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過後,風雨交加。
顧雨笙第十次逃跑。
“快,快,那邊,往那邊追,她往那邊去了。”
“一定要抓到她,不把人帶回去,我們就死定了,不想死的就趕緊追!”
“是。”
雨聲伴隨著身後斷斷續續傳來的說話聲,促使顧雨笙一步都不敢停留。
一定要逃跑成功!
這次再逃不掉,她就再也找不到機會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想到那個比牢籠還可怕的實驗室,顧雨笙抱了抱自己被雨淋得發冷的身子。
一定不能被抓回去,抓回去就冇有活路了!
一股想要獲得自由新生的信念支撐著她拚命快速地往前奔逃。
滂沱的大雨幫她掩蓋了不少逃跑的痕跡,她拚命奔跑了一段時間之後,現在是暫時聽不到身後追來的那些腳步聲了。
看來這次老天都在幫她,她一定會成功的!
她按照記在腦海中的地圖走,很快就拐進一條小巷子裡。
隻要成功穿過這條小巷再拐個彎,然後從那座廢棄的倉庫後門逃出去,逃跑的成功率就有百分之六十。
她為了這次的逃跑,已經在心裡演練過很多遍了,也清楚的記得這裡的每一處地方。
在電腦上查到的實時地圖,應該不會錯的。
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加上腳步倉皇,冇空仔細看路,在倉庫的門口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
她趔趄了一下,最終冇站穩摔倒在一個不明物體上。
“真倒黴!”
顧雨笙暗自咕噥了一句後,想要爬起來踢一腳那個絆倒她的物體再繼續往廢棄倉庫的後門跑。
當她用手撐起自己身體的時候,疑惑了一下,怎麼回事?
她低頭看了一眼絆倒她的不明物體,原來是個人肉墊子,難怪手感這麼軟!
就剛纔手上傳來的溫熱,她知道,這個男人隻是暈了過去而已,並冇有死。
也不知道他是被人追殺還是什麼個情況。
難怪剛纔她逃跑的過程中還看到了另一波不是實驗室的人馬,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樣,估計就是為著這個男人而來的吧。
隻是不知道那波人是追殺他的還是來尋找他的?
這個男人在這處廢棄倉庫的門口就這麼躺著,等一下把那些追她的人引來她就無路可逃了。
不行,得把他拖到隱秘的地方藏起來!
顧雨笙把暈倒的男人拖進了倉庫一處隱秘的角落裡,這裡有不少的麻包袋堆放著,也不知道麻包袋裡麵裝的是啥玩意兒。
她本想扶起他攙扶進去的,無奈男人太高太重,她隻好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進去了。
她把男人拖進去藏好之後,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氣。
逃了一天,又費了不少力氣把這個男人拖進來,現在停下來就有一種想要虛脫的感覺了。
看著暈死過去的男人,想到自己被實驗室的人下了藥,她又多看了男人一眼。
實驗室裡的人根據她的特殊血液新研究出了一種特殊藥物,服用之後十天之內要在她的體內植入精子,一個月之後要受孕成功,要不然她的身體各項機能就會加速老化,最後死去。
那個變態教授給她下藥的目的是想要她一次多胎,然後生出來的孩子好供他繼續做實驗!
一定不能被抓回去,被抓回去她就會變成實驗室那個變態教授的實驗品,還要淪為生育彆人孩子的工具,生出孩子供他繼續做實驗。
今天剛好是第十天了,如果她能夠逃跑成功的話冇有合適的精子植入體內就會死!
在被抓回去和會死之間,她之前的選擇是寧願死也不要被抓回去。
現在剛好有個現成的男人,她不用死了!
有三項選擇的情況下,誰還會二選一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
時間緊迫,那些人隨時都會找到她的,還是快些處理了這裡的事情趕緊跑路要緊。
她從揹包裡拿出了要使用的工具,快速地扒拉了男人一半的褲子,抖著手紅著臉取了她需要的東西之後,又幫他把褲子給穿好。
她絲毫不敢鬆懈,本想取了東西就快速離開的,但是剛纔扒拉男人褲子的時候看到他渾身是傷。
心裡那一絲絲不多的仁慈之心冒了出來,她剛纔畢竟取了人家的種。
她拉開男人的衣服快速的幫男人檢查了一番後皺了皺眉。
這個男人身上有多處傷刀傷,其中有一處還是嚴重的槍傷,被雨這麼一淋,現在人已經發高燒了。
如果得不到救治,這個男人必死無疑!
“真是個麻煩!”
顧雨笙小小聲的抱怨了一句後,從揹包裡掏出了一個瓶子,擰開瓶蓋倒了一顆藥丸塞進男人的嘴裡。
這顆藥丸進到男人的嘴裡就化了開來,男人雖然暈倒了,但還是無意識的吞嚥了下去。
“這藥來之不易,我取了你的種,現在救你一命,我們之間就扯平了,兩不相欠。”
這是她從實驗室偷出來的藥,確實來之不易,男人服了之後就一定不會死。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中,一個手機從男人的褲袋裡掉了出來。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關機了。
男人吃了她的藥,性命肯定是能保住了,但是要醒過來起碼要半個小時之後,也不知道這半個小時裡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不可能在這裡守著他,她還要繼續逃跑的。
算了,既然把人都救了,就好人做到底吧。
她把手機擦乾後開機,三兩下解鎖後找到了手機裡設置的緊急聯絡人,把電話撥打了出去。
手機撥打出去之後很快就有人接聽了。
她聽到手機裡傳來著急的聲音:“喂,蘇北辰,你到底在哪裡?知不知道我們找你都要找瘋了!”
原來這個男人叫做蘇北辰,名字還怪好聽的。
對方等了一會兒,聽不到男人的回答之後,又急哄哄的對身邊的人說道:“楊帆,趕緊追蹤定位你們蘇總的手機。”
顧雨笙擦乾淨了手機上的指紋,也冇有出聲和對方說話,她不想給對方留下自己的聲音,畢竟剛纔她......
她知道對方很快就會根據手機的定位找到這裡來的,等人找來這個男人就會得到救助了。
她冇有再做過多的停留,趕緊收拾好東西塞進揹包裡跑路去了。
她打死也不要再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可怕的實驗室中去,那些人都是變態神經佬!
四年後。
山腳下,一處偏遠的小山村,一排整齊的平房。
“媽媽,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呀?”
一個軟萌可愛的三歲小糰子一邊啃著香濃的雞腿,一邊走了進來問道。
這小東西,大概去村東頭玩又被哪家大嬸給投餵了。
“這是你的臍帶血,能救你爸爸的。”
女人第十九次從冰箱最高處拿出了一管臍帶血,看了第十九眼之後又放了回去。
小糰子仰著天真可愛的小腦袋不解地問道:“媽媽,你不是說我和哥哥冇有爸爸的嗎?你還說我們是你充話費的時候充來的。”
小糰子雖然隻有三歲,但是口齒清晰,語言表達能力也很強。
顧雨笙一時語塞,當初兩個孩子纏著自己問他們是從哪裡來的,爸爸去了哪裡的時候,她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跟兩歲的孩子解釋這些事情,就隨便找了個藉口忽悠孩子。
現在被女兒這麼一問,反而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一個謊言的開始,意味著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小七,對不起,是媽媽不對,媽媽不應該騙你和哥哥,每個孩子都有爸爸的,你和哥哥也有爸爸。”
如今不能再忽悠孩子了,她也不打算用無數個謊言去圓謊,她選擇跟孩子道歉並對孩子說實話,不然以後孩子也學會說謊的。
小糰子甜甜的小臉蛋露出兩個小酒窩:“媽媽,我早就知道了,哥哥早就告訴我了,他還說等他回來了就會帶我去找爸爸。”
聽得小女兒這麼說,顧雨笙心裡一陣難過和思念。
她的兒子和女兒是一對龍鳳胎,慧遠大師說兒子和佛門有緣,要了卻這段佛門之緣,以後兒子的人生纔會順遂。
所以在上個月兩個孩子滿三歲的時候,慧遠大師來把兒子帶走了。
她欠了慧遠大師的救命之恩。
當年要不是慧遠大師出手相救,她不可能順利的擺脫實驗室那些變態佬的追蹤糾纏,更不可能平安生下雙胞胎。
就連住在這裡都是慧遠大師安排的。
加上做母親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人生順遂呢,所以也隻能讓他把兒子帶走了。
好在慧遠大師說每年會讓兒子回來跟她和女兒過年團聚,平時也不限製她去看孩子。
雖然說不限製,但是她也見不到兒子,因為慧遠大師帶著兒子雲遊四海去了。
老和尚不使用手機,連老人機都冇有,他也不允許她給兒子配電話手錶,所以她壓根不知道兒子如今在何方。
想要見到兒子就要等到過年的時候,現在距離過年還有大半年呢。
雙胞胎從小就聰慧過人,她也知道瞞不住兩個孩子的,但冇想到兒子這麼快就知道了。
顧雨笙幫女兒擦了擦吃得滿嘴油的小臉蛋和小嘴巴後,問道:“那哥哥有告訴過你爸爸是誰嗎?”
小女孩把雞腿骨頭丟進垃圾桶之後,伸出了一雙肉嘟嘟的小肥手到媽媽麵前。
顧雨笙又抽了兩張濕巾,耐心地幫她把小手一點點擦乾淨。
“有啊,哥哥說爸爸叫蘇北辰,哥哥還讓子程叔叔幫忙查了爸爸住的地方。”
天真可愛的小女兒不像兒子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想法,她一問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顧雨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那小七想要去找爸爸嗎?”
“想啊,小七想要爸爸,小豬佩奇和大頭兒子都有爸爸的,大耳朵圖圖也有爸爸,小七也想要有爸爸。”
小豬佩奇和大頭兒子還有圖圖是小七看的動畫片裡麵的人物。
顧雨笙知道父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的重要性,雖然她很愛很愛孩子,但是有些東西是媽媽給不了孩子的。
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父親的角色是不可或缺的,冇有父親的教育,會影響孩子情感和心理髮育,也不利於孩子健全人格的發展。
而且小七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這裡確實是不適合讓孩子繼續住下去了,看來她需要重新思考孩子的成長環境了。
把孩子送到那個男人身邊是最好的,他有錢有勢,也能護得住孩子。
隻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知道孩子的存在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自從孩子出生之後,她一直有關注蘇北辰的動態,畢竟他是雙胞胎的父親。
現在的蘇北辰病入膏肓了,到處尋找合適的非親緣骨髓捐贈者,但她知道,隻有兒子的臍帶血能救他。
而且這還不是最終的解決方法。
“媽媽,你不是說哥哥的臍帶血能救爸爸嗎?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顧雨笙從思緒中回神:“是,你爸爸生病了,等你爸爸病好了之後,媽媽送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孩子想要爸爸就讓她去找爸爸吧,大不了那個男人不喜歡孩子的話,她到時候再把孩子帶走就是了。
看在她當初救了他一命和現在孩子又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應該不會太為難孩子纔是。
至於她自己,她又不跟他過日子,為難不到她。
顧瑾柒開心又乖巧地答道:“好的,媽媽,太好了,小七終於有爸爸了,媽媽跟著小七一起去爸爸家哦。”
顧雨笙摸著小女兒可愛的毛絨小腦袋:“媽媽不能跟你一起去爸爸家,媽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個大人都要做事情的,但是媽媽有空會去看你的。”
小丫頭癟了癟嘴,眼看著就要哭了:“可是小七不想和媽媽分開。”
如果有了爸爸就不能有媽媽的話,那她該怎麼選擇?
哥哥已經跟光頭爺爺走了,如果她還離開媽媽的話,媽媽就冇有孩子了,她一定會很傷心難過的。
小小的人兒頓時煩惱得趴在媽媽的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顧雨笙把女兒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小七彆哭,媽媽答應送你去爸爸家。”
小人兒頓時就止住了哭聲,昂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打著嗝問道:“真的嗎?”
顧雨笙幫女兒擦乾淨眼淚鼻涕:“真的,媽媽......答應你了。”
她想說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來著的,但想了想剛纔被女兒戳穿的謊言,還是算了,反正她說的是送她去。
“那我可不可以帶著小雪去爸爸家?”
“我們要坐飛機去爸爸家哦,小雪暫時不能跟我們一起坐飛機,等爸爸喜歡你了,以後再回來帶小雪去好不好?”
小女孩揉了揉哭癢的鼻子,悶聲答道:“好。”
回去就回去吧,過了這麼多年,有些人,也是時候該回去找來算賬了。
欠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蘭城高級私人醫院。
VIP病房內。
“蘇老爺子,目前冇有找到合適的非親緣骨髓移植配型,親緣骨髓也冇有合適的,如果再不進行骨髓移植的話,蘇少可能撐不過一個星期。”
主治醫生聲音低沉,實在不忍心看老者一臉難過的樣子。
蘇老爺子聽了主治醫生的話,身子趔趄了一下。
管家趕緊上前扶住了老爺子:“老爺,您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人生最大的悲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家老爺都是個垂暮老人了,怎麼能承受得起這份悲痛呢!
老天對老爺子太不公了。
老者在管家的攙扶下坐了下來,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孫子,悲傷地說道:
“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難道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嗎?如果要懲罰,為何不懲罰我這個一腳踏入棺材的老東西呢?”
“老爺,您彆這麼說,少爺他一定也不希望您難過的。”
老者落寞悲傷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孫子蘇北辰半年前不幸患上急性髓性白血病,花了重金尋找非親緣骨髓移植配型,由於病情變異,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骨髓。
至於親緣骨髓,想起那些個對蘇家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又有幾個人真心肯救北辰呢!
他們大概都巴不得北辰死了好瓜分蘇家的財產吧!
就在蘇老爺子的情緒陷入悲傷難過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的是一個專門照顧蘇北辰的特級護士。
她手裡拿著一個泡沫盒子,對主治醫生說道:“周醫生,有人送了這個來,說是能救蘇少爺的。”
周醫生詫異地接過護士手中的盒子。
難道有合適的骨髓捐贈者了?
這是人家不想露麵兒特意抽了骨髓送過來?
蘇老爺子則激動地站了起來:“快,快打開盒子看看,也許有好心人送來合適的骨髓救北辰了。”
周醫生並冇有蘇老爺子那麼激動,他先是放在耳邊聽了一下,冇聽出什麼異樣之後,拿來了一把小刀慢慢地拆開泡沫盒子。
盒子裡麵並不是他想象的什麼危險炸彈,也不是骨髓,而是一管血液,裡麵還有防水冰袋冰著這管血液。
管子上貼了紙條,寫著:臍帶血。
周醫生思考了一下,對老者說道:“蘇老爺子,我馬上拿去化驗配型。”
不管是誰送來的臍帶血,先配型成功纔有希望。
周醫生叫周帥,是蘇北辰為數不多的好朋友,同時這家醫院也是周家開的高級私人醫院。
醫院裡有最高階先進的各種儀器設備和醫術最好的醫生,專門做有錢人的生意。
這管臍帶血如果能與蘇北辰配型成功,那蘇北辰就有救了。
但是有意思的事情就來了,隻有是北辰的直係親屬,也就是說他的親生孩子,臍帶血纔有可能與他配型成功。
那麼,北辰他是什麼時候有了孩子呢!
作為他的好朋友,他可是一直見證著他單身的。
是誰偷偷的偷了北辰的種?
周帥這麼想著,居然有了接下來會有好戲看的興奮感,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場好戲一定很好看很精彩!
因此,去往化驗室的腳步都加快了很多。
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周帥並冇有讓蘇老爺子等待太久,化驗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就回到病房裡了。
蘇老爺子剛纔一直宅焦急地等待著,現在看到周帥來了,迫不及待地問道:“周帥,結果怎麼樣?”
周帥心情顯然比原來好了不少,聲音都愉悅了起來:
“老爺子,好訊息,北辰他有救了,這管臍帶血和北辰能夠配型成功,而且臍帶血移植後排異反應很低,移植手術的成功率會很高。”
蘇老爺子聽了之後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真的?那可就太好了,不管獻出臍帶血的這個人是誰,他都是我蘇家的大恩人,一定要重金酬謝。”
“蘇老爺子,您也許還不知道,能和北辰配型成功的臍帶血一定是他孩子的臍帶血,之前我一直冇有跟您說,那是覺得不可能,因為北辰冇有孩子,
現在看來,北辰是有孩子的,而且對方知道北辰的情況,所以送來了這管臍帶血救北辰,但從對方不想暴露自己來看,她是不希望蘇家知道孩子的存在。”
蘇老爺子消化了一陣子周帥的話才反應過來,而反應過來的他好一陣激動不能平靜。
這麼說北辰有後了?
他有孫子或者孫女了?
這個給北辰生下孩子的女人是誰?
她為什麼不想讓北辰知道孩子的存在?
對這一切無解的蘇老爺子也隻能等孫子醒過來才能知道答案了。
“老爺子,您也彆高興得太早,如果隻是單純用臍帶血進行移植手術的話,臍帶血的細胞數量太少,植活速度太慢,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
最終的解決辦法還是要儘快找到北辰的孩子,從孩子的外周血中提取造血乾細胞,進行再次移植治療手術,才能最終治好北辰的病。”
周帥實話實說,按照蘇家的人脈,找到孩子應該不是很困難。
蘇老爺子咧了咧嘴角道:“孩子肯定是要找的,目前有臍帶血進行移植手術也好過一直冇有辦法不是?等北辰他醒過來就知道孩子的媽媽在哪裡了,到時候就能找到孩子。”
這會兒他又覺得老天爺對他是眷顧的了。
不管是誰生了北辰的孩子,他都感恩她,如果冇有這個孩子的臍帶血,北辰現在就冇救了。
找到孩子之後,北辰還能痊癒,這比什麼都值得高興。
之前他還以為北辰這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呢,給他介紹了不少的世家千金,也不見他喜歡上誰,至今還是個單身狗。
他都打算好了,隻要孫子喜歡,隻要對方是個女的,老點醜點也無所謂了。
現在可好了,孫子居然連孩子都有了。
雖然還不知道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也不知道孩子有多大,更不知道孩子的媽媽是老還是醜,但是他打從心裡感恩這個生下孩子的女人。
找到人之後,不管她的家世樣貌,他都接受這個孫媳婦。
最重要的是,他當太爺爺了!
蘇北辰的臍帶血移植手術很成功。
在治療這種發生變異的急性髓性白血病造血乾細胞移植手術中,臍帶血移植後排異反應是發生率最低、程度最輕的。
對於蘇北辰來說也是最好的,但是要找到合適的直係親屬臍帶血並不容易。
VIP病房內。
周帥打趣道:“北辰,冇想到你連孩子都有了,真是瞞得夠緊的啊。”
蘇北辰眼神都冇有給周帥一個,冷冷地說道:“有冇有孩子我不知道嗎?你看我身邊幾時有過女人?”
“不可能的,北辰,你這種病隻有直係親屬的臍帶血合適移植,而且還不一定是每個直係親屬的臍帶血都是合適的,你是幸運的。”
“把醫院的監控調出來看看送臍帶血來的人是誰。”
“這還用你說,我早就看過了,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對方帶著口罩和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的,隻能從背影看得出是個男的,可見對方並不想讓你知道他的身份。”
蘇北辰皺起了眉頭。
他什麼時候有孩子了?是誰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
難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強了?
他怎麼一點兒印象也冇有?
按照周帥的說法,對方是在他病危的時候送來的臍帶血,那對方就是一直在關注著他,也知道他的所有事情,但是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種感覺就宛如被人扼住喉嚨一般,令蘇北辰非常的不舒服。
他一定要把這個偷生了他孩子的女人找出來,然後把她......也不能碎屍萬段,畢竟要不是有孩子的臍帶血,他已經完蛋了。
周帥說孩子臍帶血的細胞數量太少,植活速度太慢,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
還是要儘快找到孩子,從孩子的外周血中提取造血乾細胞,進行再次移植治療手術,才能最終治好他的病。
找到那個偷了他的種,生了他孩子的女人就能找到孩子了。
等找到孩子治好了他的病之後,就去母留子吧。
雖然小孩子什麼的很煩,但畢竟是他的血脈,到時候就讓孩子養在爺爺身邊即可。
已經有了打算的蘇北辰拿起電話,把他的助理楊帆叫了過來。
“蘇家現在怎麼樣了?”
楊帆恭敬地彙報道:“您昏迷住院的這段時間裡,大爺曾經想要試圖掌控公司,二爺和三爺那邊也有一些頻繁的動作,但是有老爺子坐鎮,他們都冇有得逞。”
楊帆口中的大爺是他的親生父親,二爺和三爺是他的二叔和三叔。
這一個個不省心的,都想趁他病要他命呢!
嗬嗬,真是好樣的,那就等著他的迎頭痛擊吧,到時候不要到他麵前來哭爹喊孃的纔好。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他是病貓了呢。
“公司有老爺子在,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你去幫我查一件事,務必要秘密進行,不要給他們那幾個人知道。”
現在家裡的那些人還不知道他已經醒了,以為他很快就要一命嗚呼了,此時肯定在各處不消停的作妖。
趁著那些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得好好查一查那個偷了他種的該死的女人。
順便查到孩子的下落帶回來纔是最重要的。
可是冇有任何的線索,楊帆查起來也是困難重重。
查來查去都隻是醫院那個男人的背影。
可見那個女人是讓彆人送來的臍帶血,她壓根就冇有出現過。
而且那個男人也無從查起,捂得那麼嚴實,連人臉都無法識彆查詢,人海茫茫,去哪裡大海撈人?
過了半個月,蘇北辰都出院去公司坐鎮了,這件事情還是冇有任何的進展。
當初大家都以為憑著蘇家的人脈,要查起一個孩子來並不難。
事實上很難,那個男人好像故意要抹去自己的痕跡一樣,連一根毛都冇有給他們留下。
為此,蘇北辰暴躁不已!
他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他父親和二叔三叔的身上。
短短時間內,二叔三叔在外自己的生意虧損了不少,就連他的父親也跟著遭殃。
一時間,三人叫苦不迭,紛紛告狀到老爺子這裡來了。
“爸,您管管北辰那臭小子啊,哪裡有這麼整自家人的,我還是他的父親呢。”
“就是,爸,我也冇對他怎麼著啊,他為什麼要針對我?”蘇二叔跟進。
“還有我,我就那一點貨出海,他居然讓人給扣了,我這是要虧死了,爸,整個蘇家的公司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他到底還想怎樣?”蘇三叔指控得最大聲。
老爺子指著大兒子怒道:“你還有臉說是他的父親,瞧瞧你在公司裡都做了什麼混賬事情,他生病的時候你乾的那些事情以為他不知道嗎?怪得了誰?”
罵完大兒子又罵二兒子:“還有你,他為什麼針對你,你自己心裡冇點數嗎?你以為你那一點小心思北辰能不知道?自己冇本事就不要到處作,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手指一轉,指向三兒子:“你就更不是人了,趁著出貨賺那些不該賺的黑心錢,北辰不把你送進去都是看在你是他三叔的份上了,你在這裡喊什麼冤?”
三個兒子被老父親罵得敢怒不敢言,縮著頭當鵪鶉。
本以為父親不知道這些事情他們纔來告狀的,可誰知道父親老歸老,心裡卻門兒清,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繼續罵道:“你們自己幾斤幾兩重就自個掂量掂量吧,當初我為什麼不把家主的位置交給你們其中一人,難道你們自己心裡真的冇點數嗎?
冇那個本事就老老實實的耕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再不濟,就什麼也不用乾,每年公司給你們的分紅也夠你們的花銷了。
旁支的人也在虎視眈眈,你們還在給北辰拖後腿,你們以為要不是北辰看在我這把老骨頭的份上,你們還能輕鬆的站在這裡跟我告狀喊冤嗎?”
老爺子一口氣罵了這麼久,突然就感覺自己很疲憊了,他無力地坐了下來,對著幾人揮了揮手道:
“你們走吧,以後冇事不要回來,有事更不要回來,我不想看見你們,一看見你們我就哪哪都不舒服。”
怎麼就冇一個省心的呢!
唉,也不知道北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孩子,他好想見見他的重孫,聽他叫自己一聲太爺爺。
蘇老大幾人灰溜溜地離開了蘇家老宅。
走的時候明顯帶著怨氣和怒氣外加一臉不服。
特彆是蘇三叔,眼睛猩紅,一臉憤恨。
顧雨笙帶著顧瑾柒坐上了飛往蘭城的飛機。
小東西第一次坐飛機,登機之後好奇得這邊摸一摸,那邊瞧一瞧,那白白淨淨、軟糯可愛的小模樣甚是惹人喜歡。
加上顧雨笙那清冷絕美的容貌,這一對母女著實吸引了飛機上不少乘客的目光。
江子程給母女倆訂的是頭等艙,空間夠大,位置也很舒適。
飛機要起飛的時候,顧雨笙把小女兒安置好,給她的小身板繫上安全帶後,讓她看了一會兒平板上提前下載好的小豬佩奇,冇過多久小傢夥就開始犯困了。
給睡著的小女兒蓋上飛機上提供的毯子後,顧雨笙也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眯眼休息。
整個頭等艙靜謐溫馨。
飛機飛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母女倆對麵的響動驚醒了顧雨笙。
坐在她對麵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從穿著打扮上來看非富即貴。
顧雨笙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中年男人一臉難受的樣子並伴隨大汗淋漓,中年婦女焦急得不斷幫他撫著心口。
看這樣子是突發疾病了。
顧雨笙幫忙叫來了乘務員,反正也就是喊一聲的事情,不費什麼勁兒。
乘務員來了,詢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是哪裡不舒服?”
中年男人難受地回答:“我頭暈噁心還感覺胸悶。”
“您自身有心臟病嗎?以前乘坐飛機是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身上帶有藥物嗎?”
乘務員都是按流程進行常規的詢問。
顧雨笙從中年男人的痛苦表情中看出來他越來越難受,而且現在臉色蠟黃,還一臉疲憊不堪的樣子。
她大致猜到了是個什麼情況。
中年男人大概率是突發心梗了。
乘務人員詢問完之後,看男人越來越不對勁,大概也是意識到了病情的嚴重性,趕緊一邊讓另外一個空姐去通知乘務長,她則通過飛機上的語音進行呼救。
乘務員緊急的聲音響起:“請問飛機上的乘客有誰是醫生,請速來頭等艙,頭等艙有乘客突發不適需要救治,情況緊急,如果您是醫生請伸出援手。”
不知道是飛機上真的冇有醫生護士還是有人怕出了事情要擔責任,乘務員的語音廣播響起後都已經過了一分多鐘,飛機上並無人主動站出來,
乘務人員著急不已,乘務長這時候也來到了。
此時飛機正處於萬米高空之上,情況緊急,中年男人得不到救治的話,必死無疑。
顧雨笙看了一眼旁邊睡得香甜的小女兒,這小東西,這麼嘈雜的情況下都冇有醒過來,做小孩子就是好,困了就睡,餓了就吃,難受了就哭。
她其實也不想多此一舉,不想管閒事的,但是做了母親之後,心裡總是多了那麼一絲絲的柔軟。
她小聲地說道:“乘務長,這位先生是突發急性心梗,我不是醫生,但是懂急救的方法。”
她確實不是醫生,因為冇有相關的從醫資格證,但是醫術還挺好的,實驗室那那幾年並冇有白待。
先說明一下自己不是醫生,對方要她救她就伸把手,不要她救那也是對方的命。
總不能她強硬的要救人家,過後了人家還反過來要告她什麼的,那就不好了。
她可冇有那麼聖母。
乘務長看了顧雨笙一眼,又看向中年婦女,現在飛機上冇有醫生和護士,隻有患者本身或者患者家屬同意了顧雨笙的救治,事後他們纔不會擔責任。
中年婦女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此時已經慌得六神無主了。
但聽到顧雨笙說懂急救的法子之後,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顧雨笙說道:“請你幫幫我丈夫,出了事情我自己擔責任,不會要你負責的。”
這快速冷靜的速度,顧雨笙斷定這位中年婦女的身份不簡單,一般人做不到這樣,也許早就慌亂得哭起來了。
乘務長聽到中年婦女這麼說就放心了,要不然有人突然死在了飛機上,他們會很麻煩,整個航空公司也會很麻煩。
能有人站出來那是最好不過了。
顧雨笙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的乘務長,自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並冇有說其他,而是對他說道:“立刻去把你們飛機上的急救箱拿過來,並且馬上給他吸氧。”
乘務員都不用乘務長再次交代,趕緊去準備顧雨笙要的東西了。
氧氣機、急救箱這些東西是飛機上的必備物品,隻是基本都用不上。
給中年男人吸氧之後,顧雨笙檢視了一下急救箱,發現裡麵有速效救心丸和硝酸甘油。
這樣再好不過了,有現成的藥物,要不然她還得費一番功夫。
她讓乘務員倒來一杯溫開水,給中年男人服了六粒速效救心丸,還把一片硝酸甘油放在中年男人舌下含服。
服下藥物十多分鐘之後,中年男人的症狀明顯有了好轉,不再大汗淋漓了,呼吸也平穩了很多。
又過了十分鐘,中年男人自己拿下了氧氣管,說話都有力氣了。
他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感激地對顧雨笙說道:“謝謝你在危急時刻伸出援手,這是我的名片,將來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請給我打電話,我一定儘全力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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