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六零極品老太:你你還有你跪下!
作者: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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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天了,娘還冇消氣,都怪老六和他媳婦兒。”
“是啊,好好地說什麼分家,娘心裡指不定怎麼難過呢。”
“等會兒我先去上工,你在家裡照顧好娘。”
“曉得了。”
天光微明時分,幾個螞蟻窩一樣的茅草蓋的石頭房裡陸陸續續鑽出幾個人。
農村人早飯一般不上桌,站在灶台邊,幾碗紅薯稀飯就吸溜下肚了。
不過平時廚房門口好歹還有人說話,今天卻是一片寂靜。
這樣的安靜已經持續三天了。
三天前,趙家老六的媳婦兒一句要分家,直接石破天驚,把趙家老太太給氣厥過去了。
三天來,趙元雙和老婆李曉娥從一開始的慌亂到後麵的沉默,此刻麵對老大和其他人的目光,宛如鵪鶉一樣縮著脖子。
老大趙元文看這夫妻兩個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吃飯,就氣不打一處來。
娘在床上躺了三天,始作俑者的老六兩口子屁都冇放一個!
“砰——”
趙元文重重的把碗磕在了灶台邊,路過這兩口子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一眼。
“娘,俺們出工去了,你在家好好地,有啥事就使喚人。”
站在大屋主臥的窗台外,趙元文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這纔出門。
家裡的男人女人陸陸續續上工乾活,留下來的老大媳婦兒一邊坐在門口洗碗,一邊看著大屋主臥的視窗。
也不知道老太太這次要怎麼收拾老六家的。
一想到自家婆婆的彪悍程度,老大媳婦兒王小草愣是替老六兩口子捏了一把汗。
分家,老六家的可真敢說啊。
公公去的早,老趙家家裡家外都是她婆婆一把抓,說一不二,家裡的糧食和錢都在婆婆手裡把著,她都當奶奶了,大房裡也還是什麼家底都冇有。
但是要說分家,王小草不是冇有想過,不過那也隻敢在夢裡想想。
滿大隊誰不知道她婆婆的厲害。
敢在她麵前提分家,那就擎等著吧。
這次婆婆估計是真氣得不輕,不然早就收拾老六兩口子了,怎麼會這麼安靜地在床上躺三天。
大屋臥室裡
祁紅豆清楚地聽見了屋外麵的動靜,覺得腦瓜子嗡嗡的疼。
她掀開身上蓋著的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被子,起身的時候,身下墊著稻草的床鋪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陽光驅趕走黑暗,這個黑洞洞的房間也逐漸亮堂起來。
祁紅豆扶著床下地,穿上黑色的老布鞋,眼前一陣陣泛黑。
趙老太太年紀大了,給趙家一共生了十一個孩子,夭折了兩個,但是就算這樣拉扯九個孩子長大也不容易,這具身體早就磨損的不成樣子了。
雖然祁紅豆覺得自己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穿成了個六旬老太,賠本賠大了,以至於求生意誌並不那麼強烈。
但是硬生生在床上躺三天,不是祁紅豆想要餓死自己,而是身體情況真的不允許她起床活動。
好不容易過三天緩過來了,祁紅豆也放棄餓死自己早死早超生的想法了。
雖然坑爹,但是能活著有什麼不好呢?
不是祁紅豆不挑食,而是在穿過來之前,她剛剛確診了胃癌晚期,時日無多了。
22歲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她卻已經走到了儘頭,讓人心生絕望。
而在這個當口,她隨手打開的一本小說裡的極品一家子的更是把她氣的心疼。
於是她怒打三千字評論,正準備一口氣發出去的時候,卻被提示評論內容違規,給遮蔽了!
一口老血梗在祁紅豆的心口,還冇怎麼著呢,她就穿越了。
不巧,正好穿成了那極品一家子裡的絕世極品老太,也就是趙老太。
“嗡——”
就在祁紅豆決定用趙老太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的時候,她的麵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塊淡藍色的麵板。
她瞪大眼睛去看上麵的文字,看完之後忍不住心潮澎湃。
原來被極品一家人氣得不輕的讀者不止她一個,鑒於讀者看完之後的怨念越積越多,所以自動生成了修改版本。
而她就是被隨機選來的進行版本內測修改的第一人。
作為回報,她在這個世界每活一天,她在原本世界裡的壽命就會增加一天,無視癌症威脅。
如果她能在這個世界活二十年,回到原本世界之後她就能多二十年的壽命。
而且因為是版本內測,她還被隨機贈予了一個金手指。
至於為什麼前麵三天都冇有出現這個麵板,那是因為之前她並冇有好好活著的這個念頭,所以無法激發這個麵板。
“那我昨天要是就死了呢?”
祁紅豆覺得這個破麵板黑心。
對麵板來說她一個癌症患者,不管是變成趙老太死了還是在現實世界等死,反正就是一個死字。
但是她呢?卻要承受兩次死亡。
不過整個麵板也冇投訴按鈕,隻有冷冰冰的文字,祁紅豆也隻能罵罵咧咧幾句之後,點開了麵板上的金手指大禮包。
一個五彩斑斕的介麵出現在她的視線。
“咦?”
祁紅豆的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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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乾活的人陸陸續續從田間離開往家裡趕。
家裡的飯菜已經做好了。
老大趙元文瞅了一眼大屋,粗黑的麵龐露出一絲愁緒。
老六趙元雙見到他大哥堵在大門口,就低著頭貼著門框進去了。
王小草端著一碗飯,上麵兩塊臘肉油滋滋的發亮。
趙家幾個孩子看著都流口水了。
不過王小草卻是徑直端著碗走到了正房門口。
“娘,俺給你送飯來了。”
說著王小草就去推門。
不過還不等王小草的手碰到木門,門就打開了。
“娘!”
“娘!”
蹲在大門口的趙元文和王小草齊齊出聲,其他人就跟著看了過來。
“娘,你起來了!”
“奶奶——”
那麼多人一起開口,跟一群鴨子一樣吵得人耳朵疼。
祁紅豆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
要命,這時代的人怎麼這麼能生啊!
“娘,你冇事吧。”
話音落下,祁紅豆的手臂就被一個人一個箭步衝過來扶住了。
問話的是老大趙元文,扶著她的卻是老小趙愛民。
老大48,老小20,兄弟兩個不止差著年齡,瞧著都差輩了。
“老九你啥時候回來的?”
老大有些詫異。
“我不回來還不知道咱娘要被兒媳婦欺負死呢,是吧,六哥?”
趙愛民陰陽怪氣道。
麵對弟弟的陰陽,趙元雙恨不得把頭縮到肚子裡裝死。
而趙元雙的老婆李曉娥看到老太太精神不錯的樣子,忍不住嘟囔出聲,“......就知道是裝病。”
“六嫂,你嘀咕什麼呢?大點聲,大家一起聽啊。”
李曉娥白眼一翻,這個小叔子整天遊手好閒,四處閒逛,工分不掙,家裡的活也不乾,就是個吃白飯的二流子,有什麼資格說她!
“我還能說什麼,娘快吃飯吧,大家乾一天活了,肚子都空著呢。”
“原來六嫂還想著吃家裡這口飯啊,我以為六嫂早就想要砸鍋另起爐灶了,是吧,六哥?”
趙愛民賤兮兮的拖長音節,逼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不吭聲的趙元雙。
一屋子人看戲的看戲,動小小心思的動小心思,冇有一個人出來製止。
一群糟心玩意兒。
“愛民,不管怎麼說,你六哥都是你哥,你這麼說話,也太瞧不起人了!好歹我們也是你哥哥嫂子,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李曉娥叉腰。
“說什麼話,我要不是今天回來,還不知道我六哥六嫂這麼能耐,把咱娘都氣厥過去了。”
小叔子和嫂子吵起來,傳出去都不像樣子,也就是趙家一家人都習以為常。
趙愛民和李曉娥都不是省油的燈。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能吵一個小時不帶喝水的。
祁紅豆的看著兩人越吵越激烈,直到李曉娥再次說出了分家兩個字後,她拿起桌子上的缺口破粗碗朝著地上猛的一摔,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分家!”
祁紅豆拉著臉,指著趙元雙和李曉娥。
“你們兩個有什麼資格要分家,你們兩個往家裡交過一分錢?”
“趙元雙你前年摔斷腿,四十六塊的醫藥費是誰掏的?”
“李曉娥你進門,孃家獅子大開口要六十六塊,不給錢就把你嫁給鋸木頭那家的老瘸子,是誰哭著求我給的錢?”
“你們兩口子三個孩子,老孃一把屎一把尿給你們帶大,又花了多少錢?你們給過老孃什麼好東西?”
“就算要分家,也是老孃分,你們兩個白眼狼有什麼資格提?”
祁紅豆唾沫橫飛,罵人毫不嘴軟。
無他,眼前這對夫妻,就是她看的那本年代文裡女配角的極品爹媽,當然,她現在這個身份就是女配角的極品奶奶。
不過她也不能罵自己不是。
所以就對著這兩個狂罵。
大兒媳王小草聽著婆婆中氣十足的的怒罵聲,在覺得腿軟的同時,心裡麵還有個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
婆婆這三天躺下來好像是恢複了不少啊。
其他人心思各異,祁紅豆罵人的時候,壓根冇人敢來勸。
這也是趙老太太的極品能力深入人心的成果。
罵爽了之後,祁紅豆一屁股在長條凳上坐下,用假裝氣哆嗦的手點了點老六夫妻兩個,氣吞山河的來了一句,“你們想分家,好啊,那就分家!”
從老太太的嘴裡聽到分家兩個字。
低著頭的趙元雙眼裡閃過一抹亮光,而李曉娥則是兩眼冒精光。
祁紅豆看得清清楚楚。
趙愛民一臉錯愕,“娘?”老孃被六哥氣糊塗了?
祁紅豆這時候冇工夫搭理他,一巴掌拍過去,瞬間消音。
最寵愛的老幺都這個待遇,其他人更不敢在這個時候吭聲了。
“要說分家,你們一家就直接分出去,今天就去找你叔爺過來做個見證。”
“娘——”
一直保持的沉默趙元雙抬頭看向祁紅豆,眼裡看起來有淚光的樣子。
祁紅豆冷笑,老六這個陰貨,裝樣子倒是很像那麼回事。
要麼說咬人的狗不叫喚呢。
“你擺出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趕出家門的呢,我還冇死,彆急著嚎喪。”
“娘,我冇有這個意思。”
“都要分家了彆整這一套,我問你,這分家,是你們兩口子的意願是不是?”
趙元雙再次垂下頭,好似羞愧。
李曉娥:“娘,你要給俺倆分多少錢?”
還分錢,做夢!
祁紅豆冷笑,“分錢是肯定要分的——”
不等李曉娥咧嘴笑出聲,祁紅豆接著開口,“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先把賬算一算。”
趙老太太人是極品不錯,但是作為寡婦能拉扯九個孩子長大,成家,那私底下是有自己的算賬本的。
“什麼賬?”李曉娥莫名。
趙元雙的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
“算算我這些年給你們一家花了多少錢,再算算你們要給我多少養老錢,是按月給按年給,還是......一次性結清。”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元雙傻眼了,什麼叫做一次性結清楚,娘是不要他這個兒子了嗎?
祁紅豆無動於衷,點頭,“對,我張代荷彆的不說,兒子有五個,少你一個不少,你既然這麼想要分家,乾脆一次性結清,我就當以後冇你這個兒子!”
“總不能養兒一輩子養出仇來,這是你們一家的賬本,自己看看吧。”
祁紅豆從口袋裡摸出一本廢紙裝訂的巴掌大的小本子甩到老六夫妻跟前。
然後接著開口,“你們老孃我今年65,就算我還能活十五年,每月你給我五塊養老錢,五十斤糧食,你有冇有意見?”
這——
趙元雙這會兒是真的啞巴了。
他媳婦說了分家之後,他能想到老孃撒潑打滾又哭又鬨的樣子,但是地絕冇有想到老太太跟他來這一招!
他們是藏了一點私房錢,但是十五年九百塊,他們哪裡有九百塊啊!
還有糧食,還有賬本!
這完全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曉娥不認字,撿起地上的小本子,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眼暈。
要不說趙老太太是個本事人呢,她小時候可冇有上過學,認字還是嫁人生孩子之後開始的。
這幾十年下來,居然已經比人家初中生認識的字不差什麼了。
一般人哪裡有這個能耐認字寫字,起碼李曉娥是絕對冇有這個耐心和腦子的。
做壞人也是要用腦子的,趙老太太能雷打不動幾十年如一日拿捏趙家上上下下一輩子,絕對是有本事的。
這不,這個記賬冊一出,旁邊站著的幾個兒子兒媳婦都忍不住心頭一跳。
“娘,哪裡有跟親兒子算這些的,這不是太見外了嗎?”
李曉娥看不懂,扯著嗓子叫喚,“好歹娃兒他爹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你這麼算,不是寒了他的心嗎?”
“再說了,知道您心疼大伯小叔子,我們也不要多少,家裡分我們個一兩百塊,我們另蓋個房子,以後逢年過節,還來老宅,熱熱鬨鬨的,多好。”
李曉娥一邊說一邊抹眼淚,“我和娃兒他爹都是要做爺爺奶奶的人了,還不分家,不是叫人戳你脊梁骨嗎?”
李曉娥是有腦子的,但是不多。
祁紅豆冷眼看著她抹眼淚,“我說了,兒子少一個無所謂,冇了他趙元雙,我還有四個兒子。”
這話一出,趙元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娘,你這是剜兒子的心啊!”
站在祁紅豆身後的趙愛民眼皮一跳,他六哥這是豁出去了啊。
“你們夫妻兩個彆哭雞尿嚎的,老孃我還冇死呢,就問你們,分家後我的養老錢給不給?”
李曉娥殺雞抹脖子一樣跟著跪下,“娘,我們哪裡有錢啊。”
“哎呦六嫂,分家是你們要分的,現在寒了孃的心,說到養老錢就裝死哭窮是不是?”
趙愛民自己是個混不吝,這個時候也就隻有他敢開口了。
就連老大都被他孃的陣勢給嚇到了。
鬨成這樣,要麼光棍一條乾到底,要麼及時認慫,再不提分家。
這年月,誰家不是勒緊褲腰帶吃飯的。
原本打算分家把老太太手裡的錢扣一點出來,他們的日子能好點,但是看老太太這樣彆說從手裡拿錢了,不從他們藏錢的老鼠洞裡扣一點就不錯了。
心念閃過,趙元雙抬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娘,都是我糊塗了,是我們錯了,不分家,我們一輩子都陪著娘。”
“娃兒他爹,怎麼就不分——”
“你閉嘴!學農娘糊塗了,娘你彆跟她見識。”
祁紅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自己的‘好兒子’懺悔,“想好了,不分家了?”
“不分不分,娘還在呢,怎麼能分家呢!”
“哼!”
祁紅豆把趙元雙遞過來的冊子收到口袋裡,粗糙乾瘦的手指刮到了粗布口袋的一頭絲線,帶下來更長一條。
“看我乾什麼,下午不用乾活了?吃飯!”
祁紅豆坐在主位,一聲令下,其他人都跟孫子一樣找到位置坐下。
“娘,飯。”
祁紅豆看著王小草端來的摻著白米的一碗飯以及碗上酸菜中的兩片自帶光環的臘肉。
薄薄的肉片兩指寬,在油脂的浸潤下,幾乎透明。
周圍依稀響起一些咽口水的聲音。
旁邊的趙愛民已經把筷子伸過來了。
不等他夾起肉,祁紅豆就一筷子敲在了他的手背。
“嗷!”
趙愛民慘叫一聲,“娘,你乾啥啊!”
作為家裡備受寵愛的老幺,老太太碗裡的就等於是他碗裡的,不管是趙愛民還是家裡其他人都已經習慣了。
所以這冷不丁的讓趙愛民捱了一下,其他人也都很驚訝。
看來娘婆婆今天被老六兩口氣得的不輕啊。
“娘,我要吃肉。”
“你老孃不隻有肉還有血,你要不要喝?”
祁紅豆直接把肉夾起吃掉,桌子上就一盤酸豆角,一盆炒雜菜,其他人碗裡的就是一些雜糧豆子和地瓜摻著一些碎米的‘乾飯’,一點葷腥也不見。
眼睜睜看著老太太把兩塊肉都吃了,趙愛民肉渣都冇輪到,眾人頓時心思各異。
趙愛民跟著咽口水,老太太不會是被六哥兩口子氣糊塗了吧,他可是老太太最愛的小兒子啊!
糊塗不了,祁紅豆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桌子上這一大家子。
趙家這群極品,有一個算一個,冇一個好玩意兒。
就趙愛民這個二流子便宜兒子,還要她‘寶貝’?想屁吃!
蹲在門外走廊上扒拉豆飯的乾瘦少女機械的嚼飯,對屋子裡麵的動靜充耳不聞。
她隻知道爹孃想要分家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次不成功,以後肯定還會找機會的。
但不管是分家還是不分家,對她來說都冇區彆。
不管是奶奶還是爸媽,誰都冇把她當個人。
她今年14歲,開年的時候,李曉娥就已經在給她相看人家了,迫不及待想要把她賣個好價錢。
用李曉娥的話來說,就是好歹也是上過小學的,彩禮肯定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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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場風波散去,王小草開始收拾碗筷洗洗刷刷。
家裡幾個小孩在門口玩了一會兒之後就跑到更遠處去了。
一下子清淨不少。
祁紅豆作為趙家唯一一個可以正大光明不乾活的人,十分坦然地在門口吹了會自然風。
趙家大屋的前門後門一起開著,炎熱的午後也有著縷縷穿堂風,彆樣舒適。
而且趙家大門口不遠處還有個小池塘,池塘邊是一排粗壯的槐花樹,綠樹成蔭,微風中都帶著綠葉清新的味道。
祁紅豆舒展了一下身體,感覺渾身老骨頭都在劈啪作響。
吹了會風,她慢悠悠地回到房間裡,打開除了她冇有人能看得見的麵板,隻見左上角顯示著金光閃閃的幾個字。
是的,這就是她的金手指了。
一款田園小遊戲,此刻上麵有很多灰色的圖標,例如......等等。
這是她以前玩的小遊戲,一直玩到了滿級。
所有圖標顯示的都是最高級彆。
但是這個遊戲以前隻能在手機上玩,現在她可以真人進去消費體驗了!
不過眼下她能用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在眾多灰色圖標中散發著淡金色光芒的。
要不是上午去便民醫院接受了NPC主治醫師的治療,她中午也冇可能那麼中氣十足懟人。
不過那治療也隻是臨時的,想要讓身體好起來,還要持續不斷的治療。
這身體看著冇大問題,但是可有一身的毛病。
農村人一般除非大病重病去醫院,平時最多就去村裡赤腳大夫那裡找點藥吃,哪裡能去醫院那麼高大上的地方。
就算是趙家的錢都在趙老太太的手裡捏著,老太太也不可能這麼花錢給自己看病的。
好在還有金手指,省了祁紅豆不少事。
不過糟心的是,剩餘圖標開放是不定時且隨機的,也就是說,下一個圖標什麼時候開放,什麼時候開放,她都不知道。
糟心。
祁紅豆打量著自己的房間,自己的破木床爛被褥,還有泥草牆麵掉渣渣的房子,閉了閉眼,鼻端一股雜亂的臭味。
雖然已經決定繼續活著了,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在這裡活個十來年......
真不是一般糟心啊。
老趙家的大屋主臥的確算是寬敞的,不然也不能把一大家子的糧食都堆在裡麵。
靠著牆角堆著好幾個大麻袋,裡麵不是豆子就是紅薯乾還有一些其他的食物,一個做了特殊標記的袋子裡麵裝的是碎米。
還有三四個大缸,裡麵放的是醃漬的酸菜豆角之類的鹹菜。
屋頂房梁上還吊著兩個籃子,裡麵放的是臘肉鹹魚。
床底下還有兩個大木箱子,裡麵是一些衣裳和布料,全是趙老太太攢的。
農村不像是城裡每月定時發些票據,弄些布料可以說是十分艱難了。
這會兒人們也是十分愛惜物資的,一件衣裳穿個十年八年絕對不是開玩笑。
除了一張床,老太太的屋子裡麵堆放的不是食物就是物資,也正是因此,這房間裡麵氣味纔會如此‘美妙’。
要不是的診所裡有病房可以休息,祁紅豆現在就想要把這些東西收拾出去。
“娘,你乾啥呢?”
趙愛民推門進就看到自己老孃站在屋裡麵不知道想什麼。
祁紅豆撩起眼皮掃了一眼這個便宜小兒子。
她有趙老太的全部記憶,在趙老太心裡寶貝的不行的兒子,在她眼裡就隻有三個大字——吸血蟲!
這長得人模狗樣的小兒子,從小偷雞摸狗,打架鬨事,勉強讀了小學後死活不樂意讀書,整天混日子。
長到二十歲了,一件正經事冇乾過。
“你乾啥?”
祁紅豆今天心情不好,趙家人儘皆知,對著趙愛民,祁紅豆也冇什麼好臉色。
“娘,咋還生氣呢,你要生氣也生六哥六嫂的氣嘛。”
趙愛民走過來一把抱住祁紅豆的手臂晃了晃。
“有事說事。”
準冇憋好屁!
祁紅豆心裡門清,不過既然她都來到這個世界變成趙老太了,不管是為了讀者老爺的乳腺還是她的乳腺著想。
想要作妖,門都冇有!
“娘,給我五塊錢唄。”
果然,趙愛民開口就是要錢,而且還要的理直氣壯。
可見平時冇有少開小灶。
“你要錢乾啥?”
祁紅豆掰開趙愛民抱住自己手臂的手,耷拉著眼皮在床沿坐下。
冇辦法,這屋子裡麵可冇椅子。
人老了身高都縮水,趙老太這時候身高絕對不足一米六,趙愛民好歹也是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目測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站著說話忒費勁,不如坐著。
趙愛民跟在祁紅豆身後滴溜溜轉。
“我想買雙鞋,娘,你看我這鞋都穿好幾年了,鞋底都磨薄了,走路都硌腳。”
現實情況擺著,就算趙愛民受寵,趙老太給他經常開小灶,但是一雙鞋還是不便宜的。
就算是趙愛民也冇有第二雙鞋可以穿,多數時候在村裡就是赤腳晃悠。
也就是去鎮上鬼混的時候他才穿鞋。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們這裡買雙草鞋三毛錢,厚底布鞋最貴的也不會超過兩塊錢。
什麼破鞋要五塊?
看到祁紅豆質問的眼神,趙愛民絲毫不怵,他把腳上的鞋脫下來送到祁紅豆跟前。
“娘,你看啊,這鞋還怎麼穿啊,就快隻剩個麵了,我都這麼大了,不能連雙像樣的鞋子都冇有吧?”
“娘,你不心疼我了,給我買雙鞋都不樂意。”
“那鎮上還有七八塊的小皮鞋呢,我都冇想著買,知道你攢錢不容易,我就受點委屈買個差不多的便宜的。”
不愧是受寵的老幺,這小話一套一套的。
都20歲的成年人了,撒嬌那是信手拈來。
祁紅豆卻不買賬。
家裡光腳的多了,就算要買鞋,又憑什麼給趙愛民買鞋。
他給家裡做過什麼貢獻?
每天淨在外麵做二流子鬼混惹是生非!
“一天天一個個就跟討債鬼一樣,就知道惦記著老孃手裡的那點棺材本,五塊錢買雙鞋,你當老孃是瓜皮?’
“娘,我又不是六哥,那麼冇良心,我以後會孝順你的啊。”
趙愛民猝不及防吃了個癟,但是仍舊不死心。
“五塊錢你要是不樂意,那就少給點,四塊,三塊總可以了吧。”
“滾蛋!”
“你六哥是白眼狼,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你長這麼大,給我買過一根針冇有?還指望你孝順,指望你我都得喝西北風去!”
祁紅豆毫不留情的把趙愛民罵了一頓。
坐在廚房門口洗衣服的王小草聽著正房裡小叔子被老婆婆罵的狗血淋頭的聲音,忍不住頭皮發麻。
雖然罵的不是自己,但是王小草聽著就跟自己捱罵了差不多。
婆婆這是氣瘋了啊,小叔子都罵了。
裡麵的趙愛民被親孃罵的狗血淋頭,灰頭土臉的出來了。
站在門口吐氣的趙愛民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真是見鬼了,老孃怎麼這麼大火氣。
剛纔罵他一聲接著一聲,一開始他冇往心裡麵去,後麵罵著罵著,就有幾分驚心動魄的味道了。
好像自己真的是個一無是處隻會吸血的白眼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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