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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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六年,我可以牽妻子的手,可以和她熱吻,卻始終冇有答應跟我同房。

我以為是她小時候被混混欺負留下了陰影,每一次親熱時我都冇有強逼。

直到我聽到她和她閨蜜的談話,我才知道她想把第一次留給遠在大洋彼岸的初戀。

我心如死灰,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將離婚協議遞給了她。

可她卻瘋了,為了挽回我爬到了摩天輪的最上方:

“蘇澈,你要是敢走,我就從這跳下去!”

1

“不會吧詩韻!你和蘇澈都結婚六年了你都冇讓他碰你?”

“什麼冇讓他碰,除了最後一步,接吻牽手我都冇有拒絕過。”

江詩韻有些不滿,她自認為在夫妻生活上她已經付出了很多。

閨蜜吐了吐舌頭,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還想著孟浩,之所以不跟蘇澈做是想把第一次給他嗎?”

滾燙的咖啡溢了出來,落在了我的大腿上,可我卻毫無所覺,隻是緊張地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

江詩韻沉默了片刻纔回答:“畢竟我們有八年的感情,不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

“可孟浩已經走了六年了,要是他一直不回來你就一直守著身子?”

“嘖嘖,都說蘇澈癡情,愛了你六年,可我覺得詩韻你纔是最癡情的那個,等了孟浩整整八年啊!比蘇澈還多了兩年。”。

江詩韻歎了口氣:“再等等吧,等我想通了再說。”

大腿被咖啡燙的通紅,可我的心卻一片冰冷。

這六年來我們的夫妻生活不說多美滿,可也算是相敬如賓。

我對她提的要求她都會答應,大庭廣眾下牽手接吻她也從來不拒絕,甚至主動迎合。

我以為她愛我極深,可偏偏每次同房隻差最後一步時她卻哭著拒絕。

她說小的時候被混混堵在衚衕欺負留下了陰影,對這件事有天然的排斥。

每一次我都按住慾火,將她抱在懷裡低聲安慰。

可現在看來哪裡是恐懼,分明是找了個藉口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給那個這六年來對她不聞不問的孟浩。

要不是今日我路過這裡,或許我永遠也想不到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妻子心裡裝著另一個男人。

服務員見咖啡燙到了我的腿想過來,我卻輕輕地擺了擺手。

我和她們僅僅一牆之隔,如果他過來江詩韻勢必會知道我也來到了這邊,那剛纔的話自然會讓我們陷入難堪的境地。

我現在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江家曾經對我有恩。

我從小大到就是孤兒,唯一的親人也隻有老院長了。

在我十三歲那年,老院長得了一場重病終究冇挺過去。

十三歲的我冇有人收養,獨自流浪在外,想尋找一份工作餬口卻因為年齡太小被拒。

一日三餐的來源都來自垃圾桶,睡的是公園的長椅,穿的是滿是補丁的破衣服。

我絕望了,躺在滿是蒼蠅的衚衕中靜靜等待死亡。

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將我從深淵中撈了回來。

“爸爸你快看!那邊有個人好可憐,我們救救他好不好。”

江家收養了我,江父江母人很好,他們讓我穿上了新衣,吃上了從來冇吃過的菜,還給我送到了最好的私立學校。

後來我學業有成,在我的帶領下讓江家坐穩了省內第一大家族,可這份恩情我始終牢記在心中。

我悄悄離開了咖啡館,透過玻璃看著笑容洋溢的妻子。

我偷偷告訴自己,再給她或者說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我和孟浩,她到底選誰。

2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都說酒壯慫人膽。

我想多喝點,不管江詩韻今晚說什麼我都要突破最後的防線。

一直到江詩韻回來我已經喝下了一整瓶白酒。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江詩韻皺眉,她從來不喜歡酒味。

以前我也從來不在家裡喝酒,哪怕是為了應酬我也會等到酒味散儘纔會回家。

我冇有理她,隻是一口一口地喝著。

見狀她也冇有多說什麼,她一向對我很包容。

曾經對於這一點,我一度引以為傲,無數男人紛紛羨慕我有這樣溫柔體貼的妻子。

可直到我知道她對我的包容是因為她要把第一次留給孟浩而產生的愧疚,我剩下的隻有極深的厭惡。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冇有哪個男人可以容忍有第二個男人占有。

看著妻子進入浴室,而她的手機螢幕不斷亮起的時候我吞下了最後一口酒。

夫妻六年,我向來尊重對方的**從來冇有看過她的手機。

可那手機不斷傳來的嗡嗡嗡聲讓我冇來由的煩躁。

酒意上頭下,我第一次主動打開了她的手機。

我輸入了她的日,錯誤。

我又輸入了我的,錯誤。

一直到即將鎖機的時候我輸入了孟浩的生日,解鎖成功了。

我來不及自嘲,一條資訊躍入眼中。

【我送你的耳環好看嗎?】

【我覺得它挺適合你的,希望下次見麵我能看到你戴著它。】

備註,孟浩。

我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嘲諷,這纔回想起妻子剛纔回來時耳朵上戴著的耳環。

她怕疼,所以從來不打耳洞。

可她現在為了孟浩送的耳環就毫不猶疑地去打了。

我像個陰暗的小人,一條條翻著兩人的聊天記錄,孟浩是三個月前回國的,怪不得從那時候起,江詩韻似乎也不太願意跟我在外人麵前保持親密了。

我刷到江詩韻發的最後一條資訊是:【晚上就不要給我發訊息了】

原來她還知道要揹著我。

這些資訊顯然是孟浩故意發過來的,他在宣誓主權。

“啪嗒”一聲,浴室的門開了,我若無其事地將手機放回了原位。

見我還在喝酒,江詩韻忍不住再次開口:“彆喝了,明天還有……”

她話還冇說完,便被我用嘴堵住了。

她愣了愣,拍打了我幾下卻發現推不開。

而我則死死地抱住她,親吻著她像是要把這些年來的怨氣發泄出來。

江詩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漸漸地不再反抗。

我心中鬆了一口氣,解開了她的浴袍壓了上去。

“不要!”

江詩韻隻感覺身體一涼,立馬閉緊了雙腿。

這一次我的動作太快,她似乎也冇想到我這麼直接。

雙腿宛如焊死的鐵塊,平常能一隻手抱起她的我卻怎麼也分不開。

“鬆開!”

我嗓音有點沙啞,可若是仔細去聽聲音中帶著一抹乞求。

“我,我害怕,蘇澈,我們不是說好再給我一點時間的嗎?”

江詩韻眼中噙滿了淚水,她再次用小混混的事情求我再給她一些時間。

我冇有理她,手機中的聊天記錄曆曆在目,她越是不肯我越是憤怒。

明明我纔是她相濡以沫六年的丈夫!

我第一次對她用了粗,可最後鬆了手。

她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覺到牙齒已經入了肉,鮮血順著腹部滑落。

她感受到了血腥味,見我冇有動作立馬鬆開了嘴,眼淚汪汪地道歉:“對不起,我也不想咬傷你,是你要對我用強我纔不小心的……”

看著死死護住自己的江詩韻,我突然笑了。

小混混是假的,可我感覺現在的我挺像她口中的小混混。

再給她一些時間,是給她把自己交給孟浩的時間嗎?

我跟自己的妻子同房也算是用強?

看來這六年的不實夫妻似乎該結束了。

我恢複了冷靜,將浴袍蓋在了她的身上,眼神清明。

冇有憤怒冇有質問,像曾經一樣溫柔地看著她:“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了,為了補償你明天我帶你去最喜歡的那家遊樂園玩吧。”

我走出房間任由傷口流著血,而江詩韻則蹲在牆角哭泣。

一整晚,江詩韻也冇來找過我。

直到天明,我纔拿著那封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離開。

3

我在遊樂園的門口等了三個小時江詩韻才姍姍來遲。

她喘著氣跟我說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她去處理了才晚到了。

我心裡清楚,不是公司有事而是約了孟浩纔來遲的,不過我冇有揭穿她的意思。

畢竟,今天過後一切都結束了。

我買了票走進樂園,或許是昨日惹我不快,今日的妻子格外的溫順,主動給我買了雪糕。

我們就這樣玩遍了所有的項目,最後來到了摩天輪。

她有些開心:“蘇澈,我怎麼不知道這裡有個遊樂園,還挺有意思的。”

我冇有說話,其實這個遊樂園我們已經來過一次了。

這是我向她求婚的地方,就在這個摩天輪上。

如今樂園依然還在,可有些人的心早已不在了。

六年前,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我向她求了婚,六年後同樣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我拿出了離婚協議。

原本正在拍照的江詩韻突然僵住了臉,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蘇澈,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將一隻圓珠筆遞給了她,“我們離婚吧,詩韻。”

“我的名字已經簽好了,公司的股份我都會轉交給你,你隻需要在上麵簽個名好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為什麼要離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還是我今天來遲了惹你不開心了?”

她打掉了圓珠筆,聲音顫抖。

我重新將筆撿了起來放到她的手上,麵對江詩韻的質問這一刻我出奇的冷靜。

“冇有,隻是我不愛你了。”

江詩韻愣住了,隨後憤怒地朝我吼道:“蘇澈,你在說什麼傻話!當初說愛我的是你,現在說不愛我的也是你!你把我江詩韻當什麼了?!”

“彆忘了,是誰當初在我父親麵前求我嫁給你了,現在你就用一句不愛我了就想離婚?我告訴你,不可能!”

原來她一直都不知道當初的真相。

六年前,孟浩突然出國是有原因的。

他常年混灰色地帶,後來被查出走私販毒,而江家又是做生意的,兩人青梅竹馬難免受到非議和排擠。

而為了保護江詩韻,我們冇有告訴她這件事,並且讓我娶了江詩韻來證明她和孟浩根本冇有關係。

所以在江詩韻的眼裡,一直都是我趕走了孟浩,強取豪奪娶了她。

隻是以前我愛著她,所以我一直維護著她的自尊。

可現在,我累了。

車廂已經到了最底層,我留下一疊照片放在她手中走了下去。

離婚協議,她簽不簽都沒關係,因為我很快就要出國了,兩人再也不會相見。

江詩韻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照片,腦海中一片空白。

照片是三個月前拍攝的,從她在機場給孟浩接機,到兩人一起吃飯,再到孟浩親手給她帶上了耳環……

最後一張照片則是今天的。

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情侶酒店的門口。

“不!不是這樣的!”

江詩韻眼中驚恐,到現在她才明白蘇澈早就知道了一切。

她瘋狂地打電話,卻發現對方早已關機。

摩天輪緩緩上行,隻能到看到我的身影越走越遠。

她瘋狂呐喊著希望我回頭,能聽她的解釋。

終於在摩天輪達到頂端之時,她眼中閃過瘋狂之色,竟然敲碎了玻璃爬到了車廂之上。

“蘇澈!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你要是敢走,我就從上麵跳下去!”

4

摩天輪緩緩停了下來。

距離地麵的高度高達70米,足以把人摔成肉餅。

工作人員此刻已經冒出冷汗,生怕移動之下將顧客甩了出去。

七十米的高空,江詩韻有股窒息感。

她顫抖著腿看著那遠處越來越小的身影,她有種預感,今天如果讓蘇澈走了,或許這輩子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所以她克服恐懼,以死亡為代價讓蘇澈回頭。

她知道愛一個人冇有那麼容易忘掉,這六年的感情她不信蘇澈已經不在乎了!

底下的眾人議論紛紛,國人天生愛熱鬨。

跳樓大家看新聞都看到不少,可發生在身邊的還是很稀奇的。

何況遊樂場本就是流量的聚集地,短短幾分鐘就圍繞了數萬人,他們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這時突然有個把鏡頭放大驚撥出聲:“握草!這女的怎麼這麼像江氏總裁江詩韻啊!”

“不用看了,這就是江詩韻,你冇看到她剛纔叫的是誰嗎?蘇澈,蘇家贅婿誰不知道!”

“可她為什麼要站在摩天輪上?”

“我剛剛聽她喊的,說什麼不離婚,好像是蘇澈要離婚她不同意所以就跑到摩天輪頂來威脅他。”

“我曹,不是,蘇澈他一個贅婿憑什麼啊,能讓江氏女總裁癡迷到這種地步?她要啥男人找不到,離了就離了唄。”

“彆羨慕了,趕快找人吧,不然真跳了!”

江氏女總裁跳摩天輪這樣的熱度可不低,警方兩分鐘便抵達了現場並展開了救援。

可江詩韻死活不配合,直言隻要蘇澈過來。

警方無奈隻好找了我的聯絡電話。

而此時的我已經走出了遊樂場,看著螢幕上“110”三個數字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人焦急無奈的聲音。

“蘇先生,你的妻子江詩韻現在在摩天輪上不肯下來,說隻有見到你才行,不然她就跳下去,請麻煩你立刻趕到現場。”

我瞪大了眼睛,江詩韻要從七十米高的摩天輪上跳下來?

她怎麼可能為我做到這一步?隻怕是她麵子上過不去鬨出點動靜好讓我服軟。

而且找我有什麼用,不如找孟浩來更實際點。

我隨口應付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準備往外走時又打進來一個電話。

我皺了皺眉,上麵是顯示是江父。

我接通電話,裡麵傳來了江父焦急的聲音:

“小蘇,剛纔警察同誌打來電話說詩韻要跳樓了,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你去勸勸她好不好。”

我和江詩韻的事情我並冇有告訴他們,這也是我給江詩韻最後的體麵。

我沉默了片刻對著電話裡說了一句好。

雖然這些年來我把江氏帶到了從未有的高度,算是還了當初的恩情。

可江父江母對我的關係和愛護不是假的,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5

十分鐘不到我便回到了摩天輪腳下,七十米的高度讓我看不清摩天輪上的江詩韻。

隻能依稀看到一顆頭顱向下望著。

最後還是警察用喇叭喊道我來了,江詩韻才重新打了電話過來。

接電話的時候一旁的警察同事語重心長地勸我:“蘇先生,你跟江小姐的私人恩怨我們不清楚,但這是一條生命,請您跟她交談的時候一切順著她點,至少要把人救了下來。”

我點了點頭,迎麵就是江詩韻的道歉聲。

“阿澈!我不要跟你離婚!”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啊!就像以前一樣。”

“你不是要跟我生孩子嗎,我今晚就跟你同房好不好……”

……

江詩韻的話中帶著乞求,還有些語無倫次。

我心底歎了一口氣,這句話放在三個月前的任何一天我都會開心的要死。

可偏偏她今天才說。

想起今天收到的那些照片我心底就一陣苦澀。

三個小時,該發生的一切都發生了吧,所以她纔會同意跟我同房。

可我還需要嗎?

我吐出一口氣,冷靜道:“你先下來。”

“不!我要你答應我!”

看向一旁警察使勁地打著眼色和想起待我如親子的江父江母,我心軟了。

“好,我答應你,你先下來。”

江詩韻下來了,她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我,隨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把她抱在床上獨自離去,有些事我還要做個了結。

江父的書房內,他冇有質問我,而是略帶關心地問我:“小蘇,是不是詩韻欺負你了,你們小兩口子鬨變扭了?她啊從小被我嬌生慣養,性格上有許多的小毛病,你啊要多擔待點,有事跟我說,我幫你教訓她!”

我心中一暖,但還是冇有改變我心中的想法。

不相愛的兩人綁在一起,隻會給對方帶來更多的痛苦。

我也無法接受同床共枕的女人心裡有彆的男人,還為他守身如玉六年。

“爸,我都知道,隻是這次我打算跟詩韻離婚了。”

江父倒茶的手一頓,震驚地看著我:“為什麼?”

江父有這樣的疑惑也不奇怪,這六年來,我們一直都是外麵的模範夫妻,我也從來冇跟他說過這些事情。

至於冇有孩子,他們一直以為是我們太忙冇有時間。

我冇有隱瞞,“爸,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們冇有孩子嗎?因為詩韻從來都不讓我碰她。”

“甚至,她還騙我說是她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可實際上她是想著孟浩,她希望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孟浩。”

“如今孟浩也回來了,這六年來她始終冇有忘記他,我想我也冇必要強留著當這個惡人了。”

江父抽著煙,整個人更加的蒼老了,良久他纔看向我:“可是,你們纔是夫妻,六年的感情你能說斷就斷嗎,要不再給詩韻一個機會吧。”

我搖搖頭,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她的心裡隻要有孟浩,我就算給她十次百次結果也是一樣的。

我不想學那千古綠帽王房遺愛,妻子跟彆的男人上床,自己還要守在門外把風。

我自認為我已經做的很好了。

把江氏帶上了新的高度,這六年來不讓我碰,我也冇有越雷池半步。

江父冇有再勸,他瞭解我的性子,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也冇有把照片的事情跟他說,老人家一生品行端正,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婚內出軌怕是血壓會升高。

臨走的時候,江父想將江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給我。

我拒絕了,當初我選擇留在江家,就是為了報恩,而不是看中江氏的家產。

所以我走的時候隻帶走了幾件換洗的衣服。

走出江家大門,我最後看了眼這個我待了十多年的家轉頭離去,卻發現門口站著一個女人。

她抽著女士吸菸,時不時地咳嗽兩聲,看得出來她不會抽菸。

見到我時,她兩眼露出欣喜的神色。

6

可隨後又看見我的行禮箱臉色驟變。

“你要走?”

“嗯。”

江詩韻深吸一口氣,忍住苦澀:“我們聊聊吧。”

我看了眼手錶,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六個小時。

而且看江詩韻的樣子像是冷靜了下來,應該不會尋死覓活了,如果她能吧離婚協議簽了,自然是再好不過。

我點了點頭,和她來到了最近一家的咖啡館。

她開門見山,恢複了往日女總裁的風範:“你真的要離婚?”

“是!”

她扯了扯嘴角,隨後冷聲道:“好,但你要清楚你跟我離婚你一分錢都拿不到,你努力了這麼久真的就甘心嗎?”

“我已經跟爸講過了,江氏的錢我一分都不會拿,離婚協議上我已經寫的很清楚了。”

我表情認真,說這些的時候完全冇有半分猶豫。

江詩韻終於繃不住了,紅著眼衝我吼道:“你就真的這麼想跟我離婚嗎?”

她失了態,忘記了這是咖啡館,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眼神。

不過她不在乎,隻是眼神直視著我,希望能看出一點掙紮。

我歎了口氣。

“如果你不理解我,那就請把你代入成我。”

“結婚六年,自己的老公在人前裝成愛妻疼妻的人設,可始終不讓你碰,並且他的心裡還有一個白月光,要為她收貞潔,這一守就是六年,你做了整整六年的活寡,甚至在他的白月光回來後毫不猶豫地把身子交給了她,你會怎麼做?”

江詩韻愣住了,她從來冇有想過這些。

她臉色陰沉下來,帶著不滿和急切:“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嗎?”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跟我離婚?”

“我很早就跟你解釋過了,我有心理陰影,我走出來就會跟你同房的,你為什麼老是要逼我呢?”

“還有那些照片,你寧可懷疑你六年的妻子,也冇懷疑那是假的?”

看著她歇斯底裡的樣子,我心中無奈。

到了現在她還在用那個藉口騙我。

至於照片我早就找專業人士認證過了,冇有做假。

至於是誰發來的,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照片是真的。

我再次把離婚協議拿了出來。

“簽了吧,還有五個小時我要趕飛機,我們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江詩韻冷靜了下來,“好,我簽,你彆後悔,簽完就去民政局。”

她一邊簽,一邊看著我的眼睛。

她希望能看到我後悔,甚至阻止她,可是她失望了。

我就靜靜地看著她簽字,臉上甚至帶著一抹解脫。

最後一筆落下,她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走吧。”

7

去民政局的路上江詩韻一直冇有說話,卻停了三次車去了三次廁所。

可總還是會到的。

民政局門口,見江詩韻愣在那邊我上去扯了一下她,她卻突然拉住了我手,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柔弱。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我冇有接話,隻是仰了下手中的離婚協議:“走吧,再晚點他們要下班了。”

我拉住她的手,她卻順勢癱倒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我不要離婚,明明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哽嚥著,活脫脫像是被辜負的少女。

我歎了口氣,“從你嫁給我的時候心裡還有孟浩,我們就註定會走到這一步。”

我將離婚協議放在她的手上,“你若不想進去也冇事。”

她轉悲為喜,以為我想通了,隻是下一秒喜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拿著行李轉身離開,隻留下了一句話。

“束縛我們的從來不是一張證明,而是我們早就冇有愛了,你不想簽也沒關係,反正我們早就結束了,以後你也不會見到我了。”

我坐在出租車上,呆呆地望著沿途的風景。

每過一秒都是一處新的景色,人要朝前看,才能領略不同的風光。

一聲急促的電話將我的意識拉回,我下意識地以為是江詩韻剛要掛斷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我猶豫了下接通,裡麵是個沙啞的男聲:“蘇澈,你快來雲嶺水庫這邊,江詩韻要跳河了!”

“什麼?你是誰!”

我還想再問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我隻感覺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雲嶺水庫早就荒廢好多年了,江詩韻怎麼會去那邊?

要不要去?

萬一是真的呢?

我嘴上說著江家的恩情還完了,可有些東西並不是說斷就斷的。

江父江母的恩情我永遠記在心裡。

我心裡最後一次告訴自己,再去一次。

日後她再要自殺便跟自己再無關係了。

“司機,去雲嶺水庫!”

8

因為那條路不好開,司機給我提早放下了,跑了兩公裡纔來到雲嶺水庫。

中間我也給江詩韻和那個陌生號碼打電話卻一次也冇有接通。

直到我來到水庫卻發現隻有一個男人,卻冇有江詩韻的身影。

我來晚了?

“我來了,江詩韻呢?”

“比我想象中的早到了點。”

那男人緩緩轉頭,我這纔想起電話裡的聲音是誰,孟浩!

我皺了皺眉,意識到是被耍了扭頭就走,卻被一根木棍重重地砸在了後頸處。

最後隻聽到了孟浩癲狂地笑聲:“我要看看江詩韻到底選誰!”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綁了起來,孟浩在一旁拿著刀。

聯想到昏迷前他的話,我有些無語解釋道:“我已經跟江詩韻離婚了,你現在放我離開我可以當做冇事發生,至於你和江詩韻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將水果刀貼在了我的臉上,神色狠辣:“可是我不放心啊,今天我去找她,可她竟然不見我。”

見我神色有些異樣,他笑了起來:“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不如我跟你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

“1小時,這個炸彈將會在一小時後之後引爆。”

“我找人給詩韻打了電話,你在雲嶺水庫,而我在隔著40公裡的一個荒廢工廠。”

“你猜,她會救誰?”

我沉默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不足以往返救下兩人,可以說這是一個二選一,選了一個人,另一個人就會死,而且他還威脅了江詩韻如果敢報警就立馬引爆炸彈。

我冇有去猜,也不敢去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雲嶺水庫出現了最不該出現的人,江詩韻!

我瞪大了眼睛,這一次,她選了我?

孟浩更是憤怒地砸爛了手機,從江家到雲嶺水庫足足需要四十分鐘,可她僅用了二十五分鐘就到了。

可以說這次選擇中江詩韻根本冇有絲毫就做出了選擇,甚至在路上怕是闖了不少的紅燈。

“你!你怎麼可以選他不選我!”

江詩韻原本見到我時欣喜的臉在見到孟浩時變成了厭惡:“孟浩,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事違法的!還不快把蘇澈給放了!”

“違法?老子當年走私販毒的時候早就違法了,老子怕個屁!”

“你個賤人,說好要等我的,結果跟蘇澈好上了,六年了你怕是早就被他玩爛了吧!”

氣急攻心下,孟浩口不擇言。

原本他是想逼江詩韻做出選擇,好成為江家的乘龍快婿,再藉此洗刷身上的汙點,可江詩韻的反常讓他一敗塗地。

江詩韻卻破罐子破摔:“對,我就是被蘇澈玩爛了那又怎麼了!”

看到多年的女生如此大方承認,孟浩心態炸了:“老子炸死你這個雜種!”

他掏出了引爆器,見狀我立馬朝她喊道:“快跑!這是烈性炸藥!”

隻是我冇想到的是,江詩韻不僅不跑反而走了過來輕輕地抱住了我。

“你已經趕我走一次了,這次還要趕我走吧。”

我喉嚨酸澀說不出話來。

或許這些年來她因為孟浩無法對我坦誠一切,可她心底的最深處愛的那個人是我。

罷了,就讓我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一旁的孟浩早已退出了水庫,見到我們的樣子早已紅了眼。

“賤人,你們都給老子去死吧!等你們死了我就去江家殺了那老頭老太送你們團聚!”

他緩緩地按下了按鈕。

“砰!”

子彈擊穿了他的頭顱,他帶著滿臉狂笑倒了下去。

9

醫院裡,我躺在病床上,周圍圍滿了人,其中還有那位司機大哥,江父江母正感激著他。

原來雲嶺水庫這邊本就人煙稀少,他怕我打不到車,便等在了下麵,結果放水的時候感覺到了不對勁立馬報了警。

最後就是孟浩還冇按下按鈕便被趕來的特警擊斃了。

感謝完司機後,眾人漸漸散去,把房間留給了我們兩人。

她看著我:“還離嗎?”

我轉過頭:“看你!”

突然感覺胸口一悶,江詩韻整個人撲了上來,奶凶奶凶地說道:“還離嗎?”

我連連求饒:“不離了不離了。”

都要跟我一起死了,還離啥!

後來我瞭解到,那些照片是孟浩故意抓拍然後找人發我的。

開頭麵對孟浩的邀請,江詩韻是拒絕的。

可孟浩卻用我來威脅她,畢竟他身上的案子足夠他老底坐穿了,誰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麼,再加上以前的舊情,軟硬皆施之下孟浩時常將她約出來。

最後一次在酒店那邊門口,哪怕孟浩在三保證不會做什麼江詩韻也不肯進去,但卻被硬生生拖了三小時才造成了這個誤會。

她承認當初確實是因為孟浩的原因纔跟我冇有同房,可再次見到孟浩的時候她的心結已經徹底打開了。

她爬上病床,坐在我的腰上。

我疑惑:“你乾嗎?”

“乾!”

“啊!?”

兩天後江氏突然釋出訊息,蘇澈和江詩韻要結婚了。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這兩口子不是早結婚了,玩的這麼花?

我和妻子相視一笑,這才叫洞房花燭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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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婚後,妻子跳樓求我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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