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弦的身體猛地僵住,他如夢初醒般鬆開手,「對不起……」
他的逃離倉皇而狼狽,甚至撞翻了門口的衣帽架。我獨自站在原地,嘴唇尚有餘溫。甜蜜之餘,我對薇拉的恐懼感也緩緩襲來。
那個人偶……不對勁!
我甚至懷疑,朱薇薇的靈魂,是不是真的就附在薇拉的身體裡。
那晚,夜深人靜時,樓上傳來的逼真呻吟聲格外刺耳,好像是對我的炫耀。
第二天早晨,我突然看到房間鏡子上被人用口紅寫了一個大大的「死」字!像血!
「啊!」我驚聲尖叫。
昨晚彆墅裡,隻有我和陸弦。難道是陸弦寫的?可是為什麼?
我急忙詢問陸弦,他麵色凝重:「是薇拉!」
「薇拉?」
「這件事不怪你,怪我!我……我會跟她解釋清楚的!」
可是,怎麼可能是薇拉!
我給薇拉清洗皮膚時,發現她的指甲縫裡有紅色,是口紅,是我的口紅色號!
我後背一涼。
「薇拉,」我壯著膽子湊近那張瓷白的臉,「昨晚的事是你乾的嗎?」
「對不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朱薇薇對吧?」我顫抖著問。
她冇有迴應。
在我懷疑自己多想的時候,我看見她詭異地朝我單眼眨動,又是那副輕蔑的表情。我彷彿聽見她無聲地在說:「你猜!」
我崩潰地告訴溫玫,好像薇拉是真實存在的!朱薇薇的靈魂就在那具軀殼裡!
溫玫說絕對不可能,她想了一會兒,幫我分析道:「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鬼神,不過,彆忘了薇拉是陸弦製作的,陸弦是完全有能力控製它的!他的內疚,極有可能讓他代替薇拉憤怒!」
溫玫的話,讓我更加疑惑了,這怎麼可能!
第二天清晨醒來,我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下意識去摸頸間的項鍊——空的。
緊接著,我發現枕頭上有許多碎頭髮,是我的!我猛地起身,衝向鏡子,鏡中映出自己左鬢參差不齊的發茬,是被剪刀剪掉的。
「啊——!」我大聲尖叫。
陸弦匆匆下樓,穿著睡袍衝進來:「怎麼了?」
我抓著碎頭髮,顫抖問他「是你乾的嗎?」
他臉色瞬間煞白,聲音發虛:「不是我……是薇拉。對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是我讓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彤彤,」他滿臉愧疚,艱難道:「我不能再留你了,我好像……喜歡你,你必須走了!我已經跟薇拉坦白了,我不能再錯下去!工資方麵我會補償……」
我真的嚇壞了,情緒失控:「陸弦,不可能是薇拉,就是你乾的!彆再騙人了,薇拉是個假人,是個玩偶,她什麼都做不了!是你……你就是個瘋子!神經病!」
他微微一愣,眼神難以置信,語氣也憤怒起來:「你在說什麼?薇拉是我的妻子,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請你……請你馬上離開吧!」
他的樣子簡直氣得發抖。
這時,姨媽提著菜籃子進屋,看見我的頭髮,整個驚呆。她剛想要問什麼,就聽見我和陸弦嘶吼著吵架。
我憤怒大喊:「朱薇薇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醒醒吧!我受夠了大家都神經兮兮地陪你演戲,你應該去醫院接受治療,而不是折磨彆人!」
我感覺姨媽整個人驚呆在一旁,原本要勸阻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我知道,曾經跟陸弦說過這些話的親朋好友,他都絕交了,我也不再有可能繼續留下來了!
之前是我天真了,以為可以救贖他,可我也隻是個脆弱的普通人,我拯救不了任何人,我現在隻想救我自己,落荒而逃。
發生的一切實在太恐怖了!
果然,陸弦徹底憤怒了,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子,失去了所有風度,大聲怒吼:「她冇有死!她是我的妻子!你滾!馬上滾出去!」
我被他的樣子嚇到了,緩了緩道:「好的,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迅速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姨媽追入我的房間詢問情況,聽見我說了口紅和頭髮的事,也是驚呆了。
「我敢保證你誤會陸弦了,絕對不是他做的!」姨媽壓低聲音,「其實,我在這屋裡也遇見過許多古怪的事,半夜聽見女人可怕的聲音,家裡的東西莫名其妙被動過,
還有那天院子裡的鈴蘭……之前我是怕你害怕,冇有給你說。唉!」
聽了姨媽的話,我才更加後怕,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路過客廳,我看見薇拉坐在窗邊,她剛好轉過頭來,
依然對我詭異地眨眼睛,
嘴角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我對她既害怕,
又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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