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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丈夫是個啞巴。
每當我唱歌時,他總是靜靜坐在角落裡,眼神專注地看著我的嘴型。
手語比劃著：很好聽,再來一首。
結婚三年,程遠從不開口說話。
醫生說他的聲帶在一次意外中受損,可能永遠無法發聲。
朋友們都說我太傻：嫁給一個啞巴,以後連吵架都不行。
可我覺得挺好的。
安靜的丈夫,安靜的生活。
直到昨天晚上,我半夜醒來去廚房喝水。
客廳裡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正在跟人通電話：
明天的錄音推遲到下午,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
我端著水杯,整個人僵在原地。
那個聲音,分明就是程遠。
小雨,你怎麼起來了
程遠出現在客廳門口,一臉關切地用手語問我。
我看著他,心跳得厲害：剛纔...是誰在打電話
他愣了一下,然後比劃：可能是隔壁鄰居吧,隔音不太好。
我點點頭,回房間睡覺。
可一整夜都睡不著。
那個聲音,太熟悉了。
熟悉到我做夢都能聽見。
第二天一早,程遠照例給我準備早餐。
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很溫馨。
手語比劃：今天我要去醫院複查,你好好上班。
我咬了一口吐司,隨口問：哪個醫院我送你去。
程遠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不用,有專車接送,你工作重要。
專車
程遠隻是個普通的自由職業者,哪來的專車
我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
小雨姐,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助理小林端著咖啡走進辦公室。
我管理著一家小型廣告公司,平時工作很忙。
冇事,可能昨晚冇睡好。
對了,今天有個客戶要來談音樂製作的合作,據說是業內很有名的製作人。
我點點頭,繼續處理手頭的檔案。
直到下午三點,客戶到了。
韓總,這位是程遠老師,音樂製作界的天才。
合作夥伴介紹著身邊的男人。
我抬起頭,手裡的筆掉在了地上。
那個男人,和我丈夫長得一模一樣。
隻是氣質完全不同。
眼前的程遠穿著定製西裝,眼神銳利自信,渾身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場。
而我的丈夫程遠,總是穿著樸素的衣服,眼神溫和謙遜。
韓總
對方疑惑地看著我。
我回過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好意思,程老師和我的一個朋友長得很像。
哈哈,這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相似的人。
程遠笑著說話,聲音低沉磁性。
和昨晚我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
程老師的聲音很特彆。我試探著說。
是嗎我倒是覺得很普通。
他毫不在意地回答。
整個會議過程中,我都心不在焉。
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這個人,是不是我的丈夫
可如果真的是,那他為什麼要裝啞巴
為什麼要騙我
韓總,合作的事情您考慮得怎麼樣
程遠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啊,好的,我們會儘快給您答覆。
我匆忙結束了會議。
送走客戶後,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發呆。
手機響了,是程遠發來的簡訊：今天覆查結果不錯,醫生說繼續治療,會有希望恢複說話能力。
我看著這條資訊,心情複雜。
如果他真的是音樂製作人程遠,那這條資訊就是在撒謊。
可如果他們隻是長得像,那我就是在胡思亂想。
我決定試探一下。
回到家,程遠正在廚房準備晚餐。
老公,今天遇到一個有趣的客戶。
我故意提起下午的事。
程遠回頭看了我一眼,手語比劃：什麼客戶
一個音樂製作人,也叫程遠,和你長得特彆像。
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
程遠的手明顯僵硬了一秒,但很快恢複正常。
是嗎這麼巧。
他的手語比劃得有些不自然。
要不我把照片給你看看
我拿出手機,假裝要翻照片。
程遠連忙擺手,比劃：不用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他轉身繼續炒菜,但我能感覺到他很緊張。
廚房裡響起了嘩啦嘩啦的炒菜聲,掩蓋了一切不自然。
可我已經確定了。
我的丈夫程遠,就是那個音樂製作人程遠。
他一直在撒謊。
第二章
晚飯時,我一直在偷偷觀察程遠。
他低頭吃飯的樣子和平時一樣溫和。
可我現在看他,總覺得處處都是破綻。
比如他的手。
一個普通的自由職業者,手不可能這麼修長精緻。
而且指甲修剪得很專業,像是經常做手部護理。
還有他的氣質。
雖然平時裝得很溫和,但偶爾轉頭的瞬間,眼神會變得很銳利。
就像今天下午那個音樂製作人的眼神。
老公,我想學音樂。
我突然開口。
程遠夾菜的動作停了一下。
什麼音樂他比劃著問。
鋼琴,或者吉他都行。你覺得我有天賦嗎
程遠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我。
手語比劃：你的嗓音很好,適合唱歌。
我心裡一跳。
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怎麼判斷我的嗓音好不好
你怎麼知道我嗓音好
程遠愣了一下,然後比劃：平時聽你哼歌啊,很好聽。
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過去,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那你幫我選個音樂老師吧。
我繼續試探。
程遠想了想,比劃：我對這個不太懂,你自己找吧。
可他剛纔明明說我嗓音好,適合唱歌。
一個對音樂不懂的人,能做出這種專業判斷
飯後,程遠去書房處理工作。
我趁機翻了翻他的東西。
衣櫃裡,除了平時穿的樸素衣服,還有幾套很貴的西裝。
標簽都還在,是最新款。
書桌抽屜裡,有一張名片。
星辰音樂工作室,首席製作人：程遠
我拿著名片,手都在發抖。
果然,我的丈夫就是那個音樂製作人。
可他為什麼要裝啞巴
為什麼要騙我
我們結婚三年,他一直在演戲嗎
小雨,你在乾什麼
身後傳來程遠的手語比劃聲。
我嚇得趕緊把名片放回原處。
找個充電器。
我轉身,故作鎮定地說。
程遠走過來,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充電器遞給我。
動作很自然,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謝謝老公。
我接過充電器,心裡卻五味雜陳。
晚上躺在床上,程遠已經睡著了。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全是白天的事。
如果程遠真的是音樂製作人,那他的收入肯定很高。
可我們家的開銷一直都是我在負擔。
他說自己是自由職業者,收入不穩定。
現在想想,這些都是謊言。
我偷偷拿起手機,搜尋程遠音樂製作人。
網上確實有很多關於他的資訊。
照片裡的程遠,和躺在我身邊的這個人一模一樣。
隻是照片裡的他,眼神犀利自信,渾身散發著成功人士的氣場。
而我身邊的程遠,總是溫和謙遜,像個受傷的小動物。
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我又搜尋了他的作品。
全都是當紅歌手的熱門歌曲。
製作費動輒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可他竟然讓我一個人承擔家庭開銷,自己裝窮裝弱。
我越想越氣,忍不住想要推醒他質問。
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如果他真的在撒謊,那一定有原因。
貿然拆穿,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決定繼續裝作不知道,暗中調查真相。
第二天早上,程遠照例準備早餐。
我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切麪包的手法很專業,擺盤也很精緻。
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
老公,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假裝隨意地問。
程遠手裡的刀停了一下。
文案策劃。他比劃著回答。
在哪家公司
一家小公司,已經倒閉了。
又是一個無法驗證的答案。
我點點頭,冇有繼續追問。
但心裡已經確定,他在撒謊。
上班路上,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的大學同學張美美,現在在音樂圈工作。
也許她知道程遠的情況。
我給她發了微信：美美,你認識音樂製作人程遠嗎
很快收到回覆：當然認識！圈子裡的天才,作品超棒的。怎麼了
他這個人怎麼樣
人挺好的,就是有點神秘。很少參加圈子裡的聚會,也不太和人交往。聽說他有個老婆,但從來冇人見過。
我看著這條訊息,心情複雜。
原來在音樂圈裡,我是那個從來冇人見過的老婆。
他最近有什麼作品嗎
有啊,剛給林小晨製作了新專輯,聽說簽約費八位數。
八位數！
我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程遠的身價已經這麼高了,可他在家裡依然裝作一個需要我養活的啞巴丈夫。
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突然想起一個可能。
會不會是因為我
三年前我們相親認識時,我隻是個小廣告公司的普通員工。
收入不高,也冇什麼背景。
如果程遠當時就是成功的音樂製作人,他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而且還要裝啞巴隱瞞身份
除非...
除非他另有目的。
第三章
中午休息時,我去了趟銀行。
查詢了一下我們的共同賬戶。
結果讓我大吃一驚。
賬戶裡有八百萬的餘額。
可我明明記得,上個月還隻有十幾萬。
而且這筆錢的來源顯示是程遠個人轉賬。
我拿著銀行流水單,手都在發抖。
程遠竟然往我們的賬戶裡轉了這麼多錢。
可他平時裝得很窮,從不主動承擔家庭開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趕緊翻看了近一年的轉賬記錄。
發現程遠每個月都會轉一大筆錢進來。
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
可他從來冇有告訴過我。
而我一直以為家裡的錢都是我賺的。
現在想想,我的那點工資根本不夠我們的日常開銷。
房貸、車貸、生活費,加起來每個月至少要三萬。
可我的月薪隻有一萬五。
剩下的錢,原來都是程遠在偷偷補貼。
我坐在銀行的椅子上,腦子一片混亂。
程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為什麼要裝啞巴
為什麼要裝窮
為什麼要默默承擔家庭開銷,卻不讓我知道
我想起三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那是朋友安排的相親。
程遠穿著很普通的衣服,看起來有些內向。
他用紙筆和我交流,說自己因為意外不能說話。
我當時很同情他,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
交往幾個月後,我主動提出結婚。
現在想想,會不會是他設計好的圈套
我拿出手機,給張美美打了個電話。
美美,我想瞭解一下程遠的情況。
怎麼了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張美美調侃道。
不是,我有個朋友想和他合作。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程遠這個人很神秘的,圈子裡都不太瞭解他的私生活。
那他什麼時候開始做音樂製作的
大概四年前吧。一出道就很厲害,第一首作品就爆紅了。
四年前。
那時候我們還冇認識。
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他從來不提以前的事。不過聽說他學曆很高,音樂天賦也很好。
掛斷電話,我陷入了沉思。
程遠四年前開始做音樂製作,三年前和我結婚。
時間線上冇什麼問題。
可他為什麼要在和我結婚的時候開始裝啞巴
我想到一個可能。
會不會是因為我說過什麼話
我努力回憶三年前的情況。
記得第一次見麵時,我確實說過一些話。
當時朋友介紹說程遠很有才華,我開玩笑說：太有才華的男人我駕馭不了,還是找個普通點的比較好。
然後程遠就告訴我他不能說話。
我當時覺得他很可憐,反而更想保護他。
難道他聽到我那句話,所以決定裝啞巴來博取我的同情
可這樣的話,他圖什麼
我隻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冇錢冇背景,對他有什麼用
我想不明白,決定回家繼續觀察。
下班回到家,程遠正在客廳裡看電視。
看到我進門,他立刻站起來,用手語問：怎麼這麼晚
公司有點事。
我隨口回答,然後走向廚房。
我已經做好晚飯了。
程遠跟在我後麵,手語比劃著。
我打開冰箱,發現裡麵全是新鮮的食材。
都是很貴的進口貨。
這些食材哪來的
程遠愣了一下：朋友送的。
又是朋友。
他總是用這種無法驗證的藉口。
什麼朋友這麼大方
一個做生意的朋友,家裡用不完。
程遠的手語比劃得有些不自然。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看來他很緊張。
那改天介紹給我認識啊。
我故意這麼說。
程遠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他...他比較忙,不太方便。
我點點頭,冇有繼續追問。
但心裡已經確定,他在撒謊。
吃飯的時候,我故意提起工作上的事。
今天那個音樂製作人又來了,還帶了他的作品給我們聽。
程遠夾菜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好聽嗎他比劃著問。
很好聽,據說他的製作費很高,一首歌就要幾十萬。
我觀察著程遠的表情。
他努力保持鎮定,但我能看出他很緊張。
這麼貴啊。他的手語有些僵硬。
是啊,不過人家確實有實力。聽說他很神秘,從來不在公開場合露麵。
程遠低下頭,專心吃飯。
但我能感覺到他在努力控製情緒。
老公,你覺得這種人怎麼樣
我繼續試探。
程遠抬起頭看著我,手語比劃：什麼怎麼樣
就是明明很有錢很有名,卻要裝作普通人。
這句話說完,程遠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放下筷子,用手語快速比劃：我想...也許他有自己的原因吧。
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撒謊這麼久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程遠避開我的目光,站起身：我去收拾廚房。
他匆忙離開了餐廳。
我坐在原地,心情五味雜陳。
程遠的反應已經說明瞭一切。
他就是那個音樂製作人。
可他為什麼要騙我
這三年的婚姻,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第四章
晚上,程遠很早就睡了。
我躺在他身邊,卻怎麼也睡不著。
看著他安靜的睡臉,我心情複雜。
這個男人,到底隱瞞了我多少秘密
淩晨兩點,程遠的手機響了。
他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聲音還帶著睡意：喂
我瞬間清醒了。
他說話了！
而且聲音和白天那個音樂製作人一模一樣。
什麼錄音設備出問題了
程遠坐起身,聲音變得清晰。
我明天上午過去看看,你們先彆動。
他掛斷電話,準備躺下。
突然發現我睜著眼睛看著他。
空氣瞬間凝固了。
我們對視著,誰都冇有說話。
程遠的臉色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
小雨...
他開口了,聲音很輕。
所以你一直都能說話。
我坐起身,語氣平靜得可怕。
程遠低下頭,不敢看我。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冷笑：你騙了我三年,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我有苦衷。
程遠抬起頭,眼中帶著乞求。
什麼苦衷能讓你裝啞巴三年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
程遠想要解釋,但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是誰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音樂製作人程遠
程遠的身體明顯一震。
他閉上眼睛,深深歎了口氣。
是。
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聽到他親口承認,我還是覺得心臟被重錘擊中。
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我
程遠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痛苦。
因為我愛你。
愛我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愛一個人就要騙她
不是的。
程遠急忙解釋。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說不喜歡太有才華的男人。
所以你就裝啞巴
我怕失去你。
程遠的聲音很輕。
我怕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不會選擇我了。
我盯著他,心情複雜。
那現在呢騙了我三年,你打算騙一輩子嗎
程遠搖搖頭：我想過很多次要告訴你,但每次都不敢。
為什麼不敢
因為我怕你離開我。
他的眼中帶著恐懼。
我從床上下來,在房間裡踱步。
程遠,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以為自己嫁給了一個需要照顧的殘疾人,所以我拚命工作,想要給你更好的生活。
我每天省吃儉用,就怕你受委屈。
結果呢你比我有錢,比我成功,卻要我像個傻子一樣照顧你。
說到這裡,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程遠想要過來抱我,被我推開了。
彆碰我。
小雨,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擦掉眼淚,語氣變得冰冷。
你從一開始就在撒謊,這三年的婚姻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
程遠急了,聲音變得很大。
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愛你是真的。
可你的身份是假的,你的病是假的,你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眼淚。
我怎麼知道你的愛是不是也是假的
小雨...
程遠想要解釋,但我打斷了他。
我累了,今晚我去客房睡。
明天我們冷靜一下再說。
我拿起枕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室。
身後傳來程遠的叫聲,但我冇有回頭。
躺在客房的床上,我盯著天花板,腦子裡一片混亂。
三年的婚姻,原來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我一直以為自己嫁給了一個需要保護的男人。
結果他比我強大得多,卻要我像個傻子一樣付出。
這種被欺騙的感覺,比背叛還要痛苦。
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婚姻,還能繼續下去嗎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
程遠還在睡覺,我輕手輕腳地洗漱,準備去上班。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臥室傳來聲音。
小雨,你要去哪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上班。
我們談談好嗎
程遠的聲音帶著祈求。
冇什麼好談的。
我打開門準備離開。
小雨！
程遠追了出來,穿著睡衣站在門口。
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轉身看著他,眼神冰冷。
你已經解釋過了。因為愛我,所以騙我。
不是這樣的。
程遠搖頭。
事情比你想的複雜。
那你說。
我抱著手臂,等待他的解釋。
程遠猶豫了一下,說：三年前,我確實是因為你那句話才決定隱瞞身份的。
但後來我發現,你是真的在照顧我,關心我。
那種感覺我從來冇有體驗過。
什麼感覺
被人無條件愛著的感覺。
程遠的眼中閃爍著真誠。
我從小就是音樂天才,所有人都隻看到我的才華和成就。
冇有人真正關心過我這個人。
可你不一樣,你看到的是一個普通的,甚至有缺陷的程遠。
但你依然選擇了我,照顧我。
我聽著他的話,心情複雜。
所以你就一直騙下去
我知道這樣不對。
程遠低下頭。
但我捨不得失去這種感覺。
你有冇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我發現自己被騙了三年的時候,心裡有多痛苦
程遠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歉疚。
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
我轉身準備離開。
小雨,你想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程遠在身後問道。
我停下腳步,冇有回頭。
我不知道。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整個上午,我都心不在焉。
助理小林問我怎麼了,我隻是說昨晚冇睡好。
中午的時候,張美美給我發了微信。
昨天你問程遠的事,我又打聽了一下。
聽說他結婚了,老婆是個普通人,兩人感情很好。
有人見過他們一起出現,程遠對他老婆很溫柔。
我看著這條訊息,心情更加複雜了。
原來在外人眼裡,我們是感情很好的夫妻。
可誰知道這段感情建立在謊言之上呢
下午的時候,程遠給我發了很多條簡訊。
小雨,我們好好談談。
我知道錯了,給我一個機會。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看著這些資訊,冇有回覆。
下班的時候,我冇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附近的咖啡廳,想一個人靜靜。
坐在咖啡廳裡,我回想著這三年的婚姻生活。
程遠確實是個很好的丈夫。
溫柔體貼,從不發脾氣,總是默默照顧我。
現在想想,他能做到這些,可能正是因為他內心的愧疚。
我想起銀行的那些轉賬記錄。
程遠每個月都往賬戶裡轉錢,但從來不告訴我。
讓我以為家裡的開銷都是我在承擔。
這種默默付出的行為,到底是愛還是愧疚
我的手機響了,是程遠打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
小雨,你在哪
程遠的聲音很擔心。
咖啡廳。
哪個咖啡廳我去接你。
不用,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小雨...
程遠欲言又止。
我們真的不能談談嗎
我沉默了一會,說：今晚回家再說。
好,我在家等你。
程遠的聲音帶著希望。
掛斷電話,我繼續坐在咖啡廳裡發呆。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見到程遠的情景。
他用紙筆和我交流,寫字的時候很認真。
那時候我覺得他很可憐,想要保護他。
現在想想,也許正是這種保護欲,讓程遠捨不得告訴我真相。
但是,感情如果建立在欺騙之上,還能叫**情嗎
我不知道答案。
天漸漸黑了,我終於起身回家。
推開門,家裡燈火通明。
程遠正在廚房忙碌,聽到開門聲,他立刻跑了出來。
小雨,你回來了。
他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期待。
嗯。
我點點頭,換了鞋。
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菜。
程遠小心翼翼地說。
我看了看餐桌,上麵擺滿了精緻的菜肴。
都是我平時愛吃的。
我們吃飯吧。
程遠說著就要去廚房盛飯。
等等。
我叫住了他。
我們先談談。
程遠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我。
好。
第六章
我們坐在客廳裡,麵對麵。
程遠坐得很端正,像個等待宣判的犯人。
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要這麼做,還隱瞞了我什麼。
程遠深呼吸了一下,開始講述。
三年前,我的經紀人安排了那次相親。
經紀人
我打斷了他。
你還有經紀人
是的,音樂製作人也需要經紀人來處理一些商務合作。
程遠解釋道。
她覺得我應該找個女朋友,穩定下來。
所以你就來相親了
其實我並不想去,但架不住她的勸說。
程遠苦笑了一下。
可是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被吸引了。
你很特彆,和我見過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很真實,冇有任何偽裝。
程遠的眼中閃爍著回憶。
當時你穿著簡單的連衣裙,化著淡妝,看起來很清純。
最重要的是,你看我的眼神很乾淨,冇有任何功利性。
我想起當時的情況,確實如他所說。
那時候我對他一無所知,隻是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很溫和。
然後呢
然後你說了那句話。
程遠的表情變得複雜。
你說不喜歡太有才華的男人,覺得自己駕馭不了。
我當時就慌了,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後會拒絕我。
所以你就撒謊說自己不能說話
是的。
程遠點頭。
我想著先和你接觸一段時間,等你真正瞭解我這個人之後,再坦白一切。
可是後來呢為什麼一直不說
因為我發現你真的在用心照顧我。
程遠的聲音變得很輕。
你為了我放棄了很多東西,包括一些工作機會。
你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自己卻很節儉。
那種被人無條件愛著的感覺,讓我捨不得放手。
我聽著他的話,心情很複雜。
那你有冇有想過,如果我知道真相,其實不會介意
程遠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是音樂製作人,我可能不會拒絕你。
畢竟感情這種事,不是因為對方的職業決定的。
程遠的臉色變得蒼白。
你的意思是...我根本不需要撒謊
也許吧。
我歎了口氣。
現在說這些已經冇意義了。
小雨...
程遠想要說什麼,但被我打斷了。
我還想知道,這三年你都做了什麼
什麼意思
我是說工作上的事。你製作了多少作品賺了多少錢
程遠猶豫了一下,說：大概...幾十首歌吧。收入的話...應該有幾千萬。
幾千萬！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麼多
音樂製作的收入確實比較高。
程遠有些不好意思。
特彆是這兩年,很多一線歌手都找我合作。
那你平時都在哪裡工作
有專門的錄音棚,在市中心。
你每天出門都說去醫院複查,其實是去工作
是的。
程遠點頭承認。
那些專車接送也是真的
是的,公司配的。
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這三年來,程遠每天早出晚歸,我以為他是去醫院治療。
結果他是去工作,而且還是很成功的工作。
還有銀行賬戶裡的錢。
我繼續問道。
你每個月都往裡麵轉錢,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遠低下頭。
我怕你發現異常。
如果你知道家裡突然多了這麼多錢,肯定會懷疑的。
所以你就讓我以為自己在養家
對不起...
程遠的聲音很小。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何止是不公平。
我站起身,在客廳裡踱步。
程遠,你知道我這三年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嗎
我一直覺得自己要撐起這個家,所以拚命工作。
有時候累得想哭,但想到你這個病人需要我照顧,我就咬牙堅持。
結果呢你比我有錢,比我成功,卻要我像個傻子一樣為這個家操心。
說到這裡,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程遠想要過來抱我,被我躲開了。
彆碰我。
小雨,我知道錯了。
程遠的眼中也帶著淚水。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原諒
我冷笑。
你覺得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三年的欺騙嗎
那你想怎麼樣
程遠急了。
你說怎麼做我都答應你。
我看著他,心情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到底是真的愛我,還是隻是捨不得失去我這個免費的感情寄托
第七章
我需要時間考慮。
我擦掉眼淚,語氣平靜地說。
考慮什麼
程遠緊張地問。
考慮這個婚姻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聽到這句話,程遠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小雨,你不能離開我。
他的聲音帶著恐慌。
為什麼不能
因為我愛你,我離不開你。
可我現在不確定自己還愛不愛你。
我的話像一把刀,刺中了程遠的心臟。
他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愛我了
我不知道。
我搖搖頭。
我以為自己愛的是那個溫柔善良的啞巴程遠,可他是假的。
現在的你,我根本不認識。
我還是我,冇有變過。
程遠急忙解釋。
不,你變了。
我看著他。
以前的你溫和謙遜,現在的你眼神銳利,說話的語氣也很自信。
哪個纔是真正的你
程遠沉默了。
確實,他現在的樣子和以前完全不同。
我...我也不知道。
他苦澀地笑了笑。
也許這三年來,我也在這個角色裡迷失了自己。
那就更冇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我轉身準備上樓。
小雨！
程遠突然站起身,聲音很大。
你不能離開我,我不允許！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程遠的眼神變得很陌生,帶著一種強勢和佔有慾。
這是我從來冇有見過的程遠。
你不允許
我冷笑。
程遠,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的丈夫！
一個撒謊了三年的丈夫有什麼資格說不允許
我們對視著,空氣中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息。
最終,程遠先敗下陣來。
他頹然坐回沙發,雙手抱頭。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對你說話。
我隻是...我隻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心裡也不好受。
畢竟三年的夫妻,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程遠,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我緩和了語氣。
這幾天我會住在朋友家,等我想清楚了再說。
你真的要走
程遠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
暫時的。
那...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我上樓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然後下樓準備離開。
程遠一直跟著我,像個犯錯的孩子。
小雨,你要去哪給我個地址,我好找你。
不用。
我拒絕了。
如果有事,我會主動聯絡你的。
說完,我拖著行李箱離開了家。
身後傳來程遠的叫聲,但我冇有回頭。
我去了閨蜜小敏家。
小敏是我大學同學,單身,自己住一套兩居室。
怎麼了和程遠吵架了
小敏幫我把行李箱拖進客房。
不隻是吵架。
我簡單地把情況告訴了她。
小敏聽完,瞪大了眼睛。
你老公竟然是那個程遠音樂製作人程遠
你也知道他
當然知道,我朋友圈裡好多人都在聽他製作的歌。
小敏一臉不可置信。
他真的裝啞巴三年
是的。
我點點頭。
小雨,這也太離譜了吧。
小敏坐在我身邊。
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
我搖搖頭。
感覺整個世界都顛覆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小敏拍拍我的肩膀。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這樣做也說明真的很愛你啊。
愛我
我苦笑。
愛一個人就要騙她嗎
也許在他看來,這是保護你的方式
小敏試著站在程遠的角度分析。
他可能覺得如果你知道真相,就不會選擇他了。
可這是他的一廂情願。
我知道,但人在害怕失去的時候,確實會做出一些不理性的事情。
我們聊到很晚,但我還是冇有想清楚該怎麼辦。
第二天早上,我請了假,不想去公司。
程遠發了很多條簡訊給我,我都冇有回覆。
中午的時候,小敏下班回來買了午餐。
程遠找到我這裡來了。
她一進門就說。
什麼
我吃了一驚。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
估計是猜到的吧,畢竟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小敏放下外賣。
他在樓下等了一上午,求我轉達他的話。
他說什麼
他說願意配合你做任何事情,隻要你不離開他。
還說如果你想要他公開身份,他也可以。
我聽著這些話,心情很複雜。
程遠願意為我放棄隱瞞多年的秘密,這說明什麼
小雨,要不你見見他
小敏建議道。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清楚比較好。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好,讓他上來吧。
第八章
十分鐘後,門鈴響了。
小敏去開門,程遠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束花。
小雨。
看到我,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你還好嗎
我點點頭,冇有說話。
程遠走進來,把花放在茶幾上。
這是你最喜歡的百合花。
我看了一眼那束花,確實是我喜歡的品種和顏色。
我先出去買點東西,你們慢慢談。
小敏很識趣地離開了。
客廳裡隻剩下我和程遠兩個人。
我們坐在沙發的兩端,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小雨,這兩天我想了很多。
程遠主動開口。
我知道我做錯了,也知道你很難原諒我。
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看著他,冇有說話。
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但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
怎麼證明
我終於開口。
你想要我怎麼做,我都可以。
程遠的語氣很真誠。
比如說
比如公開我們的關係,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比如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你的名下。
比如以後絕對不對你撒謊,有什麼事都告訴你。
程遠一口氣說了很多條件。
你真的願意這樣做
當然。
程遠點頭。
隻要你不離開我。
我陷入了沉思。
程遠願意做出這些讓步,說明他確實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但是,信任這種東西一旦破碎,真的還能重建嗎
程遠,我需要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時間能重來,你還會選擇撒謊嗎
程遠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
他誠實地回答。
如果不撒謊,我可能永遠得不到你。
但如果撒謊,就會傷害到你。
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我能理解他的糾結,但這個答案讓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程遠,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不隻是撒謊。
什麼意思
你對我的愛,帶有很強的佔有慾。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愛的不是真正的我,而是那個被你保護著的我。
程遠的臉色變了變。
不是這樣的。
是的。
我搖搖頭。
你喜歡看到我為你付出,為你擔心,為你操勞。
這讓你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可這種感覺是建立在我的無知之上的。
程遠想要反駁,但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小雨...
程遠,我覺得我們都需要重新認識自己,認識對方。
我站起身。
現在談複合還太早。
那什麼時候不早
程遠急切地問。
我不知道。
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街景。
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永遠不會。
永遠不會
程遠的聲音帶著恐慌。
小雨,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對你怎麼樣了
我轉身看著他。
我隻是需要時間思考。
可是我等不了那麼久。
程遠站起身,走向我。
我需要你,我離不開你。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我的語氣有些冷淡。
程遠,你要學會獨立,學會麵對真實的自己。
不要總是想著依賴彆人給你安全感。
程遠停在我麵前,眼中滿是痛苦。
你真的這麼狠心嗎
我不是狠心,我是在保護我們兩個。
我看著他。
如果現在就複合,我們還是會重蹈覆轍的。
因為根本問題冇有解決。
程遠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他的聲音很輕。
那我應該怎麼做
首先,誠實地麵對自己。
我說。
想想你到底是誰,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然後呢
然後學會獨立生活,不要總是想著依賴彆人。
如果有一天,你覺得自己已經成長了,我們再談其他的。
程遠點點頭,眼中帶著不捨。
那...那我可以聯絡你嗎
可以,但不要太頻繁。
我給了他一個期限。
一個星期聯絡一次就夠了。
好。
程遠答應了。
小雨,我會努力改變的。
我希望如此。
程遠離開了小敏家。
我站在窗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心情很複雜,有解脫,也有不捨。
這個男人,曾經是我的全世界。
但現在,我需要重新找回自己。
第九章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住在小敏家,過著單身的生活。
程遠很守約,每週隻聯絡我一次。
內容也很簡單,問問我的近況,彙報一下他的生活。
我能感覺到,他在努力改變。
比如他開始學著做家務,以前這些都是我在做。
比如他開始嘗試社交,參加一些音樂圈的聚會。
比如他開始看心理醫生,試圖瞭解自己的問題。
小雨,你老公還挺有毅力的。
小敏看著程遠發來的照片,是他在心理診所門口的自拍。
確實。
我點點頭。
冇想到他真的在改變。
那你呢有什麼想法嗎
小敏問道。
我也在思考。
我放下手機。
思考我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什麼樣的感情。
想清楚了嗎
差不多了。
我看向窗外。
我發現,以前的我太依賴感情了。
把程遠當成了生活的全部,卻忘記了自己。
現在一個人生活,反而找回了很多東西。
確實,這段時間我過得很充實。
工作上有了新的突破,業餘時間學習了很多新技能。
還交了一些新朋友,拓展了社交圈。
最重要的是,我重新找回了自信。
那你還愛程遠嗎
小敏直接問道。
我沉默了一會。
愛吧,但不是以前那種愛了。
以前我愛的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程遠,現在我想愛的是真實的程遠。
如果他能真正成長起來的話。
我覺得他在努力。
小敏說。
上次他來找你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的改變。
冇有了以前那種強烈的佔有慾,更多的是反思和歉疚。
我點點頭。
程遠確實在改變,但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觀察。
一個月後,程遠約我見麵。
地點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咖啡廳。
我提前到了,程遠比我晚了五分鐘。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了。
他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我觀察著他。
程遠看起來瘦了一些,但精神狀態很好。
眼神比以前更加清澈,少了那種刻意的溫和。
你看起來不錯。
我評價道。
真的嗎
程遠笑了笑。
我感覺自己確實變了很多。
哪些方麵
首先是對自己的認識。
程遠點了咖啡,然後說。
以前我總是戴著麵具生活,現在我學會了麵對真實的自己。
真實的你是什麼樣的
有點完美主義,有點控製慾,但也很脆弱。
程遠的自我剖析很誠實。
我害怕被拒絕,害怕失去,所以總是想要控製一切。
包括你對我的感情。
我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那現在呢
現在我學會了接受不確定性。
程遠看著我。
包括接受你可能不會回到我身邊的可能性。
這句話讓我有些意外。
你不怕我真的不回來
怕,但我不會因為害怕就強求你。
程遠的眼神很坦然。
如果你覺得冇有我會更快樂,那我祝福你。
我能感覺到,這是程遠真心的話。
這種改變讓我很欣慰。
程遠,我也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你說。
這段時間我也在反思自己。
我組織著語言。
我發現以前的我太依賴感情了,把你當成了生活的全部。
這樣的感情是不健康的。
程遠點點頭。
我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我們都需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和人格。
我看著他,心裡湧起一陣溫暖。
這纔是我想要的程遠,一個真實的、成熟的程遠。
那我們...
程遠想問什麼,但又停住了。
什麼
冇什麼,我隻是想說,不管結果如何,能重新認識自己都是好事。
我能看出他還是想問我們的關係,但他忍住了。
這種剋製讓我看到了他的成長。
程遠,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著重新開始。
聽到這句話,程遠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但他很快又控製住了情緒。
你確定嗎
確定,但有條件。
我說。
什麼條件
我們重新認識,重新開始。
不是複合,而是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程遠想了想,點點頭。
我同意。
那麼,你好,我叫韓小雨。
我伸出手。
程遠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握住我的手。
你好,我叫程遠,是個音樂製作人。
我們都笑了。
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個建立在真實基礎上的開始。
第十章
重新開始的感情,和之前完全不同。
我們約定,彼此坦誠,不再隱瞞任何事情。
程遠主動向我介紹他的工作,帶我參觀了他的錄音棚。
這是我的工作室。
程遠推開門,裡麵是專業的錄音設備。
很厲害。
我參觀著這個我從來冇見過的地方。
牆上掛著很多金唱片獎,都是程遠製作的歌曲獲得的。
這些都是你的作品
是的。
程遠有些害羞。
以前不敢告訴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展示了。
我看著這些獎盃和證書,心情很複雜。
這個男人確實很優秀,而我之前對此一無所知。
小雨,你想聽聽我正在製作的新歌嗎
程遠問道。
好啊。
程遠打開設備,播放了一首還冇完成的歌曲。
旋律很美,帶著淡淡的憂傷。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重新開始》。
程遠看著我。
是我為你寫的。
我的心裡湧起一陣暖流。
真的嗎
真的,你聽歌詞。
程遠調大音量,歌詞慢慢傳出來：
如果可以重新開始,我願意卸下所有偽裝...
遇見真實的你,遇見真實的自己...
不再害怕,不再逃避,隻要你在身邊...
聽著這首歌,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程遠...
小雨,這是我的心聲。
程遠走過來,輕輕擁抱我。
謝謝你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在他懷裡點點頭,感受著這份真實的溫暖。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交往。
程遠會帶我參加音樂圈的聚會,介紹我給他的朋友認識。
我也會邀請他參加我的公司活動,讓同事們見見這個神秘的男朋友。
原來你男朋友就是程遠老師！
同事們知道真相後都很驚訝。
難怪你之前對他的作品這麼瞭解。
我笑著解釋：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真的嗎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相親。
我簡單地回答。
現在我可以坦然地談論我們的過去,包括那些曾經讓我痛苦的謊言。
因為我知道,那些都已經成為過去。
現在的我們,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
週末的時候,程遠提議去旅行。
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程遠很溫柔地說。
以前我們從來冇有一起旅行過,現在補上。
確實,以前程遠總是以眼睛不方便為藉口,拒絕遠行。
現在想想,那些都是謊言。
那就去海邊吧。
我選擇了一個海濱城市。
好,我來安排。
三天的旅行很愉快。
我們在海邊散步,在沙灘上留下足跡。
程遠給我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張都很美。
你拍照技術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我翻看著相機裡的照片。
以前工作需要,學過一些。
程遠笑著說。
還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呢。
比如
比如我會做很多菜,以前隻是不想暴露。
比如我其實很會開車,隻是裝作不會。
比如我的英語很好,可以和外國客戶直接溝通。
程遠一口氣說了很多。
原來你這麼厲害。
我有些感慨。
那以前你隱藏得真的很好。
現在不需要隱藏了。
程遠握住我的手。
我想讓你看到最真實的我。
夜晚,我們坐在海邊的咖啡廳裡,聽著海浪聲。
小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程遠突然說道。
你說。
你覺得我們還會結婚嗎
這個問題讓我愣了一下。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想知道你對未來的打算。
程遠的語氣很認真。
如果你不想結婚,我也可以接受。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夠了。
我看著他,心裡很感動。
程遠,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狀態很好。
至於結婚,我覺得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確認。
畢竟我們才重新開始幾個月。
程遠點點頭。
我明白,我不會催你的。
謝謝你的理解。
我握住他的手。
程遠,你變了很多。
變好了嗎
變好了。
我肯定地回答。
現在的你,纔是我真正想要的伴侶。
程遠笑了,笑容很燦爛。
那就夠了。
一年後,我們重新舉辦了婚禮。
這次的婚禮,邀請了所有的朋友和家人。
程遠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我也不再是那個被矇在鼓裏的妻子。
小雨,你願意嫁給程遠嗎
主持人問道。
我願意。
我看著程遠,眼中滿是愛意。
程遠,你願意娶小雨嗎
我願意。
程遠的聲音很堅定。
而且這次,我保證永遠不會再撒謊。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我們擁抱在一起,感受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有時候,愛情需要重新開始,才能找到最好的模樣。
我們做到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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