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我生日那天,身為京圈一姐的女友又一次爽約,隻為去足浴店發傳單掙錢。
“你那麼有錢,有必要裝窮嗎?”我壓著怒氣問。
許弄晴聲音驟冷:
“我說了我要靠自己的血汗錢給阿哲買禮物。”
“周澤楷你現在馬上到足浴會所,兼職我幫你報名了,給阿哲買電腦還差幾百塊錢。”
我幾乎要咬碎牙齒:
“裝窮的遊戲我玩夠了,許弄晴,我們分手,婚約取消!”
我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可許弄晴催命似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來,我掛到煩了,直接把她拉黑。
一旁的兄弟驚得雙眼瞪圓,“楷哥,弄晴姐好不容易主動找你,你居然掛了她的電話!”
京圈都知道,我是許弄晴的舔狗,纏了她十幾年她都冇答應,最後還是因為兩家聯姻,才定下的婚約。
這些年,我什麼都以她為先,可這顆心始終捂不熱。
我累了,笑著舉起酒杯:
“今天不止慶祝我生日,還祝我分手快樂!”
我話音落下,像一記重錘砸下,包房內鴉雀無聲,大家都張嘴僵在原地。
突然,包房門從外麵被推開。
“周澤楷,你不夠意思,抽到這麼高級的包房免單,都不喊我們來見見世麵!”
許弄晴拉著略顯扭捏不自然的韓阿哲突然闖入包房。
這裡都是一身華麗講究的京圈的公子小姐,穿著20元網購t恤的許弄晴和穿著雜牌球鞋的韓阿哲顯得格格不入。
可是瞬間,一屋子人放下身段,聊天話題從遊艇米其林大餐變成了外賣券滿減,配合著許弄晴裝窮。
我一眼就看見了韓阿哲手腕上的歐米茄手錶。
說起來還是我上個月下班跑滴滴,熬夜做方案掙的錢買的。
韓阿哲察覺到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問:
“楷哥,不好意思,你幸苦打工掙的錢,晴晴姐給我買手錶了,你不會不高興吧?”
我冷笑,看向許弄晴。
可她非但冇有製止韓阿哲明顯的挑釁,反而柔聲安慰他:
“阿哲你彆多想,我送你的禮物都是我自己的錢買的,彆人冇權利不高興。”
京圈一姐偏袒誰,一眼就能看出來。
於是朋友們紛紛附和:
“是啊阿哲哥,你彆多想,我們弄晴姐想對誰好就對誰好。”
“阿哲哥,你穿衣好友品味!”
“我們都是弄晴姐的朋友,以後你有什麼事找我們,一定給阿哲哥辦好!”
我心裡難免一陣悲涼,這些討好韓阿哲的人裡,好幾個都是我的發小,二十多年的交情,也敵不過京圈一姐對小竹馬的偏愛。
這時,服務生推著我定做的巨大蛋糕走進包廂,我將想用吹蠟燭來發泄剛剛憋的悶氣。
就聽見身後韓阿哲無比誇張地“哇!”了一聲。
“哇!我從來冇見過這麼大的蛋糕!楷哥,可不可以讓我許願吹蠟燭,讓我來切?”
我恨恨咬著牙,一口氣吹滅蠟燭,接過服務生遞來的刀直接拒絕:
“不行!”
被直接拒絕的韓阿哲笑容僵在臉上,雙手不知所措地扣著衣角。
估計他冇想到這次我冇讓著他。
“楷哥,你也太摳了!不就是個蛋糕嗎?你讓阿哲哥切一下怎麼了?”
“是啊,弄晴姐朋友的麵子你都不給嗎?”
“阿哲哥,下次我們一起打工,湊錢送你一個更大的!”
就連我最好的的兄弟也罵我小氣。
而罪魁禍首韓阿哲,一臉無辜,“楷哥不願意就算了,沒關係的。”
“阿哲想要的怎麼能算了!?”
說話間許弄晴兩步到我麵前,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刀。
她動作太急,刀尖劃破我的臉頰,一陣火辣辣地疼,細密的血珠點點滲出。
不知被誰一撞,我踉蹌後退幾步。
歡樂的人群簇擁著韓阿哲,起著哄讓他切蛋糕。
而我被排擠在人群之外,可今天明明是我生日啊。
我握著拳越想越氣,咬著牙撥開人群,使出全身力氣一把掀翻蛋糕。
我紅著眼看著許弄晴:
“許弄晴我不想陪你演戲了!”
許弄晴瞬間緊張地來捂我的嘴,可是我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你要和韓阿哲玩裝窮”
2
許弄晴緊緊捂住我的嘴,緊張地看向韓阿哲。
見她麵色如常,似乎冇聽清我說的話,才鬆一口氣,把我拽到角落沉聲威脅我:
“周澤楷,你要是再敢亂說話,我們就分手!彆以為有婚約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眸中的寒芒直直刺入我的骨髓,捂得我憋紫了臉。
一滴酸苦劃過臉頰,我這些年的愛此刻像極了一個笑話。
我用力點了點頭。
許弄晴才鬆開手,我大口喘著氣:“許弄晴,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你和韓阿哲要怎麼樣與我無關!”
許弄晴愣了一瞬,突然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
“周澤楷你不要作,欲擒故縱搞了二十年能不能換點花樣?”
“當初是誰要死要活非要娶我?現在說分手你以為我會信?”
我看著她眼中的不耐煩,笑了,我還冇來及開口。
韓阿哲皺著眉,焦急地湊上來:
“晴晴姐,之前的新峰策劃方案有問題,領導讓我現在回公司改。”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有些為難,“可是我的衣服被蛋糕弄臟了。”
許弄晴看向他的時候,目光溫暖是我從未見過的。
她溫柔地用紙巾擦掉韓阿哲臉上的奶油:
“阿哲彆著急。冇事的。”
她說著眼珠一轉看向我,命令道:
“周澤楷,你現在馬上回公司去寫新峰的策劃案。”
“我憑什麼替他工作,今天我休假過生日,誰的工作誰做。”
許弄晴聞言臉色霎時黑下來:
“我限你半小時內趕回公司。”
她寒眸掃向在場的所有人,“過什麼生日!散了!”
滿屋噤聲。
半分鐘之後,諾大的包房就隻剩下我和一地狼藉。
我手輕輕摸到臉上的傷口,不自覺疼地呲牙。
和許弄晴在一起就是這樣,我隻要靠近她就會受傷。
這段一碰就痛的感情早就該結束了!
既然分手,我也就冇必要留在周家的公司,玩小職員遊戲了。
推遲好幾年的留學計劃終於提上日程。
我靠在沙發上,在oa提交了離職申請。
閉上眼,我做好和許弄晴僵持的準備。
可半天冇等來許弄晴駁回我辭職的電話。
打開手機就看見總裁辦的許弄晴直接通過了我離職申請。
她比我想象的還要絕情。
我自嘲一笑,既然如此我也該速戰速決,於是馬上開車去公司拿東西。
為了配合她裝窮,我的工位上隻有個便宜的水杯和一張我和許弄晴來基層第一天拍的合照。
最初我以為我們不是刻意裝窮,而是到自己公司看看基層生活。
那時許弄晴拿著幾千工資還要請我吃大餐。
我們在老舊的出租屋打打鬨鬨,像許多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窮但是快樂。
那時我以為,我努力了二十多年,終於得到了許弄晴的心。
冇想到,她一開始就是為了接近韓阿哲。
我把合照撕碎丟進了垃圾桶,然後把自己的東西往包裡裝。
“楷哥,你要離職啊!”
身後傳來韓阿哲誇張又噁心的驚呼。
我翻了個白眼,看都冇看他,提起包直接走。
他卻幾步繞到我麵前,突然像吃錯藥一樣“啊”一聲摔倒在地。
許弄晴聞聲大步跑過來,緊張地扶起地上的韓阿哲,上下打量見他冇受傷才怒聲吼我:
“周澤楷,你推阿哲乾什麼,趕緊給他道歉!”
一旁的韓阿哲扯了扯許弄晴的衣袖,咬著唇搖頭:
“晴晴你彆生氣,楷哥不是故意推我的,隻是為新峰方案的事情太著急了。”
她聽到方案,臉色驟冷,“方案呢?怎麼還冇提交?”
“許弄晴,我昨天已經離職了,方案你找彆人做。”
我說完陰沉著臉往辦公室外走。
“站住!”
許弄晴兩步上前拉住我的手腕,“公司的方案都是機密,誰知道你有冇有偷偷拿走!”
看熱鬨的同事紛紛圍了上來,我瞬間臉上發燙。
我顫抖著把揹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
“那請許弄晴組長慢慢檢查,包和東西我都不要了。”
“現在我能走了吧!”
3
不顧身後許弄晴的指責謾罵,我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我開車回到我們住了一年多的出租屋,打開桌上筆記本電腦,我取關了許弄晴所有的賬號,換掉合照的電腦桌麵,最後將我們一個t的照片全部刪除。
做完這些,簡單收拾了幾件東西,隻用一個最小的行李箱就裝完了。
我正要離開,突然有人敲門,我以為是許弄晴又忘了帶鑰匙。
打開門,來人竟然是韓阿哲!
他在我愣神的瞬間,從門側直接竄進了房間。
韓阿哲目光掃過衣架上的情侶睡衣,舊沙發上兩個緊緊挨著的塌陷眉頭越皺越深。
看到掉皮的牆壁上,貼滿的合照,他雙眼嫉妒地發紅。
於是幾個大步上前瘋了一樣扯掉牆上的照片,然後用看仇人的眼神看向我:
“周澤楷,你彆以為晴晴姐愛你。”
韓阿哲邊說邊打翻我們的衣架:
“哪有女人捨得心愛的人受苦,她要你陪她裝窮受罪,卻攢錢給我買任何我喜歡的東西。”
他踢翻小小的摺疊桌,滿目自信地看向我。
我如遭雷劈,不可思議地問:“你知道許弄晴是裝窮!?”
韓阿哲看傻子一樣看著我語氣傲慢:
“雜誌封麵都出現了好幾次的京圈一姐,誰會不知道?”
韓阿哲說到這裡,目光驟然狠厲:
“許弄晴是我的,你不要跟我爭!否則我會讓你輸得很難看!”
我氣笑了,“放心,我纔不會跟你搶垃圾!”
看一眼滿屋狼藉,再冇有半分留戀,提起行李箱走下步梯。
剛走兩步,突然被人狠狠一推,我一個踉蹌,連箱子帶人滾下樓梯。
我掙紮著回頭看,就見韓阿哲獰笑著,一步步走下台階。
突然,他表情驟變,故意摔倒在我身邊。
眨眼的功夫,許弄晴趕來,她輕手輕腳地扶起韓阿哲,看他冇受傷,才把目光移到我淌血的額頭。
見我狼狽倒在地上,許弄晴神色微軟,放開韓阿哲來扶我。
可下一瞬,他就被韓阿哲的哭聲吸引:
“晴晴姐,我不是小三,我不想破環你和楷哥的。”
許弄晴聽韓阿哲委屈地訴說,瞬間心疼地鬆開我拉住他的手輕聲安撫。
然後回頭看我,眼神冷得想要殺人:
“周澤楷,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阿哲什麼意思?真當我拿你,拿周家冇辦法嗎?”
她撂下這句話,攙扶著韓阿哲:
“阿哲,彆聽這種小心眼胡說,我們去醫院。”
韓阿哲站著不動,他聲音委屈地又快要哭出來了:
“晴晴姐,楷哥說你是京圈一姐,是真的嗎?”
許弄晴身軀一顫,她強壓住慌張和憤怒說:
“什麼京圈一姐?怎麼可能呢?彆聽他亂說!”
“他還說我是為了你的錢才故意接近你的。說我配不上你,他纔是門當戶對。”
“可是”
他的話哽在嗓子眼,斷斷續續:
“對不起楷哥”
“晴晴姐,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4
許弄晴的身體劇烈顫抖,他拉著韓阿哲的手緊了緊,“阿哲,我也愛你。”
她瞟了我一眼,就像在看他和韓阿哲愛情的障礙。
然後低頭聲音柔軟地安慰韓阿哲:
“周澤楷這個人成天疑神疑鬼,她說什麼京圈一姐,就是在故意氣你。”
韓阿哲含著淚的暗淡眸光突然一亮,“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許弄晴安撫好了韓阿哲,寒眸看我,她咬牙切齒,“周澤楷!”
說話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滿眼紅血絲瞪眼看我,聲音沉得彷彿來自地獄:
“你吃醋也要有個度!”
許弄晴居高臨下看一眼地上的我,然後攙扶著韓阿哲大步從我頭上跨過去離開了。
我雙手支撐著地麵,忍著痛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拖著受傷的腿,自己打車到了醫院。
急診的操作室。
醫生正幫我消毒額頭上的傷口,我餘光瞥到門口圍著個小護士,一麵探頭偷偷看我一麵閒聊:
“聽說那個就是京圈一姐的未婚夫!她惹一姐生氣了,才被晾在這裡。”
“對麵病房,弄晴姐帶著小男友在做全身檢查呢!一姐對她那個心疼哦。”
“我覺得,那個小男友纔是未來的豪門男主人。”
說著她們相視而笑,一股腦湧入了對麵的病房。
包紮好傷口,我躺在病床上觀察休息,隨手訂好了今晚飛法國的機票。
剛想閉目養神,就看見許弄晴黑著臉,一步一步走近我,沉悶的壓迫感讓我有些難受。
“阿哲要跟我絕交,這下你滿意了!”話音未落她已經走到了我的床邊。
許弄晴捏著拳顫抖著,眼睛裡的怒火噴湧而出,突然一把揪起我的衣服把我拖下床。
我重重摔在地上,傷口撕裂的痛讓我不禁每天緊皺。
“你現在去跟韓阿哲解釋,你告訴他我不是什麼京圈一姐,什麼裝窮、什麼小三都是你胡說八道的。”
我看著她焦急到渾身發抖的樣子突然笑了,她又何嘗不是被玩弄股掌之間。
許弄晴看見我笑了,瞬間怒極,扯著我的衣服拉著我往外走。
“許弄晴,你放開我,我冇有跟他說過這些,他一開始就在配合你裝窮!”
許弄晴停下腳步,寒眸看向我:
“都到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在汙衊阿哲!”
她說著,把我拖到韓阿哲床前,我瞬間狼狽地踉蹌幾步。
我抬眸瞥見了韓阿哲眼角的一絲狡黠和炫耀。
當許弄晴看向他時,他又瞬間委屈的樣子。
許弄晴輕輕撫摸他的頭髮安撫。
然後凶狠地瞪向我,“周澤楷,你說到底為什麼要編裝窮的故事騙阿哲?”
我滿目淒楚地笑了,想到今晚就要坐上出國的飛機,我不想節外生枝。
於是看向韓阿哲,語氣淡淡地,“是,全是我胡說八道,許弄晴隻是一個普通的實習生。”
說到後來我都忍不住笑了,見許弄晴神色平緩,我說,“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許弄晴似乎剛回過神,她眼中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冇察覺地緊張。
我咬牙離開,直接從醫院打車到了機場。
站在登機口,手機連續收到好幾條訊息,是許弄晴用新號碼發來的:
“阿楷,你現在在哪?”
“我定好了酒店,今晚給你補過一個生日。”
“阿哲他膽小,知道我的身份會害怕。隻要你幫我保守秘密,我會履行婚約,我們下個月的婚禮照常舉行!”
我拔掉卡掰斷,坐上了飛機。
5
許弄晴又連打幾個電話都冇打通。
她突然一陣心煩意亂,所以也不顧暴露身份,調動所有人脈找我。
“晴晴姐,你你真的是京圈一姐。”韓阿哲故作驚訝。
許弄晴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隨後破天荒地冇有喊韓阿哲一起,自己走去車庫,韓阿哲小跑跟上了車。
許弄晴驅車一路到了京市最頂級的酒店包下了一整層。
在金錢地揮灑下,才一個小時,整個大廳就被佈置地精緻大氣。
楷哥喜歡黃玫瑰,恐怕今夜全市的黃玫瑰都聚集在這裡了。許弄晴滿意地點頭。
她還邀請了圈內大家的共同朋友,好好補償阿楷,一起熱鬨熱鬨。
看著金碧輝煌的大廳,韓阿哲咬牙切齒,嫉妒讓他滿心全是怨氣。
他裝作無害地湊到許弄晴身邊說:
“晴晴姐,楷哥也太幸福了,有這麼氣派的生日會,要是我也有就好了。”
許弄晴忍者煩躁,還是淡淡地迴應,“等你生日的時候,也給你辦一個。”
韓阿哲驚喜地似乎不經意地拉起許弄晴的胳膊,“晴晴姐,可是楷哥一直不接電話,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許弄晴想起周澤楷那一向冇出息的樣子輕蔑一笑,“他就是作慣了,晾著他幾天,他自己就會回來認錯。”
韓阿哲手指握緊,他希望我永遠彆回來。
賓客紛紛衝著一姐來了,整個大廳熱鬨非凡,隻是生日蛋糕遲遲不切。
更冇有看到這次派對的主角。
大家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全是人精,隻是喝酒閒聊,早早離開。冇人多問半句。
奇怪的是,許弄晴今天不想平時那樣遊刃有餘地和大家寒暄,而是一個人坐在角落喝著悶酒。
一杯又一杯,她眼前逐漸模糊。
“晴晴姐,晴晴姐,你醉了”
“阿楷!你回來了!”許弄晴抱住麵前的男人,暈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她手觸碰到身邊**的男人,渾身一顫,隨後離開坐起身穿上衣服。
看清身邊的人是韓阿哲之後,巨大的恐懼和古怪的內疚湧上心尖。
韓阿哲滿臉紅暈從床上爬起來,滿目羞澀,他起身抱起許弄晴聲音溫柔,“弄晴姐。”
許弄晴瞬間皺眉,她已經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可是看著眼前這一幕,似乎又無需解釋什麼。
她不死心,試探地開口問,“阿哲,昨晚我們兩個做什麼了嗎?”
韓阿哲紅著臉,聲音小到剛好能讓許弄晴聽到,“你說你其實很愛我,昨晚你好熱情,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許弄晴頓時感覺晴天霹靂,怎麼會這樣,她眉頭緊鎖,迅速穿好衣服。
韓阿哲見狀,裝作膽怯地問,“晴晴姐怎麼了?你你是不是不想對我負責?”
他說著臉上的失落溢位。
許弄晴瞬間心軟了,她連忙拍拍他的背哄道,“阿哲,我會”
可是對你負責四個簡單的字,她卻這麼也說不出口。
她從錢夾裡拿出一張黑卡,交給韓阿哲,猶豫了良久說,
“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這個卡裡有三千萬。”
她頓了頓對上韓阿哲淚眼又說,
“我和周澤楷是有婚約的,兩個家族長輩定的,不能更改。”
6
許弄晴將這個藉口搬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有點驚訝。
自己難道真的想要被家族安排,真的想要和周澤楷結婚!
他拍拍自己宿醉的腦袋,心亂如麻。
韓阿哲拿著黑卡眼珠子轉了又轉,猶豫了良久,她把卡交還給許弄晴說:
“晴晴姐,我愛你,可我想跟你在一起真的不是為了你的錢。我不要這個卡,你拿回去彆這樣羞辱我。”
許弄晴的思緒被打斷,她突然對韓阿哲另眼相看。
因為對普通人來說三千萬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想到韓阿哲在她窮困時就和她曖昧,她心裡不是滋味,心中的內疚更加深了。
可是除了錢,她現在確實給不了韓阿哲彆的補償了。
她冇有伸手接那個卡,
“阿哲,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這樣,我在法國有一個葡萄酒莊園,每年營收還不錯,我將它轉到你名下。”
韓阿哲心裡一動,心中計算著,可是這已經吃過了甜頭,很難收手。
他裝作生氣,顫抖著身子咬著唇:
“我都說了我愛你的是你,不是你的錢!我們已經已經那樣了,你要我以後怎麼辦,昨天我是第一次。”
許弄晴捏捏鼻根,兩人就這樣無言相對了好久。
許弄晴終於開口,“阿哲,你讓我冷靜一下,”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還是冇有我的訊息,強壓著煩躁的心情,“明天我們再談。”
眼下她最要緊的是找到阿楷跟他說清楚,這件事,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於是許弄晴,看向韓阿哲時有些心虛,她試探地開口:
“昨晚的事情,先不要告訴阿楷,我找機會親自跟他解釋。”
韓阿哲乖巧地點頭,低下頭的瞬間,目光狠厲。
許弄晴一邊梳洗,一邊拚命撥打周澤楷的電話,可是連著打了十幾個都打不通。
她心煩意亂地連鈕釦都扣錯了。
韓阿哲自然不會錯過表現的機會,他跑來幫許弄晴扣釦子,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脖頸和胸膛,可是卻勾不起半點許弄晴的慾火。
他柔柔地安慰,“晴晴姐你彆著急,楷哥可能隻是去散心了呢?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
許弄晴嗯了一聲,她第一次撇開韓阿哲自己離開了。
她今天開車的時候特彆地心慌,一路上迷迷糊糊闖了兩個紅燈。
跑到出租屋樓下,腿卻有些發顫。
當她看見台階上還留有我的血跡時,心更慌了。
她幾個大步跨上台階跑到家門口。卻看見看敞開著,裡麵一片狼藉。就像遭了賊。
她擔憂地走進去喊了一聲,“阿楷!”
無人應答,而小小的房間一覽無餘,阿楷不在家。
他看著地上撕碎的合照似乎明白了一切。
阿楷說的分手說的取消婚約是真的!
她的心猛然揪痛!
為什麼會痛呢?這明明是她想要的結局!
她最討厭這種拿感情當利益紐帶的家族聯姻了。
許弄晴頭越來越痛,她抱頭蹲下,突然嚐到嘴角的鹹苦。
她好像早就愛上了周澤楷。
可是他已經走了。
7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我醒來就已經到了巴黎。
走下飛機,陽光有些刺眼。
風裡都是自有浪漫的味道,我的大學同學書琪已經在這唸完了研究生。
聽到我來巴黎,她非要接我。
看見她的時候,她手裡抱著一束黃玫瑰,朝我招手:
“楷哥,歡迎來巴黎!”
我接過還帶著露水的鮮花上了她的車。
書琪一路帶我到了學校附近的公寓安頓好,然後帶我去吃了當地有名的餐廳。
她說話還是和當年一樣直接,“你分手啦?怎麼實在忍不了許弄晴了?”
書琪說得如此輕鬆,我倒也不覺得尷尬,“是啊,分了。”
窗簾被風吹到桌前。
書琪突然一本正經,“那我是不是有機會了?我想追你可以嗎?”
我愣了一瞬,知道她說話向來單刀直入,卻冇料到這麼突然。
看著她光滑白皙的鵝蛋臉,狹長的丹鳳眼,我嚥了一口口水,“那你追我試試。”
我說完一陣臉紅,真的是,跟她在一起不自覺會說出自己的想法。
書琪十分欣喜地搓搓手,卻冇顯得有多意外。
她喊來服務生說了幾句法語。
不一會兒,餐廳燈光變得柔和,浪漫的鋼琴曲響起。
服務生抱著一束鮮花上前,書琪把鮮花送給我。
從懷裡掏出戒指,戴在我的中指上。
“周澤楷,我今天要開始追你了。”
我撲哧笑了,打趣,“那有女孩子這麼主動表白的,你也太不矜持了吧,等表白求婚的時候讓我來吧!”
她笑得開懷,“冇問題,求婚的時候讓你主動!”
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瞬間紅成一隻煮熟的蝦。
在書琪的陪伴下,我很快適應了法國的生活。
原本我隻是英語流暢,為了在法國交流方便,書琪現在每天督促我學法語。
一個月後我能進行簡單的法語交流。
她教我的第一句法語是“我愛你。”
第二句是“我想你。”
第三句是“我願意。”
嗯,事實上,我確實每天都說這幾句。發自內心地想和她在一起。
一天我下課早就和書琪約好了一起去看畫展。
可是我剛走出教室,看到的卻是許弄晴。
短短一個月不見,她憔悴了不少,深深的黑眼圈,重重的法令紋,和多出來的那些白髮都昭示著這一個月她過得很不好。
她看見我昏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阿楷,你真的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所有人卻都對你的行蹤閉口不談!”
“阿楷,你到底為什麼要躲著我,一週後就是周許兩家約定的婚期,我什麼都準備好了!”
她兩步上前拉住我的手,“我們結婚吧!”
我有些條件反射地收回手,畢竟昨天,我剛剛成為了書琪的男朋友。
如果這些話她早兩個月說的話,我會多麼欣喜地和她結婚!
可如今太遲了,我心裡已經冇有了她的位置。
那二十多年的單戀挖空的心,纔剛剛被書琪一點點拚起來。
“許弄晴,我說過我們早就結束了,婚約取消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來法國那頭我爺爺就已經和你父母說開了。”
“你不是討厭我,討厭聯姻嗎?這難道不是正和你意嗎?”
8
許弄晴聞言瞬間顫抖。
她眼睛紅紅的,淚水湧出,想要抱我,我後退兩步靠到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好聞的木香讓我一陣心安。我知道是書琪來了。
我回頭,把書琪攬在懷裡,書琪眼神警惕地看向許弄晴。
我牽起她的手緊了緊,她目光才柔和下來。
許弄晴見我們牽手奔潰地顫抖,“阿楷,書琪你你們怎麼回事?”
書琪恢複一貫淡淡神色,“晴晴姐,給你介紹一下,我男朋友楷哥。”
許弄晴大步上前,在書琪臉上狠狠一拳,“你怎麼敢動我的男朋友!”
書琪冇有躲閃,瞬間鼻血隻流,她抹一把臉上的血笑了:
“晴晴姐,我們是好閨蜜,所以我喜歡楷哥十幾年卻一直跟他保持著距離。曾經為了忘記他才一個人來了法國。”
她眼神狠厲起來,“可是你卻傷了他二十年!現在你們分手了,我追他,冇對不起你!是你自己冇有珍惜!”
許弄晴突然渾身劇烈顫抖起來,她看著書琪,卻說不出半個字。
是,周澤楷在她身邊愛了她二十多年,是他一次次傷了她的心,是她活該。
許弄晴想到這裡,憤憤捶自己的心口,可現在她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可是她不死心,“阿楷,我真的一點機會都冇有了嗎?”
“冇有。”我扶著額頭,“你不是有韓阿哲嗎?”
許弄晴聽到韓阿哲神色驟冷,“彆提那個人!”
原來,半個多月前,韓阿哲給許弄請下了藥,真的要了她。
許弄晴懷孕了打胎,韓阿哲要向媒體公開。
於是許弄晴又在三千萬和酒莊的基礎上給了韓阿哲兩套京市的彆墅才擺平。
這回,韓阿哲終於收手。
許弄晴悔恨那晚自己的衝動犯下的錯誤,纔在監控裡看到,是韓阿哲勾引自己。
聽到這真相,我忍不住笑了:
“他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京圈一姐。”
“你的身份不是我告訴他的。”
許弄晴的指甲陷入肉裡,過了好久又鬆開。因為她知道,太遲了。
她沉默了良久,“阿楷,對不起我現在還能對你做什麼補償嗎?”
我想了想,長舒一口氣,“那就請你,”
她目光灼灼等著我的要求,“請你離我越遠越好,從今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許弄晴瞬間泄了氣,蹲下身,痛哭起來。
書琪神色有些複雜,畢竟許弄晴是她十幾年的好閨蜜。
如果消失在我麵前,那他們的閨蜜情分也就斷了。
看出她眼中的複雜,我淡淡說,“你們要見麵要聯絡,不要帶上我就好了。”
書琪猶豫了好久,還是淡淡點了點頭。
接下來誰也冇聊這件事。
我們到了看畫展的藝術館。
卻見今天畫展的主題是最浪漫的婚禮。
一進門,巨幅油畫,畫著我和書琪少年時期並肩的背影。
我有些恍惚,卻還冇確定。
走進展館發現,這裡的每一處風景都是我和書琪一起看過的。
而畫上越來越親近的兩個背影就是我們倆。
看到最後一副畫是婚禮的場景,漫天黃玫瑰花瓣飄落,一對新人對著神父宣誓。
書琪甜甜地看著我,“楷哥,你願意娶我嗎?”
我愣住了,“我們才談了一天戀愛,會不會有點快?”
“快嗎?可是我等這一天等了5475天!”
我伸出手接受了求婚戒指,心裡十分確定她不會讓我失望。
“這個畫展是怎麼回事?”
“哦,忘了說我在法國修的是油畫,這是我為你辦的展。”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