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生乖,你要是聽話,等下小姨陪你一起洗澡,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嗎?”
一間破敗低矮的草屋前,陳餘呆呆望著天空,眼神空洞,還冇從穿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麵前卻站著一個胸大屁股大,五官精緻,長得有點像楊貴妃的年輕女子,正用一種哄小孩般的語氣對他說話。
“這碗酒千萬彆動,那是給你擦拭紅腫的藥酒,不是用來喝的。昨夜你調皮進山,腿都給摔傷了好好坐著,小姨去給你盛一碗粥來。”
年輕女子滿是擔憂地囑咐道,說完話,一步三回頭地走向廚房。
他坐在破屋的門檻上,身邊破碗裡裝著黃色藥酒,右邊腳踝紅腫,鼓起大包。
驀然低頭,望著女子落寞的背影,陳餘心中五味雜陳,幽然長歎一聲後,開始主動融合原主的記憶。
腦中的記憶告訴他,他今年已經十八歲了。
容貌俊朗,身材板正,一米八幾的高個子,八塊腹肌。
可小姨仍舊用哄騙小孩的語氣對他說話,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把我當成了弱智嗎?
陳餘心中不免嘀咕一聲。
正在這時,小院的門被暴力推開,一夥手持長戈、頭戴黃巾的士兵魚貫而入,瞬間站滿了整個院子。
風風火火的態勢,一看便知來者不善,令陳餘立馬心生警惕。
最後走進來的那人衣冠楚楚,二十來歲的年紀,尖嘴猴腮,一臉邪笑,給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什麼好鳥。
他左袖上戴著一個袖環,上麵黃底紅字繡著“滿江鎮鄉保團”字樣,看著有些來頭。
一進門就趾高氣揚的樣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扯嗓子道:“雪兒娘子,夫君我來接你回家了,快跟我走吧。嘿嘿”
邪魅一笑間,那人連看都不看陳餘一眼,昂起頭顱,叉著腰,大老爺的做派。
那陣勢不像是接親,倒像搶親。
小姨慕容雪剛走到廚房門口,聞聲回頭。
在見到公子哥的刹那,臉色驀然變白,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似的。
趕忙跑回陳餘身前,慌張道:“週週公子,你怎麼來了?還請自重,我不是你家娘子”
陳餘目光落在那人身上,腦中浮起一個人名:周皮。
滿江鎮鄉保團團長,鎮上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幾乎包攬了整個鎮子的田產資源。
而前身與陳餘同名同姓,小字春生。
因此,也叫陳春生,是鎮上軍戶老陳頭家的傻養子。
養父早年當過兵,上過戰場,小有戰功的緣故,退役後被朝廷安排到徐陽縣衙門做衙役。
那可是一份美差,純純的鐵飯碗,可以“子承父位”的那種,月錢一兩銀子二鬥米。
吃官家飯,在這個風雲動盪的古代社會,已算是有頭有臉的門戶。
去年,老陳夫婦相繼去世,留下陳餘與小姨慕容雪相依為命。
臨死之前,老陳頭動用關係讓陳餘繼承了他衙役的位置,也算給他日後的生活有了些著落。
縣太爺念及老陳頭早年的戰功,當值十餘年間兢兢業業,便破例接收了陳餘這個傻帽,留在衙門裡做些粗重活兒,權當做善事。
換句話說,現在的陳餘竟是個官府衙差!
悲催的是,好景不長,陳餘這“白糧”冇領幾個月,大景國就突然爆發了一場民間暴動。
一夥自稱“黃蓮聖教”的反賊兵起雲州,以雷霆之勢迅速攻占了十幾個州郡,朝廷社稷岌岌可危。
駐地在滿江鎮上的徐陽縣官府趕在反賊大軍殺到之前,連夜逃往京都。
按理說,應該帶上陳餘這個衙役的。
但官府逃亡根本就不會帶冇用的人,更何況是個傻子?
於是,他便被遺棄下來。
說起來,前身的命運還真是坎坷。
繈褓之時被生父母遺棄,長大後靠養父的關係做了“官人”又被官府遺棄,也是夠狗血的。
而在被反賊大軍占領的淪陷區,規則重塑,像陳餘這樣曾經為官府做事的人家,就成了首先被批鬥的對象。
陳家老宅被霸占,田地被強行收繳,陳餘這個官府餘孽在慘遭數次遊街示眾之後,隻能退到鎮子邊上的無主破屋棲身。
這還得多虧了他傻子的身份,要不然估計會被殺。
慕容雪是鎮上有數的大美女之一,溫柔可愛。
周皮早就對她起了色心,此前就因為數度調戲,而被陳餘打得滿地找牙。
以前因為陳餘官差的身份,周皮就算被打,也不敢私下報複。
現在不同了。
周皮在反賊的支援下成了鄉保團長,可以為所欲為,又怎會放過這個大好的報複機會?
隻怕前身昨夜進山失聯,落了一身傷回來,就是周皮暗中乾的好事。
如今,還敢來搶親?
回想起這些資訊,陳餘臉色凝固,麵上再無半分癡傻木訥的神情,眸中閃過一抹殺氣。
周皮聽見慕容雪拒絕承認是他娘子,也是目光一冷,眯眼道:“娘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要反悔嗎?可要想清楚後果!昨天咱們說好的,本團長幫你尋回這條朝廷的傻狗,你便答應無條件嫁給我。”
說著,他指向仍坐在門檻上的陳餘,滿是不屑嘲諷的眼色。
慕容雪愕然道:“我是答應過但周公子你並冇有幫我安全尋回春生,他是我和二牛在亂墳崗找到的所以,算不得數”
周皮聽了瞳孔一縮,板著臉微怒道:“哼,怎麼不算?本團長掌管整個滿江鎮治安,又肩負著為黃蓮天軍籌措糧餉的重任。冇有我的允許,你能私自進山嗎?冇有本團長的人帶隊,你敢進山嗎?”
慕容雪語塞,說不出話來。
周皮卻一副吃定她的樣子,帶著淫蕩笑意,緩步走嚮慕容雪。
圍觀的反賊士兵看戲的姿態,也是暗笑不止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