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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團圓夜,我確認懷孕,老公一家人喜氣洋洋。
飯吃到一半,我突然聽到一個軟糯糯的心聲:【媽媽,我想吃那個蝦。】
我心裡一暖,剛夾起一隻蝦,另一個截然不同、陰沉冰冷的聲音立刻響起:
【蠢貨,冇看到她對蝦過敏嗎?你想讓她死嗎?】
我嚇得筷子都掉了。
醫生明明說,我隻懷了一個。那剛纔說話的……是兩個孩子?
還是一個身體裡,住了兩個……東西?
……
“小婉,你怎麼了?”
老公蔣哲關切地扶住我的胳膊,語氣溫柔。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婆婆也立刻放下碗筷,一臉緊張地湊過來:“剛懷上,可得小心點。快,讓蔣哲扶你回房休息。”
一家人七嘴八舌,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關切。
如果不是腦子裡那個冰冷的聲音還在迴響,我幾乎就要信了。
【蠢貨,冇看到她對蝦過敏嗎?你想讓她死嗎?】
我確實對蝦過敏,但那是結婚前的事了。
婚後為了迎合口味偏好海鮮的蔣哲一家,我特意去醫院做了脫敏治療。
雖然效果不錯,但醫生也叮囑過,懷孕期間體質敏感,最好還是忌口。
這件事,隻有我和蔣哲知道。
我看著他,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深情。
“老婆,你忘了?你早就脫敏成功了啊,上次我們去海邊,你還吃了不少呢。”
他笑著,夾起一隻碩大的紅蝦,細心地剝好殼,蘸上醬汁,遞到我嘴邊。
“來,嚐嚐媽的手藝,這蝦很新鮮。”
蝦肉飽滿,香氣撲鼻。
我腹中的那個軟糯聲音又開始撒嬌:【媽媽,我想吃,就吃一口。】
我還冇來得及迴應,那個冰冷的聲音就帶著一絲嘲諷響起:
【脫敏治療隻是降低了反應風險,不是根治。孕期激素水平變化,過敏會複發且加倍嚴重。他不是不知道,他隻是在賭。】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賭?
賭什麼?
賭我不會過敏?還是……賭彆的?
我看著蔣哲,他依然舉著那塊蝦肉,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婆婆也在一旁幫腔:“是啊小婉,你就是太小心了。我懷蔣哲的時候,什麼都吃,孩子生下來壯得跟小牛犢似的。”
一家人其樂融融,彷彿我纔是那個格格不入、小題大做的怪人。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
“可能……是剛懷孕,有點孕吐反應。”
我推開蔣哲的手,假裝捂著嘴乾嘔。
“我去一下洗手間。”
蔣哲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但很快又被擔憂覆蓋。
“去吧,慢點。”
我走進洗手間,反鎖上門,靠在冰冷的牆上,心臟狂跳。
那兩個聲音,到底是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試探著在心裡問:“你們是誰?”
【媽媽,我是寶寶呀。】軟糯的聲音立刻迴應。
【……】冰冷的聲音一片沉默。
我繼續追問:“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媽媽肚子裡隻有我一個寶寶呀。】
我愣住了。
所以,那個冰冷的聲音,不是另一個孩子?
那它到底是什麼?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那個冰冷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語氣裡帶著極度的不耐煩:
【我是你的「惡念」。】
我:?
【或者說,是你潛意識裡,為了保護自己和這個蠢貨(指代另一個聲音)而誕生的保護機製。】
【你壓抑了太多真實的情緒,偽裝得太久,連你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本來的樣子了。】
【現在,你懷孕了,身體和精神都處於極度敏感脆弱的狀態,我纔會被動地啟用。】
我怔怔地聽著,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匪夷所思的解釋。
惡念?保護機製?
那剛纔的蝦……
【蔣哲在書房的電腦裡,搜尋過‘孕婦過敏性休克’、‘過敏導致流產’的詞條。】
冰冷的聲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精準地刺進我最柔軟的地方。
【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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