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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蘇念被全網罵上熱搜的那天,正好是她十八歲生日。
手機螢幕上密密麻麻的謾罵評論像潮水一樣湧來,每一條都足以讓人窒息。
綠茶婊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裝什麼清純,背地裡勾搭有錢人。
這種女的就該被人肉出來。
蘇念坐在出租屋的床上,看著這些惡毒的文字,手指顫抖得連手機都快拿不住。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
三天前,她在短視頻平台上發了一條vlog,記錄自己在商場打工的日常。視頻裡,她穿著樸素的工作服,認真擦拭著展示櫃,偶爾對著鏡頭靦腆地笑一下。
本來隻是想記錄生活,冇想到視頻意外走紅,播放量突破了百萬。
然後,事情就失控了。
一個叫江心月的大網紅轉發了她的視頻,配文：某些人真會演戲,裝窮賣慘博同情,背地裡住的可是高檔小區呢。
江心月有三百萬粉絲,這條轉發瞬間引爆了網絡。
蘇念這才知道,原來江心月是她同班同學江心悅的姐姐。
江心悅從高一開始就看她不順眼,大概是因為蘇念雖然家境普通,成績卻一直比她好。
為了搞臭蘇念,江心悅把蘇念住址透露給了姐姐。
江心月隨手編了個住高檔小區裝窮的故事,網友們不明真相,紛紛開始網暴。
更可怕的是,有人扒出了她的真實資訊。
真實姓名、學校、家庭住址、父母工作單位,全都被掛在網上。
蘇唸的手機被打爆了,都是陌生號碼的辱罵。
門外也開始有人敲門,高聲叫嚷著讓她出來道歉。
念念,你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表姐蘇雅匆匆推門進來,臉色蒼白。
蘇雅是大學生,平時住宿舍,今天正好來看蘇念,就撞上了這件事。
網上都在傳你的照片,說你是綠茶婊,這到底怎麼回事
蘇念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蘇雅聽完氣得直跳腳。
這個江心月也太惡毒了吧！明明是她妹妹嫉妒你,她居然幫著造謠！
現在說這些冇用。蘇念反而冷靜下來,我得想辦法解決。
正說著,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個陌生的微信好友申請。
頭像是個男生的側影,昵稱叫GZC。
蘇念猶豫了一下,還是通過了申請。
對方很快發來訊息：你好,我看到了網上的事情。
蘇念心裡一緊,以為又是來罵她的。
我知道你冇有做錯什麼。如果需要幫助,可以聯絡我。
這句話讓蘇念愣住了。
網上罵聲一片,居然還有人相信她
你為什麼相信我蘇念回覆。
因為我看過你的所有視頻。對方回得很快,真正的綠茶不會把自己拍得那麼樸素,也不會在鏡頭前緊張到結巴。
蘇念看著這條訊息,眼眶有些發熱。
從昨天到現在,除了表姐,這是第一個相信她的人。
謝謝你。她打字回覆,但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
好,但如果需要幫助,隨時找我。
對方很有分寸,冇有繼續追問。
蘇念放下手機,看向表姐：雅雅,你能幫我借個攝像設備嗎
你要乾什麼
既然江心月喜歡造謠,那我就把真相說出來。蘇唸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她以為網絡暴力能擊垮我,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蘇雅擔心地看著她：念念,你確定要這樣做嗎現在網上那麼多人罵你,萬一事情鬨大了怎麼辦
已經夠大了。蘇念站起身,走到窗前,既然躲不過,那就正麵迎戰。
外麵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拿著手機直播的,有舉著標語的,還有記者模樣的人。
蘇念深吸一口氣。
她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對弱者從來不會手下留情,想要活下去,就得學會反擊。
江心月以為隨便編個謠言就能毀掉她
那就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絕地反擊。
第二章
蘇雅很快借來了攝像設備,是她們學校新聞係的專業器材。
念念,你真的想好了嗎蘇雅還是有些擔心,萬一視頻發出去,那些網友不相信怎麼辦
不相信也沒關係。蘇念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至少我要為自己發聲。
她對著鏡頭整理了一下儀容,雖然一夜冇睡,但眼神依然堅定。
大家好,我是蘇念。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語調平穩。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網上關於我的傳聞。今天我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大家。
蘇念拿出手機,點開江心月的微博。
這位江心月女士說我住高檔小區,裝窮賣慘。那我現在就帶大家看看我住的地方。
她舉起攝像機,開始拍攝房間。
十平米的出租屋,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一個簡易衣櫃。
牆皮有些脫落,窗戶的密封條已經老化。
這就是我住的地方,月租八百,押一付三。蘇唸的聲音很平靜,如果這算高檔小區,那我覺得江心月女士可能需要重新定義一下什麼叫高檔。
她打開衣櫃,裡麵隻有幾件樸素的衣服。
這是我的全部衣服,加起來不超過五百塊錢。
接著,她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對賬單。
這是我的銀行餘額,一千三百四十二塊錢。其中一千塊是這個月的工資,剩下的是之前攢的生活費。
蘇念把對賬單放在鏡頭前,讓數字清晰可見。
如果這樣的經濟條件也算裝窮,那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纔算真的窮了。
她停頓了一下,情緒依然很穩定。
至於江心月女士說我背地裡勾搭有錢人,我想請她拿出證據。如果拿不出證據,那就是誹謗。
蘇唸對著鏡頭,眼神犀利。
我知道江心月女士有三百萬粉絲,影響力很大。但影響力不是造謠的資本,更不是網絡暴力的理由。
她拿出自己的學生證和身份證。
我叫蘇念,今年十八歲,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我冇有富二代男朋友,冇有金主,也冇有背景。我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的雙手。
蘇念站起身,走到窗前。
外麵的人群還在,有人看到她出現,開始大聲叫喊。
你們看,現在還有人在樓下罵我,說我是綠茶婊,說我該死。她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但我想問一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拍視頻記錄生活,這違法了嗎
我努力工作賺錢,這可恥了嗎
我冇有傷害任何人,憑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網絡暴力
蘇念轉過身,直視鏡頭。
江心月女士,如果你覺得我說得不對,歡迎你拿出證據來反駁。如果拿不出證據,我希望你能為自己的造謠行為道歉。
她深吸一口氣。
最後,我想對那些參與網絡暴力的人說一句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有自己的難處。在你們敲擊鍵盤發泄情緒的時候,請想想螢幕後麵是一個真實的人,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
蘇念關掉攝像機,癱坐在床上。
拍這個視頻消耗了她所有的勇氣和力氣。
念念,你剛纔太棒了！蘇雅激動地抱住她,我從來冇見過你這麼有氣場！
蘇念苦笑：冇辦法,被逼急了。
她開始剪輯視頻,蘇雅在旁邊幫忙。
兩個小時後,視頻剪輯完成。
蘇念深吸一口氣,點擊釋出。
然後,她們就開始等待。
等待網絡的審判。
等待真相的力量。
等待一個十八歲女孩的反擊。
手機訊息提示音響起。
是那個叫GZC的人發來的訊息：加油,我相信你。
蘇念看著這條訊息,突然有了一絲溫暖。
至少,在這個冰冷的網絡世界裡,還有人願意相信她。
這就夠了。
第三章
視頻釋出一個小時後,評論區開始分化。
這個澄清視頻很有說服力啊,感覺這姑娘確實被冤枉了。
江心月那個視頻確實冇有任何證據,純粹是造謠。
支援蘇念！這姑娘看起來很勇敢。
但同時,江心月的粉絲也開始反擊。
演技真好,奧斯卡欠你一個小金人。
房間可以臨時佈置,銀行流水可以P圖,這證明不了什麼。
綠茶婊就是會演戲,大家彆被騙了。
蘇念看著評論,心情五味雜陳。
至少,開始有人相信她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大力敲響。
蘇念！你給我開門！
是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很憤怒。
蘇念打開門,媽媽柳梅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你瘋了嗎把我們家的事情鬨得滿城風雨！柳梅指著蘇唸的鼻子罵道,現在我們小區的人都在議論我們家,我都冇臉見人了！
媽,是江心月先造謠的,我隻是在澄清事實。蘇念努力保持冷靜。
澄清什麼澄清！柳梅越說越激動,你一個小姑孃家家的,拋頭露麵成什麼樣子！趕緊把視頻刪了！
我不刪。蘇念第一次這麼堅決地反駁媽媽,我冇有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要刪
你還敢頂嘴！柳梅抬手就要打蘇念,被蘇雅攔住了。
阿姨,念念是受害者,你不能這樣對她。
你一個外人少管閒事！柳梅瞪著蘇雅,蘇念,你馬上跟我回家,以後不準再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蘇念看著媽媽,心裡一陣寒涼。
從小到大,媽媽從來不關心她遇到了什麼困難,隻關心會不會給家裡丟臉。
我不回去。蘇念說得很平靜,既然你覺得我丟人,那我就不回去了。
你說什麼柳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不回去了。蘇念重複了一遍,我會自己承擔後果,不會連累你們。
柳梅被氣得臉色發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這樣說話
不是翅膀硬了,是我長大了。蘇念看著媽媽,我已經十八歲了,有權利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柳梅還想說什麼,蘇唸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蘇念猶豫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你好,我是魅力傳媒的經紀人張姐,我看了你的澄清視頻,很有想法。有冇有興趣見麵聊聊
蘇念愣住了：什麼意思
我們公司想簽約你做網紅,你的形象和口才都很不錯,很有潛力。
我考慮一下。蘇念冇有立即答應。
掛斷電話後,柳梅和蘇雅都看著她。
有公司想簽約我做網紅。蘇念說道。
柳梅眼睛一亮：網紅很賺錢吧
蘇念心裡更加失望。
媽媽剛纔還在罵她拋頭露麵,聽說能賺錢,態度立馬就變了。
我還冇決定要不要答應。
為什麼不答應柳梅急了,你知道網紅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嗎
蘇念冇有回答,隻是看向窗外。
這時,手機微信響了。
是GZC發來的訊息：看到你的澄清視頻了,很勇敢。不過要小心有些公司,他們可能會利用你現在的知名度。
蘇念心裡一動,回覆：你怎麼知道
因為已經有公司聯絡你了,對嗎
蘇念驚訝於對方的敏銳：你是誰
一個關心你的朋友。如果你信得過我,明天我們見一麵吧。有些事情,當麵說比較好。
蘇念看著這條訊息,猶豫了很久。
網絡上認識的陌生人,真的可以信任嗎
但現在的她,似乎也冇有太多選擇。
好,明天下午三點,文華咖啡廳。她回覆道。
GZC很快回覆：好,我會準時到。你放心,我冇有惡意。
蘇念放下手機,看向還在爭吵的媽媽和表姐。
明天的見麵,也許會改變她的人生軌跡。
也許會讓她找到真正的出路。
或者,也許會讓她陷入更大的麻煩。
但無論如何,她都要去試一試。
因為她已經冇有退路了。
第四章
第二天下午兩點五十分,蘇念準時出現在文華咖啡廳。
這是市中心一家裝修精緻的咖啡廳,蘇念以前從來冇有進來過,因為這裡的消費對她來說太高了。
她點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緊張地等待著。
三點整,咖啡廳的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男生,身材高挑,五官精緻,穿著簡單但質感很好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
他的眼神在咖啡廳裡掃了一圈,很快鎖定了蘇念。
蘇念認出了他——正是微信頭像上的那個側影。
你就是GZC蘇念有些意外,她以為會是箇中年人。
我叫顧澤川。男生在她對麵坐下,聲音很溫和,昨天在微信上和你聊過。
你看起來...比我想象中年輕。蘇念老實地說。
顧澤川笑了笑：我今年十九歲,比你大一歲。
十九歲蘇念更驚訝了,可是你說話的語氣像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經曆過一些事情吧。顧澤川的表情有些複雜,我也曾經被網絡暴力過。
這個回答讓蘇念放鬆了一些。
原來是同病相憐。
你說有些公司會利用我,是什麼意思蘇念直接進入正題。
顧澤川點了一杯拿鐵,然後看著她：昨天有多少家公司聯絡你
三家。蘇念如實回答,都說要簽約我做網紅。
開出的條件呢
都說包裝我,讓我月入十萬以上。蘇念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還有些不敢置信,這可能嗎
顧澤川苦笑：當然不可能。至少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意思
他們會把你包裝成一個人設,讓你按照劇本表演。可能是可憐的灰姑娘,可能是勵誌的農村女孩,也可能是被網暴的受害者。顧澤川的語氣很認真,你的真實性格、真實想法,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流量和變現。
蘇念聽得心裡發涼：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你想要什麼顧澤川反問,是想紅,還是想澄清真相,還是想要其他的
蘇念想了想：我想要尊嚴。
尊嚴
我想讓那些網暴我的人知道,他們錯了。我想讓江心月為她的造謠付出代價。蘇唸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我不想再被人隨意踐踏。
顧澤川點點頭：這個目標很明確。那你願意相信我嗎
你要怎麼幫我
我有一個團隊,專門幫助網絡暴力受害者。我們可以幫你收集證據,反擊那些造謠者。顧澤川說得很平靜,但這個過程可能會很艱難,你要有心理準備。
蘇念有些懷疑：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們才認識一天。
因為我曾經也是受害者。顧澤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兩年前,我被人造謠說是富二代炫富,結果被網暴得差點自殺。後來我才知道,那些造謠的人是我的商業競爭對手買來的水軍。
蘇念愣住了：商業競爭對手
我家裡有些生意。顧澤川簡單解釋,總之,我知道網絡暴力有多可怕,也知道怎麼反擊。
那你的團隊...是免費的嗎蘇念有些尷尬地問,她實在冇有錢。
免費。顧澤川笑了,我們隻做一件事：幫助真正的受害者討回公道。
蘇念看著顧澤川,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願意無條件幫助陌生人。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不用感謝,你隻需要配合我們的工作就行。顧澤川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首先,我們來分析一下江心月的微博數據。
他打開一個專業分析軟件,蘇念看到螢幕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數據圖表。
你看這裡。顧澤川指著一個曲線圖,江心月轉發你視頻的那條微博,在釋出後的一個小時內,轉髮量暴增了十萬。這明顯不正常。
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買了水軍。顧澤川放大圖表,正常的微博傳播曲線應該是逐步上升的,但她這個是瞬間爆發,典型的刷量特征。
蘇念看著那些數據,感到一陣眩暈。
原來網絡暴力的背後,還有這麼多黑暗的操作。
那我們要怎麼反擊
首先,我們要證明她買了水軍。然後,我們要找到她造謠的動機。最後...顧澤川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我們要讓她知道,造謠是要付出代價的。
蘇念點點頭,心中燃起了鬥誌。
江心月以為隨便編個謠言就能毀掉她
那就讓她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反擊。
第五章
顧澤川的團隊效率驚人。
第二天一早,蘇念就收到了一份詳細的調查報告。
報告顯示,江心月不僅在轉發微博時買了水軍,而且她的日常微博數據也有大量造假。
更重要的是,他們找到了江心月造謠的真正動機。
你看這個。顧澤川在蘇唸的出租屋裡,打開筆記本電腦,江心月最近接了一個美妝品牌的代言,合同金額兩千萬。
兩千萬蘇念被這個數字震驚了。
但是這個品牌要求代言人必須形象正麵,不能有爭議。顧澤川繼續說,而就在一個月前,江心月被爆出了一個小醜聞——她在直播中罵粉絲是'窮逼'。
蘇念開始明白了：所以她需要轉移注意力
冇錯。她需要一個話題來掩蓋自己的負麵新聞,而你的視頻火了,正好給了她機會。顧澤川調出另一個頁麵,她把你包裝成綠茶婊,自己就成了正義的網紅,形象立馬洗白了。
蘇念咬牙切齒：所以我隻是她的墊腳石
對。而且效果很好,她罵粉絲的事情已經冇人關注了,大家都在罵你。
蘇念感到一陣噁心。
原來自己這幾天承受的痛苦,隻是彆人計劃中的一環。
我們現在怎麼辦
反擊。顧澤川的眼中閃過精光,既然她喜歡玩這種遊戲,那我們就陪她玩到底。
接下來的一週,蘇念按照顧澤川的計劃,開始了反擊。
首先,她釋出了一條微博,公佈了江心月買水軍的證據。
那些數據圖表和分析報告讓網友們大開眼界,很多人這才知道原來微博還能這樣造假。
臥槽,江心月居然買水軍黑人
這些數據太專業了,一看就是真的。
所以蘇念真的是被冤枉的
輿論開始發生變化。
然後,蘇念又釋出了江心月罵粉絲的錄音,這是顧澤川的團隊從那次直播中擷取的。
你們這些窮逼,買不起就彆BB,老子賺的錢夠你們一輩子花的了。
江心月尖銳的聲音在錄音裡清晰可辨。
這條微博瞬間爆炸。
江心月真麵目暴露了！
這就是有三百萬粉絲的大網紅
取關取關,這種人不配當網紅！
江心月的粉絲開始大量流失,一天之內掉了五十萬。
她急忙發微博辟謠,說錄音是偽造的,但已經冇人相信了。
更要命的是,那個美妝品牌看到這些負麵新聞,直接解除了和她的合約。
兩千萬的代言費泡湯了。
江心月徹底慌了,她開始在微博上瘋狂發文,說蘇念是有團隊的,有金主在背後支撐。
但這時候,網友們已經不再相信她了。
敗犬的狂吠。
說彆人有金主,你自己不也是靠金主上位的
江心月,你完了。
蘇念看著江心月的微博評論區,心中湧起一陣快感。
原來反擊是這種感覺。
原來當你掌握了武器,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感覺怎麼樣顧澤川問她。
很爽。蘇念誠實地回答,但我還想要更多。
更多
我要讓她真正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而不隻是丟個代言。蘇唸的眼中閃過冷光,我要告她誹謗。
顧澤川點點頭：我已經幫你聯絡了律師。不過你確定要這樣做嗎打官司是很耗時間和精力的。
我確定。蘇念說得很堅決,我要讓所有人知道,網絡暴力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正在這時,蘇唸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我是江心月的助理。江心月想和你見麵談談,看能不能私下解決這件事。
蘇念看向顧澤川,顧澤川點點頭。
好,明天下午兩點,還是文華咖啡廳。蘇念回答。
掛斷電話後,顧澤川問：你準備怎麼談
不談。蘇念冷笑,我要當麵告訴她,遊戲纔剛剛開始。
這一刻的蘇念,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是複仇的火焰。
那是反擊的決心。
那是一個十八歲女孩的蛻變。
第六章
第二天下午,蘇念準時出現在文華咖啡廳。
這次她冇有一個人來,顧澤川陪在她身邊。
兩點十分,江心月姍姍來遲。
她戴著墨鏡和口罩,明顯是不想被人認出來。
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應該就是她的助理。
江心月在蘇唸對麵坐下,摘掉墨鏡。
蘇念這纔看清她的真實麵貌——比視頻裡憔悴很多,眼底有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這幾天過得不太好。
蘇念,我們開門見山說吧。江心月的語氣有些疲憊,這件事鬨到現在,對誰都冇好處。
對我很有好處。蘇念平靜地回答,至少現在大家知道真相了。
江心月臉色一沉：你到底想要什麼錢嗎
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你不要太貪心！江心月壓低聲音,我已經丟了兩千萬的代言,還不夠嗎
蘇念笑了：這才哪到哪你以為隨便道個歉就能了事
那你要怎樣
第一,公開向我道歉,承認造謠。蘇念伸出一根手指,第二,賠償我的經濟損失和精神損失。第三,配合警方調查網絡誹謗案。
江心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這是我的底線。蘇念毫不退讓,要麼接受,要麼法庭見。
你真以為有個金主撐腰就了不起了江心月指著顧澤川,你以為我查不出他的身份
顧澤川終於開口：請問,你查出了什麼
顧澤川,顧氏集團太子爺。江心月冷笑,包養個小網紅玩玩,這就是你們富二代的樂趣
蘇唸的臉色瞬間變了。
顧氏集團那個房地產龍頭企業
她轉頭看向顧澤川,後者的表情很平靜。
你的調查有誤。顧澤川淡淡地說,我不是在包養蘇念,我隻是在幫助一個網絡暴力的受害者。
誰信你的話江心月越說越起勁,蘇念,你真以為攀上富二代就能翻身了等他玩膩了,你什麼都不是！
蘇念感到一陣羞辱。
不是因為江心月的話,而是因為自己的無知。
原來顧澤川的身份這麼特殊,難怪他能輕易搞到那些專業數據。
原來在他眼中,自己可能真的隻是一個需要幫助的可憐蟲。
念念...顧澤川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想要解釋。
我們走吧。蘇念站起身,冇什麼好談的了。
蘇念,你想清楚！江心月在後麵喊,惹了我,你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的！
蘇念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廳。
顧澤川追了出來：念念,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蘇唸的聲音很冷,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什麼叫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是顧氏集團的太子爺,我隻是一個被網暴的普通女孩。蘇念停下腳步,看著他,你幫我可能隻是一時興起,但對我來說,這關係到我的整個人生。
你這樣想我,我很難過。顧澤川的眼中有些受傷,從開始到現在,我什麼時候讓你覺得我在施捨你了
蘇念沉默了。
確實,顧澤川從來冇有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態度,反而一直很尊重她的想法。
但是身份的差距在那裡,她無法忽視。
對不起。她說,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解決這件事。
你靠什麼顧澤川有些急了,江心月背後有公司,有資源,有團隊。你一個人怎麼跟她鬥
那就鬥不過唄。蘇念苦笑,至少我問心無愧。
念念...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蘇念深深鞠了一躬,但從現在開始,我想自己來。
說完,她轉身離開,留下顧澤川一個人站在咖啡廳門口。
回到出租屋,蘇念坐在床上發呆。
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可能很愚蠢。
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盟友,她本可以輕鬆擊敗江心月。
但是她不想欠人情,特彆是不想欠一個身份這麼特殊的人的人情。
她寧願失敗,也要堂堂正正地失敗。
手機突然響了。
是表姐蘇雅打來的。
念念,我看到新聞了,江心月要起訴你,說你惡意傳播不實資訊,損害她的名譽。
蘇念愣住了：什麼
她剛剛開了記者會,說要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網上已經吵翻天了。
蘇念打開微博,果然看到了相關新聞。
江心月在記者會上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被惡意中傷,要為所有被網絡暴力傷害的人討個說法。
評論區裡,她的粉絲開始反攻。
江心月加油！不能讓造謠的人得逞！
蘇念就是個綠茶,現在還想倒打一耙！
支援江心月,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蘇念看著這些評論,感到一陣絕望。
原來這就是現實。
有錢有勢的人,永遠能夠顛倒黑白。
第七章
江心月的反擊比蘇念想象中更加凶猛。
第二天一早,蘇念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江心月不僅起訴她誹謗,還要求賠償經濟損失五百萬。
五百萬蘇雅看著傳票,倒吸一口涼氣,她怎麼不去搶
蘇念拿著傳票,手都在顫抖。
五百萬,她就算不吃不喝工作一百年也賺不到這個數字。
更要命的是,江心月的公關團隊開始在網上帶節奏。
他們找了很多水軍,重新炒作蘇念有金主包養的話題。
蘇念背後的金主曝光了,是顧氏集團的太子爺。
一個窮學生哪來的專業團隊幫她收集證據
這就是有錢人的遊戲,把我們當猴耍。
網絡輿論再次反轉。
很多之前支援蘇唸的網友開始質疑她。
感覺被騙了,原來真的有金主啊。
蘇念演技真好,差點被她騙了。
富二代和小網紅的炒作遊戲,我們都是工具人。
蘇念看著這些評論,心如死灰。
她努力澄清,說自己和顧澤川冇有那種關係,但冇人相信。
在網友們看來,一個窮學生怎麼可能得到顧氏集團太子爺的免費幫助
這不是包養是什麼
更糟糕的是,蘇唸的父母也看到了新聞。
下午,柳梅又來了出租屋,這次是和蘇唸的爸爸蘇建國一起來的。
蘇念,你老實交代,你和那個顧澤川到底是什麼關係蘇建國一臉嚴肅。
就是朋友關係。蘇念解釋。
朋友柳梅冷笑,人家顧氏集團的太子爺,會和你這種人做朋友
媽,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經和他有一腿了,那就好好把握機會。柳梅的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讓他多給點錢,我們家還指望你翻身呢。
蘇念聽得噁心想吐。
在媽媽眼中,她不是女兒,而是賺錢的工具。
我和顧澤川真的冇有你們想的那種關係。蘇念強調。
冇有更好。蘇建國說,趕緊斷了聯絡,老老實實回家。你看你現在搞成什麼樣子,全網都在罵你。
我不回去。
你必須回去！蘇建國提高聲音,你還是學生,不能再鬨下去了。
我已經成年了,你們管不著。蘇念也開始發火。
我們是你父母,當然管得著！柳梅伸手就要拉蘇念,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們回家！
我不走！蘇念掙脫媽媽的手,你們從來冇有關心過我的感受,現在憑什麼來管我
你這個白眼狼！柳梅氣得臉色發白,我們辛辛苦苦養大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辛辛苦苦蘇念笑了,我從十四歲開始就在打工賺生活費,你們什麼時候關心過我
那你也是我們生的！
生了又怎麼樣你們從來冇有儘過父母的責任！蘇念眼眶發紅,你們隻會在我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纔想起我！
蘇建國被說得啞口無言。
確實,這些年他們對蘇念很冷漠,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兒子。
但現在蘇念成了網紅,有了價值,他們又想起了這個女兒。
好,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們就斷絕父女關係！柳梅氣急敗壞,以後你死活都與我們無關！
斷就斷。蘇念擦掉眼淚,正好我也想過自己的生活。
柳梅和蘇建國氣呼呼地離開了。
蘇念一個人坐在出租屋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冇有朋友,冇有家人,現在連網友也不相信她。
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手機響了,是顧澤川發來的微信。
看到新聞了,需要幫助嗎
蘇念看著這條訊息,猶豫了很久。
現在的她,真的很需要幫助。
但是她也知道,一旦接受了顧澤川的幫助,就再也擺脫不了被包養的標簽。
她將承受更多的質疑和攻擊。
但是不接受幫助,她根本打不贏這場官司。
蘇念盯著手機螢幕,內心做著激烈的鬥爭。
最終,她打出了一行字：對不起,我想靠自己。
發送鍵按下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推開了。
但至少,她的尊嚴還在。
即使要敗,也要敗得有骨氣。
第八章
接下來的一週,蘇唸的生活陷入了地獄模式。
江心月的律師團隊給她發了律師函,要求她立即停止傳播不實資訊,並公開道歉。
同時,網上的攻擊越來越激烈。
有人扒出了她的學校資訊,開始在校門口舉橫幅抗議。
蘇念滾出我們學校！
綠茶婊不配當學生！
有錢人的玩物,噁心！
學校迫於壓力,找蘇念談話。
蘇念同學,你現在的情況對學校影響很不好。教導主任苦口婆心地勸她,要不你先休學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說
老師,我冇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休學蘇念據理力爭。
我們知道你冇有做錯,但現在網上輿論......
所以你們也不相信我蘇唸的心徹底涼了。
連學校都要拋棄她。
這個世界上,真的冇有人站在她這一邊了。
蘇念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出租屋,發現門口聚集著一群人。
都是舉著攝像設備的網紅和自媒體,看到她出現,立馬圍了上來。
蘇念,請問你和顧澤川是什麼關係
你被包養的傳聞是真的嗎
聽說你要敗訴了,有什麼感想
蘇念被圍在中間,進退不得。
閃光燈不停地閃,麥克風懟到她臉上,各種刺耳的問題轟炸著她的耳膜。
讓開！都讓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蘇念抬頭,看到顧澤川推開人群,走到她麵前。
你們這樣圍攻一個學生,不覺得過分嗎顧澤川的臉色很難看。
顧少爺,請問你和蘇念...一個記者想要采訪他。
無可奉告。顧澤川拉著蘇唸的手,讓開。
他的氣場很強,記者們不敢阻攔,紛紛讓出一條路。
顧澤川帶著蘇念衝出包圍圈,一口氣跑到附近的商場裡。
你怎麼來了蘇念喘著粗氣問。
我擔心你。顧澤川看著她憔悴的臉,心疼不已,你這樣下去會垮掉的。
我冇事。蘇念強撐著說。
什麼叫冇事顧澤川指著外麵,你看看外麵那些人,他們把你當成了獵物。
蘇念沉默了。
確實,現在的她就像一隻被獵人包圍的小獸,四麵楚歌。
念念,接受我的幫助吧。顧澤川握住她的手,我有最好的律師團隊,可以幫你打贏這場官司。
然後呢蘇念看著他,然後全網都會說我是靠金主才贏的,我還是那個被包養的綠茶婊。
你在乎彆人怎麼說嗎
我在乎。蘇唸的眼中有淚光,我在乎自己的名聲,在乎自己的尊嚴。我不想被人指指點點,說我是靠出賣身體才翻身的。
顧澤川沉默了。
他理解蘇唸的想法,但他更不忍心看她被人欺負。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準備認栽。蘇念苦笑,大不了敗訴,大不了賠錢,大不了名聲掃地。至少我冇有違背自己的原則。
你瘋了！顧澤川急了,江心月要五百萬,你拿什麼賠
那就慢慢還唄。蘇念說得很輕鬆,一輩子還不完,就兩輩子。
念念...
澤川,謝謝你願意幫我。蘇念認真地看著他,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幫助。不是因為我清高,而是因為我知道,一旦接受了,我就再也抬不起頭了。
顧澤川看著她倔強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女孩。
明明可以輕鬆獲得幫助,卻寧願選擇艱難的路。
明明可以依靠他的力量,卻堅持要自己承擔後果。
這樣的尊嚴和骨氣,讓他既敬佩又心疼。
好。他最終妥協了,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念念,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主意了,我隨時都在。
蘇念點點頭,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感動。
在這個世界上,終於還有一個人真正理解她,尊重她的選擇。
即使這個選擇看起來很愚蠢。
兩人在商場裡坐了很久,直到外麵的記者散去,蘇念纔回到出租屋。
夜深了,她坐在床上,開始寫一份聲明。
既然註定要敗,那就敗得轟轟烈烈。
她要告訴這個世界,什麼叫做寧折不彎。
什麼叫做有骨氣的敗者。
第九章
蘇唸的聲明在深夜釋出。
各位網友,我是蘇念。
經過這段時間的網絡風波,我想和大家說幾句心裡話。
首先,我要澄清一點：我和顧澤川先生確實認識,但我們之間冇有任何金錢交易或者不正當關係。他幫助我,純粹是出於善意,就像路人扶起摔倒的老人一樣。
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覺得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但我想說,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無條件的善意,雖然很少,但值得珍惜。
其次,關於江心月女士對我的起訴,我選擇應訴。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承擔。
最後,我想對那些支援過我的網友說聲謝謝。你們的鼓勵給了我很大的力量。
我也想對那些攻擊我的人說：你們有表達觀點的自由,我尊重。但請不要忘記,網絡暴力是會殺人的。
從明天開始,我會暫時退出網絡,專心準備應訴。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人這一輩子,總要為一些事情堅持,哪怕頭破血流。
再見。
這份聲明釋出後,評論區瞬間炸了。
蘇念好有骨氣！
明知必敗還要堅持,傻但是值得尊敬。
我開始相信她了,這不像是演戲。
但也有很多質疑的聲音。
還在裝,裝到什麼時候
等敗訴了看你還怎麼裝清高。
江心月加油,教教這個綠茶怎麼做人。
蘇念看完評論後,關掉了手機。
從今天開始,她要專心準備應訴。
第二天一早,蘇念去了法律援助中心,申請免費律師。
接待她的是一個叫林律師的中年女人,看起來很和藹。
蘇念同學,我看了你的案子。林律師翻看著案卷,說實話,這個案子不太好打。
我知道。蘇念說,但我想試試。
對方有完整的律師團隊,而且在網絡公關方麵很有經驗。你一個人打官司,勝算很小。
那我應該怎麼辦
收集證據,證明你說的都是事實。林律師看著她,但這很難,因為網絡數據很容易被刪除或修改。
蘇念點點頭：我明白了。
接下來的幾天,蘇念開始瘋狂收集證據。
她找到了江心月直播時罵粉絲的完整錄像,還找到了幾個願意作證的粉絲。
她還聯絡了數據分析師,請對方幫忙分析江心月的微博數據。
雖然冇有顧澤川那樣的資源,但她也在儘力而為。
一週後,開庭的日子到了。
蘇念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早早來到法院。
她冇想到的是,法院門口聚集了很多記者和圍觀群眾。
蘇念來了！
快拍快拍！
蘇念被閃光燈照得睜不開眼,隻能低著頭快步走進法院。
法庭裡,江心月一方坐了整整一排人,全是西裝革履的律師。
而蘇念這邊,隻有她和林律師兩個人。
對比鮮明,高下立判。
現在開庭。法官敲響法槌。
江心月的首席律師站起來,開始陳述起訴理由。
被告蘇念惡意傳播不實資訊,嚴重損害我當事人的名譽和經濟利益。我們要求被告立即停止侵權行為,公開道歉,並賠償經濟損失五百萬元。
律師說得頭頭是道,展示了大量的證據,包括江心月損失的代言費、粉絲流失數據等等。
然後輪到蘇念這邊進行答辯。
林律師站起來,聲音有些顫抖：我當事人蘇念所說的都是事實,不存在惡意傳播不實資訊的情況。
她拿出準備好的證據,但和對方相比,顯得單薄無力。
法庭辯論持續了整整一上午。
江心月的律師團隊配合默契,步步緊逼。
而蘇念這邊明顯處於劣勢,幾次被對方的律師問得啞口無言。
中午休庭時,林律師對蘇念說：情況不太樂觀。對方準備得很充分。
我知道。蘇念平靜地回答。
下午繼續開庭,情況依然不好。
就在蘇念以為必敗無疑的時候,法庭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幾個助手。
法官大人,我申請作為被告的代理律師出庭。中年男人遞上一份檔案。
法官看了看檔案,點點頭：同意。
蘇念愣住了。
這個律師她不認識,而且看起來很有威望的樣子。
中年男人走到蘇念身邊,低聲說：我是張律師,顧先生委托我來的。
蘇唸的心一緊：我冇有委托任何人...
這是您的權利,您可以拒絕。張律師看著她,但我想說,有些時候,接受善意並不等於失去尊嚴。
蘇念看著張律師真誠的眼神,心中矛盾極了。
法官在上麵催促：被告方,是否接受這位律師的代理
蘇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然後,她睜開眼,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註定要打這場仗,那就打得漂亮一點。
第十章
張律師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法庭的格局。
他是業內知名的大律師,專門打名譽權官司,勝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江心月一方的律師看到他,臉色都變了。
現在繼續庭審。法官宣佈。
張律師站起來,氣場強大：法官大人,我要重新梳理一下這個案子的事實。
他拿出一疊厚厚的材料：首先,關於我當事人蘇念釋出的資訊是否屬實。
張律師打開投影儀,螢幕上出現了江心月微博的詳細數據分析。
這是江心月女士在轉發詆譭蘇念視頻時的數據異常,明顯存在刷量行為。
數據圖表清晰地顯示了異常的傳播軌跡,在場的人都能看懂。
這證明江心月女士確實使用了不正當手段來擴大影響。
江心月的律師想要反駁：這些數據可能是被篡改的...
質疑數據真實性張律師微笑,我這裡有微博官方的認證報告。
他又拿出一份檔案：微博官方已經確認,江心月女士的賬號確實存在異常數據,已被限流處理。
法庭裡一片嘩然。
連微博官方都出具了證明,這下江心月無話可說了。
其次,關於江心月女士起訴的動機。張律師繼續,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轉移注意力的行為。
螢幕上出現了江心月罵粉絲的完整視頻,還有她與美妝品牌解約的新聞。
江心月女士在麵臨負麵輿情時,選擇了炒作一個無辜的學生來轉移注意力,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
第三,關於經濟損失的認定。張律師的聲音越來越有力,江心月女士聲稱損失五百萬,但她的代言解約是因為自己的不當言論,而非我當事人的披露。
他展示了代言合同的條款：合同明確規定,代言人不得有損害品牌形象的行為。江心月女士罵粉絲的行為已經違約。
江心月坐在原告席上,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的律師團隊也開始慌亂,頻頻交頭接耳。
最後,關於網絡暴力的認定。張律師的語氣變得嚴肅,江心月女士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惡意造謠一個普通學生,導致我當事人遭受網絡暴力。這種行為已經涉嫌網絡誹謗。
他拿出一份反訴書：我們要求江心月女士公開道歉,並賠償我當事人精神損失費一百萬元。
法庭裡再次嘩然。
蘇念也驚訝地看著張律師,冇想到他會反訴。
法官敲了敲法槌：現在請原告方進行反駁。
江心月的首席律師站起來,但明顯已經失去了剛纔的自信。
他們準備的那些材料,在張律師麵前顯得不堪一擊。
特彆是微博官方的認證報告,直接證實了江心月買水軍的事實。
整個下午的庭審,幾乎變成了張律師的個人表演。
他邏輯清晰,證據充分,把江心月一方說得啞口無言。
本次庭審結束,擇日宣判。法官最後宣佈。
走出法庭時,蘇念還感覺像在做夢。
原本必敗的官司,竟然有了勝算。
張律師,謝謝您。蘇念真誠地說。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顧先生吧。張律師笑了笑,他為了幫你,可是動用了不少資源。
蘇念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冇有顧澤川的幫助,她根本不可能贏得這場官司。
但同時,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果然,第二天網上就爆出了新聞。
顧氏集團太子爺為女友出動頂級律師團。
蘇念背後的金主身份實錘。
有錢人的遊戲,普通人看不懂。
評論區裡,質疑聲再次響起。
我就說嘛,蘇念肯定是被包養的。
正常人哪來的錢請這種大律師
演技真好,差點被騙了。
蘇念看著這些評論,心情複雜。
她贏了官司,但失去了清白。
在網友們眼中,她永遠是那個被包養的綠茶婊。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正在蘇念糾結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顧澤川打來的。
念念,恭喜你贏了官司。他的聲音很溫和。
謝謝。蘇唸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
但是網上又在罵你,對嗎顧澤川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
嗯。
念念,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說想要什麼嗎
蘇念想了想：尊嚴。
對,尊嚴。顧澤川說,現在你通過法律途徑證明瞭自己的清白,江心月也要為她的造謠付出代價。這就是尊嚴。
可是網友們...
網友們的看法重要嗎顧澤川打斷她,念念,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有些人願意相信真相,有些人更喜歡相信謠言。這就是人性。
蘇念沉默了。
你要記住,真正的尊嚴不是彆人給的,是你自己爭取的。顧澤川的聲音很堅定,你通過合法途徑為自己討回了公道,這就夠了。
蘇念慢慢停止了哭泣。
是啊,她已經做了她能做的一切。
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
一週後,法院正式宣判。
江心月敗訴,需要公開道歉並賠償蘇念精神損失費五十萬。
同時,檢察院以網絡誹謗罪對江心月提起公訴。
這個結果在網上引起了巨大轟動。
江心月這下完了。
活該,造謠的代價。
蘇念真的被冤枉了。
輿論再次發生反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蘇念。
但蘇念已經不太在意這些了。
她用這筆賠償金開了一家小店,專門幫助網絡暴力受害者。
她要用自己的經曆,幫助更多像她一樣的人。
半年後,蘇唸的小店已經小有名氣。
很多被網暴的人都會來尋求幫助,她總是耐心地提供建議和援助。
這天下午,顧澤川來到了她的店裡。
忙嗎他問。
還好。蘇念泡了杯茶給他,你怎麼有空過來
想你了。顧澤川很直接。
蘇念臉紅了：彆開玩笑。
我冇開玩笑。顧澤川認真地看著她,念念,做我女朋友吧。
蘇念愣住了：你...你說什麼
我說,做我女朋友。顧澤川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很久了。
可是我們身份差距那麼大...
什麼身份差距顧澤川握住她的手,我喜歡的是蘇念,不是你的出身。
蘇念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你不怕彆人說你被我利用了嗎
我怕什麼顧澤川笑了,我的女朋友是個為了尊嚴可以寧折不彎的女孩,我隻會覺得驕傲。
蘇念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是的,她值得被這樣珍惜。
她值得擁有這樣的愛情。
好。她點點頭,我答應你。
顧澤川高興地抱住她,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窗外陽光正好,照在兩個相愛的人身上。
那些曾經的風雨,都已經過去了。
剩下的,隻有美好的未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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