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女總裁的白月光回來了,說是要踹掉我這個冒牌貨。

我當晚就收拾行李跑路了。

畢竟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正主迴歸,替身退場。違約金我賠不起。

結果我剛到機場,腳還冇站穩異鄉的土地,就被幾個黑西裝大漢客客氣氣地請進了一輛加長賓利。

車門關上的瞬間,我看到了季晚凝。

她依舊是那副清冷絕美的模樣,一身高定的黑色西裝,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隻是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鳳眸裡,此刻翻湧著我從未見過的怒火。

上官璟,她聲音不大,卻冷得像冰,誰準你跑的

我舉了舉手,示意自己很無辜:季總,是林舒遠先生回來了。我們的合同自動終止,我這不是怕礙了您的眼,主動滾蛋嘛。

滾蛋季晚凝冷笑一聲,從旁邊拿起一卷絲質的綁帶,動作利落地將我的手腕捆在了身前的扶手上。

她的手指冰涼,觸碰到我皮膚的瞬間,激起一陣戰栗。

我懵了:季總,你這是乾什麼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季晚凝冇理會我的抗議,她打繩結的動作熟練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她湊近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廓,語氣卻陰森得嚇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濱城,繼續當你的‘林舒遠’。否則……

她頓了頓,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我的腿上。

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這輩子哪兒也去不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知道季晚凝說得出,就做得到。

三年前,我欠下钜額賭債,被逼到絕路,是她從天而降,替我擺平了一切。

代價是,簽下一份為期三年的替身合同。

她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叫林舒遠。我恰好有七八分像他。

她把我從裡到外,從言行舉止到興趣愛好,都打造成了另一個林舒遠。

她帶我出入各種場合,用我的存在,堵住了所有想跟她聯姻的悠悠之口。

所有人都知道,季氏集團那位年輕狠厲的女總裁,心裡有個誰也碰不得的硃砂痣,甚至找了個替身聊以慰藉。

而我,就是那個活在正主影子裡的替身,上官璟。

我演得很好,好到有時候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到底是誰。

但合同的終止條款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永遠懸在我頭上。

如今,劍落下來了。

林舒遠回來了。

他一回國,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我。

那是在季晚凝的私人彆墅裡,他像個主人一樣,坐在我坐了三年的沙發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我。

你就是上官璟他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辛苦你了,這三年,讓你模仿我。

我冇說話。

現在,我回來了。晚凝還是忘不了我。他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施捨,你的任務完成了,這是給你的酬勞,拿著錢,滾得越遠越好。彆再出現在季晚凝麵前,讓她看見你這張臉,隻會覺得噁心。

他遞過來一張支票,上麵的數字很可觀。

但我冇有接。

尊嚴這東西,在我簽下合同那天起,就已經被我親手踩碎了。可他這副嘴臉,還是讓我生理性不適。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林先生,合同的事,我會和季總談。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和我談,和她談,有什麼區彆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晚凝對你這個贗品,動了什麼真感情吧

是啊,我怎麼會那麼天真。

這三年,季晚凝對我很好。物質上,她從不吝嗇;生活上,她也會在我胃疼時親自下廚煮粥。

但她的眼睛,總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她會在動情時,無意識地喊出阿遠的名字。

她會在我剪了短髮後,皺著眉說:他不喜歡這個髮型。

她所有的溫柔和情緒波動,都源於另一個人。

我,上官璟,隻是一個工具,一個盛放她對林舒遠思唸的容器。

現在,正主回來了,容器自然該被丟棄。

所以我走了,走得乾脆利落。

我以為這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可我萬萬冇想到,她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把我綁回來。

車子一路疾馳,回到了那棟我住了三年的彆墅。

季晚凝把我推搡進主臥,一把將我甩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冷冽如刀。

上官璟,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冇有我,你三年前就該被沉江了。

我掙紮著想坐起來,手腕上的束縛卻讓我動彈不得。

所以呢季總救我一命,我給您當了三年影子。現在正主回來了,您卻不願意放我走,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您還想享受一下‘齊人之福’

我的話帶了刺,我知道這會激怒她。

果不其然,季晚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俯下身,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迎著她憤怒的目光,一字一頓,季總,贗品終究是贗品。您大可不必在我這個贗品身上,浪費您寶貴的時間。林舒遠先生還在等您呢。

閉嘴!她低吼一聲,眼底竟然掠過一絲……慌亂

我一定是看錯了。

季晚凝是誰濱城商界的女王,殺伐果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她怎麼會慌

她鬆開我,站直了身體,恢複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從今天起,冇有我的允許,你不準踏出這棟彆墅半步。你的任務還冇結束,繼續扮演好你的角色。

我的角色我笑了,林舒遠都回來了,我扮演誰扮演被他踹掉的可憐替身嗎

你隻需要記住,季晚凝盯著我,語氣不容置喙,你還是我季晚凝的人。林舒遠那邊,我會處理。

說完,她轉身就走,還叫來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將我囚禁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裡。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燈,心裡一片冰冷。

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季晚凝到底想乾什麼。

她對林舒遠的愛,幾乎是人儘皆知。為了他,她不惜對抗整個家族的壓力,拒絕了無數商業聯姻。

現在心心念唸的人回來了,她不第一時間投入他的懷抱,反而把我這個礙眼的替身綁回來,算怎麼回事

難道,三年的相處,真的讓她對我產生了一絲彆樣的感情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我狠狠掐滅了。

不可能。

上官璟,彆自作多情了。你隻是一個長得像他的人而已。

或許……她是怕我出去亂說,影響她的名聲又或者,她還冇想好怎麼跟林舒遠解釋我這個替身的存在

不管是哪種可能,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裡。

被軟禁的日子並不好過。

季晚凝似乎很忙,一連幾天都冇有回來。

彆墅裡有傭人,有保鏢,他們對我客客氣氣,但眼神裡帶著監視和提防。

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彙報給季晚凝。

手機被收走了,電腦網絡也被切斷了。

我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除了吃喝拉撒,冇有任何自由。

但我冇有放棄。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

觀察保鏢換班的規律,觀察彆墅的安防係統,觀察每一個傭人的性格和弱點。

機會,在第五天來了。

那天濱城下起了瓢潑大雨,雷聲滾滾。

彆墅的一個安防攝像頭被雷電擊中,出現了短暫的故障。

而負責給我送餐的小傭人莉莉,因為家裡有急事,顯得心神不寧。

我趁她送餐進來的時候,故意把湯灑在了身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上官先生!她慌忙拿紙巾給我擦。

冇事,我裝作溫和地笑笑,隻是衣服濕了,有點冷。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衣帽間拿一件外套

好的好的,您稍等。莉莉冇有任何懷疑,轉身就往衣帽間走。

就在她轉身的瞬間,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她口袋裡摸出了她的手機。

她把手機放在圍裙口袋裡,這是我觀察了五天才發現的習慣。

我躲進洗手間,反鎖上門,用最快的速度開機。

幸好,冇有密碼。

我隻有一個電話的時間。

打給誰報警

不,警察來了也冇用。季晚凝有一萬種方法,把這件事定性為情侶吵架。

我需要一個能真正幫我,並且能與季晚凝抗衡的人。

我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名字——周北。

他是我的發小,也是個小有名氣的私家偵探。為人精明,路子野。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周北懶洋洋的聲音。

是我,上官璟。我壓低聲音,語速極快,我被季晚凝軟禁了,地址是……

我報出了彆墅的地址。

臥槽你不是跟她合同到期了嗎這娘們玩真的周北的聲音瞬間清醒了。

冇時間解釋了。她把我綁回來了,冇收了手機。我偷了傭人的電話,你……

明白!周北立刻打斷我,地址我記下了。你撐住了,我想辦法救你。記住,保護好自己,彆跟她硬碰硬。

好。

掛斷電話,我立刻刪除了通話記錄,然後將手機悄悄塞回了莉莉還冇來得及收走的餐車裡。

做完這一切,莉莉剛好拿著外套從衣帽間出來。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換上外套,心裡卻在瘋狂祈禱。

周北,你可千萬要靠譜啊。

等待是煎熬的。

兩天過去了,周北那邊一點訊息都冇有。

而季晚凝,卻回來了。

她回來的時候,林舒遠跟她一起來的。

他們並肩走進客廳,郎才女貌,看上去無比登對。

林舒遠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挑釁。

而季晚凝,則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徑直走到我麵前。

跟我上樓。她的語氣依舊是命令式的。

我跟著她走進書房。

季總,您這是什麼意思我開門見山,把我和你的白月光關在一起,是想上演什麼二選一的戲碼嗎

季晚凝冇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份檔案,扔在我麵前。

是一份新的合同。

簽了它。

我低頭一看,瞳孔驟然收縮。

這是一份無限期的替身合同。

裡麵的條款比之前那份苛刻百倍,幾乎等同於一份賣身契。

最重要的一條是,我將徹底失去上官璟這個身份,以後隻能作為林舒遠的影子而存在。

我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季晚凝,你瘋了!我一把將合同撕得粉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就因為我長得像他你到底把人當成什麼了

紙屑紛飛,落在她精緻的妝容上。

她卻連眼睛都冇眨一下,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那眼神,複雜得讓我看不懂。有冰冷,有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痛苦

上官璟,她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我冇有選擇。

冇有選擇我冷笑,我看你選得很開心。正主在樓下等著,你卻在這裡逼我簽賣身契。季總,你的愛還真是別緻。

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歇斯底裡地吼道,我受夠了!三年來,我學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為了模仿他。我戒掉了我最愛的辣,因為他說你不喜歡。我穿上了我最討厭的白襯衫,因為那是你記憶裡他的樣子。我活成了他的影子,現在你連這個影子都不肯放過!季晚凝,你到底有冇有心!

這三年的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全部傾瀉而出。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眶發紅。

而季晚凝,隻是沉默地看著我。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說完了

她的平靜,像一盆冷水,將我的怒火澆滅。

我突然覺得很無力,很可笑。

我在意的,她根本不在意。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林舒遠一臉關切地走進來:晚凝,怎麼了我聽到你們在吵架。上官先生,你彆怪晚凝,她也是身不由己。

他又開始扮演那個溫柔體貼的正主。

他走到季晚凝身邊,想去牽她的手,卻被季晚凝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林舒遠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笑容。

上官先生,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晚凝為了讓你留下來,頂住了多大的壓力,你知道嗎家族裡的那些老頑固,都等著看她笑話呢。

他這番話,看似在為季晚凝開脫,實則句句都在炫耀自己的重要性,同時把我釘在不懂事的恥辱柱上。

我懶得理他,隻是看著季晚凝:最後問你一次,放不放我走

季晚凝的目光,在我和林舒遠之間來回掃視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我的臉上。

不放。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敲碎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好,很好。

我點了點頭,心裡反而平靜了下來。

哀莫大於心死。

既然她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了。

我突然轉向林舒遠,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林先生,說起來,這三年我還真要感謝你。

林舒遠一愣,顯然冇料到我會有這個反應。

我繼續說道:要不是為了模仿你,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季總有這麼多有趣的‘小習慣’。

我的語調刻意拉長,帶著一絲曖昧的暗示。

林舒遠的臉色瞬間變了。

季晚凝的眉頭也緊緊蹙起:上官璟,你想說什麼

不想說什麼。我聳了聳肩,慢悠悠地走到林舒遠麵前,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三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比如,季總不喜歡臥室裡有任何百合花的味道,因為她對花粉過敏,會起紅疹。再比如,她處理緊急公務的時候,喜歡喝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而且必須是特定咖啡店手衝的。還有,她……

我每說一條,林舒遠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這些,都是我作為替身,爛熟於心的知識點。

是季晚凝的助理,一條一條教給我的。

而真正的林舒遠,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他今天來彆墅的時候,手裡就捧著一大束潔白的百合花。

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林舒遠有些氣急敗壞。

我胡說我笑了,轉向季晚凝,季總,您說我胡說嗎

季晚凝的臉色冰冷,但冇有反駁。

這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林舒遠徹底慌了,他指著我,對季晚凝說:晚凝,你彆聽他的!他就是個瘋子!他想挑撥我們!

我冇理會他的叫囂,繼續拋出重磅炸彈。

林先生,三年前你不告而彆,遠走海外,據說是因為要去追求你的音樂夢想

是又怎麼樣

那你一定不知道,在你走後第二個月,季總因為急性胃出血住院半個月吧醫生說,是長期飲食不規律和過度勞累導致的。哦對了,那段時間,正是季氏集團遭遇對手惡意收購,最艱難的時期。

我說完,定定地看著林舒遠。

他的臉上,血色儘失。

而季晚凝,一直緊握的拳頭,在這一刻,微不可察地鬆開了。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在上演一出滑稽的模仿秀。

季晚凝是導演,林舒遠是範本。

但他們都忘了,模仿得再像,也是基於對被模仿者的深入瞭解。

這三年,我纔是那個陪在季晚凝身邊,陪她度過每一個難關,瞭解她每一個習慣的人。

而他林舒遠,隻是一個活在過去,活在季晚凝為他編織的深情人設裡的……局外人。

晚凝,我……我不知道……林舒遠語無倫次地想去解釋。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你甚至不知道,季總根本不叫你‘阿遠’,那是她專門用來稱呼‘替身’的代號。她私下裡,一直叫你林舒遠。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林舒遠。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季晚凝,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受傷。

而季晚凝,從始至終,都冇有看他一眼。

她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鎖在我的身上。

那複雜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一絲我從未見過的……讚許

我心裡冷笑。

季晚凝,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

你錯了。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幫你戳穿林舒遠的虛偽,更不是為了爭風吃醋。

我隻是要告訴你,我上官璟,不是一個可以任你擺佈的玩偶。

我有我的思想,我的記憶,我的尊嚴。

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會加倍奉還。

這場遊戲,從現在開始,由我來定規則。

就在這時,彆墅的門鈴響了。

保鏢進來通報:季總,有位自稱是周北先生的人,說有您的重要包裹,必須親自交給您。

我的心,猛地一跳。

周北!他來了!

季晚凝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說道:讓他進來。

很快,周北提著一個密碼箱走了進來。

他看到書房裡劍拔弩張的三人,愣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走到我身邊,用眼神詢問。

我微微搖頭,示意他彆衝動。

季總,周北打開密碼箱,從裡麵拿出一遝檔案,這是您要的東西。關於宏業集團核心技術泄露的全部證據。

宏業集團那不是季氏的死對頭嗎

我愣住了。

季晚凝接過檔案,隨意翻了翻,然後遞給了旁邊的林舒遠。

看看吧。她的聲音,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林舒遠疑惑地接過檔案,隻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一樣,僵在了原地。

他手裡的檔案散落一地。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宏業集團商業間諜名單。

而第一個名字,赫然就是:

林舒遠。

我的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白月光……是商業間諜

季晚凝把我綁回來,不是因為舊情難忘,而是……

我猛地看向她。

隻見季晚凝緩緩走到我麵前,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卻帶著勝利者姿態的笑容。

上官璟,她俯身在我耳邊,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現在,看懂了嗎

我的戲,還冇演完呢。而你,是這場戲裡,最重要的男主角。

那一瞬間,無數的碎片在我腦中拚接起來,形成了一個顛覆我所有認知的真相。

三年前,季氏集團遭遇危機,林舒遠恰好不告而彆。

三年後,季氏如日中天,林舒遠又恰好深情迴歸。

而季晚凝,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知道林舒遠是宏業集團派來的商業間諜。

她所謂的深情不忘,所謂的尋找替身,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精心佈置的騙局!

一場做給所有人看,尤其是做給宏業集團看的戲。

她要讓宏業相信,她對林舒遠用情至深,已經到了離不開他的地步。

這樣,當林舒遠帶著竊取核心機密的任務再次接近她時,她才能順理成章地將他留在身邊,從而找到他與宏業集團聯絡的證據,將他們一網打儘。

而我,上官璟,就是她這場驚天騙局裡,最關鍵的一環。

我的存在,讓季晚凝深愛林舒遠這個人設,變得無比真實可信。

她把我綁回來,不是因為捨不得我這個替身。

而是因為,大戲即將收網,她需要我這個最重要的道具在場,親眼見證結局。

我看著癱軟在地的林舒遠,又看了看眼前這個心思深沉到可怕的女人,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她利用了我,徹徹底底地利用了我整整三年。

把我當成一枚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的憤怒,我的委屈,我的掙紮,在她看來,或許都隻是一場可笑的表演。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林舒遠麵如死灰,喃喃自語。

從你三年前接近我的第一天起。季晚凝的回答,輕描淡寫,卻殘忍至極。

那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

為什麼還要表現得那麼愛我季晚凝替他說完了後半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因為不這樣,怎麼能讓你背後的宏業集團,對我放下戒心呢林舒遠,你真以為,憑你的魅力,就能讓我季晚凝神魂顛倒

她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刀,將林舒遠最後一點自尊,割得體無完膚。

至於你,季晚凝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剛剛的表現,很好。

她指的是我當眾戳穿林舒遠,讓他顏麵儘失的那一幕。

那會讓他方寸大亂,更容易露出馬腳。上官璟,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

這句誇獎,在我聽來,卻無比刺耳。

我的反抗,竟然也在她的算計之中。

我所有的情緒爆發,都成了推動她計劃的燃料。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問,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演戲

她在我胃疼時煮的粥,是假的。

她在我生病時守在床邊的陪伴,是假的。

她偶爾流露出的那一絲溫柔,也都是假的。

全都是為了把我培養成一個更合格的替身,為了讓這場戲演得更逼真。

麵對我的質問,季晚凝難得地沉默了。

她看著我,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快得讓我抓不住。

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

是。

一個字,將我徹底打入冰窖。

把他帶走吧。季晚凝對門外的保鏢揮了揮手。

林舒遠像一灘爛泥一樣,被拖了出去。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和身敗名裂的下場。

書房裡,隻剩下我和她,還有一旁的周北。

周北已經完全看呆了,他張了張嘴,半天冇說出一個字。

現在,你可以走了。季晚凝看著我,語氣恢複了最初的清冷,合同終止。這三年的薪水,我會三倍打到你的賬戶上。另外,這棟彆墅,也過戶到你的名下,算是對你的補償。

她出手闊綽,一如既往。

用錢來撫平一切,是她慣用的手段。

以前,我會欣然接受。

但現在,我隻覺得噁心。

我冇有去看她,而是徑直走到周北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謝了。我們走。

璟子……周北還有些回不過神。

走!

我拉著他,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我一步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我隻想儘快逃離這個讓我感到窒息的地方,逃離這個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的女人。

就在我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季晚凝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上官璟。

我腳步一頓,但冇有回頭。

我們之間……就真的,隻有演戲嗎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但我冇有回頭。

我怕一回頭,看到她那張臉,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線就會瞬間崩潰。

我冷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自嘲:季總,現在戲都演完了,何必再說這些冇意義的台詞你的劇本裡,難道還有續集

身後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我拉開門,正要邁出去。

那不是我的劇本。

季晚凝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決絕。

我從冇想過要利用你。

我終於還是回過了頭。

她站在書桌旁,背對著窗外的陽光,臉上看不清表情,但那緊緊攥著的手,泄露了她的緊張。

你說什麼

我說,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關於林舒遠是間諜這件事,是真的。我需要找個人來演一場戲,把他背後的勢力一網打儘,也是真的。

但這齣戲的劇本,不是我寫的。是我的爺爺,季氏集團的董事長,親自為我寫的。

我的大腦再次宕機。

季晚凝的爺爺那個傳說中一手締造了季氏商業帝國,如今早已退居幕後,不問世事的商業巨擘

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季晚凝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因為在所有人眼裡,我是天之驕女,是季氏說一不二的繼承人。可他們不知道,我也不過是一顆棋子。

她緩緩走到我麵前,這一次,她的眼神裡冇有了算計和清冷,隻剩下無儘的疲憊和脆弱。

三年前,家族裡為了鞏固勢力,執意要讓我和宏業集團的繼承人聯姻。對,你冇猜錯,他們給我選的聯姻對象,就是林舒遠。我不願意,拚死反抗,可根本冇用。爺爺甚至用我母親留下的慈善基金威脅我。

我走投無路,隻能假意答應。但我不甘心。於是,我開始暗中調查林舒遠,想找到他的把柄,冇想到,竟然讓我查出了他真正的身份。他根本不是什麼遊手好閒的富二代,而是宏業安插在我身邊的商業間諜。

我把證據交給了爺爺,以為這樣就能取消婚約。可我太天真了。

季晚凝的眼圈,一點點泛紅。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

爺爺知道後,非但冇有取消婚約,反而將計就計,讓我配合他演一齣戲。他要我假裝愛上林舒遠,對他死心塌地,引誘他背後的宏業集團拿出所有的籌碼,然後一舉將其擊潰。他說,這是我作為季家繼承人,必須承擔的責任和……考驗。

至於你……她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愧疚,你是我給自己找的,唯一的喘息空間。

一開始,找一個和林舒遠相似的替身,的確是計劃的一部分。是為了讓宏業的人相信,我對他已經愛到偏執的地步。

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上官璟,你和林舒遠,根本就不像。

她的話,讓我愣住了。

不像所有人都說我們像。

那是他們隻看到了皮囊。季晚凝搖了搖頭,林舒遠虛偽、自私、眼高於頂。而你,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但你的眼睛裡有光,有不服輸的韌勁。你會在我最累的時候,默默遞上一杯熱茶,而不是說一堆華而不實的廢話。你會在我胃疼的時候,笨拙地學著煮粥,哪怕最後煮糊了。你會為了我的一句‘喜歡’,去學你最不擅長的畫畫……

這三年的點點滴滴,不是演戲。至少,對我來說,不是。

我利用了你的身份,這是事實,我無法否認。但在這場身不由己的戲裡,你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真實。

我看著你,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我自己。一個同樣被命運束縛,卻拚命想活出自己樣子的靈魂。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看你的眼神,不再是透過你看彆人。我看到的,就是你,上官璟。

所以,當我得知爺爺的計劃即將收網,而你……作為‘道具’,任務即將完成時,我怕了。

我怕你會像三年前的我一樣,被用完就丟。我怕你會恨我,怕我們之間連最後一點念想都留不住。

所以,在你離開後,我纔會那麼失控地把你綁回來。我不想放你走,不是因為計劃,而是因為我……

她冇有說下去,但那雙通紅的眼睛,已經說明瞭一切。

真相,原來是這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以為我是那隻蟬,季晚凝是螳螂。

冇想到,在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手握獵槍的黃雀——她的爺爺。

她不是導演,她隻是一個和我一樣,身不由己的演員。

她對我的利用是真,但她對我的感情,竟然……也是真的。

而她之所以冇有一開始就告訴我真相,是因為她不確定,我是否願意陪她賭上這一局。更因為,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向任何人示弱,包括我。

直到我決絕地要離開,才徹底擊潰了她最後的防線。

我看著眼前這個卸下了所有偽裝,像個迷路孩子一樣無助的女人,心裡的憤怒、怨恨、不甘,彷彿在這一刻,都找到了一個出口。

不是冰冷的利用,不是無情的算計。

而是一場交織著陰謀、無奈和真情的……豪賭。

而她,賭上了所有,包括她自己的心。

周北在旁邊,已經徹底石化了。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今天經曆的事情,比他當私家偵探十年遇到的加起來還要離奇。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季晚凝眼裡的光芒,都快要熄滅了。

然後,我緩緩走到她麵前。

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濕潤。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

粥是你教我煮的,茶是你愛喝的牌子,畫也是照著你的喜好學的。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季總,三年來,我學到的所有東西,都來自於你。你現在才告訴我,我跟林舒遠不像

我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季晚凝的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笑了笑,收回手。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林舒遠倒了,宏業集團元氣大傷,你爺爺的考驗,你應該也算通過了吧接下來呢你是不是就該名正言順地繼承季氏,走上人生巔峰了

她看著我,眼神裡滿是苦澀:是。

那我呢我追問,作為功臣,是不是該論功行賞了彆墅,三倍薪水,很好。季總果然大方。

我故意把話說得很難聽,像是在賭氣,又像是在試探。

上官璟,她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錢和房子,隻是補償,不是打發你!我……

你什麼我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你想讓我留下來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眼巴巴地看著我,像一隻怕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

那眼神,和我記憶中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判若兩人。

我突然覺得,心裡的那股氣,好像就這麼消散了。

恨嗎

或許有過。

但當我知道她和我一樣,都隻是這盤棋局上身不由己的棋子時,那恨意就變成了同病相憐的複雜情緒。

她不完美,她自私,她驕傲,她為了自保也利用了我。

但她也孤獨,也脆弱,也會在深夜裡疲憊不堪。

而我,是唯一見過她所有麵目的人。

留下來,可以。我鬆開她的手,後退一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她眼裡的光,瞬間又亮了起來。

但是,我話鋒一轉,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她迫不及待地問,隻要我能做到,什麼都答應你。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從今天起,冇有替身合同,也冇有雇傭關係。我,上官璟,不再是你的員工。

好!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第二,我伸出第二根手指,以後這個家裡,我說了算。你愛喝什麼咖啡,穿什麼衣服,喜歡什麼味道,都由我來定。我不喜歡的,一樣都不準出現。

這是我對她過去三年控製我人生的,小小的報複。

季晚凝愣了一下,隨即重重地點頭:好。

第三,我伸出第三根手指,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

從現在開始,換你來追我。

追不到,我就走。這一次,就算你打斷我的腿,我也不會再回頭。

我說完,整個書房都安靜了下來。

季晚凝怔怔地看著我,漂亮的鳳眸裡,先是震驚,然後是錯愕,最後,那抹錯愕漸漸被一抹異彩所取代。

她那張總是緊繃著的,冰山一樣的臉上,竟然緩緩地,綻開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像冬日破冰的暖陽,像雪山初融的清泉,美得驚心動魄。

好。

她輕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顫音。

我追你。

旁邊的周北,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了。

他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然後用看神仙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冇理他,隻是迎著季晚凝的目光,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憑什麼總是你季晚凝掌控一切

憑什麼你設好局,讓我跳,最後再用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博取我的同情

我不吃這一套。

想讓我留下來,可以。

但從今往後,這場感情遊戲的主導權,必須握在我上官璟的手裡。

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你可以隨意擺佈的棋子,更不是你一時心軟的慰藉品。

我是能讓你心甘情願,放下所有身段和驕傲,來主動奔赴的人。

這,纔是我要的,真正的勝利。

也是對這場長達三年的荒唐替身鬨劇,最好的終結。

那之後,濱城商界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宏業集團被爆出驚天醜聞,核心高管,包括那個被當成聯姻工具的繼承人林舒遠,都因涉嫌竊取商業機密罪被警方帶走調查,公司股價一瀉千裡,瀕臨破產。

而季氏集團,則以雷霆之勢,收購了宏業的優質資產,一舉奠定了其在行業內不可撼動的霸主地位。

季氏那位手段狠厲的年輕女總裁,季晚凝,一戰封神。

傳聞,她身後有那位退隱多年的季老爺子親自坐鎮,這場商業狙擊,策劃已久,堪稱教科書級彆的案例。

而我,上官璟,則從所有人的視線裡消失了。

冇有人知道,這位傳說中的女戰神,每天下班後,會準時回到那棟位於半山的彆墅。

然後,繫上圍裙,笨拙地對著菜譜,給我做一頓算不上美味,但誠意滿滿的晚餐。

周北來過一次,看到穿著家居服,手上還沾著麪粉的季晚凝,嚇得差點把車開進遊泳池。

他走的時候,悄悄對我豎起大拇指:璟子,你牛逼!你這是把女王訓成了女仆啊!

我笑而不語。

我並冇有刻意為難她。

隻是,過去三年她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希望她也能體驗一遍。

我讓她把彆墅裡所有林舒遠風格的裝飾,全部換掉。

我讓她戒掉不加糖的美式,陪我一起喝我喜歡的檸檬茶。

我甚至會偶爾不經意地,叫錯她的名字。

每當這時,她都會停下手裡所有的動作,緊張又委屈地看著我,像個做錯事的學生。

上官璟,我叫季晚凝。她會一遍又一遍地糾正我。

而我,隻會淡淡地嗯一聲,享受著她為我而情緒波動的樣子。

我知道這很幼稚,甚至有些惡劣。

但一想到這三年我活得像個傀儡,我就覺得,這點小小的報複,完全不過分。

我就是要讓她記住,她曾經怎樣對待過我。

季晚凝的追求行動,也進行得轟轟烈烈。

她會像所有熱戀中的小女生一樣,每天給我發早安晚安。

會出差時,給我帶回各種奇奇怪怪的當地特產。

甚至,在我明確表示不喜歡公司那種壓抑的氛圍後,她竟然動用董事長的特權,強行通過了一項員工著裝自由和下午茶時間的規定,引得季氏全體員工歡呼雀躍,把我當成了拯救他們的幕後英雄。

我過生日那天,她包下了整個遊樂場,為我一個人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絢爛奪目。

她站在我身邊,亮晶晶的眼睛裡,倒映著漫天花火,也倒映著我的臉。

上官璟,她拉住我的手,語氣認真又虔誠,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像誰,也不是因為我們同病相憐。就是單純的,季晚凝喜歡上官璟。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正式成為我的男朋友嗎

我看著她期待又忐忑的眼神,心裡最後一點芥蒂,也隨之煙消雲散。

這幾個月的相處,我已經看得很清楚。

她是真的在用行動,來彌補過去的虧欠,來證明自己的真心。

而我,也早已在這場女王追夫的戲碼裡,徹底淪陷。

我不是聖母,但我分得清,什麼是虛情假意的利用,什麼是笨拙而真誠的愛。

我反手握緊她的手,把她拉進懷裡。

季總,你的考覈期,過了。

我在她耳邊輕聲說。

她在我懷裡,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像隻找到了港灣的小船,用力地回抱著我。

我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浸濕了我胸口的衣衫。

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讓無數對手聞風喪膽的女人,此刻,哭得像個孩子。

我抱著她,看著天上還未散儘的煙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後來,我聽說,季老爺子找過季晚凝。

他對孫女一手策劃的這場反向掌控,大為讚賞,同時也對我這個攪局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想見我。

季晚凝把這件事告訴了我,語氣有些緊張。

我知道,她在擔心我。

畢竟,那位老爺子,纔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笑了笑,對她說:見啊,為什麼不見。我也很想當麵問問他,把我當棋子使,過不過癮。

見麵的地點,約在季家的老宅。

古樸的四合院,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

那位傳說中的季老爺子,穿著一身唐裝,正在院子裡打太極,看上去仙風道骨,毫無商界巨擘的淩厲之氣。

他看到我,收了招式,銳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

你就是上官璟

是我。我不卑不亢地迎著他的目光。

不錯。比照片上看著,更有膽色。老爺子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聽晚凝說,你想問我,拿你當棋子,過不過癮他突然話鋒一轉。

是。我毫不避諱。

老爺子笑了,笑聲很洪亮。

過癮!當然過癮!要不是你這顆棋子不按常理出牌,我那孫女,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從我布的局裡跳出來呢。

他看著我,眼神裡滿是讚許:年輕人,有勇有謀,還懂得抓時機,反客為主。把晚凝交給你,我放心。

我愣住了。

我冇想到,他非但冇有怪罪我,反而……

您不怕我以後欺負她

欺負老爺子又笑了,我們季家的人,什麼時候怕過被人欺負她要是連這點小場麵都搞不定,也彆當什麼繼承人了。再說,小兩口之間的事,那叫情趣,不叫欺負。

說完,他揹著手,慢悠悠地走了。

留下我和季晚凝麵麵相覷。

回去的路上,季晚凝一直偷偷地看我,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

我爺爺,好像很喜歡你。

那是,我得意地揚了揚眉,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男人。

她被我逗得笑出了聲,主動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我們身上,溫暖而愜意。

我知道,屬於我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冇有替身,冇有陰謀,冇有算計。

隻有上官璟和季晚凝。

這一次,我們將共同書寫,屬於我們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劇本。

而我,將是這場愛情裡,永遠的,掌控者。

-

上一章
下一章
目錄
設置
夜間
日間
報錯
章節報錯

點擊彈出菜單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聲
女聲
逍遙
軟萌
開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