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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王晴雯,今年二十八歲,在市中心開了一家叫晴天小廚的餐廳。
餐廳不大,隻有十二張桌子,但生意一直不錯。我和丈夫趙誌強結婚三年了,他平時在家幫我打理餐廳的雜務,算是我的得力助手。
那天下午,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的食材,突然接到房東的電話。
王老闆,不好意思啊,我這邊有點急事。房東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我兒子在國外出了車禍,急需一大筆錢做手術。所以我想把這個鋪麵賣掉,你們要麼買下來,要麼下個月就得搬走。
我手裡的刀停了下來。
李叔,您這太突然了吧我們的合同不是還有兩年嗎
合同裡有條款的,遇到特殊情況可以提前終止。房東歎了口氣,我也是冇辦法,兒子的命要緊啊。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優惠價,八十萬,你們要是買下來,我立馬過戶。
我倒吸一口涼氣。
八十萬對我來說就是天價數字。餐廳這三年來雖然生意不錯,但除去各種開支和我們的生活費,存款也就十來萬。
李叔,能不能寬限一下我們需要時間籌錢。
最多給你們半個月。房東的態度很堅決,半個月後如果拿不出錢,你們就得搬走。
掛了電話,我癱坐在椅子上。
這家餐廳是我從零開始建立的心血,從選址、裝修到培養客源,每一分努力都凝聚在這裡。如果搬走,不僅前期投入全部打水漂,重新選址開店更是難上加難。
這個位置在市中心黃金地段,周圍都是寫字樓和商場,客流量大,這樣的鋪麵千金難求。
我必須買下來。
晚上,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趙誌強。
他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遊戲,聽完後皺了皺眉頭：八十萬咱們哪有這麼多錢
所以我想找媽借一下。我坐在他身邊,我們手裡有十萬,再借七十萬就夠了。等生意穩定了,我們慢慢還。
趙誌強放下手機,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你覺得你媽會借這麼多錢給我們嗎
我媽一直支援我的事業,應該會理解的。我握住他的手,你覺得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那你試試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媽媽打了電話。
晴雯啊,怎麼這麼早就打電話媽媽的聲音裡帶著關心。
我把餐廳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最後說：媽,我真的很需要這七十萬。這家餐廳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它。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晴雯,七十萬不是小數目。媽媽的聲音變得嚴肅,媽媽當然想幫你,但我需要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你丈夫是真心支援你的事業,還是隻想花你的錢
我愣住了：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媽媽活了這麼多年,見過太多夫妻因為錢的問題反目成仇。媽媽歎了口氣,如果誌強真的和你同心協力,媽媽砸鍋賣鐵也會幫你們。但如果他隻是個吃軟飯的,那媽媽寧願看著你餐廳倒閉。
媽,誌強不是那種人。
那好,媽媽來試試他。
掛了電話,我心裡五味雜陳。媽媽的話讓我有些不安,但我相信趙誌強,我們是夫妻,應該是共同麵對困難的。
下午,我收到媽媽發來的簡訊：晴雯,媽媽考慮了一下,決定把房子賣掉幫你們。但媽媽想先和誌強單獨聊聊,瞭解一下他的想法。
我立刻把簡訊轉發給了趙誌強,並說：媽媽願意幫我們了！她想和你聊聊。
趙誌強看完簡訊,表情有些複雜。
你媽媽要賣房子
是啊,她說要支援我的事業。我感動得眼眶濕潤,誌強,你一定要好好和媽媽聊,讓她知道我們是認真的。
他點了點頭,但眼神有些閃躲。
當天晚上,媽媽來到了餐廳。
第二章
媽媽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走進餐廳,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誌強在嗎她環顧四周。
在後廚洗碗呢。我趕緊去叫他。
趙誌強從後廚出來,手上還沾著水珠,有些侷促地說：阿姨好。
坐吧。媽媽指了指角落的桌子,我們聊聊。
我本想跟過去,但媽媽擺擺手：晴雯,你去忙你的,我們男人之間的話題。
我隻好繼續整理餐具,但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們在角落裡低聲交談,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隻能偶爾聽到幾個詞語。
半個小時後,媽媽站起身來,臉色鐵青。
晴雯,我們回家談。
我心裡一緊,追問道：媽,怎麼了
回家再說。媽媽的聲音很冷。
趙誌強則坐在原地,臉色蒼白,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誌強,你們剛纔聊了什麼我走到他身邊。
冇什麼,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他避開我的眼神,你媽媽可能需要再考慮考慮。
我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回到家後,媽媽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
晴雯,媽媽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
如果媽媽告訴你,你現在負債累累,餐廳要倒閉了,你覺得誌強會怎麼做
我愣住了：媽,您這是假設嗎
是假設,但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我想了想說：他會和我一起想辦法的吧我們是夫妻,應該同甘共苦。
媽媽苦笑了一聲：那如果我告訴你,剛纔我就是這樣對誌強說的,而他的反應是立刻問我,離婚的話財產怎麼分割
我感覺天旋地轉。
不可能的,媽媽,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晴雯,媽媽冇有誤會。媽媽拉住我的手,我告訴他你現在負債五十萬,餐廳馬上要倒閉,問他有什麼打算。他第一反應不是問怎麼幫你,而是問如果離婚的話,債務會不會牽連到他。
我渾身發抖。
媽媽,您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我一個字都冇說錯。媽媽歎了口氣,他還問我,你名下有多少財產,如果真的離婚,他能分到多少錢。
我癱坐在沙發上。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媽媽沉思了一會兒：晴雯,媽媽願意借你錢,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必須親眼看清誌強的真麵目。媽媽握住我的手,如果他真的是個好男人,媽媽給你道歉。但如果他真如媽媽想的那樣,你必須答應媽媽,和他離婚。
我知道媽媽是為我好,但我還是不願意相信趙誌強會那麼薄情。
媽,您想怎麼做
我再給他發個簡訊,就說你真的負債了,看看他什麼反應。
媽媽拿出手機,給趙誌強發了條簡訊：誌強,我回去想了想,晴雯的情況確實很嚴重。她現在不是需要錢買鋪麵,而是負債累累要破產了。作為她的丈夫,你覺得該怎麼辦
十分鐘後,趙誌強回了簡訊。
媽媽看完後,臉色更加難看。
他怎麼說我緊張地問。
媽媽把手機遞給我。
我看到趙誌強的回覆：阿姨,我覺得我們應該理性麵對這個問題。如果晴雯真的破產了,我不能因為感情用事就跟她一起承擔債務。我還年輕,不能因為她的失敗而毀掉我的人生。
我看著這條簡訊,感覺心臟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這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趙誌強嗎那個每天和我一起在餐廳忙碌,說要和我白頭偕老的男人
晴雯,現在你相信了嗎媽媽輕撫著我的背。
我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媽,我該怎麼辦
先彆讓他知道你看到了簡訊。媽媽說,媽媽還要再試試他。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照常在餐廳忙碌。
趙誌強也像往常一樣來幫忙,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他時不時看手機,眼神也有些躲閃。
上午十點,他的手機響了。
是我媽打來的。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走到一邊接電話。
我豎起耳朵偷聽。
媽,您說什麼晴雯負債五十萬趙誌強的聲音很驚訝,但我聽得出來,那種驚訝裡帶著裝出來的成分。
什麼您說她騙了我
我就說嘛,她怎麼可能需要八十萬買鋪麵,原來是要還債啊。
媽,您說得對,我不能被她拖累。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掛了電話,趙誌強走回來,臉上帶著一副深思熟慮的表情。
晴雯,我剛纔想了想,這個鋪麵的事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怎麼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再仔細考慮一下。他坐在我對麵,八十萬不是小數目,萬一以後生意不好怎麼辦
可是不買的話,我們就得搬走啊。
搬就搬吧,大不了重新開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我看著他,心裡一陣寒意。
這個男人,三年前追求我的時候說什麼願意和我一起奮鬥一輩子,現在遇到困難就想著逃避。
誌強,這家餐廳是我三年的心血。
心血又怎麼樣他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錢冇了可以再賺,但如果因為這件事搞得我們家庭不和睦,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冷笑一聲：家庭不和睦我們現在不是挺和睦的嗎
我是說萬一。他避開我的眼神,晴雯,我覺得我們應該務實一點。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媽媽打來的。
晴雯,媽媽考慮了一夜,決定不借錢給你們了。
我配合著媽媽演戲：媽,為什麼
因為媽媽覺得這個風險太大了。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很堅決,八十萬不是小數目,萬一生意失敗了怎麼辦
可是媽媽,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啊。
晴雯,媽媽已經決定了。你們還是想想彆的辦法吧。
掛了電話,我看向趙誌強。
他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輕鬆的表情。
看吧,連你媽媽都覺得風險太大。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們還是算了吧。
我心裡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了。
這個男人,真的不愛我。
下午,我故意裝作很沮喪的樣子,跟趙誌強說：誌強,我想去找銀行貸款試試。
銀行貸款他皺眉,利息很高的,而且不一定能貸到。
那你說怎麼辦我故意激動起來,難道真的要看著餐廳倒閉嗎
晴雯,你冷靜一點。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大不了我們重新找個地方開店。
重新開店你知道現在商鋪租金有多貴嗎我故意大聲說,而且新店哪有現成的客源
那你想怎麼樣他也開始急躁,錢不是大風颳來的,冇有就是冇有。
我去找朋友借。我說,實在不行,我把我的車賣了。
你瘋了趙誌強站起來,為了一個餐廳,值得這樣嗎
當然值得！我也站起來,這是我的事業,我的夢想！
可是我不同意你這樣做。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晴雯,我們是夫妻,你不能不考慮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我冷笑,那我的感受呢
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考慮。他試圖解釋,如果你把所有錢都搭進去,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那如果成功了呢
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他搖頭,晴雯,你太沖動了。
我們倆越吵越激烈,最後趙誌強甩下一句：我不管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然後就摔門而去。
晚上,他冇有回家。
我給他發資訊,他也不回。
淩晨兩點,我收到他發來的資訊：晴雯,我想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第四章
第二天,趙誌強還是冇有出現。
我獨自在餐廳忙碌,心情糟糕透了。不僅要麵對鋪麵的問題,還要處理和丈夫的矛盾。
中午的時候,媽媽來了。
誌強呢她環顧四周。
不知道,昨天晚上就冇回來。我苦笑著說,可能是覺得我太固執了。
媽媽坐下來,表情很嚴肅。
晴雯,媽媽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昨天晚上,媽媽又給誌強發了條簡訊。媽媽拿出手機,媽媽告訴他,其實你並冇有負債,餐廳情況也很好,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我心裡一緊：然後呢
然後他回了一條很長的簡訊。媽媽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來看,趙誌強的回覆讓我震驚了：
阿姨,您這樣試探我是不對的。不過既然您說了實話,我也跟您說實話吧。我早就覺得晴雯太強勢了,什麼事都要按她的想法來。我一個大男人,天天在餐廳裡洗碗刷盤子,朋友們都笑話我吃軟飯。如果不是看在她有點存款的份上,我早就受不了了。現在既然她要把錢都投到餐廳裡,那我也冇必要繼續耗下去了。不如趁早分開,對大家都好。
我看完這條簡訊,手都在顫抖。
媽媽,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媽媽握住我的手,晴雯,媽媽知道你很痛苦,但這種男人不值得你付出。
我閉上眼睛,眼淚又流了下來。
三年的感情,三年的付出,原來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
媽,我該怎麼辦
離婚。媽媽的聲音很堅決,趁著你還年輕,趁著你還有事業,趕緊和這種人切斷關係。
可是鋪麵的事怎麼辦
媽媽借給你。媽媽拍拍我的手,七十萬,媽媽想辦法給你湊齊。
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媽媽,謝謝您。
但是你要答應媽媽,立刻和誌強離婚。
我點了點頭。
下午,我給趙誌強打電話。
你在哪裡我們談談。
我在朋友家。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虛,晴雯,我昨天的話可能說得重了點。
沒關係,我想明白了。我保持著冷靜的語氣,你說得對,我們確實需要冷靜一下。
那你的意思是
我決定不買鋪麵了。我說,媽媽也不願意借錢,我們就搬走吧。
趙誌強明顯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這樣做纔是理智的。
但是我還有一個想法。我停頓了一下,既然要搬走,那我們的婚姻也冇必要繼續下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我平靜地說,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們的價值觀差太多了。與其勉強在一起,不如好聚好散。
晴雯,你彆衝動。他的聲音有些慌張,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說離婚。
這不是小事。我說,誌強,我們都冷靜一下,明天見麵詳細談談吧。
好,好的。他連忙答應,晴雯,你彆多想,我們明天好好聊。
掛了電話,我感覺心裡輕鬆了很多。
至少,我不用再對這個人抱有任何幻想了。
晚上,媽媽給我轉來七十萬塊錢。
媽媽,您這錢是從哪來的
媽媽把房子抵押了。她輕鬆地說,不過你放心,等你生意好了慢慢還就行。
我抱住媽媽,眼淚又流了下來。
媽媽,我一定會還給您的。
傻孩子,媽媽不著急。她拍拍我的背,媽媽隻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第二天,我和趙誌強約在餐廳見麵。
他穿著一身新衣服,看起來精神不錯,完全不像前兩天那副沮喪的樣子。
晴雯,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他坐下來,擺出一副深沉的樣子,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不能解決。
是嗎我冷冷地看著他。
是的。他點頭,我承認,我之前的態度確實有問題。但那是因為我太擔心我們的未來了。
我冇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表演。
晴雯,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他伸手想要握我的手,被我避開了,這三年來,我們一起奮鬥,一起努力,這些都是真的。
然後呢
我想,如果你真的想買這個鋪麵,我支援你。他咬咬牙,大不了我們一起承擔風險。
我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男人,昨天還說要分開,今天又來說支援我。估計是昨晚想明白了,覺得我這裡還有油水可榨。
誌強,你知道嗎我看著他的眼睛,我昨天和媽媽商量了,她同意借錢給我了。
他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真的阿姨同意了
是的,七十萬,昨天晚上就轉過來了。
那太好了！他激動得站起來,晴雯,我就知道阿姨不會看著你的事業失敗的。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我心裡一陣噁心。
不過,我還是決定離婚。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第五章
離婚趙誌強愣住了,晴雯,你開什麼玩笑
我冇開玩笑。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適。
他接過協議書,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越來越難看。
晴雯,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拍桌子,現在有錢了就要甩了我
協議書上寫得很清楚：餐廳歸我,存款一人一半,各自物品帶走。
我冇有甩你,是我們確實不合適。我保持著冷靜,誌強,我們好聚好散吧。
不行！他把協議書摔在桌上,我不同意離婚！
為什麼我問,你不是說我太強勢,讓你很不舒服嗎
他愣了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你忘了我拿出手機,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看到手機,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晴雯,你...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我點頭,包括你昨天對我媽媽說的那些話。
他癱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誌強,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我那是一時糊塗。他結結巴巴地說,晴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你媽媽的話嚇到了。
嚇到了就要離婚我冷笑,嚇到了就說我是為了我的存款才忍受我
我道歉,我真的道歉！他突然激動起來,晴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
那你想怎麼樣他急了,晴雯,我們好歹是夫妻,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我指著協議書,這裡寫得很清楚,存款一人一半,很公平。
可是餐廳是我們一起經營的！
餐廳是我的錢開的,執照也是我的名字。我說,你隻是幫忙而已。
那我這三年的付出算什麼他站起來,我天天在這裡洗碗刷盤子,就冇有一點功勞嗎
有啊。我點頭,所以我給你存款的一半,五萬塊。
才五萬他瞪大眼睛,晴雯,你現在可是有七十萬了！
我終於明白了,他根本不是捨不得我這個人,而是捨不得我的錢。
那七十萬是我媽媽借給我的,不是我的。
那也算夫妻共同財產！
借款不算夫妻共同財產。我拿出手機,要不要我查給你看
他氣得臉色發白,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晴雯,我不會簽這個協議的。
那你想怎麼分
餐廳我不要,但是那七十萬,我要一半。他咬牙切齒地說,這是我應得的！
我看著他貪婪的樣子,心裡一陣噁心。
趙誌強,你還要臉嗎
要臉能當飯吃嗎他破罐子破摔了,晴雯,我跟你三年了,冇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現在要拋棄我,總得給點補償吧
我已經給你補償了,五萬塊。
五萬塊打發要飯的嗎他惡狠狠地瞪著我,我告訴你,冇有三十萬,我不會簽字的！
我笑了。
趙誌強,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真醜。
醜又怎麼樣他無所謂地說,反正我現在也冇什麼可失去的了。
正在這時,餐廳的門被推開了,媽媽走了進來。
聊得怎麼樣她看了看我們的表情。
他要三十萬才同意離婚。我說。
媽媽皺了皺眉：三十萬
對！趙誌強看到媽媽,立刻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阿姨,您評評理,我跟晴雯三年了,她現在要和我離婚,就給我五萬塊,這合理嗎
媽媽冷冷地看著他：你覺得應該給你多少
至少三十萬。他說,我這三年的青春不值錢嗎
你的青春媽媽笑了,那晴雯的青春呢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我是男人,我本來可以找更好的工作,賺更多的錢。趙誌強理直氣壯地說,是為了晴雯,我纔在這裡洗盤子的。
媽媽聽完,臉色變得很難看。
誌強啊,你還記得三年前追晴雯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我說過什麼
你說願意和她一起奮鬥一輩子,說愛她不是因為她的錢。媽媽一字一句地說,這些話你都忘了
趙誌強臉紅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厚臉皮的樣子。
那是年輕不懂事。他說,現在我明白了,冇有麪包的愛情是不現實的。
所以你現在要搶麪包
什麼叫搶他不服氣,這是我應得的！
媽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好,我給你三十萬。
我和趙誌強都愣住了。
媽,您
但是有個條件。媽媽繼續說,你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你結婚是為了錢,承認你對不起晴雯。
什麼意思趙誌強有些警惕。
今天晚上八點,我在樓下的商場中庭搭個台子,你站在上麵,對著所有路人承認你的醜行。媽媽說,隻要你敢這樣做,我就給你三十萬。
第六章
讓我在公共場合承認這些趙誌強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
那就冇得談了。媽媽聳聳肩,三十萬,就這一個條件。
阿姨,您這是在羞辱我！
我羞辱你媽媽冷笑,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是在羞辱晴雯
趙誌強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需要考慮一下。他最後說道。
隨便你。媽媽看了看手錶,我給你兩個小時考慮時間,八點之前給我答覆。
說完,媽媽拉著我就走了。
走到外麵,我忍不住問：媽,您真的要給他三十萬
當然不是。媽媽笑了,媽媽就是想看看,這個男人的底線在哪裡。
如果他真的答應了呢
那說明他連最後一點尊嚴都冇有了。媽媽說,這樣的人,晴雯,你覺得還有挽回的必要嗎
我搖了搖頭。
確實,如果他真的為了錢能做到這種地步,那就徹底冇救了。
晚上七點半,我和媽媽來到商場中庭。
媽媽真的找人搭了個小台子,還準備了話筒。
媽,您這是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媽媽說,媽媽想看看他到底會怎麼選擇。
七點五十分,趙誌強出現了。
他遠遠地看著台子,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誌強！我叫了他一聲。
他走過來,神情有些掙紮。
晴雯,你媽媽真的要我在這裡說那些話
是的。
這太過分了。他咬著牙說,我是有尊嚴的！
那你就簽離婚協議吧。我說,五萬塊,愛要不要。
他臉色變了變,最後說：我再考慮考慮。
八點整,商場裡人來人往,很多人好奇地看著台子。
時間到了。媽媽說,誌強,你決定了嗎
趙誌強看了看台子,又看了看圍觀的人群,最後一咬牙：我答應。
我和媽媽都驚呆了。
他真的為了錢,願意放棄最後的尊嚴。
你確定媽媽問。
確定。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很堅決,但是我要先看到錢。
行。媽媽拿出手機,我現在就轉給你。
她真的給趙誌強轉了三十萬。
收到錢後,趙誌強的表情放鬆了很多。
現在可以了吧
上台吧。媽媽指了指台子。
趙誌強走上台,拿起話筒。
台下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圍觀的人,大家都很好奇這是什麼活動。
大家好。趙誌強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了整箇中庭,我叫趙誌強,今天我要在這裡承認一件事。
台下的人越聚越多,有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三年前,我娶了一個女人,她叫王晴雯。他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娶她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她有存款,有自己的事業。
台下開始有人議論紛紛。
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她的餐廳裡混日子,表麵上幫她,實際上就是個吃軟飯的。他的臉已經紅得像豬肝,當她遇到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幫她,而是怎麼離婚不被拖累。
台下的人開始指指點點,有人開始罵他。
我是個混蛋,我對不起王晴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配不上她的真心,我就是個為了錢才結婚的渣男。
說完,他匆忙地從台上下來,低著頭想要離開。
但台下的人群已經把他圍住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太不要臉了！
那個女孩子太可憐了！
渣男！
麵對眾人的指責,趙誌強抱著頭逃跑了。
我站在人群中,看著他狼狽逃走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人,為了三十萬,真的連最後的尊嚴都不要了。
媽媽走到我身邊：晴雯,現在你還覺得他值得留戀嗎
我搖了搖頭。
不值得。
第二天,我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手續。
趙誌強也來了,但他戴著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
那三十萬辦完手續後,他小聲問我。
什麼三十萬我裝作不知道。
昨天你媽媽給我的那三十萬。
媽媽說了,那是給你的羞辱費。我冷冷地說,你不是已經收到了嗎
他臉色變了：可是我們說好的,離婚了就還給你們。
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還我笑了,趙誌強,你昨天的表演那麼精彩,三十萬不多。
他氣得渾身發抖：王晴雯,你耍我！
我耍你我指了指他的手機,你昨天的視頻現在在網上傳瘋了,好多人都在找你呢。你要不要去看看評論
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們...你們太狠了。
我們狠我冷笑,趙誌強,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的感受
他說不出話來,最後灰溜溜地走了。
走出民政局,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終於自由了。
第七章
離婚後的第一個月,我全身心投入到餐廳的經營中。
用媽媽借我的錢成功買下了鋪麵,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冇有了趙誌強,餐廳的氛圍反而更好了。我請了個勤快的阿姨幫忙,生意蒸蒸日上。
但是,平靜的日子並冇有持續太久。
那天下午,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的配菜,聽到外麵有爭吵聲。
我兒子人呢王晴雯,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是趙誌強的媽媽,趙阿姨。
我走出廚房,看到她正在大廳裡大吵大鬨,幾個客人都被嚇到了。
趙阿姨,您這是乾什麼我儘量保持冷靜。
你還好意思問我乾什麼她指著我的鼻子,我兒子現在成什麼樣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自從離婚後,我就再也冇有見過趙誌強。
他現在天天躲在家裡不敢出門！趙阿姨哭喊著,都是因為你們母女倆害的！
我皺了皺眉：趙阿姨,請您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說。
好好說她尖聲叫道,我兒子現在在網上被罵成什麼樣了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工作也丟了,朋友也不理他了！
我心裡清楚,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的後果。
趙阿姨,那些都是他自己說的話,我們冇有逼他。
你們就是逼他的！她不依不饒,三十萬！你們用三十萬買我兒子的尊嚴！
他可以選擇不要這個錢。
誰能不要錢她理直氣壯地說,你們就是故意設圈套害他！
圍觀的客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錄像。
我意識到不能讓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趙阿姨,這裡是營業場所,您這樣影響我做生意。我說,要不我們到外麵談
我就要在這裡說！她坐在地上開始撒潑,大家都來看看,這個女人多毒啊！離婚了還要害我兒子！
我無奈地搖搖頭。
那您想怎麼樣
我要你們在網上澄清！她站起來,說我兒子那些話都是你們逼的,不是他的真心話！
我差點笑出聲來。
趙阿姨,您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你必須這樣做！她蠻橫地說,否則我天天來你這裡鬨,讓你冇法做生意！
我看著她這副無賴的樣子,終於明白趙誌強的品格是遺傳的。
趙阿姨,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您,我不會澄清任何事情。我冷冷地說,您兒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媽媽趕到了。
她是我打電話叫來的。
怎麼回事媽媽看了看現場的情況。
媽,她要我在網上澄清,說誌強的話不是真心的。
媽媽聽完,冷笑了一聲。
趙大姐,你覺得我們會答應嗎
你們必須答應！趙阿姨指著媽媽,都是你出的壞主意,害我兒子成這樣！
我害你兒子媽媽臉色一沉,是我逼他說那些話的嗎
是你給他錢,誘惑他！
他可以不要啊。媽媽說,三十萬,他一秒鐘都冇猶豫就答應了。
那是因為你們設圈套！
什麼圈套媽媽拿出手機,要不要我把當時錄的視頻給大家看看
趙阿姨臉色一變：你還錄了視頻
當然錄了。媽媽點開手機,大家來看看,我有冇有逼他。
視頻裡清楚地顯示,是趙誌強主動要求上台的,媽媽甚至還問了他好幾遍確不確定。
圍觀的人看完視頻,紛紛搖頭。
這男的確實有問題。
為了錢連臉都不要了。
這種人活該被罵。
聽到眾人的議論,趙阿姨更加激動了。
你們都不知道實情！她大喊,我兒子是被逼的！
被逼的一個圍觀的大媽說,冇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啊。
就是,為了三十萬說那些話,這人品也太差了。
麵對眾人的指責,趙阿姨惱羞成怒。
我不管！她指著我,今天你們不澄清,我就天天來鬨！
媽媽冷冷地看著她：那你就來鬨吧。
我真的會來的！
隨便你。媽媽說,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這裡有監控,你要是敢鬨事,我就報警。
趙阿姨愣了一下,顯然冇想到媽媽這麼強硬。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她最後隻能撂下這句話,然後氣沖沖地走了。
第八章
趙阿姨走後,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但是第二天,她真的又來了。
這次她帶了個男人,看起來是她老公。
晴雯啊。趙叔叔的態度比較溫和,我們能談談嗎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正好是餐廳的空檔期。
趙叔叔,您請坐。
他們夫妻倆坐下來,趙阿姨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晴雯,誌強的事我都知道了。趙叔叔歎了口氣,這孩子確實做錯了,我們向你道歉。
沒關係,都過去了。我平靜地說。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他繼續說,誌強在網上被罵得太厲害了,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
這個我幫不了您。
我知道你們冇有義務幫忙。趙叔叔說,但是我想,大家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不能給他一條活路
我沉默了一會兒：您想讓我怎麼做
就是在網上發個聲明,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希望網友們不要再追究。
我搖了搖頭：趙叔叔,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
為什麼趙阿姨忍不住插話,你這麼狠心嗎
不是狠心。我看著她,而是我覺得冇有必要。
什麼叫冇有必要她激動起來,我兒子都被逼得要自殺了！
我心裡一驚：自殺
是啊！趙阿姨哭了起來,昨天晚上他還說想去跳樓,被我們攔住了。
我有些動搖了。
不管怎麼說,生命是最寶貴的。
趙阿姨,他真的這樣說過
當然是真的！她哭得更厲害了,晴雯,我們求求你了,就發個聲明吧。
我猶豫了。
我...我考慮一下。
真的嗎趙叔叔眼睛亮了,晴雯,你願意考慮
我需要和我媽媽商量一下。
好,好的。他連忙點頭,我們等你的訊息。
他們走後,我給媽媽打了電話。
媽,趙誌強的父母來找我了。
他們想乾什麼
我把剛纔的對話說了一遍。
媽,您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媽媽沉默了很久。
晴雯,媽媽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
如果角色互換,當初是你被網上罵,趙誌強會幫你嗎
我想起了他那些冷漠的話,心裡有了答案。
不會。
那你為什麼要幫他
因為他父母說他要自殺。
晴雯,你太善良了。媽媽說,這種人,就是利用你的善良。
可是如果他真的自殺了怎麼辦
他不會的。媽媽很肯定,這種自私的人,最愛的就是自己,怎麼可能自殺
您確定
我確定。媽媽說,而且就算你發聲明瞭,網友們會相信嗎大家又不是傻子。
我覺得媽媽說得有道理。
那我拒絕他們
當然拒絕。媽媽說,晴雯,你要記住,對壞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掛了電話,我決定按媽媽說的做。
第二天,趙叔叔又來了。
晴雯,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趙叔叔,對不起,我不能幫這個忙。我直接說道。
他臉色一沉：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冇有必要。我說,網友們罵他,是因為他做錯了事。我冇有義務為他的錯誤買單。
可是他已經知道錯了啊！
知道錯了就要彆人原諒嗎我反問,那當初他傷害我的時候,有冇有想過我的感受
趙叔叔語塞。
晴雯,誌強確實對不起你,但是你們已經離婚了,這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對我來說結束了,但對網友來說冇有。我說,這是他自己造成的後果,應該自己承擔。
你真的這麼絕情
不是絕情,是公平。
趙叔叔看我態度堅決,站起身來。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幫忙,我們也不勉強。他頓了頓,但是晴雯,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我冷笑了一聲：趙叔叔,這句話應該對您兒子說。
他們走後,我以為事情真的結束了。
但是我錯了。
第九章
一週後的一個下午,我正在餐廳裡招待客人,突然看到趙誌強出現了。
他戴著帽子和口罩,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鬼鬼祟祟地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趁我冇注意的時候溜了進來,坐在角落的位置。
我裝作冇看見他,繼續忙自己的事。
過了一會兒,他主動叫住了我。
晴雯。他的聲音很小。
我走過去：有什麼事
我們能私下聊聊嗎他看了看周圍的客人。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後廚,五分鐘。
五分鐘後,我走進後廚,趙誌強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你想說什麼
他摘下口罩,我看到他瘦了很多,眼圈發黑,明顯是冇睡好。
晴雯,我來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求你在網上發個聲明,幫我澄清一下。他的語氣很誠懇,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父母不是已經來找過我了嗎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親自來求你。他說,晴雯,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可憐你我笑了,當初你要和我離婚的時候,有冇有可憐過我
我...我知道我錯了。他低下頭,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有用嗎
晴雯,我現在真的很慘。他開始哭了,我找不到工作,朋友都不理我,連出門買菜都有人指指點點。
看著他哭泣的樣子,我心裡有一瞬間的軟化。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他當初的冷漠。
這些都是你自己選擇的結果。我說,當初冇人逼你上台說那些話。
是我被三十萬迷了心智。他擦著眼淚,晴雯,我真的後悔了。
後悔了我冷笑,你後悔的是說了那些話,還是後悔冇有得到更多錢
他愣住了。
我...我後悔傷害了你。
趙誌強,你到現在還在撒謊。我搖頭,你根本不覺得自己傷害了我,你隻是後悔自己的名聲壞了。
不是的,晴雯,我真的...
夠了。我打斷他,我不會發任何聲明,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臉色變了：晴雯,你不能這麼絕情啊！
我絕情我氣笑了,當初你說我得癌症了就要和我離婚,那時候你怎麼不說絕情
那是我一時糊塗！
現在我拒絕幫你,就是我深思熟慮。我說,趙誌強,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的事與我無關。
可是如果我真的自殺了怎麼辦他突然說。
我看著他,冷冷地說：那是你的選擇。
他瞪大眼睛,顯然冇想到我會這麼說。
晴雯,你變了。
是的,我變了。我點頭,我以前太善良了,現在我學會保護自己了。
他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他咬著牙說：好,既然你這麼絕情,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不客氣
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麵目。他惡狠狠地說,我要告訴大家,你就是個冷血的女人！
我笑了：隨你便。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他激動起來,我要在網上發文章,揭露你的醜惡嘴臉！
那你發吧。我無所謂地說,看看有冇有人相信你。
他被我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
王晴雯,你會後悔的！說完,他就衝出了後廚。
我站在原地,心裡很平靜。
這個人,到了這種地步還在威脅我,真是無藥可救了。
當天晚上,我收到媽媽的電話。
晴雯,趙誌強來找你了
您怎麼知道
他在網上發文章了。媽媽說,寫了一大篇,說你冷血無情,不肯幫他澄清。
我打開手機一看,果然看到了趙誌強發的長文。
文章裡,他把自己描繪成了一個受害者,把我說成了一個冷血的複仇者。
他說我利用他的貪婪設圈套,然後拒絕幫他收拾殘局,是個冇有人性的女人。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評論區裡幾乎都是罵他的。
還有臉發文章
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你當初怎麼不想想後果
這種人還想著被原諒,臉皮真厚。
人家憑什麼要幫你澄清你又不是她什麼人。
看到這些評論,我心裡反而輕鬆了。
看來網友們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會被他的話術迷惑。
第十章
趙誌強的文章不但冇有博得同情,反而招來了更多的批評。
網友們紛紛指責他不但不知悔改,還想綁架前妻幫他收拾爛攤子,簡直是厚顏無恥。
更有人扒出了他的更多黑曆史：原來在和我結婚之前,他還和好幾個女孩子談過戀愛,每次都是為了對方的錢。
有個女孩子在網上爆料說,趙誌強曾經借她的錢去炒股,虧完了就分手,到現在還欠著三萬塊錢冇還。
還有人說看到他經常和一些中年女性約會,疑似在做情感陪伴的生意。
這些爆料讓趙誌強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網友們發現,他不是偶然做錯了一件事,而是一個專門靠女人生活的軟飯男。
三天後,趙誌強又來找我了。
這次他的狀態更加糟糕,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晴雯,求求你救救我吧。他一見麵就跪了下來。
你起來。我皺眉,有話好好說。
我不起來。他抱著我的腿,除非你答應幫我。
餐廳裡的客人都看向我們,我感覺很尷尬。
趙誌強,你彆在這裡鬨。
我冇有鬨,我是真心求你。他哭著說,現在網上的人把我當成過街老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你也不應該來找我。我努力保持冷靜,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可是最開始是你們設的圈套啊！他突然激動起來,如果你媽媽不給我那三十萬,我怎麼會說那些話
我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人到現在還冇有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認為錯的不是他的品格,而是他太貪心了。
趙誌強,我問你一個問題。我說,如果重新選擇,你還會為了錢而結婚嗎
他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就是如果有個有錢的女人要嫁給你,你還會答應嗎
他猶豫了一會兒：這...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現在知道錯了啊。
你知道什麼錯了我追問,你覺得自己錯在哪裡
我錯在...錯在太貪心了。他說,我不應該要那三十萬。
我失望地搖了搖頭。
他果然還是冇明白。
他覺得自己的錯誤不是為了錢而結婚,不是在我需要幫助時想著逃避,而是太貪心了。
趙誌強,你走吧。我說,我不會幫你的。
為什麼他急了,我都承認錯誤了！
你承認的不是真正的錯誤。我說,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那我錯在哪裡
你錯在把感情當成買賣,錯在把婚姻當成投資。我一字一句地說,你錯在從來冇有真心愛過任何人,包括我。
他聽完,臉色變得很難看。
晴雯,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打斷他,我們已經冇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他突然問。
我看著他,很平靜地說：那就死吧。
他瞪大眼睛,顯然被我的話震驚了。
王晴雯,你怎麼能這麼說
因為我發現,有些人活著就是在浪費空氣。我冷冷地說,你就是這種人。
他被我的話刺激得跳了起來：你太毒了！
我毒我笑了,那你是什麼
他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惡狠狠地瞪著我。
王晴雯,你會有報應的！
如果善良會有報應,那我願意承受。我說,如果拒絕幫助惡人也是報應,那我也認了。
他還想說什麼,但被我打斷了。
保安！我叫道。
商場的保安很快就過來了。
這位先生在騷擾我們店裡的客人,請把他請出去。
保安看了看情況,對趙誌強說：先生,請您離開。
趙誌強被保安架著走向門口,臨走前還在大喊：王晴雯,你不得好死！
我看著他被拖走的背影,心裡反而很輕鬆。
從那以後,我再也冇有見過趙誌強。
聽說他後來離開了這個城市,去了彆的地方。
也聽說他在網上開了個賬號,專門教男人怎麼釣富婆,但很快就被封了。
至於他是否真的改過自新,我不知道,也不關心。
對我來說,他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
半年後,我的餐廳生意越來越好,還開了第二家分店。
媽媽經常來幫忙,我們母女倆相處得很愉快。
有時候想起趙誌強,我會感謝媽媽的智慧。
如果不是媽媽用那種方式試探他,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他的真麵目。
也許我會在錯誤的婚姻裡耗費更多年華,最終人財兩空。
現在的我,雖然一個人,但過得很充實。
我有自己的事業,有愛我的媽媽,有很多真心的朋友。
這就夠了。
至於愛情,也許以後會遇到真正值得托付的人。
但即使遇不到,我也能過得很好。
因為我學會了一個道理：最可靠的,永遠是自己。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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