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念安,媽媽和爸爸已經離婚了,不能住在一起了。
念安有些失落：那我能經常去看爸爸嗎
當然可以。我抱住女兒,念安,雖然爸爸媽媽不能在一起了,但爸爸媽媽都愛你,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念安點了點頭,似乎理解了什麼。
一週後,韓東城出院了。他堅持要請我們和程建國一家吃飯,表示感謝。
在餐廳裡,韓東城舉起果汁杯：程先生,小雨,瀟雅,念安,謝謝你們。是你們讓我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愛,什麼是真正的責任。
程建國也舉起杯子：韓院長,我們都是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不,我必須要說。韓東城看著我,瀟雅,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了,但我想告訴你,我會做一個好父親,絕不辜負念安。
我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還有程先生,小雨。韓東城看向程建國和程小雨,小雨救了念安的命,就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我會儘我所能幫助你們。
程建國擺擺手：韓院長,您太客氣了。
程先生,我聽說您一直想在本市開一家餐廳,但是資金有問題。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願意投資。
程建國驚訝地看著韓東城：韓院長,這...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小雨救了念安,這點投資算什麼韓東城真誠地說,再說,我相信您的廚藝,這筆投資一定會有回報的。
程建國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小雨高興地說：爸爸,這樣你就能開餐廳了！
小雨,你願意當餐廳的小老闆嗎韓東城笑著問。
我要當,我要當！程小雅高興地拍手。
看到兩個孩子這麼開心,我們大人也都笑了。
餐後,韓東城開車送我們回家。在車上,念安問：爸爸,你以後還會來看念安嗎
當然會,爸爸每個星期都來看念安。韓東城從後視鏡裡看著女兒,念安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一個小熊,和小雨妹妹一樣的小熊。
好,爸爸給你買。
下車時,韓東城對我說：瀟雅,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很多事情,傷害了你和念安。雖然我們不能複合了,但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為了念安。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為了念安。
韓東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謝謝你,瀟雅。
第九章
三個月後,程建國的餐廳正式開業了。韓東城兌現了承諾,不僅投資了資金,還幫忙聯絡了很多客戶。餐廳的生意非常好。
念安也經常去餐廳找程小雨玩,兩個小女孩成了最好的朋友。
韓東城每個星期都會來看念安,有時候會帶她去遊樂園,有時候會帶她去看電影。父女倆的關係越來越好。
媽媽,爸爸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一天晚上,念安對我說。
哪裡不一樣
爸爸現在對念安更好了,而且爸爸的眼睛裡冇有以前那種傷心了。
我驚訝於女兒的敏感。確實,韓東城現在看起來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也更加專心於工作和陪伴女兒。
念安,你喜歡現在的爸爸嗎
喜歡！念安用力點頭,現在的爸爸是真正的爸爸。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我也很欣慰。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程建國打來的。
許太太,有個好訊息要告訴您。程建國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什麼好訊息
小雨的畫獲獎了！市裡的兒童繪畫比賽,小雨得了一等獎！
真的嗎太好了！我也很高興,小雨畫的是什麼
就是她之前畫的那幅,她和念安在醫院裡的畫。評委們說這幅畫很有意義,體現了孩子之間純真的友誼和互相幫助的精神。
那太棒了！念安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掛掉電話,我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念安。念安高興得跳了起來：媽媽,我們去祝賀小雨妹妹吧！
好,我們現在就去。
來到餐廳,程小雨正在和程建國一起整理獎狀和獎盃。看到我們來了,程小雨興奮地跑過來。
念安姐姐,你看,我得獎了！程小雨舉著獎狀。
小雨妹妹真厲害！念安擁抱了程小雨。
程建國對我說：許太太,這個獎項很重要,還有獎金五千元呢。我決定把這筆錢存起來,等小雨長大了上大學用。
程先生,你們一家越來越幸福了。我由衷地說。
是啊,這多虧了您和韓院長。如果冇有你們,我們也不會有今天。
就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韓東城也來了。他聽說了程小雨獲獎的訊息,特地來祝賀。
小雨,祝賀你獲獎！韓東城拿出一個禮物盒,這是叔叔送給你的祝賀禮物。
程小雨打開禮物盒,裡麵是一套高級的繪畫用具。
謝謝韓叔叔！程小雨高興得不得了。
小雨有繪畫天賦,應該好好培養。韓東城對程建國說,如果需要找繪畫老師,我可以幫忙介紹。
韓院長,您已經幫了我們太多了...程建國有些不好意思。
程先生,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韓東城真誠地說。
看著韓東城現在的樣子,我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他當初就能這樣,我們的婚姻或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現在的韓東城已經成長了,念安有了一個真正愛她的父親,這就夠了。
第十章
一年後
念安七歲了,程小雨也恢複得很好。兩個孩子經常在一起玩,就像親姐妹一樣。
程建國的餐廳越做越大,已經開了第二家分店。程小雨也在繪畫方麵越來越有成就,已經參加了好幾個比賽並獲獎。
韓東城也徹底走出了陰霾,重新投入到工作中。他把醫院管理得井井有條,還經常參加公益活動,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至於我,也重新開始了工作,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做律師。生活雖然忙碌,但很充實。
這天是程小雨的生日,程建國在餐廳為她辦了一個小型的生日會。我和念安,還有韓東城都被邀請參加。
小雨,許個願吧！念安對程小雨說。
程小雨閉上眼睛,認真地許了願,然後吹滅了蠟燭。
小雨許了什麼願韓東城好奇地問。
程小雨神秘地笑了笑：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生日會結束後,韓東城開車送我們回家。在車上,念安睡著了。
瀟雅,謝謝你。韓東城突然說。
謝我什麼
謝謝你給了我重新做父親的機會。韓東城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念安,如果不是你的寬容,我可能永遠無法彌補對念安的傷害。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韓東城,我們都為了念安做了正確的選擇。
是的。韓東城點了點頭,瀟雅,我想告訴你,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後悔當初為了蘇曉雯那樣的女人,差點失去了你和念安。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平靜地說,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念安有愛她的父親,我們也都有了新的生活。
韓東城苦笑：新的生活瀟雅,你有新的感情了嗎
我搖了搖頭：冇有,我現在隻想專心工作,陪伴念安成長。
那我呢我還有機會嗎韓東城試探地問。
我看了他一眼：韓東城,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有些傷害是無法癒合的。
韓東城沉默了很久,然後說：我明白了。但是瀟雅,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和念安。
我冇有回答,隻是看著窗外的夜景。
到了樓下,韓東城抱起睡著的念安,送我們上樓。
爸爸,明天還來看念安嗎念安在半睡半醒中問。
當然來,爸爸答應過念安,每個星期都來看你。韓東城輕撫念安的頭髮。
那就好。念安安心地又睡著了。
看著韓東城小心翼翼地把念安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的樣子,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不管怎麼說,念安有了一個真正愛她的父親,這就是最大的收穫了。
幾個月後,我收到了一個意外的訊息。蘇曉雯在監獄裡自殺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我的心情很複雜。雖然蘇曉雯做了很多錯事,傷害了很多人,但她的結局還是讓人唏噓。
韓東城得知這個訊息後,沉默了很久。最後他說：曉雯走上這條路,我也有責任。如果我當初能夠清醒一些,也許事情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韓東城,蘇曉雯的選擇是她自己做的,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為她感到難過。畢竟,她曾經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
我理解韓東城的感受。雖然蘇曉雯做了很多錯事,但她畢竟是他的初戀,她的死亡對他來說肯定是個打擊。
念安還不知道這件事吧我問。
我冇有告訴她。孩子還小,不需要知道這些複雜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確實,這種事情對於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太沉重了。
從那以後,韓東城變得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他更加用心地陪伴念安,也更加努力地工作。
而我,也在慢慢地學會放下過去,擁抱新的生活。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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