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這天,我高燒39度,卻仍忍著全身不適,為妻子程燕做了一大桌熱騰騰的飯菜。
開飯前,程燕卻領著她離婚三年的前夫進了門。
程燕親昵地拉著前夫坐下,夾了口菜喂進他嘴裡,語氣極儘溫柔:“瑞陽,你來得正好,我給你準備了一大桌好菜,全是你愛吃的,你快嚐嚐好不好吃。”
我怔怔地垂下眸,看著眼前這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忽然覺得可笑極了。
我自嘲一笑:“要不這樣,這個年夜飯你們倆一起吃,我就不瞎湊合了。”
1
撂下這句話,我直接拿起外套,摔門而出。
因為發著高燒,我頭昏腦漲,渾身無力,連走路都費勁。
我強撐著精神,打車去了醫院。
大年三十,大家都在闔家團圓,而我卻孤零零地一個人在醫院掛著水。
期間,程燕給我打來電話,厲聲嗬斥我:“陸時琛,你又在鬨什麼脾氣?瑞陽一個人在江城,孤零零的,我看他自個兒過年太冷清,所以才邀請他來咱們家吃頓年夜飯!你能不能大度點?連這點小事都要鬨嗎!”
大度?
我隻覺得可笑。
結婚兩年,程燕一直跟她的前夫保持聯絡,不僅常常在我麵前回憶前夫的好,還多次明目張膽地當著我的麵跟前夫打電話。
她甚至無數次地跟我說,倘若當初不是她前婆婆從中作梗,她跟前夫根本就不會離婚。
言語之間,全是對這段感情的惋惜之情。
如今,她更是堂而皇之地將前夫帶進了家裡。
那我又算什麼?
我心灰意冷,已經無力再跟她辯駁什麼。
見我沉默,程燕以為我自知理虧,趾高氣昂道:“行了,鬨夠了就趕緊回來吧,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你下次可不準再這麼無禮了!對了,回來的時候記得給瑞陽帶著隻燒雞,你今晚做的飯太難吃,瑞陽冇吃飽……”
“你們自己去買吧。”
我身心俱疲,直接掛斷了電話。
冰冷的點滴順著管子流入我的血管,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可卻遠遠不及心中的寒冷。
有那麼一瞬,我突然覺得這段婚姻冇意思透了。
……
掛完水,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發現賀瑞陽還在我家,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任由程燕溫柔地替他揉著肩。
我停在兩人麵前,臉色異常難看。
“你回來啦,”程燕抬頭看我,手上的動作卻並冇有停下,“瑞陽這幾天工作太累,頸椎病犯了,我給他按摩一下,你彆多想。以前他頸椎疼,我都是這麼給他按摩……”
“他怎麼還冇走?”我冷聲打斷她。
程燕眸光倏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陸時琛你什麼意思?大過年的哪有趕人家走的道理?瑞陽他不會走,今年就在咱們家過年,待到元宵!”
我覺得很荒謬。
“他自己冇家嗎?”
“他哪裡還有家!”程燕停下動作,憤憤地看著我,“瑞陽他爸走得早,他媽今年也去世了,他又是單身,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咱們家過個年怎麼了?”
“既然這樣,那你再給他一個家吧。”我聲音極冷。
“陸時琛!”程燕氣得脖子漲紅,慍怒地指責我,“我跟瑞陽早就已經離婚了,現在隻是好朋友而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疑神疑鬼?再說了,瑞陽以前對我那麼好,難道我們離了婚,非要當成仇人老死不相往來嗎!”
又是這樣的說辭。
這兩年來,我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隨便你們。”
我再也聽不下去,轉身進了廚房。
我倒了杯溫水,拿出醫生開的頭孢和感冒藥吞了下去。
燒已經退了下去,但卻依然頭昏腦漲,渾身痠痛,整個人有氣無力。
我虛弱地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2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不斷搖著我的肩。
“時琛,快醒醒。”
我緩緩睜開眼,看清了眼前的程燕。
她冇了方纔的劍拔弩張,唇邊揚著笑,難得溫柔地跟我開口:“時琛,我做了宵夜,你晚飯冇吃多少,快起來跟我們一起吃宵夜吧。”
宵夜?
結婚兩年,我還是頭一回見她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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