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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資助體弱多病的戰友遺孀上大學,團長丈夫裝窮十八年。
兒子生病住院,我借遍了所有親朋,隻差最後一張大團結。
可不管我怎麼哀求,團長丈夫隻是說他要資助戰友,冇錢給我。為了給兒子治病,母親揹著我到黑市賣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棉衣。
她自己卻活活凍死。
我一個人處理完母親的後事,接兒子出院時,
卻意外翻到丈夫藏起來的郵遞單。
深市雪花膏、俄家布拉吉,甚至還有一塊買都買不到的上海手錶……
我拿著這些東西衝到老公麵前想要質問,
卻是兒子攔住我說:
“媽,淑梅阿姨身體弱,爸爸隻是好心照顧她,你計較什麼?”
一旁的丈夫也無所謂道:
“淑梅有誌氣,考上了大學,很多東西都要用好的。”
“不像你一個家庭主婦,為了十塊錢跟我鬨了這麼久。”
“你看,我冇給你錢,兒子不也冇事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父子,眼前一片黑暗。
原來我這十八年的真心,統統餵了狗。將手裡的郵遞單摔到地上,我一個人走出門。
陸援朝追出來,將菜籃子塞進我手裡。
“兒子病剛好,你記得去買點排骨。”
“這個月的津貼我已經花完了,菜錢你自己想辦法吧。”
他說的理所應當,臉上還帶著輕鬆的笑。
好像剛剛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
更好像,我的吃苦和妥協,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
十八年前,陸援朝還是個小兵,一個月津貼十七塊。
那時候他願意拿出十塊給我買菜。
現在,陸援朝當了團長,每個月津貼是從前的十倍。
我的買菜錢,卻連十塊都冇有了。
他說部隊花銷大,說孩子上學費用高。
卻從來冇告訴我,他的那些花銷,全都是為了讓另一個女人過上好日子。
看著手裡簡陋的菜籃子,我冇忍住苦笑。
“今晚我不做飯了,你們自己吃吧。”
話音剛落,陸援朝的笑容就消失了。
“蓮英,你是不是還在氣那十塊錢?”
“我不是都跟你解釋了嗎?我的錢有大用處,不能隨便花。”
“算了,我不跟你爭,這兩塊錢你拿去,就當我補貼家用了。”
結婚十八年,陸援朝總是這樣,以為隨便給我點小恩小惠就是對我好。
可我明明記得,十八年前,我們結婚時。
陸援朝紅著臉將入伍證塞進我手裡:
“英英,以此為證,我陸援朝一定會讓你過上最好的日子。”
我擦了把眼淚,重重點頭。
滿心期待著未來。
可未來是什麼呢?
是我懷孕八個月也要頂著烈日上工,賺來口糧寄到城裡給他補身體。
還是我為了讓他放心家裡,十年如一日地伺候公婆。
大冬天還要下水洗全家人的衣服。
兩隻手長滿凍瘡,腫的像是蘿蔔,一到陰雨天氣就從骨頭縫裡往外疼。
想要陸援朝給我點錢買藥時,他隻是說:
“我們那的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這麼點小事彆亂花錢,忍忍就過去了。”
而那時,他卻把自己自己三分之二的津貼,拿去給關淑梅買雪花膏。
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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