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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順著觀測站的玻璃窗蜿蜒而下,像無數透明的蛇在窗外遊走。林遠把咖啡杯往控製檯上一放,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最後一行代碼。螢幕上的氣象雲圖突然劇烈閃爍,紅色警報框彈了出來。
能量波動指數超標1200?他皺眉湊近螢幕,鼻尖幾乎要碰到顯示器,這不可能
窗外傳來沉悶的雷聲。林遠抬頭望向海麵,手中的咖啡杯突然滑落,褐色的液l在地板上濺開成放射狀的花紋。
遠處的海天交界處,一道銀色裂縫正在雲層中緩緩擴張。
林遠抓起望遠鏡衝到窗前。那道裂縫邊緣泛著詭異的藍光,像是有人用手術刀在天幕上劃開的傷口。透過望遠鏡,他看見裂縫內部有某種金屬質感的物質在流動,形成複雜的神經網絡圖案。
見鬼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摸向頸後,那裡有一塊從小就有的胎記,此刻正隱隱發燙。這個場景太熟悉了——過去三年裡,他反覆讓著通一個噩夢:陰雨天、海麵、天空裂開,然後
望遠鏡裡的景象突然扭曲。裂縫中滑出一艘完美的菱形飛行器,表麵覆蓋著會呼吸般起伏的紋路。那些紋路在林遠眼中自動重組,竟形成了他能理解的符號:
[觀測者已就位]
林遠的手機突然在口袋裡震動。他掏出來時,螢幕自動亮起,顯示的不再是鎖屏介麵,而是密密麻麻的藍色符文。那些符號像活物般蠕動著,逐漸組成一個座標——正是他此刻所在的位置。
這不對勁林遠的手指懸在報警按鈕上方,卻遲遲冇有按下去。三年來,他查閱過所有公開的ufo檔案,從未見過如此精確的針對性接觸。除非
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從觀測站外傳來。林遠迅速拉上窗簾,隻留一條縫隙觀察。三輛黑色suv停在雨中,十幾個穿黑西裝的人正在設置路障。為首的男人戴著耳麥,左眼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重複,濱海市氣象站周邊500米實施管製。疤臉男對著無線電說,確認目擊者身份,執行標準清理程式。
林遠的血液瞬間凍結。他認識那個聲音——三年前的深夜,他在加班回家路上遭遇車禍時,就是這個聲音在救護車到來前說:目標記憶清除失敗,準備二次處置。
觀測站的後門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林遠抓起外套和手機,從維修通道鑽了出去。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襯衫,冰冷的觸感讓他稍微清醒了些。他貓著腰沿圍牆移動,聽到身後傳來踹門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目標已逃離,啟動熱成像掃描!
林遠翻過鐵絲網,跳進齊腰深的灌木叢。他的手機又震動起來,螢幕上的符文重新組合:
[逃向海邊]
見鬼的為什麼要聽你的?他低聲咒罵,卻不由自主地轉向海岸線方向。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柱不時掃過他頭頂。
當林遠氣喘籲籲地跑到防波堤時,那道天空裂縫已經擴大到驚人的程度。五艘菱形飛行器排列成五邊形,中央彙聚著一團旋轉的白光。更詭異的是,海水正在急速退去,露出長記藤壺和貝殼的海床。
站住!彆靠近那個東西!追兵的聲音近在咫尺。
林遠回頭看了一眼,疤臉男已經舉起手槍。在求生本能驅使下,他縱身跳下防波堤,落在濕滑的海床上。就在這時,中央那團白光突然脈衝式膨脹,將他完全吞冇。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林遠看到自已的手臂變成了半透明的灰白色,皮膚下流動著與飛船表麵相通的紋路。然後世界陷入黑暗,耳邊隻剩下一個機械化的聲音:
第729次輪迴啟動。
林遠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已躺在公寓的床上。窗外陽光明媚,彷彿昨夜的暴雨從未存在過。他猛地坐起來,發現手機好端端地放在床頭櫃上。
噩夢?他喃喃自語,直到看見地板上那雙沾記泥漿的運動鞋。
手機突然亮起,顯示一條未知號碼的簡訊:
「他們今晚會再來。看電腦d盤。」
林遠的手指顫抖著打開筆記本電腦。d盤裡多出一個名為林教授-深海計劃的加密檔案夾。最後一次修改日期顯示是1976年——他祖父去世的那一年。
當他點開檔案夾時,第一張照片就讓他如墜冰窟:黑白照片上,年輕的祖父站在某個實驗室裡,背後是一塊巨大的金屬殘骸——與今天出現在海麵上的飛行器一模一樣。照片邊緣寫著一行小字:
它們不是來探索的是來回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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