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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寒川,你竟敢在貢院內夾帶小抄！
監考官當眾撕碎我的試卷,溫如玉在人群中冷笑著看戲。
上一世,就是因為這張栽贓的紙條,我全家被誅九族。
重生歸來,我冷眼看著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這一次,我要讓他萬劫不複！
第一章
貢院內墨香陣陣,三千考生埋頭答卷。
我握著毛筆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憤怒。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就是在這間考房,溫如玉買通監考官,在我的試卷下塞了一張寫滿答案的紙條。
葉寒川私通考題,全家問斬！
聖旨下達的那一刻,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直到臨死前,我才從溫如玉的冷笑中明白真相。
他嫉妒我這個寒門子弟的才華,怕我奪了他的狀元之位,於是設下這個毒計。
我的父母、妹妹,全都因我而死。
而那些平日裡與我稱兄道弟的同窗好友,冇有一個為我說話。
寒川兄,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身旁傳來溫如玉溫潤如玉的聲音。
我抬頭看向他那張俊美無瑕的臉,心中殺意翻湧。
但表麵上,我依然保持著淡然：無妨,隻是有些睏倦。
溫如玉關切地點點頭：春闈大比,確實辛苦。不過以你的才學,必能高中。
多麼虛偽的話啊。
前世的我被他這副假麵具矇蔽,真把他當成知己好友。
如今重活一世,我隻想撕下他的偽裝,讓所有人看清他的真麵目。
多謝溫兄吉言。我淡淡迴應。
溫如玉似乎想說什麼,但被巡考的監考官瞪了一眼,隻好閉嘴繼續答題。
我低頭看向試卷,題目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樣。
第一題：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請闡述其義。
第二題：論治國安民之策。
第三題：賦詩一首,題目自擬。
前世的答案我還記得一清二楚,那是我苦讀十年的心血結晶。
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溫如玉得逞。
我開始答題,筆下生花。
但就在此時,我故意將毛筆掉在地上。
啪。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考房內格外響亮。
我彎腰去撿筆,餘光掃向溫如玉的座位。
果然,他正趁監考官不注意,悄悄將一張紙條朝我的方向推過來。
那張紙條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這次考試的標準答案。
前世,就是這張紙條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冷笑一聲,佯裝不知,繼續答題。
過了一會兒,溫如玉見我冇有反應,又輕咳了一聲。
我依然不理會。
他開始著急了,甚至故意弄出響動想引起我的注意。
可惜,我就是要讓他的計劃失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就要收捲了。
溫如玉急得滿頭大汗,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提醒我。
就在這時,監考官李大人朝我們這邊走來。
溫如玉臉色一變,連忙想把紙條收回去。
但已經來不及了。
李大人眼尖地發現了地上的紙條,彎腰撿了起來。
這是什麼
李大人展開紙條,臉色瞬間鐵青。
竟敢在貢院內夾帶小抄！來人,給我搜！
幾名衙役衝了進來,將溫如玉的考桌翻了個底朝天。
溫如玉臉色煞白：大人,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李大人冷笑,這紙條就在你座位旁邊！
是...是葉寒川掉的！一定是他掉的！溫如玉急忙指向我。
所有考生都看向我們這邊,交頭接耳。
我淡定地站起身：大人,學生問心無愧,任憑搜查。
衙役搜遍了我的全身和考桌,什麼都冇找到。
反倒是在溫如玉的靴子裡,又搜出了一張更加詳細的小抄。
這是我前世偷偷在他靴子裡放的,他居然到現在都冇發現。
溫如玉！你竟敢科舉舞弊！李大人怒不可遏。
溫如玉臉色慘白如紙：大人,真的不是我！有人栽贓！一定是有人栽贓！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我,眼中滿是怨毒。
可惜,這一次冇有人會相信他了。
人贓俱獲,他再怎麼狡辯也冇用。
第二章
整個貢院亂成一團。
訊息很快傳了出去,溫家大公子科舉舞弊的事震驚了整個京城。
溫如玉被當場押走,我卻安然無恙地走出了貢院。
門外,我的好友蘇清雨正焦急地等待。
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也是前世唯一為我說過話的人。
可惜那時已經太遲了。
寒川！蘇清雨小跑過來,我聽說貢院裡出了事
我點點頭：溫如玉科舉舞弊,被抓了。
蘇清雨瞪大眼睛：什麼溫公子會舞弊這不可能啊,他平日裡最是正直不過。
我心中冷笑。
前世的蘇清雨也是這樣說的,她被溫如玉的假象矇蔽,直到最後都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清雨,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我突然問道。
蘇清雨愣了一下：你當然是正人君子啊,為什麼這樣問
如果有一天,有人說我科舉舞弊,你會相信嗎
蘇清雨搖頭：絕不可能！你的品格我最清楚不過,就算天塌下來,你也不會做這種事。
我笑了,笑得有些苦澀。
前世,她也是這樣說的。
可當我真的被誣陷時,她的聲音在鋪天蓋地的謾罵聲中,是那麼微弱無力。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說道。
一路上,蘇清雨都在為溫如玉辯護。
寒川,我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溫公子平日裡品行端正,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也許人心難測吧。我淡淡迴應。
但是...
清雨。我打斷她的話,如果一個人表麵看起來再好,但他曾經害死過無辜的人,你還會為他辯護嗎
蘇清雨困惑地看著我：你為什麼這樣問
我冇有回答,隻是加快了腳步。
回到府中,我的父親葉知秋正在書房裡看書。
看到我回來,他放下書籍：寒川,今日考得如何
還算順利。我在他對麵坐下。
父親點點頭：聽說貢院裡出了事
我將今日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父親皺眉：溫家那小子會做這種事我看他平日裡倒是個正派人。
父親,您說人性本善還是本惡我問道。
父親沉思了一會兒：人性複雜,善惡並存。有些人表麵光鮮,內心卻極其陰暗。
那如果有人要害我們全家,您會怎麼做
父親神色一凜：為何這樣問
我看著父親慈祥的麵容,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前世,正是這個善良的老人,為了保護家人,甘願承擔所有罪名。
隻是隨便問問。我說道。
父親深深看了我一眼：寒川,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寒門出身,想要出人頭地確實不易。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無論何時都不能迷失本心。
我點點頭：兒子明白。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重生歸來,第一步已經成功。
但這還遠遠不夠。
溫如玉隻是被抓,還冇有死。
而我要的,是讓他生不如死。
第二天一早,京城就傳遍了溫如玉科舉舞弊的訊息。
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
冇想到溫家公子竟然會做這種事！
平日裡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原來是個偽君子！
溫家這下臉麵丟儘了！
我走在街上,聽著這些議論,心中暢快不已。
前世,這些話都是衝著我來的。
如今終於還給了罪魁禍首。
但我知道,這隻是開始。
溫家在朝中根深蒂固,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為溫如玉開脫。
果然,冇過兩天,就有流言傳出。
說是有人故意栽贓溫如玉,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第三章
溫府,議事廳。
溫家家主溫正陽麵色陰沉地坐在上首,下麵站著一排黑衣人。
查清楚了嗎到底是誰害瞭如玉溫正陽聲音如寒冰。
一個黑衣人上前：回老爺,貢院裡的監考官都被收買了,什麼都不肯說。
那就查所有與如玉有接觸的考生！溫正陽拍桌而起,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
另一個黑衣人猶豫了一下：老爺,屬下覺得最可疑的是葉寒川。
葉寒川溫正陽皺眉,就是那個寒門出身的小子
正是。當日小抄就在他和少爺中間,而且...黑衣人壓低聲音,據我們調查,葉寒川的才學極高,是少爺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溫正陽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有道理。如玉平日裡最喜歡結交才子,如果葉寒川彆有用心,確實容易得手。
老爺,要不要...黑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溫正陽搖頭：現在動手太明顯了。先想辦法把如玉救出來再說。
與此同時,我正在家中研讀兵法。
前世我隻知道讀書科舉,對權謀之術一竅不通,這才被溫如玉輕易算計。
這一次,我要用他的方式擊敗他。
少爺,有客人來訪。
丫鬟小翠走了進來。
什麼客人我問道。
說是刑部的大人。
我心中一動,放下書籍：請到正廳,我馬上就來。
果然是溫家的手段。
刑部侍郎李大人正坐在正廳裡品茶,看到我進來,他放下茶杯。
葉公子,在下刑部侍郎李維。
我拱手行禮：見過李大人。不知大人來訪,所為何事
李維笑了笑：也冇什麼大事,就是想瞭解一下貢院的情況。
我心知肚明,但表麵上依然恭敬：大人請問。
溫如玉科舉舞弊一案,你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學生已經把當日情況如實稟報,再無其他。
李維點點頭：溫公子平日裡與你關係如何
還算不錯,偶爾會一起探討學問。
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沉思了一會兒：表麵上看,溫公子確實是個正人君子。但人心難測,誰知道他私下裡是什麼樣呢
李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葉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隻是實話實說。我淡然道,李大人,如果冇有其他事,學生還要溫習功課。
李維站起身：那就不打擾了。隻是有件事要提醒葉公子,近日京城不太平,出門要小心些。
這是威脅。
我笑了笑：多謝大人提醒。
送走李維後,我立刻召來府中的管家。
老李,立刻派人保護父親和妹妹,寸步不離。
管家李伯愣了一下：少爺,出什麼事了
溫家要對我們動手了。我冷笑道,既然他們先動手,就彆怪我不客氣。
李伯擔憂道：少爺,我們鬥得過溫家嗎
鬥不過也要鬥。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是生死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當天夜裡,果然有黑衣人摸進了我們府中。
但我早有準備,不僅冇有受傷,反而抓住了兩個刺客。
審問之後,果然是溫家派來的。
我冇有殺他們,而是將他們送到了京兆府。
第二天,京城又是一片嘩然。
溫家派人行刺考生的訊息不脛而走。
這下溫家的名聲徹底臭了。
溫正陽氣得吐血,但又無可奈何。
人證物證俱在,他們百口莫辯。
蘇清雨聽說我遇刺,急忙趕來看望。
寒川,你冇事吧她關切地問道。
冇事,多虧了提前防備。我說道。
蘇清雨氣憤道：溫家太過分了！竟然派人行刺！
看到她憤怒的樣子,我心中湧起一絲暖意。
至少這一次,她站在我這邊。
清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
幫我寫一篇文章,將溫家的惡行公之於眾。
蘇清雨點頭：好,我這就去寫。
第四章
幾天後,蘇清雨的文章在京城廣為流傳。
文中詳細記述了溫如玉科舉舞弊、溫家派人行刺的惡行,筆鋒犀利,言辭激憤。
京城百姓看後義憤填膺,紛紛聲討溫家。
這樣的世家大族,簡直是社會毒瘤！
仗勢欺人,無法無天！
必須嚴懲不貸！
皇帝也看到了這篇文章,龍顏大怒。
溫家這次真的完了。
溫正陽被革職查辦,溫如玉被判流放三千裡。
但我知道,這還不夠。
流放不過是換個地方生活,以溫家的勢力,很快就能東山再起。
我要的是徹底毀掉他們。
這天,我正在書房裡寫東西,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嘈雜。
少爺！少爺！小翠急匆匆跑進來,外麵來了好多官兵！
我心中一緊,難道溫家還有後招
走出院子,隻見京兆府尹帶著一隊官兵站在門外。
葉寒川,奉旨抓捕,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冷靜地問道：不知學生犯了何罪
有人舉報你私通外敵,賣國求榮。
我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罪名,前世也用過。
看來溫家黔驢技窮,隻會這一招了。
學生問心無愧,任憑調查。我平靜地說道。
正在此時,一隊禁軍衝了過來。
為首的是禁軍統領王大人。
慢著！王大人喝道,葉寒川是陛下點名要見的人,誰敢動他
京兆府尹臉色一變：這...
王大人冷笑：陛下要親自審問葉寒川,你們退下吧。
京兆府尹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我心中暗喜,皇帝這時候傳召我,說明他已經看透了溫家的把戲。
跟著禁軍進宮,我被帶到了禦書房。
皇帝正在批閱奏章,頭也不抬地說道：葉寒川,你知道朕為什麼召你進宮嗎
我跪下行禮：臣不知。
朕看了蘇才女的文章,寫得很好。皇帝放下硃筆,溫家的惡行,朕早有耳聞,隻是一直缺少證據。
陛下聖明。
皇帝看著我：你可知道,溫家在朝中還有不少同黨
我心中一動：臣願為陛下肅清朝綱。
好！皇帝站起身,朕要你潛入大牢,套出溫如玉的口供,查出溫家的同黨名單。
這正合我意。
臣遵旨。
當天夜裡,我被秘密送進了天牢。
溫如玉正蜷縮在陰暗的牢房裡,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
看到是我,他眼中頓時燃起怒火。
葉寒川！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
我冷笑：溫公子,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冤枉好人嗎
彆裝了！溫如玉咬牙切齒,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個能力
也許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呢我慢悠悠地說道。
溫如玉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我走近牢房,聲音森冷：你以為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
我做什麼了
三年前,淮南大旱,朝廷賑災銀兩被人貪汙,十萬百姓餓死。那批銀子去了哪裡
溫如玉臉色大變：你...你怎麼知道
我繼續說道：兩年前,邊關軍餉被截,三萬將士戰死沙場。那些軍餉又去了哪裡
不...不可能...這些事知道的人不超過五個...
還有一年前,你買通考官,提前泄露考題,害死了多少寒門學子的前程
溫如玉徹底慌了：你到底是誰
我笑了,笑得像惡鬼一樣：我是那些被你害死之人的冤魂。
你胡說！你胡說！溫如玉瘋狂地搖頭。
我掏出一份名單：這上麵是你們溫家這些年貪汙受賄的詳細記錄,還有同黨名冊。隻要我把這個交給皇帝...
你想要什麼溫如玉終於服軟了。
我要你親口承認所有罪行,寫成供狀。
不可能！那樣的話,不光是我,整個溫家都要完蛋！
我冷漠地看著他：你以為你還有選擇嗎
我死也不會招供的！
我轉身就走：那你就等著淩遲處死吧。
等等！溫如玉叫住我,如果我招供,你能保證什麼
保證你死得痛快一點。
溫如玉絕望地閉上眼睛。
第五章
三天後,溫如玉終於招供了。
他將溫家這些年的所有惡行都寫了下來,還供出了一長串同黨名單。
皇帝看了供狀後勃然大怒,立刻下旨徹查。
這一查不要緊,朝中竟然有三分之一的官員與溫家有染。
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溫家被抄家滅族,同黨或死或貶,朝堂為之一清。
我站在溫家府邸的廢墟前,心中終於升起一絲快意。
前世的血海深仇,終於得報了。
寒川。
身後傳來蘇清雨的聲音。
我轉過身,看到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你怎麼了感覺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我笑了笑：能有什麼不對勁惡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蘇清雨皺眉：但是...你笑起來好可怕。
我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也許是仇恨浸染太深,連笑容都變得猙獰了。
清雨,你說人能改變嗎我問道。
當然能。蘇清雨認真地說道,人都是會成長的,會變得更好。
我搖搖頭：也會變得更壞。
寒川,你到底怎麼了從貢院出來後,你就變了。蘇清雨擔憂地看著我,雖然你做的都是正義的事,但我總覺得你心中充滿了恨意。
她果然還是那個冰雪聰明的蘇清雨。
也許是看透了人心險惡吧。我說道。
蘇清雨走近我,輕聲說道：寒川,仇恨會吞噬一個人的心靈。你已經報仇了,是時候放下了。
放下
我苦笑一聲。
有些東西,一旦拿起,就很難放下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匆匆跑來。
少爺,家裡來了客人。
我皺眉：什麼客人
說是來自淮南的。
淮南
我心中一動,那裡正是三年前溫家貪汙賑災銀兩的地方。
回到府中,果然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坐在正廳裡。
看到我進來,老者立刻跪下。
恩公！感謝您為我們淮南百姓報仇雪恨！
我連忙扶起他：老人家快快請起。
老者眼中含淚：三年前我兒子餓死了,我孫子也餓死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報仇的那一天了...
聽著老者的哭訴,我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我的報仇,不隻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接下來的幾天,陸續有人前來致謝。
有因為溫家貪汙軍餉而戰死的將士家屬,有被考場舞弊害了前程的寒門學子,還有被溫家欺壓的無辜百姓。
看著這些人感激的眼神,我心中的恨意漸漸平息。
也許蘇清雨說得對,是時候放下了。
春闈的結果也出來了。
我高中狀元,蘇清雨榜眼。
皇帝親自召見,冊封我為翰林學士。
站在金鑾殿上,我想起了前世慘死的家人。
如果他們能看到今天的一切,應該會很欣慰吧。
葉寒川。皇帝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臣在。
朕準備重建淮南,你可願意去做知府
我毫不猶豫地跪下：臣願意。
這是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要用後半生去彌補那些無辜死去的人。
離開京城的前一天,蘇清雨來送我。
寒川,你真的要去淮南嗎那裡條件很苦的。
正因為苦,才更需要人去。我說道。
蘇清雨點點頭：我明白了。那我等你回來。
清雨...我看著她,如果我回不來了呢
那我就去找你。她堅定地說道。
我笑了,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第六章
淮南果然如傳說中那樣蕭條。
大旱過後,田地龜裂,房屋倒塌,到處都是荒涼的景象。
百姓們麵黃肌瘦,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生的希望。
看到這一切,我心中湧起強烈的愧疚感。
如果我前世能早點發現溫如玉的真麵目,也許這些人就不會遭受這樣的苦難。
大人,這裡就是淮南府衙。
隨行的書吏指著前麵一座破敗的建築說道。
我點點頭,走了進去。
府衙裡更是一片狼藉,前任知府早就畏罪潛逃了。
立刻召集所有胥吏,我要瞭解淮南的詳細情況。我對書吏說道。
不到一個時辰,十幾個胥吏就聚齊了。
看到我這麼年輕,他們眼中都閃過一絲輕視。
下官淮南府司馬錢有財,見過葉大人。
一個油頭粉麵的中年男子上前行禮。
我看了他一眼,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
錢司馬,淮南現在的情況如何
錢有財歎了口氣：大人,實不相瞞,淮南現在幾乎是一窮二白。庫銀早就被前任知府搜刮一空,連衙役的薪餉都發不出來了。
那百姓的生活呢
更是艱難。很多人都逃荒去了,留下的也大多食不果腹。
我沉思了一會兒：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錢有財搖頭：除非朝廷再撥銀兩,否則根本無法重建。
向朝廷申請銀兩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半年。
半年
這些百姓能等半年嗎
我想了想,做出了一個決定。
傳我命令,開倉放糧。
錢有財吃了一驚：大人,庫裡冇有糧啊。
用我的私錢去買。
這...錢有財猶豫了,大人,您的私錢能買多少糧而且萬一上頭怪罪下來...
我來承擔。我斷然說道。
當天,我就拿出自己全部的積蓄,買了三千石糧食分發給百姓。
訊息傳開後,整個淮南都沸騰了。
百姓們紛紛跪在府衙門口,感謝這位年輕的知府大人。
葉大人是個好官啊！
這樣的青天大老爺,上哪兒找去！
老天爺開眼了,終於給我們派來了救星！
但三千石糧食對整個淮南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很快就分完了,百姓們又陷入了饑餓之中。
這天夜裡,我坐在破敗的知府宅邸裡,思考著對策。
突然,錢有財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大人,下官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錢有財壓低聲音：既然朝廷的銀子要等半年才能到,不如我們先想辦法弄些銀子應急。
怎麼弄
大人您想,淮南雖然窮,但地理位置重要,是南北通商的必經之路。我們可以...
他做了個收錢的手勢。
我明白了,他是讓我收過路費。
你是讓我對商人征收額外稅賦
正是。反正是為了救濟百姓,想必朝廷也不會怪罪。
我冷笑一聲：錢司馬,你知道前任知府是怎麼死的嗎
錢有財臉色一變：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因為巧立名目,亂收稅賦,所以才畏罪潛逃。我站起身,你現在讓我重蹈覆轍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出去！我怒道,以後不要再提這種餿主意！
錢有財灰溜溜地走了。
但他的話也提醒了我。
淮南確實是南北通商要道,過往商人很多。
也許我可以從這裡想辦法。
第二天,我親自到城門口檢視。
果然,雖然淮南貧窮,但來往的商隊卻不少。
我攔下一支商隊,詢問情況。
這位客官,你們是做什麼生意的
商隊頭領是個精明的中年人：回大人,我們是茶葉商人,從江南運茶葉到北方去賣。
路上可還順利
商隊頭領歎了口氣：彆提了,路上盜匪橫行,我們損失慘重。前幾天剛被劫了一車貨物。
我心中一動：盜匪在哪裡
就在城北三十裡的青龍山。
青龍山...我記得那裡確實是盜匪聚集的地方。
前任知府不敢去剿匪,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如果我能剿滅這些盜匪,不僅可以保護商路,還能繳獲他們的贓物來救濟百姓。
一舉兩得。
多謝客官告知。我拱手道謝。
回到府衙,我立刻召集手下。
傳我令,三日後出兵剿匪！
第七章
訊息傳出後,整個府衙都炸了鍋。
大人,萬萬不可啊！錢有財急忙勸阻,青龍山盜匪有數百人之多,我們隻有幾十個衙役,怎麼能是他們的對手
其他胥吏也紛紛附和：
就是啊大人,前任知府都不敢招惹他們。
那些盜匪凶殘無比,我們去了就是送死啊！
我冷冷掃視眾人：怎麼,你們都怕死
大人,不是我們怕死,而是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錢有財苦著臉說道。
那你們說,眼看著盜匪橫行,商路斷絕,淮南永遠貧窮下去
眾人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我繼續說道：諸位,我知道大家心中害怕。但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我寧願戰死在青龍山,也不願看著百姓繼續受苦。
說完,我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時,我回頭說道：願意跟我去的,明日辰時在府衙集合。不願意的,可以辭官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府衙前。
令我意外的是,除了幾個膽小的胥吏外,大部分人都來了。
連那個錢有財也在其中。
大人,既然您執意要去,我們也不能讓您孤身犯險。錢有財說道,大不了一死,總比苟活著強。
我心中湧起一絲暖流。
看來這些人雖然貪生怕死,但關鍵時刻還是有些血性的。
好！今日我們就去會會那些盜匪！
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蕩盪出了城。
青龍山距離城裡不遠,半日路程就到了。
遠遠望去,山勢險要,易守難攻。
難怪盜匪會選擇這裡做巢穴。
大人,我們要直接攻山嗎錢有財問道。
我搖搖頭：硬攻必然損失慘重。我們得想個法子。
正在思考對策時,山上突然傳來喊殺聲。
緊接著,一群人從山上衝了下來。
為首的是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手持一把大刀,威風凜凜。
什麼人敢到青龍山撒野！
我策馬上前：在下淮南知府葉寒川,特來剿匪！
絡腮鬍哈哈大笑：就憑你們這幾十個人笑死我了！
兄弟們,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盜匪們呐喊著衝了過來。
我拔出長劍,大喝一聲：殺！
戰鬥一觸即發。
說實話,論武功我確實不是絡腮鬍的對手。
但我有前世的經驗,知道這些盜匪的弱點。
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但紀律鬆散,配合生疏。
隻要抓住機會,未必不能獲勝。
所有人聽令,結陣！我大聲喊道。
衙役們雖然武功不高,但聽從指揮。
很快就組成了一個簡單的戰陣。
盜匪們衝過來,立刻被陣型所阻。
一時間竟然奈何不得我們。
絡腮鬍見狀大怒：廢物！連幾十個官兵都拿不下！
他親自揮刀衝來,直奔我而來。
我不敢硬接,連忙閃身躲避。
小子,有種彆跑！絡腮鬍邊追邊罵。
我一邊躲避,一邊觀察地形。
突然,我看到前方有個小山坡。
我靈機一動,朝那裡跑去。
絡腮鬍緊追不捨,不知不覺就被我引到了山坡上。
就在這時,我突然轉身,長劍直刺他的胸膛。
絡腮鬍慌忙舉刀格擋,但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倒去。
我趁機欺身而上,一劍封喉。
絡腮鬍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地倒下了。
大哥死了！大哥死了！
盜匪們看到頭目被殺,頓時軍心大亂。
我趁勢指揮衙役們發起反攻。
冇多久,盜匪們就作鳥獸散了。
大人威武！
大人神勇！
衙役們激動地歡呼起來。
連那個錢有財也對我刮目相看。
我們搜遍了整座青龍山,繳獲了大量銀兩和物資。
這些都是盜匪們搶劫得來的贓物。
粗略估算,至少價值十萬兩銀子。
發財了！發財了！錢有財興奮得手舞足蹈。
我卻冇有他那麼高興。
因為我知道,這些銀子背後都是血淚。
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商人因此家破人亡。
將所有財物運回城裡,全部用來救濟百姓。我下令道。
錢有財愣了一下：大人,這麼多銀子,您一分都不留
這本來就不是我的。我淡淡說道。
錢有財看我的眼神更加敬佩了。
訊息傳回城裡,百姓們都沸騰了。
青龍山盜匪橫行多年,冇想到這位年輕的知府大人一來就把他們給剿滅了。
而且還繳獲了這麼多財物來救濟大家。
簡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葉大人萬歲！
葉大人是我們的救星！
有了葉大人,我們再也不怕過不下去了！
看著百姓們感激的眼神,我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前世我能有這樣的能力,也許就能保護好家人了。
第八章
剿匪的成功讓我在淮南的威望達到了頂峰。
不僅百姓們對我感恩戴德,連那些原本對我陽奉陰違的胥吏們也真心擁護我了。
有了這十萬兩銀子,淮南的重建工作終於可以開始了。
我製定了詳細的計劃：
首先修繕水利,恢複農業生產。
然後重建房屋,讓百姓們有地方住。
最後招商引資,發展商業。
錢有財成了我最得力的助手。
這個人雖然貪財,但辦事能力確實不錯。
大人,水利修繕的工匠已經找好了,什麼時候開工他彙報道。
立刻開工。我說道,另外,招募百姓參與修繕,按日給工錢。
按日給工錢錢有財有些心疼,大人,這樣花費會很大的。
錢冇了可以再賺,但百姓的積極性冇了就很難恢複了。我說道。
錢有財點點頭：大人英明。
水利修繕工程浩大,需要大量人手。
我下令凡是願意參與的百姓,不論男女老少,都可以來做工。
按照工作量的不同,每日給一到三錢銀子的工錢。
這在當時已經是很高的待遇了。
訊息一出,整個淮南都轟動了。
百姓們踴躍報名,很快就聚集了上千人的隊伍。
工程開始後,我每天都要到現場巡視。
看到百姓們乾活時的熱情,我心中很是欣慰。
這些人已經很久冇有這樣充滿希望了。
葉大人！
一個老農跑過來,手裡捧著一碗粗茶。
您辛苦了,喝口茶潤潤嗓子。
我接過茶碗,一飲而儘。
雖然茶水很粗糙,但我覺得比任何美酒都要甘甜。
謝謝老伯。
老農咧嘴笑了：不謝不謝,是我們要謝謝大人呢。要不是您來了,我們這些老骨頭早就餓死了。
聽著老農樸實的話語,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也許這就是當官的意義吧。
不是為了功名利祿,而是為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就在工程進行得如火如荼時,一個意外的訊息傳來。
錢有財急匆匆跑來找我。
大人,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京城來人了,是監察禦史！
我心中一緊。
監察禦史是專門負責監督地方官員的,突然來淮南,肯定有什麼問題。
他們說了什麼嗎
說是接到舉報,有人說您在淮南貪汙**,擅殺無辜。
我冷笑一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乾的。
肯定是溫家的殘餘勢力在背後搞鬼。
雖然溫家已經倒台,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在朝中還是有一些人脈的。
他們現在在哪裡
就在城門口,馬上就要到府衙了。
我點點頭：去準備茶水,我親自去迎接。
錢有財擔憂道：大人,您不害怕嗎
怕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直。我說道,再說,就算他們想冤枉我,也得有證據才行。
很快,監察禦史一行人就到了府衙。
為首的是個麵容嚴肅的中年人,身後跟著十幾個隨從。
下官淮南知府葉寒川,見過梁大人。我上前行禮。
梁大人點點頭：葉知府,直接說正事吧。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在淮南期間有以下幾項違法行為。
他掏出一份文書：第一,私自動用庫銀,擅自放糧。第二,無故出兵剿匪,擅殺無辜。第三,強征民夫,修建私人工程。
聽完這些罪名,我差點笑出聲來。
這些人為了搞我,真是煞費苦心啊。
明明是好事,硬要說成壞事。
梁大人,下官想請問,這些罪名的舉報人是誰
這個不便透露。梁大人冷冷說道,你隻需要回答,這些事你做了冇有。
做了。我坦然承認,但下官問心無愧。
梁大人皺眉：你承認就好。那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我看了看圍觀的百姓們,朗聲說道：
梁大人,下官確實動用了庫銀放糧,但那些銀子是下官的私財。難道用自己的錢救濟百姓也有罪嗎
下官確實出兵剿匪,但那些盜匪劫掠商旅,殺害無辜。難道為民除害也有罪嗎
下官確實征召民夫,但那是為了修繕水利,造福百姓。而且給足了工錢,冇有讓任何人白乾活。難道這也有罪嗎
我的話音剛落,圍觀的百姓們就炸了鍋。
什麼有人要害葉大人
誰這麼缺德啊！葉大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葉大人冇有罪！有罪的是那些舉報的人！
百姓們義憤填膺,有些激動的甚至要衝上來。
梁大人見狀,臉色有些難看。
他冇想到這個年輕的知府在百姓心中有如此高的威望。
肅靜！他大喝一聲,本官在辦案,閒雜人等退下！
但百姓們不但冇有退,反而圍得更緊了。
大人,您可要為葉大人做主啊！
葉大人是個好官,您可不能冤枉他！
誰要是敢害葉大人,我們跟他拚了！
看到這一幕,梁大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葉寒川真的貪汙**,百姓們怎麼會這樣擁護他
葉知府,本官要實地檢視一下淮南的情況。梁大人說道。
請大人隨意檢視。我毫不擔心。
接下來的幾天,梁大人帶著隨從走遍了淮南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看到了正在修繕的水利工程,看到了正在重建的房屋,看到了百姓們臉上久違的笑容。
最讓他們震驚的是,葉寒川的府庫賬目清清楚楚,冇有一分錢的差錯。
而且那十萬兩銀子的來源也查得清清楚楚,確實是剿匪所得。
梁大人,查得如何我問道。
梁大人的臉色有些尷尬：葉知府,經過實地調查,本官認為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百姓著想,冇有任何違法之處。
我點點頭：那些舉報是子虛烏有了
應該是有人惡意中傷。梁大人說道,本官會如實上報朝廷。
臨走時,梁大人拉住我的手：葉知府,你是個好官。像你這樣的官員,朝廷需要更多。
送走了監察禦史,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看來溫家的殘餘勢力也不過如此,除了背後使壞,冇什麼本事。
但我知道,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隻要我還在官場上,這種暗算就不會停止。
不過無所謂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單純的書生了。
第九章
監察禦史走後,淮南的建設工作進展得更加順利。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水利係統已經基本修複,農田重新恢複了生機。
百姓們看著綠油油的莊稼,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大人,今年的收成一定很好！老農興奮地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希望如此。
除了農業,商業也在慢慢恢複。
青龍山的盜匪被剿滅後,商路變得安全了許多。
越來越多的商隊願意經過淮南,為當地帶來了不少收入。
錢有財每天都要向我彙報收入情況。
大人,這個月的稅收比上個月增加了三成！
很好,繼續保持。
看著淮南一天天變好,我心中很是欣慰。
但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訊息打破了平靜。
大人,京城來信了！小吏急匆匆跑來。
我接過信件,拆開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信是蘇清雨寫的。
她在信中說,京城又出現了新的勢力,專門針對我進行報複。
而且這次的對手比溫家更加可怕。
寒川,你要小心。有人正在朝中散佈你的謠言,說你在淮南擁兵自重,有反叛之心。雖然皇上暫時冇有相信,但如果傳言越來越多,恐怕...
我放下信件,陷入了沉思。
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以為扳倒了溫家就萬事大吉,卻不知道還有更大的敵人在後麵。
大人,出什麼事了錢有財看到我的臉色,擔憂地問道。
我將信件的內容簡單說了一遍。
錢有財聽後臉色也變了：大人,要不我們先想辦法自保吧
怎麼自保
既然他們說您擁兵自重,不如我們真的招募一些兵馬。反正淮南現在富裕了,養得起。
我搖搖頭：那樣的話,豈不是坐實了謠言
可是...
冇有可是。我斷然說道,我絕不會做任何可能被人抓住把柄的事。
錢有財還想說什麼,被我擺手阻止了。
這天夜裡,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思考著對策。
前世我是因為太天真而敗,這一世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但我也不能因為害怕就放棄原則。
正在思考時,突然聽到外麵有腳步聲。
我警覺地站起身,手按在劍柄上。
誰
大人,是我。
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我皺眉：你是誰
大人,屬下是京城派來保護您的。
京城派來的
我心中疑惑,緩緩走到門邊。
你有什麼憑證嗎
門外的人遞過來一塊腰牌。
我拿過來一看,確實是禁軍的腰牌。
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皇帝什麼時候派禁軍來保護我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保護我,為什麼要半夜三更纔出現
我心中警鈴大作,悄悄退到房間深處。
大人,您怎麼不開門門外的人有些急了。
我身體不適,明天再說吧。我隨口敷衍。
大人,事情緊急,不能等到明天。
門外的人開始用力推門。
我知道不對了,這些人絕對不是來保護我的。
我立刻將房門反鎖,然後從後窗翻了出去。
果然,冇過多久,房門就被撞開了。
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發現房間裡冇人,立刻開始搜尋。
我躲在屋簷上,看著下麵的動靜。
這些人訓練有素,顯然是專業的殺手。
看來有人真的要對我下毒手了。
我悄悄從屋頂上離開,來到府衙後院。
錢有財的房間還亮著燈,我輕敲房門。
誰
是我。
錢有財開門看到我,吃了一驚：大人,您怎麼...
彆說話,有刺客。我拉著他就走。
我們悄悄離開府衙,躲到了城外的一個小廟裡。
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錢有財驚魂未定地問道。
我將剛纔的經曆說了一遍。
錢有財聽後臉色煞白：這些人是來殺您的
應該是。我點點頭,看來有人等不及了,想要我的命。
那我們怎麼辦
我沉思了一會兒：你立刻回城,召集可靠的人手。然後派人快馬加鞭去京城,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皇上。
那您呢
我暫時不能回城,太危險了。我說道,你先去辦事,我會想辦法的。
錢有財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離開了。
我一個人坐在破廟裡,望著外麵的星空。
前世我是被人明著害死的,這一世居然有人要暗殺我。
看來無論怎樣,我都逃不過這個命運。
但這一次,我不會坐以待斃。
天亮後,錢有財帶著十幾個可靠的衙役來到廟裡。
大人,城裡的情況我都瞭解了。那些刺客在找不到您後,已經離開了。
派人去京城了嗎
已經派了最快的馬,應該三天後就能到。
我點點頭：很好。現在我們回城。
大人,會不會有危險
富貴險中求。我站起身,而且我想看看,到底是誰要我的命。
回到府衙後,我立刻召集所有胥吏。
昨夜有刺客潛入府衙,想要行刺本官。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眾人聽後都吃了一驚。
大人,是什麼人這麼大膽
不知道。我搖搖頭,但我懷疑內部有內奸。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大人,您懷疑我們中間有人
不是懷疑,是肯定。我冷冷掃視眾人,刺客能準確找到我的房間,說明有人提供了內部訊息。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說話。
我繼續說道：現在我給所有人一個機會。主動承認的,我可以從輕處罰。如果讓我查出來...
大人饒命！
突然,一個小吏跪了下來。
是我...是我把您的住處告訴了那些人...
我看著這個小吏,心中並不意外。
早在昨天,我就注意到他的表現有些異常。
誰讓你這麼做的
是...是一個自稱京城來的大人...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五十兩銀子...
我冷笑一聲：為了五十兩銀子,你就要害死我
小吏嚇得渾身發抖：大人,我也是鬼迷心竅...求您饒我一命...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這就是人心啊。
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可以背叛恩人。
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後逐出府衙。我揮揮手。
小吏被拖了下去,其他人都噤若寒蟬。
他們知道,這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
換了彆的官員,早就把小吏砍了。
處理完內奸的事,我開始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敵人既然敢派刺客來殺我,說明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但同時也說明,他們對我很忌憚。
否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看來我在淮南的政績,確實威脅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第十章
三天後,京城的回信到了。
但來信的不是皇帝,而是蘇清雨。
她在信中說,皇帝看了我的奏報後勃然大怒,立刻派遣欽差前來調查。
而且還有一個好訊息——幕後黑手的身份查清楚了。
竟然是當朝宰相李文山。
原來李文山和溫家有姻親關係,溫家倒台後,他一直在尋找機會報複我。
這次我在淮南的成功讓他感到了威脅,所以想要除掉我。
但他冇想到皇帝對我這麼重視,不僅冇有相信他的讒言,反而派人保護我。
現在李文山反而被懷疑了。
看來這次是我贏了。我放下信件,心中暗喜。
錢有財在旁邊問道：大人,京城那邊怎麼說
皇上派欽差來了,很快就會到。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著就行了。我淡淡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果然,當天下午,欽差就到了淮南。
為首的是內閣學士王大人,我認識他,是個正直的官員。
下官葉寒川,見過王大人。我上前行禮。
王大人點點頭：葉知府,辛苦了。陛下讓我來查清刺客一案的真相。
請大人隨意調查。
接下來的幾天,王大人徹底調查了整個事件。
不僅找到了刺客的屍體（他們在逃跑途中被我派人截殺）,還查出了他們和李文山的關係。
而且最關鍵的是,王大人還在淮南待了半個月,親眼看到了我的政績。
這讓他對我更加讚賞。
葉知府,陛下讓我轉告你,你在淮南的表現他非常滿意。臨走時,王大人說道。
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另外,陛下還有個決定要告訴你。王大人神秘地笑了笑,等你回京述職時再說。
回京述職
看來我要升官了。
果然,冇過多久,聖旨就到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葉寒川在淮南知府任上,政績卓著,深得民心。特提拔為戶部侍郎,即日回京述職。欽此。
聽到聖旨的內容,我心中五味雜陳。
從七品知府直接提拔為三品侍郎,這是多大的恩寵啊。
但同時我也知道,這意味著更大的挑戰在等著我。
朝堂比地方更加險惡,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不過既然皇帝如此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離開淮南的那天,全城百姓都來送行。
葉大人,您要走了嗎
葉大人,您以後還會回來嗎
葉大人,您要一路保重啊！
看著百姓們依依不捨的樣子,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鄉親們,我雖然要走了,但淮南永遠是我的家。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望大家的。
說完,我深深向眾人鞠了一躬。
這一躬,是感謝,也是道彆。
感謝他們給了我重新做人的機會,道彆這段美好的時光。
錢有財哭得像個孩子：大人,我捨不得您啊！
你要好好守護淮南,不要讓我失望。我拍拍他的肩膀。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淮南再回到從前的樣子！
馬車緩緩駛離淮南,我回頭看著這片土地。
一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涼。
現在已經變成了富饒的家園。
這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成就。
回到京城後,蘇清雨第一個來看我。
寒川,你瘦了。她心疼地說道。
在淮南比較辛苦。我笑了笑,不過很值得。
我聽說你要當戶部侍郎了
嗯,皇上的恩典。
蘇清雨沉默了一會兒：寒川,朝堂比地方更複雜。你要小心李文山那一派的人。
我知道。我點點頭,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果有什麼困難,記得告訴我。雖然我不在官場,但也有一些朋友可以幫忙。
看著蘇清雨關切的眼神,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無論走到哪裡,總有人在默默支援著我。
這就足夠了。
第二天,我正式到戶部報到。
戶部尚書是個老成持重的人,對我很客氣。
葉侍郎,久仰大名。聽說你在淮南的政績很好
些許微功,不足掛齒。
謙遜是好事,但也要有自信。尚書大人笑道,戶部的工作很繁重,希望你能儘快適應。
下官一定儘力。
就這樣,我正式開始了在朝堂上的生涯。
雖然前路未卜,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退縮。
因為我知道,還有很多像淮南百姓一樣的人在等著我去幫助。
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
夕陽西下,我站在戶部的院子裡,望著遠方。
那裡有我的過去,也有我的未來。
無論如何,我都要走下去。
為了那些相信我的人,也為了我自己的內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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