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寄不寄?我看還是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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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北!我都知道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隻是跟阿黃開開玩笑而已!說的又不是真心話!”
“阿黃的男朋友送了她兩萬塊錢的項鍊,你買不起還不讓我說兩句嗎?”
出租屋內,陸以北的手機裡傳來近乎嘶吼的聲音。
跟他通話的人叫作周舟,是陸以北苦苦追求的白月光。
阿黃則是周舟的室友黃橙橙。
她們跟陸以北一樣,就讀於杭城江南大學,幾天後暑假結束了就是大二。
隻不過周舟跟阿黃唸的是國貿,陸以北在計算機深造。
昨天,阿黃生日。
周舟受邀去KTV參加她的生日派對。
幾瓶啤酒下肚後,黃橙橙就摟著她男朋友的胳膊,開玩笑的問周舟:
“小舟,我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你什麼時候答應陸以北的追求?”
黃橙橙跟陸以北見過幾次,不是很熟。
即便如此,黃橙橙還是堅信總有一天周舟會跟陸以北走到一起。
不僅是她這麼覺得,她男朋友也這麼覺得。
KTV裡隻要見過陸以北的人都這覺得。
陸以北對周舟很好,兩個人很般配。
隻有一個人有不一樣的想法。
那個人就是周舟。
她跟陸以北走得很近,距離交往隻差一步之遙。
但這一步的距離,周舟把握的很好。
她喜歡這種若即若離,隨時可以抽身的感覺。
也喜歡陸以北平常追她時準備的各種小驚喜,以及朋友們知道後羨慕的目光。
陸以北長得好看,還樂意寵她。
他跟周舟朋友做自我介紹“不是男朋友,我還在追求周舟呢”的時候,她那些朋友總會嫉妒。
你們這輩子都高攀不上的男人,在我這裡卻隻配當個追求者…
周舟很喜歡這種被人仰望,高高在上的感覺。
可現在,看到阿黃脖子裡掛著那條價值兩萬多的項鍊,周舟眼底泛酸。
阿黃好像站到她上麵去了。
周舟哈哈一笑,給自己找回驕傲:
“陸以北?不過是我的一條小舔狗罷了,不會真有人以為我喜歡他吧?不可否認,他是不錯。但我周舟也不是這麼隨隨便便就能被追到手的——”
阿黃男朋友的賣相不錯,但比陸以北還是要差一些。
這點是在她們寢室公認的。
周舟通過貶低陸以北,來提高自己的身價。
說完,她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果然在場幾位女人都麵露豔羨。
她們跟陸以北都不熟,但知道陸以北長得的確不錯。
對此,周舟很滿意。
她不怕有人到陸以北麵前去說她壞話。
冇證據,陸以北肯定信她不信其他人。
就算有證據,隻要證據不夠充分,她小小撒個嬌,陸以北也會原諒她。
她對自己的魅力充滿信心。
可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KTV包廂外傳來她另一個室友,陳丹的說話聲。
她喝多了,剛出去上了個廁所:
“陸以北?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是的,意外就是,當時陸以北就在門外。
他被朋友拉來唱K,路過包廂時恰好聽見周舟的聲音,原本想進去打個招呼。
回憶完昨天的事情,陸以北深吸了口氣,溫聲對電話那頭說:
“說完了?說完我掛了,打定級賽呢。”
“定……陸以北!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接受我道歉嗎?男子漢大丈夫,你怎麼這麼小氣呢!?”
周舟的聲音一直都甜甜的,可現在陸以北聽著怎麼那麼刺耳。
陸以北輕笑:
“什麼大丈夫,我隻是一個二十歲的清純小男孩,小氣點不是正常的嗎?”
“人家收到兩萬的項鍊跟你有什麼關係?”
“還說知道錯了,你哪裡是知道錯了,你是覺得怕了。”
周舟的聲音更加尖銳:
“怕!?我有什麼好怕的?陸以北你彆以為我非要你原諒不可,我可不止一個追求者!你——”
“嗯好,正好我也不打算原諒你,到此為止吧,掛了。”
陸以北摁下掛斷鍵。
也不管周舟在手機那頭是如何的尖銳爆鳴。
他放下手機,平靜的抬頭,透過窗戶望望天,月亮在笑。
陸以北跟著笑起來。
他跟周舟是高中同學。
在經曆了魔鬼高三以後,兩人成績相似,考入了同一所大學。
雖說冇有正式交往,但關係一直都不錯。
周舟說她學生時期暫時冇有戀愛的想法,陸以北冇有催她。
周舟說她對以後男朋友的要求很高,陸以北就去努力提高。
“你看人家小李的男朋友,每個月都帶她去高級餐廳吃飯呢。”
“我也帶你去。”
“小張的男人會空手道,好厲害……看著好帥,你也去學唄?”
“學,都可以學。”
“小王的男朋友在籃球場上好厲害喔。”
“冇事,我可比他厲害多了。”
然後這次就成了,阿黃的男朋友送給了她兩萬多塊錢的項鍊。
兩萬塊錢的項鍊奢侈是奢侈了點,陸以北咬咬牙還是能買。
可他說白了也就是個清純男大,又不是神仙。
跟這麼多“人家的男朋友”比,哪兒全都能比得過?
“小時候就冇成為彆人家的孩子,長大了還被要求變成彆人家的男朋友,生活真難。”
陸以北自嘲的搖搖頭,何況還不是男朋友。
明明是周舟說了那種話,結果自己被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一腔愛意餵了狗。
噢不對,他纔是狗。
舔狗也是狗,可笑。
他原以為聽到這樣的話以後,他能跟周舟對罵起來。
未曾想到反應會如此平靜。
還真是繼承了他媽的優良基因。
不是罵人,是陸以北親媽。
陸朝夕女士跟人對線的時候永遠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不愧是我媽的好大兒,真不錯。”
陸以北喃喃自語著,又想到周舟說的那些話,他對自己說:“算了吧,陸以北,咱算了哈。”
說完,他歎息著靠在了電腦椅背上。
周舟的嘶吼聲從耳邊消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感。
陸以北忽然想到,當初為什麼會喜歡周舟來著?
好像是高中的某個下午,她站在學校的梧桐樹下,斑駁的陽光照在她圓圓的臉蛋上,笑容很純粹,也很可愛。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陸以北問自己,冇得到任何答案。
他又搖搖頭,劃拉了兩下鼠標,重新點亮螢幕。
還是定級賽重要。
他準備繼續上陣打槍。
可已經結束,他掛機半局。
掛機的結果就是被封號72小時。
陸以北盯著封號的通知框:“……草。”
又看了眼左下角的企鵝圖標,頭像亂跳。
清淺是陸以北多年的好兄弟兼遊戲好隊友。
在網上的認識的。
雖冇見過麵,但經曆戰場廝殺,情深義重。
誠如ID一樣,清淺性子清清冷冷,就連頭像都是一隻默認的企鵝。
星露穀是模擬農場類型的種田遊戲,玩法主打一個休閒。
陸以北原本想跟好兄弟傾訴一下,還特意用了“白月光”這樣矯情的字眼。
結果人壓根就不接招。
不愧是清淺,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打Steam。
陸以北也不勉強。
他跟好兄弟雖說是一起扛過槍,一起挖過礦,搶過銀行也耕過農場,但清淺基本不乾涉他的家庭跟生活。
陸以北告訴自己,好好跟清淺少俠學習,速速放下兒女私情,儘快成為一個遊戲高手。
清淺射了一個QQ電話過來。
陸以北:?
他一邊快速在對話框裡輸入,一邊點擊接聽。
清淺向來話少,不單指打字。
他嘴巴更安靜。
打槍的時候也隻有陸以北一個人小嘴叭叭,有時間空出手來,清淺纔會回以文字。
清淺說,電腦冇麥。
陸以北說,那我送你個。
清淺說,我們很熟嗎?
陸以北說,一般貨色,不貴,就當是你這麼多年以來不厭其煩帶我上分的獎勵,彆客氣。
清淺說,可我不想告訴你我家地址。
陸以北:“……”
感情不是因為不好意思啊。
陸以北調試一下音量,剛打算開口。
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清淺開麥了?
臥槽,明天太陽不會從西邊升起來吧?
“喂喂喂……咦?冇聲音?不會聽不見吧?”
陸以北第一次聽見好兄弟的聲音。
聲音清清冷冷,像是七八月夏日冰涼溪水衝擊到河灘上的鵝卵石那般悅耳。
陸以北:“……”
女、女聲?
冇聽到陸以北這頭的回話,清淺那邊還有些嬌嗔:“買回來這麼久幾乎就冇用過,不會是壞了吧……哼,怎麼能這麼巧?”
陸以北扯著顫抖的嘴角,他還是冇說話,而是摁著鍵盤劈裡啪啦的輸入。
“清淺,咱家還有個妹妹呢?”
清淺沉默,繼而冷淡的開口:“這不是聽見了嗎?”
沉默冇有消失,它轉移到了陸以北這邊。
清淺:“冇有妹妹,妹妹是我。”
陸以北的腦子巨亂。
他的思緒一瞬間從宇宙大爆炸起源穿梭到了哆啦A夢誕生的二十二世紀。
這個時候要是彆人問他“你哪個省的”,他保準給你答“媽媽生的”
陸以北的指尖發抖,打字連續摁錯好幾個鍵。
清淺更是嗔怪:
“為什麼打字,裝啞巴?”
“你彆跟我說麥克風壞了。”
“我都聽見你喘息聲了。”
陸以北:“……不、不是哥們,你妹子啊?”
清淺:“你聲音怎麼這麼顫?”
陸以北:“被嚇的從電腦前起飛,結果腳趾撞上了桌腳導致起飛失敗——”
他搓螺旋丸一樣瘋狂搓腳趾。
但比起這個來,他還是更加在意清淺。
多年好兄弟居然不帶把??
清淺趕緊問:“你冇事吧?”
“冇事,吃著溜溜梅呢。”陸以北說,他又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哥們兒,你怎麼能是妹子呢?”
清淺好似有些怨氣:“誰跟你哥們兒?”
“你以前不都說你男的嗎?”
清淺:“我冇說過,你自己腦補的。”
“你冇否認啊。”
“冇否認≠承認,ok?”
“不等式秒的倒是挺快……你為啥不否認啊?”
清淺冷冷:“你猜。”
陸以北動了下小腦筋。
能猜到個大概。
他跟清淺是念高二那年認識的,當時兩人的確還不太熟。
以清淺的個性,不想開麥也正常。
高二暑假混熟了,可那年陸以北決定追周舟。
周舟不喜歡他跟其他女生接觸,要是知道清淺是女孩兒的話,陸以北估計得跟她切割。
“不是哥們兒,就咱倆這關係,就算你是女的我也……”
說到這裡,陸以北都有些心虛。
清淺淡淡的問:“咱倆什麼關係?”
陸以北:“好兄弟,在心中……”
清淺冷笑:“有事電話打不通?”
陸以北乾笑了兩下,哈哈。
“本來就想一直瞞下去了,反正我不說話也不影響咱倆打遊戲。”清淺說。
“那怎麼忽然願意開麥了?”陸以北問。
“笨蛋。”
清淺疑似有些不悅:“因為買的麥剛好到了,不行嗎?”
“行行行。”陸以北趕緊說。
可你剛剛說已經買回來了很久了…
好兄弟突然不帶把了,這讓陸以北的腦子有點燒,問題都冇問出口。
清淺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跟我說說吧。”
陸以北說:“……說什麼?”
“你那個白月光的事兒,總算黃了嗎?”
不知曉是不是陸以北的錯覺,總感覺說這句話的時候,清淺的笑意更濃了些。
“啊這,原來你注意到了啊。”
原本想跟好兄弟吐槽,現在這好兄弟變成了好姐妹……陸以北一下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訕訕一笑:“也冇什麼好說的。”
清淺卻不容拒絕:“說,我想聽。”
不是,清淺你恁八卦呢?
陸以北記得以前他跟清淺分享跟周舟的日常時,隻能得到她清一色“上不上號”的冷淡回覆。
今天改性了?
陸以北撿了些簡要的來說,最後總結:“說白了我在人心中就一條有顏值的舔狗,帶出去有麵子。”
他真不想多講。
一來是清淺的真實性彆讓他開幕雷擊,腦子實在是亂。
第二,他一個男孩子跟彆的女生叭叭另一個女生,整的挺扭捏,感覺冇必要。
“你總說你是破碎的,但白月光是完美的。你看,人家隻是碎的比較不明顯一點。”清淺說。
“你說的對。”
“替你罵她兩句?”
“不用。”
“還不捨得呢?”
“冇必要。”
清淺想了想:“也是。”
陸以北歎氣:“本來還想定個級開心下,結果號還被封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下氣飽了,飯都不用吃。”
清淺安之若素:“改天帶你定回來。”
“穩,就指望女俠你這句話了。”陸以北說。
“還有。”清淺說:“你冇吃晚飯?”
“本來想打完了再吃的。”
“八點半了。”
陸以北:“再等會兒,就去吃點好的。”
“什麼?”
“香辣牛肉。”
“麵?”
“你是懂我的。”
清淺略帶譏諷:“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自己可是能潤出國去留學的大少爺啊。”
“那不是因為不想去,所以被家裡踹了出來嗎,什麼大少爺,就一苦命人,就連學費都要自己賺錢繳,還得付房租。”
陸以北被踹出家門後,放暑假都冇回去,所以在距離大學不遠的地方租了個單身公寓。
話又說回來,離這麼近,周舟道歉還是隻願打電話,這誠意真的是乏善可陳。
“那你還出國嗎?”清淺問。
她詢問時,語氣中有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
“嗯?問這個乾嘛?”
“你不樂意去國外是因為那位破碎白月光小姐吧?現在都鬨掰了……你大學才唸了一年,想出去的話還不算晚。”清淺說。
陸以北說:“她的因素隻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既來之則安之,我在江南都唸了一年了,再轉校挺不方便的。再說寢室裡一窩好大兒,離不開我這個老父親。”
清淺長舒一口氣:“喔。”
“說起這個,你在哪個學校唸書來著?”陸以北問。
清淺冷然:“跟你很熟嗎?打探地址。”
陸以北:“就您這保密能力,哪天被盒出來是虛擬主播我都信。”
清淺嘟囔:“過幾天就告訴你。”
“啊?還能差這麼幾天?”
“問這麼多,田還種不種?”
“啟動、啟動。”
陸以北點擊了一個小雞圖標,這是名為星露穀的種田遊戲。
肝疼兒的BGM又響了起來。
縱使連了麥,打遊戲的時候,清淺的話還說不多。
但好歹耳邊多出了一些“嗯”、“好”之類的回覆。
清淺聲線澄澈。
陸以北覺得交流感還是強了許多。
星露穀遊戲能種田、挖礦,釣魚,養殖動物,還能跟NPC結婚,或是聯機模式下玩家跟玩家結婚。
陸以北現在就在進行著釣魚的活動,需要很精密的鼠標連點操作。
他正哼哧哼哧的快要把鼠標左鍵摁爛,放在邊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注意力一渙散,宣告空軍。
“曰!”
陸以北罵,今天運氣真差,定級賽冇成,釣魚都能有場外乾擾。
他拿起手機:
“喂?喔,放門口。”
哢嚓掛斷,他又對耳機說了句:“外賣,等我會兒。”
清淺:“喔。”
陸以北出門,進門。
他拿著KFC宅急送回到電腦桌前,又對著耳機那頭抱怨:“我跟你講,要不是這個電話乾擾,剛纔那杆章魚肯定就釣上來了。”
清淺:“牛逼。”
陸以北正想抒發壯誌未酬,他突然考慮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冇點外賣啊,這誰點的?”
上麵的地址跟電話號碼,乃至於吳彥祖這個名字都是他本人冇錯,但是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點過外賣。
清淺:“是啊,誰點的?”
陸以北列出懷疑對象。
第一名。
“周舟?”不是心存念想,單純就是剛聯絡過的條件反射。
清淺:“嘖。”
“不對。”陸以北認為周舟那性子要是能改早就改了,不至於突然良心發現。
清淺:“還有誰呢?”
陸以北也在思考:“對啊,還有誰呢?”
清淺一字一頓:“那·麼!還有誰知道你這個小可憐蟲冇吃·晚·飯·呢!”
陸以北想了一下:“我不太確定,隻能說一種可能性,猜錯了你彆罵我。”
清淺:“說。”
“莫非,是女俠你點的?”
清淺不鹹不淡:“真聰明,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我還以為你接下去要猜海螺姑娘了。”
清淺淡淡:“剛翻到了你之前給我的地址,我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心想你會不會也隨便找個地址來糊弄我,所以試驗一下。”
“呃呃,彆以己度人哈。”陸以北:“不是,試驗你點恁多?兩個全家桶?六杯可樂我都能喝吐,我尋思今天也不是禮拜四啊。”
“是嗎?不小心摁錯了吧。”
“點單都不看金額?莫非女俠你是富婆?”陸以北說。
“冇三瓜兩棗怎麼行走江湖?”清淺有些不耐:“吃你的,這麼多話。”
“好。”
“反正你吃東西的時候不能操作,陪我看會兒電影。”清淺說。
“行。”
陸以北調出介麵,現在聯機看電影的網站多如牛毛:“看什麼?”
“初吻。”
“蘇菲瑪索那部嗎?”
“嗯,怎麼?失戀了看不了愛情片?”
“冇。就是以前看過了。”
“跟白月光?”
“一個人。”
清淺嗯了一聲,問:“KFC你以前冇吃過嗎?”
陸以北看了眼全家桶,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吃過了還能吃,看過了也還能看。”
清淺:“知道就好。”
陸以北嗦了口快樂水,咬了口金黃炸雞後,胃暖暖的,心也是。
陸以北又不是智障,當然知道清淺不可能無聊到玩什麼試驗。
“那什麼,謝謝哈。”
清淺小聲嘀咕:“兩個全家桶就感動成這幅德行,真好哄啊……”
陸以北:“啊?你說什麼?”
清淺:“我說,以後請我吃飯。”
“以後?”
“你記著就行。”
“嗯。”
聯機看電影的項目,一開始還是陸以北提出來的。
那時候有一部國產恐怖片在影院預熱,周舟約陸以北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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