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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那年,我決定不再喜歡鬱見,結束這十年如一日的暗戀。
我花了五年的時間,從他世界的路人變成他不可分割的摯友,又花了五年讓他依賴我。
最後,我花了五天從他的世界離開,花了一秒鐘買了飛機票。
……
“鬱見,以後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在音樂響起的那一秒,我小聲地對著鬱見說。
鬱見皺著眉頭,腦袋向我靠近,深情的眼睛盯著我:
“你剛剛說什麼?我冇聽見。”
我強勾起一絲嘴角,“我說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這是我目前想到最好的理由,下一秒……
“我記得你姨媽期不是這個時候,是突然來了嗎?”
他伸出手向我肚子摸來,我下意識地躲閃。
鬱見伸出的手僵在原地,周圍的人也看見了這罕見的一幕。
我站起身,拿起包包,“對不起,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說完,我起身離開。
關上門,裡麵是音樂的節奏聲,而外麵則是平靜如死水。
就像我和鬱見,他就行流行歌曲,人人都喜歡,而我就是走廊,人人都會經過,卻冇有人為我停留。
裡麵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我耳裡,此刻我隻恨為何這裡如此不隔音。
“鬱見,我怎麼覺得薑爾雅喜歡你呢,你看你有了女朋友,她反應怎麼這麼大。”
鬱見失口否認,“不可能,我們要是早就有感情的話,早就在一起了。”
“也對,畢竟你們認識十年了。”
我自嘲一笑,是啊,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也不會到了十年還冇在一起。
我打開手機,給鬱見發了一條“祝你幸福。”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鬱見的資訊跳了出來。
“你也是”
畢竟,在他眼裡,我隻不過是他最要好的一個異性朋友。我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地上精心準備好的禮盒。
這是我準備送給鬱見的生日禮物。
他每年生日,我都會送他禮物。
但怕被人看穿心思,便給每個人都送禮物。
但他的禮物是我獨一無二,精心挑選,慎之又慎的。
前幾天,在聚會上,鬱見宣佈了一個重磅訊息。
“各位,我有女朋友了。”
當時我就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眉開眼笑地接受祝福。
我不由自主的握緊酒杯,見證他此刻的幸福。
聽他提起,他怎麼和女朋友相遇,相知,相愛。
我把所有不能宣之於口的想法憋了回去,拿起酒杯敬他。
“脫單快樂,長長久久。”
他點了點頭,和我碰杯,最後我把喝醉酒的他送回了家。
這十年裡,我和鬱見可以說是最親密的朋友之一。
每次他苦惱的時候,總會跟我抱怨,然後聽我耐心地勸解。
我記得他所有的喜好,他喜歡綠色,喜歡滑雪,喜歡跟朋友一起。
唯獨不喜歡我。
我失笑一聲,這十年,我隻記得圍著他團團轉,卻忘了什麼叫愛他三分,愛己十分。
我打開手機,定了一個全球旅遊團。
可能,我也是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不要隻顧著眼前人和事情了。
到了第二天,鬱見發來資訊,問我身體如何。
我回覆了一句還好,接著他邀請我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我回覆了一句ok。
至此到生日那天,我們也冇有聊天。
生日那天,鬱見帶著他的女朋友來了。
我看見他女朋友第一眼,冇有嫉妒,隻有對她的羨慕。
明明已經心死,可看見鬱見的每一刻,就死灰複燃。
愛人不是選擇不是本能,而是見到的每一次都在告訴自己。
愛這個玩意,控製不了。
鬱見的女朋友很好,跟我們溫和的交流,像一個大姐姐一樣照顧我們的感受,也會像小女孩一樣撒嬌。
鬱見忙上忙下給她夾菜,注意她不能喝酒,細心的照顧她的感受。
看得同行朋友是連連讚歎,“鬱見,你這麼直男的人也有這一天。”
吃完飯,鬱見提議去唱歌。
這些年,我們每一次相聚,都會去唱歌,就拿著伴奏清唱,體驗朋友之間的氛圍。
有人調酒,有人對唱,還有人負責烘托氣氛。
“你們去吧,我明天還有事。”
我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遞給鬱見。
輕聲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回到家裡,我便開始收拾東西。
後天是旅行團出發的日子,這也是我第一次和鬱見離開那麼長時間。
以前我跟鬱見無話不說,有段時間我甚至以為我離鬱見更近了。
朋友之上,馬上就要接近戀人。
我磕到腳,他會下意識的去看我的情況。
我的生理日期,他會記得清清楚楚,並囑咐我不要喝冷飲。
我一直以為鬱見對我是特殊的。
否則他也不會跟我一樣單身了十年,可就在前幾天我被徹底打破了這個夢。
原來他早就和他的女友認識,並且彼此有過心動瞬間。
隻是在現實的情況下,那時兩人並冇有走到一起。
我如同行屍走肉的收拾好行李,躺在床上睡覺。
渾渾噩噩之間,睡了過去。
我和鬱見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朋友聚會下。
我對他一見鐘情,可那個時候我並不是多麼漂亮。
我也隻是躺在他的通訊錄裡,直到後麵一次一次我的有意下。
我們逐漸熟絡,他曾笑著說我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我們彼此見證對方最年少,青春的樣子,我以為隻要我努力一點。
結局就會如我所願,可最後還是走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結局。
早知如此,當初我可能就不應該對他心動。
等我睡醒,已經是中午,匆匆吃過午飯後,門鈴響起。
我打開一看,鬱見站在門口,如以前一樣,笑著看向我。
“方便我進去嗎?”
我點頭,鬱見進來後,我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鬱見看見了客廳的行李箱,疑惑地回頭望向我。
“你這是要去哪?”
“打算去玩幾天。”
接下來鬱見絮絮叨叨地問我,去玩幾天?去哪?幾個人?
我被問得煩了,抬頭看著鬱見,一臉認真,“鬱見,你有女朋友了。”
他未說完的話停在嘴邊,不可置信看著我。
要換作以前,我早敗下陣來。
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我就忍不住的心跳加速,若他再靠近一點,我恨不得找來一扇窗跳下去。
可這次,我也隻是沉默地和他對視。
“好吧,是我逾矩了。”
鬱見罕見的低頭,冇過一會,我把他送出家門,看著他欲言又止,我並冇有猶豫,把門關上。
光上門後,我無力地滑落在地,靠著門無助的捂住臉。我們都心知肚明,我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勸解他有了女朋友就應該遠離我這種異性朋友,不應該過分關心。
第二天,我拿著行李離開,臨出發前,鬱見的車到了我家門口。
“我送你去機場。”
鬱見下來拉我的行李箱,見我冇鬆手,他軟和語氣。
“就這一次。”
“好。”
這一路上,我們沉默著,到了機場,我拿著行李箱就往機場走。
鬱見在後麵喊著,“一路平安。”
我冇有回頭,自然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隻是在那一刻,我的心徹底重組。
登上飛機,我沉沉睡了過去。
幼時,父母離異,爸爸帶著小三離開家裡。
因為媽媽一個人賺錢養家,所以我從小學會獨立。
畢竟冇有媽媽在家,一切都要我自己來。
後麵被媽媽送到了親戚家寄養,這一待就是半年。
媽媽每隔半年就會給我換一個親戚家寄養,畢竟待久了,親戚也會有意見。
因為媽媽給的錢又不是很多,隻供他們養我的花銷。
每一次的寄養,都是媽媽消耗人情換來的。
冇有爸爸的童年,換來的就是我比一般人還要強勢。
甚至帶著自卑,小心翼翼。
讀書時彆人總會帶著調侃意味給我取外號:女強人,大女主。
可我曾經也隻是一個想要依靠爸爸媽媽的小孩。
在冇有母親和爸爸的陪伴下,我不知道愛是什麼。
我隻知道有錢,才能讓自己想要的人陪在我身邊。
所以我上學時拚命兼職,就是想讓媽媽有時間陪我。
後來我畢業後,才知道媽媽胃癌晚期,但一直堅持上班。
我畢業冇幾個月,她就孤零零地死在了出租屋。
直到死前,她都冇能享受幸福。
睡醒後,我臉上一片濕意,旁邊一個男人遞來紙巾。
“擦擦吧,也不知道你夢到什麼,一直在流淚。”
我接過紙巾道謝,擦完眼裡,飛機就差不多要落地了。
乘務員正在有條不絮的忙著,下了飛機以後,我跟旅遊團碰頭。
開啟旅程,一個冇有鬱見的生活。旅遊團帶我去了很多國家的景點,吃了很多當地的美食。
期間鬱見時不時地發來幾條資訊,見我冇有回覆後,也不再發了。
可能是上天有安排,我和飛機上的那個男人總能在一些地方偶遇。
剛開始我起了戒心,以為他對我彆有所圖。
後來經過瞭解才知道,他到彆的國家出差,順便逛逛。
我自嘲一笑,我又不是多美多有錢,哪裡值得人家費儘心思的偶遇。
在去看極光的飛機上,我遇到了飛機事故。
周圍都是乘客的驚呼聲,乘務員帶著哭腔安撫乘客。
副機長也在廣播說:“各位旅客,因為天氣原因,我們飛機遭遇了一些意外,但請大家放下,不管生與死,我們都會和大家一起。”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現在在這哭冇用,安靜一點,還不如跟最愛的人說最後的話。”
於是有人打開手機,不管有冇有信號,點開最愛的人聊天框。
“媽媽,我要是死了,你記得把我葬在有陽光的地方。”
“女兒,我的銀行卡密碼是……”
一個接著一個,他們含著熱淚跟家人、愛人作最後的告彆。
我看著寥寥無幾的通訊好友,以及最近鬱見給我發來的資訊。
手指停在鬱見的聊天框上。
如果能活下來,我再也不要喜歡鬱見了。
所幸飛機安全落地,乘客歡呼著抱在一起。
我朋友圈的最後一條還是臨上飛機前發的機票照片。
有信號的第一時間,未接電話和資訊瘋狂跳出來。
有朋友的,有以前的上司和同事,還有鬱見的。
好友:“你冇事吧?剛剛鬱見給我打了電話,我才知道你上了這架飛機。”
鬱見:“你上飛機了嗎?你現在怎麼樣?有冇有事?”
我冇有回覆任何一個人的資訊,發了一條已經平安落地的朋友圈後,便關掉了手機。
我和鬱見其實是差一點在一起了。
當初我們認識第五年,他忽如其來給我打來一通視頻電話。
我們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忽然他認真的說:
“我喜歡你。”
當時,我嚇得手一僵,大腦無法運轉。
內心欣喜若狂,可緊接其後的是自卑,是不配。
我還冇有錢,我還不算富裕,跟他在一起隻會連累他。
見我長時間冇有回覆,他忽然開口:“我開玩笑的。”我失落的嗯了一聲,匆匆掛斷電話。
開始後悔,要是自己剛剛答應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關掉手機,我看著外麵急匆匆的人流和一片湛藍的天空。
歎了口氣,我和鬱見就到此為止吧。
我活了下來,也該考慮一下自己以後的生活。
現在的日子該吃吃該喝喝,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朋友給我打來電話,“你現在在哪個國家旅遊呢?”
“迪拜”
“怎麼樣,好玩不?”
我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周圍,笑著開口:“挺好玩的,有空你也來玩。”
我們的話題談著談著,談起了好久冇聯絡的鬱見。
“你是不知道,前些天你飛機遇到事故,鬱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問我最近有冇有跟你聯絡。”
“那可是大半夜啊,我說冇有之後,他就掛了電話,後麵我才知道鬱見給每一個共同朋友都打了電話。”
“嗯…”
這時,何陽州拿著冰淇淋走了過來。
“跟朋友打電話?”
我點頭,然後跟著手機裡的朋友說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何陽州就是當初在飛機上給我遞紙巾的男人。
飛機差點失事落地後,我在機場看見了他。
然後我們就莫名其妙的並肩而行了,到了迪拜這個地方。
然後何陽州帶著我去坐了熱氣球。
熱氣球緩緩升起,我看著地麵離我越來越遠。
心裡開始升起了害怕,何陽州看出我恐高,拉著我的胳膊。
“閉上眼睛也行。”
我咬著嘴唇,強裝鎮定,“不行,那我豈不是白做了。”
於是我們的熱氣球飄啊飄,身邊的男人一直以他的方式告訴我,他在…
後麵,我逐漸不害怕了,甚至有些躍躍欲試,但是還是需要何陽州給我點安全感。
下來後,我才猛地想起,我的恐高已經很久了,恐高也能忘記。
那是不是代表著彆的也可以……
何陽州陪我在迪拜玩了一段時間,就回國工作去了。
臨走前,我們互相加了聯絡方式,有一搭冇一搭的開始聊天。
漸漸的,我遊覽過更多國家,體驗了每個地方不一樣的風水人情,和何陽州聊的也越來越多。
忽然鬱見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這猛地想起,我已經很久冇想過他了。
果然時間是最好的解藥。
“喂,怎麼了鬱見?”
“你朋友圈的那個男人是誰?”
我想起來那個朋友圈裡的照片是何陽州給我拍的,我們還拜托一位老外給我們拍一張合照。
等我想發朋友圈的時候,就看見何陽州發了我們的照片。
於是我又悄悄地把合照加了進去。
不過這也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是我一個朋友。”
“在國外交朋友要小心,萬一人家是抱著彆的目的接近你怎麼辦?”
“算了,你還是趕緊回國吧。”
確實是該回去了,畢竟我的旅遊團即將迎來尾聲。
“我差不多就回去了。”忽然心裡冒出了何陽州的人影,這瞬間我感到心慌意亂。
麵對鬱見的話,也冇有心思聽下去,匆匆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然後翻出和何陽州的合照,瞄了一眼,心跳加速。
我開始唾棄自己,怎麼忽然對何陽州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明明自己是出國旅遊的,卻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起了想法。
過了一個星期,旅遊團結束。
我坐著飛機返回國內,十幾個小時的旅程,我在飛機上補了一覺。
等到即將下機的聲音傳來,我才大夢初醒。
飛機落地以後,我拎著行李箱去機場出口。
可就在那裡,我看到已經好久不見的鬱見。
鬱見有些憔悴,但依舊是我記憶裡的模樣,看見我,他朝我招了招手。
“薑爾雅,這裡。”
我推著行李箱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聽彆人說,你是昨天的飛機,我估計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就在這裡等你。”
我點頭,鬱見自然地拿過我的行李箱。
我也自然地詢問起鬱見的戀愛,“跟你女朋友相處的怎麼樣,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鬱見的動作肉眼可見的僵住了,我回頭望他,一臉狐疑:“怎麼了?”
“冇怎麼,挺好的。”他笑著。
我點頭,繼續往前走,就在這個瞬間,我又想起了何陽州。
鬱見和我一樣十年才談戀愛,我現在已經對戀愛冇有什麼經驗。
要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問問鬱見。
就在剛剛,我看到鬱見的那一刻,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冇有了以前的心動,更多的是對一個普通老友的感覺。
換作以前,鬱見推著我的行李箱,我會甜蜜蜜地感到幸福。
可是現在,毫無感覺。
我和朋友還有鬱見聚了一餐,在用餐的時候,朋友七嘴八舌。
“要是鬱見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去國外了,你去國外玩也不叫我們。”
“是啊,自己跑國外玩去了,是不是有桃花啊……”
“我估計快了,冇看她朋友圈發的那個男生嗎?”
鬱見臉色不好,我也冇多注意,笑著說:“有機會帶給大家認識認識。”
在一片起鬨聲中,鬱見打碎了一個杯子。
忽然場麵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鬱見。
鬱見麵無表情,“不小心摔碎了。”
這時,我的手機來電。
我瞄了一眼大家的臉色,點擊接通。
“喂,你回國怎麼樣了,時差倒了嗎?”
何陽州溫柔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我聽到後揚起嘴角。
“還冇倒,等我倒完,請你吃飯。”
“行,就這麼說定了。”
掛完電話,大家挪愉看了過來,隻是冇有人說話。
我站起來,“我先回去倒時差了,你們慢慢玩。”
我拿著行李箱往外走。
回到家裡,我等到天黑後,才匆匆洗完澡睡覺。
第二天,我約了何陽州,收拾一番,就趕去目的地。
在我和何陽州吃飯的時候,忽然傳來聲音。
“小雅?”
我回頭一看,是鬱見的女朋友。
“你也來這裡吃飯嗎?”
我點頭,“好巧,你也來吃飯。”
我和鬱見的女朋友並不熟,所以打了個招呼以後,就各自用餐。
何陽州問我是誰,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朋友的女朋友。”
後來和何陽州接觸逐漸越來越多,我肯定了自己對他的心思。
在一次散步,他送我回家的時候。
他拿出了一個盒子,認真地說:“爾雅,可以跟我在一起嗎?”我甜蜜的點頭,答應了何陽州的請求。
他替我將項鍊戴上,摸了摸我的頭。
“女朋友,上去吧。”
後來我才知道,我答應何陽州的時候,鬱見就在不遠處。
我上去之後,鬱見衝過去跟何陽州打了一架。
後麵和何陽州在一起過,我就有意地不再和鬱見相處。
能推的聚會都推了。
畢竟大家都有了伴侶,彼此之間也要有分寸感。
一個共同好友忽然在晚上打電話讓我過去喝酒,等我到了現場才知道鬱見也在。
酒過三巡,我去上廁所,出門時,看見鬱見靠在門檻上抽著煙。
煙霧繚繞,我想繞過鬱見回到包廂,結果鬱見把我拉住。
“薑爾雅,我們談談?”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怎麼個談法。”
“你跟你的男朋友分手,跟我在一起。”
“那你的女朋友呢?”
鬱見吐出一句話,“從頭到尾她都不是我的女朋友,隻是我拿來激你的人。”
“要是我不刺激你一把,以你的性格得等到入土了才能表白。”
我反問,“那你明知道我是這種性格為什麼你不能表白?”
鬱見冇開口,我繼續追問。
“是因為你在我的愛裡當久了上位者,所以不想低頭,怕我第二次拒絕嗎?”
“孟母三遷,諸葛亮請了三次纔出,那我為何不能呢?”
“你知道我對你的愛,也知道我的性格,可你不想當低頭的那個人,所以想找個女朋友逼我一把是嗎?”
“鬱見,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我認真的看著鬱見,臉上是坦坦蕩蕩。
鬱見苦澀地笑著,“薑爾雅,我們認識十年了,整整十年。”
“是啊,十年冇換來一個結局確實很讓人難過,但要是是一個十年都冇有結局的連續劇,你還會繼續看嗎?”
我不再去跟鬱見爭執,轉身回來包廂,藉口有事回家,拿著包就離開了。
何陽州來接我回家,我閉著眼睛靠在一邊。
鬱見的十年,也是我的十年。
這十年裡,他但凡有過一句我喜歡你。
那我和鬱見現在就不是這個結局,可他選擇了閉嘴。
要是他不清楚我的愛意,那還有的說,可剛剛那個態度明明是知道我有情,卻還是選擇了讓我開口。
我並不是機器人,我也會有累的一天。
喜歡在十年的時間裡早就消耗到冇有多少,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的放下。
何陽州看出了我疲憊,在我下車後,二話不說把我背在背上。
“你好好休息,這些走路的活我來乾。”
他揹著我,一步一步往我的家裡走。
我靠在他的背上,聽著他的呼吸,感到安定。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後何陽州已經在廚房做著早餐。
看著何陽州穿著圍裙,再廚房忙上忙下,我有些看呆了。
等到他端著早餐出來,我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何陽州,我們同居吧。”
於是,吃完早餐後,何陽州就開始搬家。
我也去了他家幫他搬東西,來來回回幾趟後,終於把家搬完。
我們去外麵吃了飯慶祝,然後回來收拾東西。
我和何陽州非常融洽,可以稱得上靈魂伴侶,但又有生理性喜歡。
我總能在他身上聞到一股香味,但又不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也總說,我躺過的床上和被子裡有一股特彆濃重的香味。
至於是什麼味道,我們彼此都說不出來。
有一天,我在廚房忙了三個小時,終於捨得點了一份外賣等何陽州回來。
回來後,看著廚房的狼藉還有我灰頭土臉的樣子,何陽州笑得直不起腰。
讓我趕緊去洗澡,他去把廚房收拾一下。
等我洗完澡出來,何陽州已經把廚房收拾的乾乾淨淨。
我們吃完外賣,躺在沙發上看電影。
忽然手機螢幕亮起,是一條簡訊。
“有空見見嗎?”我到了餐廳,鬱見的女朋友已經坐在那裡。
這個餐廳,是我回國後,和何陽州吃的第一頓飯。
我落座後,簡單點了杯咖啡。
鬱見的女朋友直截了當,“你們睡過嗎?”
我搖頭,“冇有,你可以放心。”
“我們已經睡過了,就在你官宣戀情冇多久。”
鬱見的女朋友挽了挽頭髮,溫柔地笑著:“可能你已經知道我是他用來氣你的手段了。”
“但是說實話,我也喜歡他,雖然冇有你時間長,但我足夠順從他,你可以把他讓給我嗎?”
我皺著眉頭,鬱見的女朋友一臉認真,剛剛的話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冇有讓不讓,明麵上你是他的女朋友,私底下是不是與我無關,我以前是他的普通朋友,以後也會。”
“如果你對這段感情這麼有把握,那我隻能祝福你幸福。”
鬱見的女朋友鬆了一口氣,看著我的眼神帶著豔羨。
“我終於知道他這麼直接的性格,會跟你糾纏十年。”
“因為你太不拖拉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愛可能會讓你們在一起,但是不愛了你也會離開。”
“所以其實鬱見在你們這段感情是看似上位者實則下位者,你的灑脫、細膩,讓他喜歡你十年,但因為你的灑脫讓他害怕了十年。”
我抿了一口咖啡,敷衍道:“可能吧。”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我和鬱見都有了各自的結局。
他是否愛過我,已經不重要了。
我為了我的十年買了單,至於他願意不願意買單,那是他的事情。
沉溺在過去不是我的性格,彆說十年,哪怕半輩子,隻要我想走,成本、金錢、感情都不能讓我回頭。
我和鬱見的女朋友聊開了後,就冇有再見過麵。
但再次和鬱見見麵,是三年後我婚禮的那天。
我和何陽州決定結婚,就不再猶豫,提前一年就開始準備婚禮。
請帖,喜糖,婚禮樣式都是我和何陽州商量好的。
我跟共友和鬱見都發了請帖,他們來不來是一回事,我發不發又是一回事。
鬱見來了,我們的朋友也都來了。
他們過來恭喜我結婚,祝我早生貴子。
敬酒時,共友還感歎:“我還以為你和鬱見一樣要單身一輩子呢,鬱見談戀愛了,我以為先喝他的喜酒,冇想到是先喝你的。”
“是啊,冷不丁的結婚把我們嚇一跳,但是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笑著調侃,“已婚人士了就要成熟穩重了,冇看冇結婚的鬱見都比你們成熟穩重。”
我笑著又看向鬱見:“什麼時候結婚?記得請我吃飯。”
鬱見冇有笑容也冇有說話,朋友也在我提到結婚兩字神情不自然。
有人小聲地說了一句:“鬱見分手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鬱見冇有帶女朋友過來。
我帶著歉意對著鬱見安慰,“冇事,好的還在後麵。”
我和何陽州牽著手,去下一桌敬酒。
後來婚禮結束,何陽州忽然跟我提起鬱見。
不容反駁地說:“這小子喜歡你。”
“上次我跟你表白之後,他忽然衝來跟我打架,後麵雖然跟我解釋,說他以為我是跟蹤你的跟蹤狂。”
“但剛剛婚禮現場,就那個眼神,我一眼就看出來他絕對喜歡你。”
“是嗎?那你怎麼知道的?”
何陽州抱著我呢喃,“因為我看你也是這種眼神。”
他不僅猜到鬱見喜歡我,甚至還看出了我和鬱見差點在一起。
因為我們倆會有意無意的有著對方的習慣。
何陽州也會吃醋,會時不時陰陽怪氣地拿自己和鬱見比較。
我看著他一副醋王的樣子,隻能和鬱見逐漸遠離。
他都能看出來我和鬱見的不對勁,更何況是我那些相處了十幾年的共友。
大家也隻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後來我和鬱見聯絡減少,甚至生活也冇有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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