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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時家彆墅的書房還亮著燈。
時笙盯著電腦螢幕上觸目驚心的財務報表,指尖冰涼。父親驟然離世留下的爛攤子比她想象的更糟,供應商催款的郵件像雪片般湧入,董事會的質疑電話幾乎要打爆她的手機。
窗外暴雨傾盆,驚雷劈裂夜空的瞬間,她蜷在寬大的辦公椅裡,第一次嚐到了孤立無援的滋味。剛滿十九歲的年紀,本該是躺在象牙塔裡做夢的時光,卻被強行推到風口浪尖,成了風雨飄搖的時氏集團臨時掌舵人。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管家老李端著熱牛奶走進來,欲言又止:大小姐,傅家那邊……剛纔派人送來了這個。
托盤上放著一份檔案袋,燙金的傅字logo在暖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時笙的心猛地一沉——傅家,這個掌控著本市經濟命脈的家族,是時家最後的救命稻草。
拆開檔案袋,裡麵是一份擬好的聯姻協議。聯姻對象那一欄,赫然寫著傅斯年三個字。
時笙握著紙張的手指泛白。傅斯年,傅氏集團現任總裁,商界出了名的鐵腕人物。傳聞他手段狠厲,性情冷僻,三十歲的年紀卻已經站在了金字塔頂端。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傅家原定的聯姻對象是她,而傅斯年的弟弟傅斯越纔是與她門當戶對的適齡人選。
為什麼會是傅斯年
正恍惚著,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簡訊,隻有簡單的一行字:明早九點,傅氏大廈頂層見。協議條款可談,我等你。
發件人備註是傅斯年。
第二天清晨,時笙站在傅氏大廈前,仰頭望著這座直插雲霄的建築。玻璃幕牆反射著朝陽,像一頭沉默而威嚴的巨獸。她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裡的協議,走進旋轉門。
電梯平穩上升,數字不斷跳動。時笙的心跳越來越快,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空曠的頂層大廳鋪著淺色地毯,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傅斯年背對著她站在窗前,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肩線挺拔,背影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時小姐。他轉過身,聲音低沉悅耳,卻冇什麼溫度。
時笙這纔看清他的臉。五官深邃立體,鼻梁高挺,薄唇緊抿著,眼神銳利如鷹隼,彷彿能洞穿人心。他比財經雜誌上的照片更有壓迫感,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人不由自主地緊張。
傅總。時笙定了定神,將協議放在茶幾上,這份協議……
時氏的危機,我已經解決了。傅斯年打斷她,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供應商的款我讓財務劃過去了,董事會那邊我打過招呼,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時笙愣住了。她還冇開口求助,他竟然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為什麼她抬頭看他,眼裡滿是疑惑。
傅斯年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兩人距離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氣,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菸草味。
協議上寫得很清楚。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顫的長睫毛上,聯姻。我娶你,傅家幫時氏渡過難關。
可是……原定的聯姻對象是傅斯越。
他不願意。傅斯年的語氣冇有起伏,我替他。
時笙咬了咬唇。她知道傅斯越,那個張揚跳脫的傅家二少,上次在宴會上見過一麵,看她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他不願意娶她這個破落戶,倒也在意料之中。
隻是,傅斯年為什麼要接下這個爛攤子
你不用覺得有負擔。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傅斯年淡淡道,這隻是一場交易。你需要傅家的支援,我需要一位傅太太。各取所需。
他的話冷靜得近乎殘忍,卻讓時笙鬆了口氣。也好,交易總比欠人情容易償還。
我還有一個條件。時笙抬起頭,眼神清澈而堅定,等時氏穩定了,我們就離婚。我不會糾纏你。
傅斯年的眸色深了深,幾秒鐘後,他頷首:可以。但在此之前,你要履行傅太太的職責。
好。
還有。他補充道,等你滿二十歲,我們就領證。
時笙愣住了。還有半年,她才滿二十歲。
看著她驚訝的表情,傅斯年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法律規定,女滿二十才能結婚。我不做違法的事。
從傅氏大廈出來,時笙感覺像做了一場夢。
剛坐進車裡,老李就遞過來一份報紙:大小姐,您看這個。
娛樂版頭條是傅斯越和當紅女星的親密合照,標題刺眼——《傅二少情定娛樂圈小花,好事將近》。
時笙瞭然。傅斯越大概是想用這種方式抗拒聯姻,卻冇想到,最後接盤的是傅斯年。
大小姐,傅總他……老李欲言又止。
李叔,我冇事。時笙收起報紙,這隻是一場交易。
話雖如此,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傅斯年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甘心娶一個毫無背景的落魄千金他圖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時笙全身心投入到公司事務中。傅斯年果然說到做到,不僅派了傅家的資深顧問來指導她,還動用關係幫時氏拉來了幾個大項目。原本瀕臨破產的公司,竟真的慢慢有了起色。
期間,傅斯年隻聯絡過她一次,是讓助理送來一份詳細的行程表,標註了未來一個月需要共同出席的場合。
傅總說,這些都是必要的應酬,讓您提前準備。助理恭敬地說,另外,傅總讓我給您帶句話,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聯絡他。
時笙看著行程表上密密麻麻的安排,有些頭疼。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替我謝謝傅總。
第一次共同出席的場合是一場慈善晚宴。時笙穿著傅斯年讓人送來的禮服,站在鏡子前,有些侷促。寶藍色的絲絨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隻是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
大小姐,您真漂亮。老李由衷地讚歎。
時笙扯了扯嘴角,剛想說話,手機響了。是傅斯年。
到哪了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電流的微麻感。
快到了,在停車場。
我在入口等你。
掛了電話,時笙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傅斯年就站在宴會廳門口,黑色西裝,白色襯衫,冇有打領帶,多了幾分隨性。他身姿挺拔,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引得不少名媛頻頻側目。
看到時笙,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然後自然地伸出手:走吧。
時笙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放進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寬大溫熱,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走進宴會廳,兩人立刻成了焦點。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大多是關於他們突然聯姻的猜測。
那就是時家那個丫頭看著還冇長大呢。
傅總怎麼會看上她時家都快完了。
說不定是傅二少不願意,傅總冇辦法才頂上的……
時笙的指尖微微收緊,傅斯年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握緊了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彆在意。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時笙的臉頰微微發燙,心跳也漏了一拍。她點點頭,努力忽略那些不友善的目光。
晚宴進行到一半,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過來,是之前一直刁難時氏的張總。
時小姐,久仰大名。張總色眯眯的目光在時笙身上打轉,聽說時氏最近多虧了傅總幫忙不知道時小姐準備怎麼感謝傅總啊
這話帶著明顯的暗示,時笙的臉色沉了下來:張總說笑了。
我可冇說笑。張總往前湊了湊,語氣輕佻,要是時小姐有難處,也可以找我幫忙啊,我可比傅總好說話多了……
話冇說完,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傅斯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臉色冷得像冰。
張總,傅斯年的聲音不高,卻帶著讓人膽寒的威壓,看來張總對傅家的決定有意見
張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傅總誤會了,我隻是跟時小姐開個玩笑……
我的太太,不是用來給彆人開玩笑的。傅斯年鬆開手,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張總的公司,最近好像在爭取傅氏的合作
張總的額頭滲出冷汗,訕訕地笑了笑:傅總,我還有事,先失陪了。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著張總狼狽的背影,時笙鬆了口氣,心裡對傅斯年多了幾分感激:謝謝你。
應該的。傅斯年看著她,眼神柔和了些,累了嗎要不要先回去
時笙確實有些累了,點了點頭。
離開宴會廳,坐進車裡,時笙才感覺放鬆下來。傅斯年遞給她一瓶溫水:喝點水。
謝謝。時笙接過水,小口喝著。
車廂裡很安靜,隻有空調的微風聲。時笙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突然想起什麼:傅總,你怎麼知道我遇到麻煩了
一直在看著你。傅斯年的回答很自然,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時笙愣住了,心裡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她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專注地看著前方,側臉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個男人,好像和傳聞中不太一樣。
自從慈善晚宴後,時笙和傅斯年的關係似乎緩和了些。雖然依舊客氣,但少了幾分疏離。
傅斯年依舊很忙,整天開會、出差,但總會抽出時間關注時氏的情況,偶爾也會給她發訊息,提醒她注意休息。
時笙漸漸習慣了有他幫忙的日子,甚至在遇到難題時,會下意識地想找他商量。她知道這樣不好,他們隻是交易關係,但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這天,時笙正在辦公室處理檔案,前台突然打來電話,說傅斯越找她。
時笙皺了皺眉。傅斯越他來找自己乾什麼
讓他進來吧。
冇過多久,傅斯越就吊兒郎當地走進來,一身花襯衫,頭髮染成了張揚的亞麻色,和傅斯年的沉穩截然不同。
時大小姐,彆來無恙啊。傅斯越靠在門框上,語氣帶著嘲諷,冇想到你本事挺大,冇嫁給我,倒把我哥給釣上了。
時笙的臉色沉了下來:傅二少,如果是來諷刺我的,那你可以走了。
彆急著趕我走啊。傅斯越走到她辦公桌前,俯身看著她,我就是好奇,你給我哥灌了什麼**湯讓他放著好好的聯姻對象不要,非要娶你這個……
傅斯越!時笙猛地站起來,直視著他,我和你哥的事,是我們之間的交易,跟你沒關係。如果你尊重傅總,就請你放尊重些。
傅斯越挑了挑眉,似乎冇想到她會這麼強硬:交易時笙,你不會真以為我哥喜歡你吧他不過是可憐你,或者……有彆的目的。
不管是什麼目的,都與你無關。時笙冷冷地說,請你出去,不要影響我工作。
傅斯越笑了笑,冇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時笙一眼,眼神複雜:時笙,彆陷太深。我哥那個人,不是你能拿捏的。
傅斯越走後,時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的話像一根刺,紮在她心裡。是啊,她和傅斯年隻是交易,她怎麼能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晚上,傅斯年給她發訊息,問她明天有冇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時笙猶豫了一下,回了個有。
第二天晚上,時笙按時來到約定的餐廳。傅斯年已經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低頭看著手機。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笑了笑:來了。
這是時笙第一次見他笑,很淺,卻足以讓她心跳加速。她在他對麵坐下,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想吃點什麼傅斯年把菜單遞給她。
你點吧,我都可以。
傅斯年也冇客氣,熟練地點了幾個菜,都是時笙喜歡吃的。時笙有些驚訝,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口味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傅斯年解釋道:上次晚宴,看你吃這幾個菜比較多。
時笙的心微微一動。他竟然注意到了這些細節。
菜很快上來了,兩人安靜地吃著飯,氣氛有些微妙。
今天,傅斯越來找過我。時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傅斯年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她:他跟你說了什麼
冇什麼。時笙搖搖頭,就是隨便聊了幾句。
傅斯年冇再追問,隻是淡淡地說:以後他再來找你,不用理他。
嗯。
他性子就這樣,被家裡寵壞了。傅斯年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你彆往心裡去。
我知道。
吃完飯,傅斯年送時笙回家。車子停在時家彆墅門口,時笙正準備下車,傅斯年突然開口:時笙,我弟弟的話,你不必當真。
時笙愣了一下,轉頭看他。
我和你結婚,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可憐你。傅斯年的眼神很認真,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
他的話像一顆定心丸,讓時笙慌亂的心平靜了下來。她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傅總。
叫我斯年吧。傅斯年看著她,我們很快就是夫妻了,總叫傅總,太生分。
時笙的臉頰微微發燙,小聲叫了句:斯年。
嗯。傅斯年的嘴角似乎又勾起了一抹笑意,上去吧,早點休息。
好。
回到家,時笙坐在床上,腦海裡反覆迴響著傅斯年的話。他說他不會傷害她,是真的嗎
她拿出手機,翻到傅斯年的照片。財經雜誌上的他,眼神銳利,氣場強大。而現實中的他,雖然依舊冷漠,卻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柔。
這個男人,像一個謎,讓她忍不住想去探究。
日子一天天過去,時氏集團在傅斯年的幫助下,逐漸走上正軌。時笙也越來越適應總裁的身份,處理起事務來得心應手。
離她二十歲的生日越來越近,領證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時笙的心情很複雜,既期待又忐忑。
這天,時笙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是她冇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林辰。
林辰是父親好友的兒子,父親去世後,他一直很照顧時笙,時笙也一直把他當親哥哥看待。
小笙,最近還好嗎林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挺好的,哥。你呢
我還好。林辰頓了頓,小笙,我聽說你要和傅斯年結婚了
嗯。時笙點點頭,是為了時氏。
小笙,你太傻了!林辰的聲音激動起來,傅斯年那個人城府太深,你怎麼能嫁給他你要是有困難,可以找我啊,我一定會幫你的!
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已經決定了。時笙的語氣很堅定。
你決定了你知道傅斯年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商人,他不會真心對你的!林辰的聲音帶著痛心疾首,小笙,跟我走吧,離開這裡,我帶你去國外,重新開始。
時笙愣住了:哥,你說什麼呢我不能走,時氏還需要我。
時氏時氏!你就知道時氏!林辰的聲音變得有些偏執,為了時氏,你就要把自己一輩子搭進去嗎小笙,你聽我說,傅斯年不值得你這樣做。跟我走,我會對你好的,比傅斯年好一百倍、一千倍!
時笙的心裡升起一絲不安。林辰的語氣太奇怪了,不像是關心,更像是……偏執的占有。
哥,你冷靜點。時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
林辰的電話像一根刺紮進時笙心裡。她掛了電話,指尖還在微微發顫。那個從小護著她、會把她架在肩膀上逛公園的林辰哥,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偏執了
窗外的梧桐葉被秋風捲落,時笙望著樓下空蕩蕩的車道,忽然覺得一陣發冷。
在想什麼
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時笙猛地回頭,看見傅斯年不知何時站在辦公室門口。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領毛衣,外麵套著黑色大衣,少了幾分商場上的淩厲,多了些居家的溫和。
你怎麼來了她站起身,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剛結束鄰市的會議,順道過來看看。傅斯年走到她身邊,目光掃過她泛白的臉頰,臉色這麼差,不舒服
冇有。時笙避開他的視線,就是……剛纔林辰哥給我打電話了。
傅斯年的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動:他說什麼了
時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林辰的話複述了一遍。說到跟我走那部分時,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辦公室裡靜得能聽見時鐘滴答聲。傅斯年冇說話,隻是垂眸看著她泛紅的耳尖,眸色深沉如墨。
他還在你家他忽然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
嗯,他說要教我管理公司,暫時住客房。時笙點點頭,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妥,是不是……不太方便
傅斯年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髮,動作自然得彷彿演練過千百遍:今晚我過去。
時笙愣住:啊
有些事,該說清楚。他的拇指擦過她的眉骨,留下微涼的觸感,總不能讓外人一直占著傅太太的地方。
外人兩個字咬得很輕,卻讓時笙的心莫名安定下來。她仰頭看他,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忽然發現自己竟完全信任這個才認識半年的男人。
傍晚時分,傅斯年的車準時停在時家彆墅門口。時笙站在玄關等他,看著他解下圍巾,雪鬆般的氣息瞬間填滿整個空間。
他在書房。她小聲說。
傅斯年嗯了一聲,徑直走向書房,連外套都冇脫。時笙想跟過去,卻被他按住肩膀:在這等著。
書房門關上的瞬間,時笙聽見裡麵傳來林辰拔高的聲音,似乎在質問什麼。但很快,聲音就低了下去,隻剩下模糊的交談聲。
她攥著衣角在客廳踱步,像隻焦灼的小鹿。大約半小時後,書房門開了。林辰先走出來,臉色鐵青,眼眶泛紅,看見時笙時,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都冇說,抓起玄關的外套摔門而去。
傅斯年隨後走出書房,神色如常,彷彿隻是處理了一份普通檔案。
他……時笙想問什麼,又不知從何開口。
他明天會搬走。傅斯年走到她麵前,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髮,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時笙張了張嘴,忽然想起林辰剛纔的眼神,那裡麵有憤怒,有不甘,還有一絲……恐懼。她望著傅斯年平靜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從來都不是爭吵。
你跟他說了什麼她忍不住問。
傅斯年低頭,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額頭:說你是傅家的人。傅家的人,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他的呼吸帶著淡淡的薄荷味,時笙的臉頰瞬間燒起來。她往後退了半步,撞到身後的玄關櫃,後腰傳來輕微的痛感。
傅斯年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滲進來,燙得她心尖發顫。
小心點。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時笙抬頭,正好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裡麵清晰地映著她慌亂的影子,像有漩渦在緩緩轉動,要將她吸進去。
謝謝。她猛地推開他,逃也似的衝進廚房,我去看看晚飯好了冇。
傅斯年看著她倉促的背影,眼底掠過一抹笑意,指尖還殘留著她腰間的柔軟觸感。
離時笙二十歲生日還有三天,傅斯年突然說要帶她去鄰市散心。
公司最近冇什麼急事,正好我這邊有個度假村的項目,帶你去考察。他說得一本正經,彷彿真的隻是工作。
時笙冇戳破他的藉口。這陣子被林辰和傅斯越攪得心煩,確實需要透透氣。
度假村坐落在山腳下,白牆黛瓦的建築藏在竹林裡,空氣裡瀰漫著草木的清香。辦理入住時,前台遞過來一把黃銅鑰匙,上麵刻著聽竹兩個字。
傅總特意吩咐過,給您留了最好的景觀房。前台笑得格外殷勤。
房間在二樓,推開落地窗就是一片私人露台,正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時笙趴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山嵐,覺得連日來的疲憊都消散了。
喜歡這裡傅斯年站在她身後,遞過來一杯熱可可。
嗯,很安靜。時笙接過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觸電般縮了縮。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喉結輕輕滾動:明天帶你去爬山。
晚上吃飯時,餐廳播放著舒緩的鋼琴曲。時笙切著盤子裡的牛排,忽然發現刀叉的擺放角度很熟悉——和她在家時的習慣一模一樣。
她抬頭看傅斯年,發現他正專注地看著她,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
怎麼了他問。
冇什麼。時笙低下頭,心臟卻像被溫水泡過,暖暖的。
回到房間,時笙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本《小王子》。那是她高中時最喜歡的書,上次在辦公室整理舊物時提過一嘴,冇想到他竟然記住了。
書頁裡夾著一張便簽,是傅斯年蒼勁有力的字跡:所有的大人都曾是小孩,雖然隻有少數人記得。
時笙摩挲著那行字,忽然想起傅斯年處理工作時的樣子。他總是冷靜、理智、一絲不苟,像台精準的機器。可這些藏在細節裡的溫柔,卻在告訴她,這個男人也有柔軟的一麵。
第二天爬山時,時笙不小心崴了腳。傅斯年二話不說就蹲下身,把她背了起來。
他的後背寬闊而溫暖,隔著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時笙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突然覺得這樣被他揹著,好像也不錯。
累不累她小聲問。
你說呢傅斯年的聲音帶著笑意,時氏的總裁,分量可不輕。
時笙被他逗笑了,伸手輕輕捶了他一下: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彆動。傅斯年按住她的腿,再動我就鬆手了。
時笙立刻不敢動了,乖乖地趴在他背上。山風吹過,帶來鬆針的清香,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一切都那麼寧靜美好。
回到度假村,傅斯年把她放在沙發上,蹲下身替她檢查腳踝。他的指尖微涼,動作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有點腫,明天彆再亂動了。他起身拿來醫藥箱,熟練地給她塗藥、包紮。
你怎麼什麼都會時笙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忍不住問。
以前在國外留學,冇人照顧,隻能自己學。傅斯年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在說彆人的事。
時笙的心微微一揪。她好像從來冇問過他的過去。這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也曾有過獨自打拚的日子吧。
傅斯年,她輕聲喚他,謝謝你。
傅斯年抬頭看她,眼神溫柔得像融化的春水:等你滿二十歲,我們就領證。
這次,時笙冇有猶豫,輕輕點了點頭。
從鄰市回來,離時笙的二十歲生日隻剩一天。
時家彆墅被傅斯年派人重新佈置過,客廳裡擺著她喜歡的白玫瑰,餐桌上放著定製的蛋糕,連她臥室裡的檯燈都換成了暖黃色的,說是對眼睛好。
時笙看著這一切,心裡像揣了顆糖,甜得快要溢位來。
晚上,傅斯年過來陪她吃飯。燭光搖曳中,他的側臉顯得格外柔和。
明天想去哪裡拍結婚證照片他問。
都可以,聽你的。時笙的臉頰微紅。
那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工作室吧,攝影師技術很好。傅斯年給她夾了塊蛋糕,喜歡嗎
嗯,很甜。時笙咬了一口,奶油沾在唇角。
傅斯年伸手,用指腹輕輕替她擦掉。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時笙的心跳瞬間失控,猛地低下頭,假裝專心致誌地吃蛋糕。
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傅斯年的眼底掠過一抹笑意,冇再逗她。
吃完飯,傅斯年去書房處理工作,時笙坐在客廳看書。忽然想起明天就要領證了,她的心裡既期待又緊張。
她走到書房門口,看著傅斯年專注工作的側臉。他穿著白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燈光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投下淺淺的陰影。
這個男人,明天就要成為她的丈夫了。
睡不著傅斯年抬頭看她,眼神帶著笑意。
嗯。時笙走到他身邊,在忙什麼
處理點檔案,很快就好。傅斯年合上電腦,要不要看電影
好啊。
兩人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影。選的是部老片子,節奏很慢,講的是一對老夫妻的日常。時笙靠在傅斯年肩上,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漸漸有些困了。
困了傅斯年低頭問她。
有點。時笙打了個哈欠。
傅斯年關掉電影,把她打橫抱起。時笙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
傅斯年!她的臉頰發燙。
彆動,我送你回房。傅斯年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被他放在床上時,時笙的心跳還在飛快地跳動。傅斯年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
時笙,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明天領證後,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
嗯。時笙點點頭,心跳得更快了。
你……傅斯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嚥了回去,早點睡吧。
他起身要走,時笙卻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傅斯年。
嗯他回頭看她。
時笙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鼓起勇氣問: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
傅斯年的眸色深了深,幾秒鐘後,他輕輕點了點頭:是。
時笙愣住了:什麼時候
你十五歲那年,在慈善晚宴上。傅斯年的聲音很輕,彷彿在回憶遙遠的往事,你穿著白色的公主裙,站在角落裡,偷偷給流浪貓喂蛋糕。
時笙的記憶瞬間被拉回五年前。那天她跟著父親去參加晚宴,覺得無聊,就跑到後花園透氣,正好遇到一隻受傷的流浪貓,便把口袋裡的蛋糕餵給了它。
原來,他那時候就見過她了。
為什麼……從來冇告訴過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怕嚇到你。傅斯年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也怕……你不喜歡我。
時笙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眼眶瞬間紅了。原來這場聯姻,從來都不是意外。他一直在等她,等她長大,等她來到他身邊。
傅斯年,她仰頭看著他,眼裡閃爍著淚光,我喜歡你。
傅斯年的瞳孔驟然收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秒鐘後,他俯身,輕輕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溫柔而珍視,帶著壓抑了多年的深情。時笙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裡。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照亮了房間裡交纏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時笙是在傅斯年的懷裡醒的。
他的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呼吸均勻。時笙動了動,他立刻醒了,低頭看著她,眼裡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溫柔。
醒了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格外好聽。
嗯。時笙的臉頰微紅,想起昨晚的吻,心跳又開始不規律。
該起床了,民政局九點開門。傅斯年捏了捏她的臉頰。
知道了。
兩人洗漱完,傅斯年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煎蛋的火候恰到好處,牛奶溫得不燙口,連吐司都烤得金黃酥脆。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這些的時笙咬了一口吐司,驚訝地問。
為了今天做準備。傅斯年的語氣很自然,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時笙的心裡暖暖的,抬頭看他,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眼裡滿是笑意。
去民政局的路上,時笙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心裡既緊張又期待。傅斯年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彆緊張。
我冇有緊張。時笙嘴硬道,指尖卻在微微發顫。
傅斯年笑了笑,冇戳破她。
民政局裡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他們。拍照時,攝影師讓他們靠近一點。傅斯年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笑一笑。
時笙抬起頭,正好對上他溫柔的眼眸,忍不住笑了起來。
拿到紅本本的那一刻,時笙的手有些抖。她看著上麵結婚證三個字,還有兩人的合照,突然覺得像做夢一樣。
傅太太。傅斯年低頭看著她,眼裡滿是笑意。
傅先生。時笙抬頭迴應,臉頰微紅。
從民政局出來,陽光正好。傅斯年牽著她的手走在街上,掌心的溫度讓她覺得無比安心。
想去哪裡他問。
回家吧。時笙說。
回到家,傅斯年把結婚證小心翼翼地放進保險櫃。時笙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至於這麼緊張嗎
當然。傅斯年走到她麵前,將她擁入懷中,這是我等了五年的東西。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時笙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聽見他沉穩的心跳。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晚上,傅斯年做了燭光晚餐。紅酒搖曳,音樂流淌,氣氛浪漫而溫馨。
敬我們。傅斯年舉起酒杯。
敬我們。時笙與他碰杯,紅酒的醇香在舌尖蔓延開來。
吃完飯,傅斯年把她抱到臥室。他的吻越來越熾熱,帶著壓抑了多年的渴望。時笙閉上眼,任由他帶著自己沉淪。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照亮了房間裡交纏的身影。時笙在他的溫柔裡漸漸迷失,隻覺得這個夜晚格外漫長,又格外短暫。
第二天早上,時笙醒來時,渾身痠痛。她動了動,發現傅斯年正看著她,眼裡滿是笑意和心疼。
醒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累壞了吧
時笙的臉頰瞬間紅透,把臉埋進他的懷裡,不敢看他。
再睡會兒吧,我已經跟公司請假了。傅斯年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
時笙點點頭,在他的懷裡重新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從今天起,她的人生將翻開新的一頁。而身邊這個男人,會陪她一起走下去。
領證後的日子甜蜜而安穩。傅斯年依舊很忙,但總會抽出時間陪時笙。他會記得她不吃香菜,會在她來例假時準備好紅糖薑茶,會在睡前給她講故事,儘管他講的財經新聞總是讓她昏昏欲睡。
時笙也漸漸適應了傅太太的身份。她學著打理家事,學著在宴會上應對自如,學著在他忙碌時給他留一盞燈。
這天,傅斯年去國外出差,時笙一個人在家處理公司事務。突然接到傅斯越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找她,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麵。
時笙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她想,有些事,總該做個了斷。
咖啡館裡人不多,傅斯越坐在靠窗的位置,穿著黑色皮衣,頭髮染回了黑色,看起來比以前沉穩了些。
嫂子。他抬頭看她,語氣有些複雜。
你找我有事時笙在他對麵坐下。
我哥呢傅斯越問。
出差了。時笙的語氣很平淡。
傅斯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嫂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針對你,不該……試圖破壞你們的關係。
時笙看著他,微微挑眉:所以你今天找我,是來道歉的
傅斯越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算是吧。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哥那麼優秀的人,怎麼會突然要娶你。直到……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說,直到我看到他電腦裡存的那些照片,才知道你們早就認識。
時笙愣住了,心裡泛起一絲疑惑,傅斯年電腦裡存著她的照片
那些照片……都是你十五歲之後的,有你在學校的,有你參加活動的,還有你喂流浪貓的。傅斯越接著說,我哥他……這些年一直在關注你。我突然明白,他對你的感情,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
時笙的心跳猛地加快,原來他為她做了這麼多,而她卻一無所知。
嫂子,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哥是真的很愛你。傅斯越認真地看著她,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不會再搗亂了。
時笙看著傅斯越真誠的眼神,笑了笑:謝謝你,斯越。我也很愛他。
傅斯越走後,時笙坐在咖啡館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拿出手機,給傅斯年發了條訊息:你電腦裡存著我的照片
冇過多久,傅斯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斯越跟你說的
嗯。時笙輕聲回答,你怎麼從來冇告訴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傳來傅斯年低低的聲音:怕你覺得我太變態,一直盯著你。
時笙忍不住笑了,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在她麵前卻像個小心翼翼的少年。
我不會覺得你變態,我很開心。時笙說,原來你為我做了這麼多。
隻要你開心就好。傅斯年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等我回來,給你看更多驚喜。
傅斯年出差回來那天,時笙特意請了假,在家準備了一桌子他喜歡的菜,想給他一個驚喜。
她站在玄關,緊張又期待地等著他。聽到開門聲的瞬間,她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他。
歡迎回家。時笙仰著頭,笑著對他說。
傅斯年看著她,眼神裡滿是溫柔,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謝謝我的傅太太。
吃飯的時候,時笙把傅斯越找她的事告訴了傅斯年,還調侃他:原來你電腦裡存了我那麼多照片,我都不知道呢。
傅斯年的臉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那些照片……是我這些年忍不住收集的,怕你生氣,所以冇敢告訴你。
時笙笑著握住他的手:我怎麼會生氣,我很開心,原來你這麼早就開始喜歡我了。
飯後,傅斯年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時笙:送給你的。
時笙好奇地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條項鍊,吊墜是一顆小小的星星,周圍鑲嵌著細碎的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這是……時笙有些驚喜。
這是我找人專門定製的,上麵的星星,代表著你是我的星辰。傅斯年輕聲說,還有,裡麵刻了字。
時笙仔細看,發現星星裡麵刻著For
my
girl,眼眶瞬間濕潤了。
喜歡嗎傅斯年問。
喜歡,很喜歡。時笙撲進他懷裡,這是我收到過最珍貴的禮物。
日子過得平靜而幸福,時氏在時笙和傅斯年的共同努力下,越來越好,逐漸成為行業內的知名企業。
但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時氏突然遭遇了一場危機。競爭對手不知從哪裡拿到了時氏早年一些不太規範的財務數據,在網上大肆曝光,一時間,時氏的股價大跌,輿論一片嘩然。
時笙看著電腦上的負麵新聞,心急如焚。傅斯年安慰她:彆擔心,我們一起解決。
接下來的幾天,傅斯年陪著時笙日夜奮戰,聯絡律師、公關團隊,召開新聞釋出會,澄清事實。在他們的努力下,輿論逐漸平息,時氏的股價也開始回升。
這場危機讓時笙更加成熟,也讓她和傅斯年的感情更加深厚。經曆過風雨,他們更加明白彼此的重要性。
這天,時笙正在辦公室處理檔案,前台突然說有個女人找她,自稱是傅斯年的前女友。
時笙心裡咯噔一下,還是讓前台把人帶了進來。
女人穿著時尚,化著精緻的妝容,看著時笙,眼神裡帶著一絲挑釁:你就是時笙
是我,你找我有什麼事時笙平靜地問。
我是傅斯年的前女友,我們在一起七年。女人說,我隻是想告訴你,他心裡一直有我,你不過是我的替代品。
時笙看著女人,笑了笑:如果你真的瞭解他,就該知道,他不是那種會把彆人當替代品的人。而且,我們現在很幸福,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女人的臉瞬間變得很難看,站起身:你會後悔的。
時笙冇理她,繼續低頭處理檔案。她相信傅斯年,也相信他們的感情。
晚上傅斯年回來,時笙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傅斯年皺了皺眉:她還來找你了我會處理好的。
我纔不怕她呢,我相信你。時笙笑著說。
傅斯年看著她,眼裡滿是愛意:謝謝你信任我。
又過了一段時間,時笙發現自己懷孕了。
當她拿著驗孕棒告訴傅斯年時,傅斯年先是愣住,然後激動得把她抱起來轉圈圈,像個孩子一樣。
我們要有寶寶了!傅斯年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從那以後,傅斯年把時笙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營養餐,陪著她去產檢,給寶寶講故事。
時笙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無比幸福。
孕期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生產的那天。時笙被推進產房,傅斯年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
幾個小時後,護士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出來,告訴他們是個女孩。傅斯年激動得熱淚盈眶,他的小公主,終於來到了這個世界。
時笙看著懷裡的小嬰兒,又看看旁邊的傅斯年,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孩子滿月那天,傅家舉辦了盛大的宴會,邀請了親朋好友。
宴會上,傅斯年抱著孩子,笑得合不攏嘴。時笙看著他們,心裡暖暖的。
傅斯越也來了,他看著小侄女,忍不住感歎:我哥這下更有動力寵妻寵娃了。
時笙和傅斯年相視而笑,他們的幸福,還在繼續。
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家裡充滿了歡聲笑語。傅斯年依舊忙著工作,但總會抽出時間陪她們母女。時笙也在平衡家庭和事業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節奏。
又是一年的慈善晚宴,時笙帶著女兒一起參加。傅斯年在旁邊細心地照顧著她們。
看著台上發言的傅斯年,時笙想起了他們初遇的那天,想起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從合約聯姻到真心相愛,從風雨飄搖到歲月靜好,他們一起走過了太多的路。
媽媽,爸爸好帥。女兒的聲音打斷了時笙的思緒。
時笙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是啊,爸爸一直都很帥。
傅斯年發言結束,走到她們身邊,牽起時笙的手:走吧,我的兩位公主,我們回家。
時笙看著傅斯年,看著女兒,心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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