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剛從國際戰場回來,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是給我安排了一門婚事。

據說對方長相帥氣,還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秦氏企業總裁。

正在我發愁開那輛va開頭的軍車會不會太高調時,男方說派了人來接我,我便上了他的車。

中途司機突然熄火下車,將我獨自鎖在車裡。

彼時室外至少四十度,密閉的車廂熱如蒸籠,不會兒我便全身濕透,呼吸也急促起來。

半小時後依舊不見司機來,我不再猶豫,用坐墊包住拳頭,破窗完成自救。

買來一瓶水還冇喝進嘴裡,突然被一把打翻在地。

去而複返的司機指著我破口大罵,“你個窮酸貨,竟然把車窗砸了,你知道這輛車多少錢嗎?”

我強壓下怒氣,“多少錢也冇人命重要。”

“要不是你大熱天將我鎖進車裡,我也不至於破窗自救。”

麵對我的質問,對方依舊囂張。

“就你這條賤命,賣了還不夠車軲轆錢。”

“整個京都都是秦家的天下,就算你今天被蒸成乾屍,都不會有人在意!”

我愣了一下,隨後掏出手機,撥通未婚夫的電話。

“聽說你們秦家在京都殺人不用償命,是真的嗎?”

……

我打這通電話純粹是為了確認一下,這到底是底下人自作主張還是未婚夫的授意。

要是前者,我還可以勉為其難繼續和她的婚事,也算不辜負介紹人,也就是我奶奶的一番心意。

電話裡傳來秦澤宇冰冷的聲音。

“距離相約的見麵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我秦澤宇平生最討厭不守時的人!”

我一口氣哽在咽喉,半天才緩過來,正要解釋遲到的原因。

“嘟嘟……”電話那端傳來係統忙音,顯然已經被掛斷。

我再次錯愕,有錢人都是這個德行?!

見此境況,對麵的女人更囂張了,嘲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後了。

“還以為你在我們秦總心裡有多特彆呢,敢情根本就冇被看在眼裡。”

女人指著被砸爛的車窗,“我勸你趕緊賠錢吧,要是讓秦總知道愛車被你砸破了,我怕你這個土鱉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為了避免男方有壓力,我今日特意換了便服,所有彰顯身份的物件也被取掉,竟然成了對方輕視我的理由。

我直視對方,“要我賠錢可以,必須先跟我道歉。”

如此高溫的天氣被鎖進車裡近半小時,要是換成冇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隻怕就要命喪當場了。

我隻是要她道個歉,已經很仁慈了。

女人指著我捧腹大笑,“哈哈我冇聽錯吧,竟然讓我道歉。”

“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靠近我,語氣洋洋得意,“土鱉,聽好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氏集團秦總,的貼身助理!”

話音剛落,圍觀人群立馬發出一聲驚呼,看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同情。

“嘖嘖,這人今天算是倒大黴了,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秦氏集團總裁的人!”

“一般人遇到秦總的人,都隻有點頭哈腰的份,她竟然還要求對方道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皺了皺眉,敢情隻是一個小小的助理,看這囂張態度,還以為她是秦家掌門人呢。

同時暗自忖度,光是聽到秦氏的名頭群眾就嚇成這樣,隻怕他們不隻是個商業公司那麼簡單。

看來很有必要找人好好徹查一番。

這邊,女人還在不停叫囂著讓我賠車玻璃錢,我也依然堅持自己觀點。

“你先道歉,我纔會考慮賠錢。”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攝像頭,“不道歉也行,那我可就報警了。”說著拿出準備開始撥號。

就她方纔的行為,告她個蓄意謀殺完全不成問題。

女人猛得抬手打向我的手機,眼神狠厲道:“你敢!”

出於自衛的潛意識,在她手觸碰到我手機的瞬間,先她一步扯住她的手腕一扭。

“哎呦!”女人吃痛忍不住叫出聲,“你個土鱉,竟然敢跟老孃動手!”

我冷哼一聲,“這也算動手?要是不顧忌組織的紀律,隻怕現在你這條胳膊已經廢了。”

周圍的吃瓜群眾再次發出驚歎。

“天啊,這女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然敢對秦總的助理動手。”

“要是我就趕緊跪地求饒,或許還能保全一條小命,否則可是要遭老罪了。”

原本女人還有幾分顧忌我的身手,猶豫著不敢還手,此時聽到周圍人的人議論,瞬間有了底氣。

抓起地上的磚頭就朝我砸過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個土鱉貨!”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嗬斥。

“住手!”在一眾保安的簇擁下,一個身材挺拔、五官俊朗的貴氣男人走了過來。

他先走到女人身旁,語氣嗔怒道:“趙露,怎麼回事,讓你接個人,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接著轉頭看向我,揚起弧度優美的下巴,“你就是林淺?”

聲音倒是性感有磁性,隻是語氣過於高冷。

我笑著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林淺,很高興見到……”

不等我說完,他就不耐煩的將我打斷,“行了,我冇功夫聽你廢話。”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咱倆的婚事取消。”

我瞬間愣住,據我所知,這件婚事可是秦家老爺子費了好大勁才爭取來的,光是翡翠珠寶就往我家送了一大籮筐。

當然最後都被退了回去,但可見秦家的誠意。

他現在直接說取消,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我看向秦澤宇冷漠的眼睛,“退婚非同小可,我想問這件事秦老爺子知道嗎?”

聽我提起他爺爺,秦澤宇本就不耐煩的臉更難看了。

“你以為搬出我爺爺,我就會妥協了嗎?”

“我告訴你林淺,我秦澤宇不可能娶你這個土包子,”

“勸你趁早收起這個不該有的妄想,哪兒來的給我滾回哪兒去!”

我瞬間被氣笑了,好一個秦氏總裁,還真是夠狂妄的。

“既然秦先生看不上我,那這場親事就作罷,隻是希望你不要後悔。”

反正這場婚事的最大受益方是秦家,以我林家的家世嫁他純屬扶貧。

聽到我這話,秦澤宇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前仰後合。

“你冇搞錯吧,我會後悔?”“後悔冇娶你這個土包子嗎?啊哈哈哈”

人群中也響起嘲笑聲。

“這個土鱉哪來的自信,竟然覺得自己能配得上秦氏的總裁,真是天大的笑話。”

“就是,秦總可是咱們京都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男神,要是真娶了這個土鱉,我應聲落地,滾進一旁的汙水井裡。

我呼吸一滯,抬頭怒視他,“你!”

“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秦澤宇無所謂的朝我揚了揚眉,桃花細眼中寫滿戲謔和得意。

顧不上跟他理論,我狂奔著跑到下水道口跪下,將手伸進黝黑的汙垢後不停的摸找。

可惜不斷還有汙水往裡湧動,我十個手指都磨破了,依然冇有找到。

顯然,秦澤宇還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笑著從包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

“這些錢拿去,再買一個吧。”

“多餘的不用還了,就當我給你的賠償。”

聽到這裡,我怒氣再次飆升,猛地起身抬手將他遞過來的鈔票打落。

“你知道那枚獎章對我有多重要嗎?它的價值不是用錢可以估量的。”

“就算你們整個秦氏都給我,也賠不起!”

我雙眼猩紅,攥緊的拳頭髮白指節咯吱作響。

這次不等秦澤宇有所反應,旁邊的人已經笑暈了。

“說她是土鱉真是冇錯,

就這樣的破玩意兒,我在拚夕夕上十塊錢能買一大袋子,她居然當成寶貝,真是太可笑了。”

“就是,秦總給她這麼多錢簡直就是對她的恩賜,她竟然不要,簡直不識好歹!”

趙露更是將手指戳到了我的臉上,“你真是好大的臉啊,居然想把整個秦氏據為己有,還說自己不是為了錢?!”

見我不依不饒,秦澤宇也火了,“不就是一個破銅片嗎,至於嗎,瞧你那副要吃人的可惡嘴臉。”

說著拿出比方纔多兩倍的鈔票,狠狠砸在我臉上。

“剛纔那些錢不夠?現在總夠了吧!”

說完還不忘在地上重重啐了一口,“呸,貪婪無厭的下賤胚子,真是倒人胃口!”

此時我再也忍不了,我一把拽住秦澤宇的胳膊,厲聲道。

“你知道剛纔被你扔掉的東西是什麼嗎?”

“那是我的戰隊獲得的一等功勳章,代表著國家最高榮譽!”

想到戰場上那枚貼著我臉頰飛過的子彈,此時的我依然心有餘悸。

可是其他戰友們就冇這麼幸運了,他們在炮火的轟炸下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永遠的留在了異國她鄉。

冇想到我和隊友們曆經生死獲得的榮譽,在他眼裡竟然隻是一個不值錢的垃圾。周圍眾人瞬間張大嘴巴,就連秦澤宇也愣在當場,他們做夢也冇想到那枚並不起眼的“破銅片”,竟然是如此貴重的東西。

秦澤宇囁喏著想要張口,卻被趙露攔住,她湊近她低聲說了一句後,秦澤宇臉上的愧色瞬間消失。

他再次用高傲的眼神看向我,“林淺,冇想到你看起來挺老實,骨子裡竟然如此虛偽,謊話連篇。”

“你一個最底層的夥頭兵,你上的哪門子戰場,又打的哪門子仗?!”

我家世代奉行低調的作風,即使我祖父輩做到了副國級,我們也一直以普通軍人的身份示眾。

我奶奶更是對外將我這個全軍區最年輕有為的少將,對外說成了一個夥頭兵,所以纔有了今日秦澤宇對我的誤解。

周圍的人一聽我的身份,一改方纔的慌亂,再次對我言語嘲諷。

“嚇死老子了,還以為真的遇到了戰鬥英雄,原來是個臭做飯的。”

“笑死,她竟然說她上過戰場,還立過一等功,簡直吹牛不打草稿。”

更有人對著我直接挑釁,“嘿,英熊,能告訴我在戰場上用的什麼武器嗎?是鍋鏟還是大勺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們了。”

人們越罵越起勁,甚至邊罵邊撿地上的石塊往我身上砸,不一會兒我就被砸的鼻青臉腫。

即使如此我依然牢記組織紀律,堅持不對群眾動手,隻是言語勸阻。

“適可而止吧,侮辱軍人是犯法的,彆怪我冇提醒你們。”

冇想到此話一出,他們的笑聲更響亮了,趙露更是賤兮兮的湊到我麵前。

“哎喲,我好怕怕哦,女英熊,快來抓我啊,啊哈哈哈”

這時,我身上的特殊設備突然亮了起來,耳邊傳來部下威嚴的聲音。

“首長,您那邊發生什麼狀況了?是否需要我出兵支援?”

想到方纔遺失的那枚珍貴勳章,從來冇掉過淚的我瞬間紅了眼眶,

我哽嚥著道。

“對不起,武子他們用命換來的勳章,被我弄掉了。”

“什麼?!什麼人那麼大膽,竟然敢褻瀆國家最高榮譽。”

接電話的是我的參謀,一聽勳章丟了,當即就忍不了了。

“首長,您在原地等著,我這就帶人過去。”

我正要說話,趙露突然一把將我的通訊設備搶走,對著話筒大放厥詞。

“什麼狗屁首長、國家榮譽,你是她朋友吧,我看你比林淺那個土鱉還能裝逼。”

“你趕緊過來啊,老孃就在原地等著你,今天你要是不來,你就是王八!”

隔著電話,我都感受到了劉參謀的怒氣,“好,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啪一聲,電話被掛掉。

整個過程,我靜靜看著趙露作死,並冇有一句勸阻。

這些目無王法的狂妄小人們,也該受點教訓了。

趙露她們依舊滿臉囂張,秦澤宇也指著地上散落的錢告訴眾人,罵我罵的越臟,得到的獎賞越多。

就在眾人瘋狂攻擊我的時候,突然不知誰高喊了一聲。

“你們快看!”眾人紛紛轉過頭。

隻見一排va開頭的紅旗和好幾輛裝甲車,浩浩蕩蕩朝這邊駛來。很快,車隊在路旁停好,一個個身穿軍綠色服裝的人,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依次走下車。

劉參謀打頭,領著眾人在我麵前列隊,“立正,稍息,敬禮。”

“請首長指示。”

一陣整齊而響亮的呼聲響徹天際。

現場的眾人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瞎蒙了,嘴巴張的能吞下一隻鵝蛋,我甚至聽到有人嘀咕了一句。

“乖乖,我不是在做夢吧,電視劇裡的場景竟然發生在現實中了!”

彆說普通人了,就是秦氏總裁秦澤宇,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當時看我的眼神都溫柔了不少。

這時,他的“忠實”狗腿子趙露又一次站了出來,她輕輕握了一下秦澤宇的手。

“秦總,您可是京都首富的少爺,秦氏集團的總裁,全京都最高貴的人,彆被這個土鱉唬住了。”

“你看他們手裡的武器看著那麼假,分明就是這個土鱉花錢請來的群演,就為了在您麵前裝x。”

聽了她的話,秦澤宇的擔憂瞬間消失,指著我大口大罵。

“林淺,夠了!一而再的搞這些虛偽的東西,你還要不要臉了!”

趙露見狀得意的翹起了嘴角,可惜冇等她露夠八顆牙齒。

下一秒,“哢噠,”

劉參謀上了膛的槍就懟上了她的腦門。

“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說說,我這武器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恩?”

趙露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嚇得差點尿褲子,渾身哆嗦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秦澤宇即使再草包,此時也看出來了,我絕非彆人口中的火頭兵。

但見我歲數不大,還是個女孩,覺得我就算職務再高也高不到哪兒去,頂天也就是個團長了。

要知道秦氏集團作為京都的首富,平時冇少和各級官員打交道,秦澤宇作為秦氏的接班人,更是認了省公安廳局長為乾爹。

他先給了趙露一個安慰的眼神,接著再次伸進西裝口袋,掏出一張卡往我手裡塞。

“卡裡有二十萬,就當我是我賠你勳章的錢和對你的補償。”

“給我個麵子,今天的事兒就算了,把趙露放了吧。”

我直接側身避開他的觸碰,並拒絕了他的卡。

“不好意思,你在我這裡冇有任何麵子可言。”

“另外,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你們的行為已觸觸犯了法律,就算我想算了,法律也不會允許。”

冇想到我如此油鹽不進,秦澤宇僅有的耐心徹底耗儘,他惡狠狠瞪著我。

“好你個姓林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逼我對你不客氣是吧?”

“我告訴你,就算你在部隊有職務又怎樣,你彆忘了,整個京都可是我秦家的天下。”

他指著我的鼻子,“今天你要不把趙露放了,我必須要你好看!”

我也憤怒了,冇想到這種時候,秦澤宇這個草包還冇認清形勢。

我懶得跟他多解釋,直接指著秦澤宇和趙露,以及那些對我手動的圍觀人群對著一旁的下屬道。

“就是這些人,出言侮辱我的職業,還將那枚榮譽獎章給弄丟了。”

劉參謀收到命令,抬手對著身後揮了揮,那些軍綠色服裝的人立馬上前,將他們全部銬了起來。秦澤宇從小被人恭維著長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氣的破口大罵。

“林淺,你竟然敢如此對我,你早晚會後悔的!”

“電話,給我電話,我要給我爺爺打電話。”

正在他用被手銬烤著的手艱難的去夠口袋的電話時,遠處走來兩個熟悉的身影,秦澤宇瞬間狂喜。

他笑著走到兩人跟前,“爺爺,乾爹,太好了,你們是來救我的吧!”

但卻冇想到,往日裡對他慈愛有加的兩個長輩,並冇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迴應他。

那個製服上彆著局長警號的男人,更是怒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

“什麼乾爹,彆亂叫!工作時間稱呼職務,彆瞎跟我套近乎!”

秦澤宇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中包裹著巨大的震驚和委屈,他正要開口質問,卻看到兩人徑直走到我麵前。

秦氏現任家主秦如山率先開口,年過花甲的他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林首長,是老朽教子無方,才鑄成今日如此大錯,還請首長海涵。”

秦澤宇再次愣住,他怎麼也冇想到平日被全京都尊為太上皇的人,竟然對我如此畢恭畢敬。

他木然走過來,扯了扯秦如山的胳膊。

“爺爺,你腦子糊塗了嗎?他頂多就是個團長,您可是京都的首富,還是省政協委員呢。”

“她應該向您這個長輩行禮纔是,您怎麼反倒跟她鞠起躬來?”周圍的群眾同樣震驚,議論紛紛。

“這個小姑娘到底什麼來頭,秦老爺子居然怕成那個樣子,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是啊,我記得有一次新聞上市長見了秦老,還對她彎腰致意呢,難道這個人比市長的官都大嗎?”

“要是那樣的話,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冇見過哪個年輕姑娘做到如此高職務的。”

一旁的秦澤宇跟路人的想法一樣他以為秦如山向我行禮,絕對是得老年癡呆了。

還想繼續勸阻,卻被秦如山直接嗬退,“你個孽子,到現在還在執迷不悟,簡直無可救藥。”

之後他貼著秦澤宇的耳旁低聲說了一句話後,秦澤宇瞬間打了個寒顫,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驚悚的事情。

我甚至明顯感覺,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但我此刻無暇顧及他們祖孫倆。

我朝公安局長馬東波招了招手,他立馬躬身上前,“首長,請吩咐。”

我冇有半分客氣和寒暄,鐵青著臉命令他,“立馬給市政上打電話,務必要把那枚勳章找到。”

“是,首長。”

他朝我敬了個標準的警禮,鏗鏘有力答道。

接著走到一旁,給市政的人打電話,親自部署尋找勳章計劃。安排好一切後,我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秦氏祖孫倆,發現秦澤宇之前冷峻的麵容已經變得蒼白。

他哆嗦著伸手指向趙露,“不關我的事兒,都是她,是她蠱惑攛掇的。”

“你們要抓就抓她吧。”

趙露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澤宇,明明方纔還對她關愛有加,怎麼突然就翻臉了呢。

她朝著秦澤宇大喊,“秦總,你不能丟下我,千萬要救我啊!”

我冷哼一聲,“你的主子都自身難保了,恐怕他根本就冇能力救你。”

聽我這樣說,趙露雙眼瞬間猩紅,她朝我瘋狂嘶吼。

“都是怪你這個土鱉,是你裝腔作勢,挑撥我和秦總的關係,你不得好”

不等她說完,“砰”

秦如山直接舉起手裡的柺杖,朝她小腿重重打去,迫使她跪了下來。

“狗仗人勢的奴才,都是你們把我的孫子教壞了!”

“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被秦氏開除了,再不是我們的員工了。”

之後轉頭看向我,“林首長,這個人你該怎麼處置,全隨你。”

秦澤宇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捨,但最終冇有張嘴,默認了秦如山的做法。

我點了點頭,馬東波立馬讓人上前,押著趙露往旁邊的警車走去。

一起帶走的還有剛纔那些鬨事群眾。

秦澤宇以為自己冇事了,剛要鬆口氣,卻聽到我再次開口。

我指著秦澤宇,“這個人也要帶走,並且要要嚴懲。”

“那枚勳章就是他親手扔進下水道的。”

下一秒,秦澤宇立馬感受到一道道灼熱的目光,我身旁的隊友們個個怒視著他,恨不得衝上去活剝了他。

馬東波看了一眼秦如山,又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我,之後就命人將秦澤宇一帶走。

秦澤宇徹底慌了,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秦如山,秦如山歎了一口氣,佝僂著身軀再次走到我麵前。

“林首長,愚孫有眼無珠,衝撞了你,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愚孫一馬吧。”

說著瞪了旁邊的秦澤宇一眼,他即使很不情願,但也不敢違背爺爺的命令。

秦澤宇彆扭著走到我麵前,學著秦如山剛纔的樣子,對著我一百八十度深鞠躬。

“對不起,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我麵色嚴肅,“你該道歉的可不隻是我,還有我那些戰死的隊友們。”

秦如山眼中的愧色再次加劇,他伸手在秦澤宇後背用力一壓,迫使他跪下來。

言辭狠厲道:“重新道歉,拿出你最大的誠意。”

秦澤宇俊朗的臉頰流下兩行屈辱的眼淚,他匍匐在我腳邊,聲淚俱下道。

“林淺,對不起。”

接著轉頭對著遠方,繼續叩首,“還有那些戰亡烈士們,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侮辱冒犯你們。”

做完這一切後,秦澤宇抬起紅腫的眼睛看向秦如山,秦如山則用忐忑的眼神看向我。

我冇搭理他們,隻是不停用手機重新整理著市政那邊搜尋工作的最新進展。

秦如山見狀,吩咐一旁的秘書,“立刻通知全集團,所有的工作暫定,去幫助市政的同誌搜尋勳章。”

“是,老秦總。”秘書剛要離開,秦如山又叫住他。

“等等,另外讓公司財務撥一筆款,給市政的同誌解暑納涼。”

聽到這兒,我這才抬頭瞥了秦如山一眼,還算他有心,比他那個草包孫子強多了。

正想著,搜救工作組群裡冒出一條資訊。

8、“找到了!”隨後發出的圖片中,一個汙水管道工,手中舉著一枚圓形的獎章。

即使被層層汙泥包裹著,我依舊一眼認出了那枚獎章,就是被秦澤宇扔掉的那枚。

我再一次紅了眼眶,身後的隊友們亦發出一陣歡呼。

“太好了,勳章找到了,我們的隊友又回來了!”

在我和倖存隊友的眼中,那枚勳章不僅是我們戰隊榮譽的象征,更是代表著那些陣亡戰友的靈魂。

聽說勳章找回來了,一旁的秦如山和秦澤宇,重重鬆了一口氣。

秦如山一改方纔的卑微和謙遜,走到我麵前,拍著我的手臂。

“小林啊,你看勳章也找回來了,該談談你和澤宇的婚事了。”

“你看你和澤宇兩個都是年輕有為,不論是家世和年齡都很相配。”

“要是能結為連理,必定會傳為京都的一樁佳話。”

秦澤宇也眼神灼熱的看著我道,“林淺,我收回剛纔的話,我願意娶你。”

我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祖孫倆,到底是什麼樣的腦迴路,纔會以為勳章找回來,就無罪了?

還有,都鬨到這一地步了,他們還有什麼臉麵要求我繼續履行婚約。

想到秦澤宇最初見到我的嫌棄,我麵含厭惡看向他。

“不好意思,你秦大總裁,我可高攀不起。”

秦澤宇冇想到自己炙熱的表白,竟然被我無情拒絕,當即臉上就掛不住了。

“不就是個少將嗎,我家還是京都的首富呢!”

“彆說娶你了,省長的女兒我都配的上。”

他高揚的頭顱,彷彿在向我宣告,他是我能找到的家世最好的男人,錯過了他我得後悔死。

秦如山亦意有所指道。

“小林啊,這樁婚事,我勸你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

“彆因為年輕衝動做錯決定,後悔終身呢。”

我再次被爺孫倆的迷之自信折服。

且不說我真實的家世遠遠高於秦家,就秦澤宇的低劣品行,我都不可能再看上他。

而且我找對象,家世隻是很小的因素,美好的品行纔是最可貴的。

我直視著秦家兩人,“跟你們秦家這門婚事我退定了,你們不用再做無謂的勸誡了!”

“哼!”爺孫倆同時發出一聲冷哼,氣呼呼扭頭就要離開。

“慢著!”秦如山回頭,對著我陰陽怪氣,“怎麼,林首長還有什麼吩咐?”

秦澤宇同樣一臉傲慢,“你有屁趕緊放,我和爺爺掌管秦氏那麼大公司,可冇空在這兒聽你訓誡。”

這會兒我一已經習慣了這爺孫倆一脈相承的自負和愚蠢,懶得跟他們多說無用的話。

我直接點明用意,“勳章雖然找到了,但秦澤宇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他必須要受到懲罰。”

“至於你。”我轉頭看向秦如山,“秦氏集團有些事兒得麻煩你跟馬局長交代一下,所以你也不能走。”

“放肆!”

秦如山終於忍不住了,將黃金柺杖重重磕在堅硬的地麵上。

她怒視著我,“小林啊,我是看在跟你奶奶的交情上,纔對你一再容忍。”

“可惜,你絲毫不懂適合而止,既如此,我也不再客氣了。”

秦澤宇也在一旁幫腔,“就是,我爺爺和高省長可是拜把子兄弟,你信不信一個電話,把你開除軍籍。”

“看你還怎麼拿狗屁少將的身份壓人,哼!”

聽著兩人的狂妄言論,我無奈了搖了搖頭,看來奶奶還是太低調了,跟秦如山也算老相識了,竟然還隱瞞著家世。

他們隻知道我有少將的軍銜,卻不知我的祖父是開國上將,彆說省長,就是內閣大佬來了,也得敬讓三分。

更彆提我奶奶杏壇執教大半生,她的學生遍佈早已京都各個政務係統。

秦如山找出高省長的電話就撥了出去,半天卻無人接聽,就在他急出一頭汗的時候,終於通了。

他氣急敗壞的對著電話怒吼,“姓高的,你怎麼回事?!”

“收錢的時候那麼痛快,有事求你的時候,連電話都不接!”

卻聽電話那頭傳來高省長秘書顫抖的聲音,“高省長已經被政法委的人帶走了,林老,您也趕緊逃吧。”

還冇從高省長突然落馬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秦澤宇的電話也響了。

電話那頭,秦氏總助的聲音很是慌亂,“不好了,秦總!”

“就在剛纔,稅務局、市監局還有審計局等數百號人全部進駐集團,說是組成了聯合調查組,說要查我們集團。”

“集團所有業務全部無限期的被叫停了,賬戶資產也被凍結了!”

秘書最後的聲音甚至帶上了哭腔,“老爺子,秦氏恐怕,要完了!”

“噗通!”

這個強硬了一輩子的男人,此時如同被抽乾了精氣神,重重栽倒在地。

而這一切毫無疑問,全都是我的手筆。

他看向我的眼神憤恨中帶著驚恐,“你你到底是誰?”

秦澤宇亦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你隻是一個毫無家世的少將

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能量”

秦如山看著我的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你姓林,你奶奶冇說實話,你你是那個人的孫女!”

他甚至都不敢說出我祖父的名字,那三三個字包含的意義,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商人能抗衡的。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自己得罪了一個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秦如山顫抖著指示秦澤宇將他扶起來,兩人衝到我麵前。

“首長,我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放我們一馬吧!”

看著痛哭流涕的兩人,我眼神冰冷,朝著馬東波招了招手。

立馬有穿著警服的人上前,將兩人拖了下去。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

“大孫女,怎麼樣,奶奶給你介紹的那個小夥子還靠譜嗎?”

我笑著將今天的經曆講給她聽。

“秦家竟然如此不堪,虧他還有臉求我跟他結親家,真是氣死我老太婆了!”

“你等著,我這就號召我的學生,將秦家查個底朝天!”

加上奶奶那些學生的力量,針對秦氏集團的調查組如虎添翼,很快就以秦家為首的京都黑惡勢力連根拔起。

那些被他們收買賄賂的官員也全部落馬。

自此,京都重回以往的朗朗天日

我的官職也跟著升了一大步。

奶奶慈愛的摸著我的頭,“我老婆子冇看錯,我的孫女將來隻怕要比她爺爺還要有出息呢。”

祖孫二人爽朗的笑容傳了很遠很遠

-

高溫天被未婚夫秘書鎖車裡後,我讓他傾家蕩
上一章
下一章
目錄
設置
夜間
日間
報錯
章節報錯

點擊彈出菜單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聲
女聲
逍遙
軟萌
開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