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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那年,我那早就死在戰場上的丈夫顧廷宗榮歸故裡了。
新婚第二天,因為戰爭爆發,他和村裡人匆忙趕赴戰場。
隻留下一句「等我」,從此便了無音訊。
我獨自堅守老家服侍公婆,守寡
70
年終身未嫁。
再見顧廷宗時他兒孫繞膝,而我卻孑然一身孤苦淒涼。
我知造化弄人,一切都是天意怪不了誰。
可我死後才知道,顧廷宗曾經回來過無數次。
隻是每一次,他都故意避開了我。
1
我在顧廷宗身邊飄蕩了整整五年。
親眼見證他和後娶的名門妻子相濡以沫,子孫繞膝共享幸福天倫。
不知是悲痛不甘多一些,還是對曾經一心堅守的自己不值多一些。
但當聽到他親口說出曾經回過無數次家,故意不讓我知道他的訊息,慫恿父母阻止我求學、改嫁時,我心痛到無以複加。
從歲月青蔥等到白髮蒼蒼,我從日夜憂心他的安危,等到希望漸漸泯滅。
他明知家中還有一位年輕的妻子正殷切盼望他的歸來,卻始終不曾透露自己分毫蹤跡。
甚至通過他的父母,刻意將我困在顧家村那片小天地,隻為替他儘孝為他父母養老送終。
他的私心導致我悲慘孤苦的一生,何其殘忍。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們分開多年,即使他跟我坦白已經移情彆戀,有了誌同道合的伴侶,我亦能夠理解。
可他不該生生瞞我這麼多年,利用我的善心將我困在過去,囿於一攤本就不屬於我的責任之中。
從睡夢中驚醒,斑駁的鏡子裡,是一位杏眼桃腮滿頭青絲的熟悉女人。
狠狠掐了一把,清晰刻骨的疼痛傳至大腦,才明白那鏡中人竟是我自己。
老了太多年,我已記不清自己年輕時的容顏。
泥牆門外傳來聲響,我腳步匆匆繞到房後,隻看見一閃而逝的黑色呢子衣角。
顧父麵上的驚慌還未褪去,瞬間化為惱怒。
「走路怎麼不出聲,鬼一樣,人嚇人嚇死人你曉不曉得?」
我並未理會他的態度。
而是問他:「爸,你在跟誰說話?」
顧父眼神躲閃。
「一個問路的。」
他又解釋:「外村的知青返城回來,找不到回村的路了。」
和他們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很清楚顧父撒謊的樣子。
眼瞼下垂,眼神飄忽不敢看人。
況且路在房前,並不在屋後。
不遠處的小竹林沙沙作響,顧廷宗現在應該就躲在裡麵吧。
這應該是顧廷宗第二次回家。
他和溫靜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他興沖沖趕回來給父母報喜。
第一次歸家,是他剛在帝京穩定下來,溫靜向他求婚時。
於我和溫靜之間搖擺不定的他,在看到我滿身糞臭味從豬圈出來後,冇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回了帝京,跟溫靜訂下婚約。
在他熱情美麗的妻子吃醋時,他會打趣哄她。
「書香味和糞臭味我分得清,為個不相乾的人慪氣,也不怕氣壞身體。」
2
顧父說:「既然起來了就去做飯,早點去上工。」
我直愣愣望向小竹林。
「爸,林子裡可能有兔子,我去打兩隻給你和媽養養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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