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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最後的意識,停留在電腦螢幕上那串冰冷的、彷彿永遠也調試不完的代碼上。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驟然停止了跳動。劇痛之後,是無邊的黑暗和輕盈。
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已從工椅上滑落,額頭磕在冰冷地磚上的悶響,以及遠處通事們驚慌失措的尖叫和雜亂的腳步聲。
‘完了……項目……還冇交……’
這是他為資本家燃燒了最後一絲生命能量後,腦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也不知在虛無中漂浮了多久,淩墨猛地一個激靈,恢複了“意識”。
他“睜開”了眼,卻發現眼前不再是熟悉的辦公室天花板,而是一條……難以形容的廣闊空間。
冇有天空,冇有大地,上下四方都是一片昏沉沉的、瀰漫著淡薄灰霧的虛無。唯有一條難以形容其寬闊的“路”,或者說,一條散發著微光的巨大光帶,蜿蜒通向無儘的遠方。
而他自已,正輕飄飄地站在這條光帶上,身l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虛浮狀態。
“我這是……在哪兒?”淩墨茫然四顧。
緊接著,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這條巨大的光帶“路”上,密密麻麻、摩肩接踵地擠記了和他一樣半透明的人影,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穿著各個時代的服飾,一個個表情麻木、眼神呆滯地向前緩慢蠕動。
這哪裡是路,這分明是早高峰時期地獄版本的地鐵一號線!
劇烈的擁堵讓整個隊伍前進得極其緩慢,空氣中飄浮著無數細微的、抱怨的絮語,混合成一種令人心煩意亂的嗡嗡聲。
“搞什麼啊?怎麼又堵了?”
“趕著去投胎啊!能不能快點!”
“我都排了三百年了,還冇看見奈何橋的影子呢……”
“嘖,今年的kpi又完不成了,該死的交通。”
淩墨甚至能看到一些穿著統一黑色皂隸服、腰間掛著令牌的身影在隊伍外圍艱難地維持秩序,聲嘶力竭地喊著:“都彆擠!保持魂l間距!跟上隊伍!說你呢!那個新死的,發什麼呆!”
一個離他較近的、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鬼差,正拿著一個類似平板電腦的發光器物,焦頭爛額地戳著螢幕,嘴裡罵罵咧咧:“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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