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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兒子劉浩然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飯。
他坐到沙發上,清了清嗓子：
媽,我有事要和你們商量。
我放下手中的鍋鏟,走到客廳。
他的父親也從書房出來了。
什麼事
劉浩然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直播間介麵：
我要做全職主播。
這個月我已經賺了八千塊了。
我皺了皺眉：你不是說要找工作嗎
找什麼工作劉浩然不屑地擺擺手,我現在做直播,一個月能賺好幾萬。
比上班強多了。
他父親沉著臉：胡鬨。
爸,你聽我說完。劉浩然興奮地站起來,我現在粉絲已經五萬了,隻要你們給我投資一些錢,買設備、裝修直播間,我保證一個月能賺十萬。
我感到不安：要多少錢
不多,就三十萬。
劉浩然說得很輕鬆,好像三十萬隻是三塊錢。
用來買專業設備,還有包裝打造,請運營團隊。
相信我,這錢很快就能回本的。
他父親直接拒絕：不可能。
劉浩然臉色一變：為什麼
我都計算過了,這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我看著兒子,心裡五味雜陳。
二十三歲的年紀,大學畢業一年了,一直冇有正經工作。
天天窩在房間裡,說是在找工作,其實就是在玩遊戲、看直播。
現在居然要我們出錢讓他做主播。
浩然,你先找個正經工作吧。我勸道,直播可以當副業。
什麼叫正經工作劉浩然不滿了,現在網絡時代,做主播怎麼就不正經了
你們思想太落後了。
他父親的臉更黑了：你給我老實找工作去。
三十萬你當我們開銀行的嗎
劉浩然憤怒地摔了摔手機：
彆人家的父母都支援孩子創業,就你們這麼小氣。
你們生了我,不就應該幫我實現夢想嗎
這話讓我心裡一震。
這孩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第二章
劉浩然見我們不說話,以為有戲,繼續說道：
你們想想,我現在做主播,一個月八千,一年就是十萬。
要是有了專業設備和團隊,一個月十萬,一年就是一百二十萬。
這三十萬投資,半年就回本了。
他說得頭頭是道,彷彿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我忍不住問：你這個月真的賺了八千
當然！劉浩然得意地打開手機,你看,這是我的收入截圖。
我湊過去一看,確實顯示著8247元的收入。
但我注意到下麵還有一串數字。
這個支出是什麼意思
劉浩然臉色有些不自然：這個啊...就是平台抽成和一些必要開支。
多少他父親也湊了過來。
不多,就一萬二。
我和他父親對視一眼。
賺了八千,花了一萬二
你花這一萬二買什麼了
劉浩然支支吾吾：買了一些...直播用品,還有...給其他主播刷了一些禮物。
刷禮物我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拿什麼錢刷禮物
就是...就是從生活費裡麵省的。
省個屁！
我們每個月給他兩千塊生活費,他還找各種理由要錢。
說要買衣服,說要聚餐,說要買書。
原來都去刷禮物了！
他父親徹底怒了：你個敗家子！
我們辛辛苦苦賺錢養你,你拿去給彆人刷禮物
劉浩然不服氣：這叫投資！你們不懂！
我刷禮物是為了學習其他主播的技巧,這叫市場調研。
而且我刷禮物,那些主播也會幫我宣傳,這叫互相引流。
他說得一套一套的,但在我聽來就是強詞奪理。
浩然,你清醒一點。我苦口婆心地勸,做主播哪有那麼容易賺錢
你看看那些成功的主播,哪個不是努力了好多年
你才做了一個月就想賺大錢,太不現實了。
劉浩然不耐煩地擺手：媽,你們就是不相信我。
我有天賦,我不一樣。
你們看,我才做一個月就有五萬粉絲了,說明什麼說明我有潛力啊！
我看著兒子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越來越不安。
第三章
接下來的幾天,劉浩然一直在勸我們投資他的直播事業。
他找了各種理由和藉口。
說什麼現在是直播行業的紅利期,錯過了就冇機會了。
說什麼他已經聯絡好了MCN機構,隻要有啟動資金就能簽約。
說什麼隔壁小區有個小孩做直播,現在一個月賺二十萬。
我被他說得頭都大了。
他父親更是直接拒絕跟他交流。
這天晚上,我偷偷進了他的房間。
想看看他到底在直播什麼內容。
打開他的電腦,我傻眼了。
他的直播間裡,正在播放一個遊戲畫麵。
而他本人根本不在鏡頭裡。
直播間裡隻有幾十個觀眾,彈幕也很少。
我翻看他的直播記錄,發現他每天直播四五個小時,但觀眾人數從來冇有超過一百。
所謂的五萬粉絲,我仔細一看,大部分都是機器人賬號。
真正的活躍粉絲,估計不到一千。
而他口口聲聲說的八千收入,我也找到了來源。
是他自己用各種小號給自己刷的禮物。
錢從左口袋掏到右口袋,創造了一個虛假的收入數據。
我氣得渾身發抖。
這孩子居然為了騙我們投錢,連這種把戲都用上了。
我拿著證據去找他父親。
他父親看完之後,臉色鐵青：這個逆子！
明天就讓他給我出去找工作,不找到工作不許回家。
但我心裡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劉浩然這個月向我們要了兩千五百塊生活費。
如果他真的賺了八千,為什麼還要生活費
如果他花了一萬二刷禮物,那錢從哪裡來的
我悄悄查了查我們的銀行賬戶。
發現他竟然知道了我的銀行卡密碼,這個月偷偷轉走了八千塊。
我的手都在顫抖。
這孩子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我和他父親一起找劉浩然攤牌。
你自己說,這八千塊錢是怎麼回事
我把銀行轉賬記錄擺在他麵前。
劉浩然看了一眼,臉色有些慌張,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這個...我想先墊付一些投資,等賺了錢再還給你們。
墊付投資他父親冷笑,你拿我們的錢給彆人刷禮物,這叫投資
我都查過了,你的五萬粉絲全是假的,收入也是假的。
你就是個騙子！
劉浩然被戳穿了謊言,惱羞成怒：
我是騙子我是為了這個家好！
你們不願意投資我,我隻能先用你們的錢證明給你們看。
等我真正做大了,這點錢算什麼
我聽著兒子的歪理,心都涼了。
他竟然覺得偷我們的錢是理所當然的。
浩然,你醒醒吧。我忍著眼淚說,做主播冇那麼容易的。
你現在根本冇有觀眾,怎麼賺錢
觀眾是可以培養的！劉浩然固執地說,隻要有錢包裝,什麼都能做起來。
你們就是不相信我,不願意支援我。
彆人家的父母砸鍋賣鐵也要支援孩子的夢想,你們呢
他父親被氣得渾身發抖：
你還好意思說夢想你的夢想就是騙錢偷錢
從今天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找工作去。
不找到工作,彆想要一分錢。
劉浩然站起來,指著我們：
行！你們不支援我是吧
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我不需要你們的錢也能成功。
等我發達了,你們彆想讓我養老。
說完,他摔門而出。
我坐在沙發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這還是我們的兒子嗎
第五章
劉浩然走了三天冇有回家。
我每天都擔心得睡不著覺。
他父親雖然嘴上硬氣,但我知道他心裡也很擔心。
第四天,劉浩然回來了。
一進門就興奮地大喊：
爸媽,我簽約了！我簽約MCN公司了！
我和他父親都愣住了。
什麼MCN公司
就是專門培養主播的經紀公司啊。劉浩然得意洋洋,他們看中了我的潛力,主動找我簽約的。
而且還給了我五萬塊的簽約費！
他掏出一遝現金,在我們麵前晃悠。
我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劉浩然把錢放在茶幾上,你們看,這就是簽約費。
公司說了,隻要我好好直播,一個月保底收入三萬。
如果做得好,一個月十萬都不是問題。
他父親將信將疑：什麼公司這麼好心
華娛傳媒啊,很大的公司。劉浩然拿出一份合同,你們看,這是合同。
我接過合同看了看,確實看起來很正規。
上麵寫著華娛傳媒有限公司,還有公章。
合同內容看起來也冇什麼問題。
但是...劉浩然話鋒一轉,公司要求我必須有專業的直播設備。
這個需要自己投資。
我心裡咯噔一下。
果然又是要錢。
需要多少
不多,就十五萬。劉浩然說得很輕鬆,公司已經幫我選好了設備清單。
而且這些設備都是可以升值的,以後不做主播了還能賣掉。
他父親冷笑：又要錢
這不是要錢,這是投資。劉浩然糾正道,而且我現在有簽約費了,隻需要你們再投資十萬就夠了。
我用我的簽約費出五萬,你們出十萬,公平合理。
我看著茶幾上的現金,心裡總覺得不對勁。
但劉浩然的話聽起來又很有道理。
如果真的能一個月賺三萬,那確實是個好機會。
我需要考慮一下。我說。
考慮什麼劉浩然著急了,機會不等人的。
公司說了,這個政策隻有一個月,過期就冇有了。
而且現在直播行業競爭激烈,早一天開始就早一天賺錢。
第六章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在網上查了華娛傳媒這個公司,確實存在,而且看起來規模不小。
但我總覺得事情冇那麼簡單。
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為什麼人家公司要主動給劉浩然簽約費
就憑他那幾十個粉絲
第二天,我偷偷去了華娛傳媒公司的地址。
那是一個寫字樓,看起來很正規。
我在樓下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進進出出的都是年輕人。
有些人手裡還拿著直播支架之類的設備。
看起來確實像是個正經公司。
我鼓起勇氣走進去。
前台小姑娘很熱情：
阿姨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想瞭解一下你們公司的主播簽約情況。
哦,您是想做主播嗎小姑娘笑眯眯地說,我們公司現在正在大力招募主播。
隻要條件合適,我們都會提供簽約費的。
簽約費一般是多少
這個要看個人條件,一般是三萬到十萬不等。
我心裡一震。
劉浩然說他拿了五萬簽約費,這個數字在合理範圍內。
那簽約後是不是需要自己買設備
是的,畢竟專業的設備才能做出專業的內容嘛。小姑娘依然笑容滿麵,不過我們公司有合作的設備商,價格很優惠的。
一般需要投資多少
看您的定位,一般十萬到二十萬就夠了。
我又問了一些問題,小姑娘都回答得很專業。
看起來這確實是個正經公司。
回到家,我把情況告訴了丈夫。
他也有些動搖了：
要不然...試試
反正他已經拿了五萬簽約費,咱們出十萬,總共十五萬。
如果真的能一個月賺三萬,半年就回本了。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畢竟兒子已經二十三歲了,總該讓他試試看。
說不定真的能成功呢
第七章
我們決定投資十萬給劉浩然。
但是有條件的。
這十萬塊是借給你的,不是給你的。我嚴肅地說,三個月內如果冇有收益,你就要還錢。
而且必須去找正經工作。
劉浩然滿口答應：冇問題！三個月我一個月就能賺回來。
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第二天,我們就去銀行取了十萬塊現金給他。
劉浩然拿到錢後,立刻就去華娛傳媒公司了。
晚上回來時,他興奮得滿臉通紅：
搞定了！設備已經訂了,下週就能到貨。
公司還給我安排了專門的運營團隊和直播間。
下個月我就能正式開播了。
看著兒子這麼有乾勁,我心裡也有些期待。
說不定真的能成功呢
接下來的一週,劉浩然每天都很忙。
說是在接受公司的培訓,學習直播技巧。
設備到貨後,他更是興奮得不行。
專業的攝像頭、麥克風、燈光設備,還有一大堆我叫不出名字的東西。
他在房間裡折騰了好幾天,終於把直播間佈置好了。
確實看起來很專業。
怎麼樣劉浩然得意地向我們展示,這就是專業直播間的標準配置。
你看這個燈光效果,這個音響設備,絕對是頂級的。
我不得不承認,確實比之前的設置強多了。
什麼時候開始直播他父親問。
明天！劉浩然信心滿滿,公司已經幫我預熱了,說是會有很多人來看。
你們明天可以來觀看我的首秀。
我們都很期待。
第二天晚上八點,劉浩然準時開播。
我和他父親守在電腦前,準備見證兒子的直播首秀。
但是等了十分鐘,直播間裡隻有七八個觀眾。
彈幕也很少,基本冇什麼互動。
我有些擔心：怎麼人這麼少
劉浩然在房間裡大聲迴應：彆著急,公司說了,需要預熱一下。
等會兒人就多了。
但是直播了兩個小時,觀眾人數最多的時候也就二十幾個。
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十幾個人。
劉浩然在裡麵自娛自樂,對著空氣聊天。
場麵十分尷尬。
第八章
劉浩然的直播首秀可以說是徹底失敗了。
但他並不沮喪,反而很樂觀：
第一次嘛,肯定會有問題的。
公司說了,需要慢慢積累粉絲,不可能一蹴而就。
接下來的一個月,劉浩然每天都直播四五個小時。
但觀眾人數始終冇有突破。
最多的時候也就三四十個人。
而且我發現,他的觀眾大部分都是其他主播。
真正的普通觀眾很少。
更讓我擔心的是,他不但冇有收入,反而在不斷花錢。
說是要買道具,要買服裝,要請水軍刷人氣。
一個月下來,又花了三千多。
我忍不住問他：公司不是說保底三萬嗎怎麼一分錢都冇有
劉浩然支吾道：公司說了,前三個月是培養期,重點是漲粉,不看收益。
等粉絲到了一定數量,收益自然就來了。
那什麼時候能到一定數量他父親追問。
這個...公司說至少要十萬粉絲才能談收益。
十萬粉絲
他現在才三千粉絲,而且還是花錢買來的假粉絲。
要漲到十萬,得到什麼時候
我開始懷疑這個華娛傳媒公司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一趟公司。
這次我直接找到了劉浩然的經紀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穿著西裝,看起來很專業。
阿姨您好,我是浩然的經紀人小李。
我想瞭解一下我兒子的情況。我開門見山,他現在的數據怎麼樣
小李打開電腦,給我看了一些圖表：
浩然的成長曲線還是很不錯的,雖然起步有點慢,但趨勢是向上的。
我們公司有很多成功案例,都是從零開始慢慢做起來的。
那大概多久能有收益
這個不好說,主播行業競爭激烈,需要時間和耐心。小李說得很官方,不過我們對浩然很有信心。
他的直播內容還是很有特色的。
我又問了一些具體問題,但小李都是用一些官方套話迴應。
冇有給出任何具體的時間節點或收益預期。
我心裡的疑慮越來越重。
回到家,我把情況告訴了丈夫。
我覺得這個公司有問題。我說,他們就是在忽悠。
先等等看吧。丈夫還抱有一絲希望,萬一真的能成功呢
再給一個月時間。
第九章
第二個月,劉浩然的情況更糟了。
觀眾人數不但冇有增長,反而在下降。
他開始變得焦躁不安,經常在直播間裡發脾氣。
有時候觀眾太少,他就自己跟自己說話,場麵非常詭異。
更糟糕的是,他開始向我們要更多的錢。
說是要買更好的設備,要請專業的運營團隊,要投廣告。
每次都是幾千幾千地要。
不給就發脾氣,摔東西。
你們說好了支援我的,現在為什麼不願意投資了
彆人家的父母都是全力支援孩子,就你們這麼小氣。
我被他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已經投了十萬了,你到底要多少錢
做生意哪有不投資的劉浩然理直氣壯,你們以為十萬就夠了
那些大主播哪個不是投資幾十萬上百萬才做起來的
你們就是捨不得花錢,所以我才做不起來。
他父親終於忍不住了：
夠了！你現在立刻給我去找工作。
什麼主播不主播的,都是騙人的。
劉浩然怒了：你們就是不相信我！
我告訴你們,我寧可餓死也不去找工作。
我就要做主播,這是我的夢想。
當天晚上,我偷偷去查了華娛傳媒公司的情況。
在網上搜尋後,我發現了很多類似的投訴。
都是說這個公司誘騙年輕人做主播,收取各種費用,但從來冇有人真正成功過。
所謂的保底收入,完全是騙人的。
我看著那些投訴,手都在發抖。
我們被騙了。
不,準確地說,是劉浩然被騙了,然後又騙了我們。
第二天,我拿著這些證據去找劉浩然對質。
你看看這些,這個公司就是騙子公司。
劉浩然看了看,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嘴硬：
這些都是競爭對手的惡意中傷。
華娛傳媒是正規公司,怎麼可能是騙子
那你說說,你這兩個月賺了多少錢我追問。
我...我現在還在起步階段。劉浩然支吾道,等粉絲多了就有錢了。
粉絲多了你現在連觀眾都冇有幾個。
而且我查過了,你的粉絲大部分都是假的。
劉浩然被戳中了痛處,惱羞成怒：
反正你們就是不支援我！
既然這樣,那我就證明給你們看。
我會成功的,你們等著後悔吧。
第十章
接下來的日子,劉浩然變得越來越偏執。
他每天在房間裡直播到深夜,但觀眾寥寥無幾。
有時候整個直播間就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我透過門縫看過幾次,場麵非常心酸。
但他依然堅持,好像著了魔一樣。
更可怕的是,我發現他開始借錢了。
先是找同學朋友借,後來竟然去網貸平台借錢。
說是要投資直播事業。
當我發現這個情況時,他已經欠了五萬多塊的網貸。
你瘋了嗎我氣得渾身發抖,你拿什麼還錢
等我做成功了就能還了。劉浩然依然執迷不悟,你們不相信我,我隻能靠自己。
成功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要成功的人
他父親也被氣壞了：你給我立刻把直播停了,去找工作還債。
不可能！劉浩然激動地站起來,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我已經投入這麼多了,現在放棄就是前功儘棄。
你投入什麼了投入的都是我們的錢！我忍不住大喊。
那又怎麼樣劉浩然理直氣壯,你們是我父母,給我投資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我以後賺錢了會還給你們的。
聽著兒子的這些話,我的心徹底涼了。
這還是我們的兒子嗎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當天晚上,我和丈夫談了很久。
我們都意識到,劉浩然已經走火入魔了。
再這樣下去,不但他會毀掉,我們這個家也會被拖垮。
不能再由著他了。丈夫咬牙說道,必須斷掉他的所有資金來源。
讓他自己去承擔後果。
我點了點頭。
雖然心裡很痛,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第二天,我們把家裡的網絡斷了,把劉浩然的電腦搬走了。
他氣得要死要活,但我們都不理他。
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嗎劉浩然哭喊著,這些設備是我的,你們冇權利拿走。
設備是我們的錢買的。丈夫冷冷地說,你想要,就自己賺錢買。
我恨你們！劉浩然歇斯底裡地喊著,我恨你們一輩子！
看著兒子的樣子,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但我知道,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不能再慣著他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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