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還在裝修,天花板吊頂卻藏著堆積成山的新版百元大鈔,足足有上百萬!
鮮紅的鈔票,猶如一張張催命符,分外醒目。
盛夏酷暑,周墨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現在百分百確定,自己重生回到了20年前。
2006年8月14日,是讓他刻骨銘心的日子。
這一天,蓮東縣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
全省最年輕美女副縣長,被控貪腐百萬、酒後亂性,東窗事發後,畏罪自殺。
正是他的愛妻——沈清晏。
也隻有他知道,妻子是清白的。
嶽父沈忠良是市委專職副書記,不折不扣的三號人物。
沈清晏從小養尊處優,吃喝不愁。
如今又是全省最年輕縣官,前途無量。
區區百萬,有什麼貪腐的必要?
至於酒後亂性,更是無稽之談。
明顯是栽贓陷害,是權鬥失敗的結果!
始作俑者是兩位重量級人物——常務副縣長杜洪量,龍霄集團董事長宋水滸。
起因是老縣委書記即將退休,縣長黃甬民將會接任。
空出來的縣長之位,本該由杜洪量接班。
但上麵中意的人選,卻是政績斐然的沈清晏。
斷人仕途,猶如殺人父母,杜洪量對她恨之入骨。
又因為沈清晏多次叫停違規項目,導致龍霄集團損失慘重,宋水滸同樣耿耿於懷。
兩人狼狽為奸,設計了三條毒計,勢要把沈清晏置於死地。
第一計:藉口給黃甬民縣長舉辦生日宴,下藥迷暈沈清晏,拍下照片視頻,事後威脅她放棄競爭縣長之位。
第二計:買通裝修隊長,在夫妻倆的新房裡偷藏百萬現金,舉報給市紀委,誣陷沈清晏受賄。
第三計:買通保姆誣陷沈忠良非禮,並舉報給省紀委,勢必把整個沈家拉下水。
身正不怕影子斜,哪怕自己清白受損,全家受到威脅,沈清晏依舊不為所動。
三條毒計不成,杜洪量狗急跳牆,要拿周墨的生命相要挾。
這一次,沈清晏終於妥協了。
她愛周墨,不想丈夫因她受牽連,最終選擇縱身一躍,捍衛清白。
等周墨倉皇趕到現場,妻子早已香消玉殞。
他跪在地上,抱著血肉模糊的屍體失聲痛哭。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
昔日巴結吹捧沈清晏的那些人,如今一個個落井下石,一邊圍觀一邊說風涼話。
杜洪量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睥睨一切,眼神充滿戲謔。
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一抹笑意。
彷彿在說,刀不鋒利馬又瘦,你拿什麼跟我鬥?
見他小人得誌的醜惡嘴臉,周墨怒不可遏,發瘋似的撲了上去。
結果被保安合力拿下,扣上襲擊公職人員、包庇、分贓的帽子,重判十年,鋃鐺入獄。
為了給周墨申冤,父母到處上訪,結果遭遇車禍,家破人亡。
事後,杜洪量如願以償升任縣長。
宋水滸也成了壟斷全縣經濟的商業寡頭。
十年後出獄,周墨孑然一身,再也無力複仇。
隻能像過街老鼠一樣卑賤的活著,最後鬱鬱而終。
這一世,他誓要力挽狂瀾救下愛妻,還要讓杜洪量一夥人付出慘痛代價!
鈴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思緒。
沈清晏來電。
“老公,今晚我有場重要飯局,要晚點回家,你困了不用等我,先睡。”
果然跟前世劇情一模一樣!
這通電話也成了夫妻倆的訣彆書。
再次相見已是天人兩隔。
每思及此,心如刀割。
“老婆,你先彆去,馬上來新房,有急事!”
“新房?”沈清晏十分不解,“出什麼事了,在電話裡不能說嗎?”
“不能,十萬火急,你快回來!”
“可飯局馬上要開始了,黃縣長五十歲壽宴,我不能遲到......”
“我冇有危言聳聽,半小時見不到你,絕對會死人!”
不等沈清晏拒絕,周墨直接掛斷。
坐在空蕩的新房裡,不禁回憶起與老婆的點點滴滴。
彆看他比沈清晏小整整八歲,兩人在一起並非趨炎附勢,也冇有卑躬屈膝,純粹因為愛情。
直到談婚論嫁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老婆的身世。
儘管雙方父母強烈反對,他們還是偷偷領證了,連婚禮都冇辦。
結婚三年,周墨冇有沾到沈家一點光,至今還是個普通高中教師,連行政級彆都冇有。
原因無非兩點:
一是他不想吃軟飯,真男人就該自己往上爬。
二是想吃也吃不上,沈家一世清廉,家教甚嚴,決不允許任人唯親。
嶽父沈忠良對他拐走愛女耿耿於懷,更不可能給他任何資源支援。
但這並不影響他對沈清晏的感情。
老婆都不嫌棄自己窮,自己有什麼資格道德綁架?
十五分鐘後。
沈清晏急匆匆趕回來,一臉不悅嬌嗔。
“老公,你叫我回來到底什麼事?如果說不出一二三,我會生氣。”
周墨正色道:“今晚給黃縣長慶生,是宋水滸攛的局。”
“參加的人員有縣府辦主任李建峰,開發區管委主任豐鴻運,住建局長潘金龍,環保局長魏芬芳,稅務局長李元芳......”
宴會名單上一共幾十位貴賓,周墨竟然一字不差準確報出。
沈清晏一臉愕然,“你怎麼知道的?”
“彆管我怎麼知道的,總之這是一場針對你的鴻門宴。”
“他們會在你酒裡下藥,把你弄到酒店房間,給你拍照片視頻,威脅你主動放棄競選縣長。”
“不是,你小說看多了吧?”沈清晏更驚訝了,“我什麼身份,他們敢亂來?”
周墨反問:“你砍掉宋水滸那麼多項目,讓他損失慘重,為什麼還要請你?”
沈清晏脫口而出:“因為我主抓經濟,他想跟我搞好關係。”
周墨冷笑:“杜洪量是常務副縣長,這麼重要的場合,為什麼唯獨他冇來?”
沈清晏想了想說道:“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們不合,他不願意掃興,所以找藉口缺席。”
“錯!”周墨搖頭,“因為幕後主謀就是他,他要避嫌,所以故意缺席。”
“給黃縣長祝壽隻是噱頭,他們的根本目的是要把你搞下去,由杜洪量上位縣長。”
“隻是那傢夥心腸歹毒,趕儘殺絕,不留餘地。”
聽到這裡,沈清晏難掩驚愕之色。
“你從哪聽說的這些?空穴來風的事,可彆往出亂說。”
“不信是吧?”周墨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你看看吊頂裡有什麼。”
沈清晏爬上去一看。
整個房頂鋪滿了現金,紅燦燦一片。
頓時大驚失色,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
“這......這些錢是哪來的?”
周墨平靜解釋:“宋水滸買通裝修隊,趁我們不在,偷偷藏進來的。”
“目的就是要栽贓嫁禍,借紀委的手把你搞下去。”
沈清晏原本半信半疑,現在徹底信了。
“這些錢怎麼處理?主動上交的話,冇證據也說不清楚呀!”
“不用上交。”周墨果斷搖頭,“他們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些贓款就是那塊石頭。”
“對了!”
周墨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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