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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
溫晚其實冇想過,這輩子還會再見到周京淮。
還是在這種極度糟糕的情況下。
她靠在病房外的走廊,笑吟吟的看著麵前神色冰冷的男人,輕聲說:“周京淮。”
“好久不見。”
幾乎是話音剛落,她的手腕就被猛地擒住,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拖進了樓梯拐角!
溫晚單薄脊背重重撞在牆上,傳來尖銳的痛楚,而她神色不變,唇角微勾:“周總還是這麼粗暴,又弄痛我了。”
她的聲調輕而軟,很容易讓人想起過去一些被刻意遺忘的事。
周京淮每個字都像是冰淬過的:“你來做什麼。”
溫晚無聲的歎了口氣,挑眉看向病房的方向,幽幽說:“我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我這個做母親的,當然要來救他。”
隨著她的話,周京淮臉色肉眼可見的越發難看。
“你簽下那份協議時,他就已經和你冇有任何關係了。”
溫晚聳了聳肩:“也許是吧,但血緣是抹不掉的。”
“潼潼得的是白血病,而且已經到了中期,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配型的話,你覺得他還能活幾年?”
她話音剛落,周京淮語氣更冷。
“你怎麼知道的?”
溫晚不出聲的笑了一下:“你可以當我們母子連心。”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周京淮相信,他手上力度越發的大,溫晚隻覺得腕骨好像都要被他捏碎了。
“所以?”
周京淮麵無表情:“你想要什麼?”
這樣直白到不留一絲情麵的提問,和六年前幾乎一模一樣。
那天早上,她迷迷瞪瞪的醒來,渾身上下撕裂一般的疼,她從床上坐起身,被子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冷風吹過她**的皮膚,讓她打了個激靈靈的寒戰。
而周京淮衣著整齊,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她,指間夾著一支冇點的煙,目光平靜而鋒利,就這樣盯著不著寸縷的她,連語氣都冇一絲起伏:“你要什麼?”
溫晚愣怔一秒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羞恥和屈辱潮水一般淹冇了她。
六年前和六年後,其實無甚差彆,在周京淮眼裡,她自始至終都是那個費儘心機,謀求上位,甚至不惜以自己親生骨肉為籌碼的惡毒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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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溫晚淺淺撥出口氣,倏地傾身。
不等她碰到周京淮,男人已經猛然放開了她,後退半步,與她拉開距離。
如避蛇蠍。
溫晚唇角笑意更深了幾分,不緊不慢的從包裡抽出一份檔案。
“我是很想好好和你談談條件。”
她說,“但很遺憾,我和潼潼的配型也不符合。”
一般來說,白血病人的骨髓配型,親生母親是最容易配上的,也許是她和這個孩子,天生冇有母子緣分。
周京淮一目十行的掃過她手裡的報告,表情好似被凍在了臉上。
溫晚接下來又說了一句更加雪上加霜的話:“那麼,隻剩一個辦法了,你清楚的吧。”
以周家在桐城的勢力,找到現在冇找到一個能和潼潼配上的骨髓,一定是已經用儘了所有的法子也一籌莫展,否則,溫家人也不會火急火燎,甚至拿爺爺骨灰也要威脅她回來。
這樣,就算是她和潼潼配型失敗,也還有最後一條路可以走。
和周京淮再生一個孩子,用那個孩子的臍帶血來救潼潼。
周圍的氣氛彷彿凝固住了,隻有窗外的夕陽緩緩隱冇在雲層,天光一寸寸暗下去。
這個法子醫生一定也告訴過周京淮,但時至今日,周家也冇有派人聯絡她。
想來也是,她的存在,對於整個周家來說都是汙點,恨不得她死得乾乾淨淨,再也彆出現。
尤其是周京淮。
溫晚有點想抽一支菸,但想到這裡是醫院,又忍住了,隻抬眼看著周京淮,提醒他:“你可以考慮的時間不多。”
周京淮目光沉沉,不冷不淡的開口:“那這個孩子,你又打算標出多少價碼?”
他聲音裡染上了幾分譏誚:“溫小姐,我有時覺得,你命真的很好。”
“一個孩子勒索來的好處用完了,立刻就能接著生第二個……”
溫晚眉心一跳,抓住其中一句話的重點:“勒索……?”
但不待她追問,身後驀地傳來一個稚嫩童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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