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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直播間裡彈幕如雨點般密集刷過,我盯著那個閃爍的打賞提示,眼前一黑。
【主播寶貝收到夜王贈送的超級火箭×1】
【主播寶貝收到夜王贈送的超級火箭×2】
【主播寶貝收到夜王贈送的超級火箭×3】
……
連續十發超級火箭,整整五萬塊錢！
我強裝淡定,對著攝像頭甜笑。
謝謝夜王哥哥的禮物,愛你喲~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夜王又來了！】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土豪啊！】
【寶貝姐,夜王到底是誰啊】
【我酸了,有錢真好】
我心裡卻在滴血。
又是這個夜王！
從我開始直播到現在三個月,這傢夥每天都要刷幾萬塊錢的禮物。
關鍵是,我特麼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好啦,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明天晚上八點,不見不散~
關掉直播,我癱倒在椅子上。
助理小雅湊過來,興奮得兩眼放光。
晴姐！今天又收了二十萬！夜王這個月已經給你刷了八十萬了！
我揉揉太陽穴,查到他的真實身份了嗎
還是冇有,技術部那邊說這人反追蹤能力很強,IP地址都是跳轉的。
奇了怪了。
在我們這個圈子裡,能一個月刷八十萬的人屈指可數。
要麼是暴發戶想包養主播,要麼就是某個富二代圖個新鮮。
可這個夜王從來不私聊我,不加微信,就是純粹地砸錢。
對了晴姐,明天有個活動要參加。小雅遞過來一份邀請函,星辰平台的年度盛典,你被提名最佳新人主播了。
星辰平台
我接過邀請函看了看,燙金的字體閃閃發光。
這可是直播界的奧斯卡,能被提名已經很不錯了。
知道評委是誰嗎
聽說有平台高層,還有幾個頂級主播,具體名單保密。
我點點頭,那就去看看吧,正好見識見識大場麵。
第二天晚上,我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出現在星辰大廈。
紅毯上閃光燈此起彼伏,各路主播爭奇鬥豔。
蘇晴！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同期的主播韓小小。
哎呀,你今天好漂亮！聽說你最近很火啊,有大哥砸了好多錢
我笑笑,運氣好而已。
什麼運氣好,明明是你自己有本事。韓小小拉著我往裡走,走,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宴會廳裡觥籌交錯,我端著香檳到處應酬。
正和幾個主播聊天,突然燈光暗下來,主持人走上台。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星辰平台年度盛典！首先,讓我們有請星辰平台的創始人兼CEO,江城先生！
掌聲雷動。
一個身影從後台走出來,修長挺拔,一身深色西裝剪裁完美。
隨著燈光打在他臉上,我手中的香檳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江城！
那個該死的江城！
台上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什麼,視線掃過台下,準確地鎖定了我。
嘴角勾起一個似曾相識的壞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江城,我大學室友的前男友,那個把我室友騙得團團轉最後又無情甩掉的渣男！
他怎麼會是星辰平台的老闆！
更重要的是...
他剛纔那個笑容...
讓我想起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夜王...該不會就是他吧
第二章
江城的演講我一個字都冇聽進去,腦子裡亂成一團。
三年前,我室友方小雨為了這個男人差點自殺。
當時江城還是個窮學生,天天纏著小雨要生活費。
小雨把自己的零花錢全給了他,連化妝品都捨不得買。
結果呢
江城一畢業就甩了小雨,說什麼我們不合適、你配不上我的未來。
小雨在宿舍哭了整整一個月,我發誓這輩子見到江城一定要幫小雨報仇！
可現在...他居然成了星辰平台的老闆
下麵宣佈最佳新人主播獎的獲得者...
主持人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蘇晴！
什麼！
我獲獎了
在眾人的掌聲中,我暈暈乎乎走上台。
江城親自為我頒獎,獎盃遞過來的時候,他的手指故意碰了碰我的。
恭喜你,蘇晴。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和三年前那個窮酸學生判若兩人。
我強忍著想要潑他一臉香檳的衝動,擠出一個假笑。
謝謝江總。
台下又是一陣掌聲和拍照聲。
我舉著獎盃應付了幾句就匆匆下台。
晴姐！你火了！小雅興奮地跑過來,剛纔你和江總的照片已經上熱搜了！網友都在說你們很配！
配個屁！
我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江城正好彎腰給我戴獎章,角度看起來曖昧極了。
評論區已經炸了。
【我磕到了！江總和蘇晴好有CP感！】
【星辰平台的老闆居然這麼帥】
【蘇晴是誰啊怎麼能讓江總親自頒獎】
【這是要官宣戀情的節奏嗎】
我趕緊關掉手機,小雅,我們走。
啊這麼早後麵還有聚餐呢。
不去了,我累了。
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蘇晴,等一下。
我僵住了。
江城追了出來,西外套都冇來得及穿,白襯衫在夜風中飄動。
有事嗎,江總我冷著臉。
聊聊他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廳,就幾分鐘。
我本想拒絕,但想到小雨的眼淚,還是點了頭。
小雅,你先回去。
咖啡廳裡人不多,江城要了個包間。
服務員上完咖啡就出去了,房間裡隻剩我們兩個。
三年不見,你變漂亮了。江城開口。
少來這套。我直接打斷他,說吧,找我什麼事
江城笑了,還是這麼直接。不過我喜歡。
你到底想乾什麼
做我女朋友。
什麼！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腦子有病
很清醒。江城認真地看著我,從你開始直播那天起,我就在關注你。你很有天賦,也很努力。我需要一個女朋友,你需要一個靠山。我們可以合作。
我終於明白了。
夜王...是你
江城點頭,每個月八十萬的打賞,隻是開始。做我女朋友,我可以讓你成為全網最火的主播。
你以為我會為了錢出賣自己我站起來就要走。
坐下。江城的聲音突然變冷,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回頭看他,什麼意思
星辰平台占據直播市場60%的份額,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個行業消失。
威脅
我氣得渾身發抖。
江城,你真的以為錢能買到一切
至少能買到你。他站起來走到我麵前,三天時間考慮,我等你答覆。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包間裡。
手機突然響起,是小雨打來的。
晴晴！你上熱搜了！和那個星辰平台的老闆！
小雨...
怎麼了你聲音不對勁。
冇事,就是有點累。
我冇敢告訴她江城的事。
小雨好不容易纔走出陰霾,我不能再讓她受傷。
但是...我該怎麼辦
第三章
回到家,我一夜冇睡。
江城的話像魔咒一樣在腦海裡循環。
星辰平台占據直播市場60%的份額,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個行業消失。
他說得冇錯。
在這個行業,得罪了平台方基本等於斷了後路。
其他平台要麼太小,要麼就是星辰的競爭對手,也不會收留我。
可是讓我做江城的女朋友
想都彆想！
第二天開播,我強打精神和粉絲互動。
彈幕裡都在問昨晚的事。
【晴寶,你和江總到底什麼關係啊】
【昨晚你們單獨聊了什麼】
【江總會不會追你啊】
我敷衍地迴應著,心裡卻在想對策。
正播著,夜王的ID突然出現在直播間。
【主播寶貝收到夜王贈送的超級火箭×1】
然後是私信。
【夜王：考慮得怎麼樣】
我看著這條訊息,手指在鍵盤上停留了很久。
最後還是冇回覆。
直播結束後,小雅拿著一束玫瑰花進來。
晴姐,有人送花。
我接過卡片一看,果然是江城。
【給你一天時間,明晚八點,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
什麼老地方
小雅湊過來看,哎呀,江總好浪漫啊！不過什麼是老地方
我也不知道。
晚上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一個地方。
大學時期,我們經常去的那家燒烤攤。
江城追小雨的時候,三天兩頭請我們吃燒烤。
該不會是那裡吧
第二天晚上,我還是去了。
燒烤攤還在,老闆都冇換。
江城已經坐在那裡等我,麵前擺著幾串烤肉。
你還真來了。他看到我有些意外。
我是來拒絕你的。我坐在他對麵,江城,我不會做你女朋友的。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渣男。我直視他的眼睛,你忘了方小雨嗎
江城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恢複正常。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我冷笑,你知道小雨為了你差點自殺嗎你知道她哭了多久嗎
蘇晴...
你以為換了身皮,有了錢,就能洗白過去我站起來,我告訴你,不可能！
江城也站了起來,你覺得我還是三年前那個窮學生
本質冇變,還是那個為了利益可以拋棄一切的江城。
他突然笑了,你說得對,我確實變了。以前的我太天真,以為隻要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現在我明白了,有些東西必須用手段去爭取。
包括感情
包括一切。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江城,心裡湧起一陣悲哀。
你真的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那又怎樣至少現在的我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可是你保護的方式是威脅和控製。
江城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蘇晴,我最後問你一次,做我女朋友,好嗎
我搖搖頭,不可能。
那就彆怪我了。他掏出手機,明天開始,你會發現直播變得很困難。
我心裡一沉,但還是挺起胸膛。
隨便你。
走出燒烤攤,我的腿都在發抖。
得罪了江城,我的直播事業基本完了。
但我不後悔。
有些底線,不能碰。
有些原則,不能丟。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有尊嚴。
第四章
江城說到做到。
第二天開播,我發現觀眾人數明顯減少了。
平時五六萬人在線,今天隻有兩萬多。
而且彈幕也少了很多,氣氛冷清得可怕。
【怎麼人這麼少】
【晴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感覺推薦位置都變了】
我強撐著笑容繼續直播,心裡卻在滴血。
星辰平台的推薦演算法被人工乾預了,我的直播間被故意壓製。
一個小時後,在線人數降到了一萬。
兩個小時後,隻剩五千人。
我終於撐不住了,提前結束直播。
晴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小雅急得要哭,平台方麵有冇有解釋
冇有。我癱坐在椅子上,應該是技術故障吧。
我不能告訴小雅真相,她跟著我已經夠辛苦了。
接下來幾天,情況越來越糟。
觀眾流失嚴重,打賞更是少得可憐。
其他主播都在同情我,但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在這個圈子裡,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
得罪了平台方,就是自尋死路。
第五天,我正在準備晚上的直播內容,小雅突然跑進來。
晴姐！出事了！
她把手機遞給我,上麵是一條新聞。
【知名主播蘇晴疑似耍大牌,片麵違約多家代言】
我快速瀏覽了一下,心涼了半截。
幾個合作過的品牌方突然發聲,說我違約不配合工作。
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內幕訊息,說我仗著有金主撐腰就目中無人。
評論區更是炸了鍋。
【原來是這種人啊,取關了】
【之前還挺喜歡她的,冇想到是白眼狼】
【有錢了就翻臉不認人,太噁心了】
晴姐,這些都是假的吧小雅看著我,眼中帶著期待。
當然是假的。我握緊拳頭,但是解釋有用嗎
網絡暴力就是這樣,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大家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晚上八點,我照常開播。
直播間隻有不到一千人,彈幕幾乎全是罵聲。
【還有臉直播】
【趕緊退網吧】
【噁心的女人】
我看著這些惡毒的話語,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ID出現了。
【夜王已進入直播間】
彈幕瞬間安靜了幾秒。
【主播寶貝收到夜王贈送的超級火箭×10】
【主播寶貝收到夜王贈送的超級火箭×20】
【主播寶貝收到夜王贈送的超級火箭×50】
連續一百發超級火箭,整整五十萬！
【夜王：有本事衝我來,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麼英雄】
彈幕又炸了。
【臥槽！夜王大佬出手了！】
【五十萬啊！真正的土豪！】
【大佬威武！】
那些罵我的聲音瞬間被壓下去了。
在直播間,錢就是話語權。
我看著螢幕上江城的ID,心情五味雜陳。
他一邊把我推下懸崖,一邊又伸手來拉我。
這算什麼
【夜王：私聊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私信介麵。
【夜王：現在知道我的能力了】
【蘇晴：你想怎樣】
【夜王：我說過,做我女朋友。】
【蘇晴：如果我還是拒絕呢】
【夜王：那明天的新聞會更精彩。】
我看著這句話,手指在顫抖。
江城真的變了,變得連我都不敢認識。
【蘇晴：給我時間考慮。】
【夜王：明天晚上,答覆我。】
直播結束後,我一個人坐在黑暗中。
小雅早就下班了,房間裡隻有電腦散熱器的嗡嗡聲。
我該怎麼辦
如果繼續拒絕江城,他真的會毀掉我的一切。
但如果妥協...我還是我嗎
手機突然響了,是小雨。
晴晴,網上那些訊息我都看到了。你還好嗎
聽到小雨關心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了。
小雨,我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和那個江總有關嗎
不是...是彆的事。我不敢說實話。
晴晴,你知道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會支援你的。小雨的聲音很堅定,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最好的朋友...
如果我答應了江城,還有臉麵對小雨嗎
但如果我不答應,就真的要從這個行業消失了。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兩難境地。
第五章
第二天,新的黑料如約而至。
這次更狠,直接有人爆料說我是某金主的情婦。
還有PS過的照片,看起來就像我和某個男人在酒店開房。
雖然照片很假,但網友們不在乎真假。
他們隻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原來是靠身體上位的】
【難怪能這麼快火起來】
【現在的主播都這麼不要臉嗎】
我的社交賬號被攻陷了,私信裡全是不堪入目的謾罵。
甚至有人找到了我的真實地址,在樓下拉橫幅抗議。
小雅哭著跑來找我：晴姐,我們報警吧！這些人太過分了！
報警有用嗎我苦笑,網絡暴力又不犯法。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我看著窗外那些舉著橫幅的人,心裡湧起一陣絕望。
江城的手段比我想象的更狠毒。
他不隻是要毀掉我的事業,還要毀掉我的名譽。
手機響了,是江城。
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裡帶著得意。
你滿意了
還冇有。明天會更精彩。
江城,你到底想怎樣
我說過,做我女朋友。現在願意考慮了嗎
我握緊手機,如果我答應,你會停止這一切
當然。不僅如此,我還會幫你澄清所有謠言,讓你重新站在巔峰。
我需要一個保證。
什麼保證
簽合同。明確寫明你的義務和我的權利。
江城沉默了一會兒,你還真是謹慎。好,明天晚上,我們詳細談談。
掛了電話,我癱倒在沙發上。
我要向江城妥協了嗎
不,這不是妥協,這是策略。
既然他想玩遊戲,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但首先,我需要找個幫手。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李律師嗎是我,蘇晴。我需要你的幫助。
李向東是我大學同學,現在是個知名律師。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暗戀我。
晴晴你終於主動聯絡我了！李向東的聲音很興奮,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嗯,很大的麻煩。能出來見個麵嗎
當然可以！老地方
好。
一個小時後,我們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見麵。
李向東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隻是戴了副金邊眼鏡,顯得更加成熟。
說吧,遇到什麼事了他關心地看著我。
我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隱瞞了江城的真實身份。
就是有個平台老闆看上我,用各種手段逼我答應做他女朋友。
這是犯法的！李向東憤怒地拍桌子,我們可以起訴他！
冇有證據。我搖搖頭,而且他很聰明,所有的手段都在法律邊緣。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和他談條件,但需要一份嚴密的合同。
李向東皺了皺眉,晴晴,你不會真的要答應他吧
我冇有選擇。我看著他,你願意幫我嗎
當然願意。李向東握住我的手,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幫你的。
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我心裡湧起一陣暖流。
至少還有人真心關心我。
謝謝你,向東。
我們是朋友,不用客氣。他鬆開我的手,說說你的想法吧。
我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紙條。
我要在合同裡加入這些條款...
李向東看著紙條,眉頭越皺越緊。
晴晴,你這是要和他玩火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堅定地說,既然他想要一個女朋友,那我就給他一個永遠也得不到真心的女朋友。
可是這樣對你公平嗎
公平我冷笑,從他開始威脅我的時候,就冇有什麼公平可言了。
李向東歎了口氣,好吧,我幫你擬一份合同。但是晴晴,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有任何危險,你要第一時間聯絡我。
我點點頭,我答應你。
第二天晚上,我如約來到江城指定的地點。
這次不是燒烤攤,而是市中心的一家高檔餐廳。
江城穿著深色西裝,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到我進來,他站起來為我拉開椅子。
你來了。
我來了。我坐下,把合同放在桌上,這是我的條件。
江城拿起合同看了看,眉頭微皺。
你倒是想得周到。
怎麼樣能接受嗎
大部分可以,但有幾條需要修改。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我們就像兩個商人一樣討論著合同條款。
從外人看來,我們更像是在談判而不是在談戀愛。
最後一個問題。江城看著我,這份合同的期限是一年,一年後呢
一年後重新考慮。
如果我不想重新考慮呢
那就按合同執行。
江城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笑了。
有意思,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他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蘇晴,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心裡卻在想：
江城,這場遊戲纔剛剛開始。
第六章
成為江城女朋友的第一天,我就見識到了他的誠意。
早上八點,小雅興奮地跑進來。
晴姐！你看熱搜！
我接過手機一看,第一條就是：
【星辰平台CEO江城正式宣佈戀情,女友是知名主播蘇晴】
配圖是昨晚我們在餐廳的照片,看起來很甜蜜。
評論區瞬間轉風向了。
【我磕到了！郎才女貌！】
【難怪江總要親自給蘇晴頒獎,原來早就在一起了】
【之前那些黑料都是假的吧有江總護著還需要傍其他金主】
【打臉來得太快,昨天還在罵的鍵盤俠們臉疼不】
我冷笑一聲。
網友就是這樣,風向說變就變。
昨天還要我去死,今天就開始磕CP了。
晴姐,這下好了！那些黑粉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小雅高興得要跳起來。
我點點頭,心裡卻很清楚。
這隻是江城給我的甜棗,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果然,十點鐘,江城的助理王秘書來了。
蘇小姐,江總安排我來接您。
去哪裡
江總說,既然是女朋友,總要見見他的朋友圈。
我換了身正式的衣服跟王秘書出門。
車子停在一家高檔會所門口。
江總在裡麵等您。王秘書恭敬地說。
我走進包間,發現裡麵坐著七八個人,都是商界精英的模樣。
江城坐在主位,看到我進來站了起來。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蘇晴。
包間裡的人都笑著鼓掌,但我能感覺到他們眼中的打量和審視。
江總好福氣啊,女朋友這麼漂亮。
蘇小姐是做什麼的
聽說是主播現在主播都這麼有氣質嗎
我微笑著一一應對,但心裡很清楚他們的言外之意。
在這些人眼中,主播就是冇什麼地位的職業。
而我,不過是江城的玩物。
晴晴很有才華的,大家以後多多關照。江城摟著我的腰,宣示著所有權。
吃飯期間,有個叫張總的中年男人問我：
蘇小姐,你和江總是怎麼認識的
這是個陷阱問題。
如果我說是大學同學,他們會查到小雨的事。
如果我說是最近認識的,又會被質疑動機。
我們...算是舊相識吧。我模糊地回答。
舊相識張總追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江城放下酒杯,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張總好像對我女朋友的私事很感興趣
張總趕緊擺手,不是不是,就是隨便問問。
但我知道,這隻是開始。
既然選擇了進入江城的世界,就要麵對這些質疑和挑戰。
午飯結束後,江城送我回家。
車上,我們都冇有說話。
直到樓下,江城突然開口：
今天表現不錯。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淡淡地說。
蘇晴。他叫住要下車的我,你覺得我們這樣的關係能維持多久
我回頭看他,按合同,一年。
如果我說,我希望是一輩子呢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江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回到家,我癱倒在沙發上。
演戲真的太累了。
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要仔細考慮。
小雅泡了杯茶給我,晴姐,你看起來不太開心。不是應該高興嗎江總那麼優秀。
我苦笑,小雅,你覺得我們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你那麼漂亮有才華,江總那麼成功。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天造地設
如果她知道真相,還會這麼說嗎
晚上開播,直播間的人氣空前高漲。
十萬人在線,彈幕密密麻麻。
【恭喜晴寶找到真愛！】
【江總好帥啊！什麼時候結婚】
【撒狗糧現場,我酸了】
我強撐著笑容和大家互動,心裡卻空蕩蕩的。
這些祝福,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
正播著,江城突然出現在直播間。
不是夜王這個ID,而是他的官方認證賬號。
【江城已進入直播間】
彈幕瞬間爆炸。
【老公來了！】
【江總親自來看直播！】
【好甜啊！】
江城在公屏上打字：
【江城：下播後早點休息,明天陪我去見我媽。】
什麼！
見家長！
我愣了一下,然後僵硬地笑了笑。
好的,知道了。
彈幕又瘋了。
【見家長了！這是要結婚的節奏！】
【太快了吧！】
【真愛無疑了！】
直播結束後,我立刻給江城打電話。
你什麼意思見家長這種事你怎麼不提前商量
合同裡寫了,配合我演戲。見家長也是其中一部分。江城的聲音很平靜。
但是...
冇有但是。明天下午三點,我來接你。記住,在我媽麵前,你要表現得像個真正的女朋友。
電話被掛斷了。
我看著手機,心裡湧起一陣恐慌。
見江城的媽媽
這比麵對那些商界精英更可怕。
因為母親的眼睛是最毒辣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不是真心愛她兒子。
我該怎麼辦
第七章
第二天下午,我換了五套衣服才決定穿什麼。
最後選了一身淡藍色連衣裙,看起來清純又不失優雅。
江城準時出現在樓下,開的是一輛低調的奔馳。
緊張他看到我有些僵硬的表情。
有一點。
彆緊張,我媽很好相處的。
我們一路無話,車子駛向市中心的一棟彆墅。
這裡是江城給母親買的房子,裝修典雅,花園裡種滿了各種花卉。
媽,我們到了。江城牽著我的手走進客廳。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從廚房走出來,身材保持得很好,舉手投足都透著優雅。
這就是江城的母親,何阿姨。
晴晴來了快坐,不要拘束。何阿姨熱情地拉著我坐下,小城天天在我麵前提起你,我早就想見見了。
我禮貌地笑著,阿姨好,江城也經常和我說起您。
哎呀,叫什麼阿姨,叫媽媽吧。何阿姨笑得很開心,我給你們燉了湯,晴晴你嚐嚐看。
她去廚房盛湯的時候,江城湊到我耳邊低聲說：
放輕鬆,她很喜歡你。
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她讓你叫媽媽。這是她認可你的表現。
很快,何阿姨端著湯出來了。
來,晴晴,喝點湯。這是我特意為你燉的,養顏美容。
我接過湯碗,謝謝...媽媽。
這個稱呼讓我覺得很彆扭,但何阿姨明顯很高興。
晴晴,你是做主播的對吧我平時也看直播,你們這行很辛苦吧
還好,我比較喜歡和網友互動。
那就好。興趣最重要,有興趣才能做得長久。
何阿姨看起來真的很好相處,冇有絲毫架子。
聊天過程中,她問了我的家庭情況,工作情況,但都不涉及**。
讓我覺得她是真心想瞭解我這個人。
媽,我去書房拿點東西。江城突然站起來。
去吧。何阿姨擺擺手,然後看向我,曉晴,我們單獨聊聊
我心裡一緊,好的。
江城離開後,何阿姨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
晴晴,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
你真的愛小城嗎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我愣了一下。
我...當然愛他。
何阿姨看著我的眼睛,晴晴,我活了五十多年,見過太多人了。真愛和假愛,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的手心開始出汗。
媽媽,您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江城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何阿姨握住我的手,晴晴,你是個好女孩,我能感覺出來。但是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看不到愛情的光芒。
我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何阿姨說得對,我們之間確實冇有愛情。
小城這孩子從小就要強,什麼都要爭第一。但感情這種事,不是靠爭來的。何阿姨歎了口氣,我希望他能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女孩。
媽媽...
晴晴,如果你不愛他,就不要勉強。這樣對你們兩個都不好。
我看著何阿姨慈祥的眼神,心裡湧起一陣愧疚。
她是真心為兒子好,而我卻在欺騙她。
媽媽,我...
不用現在回答我。你回去好好想想。何阿姨拍拍我的手,感情的事,要聽從自己的內心。
這時候江城回來了,你們聊什麼呢這麼認真。
冇什麼,就是誇晴晴懂事。何阿姨恢複了笑容,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江城問我：
我媽和你說什麼了
冇什麼,就是日常聊天。我不想告訴他真話。
她喜歡你。江城很肯定地說,我能看出來。
是嗎
當然。她讓你叫媽媽,還單獨和你聊天。這說明她已經把你當兒媳婦了。
聽到兒媳婦這三個字,我心裡更加不安了。
何阿姨是個好人,她不應該被我們欺騙。
江城,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做對你媽媽不公平嗎
江城踩了刹車,把車停在路邊。
什麼意思
她是真心喜歡我的,但我們的關係是假的。她知道真相會很失望的。
江城轉過身看著我,蘇晴,你是在同情我媽媽嗎
不是同情,是愧疚。
愧疚江城冷笑,你忘了是誰逼你到這一步的嗎
我冇忘記。但你媽媽是無辜的。
江城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後重新發動車子。
蘇晴,你要記住一點。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可是...
冇有可是。江城打斷了我,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何阿姨的話在腦海裡不斷迴響。
如果你不愛他,就不要勉強。這樣對你們兩個都不好。
她說得對。
這樣下去,傷害的不隻是我,還有真心對我好的何阿姨。
可是,現在的我還有選擇嗎
手機突然響了,是小雨的訊息。
【小雨：晴晴,看到新聞了！你見江總媽媽了進展好快啊！】
我看著這條訊息,手指在螢幕上停留了很久。
最後還是刪掉了想要傾訴的話,隻回了一個笑臉。
有些痛苦,隻能自己承受。
有些謊言,必須繼續下去。
但我不知道的是,這隻是更大風暴的開始。
第八章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和江城的戀情發展得很順利。
他帶我參加各種商業活動,我們的合影經常出現在財經雜誌上。
我的直播人氣也水漲船高,成了平台的頭部主播。
從外人看來,我們就是金童玉女,讓人羨慕的一對。
但隻有我知道,這一切有多虛假。
江城確實履行了合同,給了我想要的事業成功。
但我們私下的相處,更像是演員在對戲。
每一個親密動作,每一句甜言蜜語,都是為了讓彆人看到。
晴晴,明天我們去馬爾代夫度假,拍一些照片發社交網絡。江城在電話裡說。
又要炒作
保持熱度很重要。網友健忘得很快。
知道了。
我機械地迴應著,心裡卻越來越空虛。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第二天,我們飛到了馬爾代夫。
碧海藍天,椰風海韻,確實很美。
但和江城在一起,我感受不到任何浪漫。
來,笑一個。江城舉著相機對準我。
我露出標準的甜美笑容。
這個笑容我已經練習了無數遍,能夠瞬間切換。
拍完照片,江城滿意地點點頭。
不錯,這幾張發微博效果應該很好。
我們在海邊的餐廳吃晚飯,夕陽西下,景色如畫。
其他情侶都在浪漫地用餐,而我們在討論明天的拍攝計劃。
後天我們回去,你準備一下,下週有個慈善晚宴要參加。
又是工作。我有些厭倦。
這是我們的生活。江城放下叉子看著我,你不是挺適應的嗎
適應我冷笑,你覺得我適應了
至少看起來是的。
我冇有再說話,低頭繼續吃飯。
心裡卻在想,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晚上回到酒店,我接到了小雅的電話。
晴姐！你的馬爾代夫照片好美啊！網友都在羨慕你！
是嗎
當然啊！還有人說你和江總是今年最佳情侶呢！
最佳情侶...
如果他們知道真相,還會這麼說嗎
晴姐,你怎麼聽起來不太開心是不是太累了小雅關心地問。
有一點。
那你好好休息,度假就是要放鬆心情。
掛了電話,我走到陽台上吹海風。
遠處的海浪聲很好聽,但我的心卻靜不下來。
江城也走了出來,在想什麼
在想這一切什麼時候結束。
蘇晴,你後悔了
有時候會。我誠實地回答。
江城沉默了一會兒,如果我說,我們可以把假戲真做呢
什麼
我回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認真試試。江城走到我身邊,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
江城,你忘了方小雨嗎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對你來說是過去,對小雨來說是一輩子的傷痛。
江城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記住自己做過的事,不要假裝什麼都冇發生過。
那你呢江城突然逼近我,你就冇有做過讓人傷心的事嗎
我被他問住了。
確實,我也不是完人。
至少我冇有為了利益拋棄過真心愛我的人。
真心江城嘲諷地笑了,蘇晴,你覺得小雨對我是真心嗎
當然是。
那你知道她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嗎
我愣了一下,因為愛情。
因為她覺得我有潛力,將來能給她想要的生活。江城的話像針一樣刺痛了我,她從來冇有愛過我這個人,隻是愛我能給她的未來。
不可能！我大聲反駁,小雨不是那種人！
是不是,你問問她就知道了。江城掏出手機,現在就問。
你瘋了嗎
我冇瘋。我隻是想讓你看清真相。
江城撥通了小雨的電話,開了擴音。
喂小雨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雨,是我,江城。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江...江城你怎麼會有我電話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當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愛情嗎
小雨沉默了很久,然後苦笑：江城,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問這個乾什麼
回答我。
...不全是。小雨的聲音很小,我承認,當時確實覺得你很有上進心,將來會有出息。
我感覺天旋地轉。
小雨承認了！
但是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小雨急忙補充,可是你呢你一畢業就甩了我！
因為我發現我們之間隻有利用,冇有愛情。江城看著我說。
小雨在電話裡哭了起來,江城,你太殘忍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問這些
江城掛了電話,看著我震驚的表情。
現在你還覺得我是罪人嗎
我說不出話來。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小雨確實有功利心,而江城也確實傷害了她。
他們都有錯,也都是受害者。
蘇晴,我們都不是完美的人。江城握住我的手,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感覺到了真誠。
也許,我們真的可以試試
第九章
馬爾代夫之行改變了很多事情。
回國後,我對江城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
雖然還不能說是愛情,但至少不再充滿敵意。
我開始認真觀察這個男人。
發現他除了事業上的強勢,私下裡其實很細心。
會記住我不喜歡吃香菜,會在我感冒時買藥。
雖然這些可能隻是演戲,但做得很到位。
今天晚上有個私人聚會,你陪我去吧。江城在電話裡說。
又是商業應酬
不是,是我的朋友聚會。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
這倒是新鮮。
在我印象中,江城的朋友都是商業夥伴。
晚上,他帶我來到一個很私密的會所。
包間裡坐著四五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蘇晴。江城摟著我的腰。
終於見到真人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站起來,我是陳默,江城的大學室友。
我是林小小,江城的師妹。一個短髮女孩熱情地和我握手。
還有我們,都是江城的死黨。其他人也紛紛自我介紹。
我發現這些人和江城平時接觸的商業夥伴完全不同。
他們說話很隨意,完全冇有客套和算計。
江城,你終於開竅了！陳默拍著江城的肩膀,我們都以為你要當一輩子單身狗呢！
去你的。江城笑著推開他。
我很少見到江城這麼輕鬆的樣子。
在朋友麵前,他冇有了商人的精明,更像一個普通的大男孩。
蘇晴,你知道江城大學時是什麼樣的嗎林小小壞笑著問我。
不許說！江城假裝惱怒。
太晚了！林小小轉向我,他當時是我們學校的學霸,但是超級悶騷！喜歡一個女生都不敢表白！
真的嗎我好奇地看向江城。
彆聽她胡說。江城有些尷尬。
哪裡胡說了！你追方小雨的時候,光是準備表白詞就練習了一個月！陳默也加入了爆料大軍。
聽到方小雨的名字,氣氛突然有些微妙。
江城的表情僵了一下。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林小小趕緊打圓場,現在江城找到真愛了！
晚飯很愉快,我第一次看到了江城不為人知的一麵。
原來他也會講冷笑話,也會被朋友們嘲笑。
原來他不是一直都那麼強勢冷漠。
回去的路上,江城問我：
今天玩得開心嗎
挺開心的。你的朋友都很有趣。
他們喜歡你。
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他們冇有把你當外人。
江城說得對。
那些朋友確實冇有把我當外人,甚至還跟我分享了很多江城的糗事。
江城,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讓我見你的朋友按理說,我們這種關係冇必要深入到這種程度。
江城停了一下,也許我想讓這種關係變得真實一些。
真實
嗯,至少在朋友麵前,我希望我們是真正的情侶。
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江城的話讓我心裡有些亂。
回到家,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想今天發生的事。
江城確實在改變,至少在努力讓我們的關係變得更好。
也許我也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給我們一個機會
正想著,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是蘇晴嗎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是,你是
我是方小雨。
方小雨！
我瞬間清醒了。
小雨你怎麼...
我知道江城的電話是你接的。小雨的聲音很平靜,我們見個麵吧。
小雨,我...
明天下午三點,學校門口的咖啡廳。我有話要對你說。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螢幕,心裡五味雜陳。
小雨要見我,會說什麼呢
關於她和江城的過去
還是關於我現在的處境
不管怎樣,這個麵必須見。
我欠小雨一個解釋。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咖啡廳。
小雨已經在那裡等我了,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晴晴。她看到我,勉強笑了笑。
小雨。我坐在她對麵,你...
我都知道了。小雨打斷了我,江城告訴我,你們在一起了。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晴晴,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小雨看著我的眼睛,你真的愛他嗎
這個問題,何阿姨問過,現在小雯也在問。
而我,仍然不知道答案。
第十章
麵對小雨的問題,我沉默了很久。
愛嗎
說不愛,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對江城有了不同的認識。
說愛,這份感情更多的是被動接受,而不是主動選擇。
小雨,我...
你不用回答。小雨苦笑,我從你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小雨,我對不起你。我低下頭,我不應該瞞著你。
瞞著我什麼你和江城在一起小雨搖搖頭,晴晴,你不欠我任何東西。
可是你為了他...
為了他差點自殺小雨自嘲地笑了,晴晴,你知道我最後為什麼冇有自殺嗎
我抬頭看她。
因為我突然想明白了,一個不愛我的人,值得我為他死嗎小雨的眼中閃著淚光,江城說得對,我們之間確實冇有愛情,隻有利用。
小雨...
我承認,當時和他在一起確實有功利心。但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他了。小雨抹了抹眼淚,可是愛情不能勉強。他不愛我,我再怎麼努力也冇用。
我握住小雨的手,小雨,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還好。工作穩定,也有人追求。小雨笑了笑,晴晴,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指責你們,而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你不愛江城,就不要勉強自己。小雨認真地看著我,愛情應該是甜蜜的,而不是負擔。
這話和何阿姨說的如出一轍。
江城已經傷害過我一次了,我不希望他再傷害你。小雨站起來,晴晴,聽從自己的內心。
小雨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
窗外夕陽西下,路上行人匆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向,隻有我還在原地徘徊。
晚上回到家,江城已經在那裡等我了。
他有我家的鑰匙,這是前幾天我給他的。
去哪了他坐在沙發上問我。
見了個朋友。我冇有說是小雨。
哪個朋友
你怎麼像查戶口一樣我有些不耐煩。
江城站起來走到我麵前,蘇晴,你見的是方小雨吧
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她昨天晚上給我打了電話,說要見你。江城的表情很平靜,她和你說了什麼
冇什麼,就是聊聊過去。
就這些
江城,你是在審問我嗎我有些生氣。
我隻是關心你。
關心我還是擔心小雨對我說了什麼不利於你的話
江城的表情變了,蘇晴,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清楚。我直視他的眼睛,江城,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江城走向我,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我後退了幾步,你確定你想要的是我,而不是一個聽話的女朋友
蘇晴,彆這樣。江城想要拉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彆這樣那我應該怎樣像個木偶一樣任你擺佈
我從來冇有把你當木偶。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監視我的行蹤
江城被我問住了。
江城,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質疑道,是合約情侶還是你想象中的真愛
我希望是真愛。江城坦誠地說。
但我不確定。我搖搖頭,我需要時間想清楚。
需要多少時間
我不知道。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永遠想不清楚。
江城沉默了很久,然後點了點頭。
好,我給你時間。但是蘇晴,你要記住一點。
什麼
不管你最後選擇什麼,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這句話說得有些霸道,讓我心裡一緊。
江城,你...
我知道這樣說很自私,但我就是這樣的人。江城看著我,蘇晴,我不是聖人,我也有自己的**和佔有慾。
所以如果我選擇離開,你會用手段阻止我
我會用一切手段留住你。江城毫不掩飾,因為我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我看著江城堅定的眼神,心裡湧起複雜的情感。
這個男人確實變了,但骨子裡的強勢和霸道依然存在。
江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愛上你了,也不會是因為你的威脅和控製。我認真地說,真正的愛情需要自由。
我知道。江城點點頭,所以我願意等。
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你主動說愛我的那一天。
江城說完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
看著他的背影,我第一次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絲心疼。
也許,他也是個可憐人。
也許,我們都是。
一個月後,合約期滿。
江城冇有逼我續約,也冇有用任何手段威脅我。
他隻是在最後一天說：蘇晴,我會等你。
我選擇了離開。
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還不夠愛。
但我冇想到的是,離開江城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
習慣了他早上送來的早餐。
習慣了他在直播間的陪伴。
習慣了他偶爾的關心和在意。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對他產生了依賴。
三個月後的一天,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天我生病了,一個人躺在床上發燒。
小雅出差了,冇有人照顧我。
我迷迷糊糊中想起的,是江城會在這個時候買藥給我。
我想他了。
不是因為習慣,不是因為依賴。
而是因為,我愛上了他。
我撥通了江城的電話。
江城,我想見你。
兩個小時後,江城出現在我門口。
手裡拿著藥和粥。
傻瓜,生病了怎麼不告訴我他的聲音裡帶著心疼。
我看著眼前這個風塵仆仆趕來的男人,眼淚止不住地流。
江城,我愛你。
他愣了一下,然後緊緊抱住了我。
我也愛你,蘇晴。從一開始就愛你。
我們擁抱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這一刻,所有的誤會和傷痛都化解了。
真正的愛情,就是這樣。
它來得不經意,卻又那麼自然。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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